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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音一指岑安, “啄。”
乌鸦凶神恶煞地扑过来, 岑安躲闪不急, 脸上被尖喙划出一道口子,血珠溅落。
“你他妈的,霓音!够了……”岑安狼狈逃窜, 衣服还是被撕开了几道口子。突然,一只乌鸦被他攥住脖颈,尖利的嚎叫中,他干脆利落地拧断了它的翅膀,往霓音身上扔去。
岑安一边手舞足蹈地同另外两只乌鸦周旋,一边朝他喊话道,“咱能不能把话说明白?”
霓音捡起凄凄哀嚎的乌鸦,慢条斯理地修理起它的翅膀。
五分钟后,所有的乌鸦全被岑安折了翅。
岑安挨着他坐下来,看了眼脚下的深渊,心惊肉跳,又往里挪了挪。岑安盯着他的咽喉,“你那里没事儿吧?”
霓音嗤笑,当着他的面,展示了一遍指刃划喉。血淋淋的,凑近了还能听到气管处空气涌动造成的嘶鸣,然而很快,伤口如同液面一样迅速愈合。
霓音顺手将微机塞进去。他的“小丑灯笼”,是一块雨滴大小的绯红晶体。
“摘了吧,反正已经看见了。”岑安看着他滑稽的小丑面具。
霓音揭下面具,指着自己的脸:“像谁?”
“易天杨。”
“易天杨是谁?”
“你前辈。”
“前辈?”霓音跟着念一遍,勃然大怒,“前你妈的辈,你这个手下败将!管你叫一声前辈是我礼貌,你他妈还上脸了……”
“诶诶诶!说话含妈量极高,这特点就很天杨!”
“……”霓音道,“他是你从前的队友,和你都是两百年前的人,却长了一张跟我很像的脸?”
“我以为你就是他。”岑安顿了顿,“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你,但你给我的感觉也挺像他的。比如擅长的游戏角色,生气和得意时的微表情,比如明明长了张浓颜系帅脸,却喜欢戴丑面具玩抽象……诶,有没有可能你是天杨那小子的子孙后代啊?我认识个医生,能看出人的基因,不如改天……”
岑安还没说完,霓音突然暴起扑倒他。紧接着,岑安脸上挨了结结实实一拳,“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是他!我跟那个崽种在血缘上也不可能有关系!”
“不就是认错人了么,你应激什么?”岑安闷哼着,一摸嘴角,满手的血,骂了句“操”。
岑安不明白一个人被误认为另一个人,为何会如此暴躁。
眼看着霓音又要动手,岑安往侧面滚去,胳膊肘蹭破了皮,一阵火辣辣的疼。霓音的拳头落在了他肩胛骨上,岑安不惯着他,左腿稍微有了点活动空间,立刻屈膝顶上他的下肋,下一秒,又被精准卡住了喉,一阵气短。
“住手!你们两个!”
一道熟悉声音自梯口响起,两人同时一怔,随即撕心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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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地喊道,“姐!”
异口同声。
就连语气也是同样的委屈。
岑安惊愕地回头看霓音:“叫谁呢?那是我姐,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小岑。”云渺出声打断他,“是误会,都撒手。”
出现在楼梯口的,是云渺的全息影,她穿着厚重严实的防护服,像是身处极其险峻的环境,口罩只摘了短短几秒,又皱着眉重新戴回去。
霓音松开了岑安,两个人全都灰头土脸。
“走啊,”霓音朝他膝盖上踢了一脚,“去她那边儿。她的像只能投到那儿。”
岑安懵了片刻,一下子醍醐灌顶。除了他,霓音被谁认成过天杨,怎么知道他的来历,又为什么还没见面呢,先讨厌上了他……看来云渺在霓音跟前没少提过他。
想到这里,岑安有点想笑,同样叫云渺一声姐,霓音不会是因为云渺才讨厌他的吧?果然年纪小,哪门子的醋都吃。
“小岑,霓音是我当做亲人的弟弟,嗯……说来话长。”云渺顿了顿,“以后就是我们的弟弟。”
霓音:“谁是这崽种的……”
“霓音!”云渺拔高音调,看见霓音倔强又受伤的表情,语气软了几分,“抱歉,霓音。你叫了我五年姐姐,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的家人,和岑安一样的家人。你要相信,我们之间的羁绊,绝不是因为你长得像我的某个故人就能产生的。”
岑安大概明白了来龙去脉,换上了一脸怜惜:“啧,敏感的小可怜哟……放心,哥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滚蛋!”霓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跳到云渺的全息像后面,仇恨地看着他,“姐,你上上个世纪的弟弟,为什么会是黑杰克啊?”
