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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尚武,两日之后会有比武擂台。如果摘得魁首,能得他们座上之宾的待遇,问他们借用凤火,或许会容易许多。”迟星霁向她说明道。
连蔷颔首表示了解了,忽地又诞生了新的疑问:“但来往的修士修为高低不同,若在一同比武,难道不会有些不公么?”
若对手同她修为相当还好,若对手是像迟星霁一般的……她干脆打也别打了,还是直接投降为好。
“这是当然,所以参与的前提,便是二人需将修为压制在同一层级,且只能携带一样武器,”迟星霁想到什么便又补充,“你放心,即便我压制了修为,这也是十拿九稳的事。”
他语气笃定,也确有自信的实力。连蔷本要点头,又品出几分不对:“你要替我去比试?”
她这般一问,迟星霁也觉出不对来:“你要自己去?”
“不然呢?”连蔷不假思索,“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该劳烦你。”
迟星霁若能一举赢下是好,只是她总是想着,能少麻烦迟星霁一点是一点的。
此话一出,连蔷明显看到迟星霁的眉头一紧:“先不说是不是劳烦……若我记得不错,你并没有武器傍身。”
连蔷不说话权当默认,见迟星霁面色愈发沉,她才闷闷地开口解释道:“习惯了,早前将琅也同我说过,旁的武器都不太趁手,想过重
拾剑道,也没有合适的机会。”
只可惜这话似乎是火上浇油。本就面露不豫之色的某人,更是抿紧了唇线。
“还有两日,来得及。”还是不忍心一直以冷面对待她,迟星霁抛下一句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什么还有两日?”连蔷不解,但心里隐约有了个不好的念头升起。
而迟星霁偏偏如她心中所想吐出两个字:“练剑。”
“恐怕来不及,我多年,不对,百年没有握剑了,早都忘了持剑的感觉……”许久没有体验过被人盯着练习的连蔷讪讪道,这么多年,她都疏懒过来了,又何必逼迫自己在这两日?
“我说来得及就来得及,”迟星霁的口气却不如她反驳,“若你底子还在一两分,重拾剑道并不算太难。”
连蔷还想挣扎一下:“或许只还在半分,甚至更少……”
“半分也足够了,”迟星霁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总是以肉身相搏,太容易受伤。武器不仅是武器,也是你的伙伴。必要时,它们亦能自行护主,舍身相救也是常事。”
自行护主么?那是迟星霁与同悲。于连蔷而言,实则只有一个要求,不背主而已。但当年的事还在眼前,她本能抵触,就算是试,也是不愿意试的。可连蔷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说出来。
“可我并没有剑……”连蔷又抛出一问,要是这次被说服了……那她再试一试。如若可以,她也总是想为自己多几分谋算的。
“无妨,”迟星霁对答如流,“现在去买一柄合适的,也不算太晚。”
他回答得太顺畅,连蔷都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将她的后路想得一清二楚,堵得明明白白的了?
从前他不许她多吃甜食,也是这个样子,非要把她的一个个借口都驳回,才道想都不要多想。
“那……”连蔷鼓起勇气定定道,“我再试一试。”
二人当即去往了街市,有天下无双的剑修帮忙选剑,连蔷乐得跟着其后清闲踱步。
但,迟星霁的眼界太高,一路摸过来,没有任何一柄剑能入得了他的眼。这一路来,毫无收获,反而受了不少卖家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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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星霁又放下一把剑,微微侧头告诉连蔷:“有的剑太重,这把剑就太躁。选剑既要相合,也要互补。”
“这是何意?”连蔷能理解太重的含义,却不明白何为太躁。
迟星霁简单说明了一番:“每把剑自有每把剑自己的性格,太过跳脱急躁的,都不太适合你。”
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解释,连蔷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每把剑的性格的?”
她还在无极剑宗的那几年,不算深谙剑道,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算分得出剑的好坏与否,如何查看一把剑的性格……连蔷倒还真的不知。
她问了,迟星霁却绷了唇不答,起初连蔷还以为他是还在置气,后觉出不对来:“你也不知道怎么看么?”
