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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尹星满头大汗的回到殿内沐浴,整张脸红扑扑的厉害,格外高兴说起自己进球的事。
玄亦真掌心撒落药草给尹星药浴,耐心的听着她热切话语。
“这还是我练习这么久进的第一个球呢。”尹星咧嘴露出洁白贝齿,笑盈盈的念叨。
“如此说来,按照赛场比分,你岂不是输的很惨。”玄亦真指腹轻点尹星挺翘鼻头,忍不住捉弄的出声。
毕竟整场比试只进一个球,还能这么开心,除了尹星玄亦真没见过别的人。
尹星顿时笑容黯淡许多,眼眸眨巴看着温婉柔美的玄亦真,只觉她说话尤为一针见血,挽尊出声:“没办法,江云很厉害的嘛。”
玄亦真瞧着尹星眼眸笑意散去许多,不忍打击她,只得应:“嗯,那你多努力吧。”
其实玄亦真觉得尹星进的那个球,多半是江云退让的结果。
毕竟玄亦真调查过江云往来,她曾经是国都贵女里最擅长打马球的贵女,而且能斩杀韩飞,可见武功身手确实很厉害。
这远不是尹星能够胜出的对手。
水声潺潺,玄亦真掌心拨弄药浴,视线幽幽落在尹星光洁粉白肌肤,蔓延进水底深处,清润嗓音透着低哑的唤:“你的手伤还疼吗?”
“没事,我今日特意包住手,已经好了,不会耽误上场。”尹星展开手,露出虎口肌肤,已经不见水泡红肿。
“看来你确实很想上场比试一回。”玄亦真握住尹星的手,给她揉着关节穴位,缓解酸涩不适。
马球的鞠球都很厚实,否则很容易被击打破碎毁坏,自然对于力*道有要求。
尹星点头,眼露好奇问:“不过我还不知道会跟谁比呢。”
按理玄亦真是比赛裁判,她肯定知道内幕吧。
玄亦真看着尹星探究的目光里毫不掩饰小心思,戏谑道:“你想跟谁比?”
“我不知道,亦真觉得怎么安排比较好?”
“朕觉得把你放去女子赛队比较合适,最好碰上三公主,肯定很精彩。”
尹星察觉玄亦真捏手的力道重了许多,有点疼,迟疑出声:“亦真不会是认真的吧?”
那三公主很擅长打马球,基本没有输过比试,所以尹星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玄亦真垂眸看着尹星因染上水雾湿漉漉的眼眸,喉间干涩,轻笑道:“看来你不是很愿意,那就到时来抽签决定吧。”
“抽签,会有哪些人?”尹星问询。
“这就要看你运气。”说话间,玄亦真蜷缩修长指腹弹着水珠捉弄。
语落,清灵水珠颗粒般作响,尹星下意识闭上眼,感受到水流划过面颊,忙抬手擦拭,无辜的看着调皮的玄亦真,掌心捧着水,偷袭!
水声哗啦,玄亦真稍稍偏头,却还是有些许晶莹水珠落在玉白脸颊,晕染湿痕,美目轻眨,其间透着莹莹光辉,柔声道:“你现在就胆敢得罪裁判,看来不怕被罚出场?”
“嘿嘿,我不怕。”尹星痴痴的望着玄亦真,暗想反正自己赤条条,无所畏惧。
可是尹星面上的笑容不过三秒,只见玄亦真忽地探手沉入水中,顿时引得惊呼!
水面激荡,引得投落日光,斑驳游离,清脆的求饶声不断溢出内里,引人遐想。
“救、救命哈哈哈!”
“……”
女官春离沉默,习以为常的抬手屏退宫娥们,心想六大长者们容不得君后之位落入外族之手,可主上一门心思都在尹星身上,难怪不待见长者。
偌大的宫廷里谁也没有尹星这等独一份的宠幸,若非她没有野心,恐怕主上连帝位都能给她坐坐。
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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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声音渐而微弱,尹星有气无力的捧着玄亦真的手,怕痒的厉害,示弱道:“我认输,不玩了。”
玄亦真也不挣扎动作,兀自打量呼吸紊乱的尹星,感受掌心触及的细腻肌肤,指腹微动,难耐的出声:“行。”
说罢,玄亦真收回手,不经意的触碰某处,自顾起身去更换溅湿的衣物。
尹星也没有再沐浴,水声哗啦,抬手扎着丸子头,穿戴衣物。
两人出来用膳时,女官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尹星。
尹星正巧迎上这道像是关切又像是八卦的目光,不解的看着女官,心想这是怎么了嘛?
待女官领着宫娥退离内殿,尹星喝着茶水,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女官多半是误会自己跟玄亦真的玩闹。
当即尹星红着脸看向端庄大方的玄亦真,满目幽怨。
玄亦真慢条斯理的尝着豆腐羹,滑嫩柔软,莫名想到先前玩闹,动作一顿,抬眸看着尹星。
“怎么了?”尹星郁闷又茫然的出声。
“没什么,只是觉得豆腐很嫩,你尝尝。”玄亦真手持玉勺不由分说的投喂给尹星。
尹星莫名其妙的尝着豆腐羹,虽然很嫩很滑,但是远没有肉香,有点不明白玄亦真的口味。
玄亦真看着尹星平平无奇的反应,出声:“不好吃?”