“咦,你没跟他说清楚么?”岑安疑道。
“谁跟你说话了?滚一边去。”霓音骂道。
云渺摇摇头,对岑安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关于你,我都有所保留。”
岑安乐了,又贱兮兮地招惹霓音:“听见没?有——所——保——留!姐跟我才最亲密,我俩说话,要滚也是你滚。”
“姐你看他!幼稚死了——”霓音翻着白眼。
“我真服了……”云渺被气笑,“够了,以后好好相处吧。”
岑安表情欠揍地对着霓音笑,任谁也看得出他心里暗爽。如果眼神能杀人,他肯定已经被霓音千刀万剐了。
方才说话间,岑安让阿兰定位全息像的发出设备,顺带规划一条躲避安察员的路线。
岑安接收到阿兰给出的定位结果,惊奇道:“姐,你在蓝医的地下疾控中心?”
“你怎么知道?”云渺惊讶道。
“我有脑机了,还有个厉害的AI助理听我指令。”
“那真是太好了。”
岑安在计算机上的天赋她是了解的,能有个脑机和AI助理为他所用,不再赤手空拳,不管遇上什么胜算都能大一些。
“我在病异污染区做清理工作,这些天,也是成功混进了蓝医。”云渺回头看了一眼,微微压低声,“你让我查的零号疫苗,有点不对。它是幸子生物研发的,却借的蓝医的研发室,最怪的一点是,蓝医的药品研发部根本没有记录过该项目,五年前出任院长的江漓,似乎也不知道……”
岑安打心底感动,那日监狱一别,他提出的疑惑,她立马就去做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岑安听到她那边传来若隐若无的嚎叫声,分不清是人的还是动物的,颇为凄厉。
“我现在就过来找你。”岑安看向霓音,“一起?”
他把位置分享给霓音,两个人眼前同时出现了一条明亮的路线指标。还没等云渺说什么,两人已经顺着指引跃下天台。云渺只好以像的形式,追在他们身边。
“听着,蓝医地下疫病防控中心,总共48层,负40层之后都是污染区,需要特殊防护。你们到负16层就停下来,那里有关于零号疫苗的档案和实验本。”云渺顿了顿,“这玩意儿如果一点秘密都没有,是不会存档在这鬼地方的。”
“我记住了,姐姐。”
“千万注意安全。”
说完这一句,云渺收回了全息像,舱门外传来敲击声。
“第二批屠已卸任,集合,准备清洁。”队长的声音传遍了每一个胶囊状的舱体。
云渺飞快地检查了一遍装备,想了想,又脱下防护服,往手臂上注射了一支情绪调节剂。
舱外是险峻的高温疫区,野蛮而猛烈的病毒在那里疯长,它们来自失败的细菌实验与罕见的疾病。云渺从未见过病毒催生出的怪物,有一种叫“屠”的类人形机器会对它们进行各方面的诱导性观察,屠身上挂满了探测仪器,获取足够的信息后,再进行简单粗暴的杀戮。杀戮的过程,也会详细做出记录。
云渺的工作是清理屠身上沾染的病毒、搜集整理屠的探测器。那些数据信息,她根本接触不到。
云渺第一次做这工作时,当场就吐了,虽然防护服很好地阻隔了气味、过滤了冲击力十足的色彩,可那些碎裂的动物皮毛、黏稠的脂肪、脑浆、结缔组织,腐烂的、正在腐烂的……难以想象,屠是从怎样尸山血海的炼狱中走来。
在这里工作的人如同机器一样麻木无情。昨天,队长枪杀掉一个对防护掉以轻心而感染新型病毒的同事,然后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工作。
云渺自诩不是个圣母心的人,还是没忍住问道:“救都不救一下吗?”
“你们签的保密协议,写得还不够明白么?”