“……嗯,”迟星霁顿了顿,“像是一种本能,我不好说怎样将这些告诉别人,但我的确能听见它们各自的声音。”
连蔷闻之一笑,他是天生剑骨,能从其中品呷出这些,也并不奇怪。只能说,有人于修道一途,的确是得天独厚的天才,真是旁人艳羡不来的。
她流露出来的神色实在好奇,迟星霁有心要为连蔷演示一番,他顺手抚上旁边的一柄剑,闭目感受:“……这一柄倒是出乎意外的合适。”
见他话语里含了些肯定,连蔷亦好奇是什么样的剑合她的性格,只见那剑体纤细,通身雪白,剑柄处的纹样别致。连蔷心中微有想法:竟与同悲有些相似。
迟星霁睁眼,同卖方商议了一番,顺利将其收入囊中。连蔷按捺不住念想,好奇地问:“为何合适?它的个性如何?”
然而迟星霁只故弄玄虚地看她一眼,并不接话。连蔷接二连三追问,他皆抿唇不语。
或许不是什么好话,连蔷安慰自己道,所以他才不说。其实迟星霁只是不好意思讲。
在他眼里,连蔷实是柔软又坚韧的性格,哪怕身处泥潭,也会极尽所能地开花,拉着身边的种子一同汲取养分,朝上生长。
当连蔷拔剑出鞘时,心里亦有些激动。当年,她欲出剑,却怎样都拔不动,她还以为自己是受了那些时日的折磨,气力都变小了,可直到她掌心通红,都是在做无用功。
那时,迟星霁在她旁边注视着她,没有上前帮忙或劝阻她不要再试了。连蔷还在抱着剑或许只是坏了的奢望,力竭地瘫坐在地上,说着歇息会儿,一会儿再试。迟星霁却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剑,轻轻松松地把它拔了出来。
他说,连蔷,不要再试了,它……只是对你封鞘了。
迟星霁说话时的不忍、忧色,她至今还历历在目。
那时,连蔷心中什么情绪都没有,她抬眼看着迟星霁,说不出来熟悉或是陌生,埋怨或是依赖,有的只是无尽的茫然。怎么就,不认她了?怎么就……被迟星霁这么轻易地拔出来了呢?
而今遭,她怕又是一次重蹈覆辙,直至剑光在日光底下,晃得连蔷眼睛生疼,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愣住了?”
迟星霁出声唤回了她的神智,连蔷怔怔地盯着剑,像是要把它的样子牢牢地记在心里,可看着看着,她开怀大笑起来,把剑用力地抱了起来。
……时隔多年,再次拔剑,她才发现,原来这本是这样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啊。
第55章 凤凰栖梧桐(二)
这期间,迟星霁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她,从面无表情到狂喜大笑。
直至连蔷止住因大笑而溢出的泪水,他才淡淡开口道:“此剑名为浮光,前一位主人乃是寿终正寝。性格温和,亦不算太过沉稳,应当合你。”
“我原以为,它会感知到我身上的魔气,不愿……不愿供我驱使。”说完这句话,连蔷心下一松,原来坦然,也没有那么困难。
迟星霁闻之,摇摇头:“武器择主不奇怪,但它们自也有自己的一套方式辨别主人心性。我不太明白你先前经历过什么……但那也不会是你的错,你很好,不要多想。”
“……谢谢你。”思来想去,连蔷只能吐出这一句话。
这句话甫一落地,迟星霁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因她的疏远而生气,反倒是抿了下唇角,依稀有了些笑模样:“走罢,时间紧张,不要浪费。”
