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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之事,本是两家之事,亦是朝中之谋。我不反对为家族立足,但不会以此作我心之所在。”
说得含蓄而简短的话语,实则表明了他不会接受联姻,也已经为两人划定一条界限。
“若是要以联姻换权势,殿下不肯?”栾倩然实在惊讶,毕竟,依仗着她背后的家族势力,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毫不迟疑:“自然是不愿以婚姻为筹码。”
拒绝得十分坚决。她心下有些失落,不愿露出怯弱,便又圆了场:“朝中人总喜欢以联姻稳固势力,殿下当今锋芒初露,长远计策自有不同考虑。但……”
栾倩然低垂着眼,眼底的光没有熄灭,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倩然知道殿下有自己的抱负,也明白殿下不可能一生只心系一人。将来三宫六院,佳丽如云,那是必然的。倩然不奢望独占您的目光……”
“但倩然愿意,愿意双手奉上栾家的一切,为殿下铺就登高的路。只要能陪在殿下身侧,不论名分如何,不论殿下将来有多少人,倩然都心甘情愿。”
女孩抬起眼,直直望向季寒临的侧脸,字字掷地有声。
“……”
这话一出,季寒临的目光终于多加停留在了她的面上。
可是,不同于栾倩然所想的,他并未被打动。季寒临只是蹙着眉头,像是第一次真正端详她,似乎带着些许不可思议:“你怎会这么想?”
“我的考虑,与权力有别。”他顿了顿,“你不必将自己托付于一段没有回应的感情。纵使你愿意牺牲,纵使你愿意奉上栾家的一切,但若无真心,这样的结合只会徒添痛苦。栾姑娘,你生得聪慧端庄,出身高门,如此优秀,未来定能觅得一个全心全意待你的人。”
“但那人,不会是我。”
心底最后一丝幻想被这句话生生压碎。
她原以为,自己只要愿意奉献自己的生命,就能得到他的青睐。可男子的冷峻像块墙,隔断了她长久以往的期盼。
御花园的风起了,吹动她的发丝,却吹不散脸上的惆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栾倩然不得不坦然接受,她深吸一口气,露出高门贵女应有的从容:“倩然受教了。”
两人并肩走回宫门,分别之际,栾倩然行礼谢过,目光在他背影收拢处略有迟疑,终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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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亡国公主白月光25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一年有余。
大晏朝局形势发生了巨变。大晏皇帝,居然在声色场中暴毙,有人言之凿凿,说他纵欲无度,竟在床榻之上气绝而亡。
此事真假莫辨,可一经传开,立刻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然而不论传言如何,大晏的新皇登基已成定局。五皇子季寒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其他兄弟的势力,以压倒性的优势继承大统。
那少年质子,当年寄人篱下的模样,已然一去不复返。
而对于宣平来说,强邻换主,未来的朝局变数更难测。
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忽有一桩事落到了昭华公主的身上。
宣平宫中有言,前些时日国师夜观天象,称未来几年宣平可能会面临风雨飘摇的局面,须得皇族子嗣亲往佛寺祈福,以求国运昌隆。
此举既是祈福,更是昭示天下以安人心、稳朝局,因此,宣平皇帝十分看重。
思来想去,唯有昭华公主温浅宁最合适。她身份尊贵,且素来得宠,若由她前往佛寺清修祈福,一则可表虔心,二则亦能在不知不觉中避开一些漩涡与算计。
温浅宁心知肚明,这一去,少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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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则一年半载,宣平皇帝这是借机让她远离是非,也替皇室立下一个周全的姿态。
旨意一下,昭华公主便要启程,赴佛寺清修。
“公主殿下,歇一歇吧。”
佛寺里,温浅宁着一身素白衣裳,手执狼毫,一笔一划抄录佛经,与素日里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已截然不同。
乌黑的发丝垂落鬓间,映得她原本明艳的眉目多添了几分清雅。
追云上前,轻轻将一盏温热的花茶放到她案边,眉眼间
满是心疼:“您已抄了快两个时辰了,再抄下去眼睛怕要受不住。”
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抄了这么久了,温浅宁停手,转动了一下手腕。
而后,她随意将笔放下,支着下颌看向追云,随口问道:“逐月呢?怎么今日一直没见她?”