一旦感染,立即枪毙。云渺当然记得这一条,叹道:“这规定也太小题大做了,我们又不是身处末世那种极端情况。”
“生物朋克玩崩了,可不就是末世?”队长笑了笑,递给她一管情绪剂,“你需要这个。”
情绪剂推入,云渺总算平复了几近崩溃的情绪。
云渺不知道该怎么跟岑安描述这些。舱外的世界是那样的邪恶、麻木、无望,生命变得不那么值钱了,而可悲的是,类似的规则与事实,在各行各业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
云渺出了舱门,却见外边整整齐齐地倒着三具同事的尸体,队长倚在一座机器上擦枪,另外三名同事噤若寒蝉地缩在一起,等级不高的仿生人整装待发,没有表情地立成一个方阵。
“真遗憾,咱们组就剩五个人类了,又得晚点下班了。”队长道。
“你杀死了四个人,却只可惜自己下班晚?”云渺问。
“我只想在天亮前回家,洗个热水澡,睡个物理层面的好觉。”
“你很疲惫吗?”
“并不。”队长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看向地上的尸体:“我只是对这些不守规则的人同情不起来。而这无关紧要,云渺。”
云渺忽然有点庆幸出舱前给自己注射了一支情绪调节剂。
“出发吧。”她说。
第34章 缸脑
“阿兰,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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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什么破路?!”
再一次望见铁轨隧道一样陡峭向下的垂梯井时,岑安欲哭无泪。按照刚才的经验,垂梯之下, 会有一张锋利的激光网等着他们。
“这是最快也最安全的一条。”阿兰说。
“第几层了?”霓音问。
阿兰:“负七层。”
“继续,”霓音对岑安说,“你不觉得这很像《神域》赏金猎人游戏模式的场景概念吗?”
无尽的隧道,冰冷的金属构造, 霓音这么一提醒,一下子勾起了岑安的回忆。
一张扑克倏地朝他飞来,岑安抓着栏杆猛地侧身, 堪堪躲过, 扑克降下速度回旋而来,这一次, 被岑安稳稳地夹在了两指之间。
岑安摩挲着那纤薄如刃的扑克边缘, 瞪了眼霓音,“操, 你来真的啊?万一我没接住呢?”
“你接得住。”霓音露齿一笑, “你发现了没, 这里的地心引力少了一半, 下边肯定有无重力装置。”
“疾控中心用那玩意儿干吗?”
“可能是为某些特殊的药品或者实验营造环境, 管他呢, ”霓音背过身, 以仰躺的姿势从竖井口一跃而下, 声音回荡在金属壁面上回荡, “来玩追逐游戏吧。”
嗖嗖嗖!
随着霓音音落,几张扑克自下而上地飞向岑安。
“疯了。”岑安胆子也大了,跟着他纵身跃下去。
他将霓音掷过来的扑克收集起来, 整整九张。他抽出一张红心10,一张梅花A,凑了个21点。他把它们插进井壁的缝隙,斩断一簇微小隐蔽的导线。前方,竖向隧道的尽头,是一道崎岖的黑钢廊道,霓音正对着密集的激光网犯愁,导线一断,激光网顿时消失。
“它的功劳。”岑安将剩下的扑克以攻击的速度抛向霓音,“你不介意我用你两张牌吧?”
霓音垫步跃起,灵活躲开每一道攻击,顺手摘花般接下飞散在身边的扑克。略略一看,少了哪两张,心里也有了数。
“21点黑杰克……”霓音再次将扑克飞弹向岑安,“你真是黑杰克?”
“你猜。”
两人一路追逐打闹,一路顺着阿兰的指引向前,很快就来到疾控十六层。
霓音揭开一块石膏板,淡蓝的光从下往上地透进来,映亮他那张五官精致的脸。他们此刻身处十六层的天花板吊顶之上。霓音放出一只电子乌鸦,合上板子,没多久,下面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躁动。
昏暗中,岑安问霓音:“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你要找零号疫苗的资料。”
“我找它做什么?”
霓音一脸纳闷儿地看着他:“我怎么知道?”
“我的意思是,”岑安笑了,一时对霓音的兴趣达到顶峰,“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却依然会帮我?”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听渺姐的话。”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黑杰克?”
“不是。不过我准备是。”岑安看着他,天花板缝隙透出的光斜切过他的脸,“我能为他背锅替罪,至少说明我可以伪装成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是我主动?”