凤凰一族财大气粗,为每位远道而来的宾客都准备了客房,甚而还带着一大块的空地以备练武之用。
即便有迟星霁做指点,连蔷多年不捡的底子终归薄了些。
长剑在手的感觉不赖,只是她尝试在迟星霁面前比划了几招,越比划底气越不足。
“要不……换个方法?”迟星霁还没说话,连蔷倒是站不住了,规规矩矩执剑站好,俨然未曾完成课业的学生,一动都不敢动了。
迟星霁从前不是没有指教过她,也未说过重话,但连蔷在他面前,总似老鼠见了猫,大气也不敢出。她只能将一切归咎于二人之间的巨大差距。
而迟星霁以摇头作答:“还不到时候,再来。”
连蔷没法,只得再度提剑——却被迟星霁按下。
“无须比得这么快,”迟星霁指了指她的胳膊,“一步一步来,你执剑的手都有些不稳。”
连蔷忙不迭应下,每比一步,便频频回头去看迟星霁的眼色:“这样么?”“我做错了么?”“有哪里要改吗?”“……”
久而久之,迟星霁也被她问得有些无奈,半套招式下来,没有连贯过,忙出声制止了她:“你且做着,若有不对的地方,我会告诉你。”
“好。”连蔷振振心神,想的却是,她一定要叫迟星霁刮目相看。
提肘,平出,直腕……连蔷在心里一招招地默念,速度虽慢,却丝毫不敢怠慢,仿若回到了一步一个脚印的初学时。
那时的她,笨拙又迟钝,浑然不觉自己同旁人的天赋差距巨大,满心满眼只想着自己要比昨日的自己更强一些。若能得教习一句夸奖,她便觉自己练至天明的刻苦是有意义的。
恍惚间,她已忘却了迟星霁的存在,眼中唯有长剑。连蔷一心一意,只想把曾经的剑谱一模一样地比划出来。
这一次可谓一气呵成,连蔷正欲收剑,面前却骤然袭来一柄长剑!几乎是方才练就的本能,她下意识便去格挡!
可那剑,只是虚虚在她身前一段距离停下,稳稳地落在浮光下方——那是同悲。连蔷一眼认出。
“这次做得不错,”迟星霁将同悲的剑尖稍稍挑高,迫使连蔷执着浮光的手亦高了不少,“只是最后这一式,手臂要再高一些才完美。”
身背阳光,迟星霁面容带光,眼神却平和,能将眉眼间的疏离融化,如果连蔷没看错,他眼中似乎还带了一些赞许。认知到这一事实,连蔷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
二人之间明明相隔着两把长剑的距离,连蔷却觉得他们离得很近,前所未有的近。
与此同时,她又认识到一件事:这才是她最初喜欢上的迟星霁,在宁河城的平凡又不平凡的迟星霁。彼时的迟星霁没有后来拜入无极剑宗的那般耀眼,自然也没有那么遥不可及。他能给她的不多,但他一直待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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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连蔷心惊的是,她好像在一点点与那个迟星霁重逢。与他相处的每时每刻,都好像再一次让她回忆起,自己那时是为什么怦然心动的。
她忽然在想,如果,如果迟星霁永远不会回忆起从前,他们是否就能一直维持这样……但连蔷旋即被自己这大胆又自私的念头震惊。
无论如何,迟星霁总归是想要找回过去的,她不能替他决定;再者,迟星霁的归宿已然不同,从前她还能抱着迟星霁不会飞升的侥幸,觉得他们能殊途同归,而今呢?