“逐月……”追云一愣,神色变得微妙了起来,有些迟疑道,“近来,也不知她在与何人传信,常常偷偷摸摸,奴婢问她,她也不肯说。只是看模样,似乎是……心上有人了。”
听到她这么说,温浅宁微微挑眉,眸底闪过一丝好奇,面上扬起了一抹揶揄的笑意:“哦?逐月竟然也有喜欢的人啦?”
话音未落,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逐月掀帘进来,正巧撞见这场话题。
“公主在和追云说什么呢?”逐月朝温浅宁行了个礼,笑着问两人。
“我们正说着你呢。逐月,你跟在本公主身边多年,如今也十七有余了。你已到适婚的年纪,若是心中真有属意之人,便早些与本公主说。本公主自会替你张罗,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温浅宁笑得眉眼弯弯,亲昵地牵过逐月的手,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逐月微微一怔,随即哭笑不得地跪在温浅宁身旁:“公主说得哪里话,逐月心中哪有什么属意之人。”
“逐月现在已经不想嫁人了,逐月只想……一直留在公主身边,侍奉您一辈子。”
温浅宁看着她,正要再笑着调侃几句,但逐月脸上慢慢收敛了笑意,神情变得郑重。她抬眸,目光坚定地与温浅宁对视,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剖开给公主看。
“殿下,”逐月咬咬唇,斟酌了一下措辞,缓缓开口,“逐月或许在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心中有过许多稚念的想法与私心,但如今……逐月早已明白。公主待我们是真心极好的,逐月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您。”
“若是日后逐月不慎做了什么惹您不快的事,还请公主不要怪罪。逐月心中始终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了公主好。”
她说得情真意切,温浅宁望着她,心底闪过些许的讶异与不解。逐月似乎话中有话,这些话听似忠心耿耿,但又隐隐透着几分深意,仿佛在暗暗预示着什么。
她并未立刻追问,只是淡淡一笑,伸手将逐月搀起:“傻丫头,你又在说些什么胡话,本公主知道你们待我都是好的。”
得到公主的信任,逐月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反倒更加煎熬。她低垂下眼,嘴角弯起一抹苦涩的笑,没再说什么。
因为低着头,温浅宁与追云都没注意到她的这抹苦笑。
然而,佛寺的清净日子才过去月余,一道惊心动魄的消息便自宫中传来。
“公主殿下!”
追云神色慌张地冲入殿内,双膝跪地,整个人因惶急而颤抖着,“宫里传信……陛下……陛下遭人刺杀了!”
正在房间里端着茶盏的温浅宁,听到这句话,手一抖,瓷盏应声跌落,碎裂声在寂静的禅房里格外刺耳。
她僵坐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有无限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么快……”
按原本的剧情,她清楚记得,宣平皇帝至少还要撑上两三年,宣平朝局才会有所变化。可如今,这个世界的一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推快,超出了她所掌握的轨迹。
消息还未消化,另一重噩耗便紧随而至。大皇子趁机入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禁军,以此自拥登基。
温浅宁胸口一阵闷痛,她原以为自己能够凭借对剧情的先知,掌控走向,化被动为主动。可眼下,所有剧情都被打乱。
若按照剧情,她原本还该有机会拖延、周旋,甚至试图挽回父皇的命运。可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叫人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她甚至来不及提醒,就只能无力地接受温承衍这样死去,连她这个女儿也未能见上最后一面。
而温元昭篡位得手后,竟然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不肯给曾经的宣平皇帝办。
为了掩盖“刺杀”与勾连外邦的真相,温元昭故意将一切说得暧昧含糊,并羞于大张旗鼓地操办丧礼。
宣平帝在世时,是九五之尊,万人臣服。可如今,尸骨未寒,就被他的儿子以最草率的方式安置下去。
宫里送来的信函,字字分明:
“新帝有旨,体恤昭华公主素来与先帝情深,恐其返宫触景伤怀,悲痛无已,故特命公主安居原地,不必入宫奔丧。”
温元昭这是摆明了阻拦她,不让她回宫。
宣平皇帝生前最疼爱她,如今父皇死了,怎么可能连最后一程,她都不去?