岑安目光坦荡:“我很想见黑杰克。他不屑于露面,那我便搞事情引起他的注意,零号疫苗和雪原,都会是个机会。”
霓音歪头凝视着他,莫名地十分确定岑安没有撒谎。霓音对他仍有防备,可他却将身份与目的如此赤裸地坦白出来,有那么一瞬,霓音心底泛起被信任的感动。
霓音不习惯这感觉,感到一丝羞耻,低咳一声:“你要问我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反感被认错?”
“我不是反感被认错,而是反感被认成天杨。”
“哦?”
霓音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凝涩,别开视线,“你口中,易天杨的那些特点,我身上也有,我与他不止是长得像那么简单。但我确信我是我,不是他。”
“也许我们真的在另一个世界里见过,”岑安揽过他的肩,“还挺浪漫的,是吧?”
“浪你妈的……咳,只有恋爱脑才这样想,别让我鄙视你,岑安。”霓音冷哼着拍开他的手,顿了顿,又低声道,“两百年前……你来自一个低科技世界,恐怕很难理解,在自己身上密集地看见别人的特点,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我有时怀疑自己只是个被养在培养箱中的大脑,神经末梢连着机器,一切感受都是虚拟,我的观察员弄错了电信号,导致我和另一个缸中之脑出现了混同现象。”
岑安惊讶:“这不是‘缸中之脑’悖论吗?”
“我小时候亲眼目睹,完整的大脑被放在一个奇形怪状的玻璃培养皿里,插满了电极片和管子,连着冰冷的机器。科学家告诉我,那只大脑不知道自己活在计算机虚拟出来的世界,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霓音笑了一下,“然后就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创伤了啊。那疯子还吓唬我,说我们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本质上都是一颗血糊糊的缸脑,受人操控,有人觉得我像另一个人,是因为我的操作员偷懒,将其他大脑的一些特质,比如虚拟相貌和性格的程序,复制在了我身上。”
岑安说:“你明知道这是一种怀疑主义。”
“嗯,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我怀疑的念头。”霓音轻描淡写,“对了,科学家后来自杀了,遗书里写自己看到了真正的、白花花的自由。”
“我却觉得,不管虚拟还是真实,无论如何你都在这儿了,我思故我在嘛,把握住拥有的一切好好感受,也不算徒劳。”岑安说。
霓音看着他,扑哧一声笑了,“你不会以为我会有极端想法吧?不可能的,我这样年轻,我还没玩够。”
大概是气氛太凝重,岑安便逗他:“我这个便宜哥哥,你什么时候认啊?”
霓音对这称呼瞬间炸毛:“滚吧你,这辈子都不会叫你哥的。”
两个人藏在昏暗的天花板,四周灰尘乱飞,脚下乌鸦引起的嘈杂人声久久不歇。
从前,他和天杨也曾这样躲在一截断裂的火车头里,微光映亮他们的眼睛,他们在腐朽的灰尘中分享秘密,聊幼稚的世界观、人生观。这一幕恍如隔世……不,确实隔了两个世纪。他已经二十岁了,天杨却还是十四五岁的样子……
啪!
岑安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终止回忆。
“抱歉,霓音。”
——抱歉,我刚才又无意识地把你看成他了。
“乌鸦回来了。”霓音打开脑机操作台,接收乌鸦传来的信息。他的电子宠物乌鸦搭载了探测仪器,给出了十六层的布局,和通往资料室的最短最隐蔽的路线。
“十六层有六名值班的研究员,四人二机。”霓音说。
“四人二机是什么鬼?”