连蔷用着这套熟悉的说辞一遍遍说服自己,她努力收拾着自己的神情,好叫迟星霁不看出什么异样来……
“怎么了?怎么一瞬间神色这般差?”迟星霁敏锐觉察了她神情的变化。
连蔷极快地启唇敷衍道:“……只是突然又想起,时日所剩不多,心里总有些不安。”
“修行哪里有一日千里的好事,不必心急。”迟星霁出言宽慰道,现下他反是看得开的那个了,“练了许久了,先歇一歇吧。”
“不了,”连蔷一心要借练剑的忙来洗去心里的奇异念头,巴不得把剑招吃熟、吃透,“我再练一练。”
她难得执拗,迟星霁也不想驳了她的念头。
就这样,连蔷从白日练到黑夜,却听闻一阵嘈杂人声。她抬抬酸涩的胳膊,有些茫然,以为是有外敌入侵了。
“是他们在夜间安排了焰火。”连蔷被这声音一震,才发现迟星霁始终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她,既不会打扰到她练剑,也能看得清她的动作。
她练了多久,他也就站了多久。
“一日下来,你的招式已经熟练了许多,一些力道角度的问题,也非一两日能解决的……”迟星霁先一一指出了她的问题,连蔷耐心听着,全数记下。
他停下,连蔷正要离开再练,却被迟星霁喊住:“等等。”
“何事?”连蔷不解,现在在她心里,没有什么事能比眼前事更为重要。
“凤火燃成的焰火,极其罕见,有的人穷其一生,恐怕都难得一见,”迟星霁缓缓道,语气里含了一丝蛊惑,“你不想去看看么?”
连蔷动动指尖,听迟星霁这样一说,也有些动摇。见她面色犹豫,迟星霁又说:“今日若错过,之后怕是没有机会了,但你若执意……”
他还未说完,连蔷便利落地收了剑:“百年难得的机会,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吧!”
迟星霁心领神会,特地向她走来几步,旋身,与她并肩而行。他像是发觉自己的意图太过明显,连忙轻咳一声掩饰:“……走吧。”
二人出来得有些晚了,已有许多人聚集在空旷之处,热热闹闹地聊着天,仰天看去。
由迟星霁带着,二人寻到了一处人不多但又瞧得清晰的地方,人声愈发沸腾,倏忽,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嘹亮凤鸣。
这一声凤鸣过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见漆黑的夜幕,极快地飞过几只身姿优美的凤凰。
连蔷初次见到这等大妖,被他们长长的尾巴惊艳得说不出话来,其上流传着像是能照亮天际的流光溢彩,尾羽之后,是星星点点的火光。
它们飞得很快,那点点火光却依旧留在它们身后,没有消失。几道身影如流星一般迅速划过。正当众人惊异之时,那火光轰然炸开,形成千万点星火!
将整个天幕,照得形同白昼。梧桐山又离天空极近,这样看去,更是震撼无比。星火下坠,没有在半空消失,竟纷纷落到了众人手里,化作温暖又不灼热的光芒。
连蔷也双手合十去接了那光芒,任它落在掌心,久久沉浸在这等奇景中难以自拔。良久,她才转头想去向迟星霁分享自己的喜悦,却正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眼里,如她一样,有着这点炫目的存在,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完整的她。
连蔷被他盯得一时语塞,刚想起来自己要炫耀的目的,举起双手,那星火却转瞬即逝,熄灭殆尽。到迟星霁眼前时,只剩空空荡荡的掌心。
“灭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想要收回,迟星霁动作却很快,飞速朝她掌中放了一样物件,代替了原先光亮的存在。
——那是一颗小小的萤石,被雕刻成了一朵小花的模样。光芒虽不及那点光亮明亮,却胜在经久不息。
“好了,又亮了。”迟星霁背手而立,轻描淡写地说着,仿若全然不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连蔷凝视着这块萤石好一会儿,才合起掌心,把它牢牢拢住,可光还是从指缝流泻出来。她扫了眼缝隙中的光,低声应了句:“……嗯。”
二人说话间,焰火已近尾声。迟星霁也体贴地没有再多说什么,迈开步子。连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半晌,迟星霁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不轻不重地扯了扯,接着是一声轻若蚊呐的道谢:“……谢谢你。”
之后,那力道一松,迟星霁没有回头。