温浅宁将信纸一把揉碎,咬紧牙关,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就算是抗旨,她也要回去。
哪怕温元昭登上皇位,也无法剥夺她的身份,她是昭华公主,是父皇的女儿。既然如此,她更要去,为宣平帝送上最后一程。
一入城门,宫道依旧那样熟悉,可宫城却似乎蒙上了一层死气。
灵堂布置得简陋至极,与过往任何一位皇族的葬礼都不可比拟。
灵堂里的宫人们的神色都很微妙,压抑着悲戚之情,但又迫于新帝忌惮而不敢表现得太过。
棺椁前摆着几案,几盏昏暗的长明灯跳动着微弱火光,照亮那口沉重的棺木。
温承衍就躺在里面,冰冷孤寂。
看着这一幕,温浅宁心口一阵酸涩。
“父皇……”
她一步步走上前去,跪倒在棺木之前。
伏身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泪水扑簌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少女纤细的身影映在地面上,孤单而倔强。
旁边的追云与逐月也忍不住红了眼,纷纷跪下替公主陪祭。
灵堂内气氛森冷,不知过了多久,温浅宁仍旧伏在棺前,泪水早已将衣襟打湿。
这时,外头忽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侍着宫人的俯首跪拜。片刻后,轿辇被抬入殿内。
帘子掀开,一张略显阴鸷的面容出现在灵堂中。
自从那场马场的意外后,温元昭的腿伤始终未能痊愈,跛脚成了他无法磨灭的心病。往日还愿强撑,如今登基为帝,更是不愿将那点缺陷示人。于是,这轿辇便成了他出行必备的工具。
“皇妹。”
温元昭缓缓探出身子,俯瞰跪在棺木前的温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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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原本已下旨,不让你回来。”他叹息着,语气中似乎透着关切,“正是因为不忍让你过早承受这般痛苦。如今父皇已去,你何必如此自伤?节哀顺变吧。”
如此虚情假意的模样,温浅宁没有回应,也不愿意与他虚与委蛇。她的脸仍埋在棺木边,纤细的肩膀因悲痛而微微颤抖着。
那双被袖口遮住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冷冰冰的厌恶。
他的话,温浅宁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不让她回来”?明明是想借机将她隔绝在外,好堵住她可能提出的质疑。
温浅宁心底翻涌着厌憎,只觉得反胃。
居高临下的温元昭,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不耐。
他心底冷笑,真不知道这小公主哪来的底气,还敢在他的面前摆脸色。
这个素来娇纵任性的皇妹一向这般冷淡无视自己,但她也不想想如今的局势么?换作往日,温承衍护着,她想如何便如何,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明明是个失去父皇庇护的弱女子,竟还敢如此傲然。
“既然皇妹悲戚过度,说不出话,那便罢了。”温元昭收回视线,随意圆了话头,语气不冷不热,仿佛不再计较。
但心底的那道阴翳,却在迅速滋生。
等着吧,温浅宁。
权势之下,再尊贵的公主,从此也再没有任性妄为的余地——
作者有话说:[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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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亡国公主白月光26
先帝的孝期,按礼制当守三年。温浅宁作为宣平公主,自然得需要按照礼制守孝。
自葬礼之后,她不再穿明艳华服,整日里都在佛寺与宫中两处往返。
温浅宁心中清楚,按照原剧情,宣平皇帝一死,整个宣平已是换了天地,昔日的锦绣繁华,不过是岌岌可危的幻影。
不出所料,温元昭虽已登基,却很快就露出了他的不足。
素来志大而才疏,靠着外邦暗助与宫中权阉的筹谋篡位得手,可当真正坐上那龙椅之后,才发现天下,并非想象中的那样随意任他驱使。
国库空虚,朝臣掣肘,温元昭拿不出稳固朝纲的手段,反而还被催着偿还当初篡位时与西南外邦交换的条件。
短短数月之间,便割让出数座边境重城,对外声称是换取和议。可这些城池一旦失守,边疆门户洞开,等于就把宣平的脊背都完全暴露在敌人眼下。
宣平本是多国鼎立之中颇为强盛的一支,靠着铁骑与精锐在边疆立威,如今,因为新帝能力不足,国势急转直下。
各地守将心怀不满,朝堂上谏言不断,可温元昭这人性情暴戾,容不得半点反驳,竟下令将几名直谏的大臣贬黜甚至问斩,以此立威。
一时间,朝堂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局势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战乱接连不断。西南外邦并未因城池到手而满足,反倒得寸进尺,继续蚕食边境。北境草原部族见宣平羸弱,也趁机南下劫掠。
加之宣平国内这段时间水患频发,而国库又无银赈济,百姓流离失所。宣平首都已经不复以往的繁荣兴盛,街巷间饿殍渐多,流民啼哭,令人心惊。