“四个人类,两个仿生人。”霓音雀跃道,“好办多了。”
岑安启用黑桃A,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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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系统前一日的监控信息覆盖到今日,再弄瘫身份识别与红外感应。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发生,所有的系统都以为自己在正常运作。
他们顺利落地,摸进资料室,霓音留在门口把风。
资料室被样品冷柜占去三分之二的空间,资料以磁盘的方式储存,只占一面墙。肉眼扫过去,墙上密密麻麻地全是编号,岑安光是读取编号都觉得费力,别说检索每一块磁盘上的信息。
他转悠半晌,发现了一台外置计算机,应当是该室的主控操作台。倒腾片刻,岑安给霓音通讯:“我需要研究员的指纹。”
霓音:“开门。”
“嗯?”岑安将信将疑地拉开资料室的门,只见地面上趴着三个人,霓音坐在一旁的实验台上,手里把玩着一根铅笔粗细的警.棍。
“挑一个。”霓音指着地上的三人。
“厉害啊。”
岑安拖走一个体型偏瘦的研究员,用他的指纹和瞳孔给操作台开了机。
他用主控机打开了所有的磁盘,迅速筛选出零号疫苗从研发到上市,再到写入监狱规章的所有记录。零号疫苗在防治人类躁郁情绪和肢体退化上有显著效果,岑安一时看不出哪里不对。
他把所有资料“喂”给阿兰,让她去比对分析那些庞大的数据。他走近标本柜,就地取材,用巴掌大的低温袋,装了一支液态零号疫苗,疫苗下压着的“密码簿”芯片,也一并带走。
合柜门时,他瞥见一只印着“缸脑”标签的棕色卡口西林瓶,不由得一怔。
方才,他刚跟霓音聊起缸中之脑假说,就在此处看到了相关的东西,这也太邪乎了吧?
“缸脑”西林瓶和零号疫苗摆放在同一间标着“缉魂”二字的柜格里。岑安不禁脊背发凉,难道有人在监狱搞缸脑实验?
等等!缉魂?缉?
监狱的名字不是“辑魂”吗?柜子里为什么是绞丝旁的“缉”?
若说它与监狱无关,可它又跟零号疫苗放在一起……也许,是错别字?
岑安不禁用戴着医用防护手套的右手轻轻捻起那只西林瓶,里面装着两克重的深色冻干粉末。他轻轻晃了晃,粉末如同活了过来,从细小颗粒状,渐渐变为菌类孢子的模样,扩大、发光……
“啪”一声,瓶子碎了。岑安迅速扒下手套丢进柜格,猛地摔上玻璃柜门。
“糟糕,我好像闯祸了,霓音。”
霓音瞬间出现在他身后。只见岑安眼前的样品柜里飘满了红色的孢子,灼眼的光芒似乎要烤化柜门,然后让孢子如恶灵般喷涌而出。
“这什么玩意儿……”霓音瞥见粘连着西林瓶碎片的“缸脑”标签,愣住了。
岑安死盯着玻璃柜门,觉得它快撑不住了。
“我们得毁了它。这玩意儿飘出去,万一整个生化危机出来,我不成罪人了?”岑安说。
“烧?”霓音打了个响指,食指和中指并拢,蹿起一簇火苗。
“先别轻举妄动。”岑安觉得单纯的火焰恐怕不行,毕竟那孢子状东西和火焰一个颜色。
岑安启用脑机,将这一层庞大的智能消防系统剥离出来,生成数字模型。
“阿兰,你先停下,给我翻这里的消防系统,”岑安将模型交给阿兰,“除了常见的实验室建筑消防措施,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三十秒后,阿兰说:“有一只消防用的钢瓶,装满了石油醚。”
“就是它了。”岑安立刻让阿兰指引他找石油醚。
“啊?”霓音疑惑道,“石油醚易爆易燃,用它救灾不是火上浇油吗?”
“所以说,它必不是用来处理普通险情的。它的消防作用,应当是针对这种药物洒落造成的特殊情况。”
装着石油醚的钢瓶比岑安想象中还要小,像一只扁长的冬瓜,阀口连着一根细细的管子,按压下去,喷出来的竟是气体。
岑安一去一来,霓音很自觉地给他打掩护,又干倒了一个仿生人研究员。
霓音用指下纤薄锋利的刃在玻璃柜门上划开一道口子,把细管插进去,通气态石油醚。
孢子突然疯狂地扭动起来,仿佛具有生命的物种一样。岑安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激发了“缸脑”冻干粉末的活性……
几分钟后,柜子里落满鲜红的齑粉,每一间柜格、每一支药剂都蒙了一层红霜。
岑安松了口气,却见玻璃门在红霜的覆盖之下,映出两个字——辑魂。
辑魂,辑?
这才是监狱的名字,也是这座样品柜的命名。
所以,柜子里的药品都和监狱有关?零号疫苗、缸脑……
岑安飞快地浏览着各个标签,这座名称为“辑魂”的柜子里有九个小柜格,而“缉魂”不过是其中一个小柜格的命名,“缉魂”里包含零号疫苗、缸脑,还有三支不知哪门语言编写的标签。
突然,“砰”一声脆响,柜角被子弹打烂了。
“抱头!趴下!你们是谁?”