其实,他不用说,连蔷也能懂他的意思。
迟星霁是想要告诉她,只要她想,她就能把光抓在手里。
第56章 凤凰栖梧桐(三)
苦练了两日,连蔷相信假以时日,剑技定能超越以往。
“说来也怪,”她顺手挽了个剑花,随口同迟星霁调侃道,“荒废了这么久,却觉得比从前自如得多。”
从前她卯足了劲,眼巴巴地都没能将剑谱背下来,现下倒是运转得流畅多了。
“心境不同,许多事也会不同。”迟星霁边说,边替连蔷纠正了一下不到位的动作。
连蔷又比了几下,意犹未尽,眼看时辰不早,还是迟星霁出言提醒:“走罢,快到了开场的时候。再晚些,恐怕会错过抽签。”
“好。”连蔷收起
剑,二人赶至赛场,虽说只是比武切磋,但众人皆跃跃欲试,显然不抱着“点到为止”的念头。
二人抽签运气皆不错,连蔷抽中了一个同她实力相当的修士,至于迟星霁,凤凰若不想阻止他招摇,任何签于他而言自然都是上上签。
没到二人出战的时刻,两人也坐在席上观看旁人打斗。
其中有不少的剑修。连蔷瞧着他们,手中也暗暗地拟着他们的动作与招式,妄图再多学一些。
“为何要学他们?”迟星霁无意间一回头,发现了她的动静,不解道。
连蔷解释着:“取旁人之长,补补自己的短,也算临阵温习了。”
“……不必如此。你与他们本就是不一样的路子,还未吃透一种,多学只会学杂,无法学精。”迟星霁颇为无奈,出言指正,“你若真想……”
他后面几个字骤然轻了下去,连蔷没捕捉到:“你说什么?”
“……无事。”迟星霁摇摇头,保持了正襟危坐的姿势,权当无事发生。连蔷还想再问,视线却已被场中激烈的战况吸引了过去。
片刻后还是迟星霁先一步出战。待名字报到,已有不少目光落在其身上,作为他身旁的人,连蔷也或多或少被注意到了。但她不想去在乎那么多,只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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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姿态自然些。
“浮光借我一用。”迟星霁摊手,连蔷不假思索将其递予他。这可是迟星霁,她不会去质疑他用旁的剑是否会不趁手。
眼看着迟星霁将修为压制得远低于对手,连蔷原本舒展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迟星霁转头要同她作别,才瞧见她的神色,发问道:“怎么了?”
“你……此战小心。”连蔷并不觉得他会过于轻敌,但……迟星霁此举的确叫她不解其意,只能多嘱咐一句。
了然她心中所想,迟星霁耐心解释道:“之后还有两战,此战即便输了也未必会影响晋级。换做是你,也不必压力太大,只当练剑便是。”
他的语气平常,落在旁人耳中,却要道他一句狂妄。连蔷闻言,眉头还未能舒展开:“你是说……你此战有可能会输?”
“……”迟星霁缄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曦光落在他眉眼,他忽地轻轻地、缓缓地挑了下眉,像是欲笑,“你觉得呢?”
连蔷因他这一反问而一愣,旋即哑然失笑,对啊,百年前的迟星霁尚无敌手,更遑论如今的他?
她慢慢将后背放松,触到椅背,笑道:“那我便恭候你得胜归来了。”
既然对迟星霁有了足够的信心,连蔷更能用局外的目光来看待此战。因此,迟星霁的一招一式,便能更清晰地铺陈眼前。
浮光较同悲轻薄得多,那他便将这一点放大,加快了自己的攻速……连蔷一点点将这些诀窍记下,不由感慨,迟星霁真是当之无愧的最好的老师。
他将修为压制,又用的不是自己原先的剑,却仍凭自己于剑一道的造诣,坦然自若地克制着对手。可谁都能发觉,他似乎有意留手,一时间,竟决不出个胜负来。
久而久之,场中起了些议论声,连蔷留心听了听,竟……是些质疑之声,大抵都是说听到他的名字有多期待此战,现下便有多么失望。
原因无他,迟星霁手中招式平平无奇,亦未呈雷霆般的碾压之势,这足以令他们大失所望。这一战,却是连传闻中与他心意相通的同悲剑都没见到。
连蔷不自觉攥紧了手,瞧着迟星霁手上似曾相识的招式,心里忽地隐约浮现了个念头。
像是终于觉得比试的时间太长,迟星霁终究以一招干脆利落地结束了比试——抓住了对方较小的一个破绽,也算是为其留足了体面。
缠斗了许久,还是败了,那人的神情有些沮丧。迟星霁便向他走近几步,低语了几句,那人的神情又兴奋起来,一扫低沉,想来是得了他的鼓舞。
结束此战,迟星霁收剑入鞘,朝台下走来,众人的目光依旧簇拥着他。连蔷仍在原处,微微挺直了方才放松些的脊背,没有动。
她看着迟星霁一步步走近她,随手将浮光抛与她,又于她身边坐下,转首道:“如何?有看出什么么?”