孝期未过,国家形势已经败坏至此,人们口中流传的,已不再是往日宣平的威风,而是对于新帝无能的叹息。街市冷清,荒田渐多,民不聊生,谁都看得出来,宣平,正在一步步衰落。
温元昭当上皇帝不过短短一年,便已被内外逼得焦头烂额。
国库空虚,军饷不足,边军多次上奏求银,但都得不到回应。各地叛乱之声渐起,宣平很快就到了灭国的边缘。
然而,这位新帝非但无力扭转乾坤,反倒更加急功近利。
知道自己的根基不稳,既无先帝的威望,又无实打实的军功,温元昭唯一能倚仗的,便是那些握有重兵与财富的大权贵。
可权贵之心,岂会轻易笼络?温元昭为了赢得他们的支持,竟打起了妹妹温浅宁的主意。
“昭华公主,容色倾城,娇艳无双。若是以她为筹码,能换来钱财与兵力支持,又有何不可?这也算,是她该尽的公主之责。”
温元昭在御书房中说着,目光十分阴鸷。
身边的宦官们一时噤声,谁都清楚,先帝在世时,对昭华公主宠爱非常,是将她捧在掌心里护着的。
如今先帝已逝,温元昭竟要将昭华公主当作一枚随意抛掷的棋子,来换取钱财兵力,实在让人心寒。
温元昭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他心中明白,如今父皇已入土,温浅宁在宫中的地位早已不复当年。
只要自己一道旨意,谁又敢反对?
就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相国之子第一个主动觐见,并送来厚礼。
御书房内,温元昭坐在上位,看着座下衣冠整肃、笑意从容的谢云霁。
“陛下如今正值用人之际,若要笼络人心,谢家愿意献出家中财力,助陛下充盈国库,解一时之困。”
谢云霁不疾不徐地开口,眼神中满是对温浅宁志在必得的从容。
“孤如今所缺的是军饷、兵马。”温元昭直接将话语说开了,没和他绕弯子,“爱卿只要能帮孤稳住朝局,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换。”
闻言谢云霁微微一笑,抬眸正视他。
“陛下明鉴,臣所求的……正是昭华公主。”
心底并不意外,近来已有权贵暗暗提及过昭华公主,只是,谢云霁最直接的一个,竟然已经迫不及待地找上他了。
“你倒是直白。”温元昭嗤笑一声,“孤的皇妹,从小养在深宫,如今父皇已死,她的去处,全由孤来定。若你愿给足价钱,孤可以立刻叫人把她送去你府上。”
男人眸中的光芒炽烈,几乎要溢出欲/火。
如今,他虽有外室,也有了许多姬妾,府中美人无数,可没有一个能与温浅宁相比。
那是宣平最尊贵的昭华公主,是昔日他最心动的女子。若真能将她据为己有,任意玷辱……哪怕她不愿意,也足够让他心中狂喜。
“陛下英明。”谢云霁压下心底的渴望,俯身一揖到底,“谢家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只望……陛下能早日成全。”
殿内烛火摇曳,两人眼神交汇,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一桩交易,就此定下。
*
这段时日,温浅宁心中始终笼着一层阴影。她知道剧情的走向,因此清楚很快就要到温元昭将她拱手送给权贵,以换取钱财与兵马的情节。
于是,她每日都随身携带着一个小香囊。就连追云、逐月都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只以为这是寻常女儿家的随身之物,里头或许藏了几粒香珠。
只有温浅宁自己知道,她在香囊中放着一粒毒药。
方便她随时可以服药自尽,由此结束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戏份。
这日,宫人奉皇帝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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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来一杯酒。
“公主殿下,这是陛下赐于您的酒。”
温浅宁看着,无需细问,便明白这杯酒意味着什么。
抗旨也无效,宫人就这么看着她,无声地压迫着她。估计是听了温元昭的命令,一定要看着她喝下着杯酒,才能回去复命。
盯着那杯酒,温浅宁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短暂的沉默后,她抬手接过。
清冽的酒液滚过喉咙,眼前一阵模糊,天旋地转,身子便缓缓倒下了。
再醒来时,眼前已不再是她的瑶光殿,而是一处从未来过的华丽的寝阁。
绣金帷幕低垂,屏风上绘着缠枝牡丹,地上还铺着柔软的织锦毯,处处陈设皆极尽奢华。
这样的富丽,她之前在宣平宫中尚能见到,可当国势急转直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排场。
又是哪个藏污纳垢的权贵之家,压榨百姓的血汗,才堆叠出这等华彩?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些雕梁画栋,表面上辉煌,实则带着腐臭,叫人厌恶。
温浅宁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她撑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衣带,好在那个小香囊还在。
“昭华妹妹,你终于醒了。”
一声招呼传来,温浅宁猛地抬头,只见门口被推开,而后缓步走出一人,正是谢云霁。
他唇角弯起,语调温和得仿佛是在和温浅宁叙旧:“昭华妹妹,身子可否有什么不适?”