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
他和霓音被发现了。
岑安双手举过头顶,慢慢转过身。
“黑、黑杰克?!”
研究员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们,握着枪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岑安顿感不妙,对霓音说:“好弟弟,你不是伤口愈合快吗?你、你要不接一下他的子弹?”
霓音愣住:“你他妈说的是人话?”
“主要是柜子里石油醚还没通干净,里边浓度肯定到了爆炸极限的,这人看着斯斯文文不会用枪的样子,万一走火打偏了,会炸啊!”
霓音:“闭嘴……”
“趴下!”研究员颤着声吼道,握着枪的胳膊往前伸了伸。
岑安是个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震耳欲聋的枪声仿佛收走了他的听觉,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紧跟着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掀到半空。
“辑魂”样品柜爆炸了,又引燃了其后不知名的易爆危险品,势若天雷勾地火。刺眼的白光中,霓音紧紧抓住他的肩,两个人一齐扑在十米开外的铜墙铁壁上。
短短几天,磕碰到金属的痛楚,岑安已经体会了无数遍,此刻竟然觉得久违。
耳鸣结束,岑安发现自己和霓音同披一件流光溢彩的皮革,那是霓音的外套。枪响的瞬间,霓音脱下外套罩住他们,挡住了大部分飞溅的爆炸.物和高温。岑安被保护得完整,而霓音半边躯体露在外边,皮肤炸得一片血肉模糊。
“霓音!”岑安抓着他的肩。
霓音抽着凉气,挤出一个轻笑。下一秒,他的伤开始愈合,从触目惊心迅速恢复到完好平整。
“你……吓死我了!”岑安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还是会疼,是吗?”
霓音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药品燃烧的臭味弥漫开来,一个人形燃烧物如同厉鬼般猛烈挣扎着,发出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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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的求救。
岑安和霓音对视一眼,迅速冲上去用外套扑灭研究员身上的火,拖着他一起离开。刚出资料室的门,霓音的电子乌鸦扑过来,落在霓音的肩头,歪着脑袋,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霓音脸色一变:“躲起来!”
资料室一片火海,间隔不断地传来爆破声,岑安估计用不了多久,整个十六层都会被火舌吞没。他和霓音躲避在天花板上,看着一列列全副武装的安保员涌入。
“操,摇人倒是挺快,消防是干什么吃的?”
阿兰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主人,蓝医的智能消防系统不是把持在你手里吗?”
“卧槽,忘还回去了!”
阿兰:“……”
岑安迅速操控脑机,将十六层的消防恢复为正常,瞬间,楼层被悠长尖锐的警笛声覆盖,制暴灯闪烁不停,藏匿在天花板和墙壁的管道喷出高速流动的液体与干粉,整个空间剧烈颤抖起来。
“阿兰,让你分析的资料,有结果了吗?”岑安说。
“有了,”阿兰顿了顿,“有点复杂,有我的……主观猜想。”
岑安点点头:“我们先撤。”
两人沿着原路返回,猫着腰,朝天花板尽头的矩形管道钻去。
在管道里匍匐前行了不到两米,只听“轰”一声巨响,好似拆毁建筑时的爆破音,眼前的管道生生折断了。剧烈的晃动中,霓音脚下不稳,从断面跌下去。
岑安单手抓住他的领子,手臂上经脉暴起。
霓音惊喜叫道:“隧道,我看到了隧道,还有高速物料列车的……头部!驾驶室在那里!”
“所以……呢?”
“我们可以开列车!”
岑安死死抓着霓音,另一只手扳着管道口的一根钢钉,用尽全身力气,手指骨节几乎要穿透皮肤。管道里大量的烟尘腾空,岑安呼吸凝涩,眼睛更是什么也看不见。
“轨道,距离你……咳咳,多高,咳……”
“大概,”霓音估算着距离,“一百五十米左右。”
“操,那你他妈……咳!现在是、是吊在半空的……”
“对,摔下去会死!先拉我上去!”