“看得出你气息平稳,游刃有余。”连蔷牢牢接住浮光,一本正经道。迟星霁闻言,一滞,将头转了回去,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连蔷只当没有瞧见他的变化,又似漫不经心道了句:“剑君剑术高超……”
说到这儿,她才转眼看他:“我方才细细观摩,受益良多,多谢。”
迟星霁没有看她,连蔷却能看到他的唇角轻微地抿了一下。
将注意继续投在场中,连蔷的嘴角却也无可避免地翘起。大庭广众,无一人知晓迟星霁是为谁起剑的。于他们二人,却是个心知肚明的秘密。
夜幕将至,唱到了连蔷的名。她徐徐吐出一口气,站起身。临了,她向迟星霁望去一眼,希冀能得到一些鼓舞自己的话语。
迟星霁以双目注视着她,而后重重地颔首一下,道:“去吧。”
连蔷朝他一笑,旋即,在众目睽睽下登到台上。
久未被这么多人看过,说不紧张是假的。连蔷索性观察起对手来,对方的气息显然比她深沉许多,正准备压制自己的修为。
发觉连蔷在看他,他抽空抬眼看了一眼她。连蔷正要笑笑以示友好:“我叫连蔷……”
不料这人却挤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我还当是谁,原是个魔修。不是我说,凤凰将你们这些魔修放了进来,真是错误的决定。”
连蔷的笑容一沉,却还勉力维持着平静:“你我甚至还未通姓名,道友也暂且不用对我有这般大的敌意吧。”
“不要叫我道友,听一个魔修这样说,真是怪恶心的……”那人毫不在意地大笑两声,“你若想知道我的名姓,也无妨,我叫诸维,你且记住了,马上,你就要成为我的手下败将了。”
连蔷的笑容已全数消失,只是持着剑,安静地站在那里:“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自古邪不压正,你以为呢?”诸维反问她一声,旋即取出自己的刀来,“别说废话,打吧!”
叹出一口气,连蔷不自觉朝迟星霁坐着的位子看了一眼,不消看,她也能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不算太好……罢了,她直视着眼前的对手。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先打赢了他。
若要硬拼,连蔷自认自己胜算不大,因此当诸维一次次直攻而来,她都尽可能避过对方的攻击,趁着空档补上一两剑,倒也被他滴水不漏地防了下来。
诸维想要速战速决,攻势愈发猛烈,好几次,连蔷都是险险擦着刀锋而过。而且看一看他的态度,如果可以,他恐怕是想将她当场斩杀于此的。
拖一拖,再拖一拖……连蔷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她在等待一个时机。
迟星霁上一场的那些招式仿若还在眼前,如何出剑,如何收剑——连蔷试着模仿他的样子,去格挡,去反攻,竟渐渐真的将局势扳回了一些。
眼见,战局并不像自己预想的那样,诸维有些沉不住气了,他骂了了一声:“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他出刀越来越快,与此同时,也失去了原有的章法。下一瞬,刀剑相接,连蔷却不避了,诸维一喜,正要施力逼退她,连蔷却一下收了力,任由剑脱手而出!
“你要做……”诸维大惊,待他视线被飞出去的浮光攫取的时刻,连蔷转至他后背,一掌劈出!打得诸维一下前扑!