“陛下疼你,舍不得外人轻慢你,便亲自把你送到我府中,让我来好生照拂。”
温浅宁心底一沉,原本的小说剧情里,对于这一情节不过寥寥数语带过,说她被送入权贵府邸,没想到这“权贵”,竟然就是谢云霁。
季寒临当初提醒过她,要离这个人远些,如今看来,果然,他不是什么好人。
谢云霁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口上。他的笑容愈发柔和,眼神难以掩饰自己的占有与贪婪之欲,仿佛已经将她看作唾手可得的猎物。
就在此刻,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名打扮艳丽的女子快步闯了进来,捏着娇柔的声音扑进谢云霁怀里:“小相爷!”
谢云霁眉头一沉,眼底闪过一抹不耐。他最厌有人打扰他兴致,尤其是在他即将到手的猎物面前。
来人却全然没有察觉,只顾自顾自地走上前。
女子不过出身低微的婢子,近日因着一副不错的容貌爬上了谢云霁的床榻,又颇得宠爱,便愈发胆大妄为。
此刻她还摸
不清状况,眉目间妒火翻腾,掩不住的怨怼:“奴婢听说……咱们府里来了个新的美人,果不其然,小相爷真是将人带回来了!”
说着,眼神一寸寸移向温浅宁,越看越气。
生来娇生惯养的温浅宁,即便此刻衣着素淡,面容上的娇贵气度也无从遮掩。
与之相比,她纵使仗着几分姿色,也显得格外俗艳。
心底那股嫉恨瞬间汹涌如潮,她只觉得温浅宁格外碍眼,不甘自己的宠爱被抢,于是话里带刺地向谢云霁嗔道:
“小相爷,您可是答应过奴婢的,说不会薄待奴婢的!如今怎么转眼就将别人带进来了?难道……难道这些日子的陪伴,都比不上眼前这个新人吗?”
女子眼圈泛红,姿态凄婉,仿佛下一刻泪珠就要滚落下来。
看似委屈,实则步步紧逼,意欲借着这番哭诉逼谢云霁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而男人只是冷眼看她,脸色阴沉。
若是往日,他或许还会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哄上几句,毕竟他最喜欢的便是享受女人的柔情与依赖。
然而今日不同,他的眼中只有温浅宁,她们之间的身份、尊卑天差地别,他岂会容一个连侍妾都算不上的小小婢女在昭华公主面前示威?
“放肆。”谢云霁声音骤然变冷,打断了女子的哭诉,“你算个什么东西,没有本公子的同意,竟敢擅自闯进来?”
“不过是个爬床上位的下贱货,若不是你伺候本公子尚合心意,怎会留你在本公子的床上多待几日?也不掂量掂量,真当自己能脱了贱籍变贵人?”
没想到谢云霁竟毫不留情,那女子身体一抖,脸色变得苍白。
一旁的温浅宁冷眼旁观,不动声色。
她心底泛起讥讽。所谓相国之子,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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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亡国公主白月光27
“来人,把她拖下去,永远不得再踏入主院半步!”