霓音声音里透着喜悦,仿佛身处险境的并不是他们。
霓音高看了岑安的体力,这种情况下岑安根本做不到。
不出意外地,岑安手臂脱臼了,同时也感觉自己快窒息在厚重的烟尘里了。
“算了,一起摔吧,我有名刀。”
说完,岑安卸力,抓着霓音的手却没松开。
“卧槽?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一起从两百米高空,朝着铁轨坠下去。
霓音没料到岑安会整这么一出,一时懵了。
霓音的惨叫声划破死寂,像是惊动了蛰伏深渊的猛兽,黑暗中,倏地睁开了一双眼睛——
作者有话说:这哥俩儿凑一起不是在闯祸,就是在闯祸的路上[菜狗]
第35章 爱人
高速坠落的过程中, 岑安感受着惊险带来的刺激,等待心跳突破阈值的那一刻。
白King啊,求你再救我一次。他心中默默祈祷。
然而下坠没有持续多久, 他浮在了空中,身体如棉絮般轻盈,感受不到重量。
“是无重力机的效果。”霓音说着,一瞬间蹦开二三十米, 稍微发力,又一头撞在岑安身上。
“你的名刀呢?”霓音问。
岑安说:“没触发。”
“这不算身陷绝境?”
“嗯。”
霓音“咔咔”两声,把岑安脱臼的手臂扳正常, 两个人扑棱着双臂, 朝着物料列车滑过去。
凑近了才发现,铁轨和列车是悬浮在半空的, 昏暗幽深的无重力空间好似模拟出来一个小小外太空, 看不见轮廓与尽头,也看不见光源。
“这些车厢, 好像是储存室, 全密闭, 没有窗……”岑安扒着车厢, 轻轻滑过去, 费力地辨认着车厢上的文字。
霓音拆下车头的玻璃, “到这儿来, 这里是主控室。”
他们钻进列车头, 里面约有十八平米的空间, 灯光明亮,配置双人驾驶位、计算机操控台和一只巨大的电控柜。
岑安打开电控柜,每一个车厢的环境状态都可以在这里手动控制, 他一眼扫过去,总共十九节车厢,有的模拟着极寒环境,有的全覆盖高强度紫外线,还有岩浆、深海高压、磁暴……
阿兰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响起:“这里的AI处在待机状态,要不要唤醒他?”
“不用,我们现在得回到地面,尽可能动静小点儿。”岑安说着,非但没有唤醒AI,还用黑桃A编了个时长两小时的干扰程序,加注给待机的列车AI。
“这底下有独立的燃料箱,”霓音敲了敲地面,“咱们甩开后面的车厢,开着车头逃吧。”
岑安觉得可以,电控柜有相关按钮,按下去,挂连着车厢的贯通道和挂钩缓缓断开。
“阿兰,我们现在在哪里?”岑安问。
隔了一会儿,阿兰回答道:“我不知道,这里没有命名。只能说,和蓝医疾控负四十五层在一个水平面。”
霓音已经坐上了驾驶位,稳稳地绑好安全带,“我们直接往上冲。”
“有你真好。”岑安抓住计算机操控台旁边的一只钢管,“我准备好了。”
霓音将车头调转九十度,全力发动引擎,冲破轨道与列车之间巨大的磁力,在无重力状态下,一点点动力就让车猛飙出去,随着重力恢复,车速骤减,剧烈的颠簸中,岑安耳鸣渐起,被晃得头晕目眩。
岑安透过窗,看到黑暗中巨大的筒状建筑,那应该是就是蓝医的地下疾控中心了,那座建筑没有窗户,唯一的豁口,还是他和霓音掉出来的地方,那豁口对这庞大的建筑来说无异于一只针眼。岑安有点好奇,里面的人知不知道墙壁之外,还存在着充盈的空间?
“你听。”霓音慢慢贴近建筑。
岑安微微打开车窗,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爆破音。
“不会吧,16层的爆炸还没停?”
霓音满脸疑惑地摇摇头。
岑安立刻打开黑桃A,微机里还留着他入侵监控的痕迹。
十六层资料室的火灭了,一片焦黑,围了一圈警戒线。但没有一个人关注那里,所有的安保、研究员,全都围在主控机前。
岑安接入音频,研究员的对话清晰地传进他脑海:
“……救不了,直接启动地毯式摧毁。”
“你疯了吧?负42层还有人类清扫员!”
“都是签过死契的,没什么可惜的,一旦溢出病菌又得麻烦了……”
“冷静!都给我冷静……屠发狂一定有原因,屠是机器,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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