他正准备稳住身形转身攻击,可连蔷并未打算留给他这个机会,又是几掌连续拍出,诸维已在擂台边缘,摇摇欲坠。
正当诸维以为自己要就此坠落,迎来输掉的下场时。连蔷一下收了攻势,双手垂落在身侧。
诸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却能知晓自己的机会到了,高举自己的刀,欲劈砍而下,而这时,连蔷却一脚踢在他膝上,令他因疼痛而失去了平衡,再轻轻一拳,令他身体不受控地后仰——
“下去吧。”
诸维落在地上时,只看到连蔷站在高处,裙裾被风吹起,漠然地看着他。
“你……”诸维还想骂些什么,却张不开口。连蔷从上而下注视着他:“你不是说邪不压正么?那现在这个结果,你意思是,你是邪?”
“是我技不如人!”诸维一咬牙认下,“与正邪没什么干系!我就是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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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得到了他再一次轻视,连蔷也只是轻巧、和善地笑了一下,“若今日我输了,也只是我技不如人,与我是不是魔修,没什么干系。”
言罢,她在裁判判自己胜之后,翩然转身而去,没有再给台下狼狈
的诸维一个眼神——
作者有话说:宝宝们,我回来啦!感谢等待哦!抱歉TT因为这么久没写,拖延症又犯了,迟到了。
六月份会尽量多更,等暑假应该可以写很多,看看能不能争取完结!
感谢在2023-05-3000:03:48~2023-06-1823:11: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故祈云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凤凰栖梧桐(四)
连蔷落座之时,依旧心绪难平。
迟星霁自然不会错过她同诸维的那番动静,踌躇片刻,还是开口询问道:“你……不开心么?”
言罢,连蔷横他一眼,没好气道:“这还看不出来?”
她堵得迟星霁自觉失言,想再出声弥补一句。连蔷却又横来一眼:“他看不起我。”
“此地鱼龙混杂,其中有无德之人,也不算奇怪。”迟星霁从善如流,想好好宽慰她,手却不着痕迹地虚握了握。
——那是持剑的姿势。
“但我很不开心,所以,我把他打趴下了,”连蔷未曾注意到这个细节,自顾自道,虽有气,但此话一出,显然已消弭不少,“料想他被自己看不上的人打了,心里只会比我更不是滋味。”
迟星霁微微笑了下:“嗯,我看到了,你做得很好。他本就是狭隘之人,不必同他置气。”
“话虽如此……”连蔷还想说些什么,出言方觉自己这番行径……不妥,她独身一人时受冷眼嘲笑惯了,怎么而今迟星霁在身畔,反而矫情起来了。
她打了个寒噤,暗笑自己一声,对上迟星霁关切的目光,只摇了摇头:“没事。”
场中之后的打斗大多都略显失色,连蔷经先前一遭,早已意兴阑珊,便愈发兴致缺缺,可见迟星霁端坐如钟,也不好意思先打了退堂鼓。
她在一旁自个儿绕了半天手指,终于百无聊赖地抬起了头,却见迟星霁好整以暇地望向她:“坐不住了?”
连蔷脸一热,正要反驳,迟星霁续悠悠道:“再专心看一刻。定神也是修行的一种。”
闻言,连蔷再度正襟危坐,势必摆也要摆出个端正的架子来。时间一旦确切下来,总比漫无边际容易捱过许多。连蔷复凝神看向场中,看着看着,心头忽起一念。
她目睹着台上台下的众生相,看着他们为输赢左右悲喜,艳羡着别人拍马难追的天资,面对资质不如自己者,却又是有着难以言喻的侥幸。
连蔷自己何尝不是其中一人?
她将目光悄悄投于迟星霁身上,她一直很想知道,却总是羞于问出口——这位绝艳的天才,会有迷茫的时候么?