谢云霁一声冷喝,那女子如遭雷击,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可他根本没有再多看一眼,厌烦地挥袖一甩。
门外侍从立刻应声,两个婆子上前,硬生生将哭喊的女子拖了出去。
一旁的温浅宁趁乱没人注意到她时,悄无声息地将手探入袖中,拿出那枚随身携带的小香囊里藏着的早已准备好的毒药。
就等着找准一个时机,一吞而尽。
门被重新阖上,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谢云霁与温浅宁。
他缓步转过身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带着压抑许久的贪婪,步步朝温浅宁逼近,说得急切:
“昭华妹妹,没人能再打扰我们了。”
谢云霁伸手去捉她的手腕,目光灼灼,语气里全是病态的痴狂:“你是本公子早该拥有的东西,这些年,本公子日日夜夜都在等这一天。”
温浅宁只是冷眼看着他,悄悄握紧了手中的东西,将毒药扣在手心,随时准备送入口中。
然而,就在他身影覆下的刹那,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小厮跌跌撞撞闯入,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
谢云霁骤然回头,脸色铁青,眼底杀意翻腾。被几次三番的打断逼疯,他已经失去了耐心,忍无可忍地厉喝一声:“滚!”
小厮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却还是跪在地上,神色惶恐,声音颤抖:“小相爷……不好了……大晏骑兵,攻打进宣平了!已经……已经冲进相府了!”
这个消息让谢云霁猛地一怔,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怎么可能?
刚才还压抑不住的欲念顷刻冷却,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同样听到这个消息的温浅宁微微睁大眼,心中也极为吃惊。
不是,为什么大晏骑兵会来相府啊?!
还没等他们搞清楚状况,门就被人一脚踹开,重重撞在墙壁上。
踏进来的季寒临,周身煞气森寒,披着铁甲,眉目间透着杀伐果决的凌厉,像是自血火中走出的修罗。
目光一掠房间的一切,便落在榻前的两人身上。女孩衣衫凌乱,发丝散乱地披着,面色惨白。而谢云霁正伸手欲去抓她。
季寒临眼里立刻浮上一抹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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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谢云霁开口的机会,长刀寒光一闪,只听“噗嗤”一声,锋刃破颈而过。谢云霁眼珠瞪大,似乎是不敢置信,下一刻,鲜血狂涌。
那颗头颅翻滚着落在地面,溅起大片殷红,沿着地板缓缓流淌。
血腥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目睹这一切的温浅宁瞳孔因恐惧而缩小,她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一幕的冲击感太过强烈。她怔怔地望着地上的血泊,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都在发抖。
反应过来后,女孩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床边,呼吸急促,喘不上气。
季寒临回过身,目光在触及她时,刹那间柔和了下。他缓缓收起刀,有些无措地叫了一声:“宁宁……”
可他才迈出一步,女孩怕极了他一样下意识往后缩,像只受惊的小兽,满脸惊恐,眼底写满了慌乱与不安。
“你……你……”话未能成句,如鲠在喉。温浅宁从未见过这样的季寒临。那个曾经在她身侧低眉顺眼的少年,如今杀人眼睛都不带眨的,冷厉无情。
只觉得血腥气越来越重,外面的杀伐声隐隐传来。温浅宁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有很多遗憾她都没搞清楚,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超脱了她的掌控。
季寒临为什么会带兵而来?剧情……又和原本的走向不同了?