“瞧我做什么?”察觉了连蔷的心猿意马,迟星霁亦不气,只口气疏松问道。
“想知道你练剑会不会有觉得到了瓶颈的时候?”连蔷凝思得太过专注,以至于问题抛得毫不迟疑,出口才有些后悔。
——迟星霁若有瓶颈,也该存在于他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中。成仙之后,应当少有提剑时刻了吧。
迟星霁踌躇片刻,缄默不语。连蔷心领神会,以为他是难堪不言,忙不迭解围道:“不用不好意思,瓶颈而已,谁没有呢……”
然对方却在她略带怜悯又庆幸的注视下缓缓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没有。从来只有水到渠成,不曾有过柳暗花明。”
此时此刻,难堪的人变作了连蔷。但她在天才之名的威压下生活许久,深知迟星霁说的十有八九是实话,早已习惯,现下也不会讪讪,只喃喃道:“真是让人羡慕啊。”
迟星霁闻言,却是慎重地再次摇头:“万物皆有盈亏规律,有得有失,才是事物常态。”
“……是获得了天赋,也失去了钻研的苦吗?”
连蔷有心顽笑,可迟星霁只是认真地否定了她:“我只是觉得,若非珍而重之,今日拥有的这些,来日就会被剥夺。”
这不是个有些沉重的话题走向,听得连蔷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迟星霁还在慢慢道来:“这话由我来说,似乎有些自谦到自满的嫌疑,但,若非时时刻刻怀抱这样的心思,这些年……我总是心中惴惴。”
到最后,迟星霁的声音已然轻极,目光悠远至远方,不知所思。
这些话若由旁人来说,连蔷势必会觉得其多思多虑,必是刻意炫耀,可让迟星霁来说,只听得她心头酸涩,这于她而言难熬的百年,对于迟星霁而言,是须臾如片刻,又或是如她一般漫长似永恒?
想到这儿,她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欲开口安抚,一时竟不知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便僵硬地调转了话头:“……对了,一刻是不是到了?”
她转得笨拙,迟星霁听了,反倒柔和了面色:“是,走罢。”
二人无声地从座位上起身抽离,谁都没有被他们打扰。迟星霁一面在前方几步领路走着,一面侧身同连蔷一点一滴耐心叮嘱着之后的事项。
山邻高空,因而夕阳的余晖似也离他们格外近,在二人身后曳下两道长长的、并行的影子-
连蔷之后的一场比赛来得很快,对手是位人族修士。
当在台上对上对方,是个看不出深浅的青年修士,长身玉立,背后背着一把三四尺长的琴。连蔷后他一步上台站定,本以为对方如寻常修士一样蔑视她,可对方只是短暂讶异了一下,很快收敛起这点微不足道的情绪,友好笑道:“在下林远帆,还请姑娘指教。”
连蔷一怔,也提剑抱拳友善道:“我是连蔷。”
略一寒暄,二人直接开打。
连蔷不算太通音律,也知道音修多数专修术法,大体来讲只善远攻,林远帆身上繁赘的佩环不算少数,便断定与对方近身打能占上风。
她先前也了解过了一下这位对手,之前是全胜的优越战绩,因此即便看上去是剑修对法修的优势抽签,连蔷也丝毫不敢大意,可谓是步步为营。
林远帆仿佛也知道她的战略是何,亦是防守得滴水不漏,一时间,二人竟就此僵持住了,连蔷不能前进一步,林远帆也无法将她打到更远的距离。
只是连蔷挥剑挥得尚有余力,抚琴的指法更加繁复,琴曲一首一首流淌而过,眼看自己不得优势,林远帆的心也微微浮躁起来,不慎错了几个半音。
场外的人如果不是细听,是听不出来曲子中的错漏,而连蔷身为局中人,哪怕没有一双精细的耳朵,也能察觉到对方琴音中的哪一处声势弱了下去。
她自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宁可顶着对方疾风骤雨似的乐声攻击也要前进。短短一会儿,林远帆原本设下的层层防御已被连蔷突破了小半。
林远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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