看着少女一双杏眸里盛满了惊惧与无措,季寒临伫立原地,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想上前将她护在怀里,又害怕吓到她而不敢上前。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说出的话不容拒绝。
“宁宁,我带你走。”
话音落下,他不再给她后退的机会,直接上前,打横将她抱起。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刀锋尚未擦净的腥气混合着房间里弥漫的血潮,将温浅宁彻底淹没。胃里一阵翻涌,她差点吐了出来。
手指只能下意识地攥紧了男人胸口的衣襟,脑子里乱成一团,方才的惊吓还未恢复,如今又被突兀的血腥和他灼热的怀抱包裹,分不清究竟是害怕还是疲惫。
原本握在自己手心里的毒药……在混乱之中不知跌落何处,她都忘了这回事,自然也顾不上去找。
眼皮越来越沉重,耳畔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在男人怀里,温浅宁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
温浅宁沉沉睡了一日,纤弱的身子蜷在锦被之下,面色苍白,眉心依旧紧蹙着,似乎仍困在梦魇之中。
而她睡了多久,床榻旁的季寒临就坐了多久。
身上的盔甲早已换下,但也未曾真正合眼。男人眼底布满血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掌一遍又一遍轻抚着她冰凉的手背,似是想要用自己的温度将她从昏睡中唤回。
温浅宁不知道,在温元昭起心动念,想要将她当成玩物送给谢云霁之时,他已得了密报。没有多加犹豫一秒,季寒临便决然打乱原有的进攻计划,硬是提前了对宣平的攻势。
只因他害怕,若是晚了一步,温浅宁会遇到什么危险。
好在如今,
太医诊过脉,说她只是受惊过度,气机受阻,所以迟迟不醒,并无什么大碍。
屋中灯火长明,而今又正值季寒临刚刚一统天下之际,事务繁多,那些御案上的折子都移到榻侧处理了,唯独不曾放开女孩的手。
逐月这一日看到的便是这般情景。昔日那个清冷淡漠的少年质子,如今是手握天下的九五至尊,却心甘情愿在床边俯身注视着公主殿下,神色温柔得醉人。
“陛下,您也已经许久没休息了,请先去歇一歇吧,这儿还有奴婢和追云呢,奴婢们会好好照顾殿下的。”
终是忍不住,出声劝了劝这个年轻帝王。
季寒临没有应声,只是淡淡地摇头,眼神依旧锁定在床榻上的人影,仿佛全天下,他只在乎她。
追云站在一边,目睹眼前的景象,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她不由得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那日,昭华公主喝下了一杯御赐的酒水后,就昏迷了过去,被暗暗送入相国府,她与逐月也被关进阴暗的小屋,静待数日之后被卖往何处也不得而知。
那时的追云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要这么匆匆结束了。可就在这最黑暗的时刻,滚滚铁骑踏破城门,大晏旗帜替换了原本的宣平旗帜。
而曾经被送入他们宣平作质子的少年,如今已成为了新帝。
没有屠戮,没有羞辱,她们被带了出来,安置在如今的瑶光殿。
凝视着床榻上昏睡的公主,又看了看不远处执拗守候的季寒临,追云心头一阵酸涩。她怎么会不明白,她们的生活一点没受影响,反而还被优待照顾,全是因为眼前这位年轻帝王在意的人,是她们的公主。
但,追云的心情还是很复杂。
她是宣平人,从小便在宣平宫中长大,耳濡目染的忠君之念早已深植骨血。如今换了朝代,换了君王,纵然眼前这位大晏的新帝待她们公主百般周全,她心里仍旧有一种说不清的排斥与抗拒。
要她心甘情愿地投诚于敌国?追云一时间无法说服自己。
然而逐月却与她截然不同。短短几日,逐月似乎已完全接受了新的现实。无论是依照年轻帝王的指示为温浅宁取药调理,还是擦拭身子,逐月都做得极其周到。甚至开始主动与新帝仔细回禀温浅宁的起居点滴。
那种自然、熟稔,让追云觉得,逐月早就习惯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交代公主的所有事务。
这不由得使追云的心底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她忍不住暗自打量逐月……明明逐月也是与自己一同在宣平皇宫长大的婢女,怎么转变得如此之快?
抱着这样的疑惑,渐渐的,追云的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想起先前在佛寺,逐月常常神神秘秘地传信,从不肯告诉自己书信内容。
原本以为逐月或许另有心上人,不愿吐露。可如今细细一想……难道那些书信,根本不是儿女私情,而是那时候就向刚回大晏的质子、如今的新帝,暗中禀报她们公主的一举一动?
这般猜测一出,追云的后背蓦地冒出一层冷汗。
若真是如此,那就难怪大晏的铁骑能在宣平最危急的关头,第一时间破城而入,并且还及时前往了相府,救下了她们公主。
只怕不止逐月,宫里还有别的眼线,而逐月可能只是专门汇报温浅宁相关的消息。
原来,一切信息早就被牢牢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
从前追云从未觉得季公子的心思如此深沉难测,现在发现了年轻帝王的凌厉手段,心中难免变得惶恐。
她们公主……真的能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吗?
现在季寒临对她们公主还算喜爱,自然事事亲为,可若有一天,季寒临厌烦了公主,一个亡了国、没有依仗的公主,又怎能斗得过这样一个心思叵测的男人呢?
可是,若不是季寒临暗中联络,提前得知了温元昭和谢云霁的交易,她们的公主此刻会是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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