“没有,只觉得豆腐拌饭会更好吃。”尹星很给面子的应声。
“这样么,朕只想吃豆腐不想吃米饭。”玄亦真见尹星不明白也就没有多说。
话语说的尹星云里雾里,心想玄亦真这不就是挑食嘛!
尹星一时无言的埋头用饭,良久,又听玄亦真忽然出声:“不过你比豆腐要更白嫩一些。”
“咳咳……”尹星瞠目结舌的看向满面正经的玄亦真,才发现她坏的很!
这哪里是吃豆腐,分明就是调戏自己嘛。
尹星装聋作哑的听不懂玄亦真的暗示,反正在马场决赛局前,自己绝对是不会跟她这样那样的胡闹!
无声处,宫殿外光亮照落的内里金碧辉煌,渐而模糊两人用膳身影。
时日渐至马场决赛场当天,西苑贵族公子的角逐,已然展露胜者排名。
公主郡主们之间的较量,更是毫不留情,四公主的马球队败给上官家的贵女,成为皇室里最先出局者。
当即四公主的面色阴郁,侧耳同侍女冷冷道:“这群人离宫就统统带出去打断腿,省得丢脸!”
大公主见此,禁不住出声奚落:“啧啧,真可惜啊。”
因着数场比试下来,早早提前更换马球队里滥竽充数者,所以大公主才进入前八名。
不过当角逐前四时,大公主的马球队惨败给二公主马球队,许多人吐血倒地,很是惨重。
西苑贵族公子的争夺更是激烈,甚至都马匹都有受伤倒地不起,尹星看的心惊胆战。
本来以为只有初日开场有些暴力,没想到这一场更是凶残,看来中间那一日是养兵蓄锐隐藏实力啊。
最终那公羊洛和萧逸以及两名万俟世家的贵族公子进选前四。
而女子队的前四名是两位公主和太安郡主以及上官胜。
尹星眺望名册,险些以为这是个男子的姓名,谁想是个眼神锋利逼人的女子,莫名跟江云很像,大抵是练家子。
玄亦真看着万俟世家六大长者血脉没有贵女入选,心情不错,这些人终究无法抵抗整个王朝势力,但愿能清醒身份,不要逾矩找死。
随即玄亦真抬手命人奉上签桶,出声:“今日实在是精彩纷呈,为了增进最后的观赏与悬疑,朕要实行性别混合签桶,另添西州侯一队参与比试,但无论输赢都只当游乐,不赐名次。”
众人目光投落而来时,尹星绷紧心弦,没想到玄亦真这么明目张胆安排关系户。
圣令一出,自然无人非议,更何况女帝明说输赢不占名次,意思昭然若揭。
这个西州侯尹氏纯纯就是玩乐一场罢了。
公主郡主们更是早就在御书房就已经知晓这件事,对此反应平平。
大公主眼眸转动的出声:“陛下,多出一队人不好比,臣愿意递补。”
语出,四公主深吸了口气,险些气死!
尹星一听,只觉大公主实在太不谦虚,有点佩服。
玄亦真目光看着大公主,颔首应:“行,朕就准许你额外递补参赛。”
很快,众人亲自抽取玉签,尹星看着落在自己面前只剩最后的一根玉签,仍旧搞不懂其中奥妙。
难道玄亦真就不怕自己手黑一把抽中三公主?
胡思乱想间,尹星抬手握住玉签,视线落在底部有金箔镶嵌花纹,而后看向镇定自若的玄亦真,一点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女官春离已经执笔写下对战双方,于台前,高呼宣布。
尹星在一脸茫然之间听到自己的对手,只觉离谱。
“第五场,西州侯尹氏与大公主对决。”女官春离停声,也觉得惊奇,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玄亦真迎着尹星清亮干净的目光,指腹捏她的手把玩,细声调侃道:“你要是赢了大公主,这不就有机会伸张正义?”
对于女官春离被大公主掌掴一事,玄亦真已经不止一次听尹星义愤填膺的枕旁控诉。
尹星恍然大悟的看着玄亦真,心想她难道算准大公主会抢参赛资格?
这也太神了吧!
然而,玄亦真其实并没有想到大公主会这么主动索要名额。
本来还想做另外安排,谁想大公主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因着今日决赛太过激烈,还未临近午时就已经热意翻涌,便推迟到五日后进行总决赛。
众人有序退离,公羊洛看着手中的玉签,指腹落在上面的金箔花印,暗想女帝真是颇费心思。
三公主傲慢的随手把精美玉签放置案桌,暗想玉石哪有宝石好看,某人实在不懂欣赏。
马球比赛上没有实力却太出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三公主从不觉得玄亦真会做无用之事。
见此,大公主倒是心情极好,那个尹氏一看就病殃殃,到时自己稳赢。
“阿嚏阿嚏!”从马场观赛台离开的尹星,接连耸动鼻头,直觉有不少人在诅咒自己。
玄亦真偏头看向尹星,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并不冷,疑惑出声:“怎么?”
尹星摇头应:“没事,我就是在想等比赢大公主要怎么让她赔礼道歉。”
“这么有信心,你们看来是旗鼓相当的对手。”玄亦真禁不住打趣道。
因为玄亦真可以猜测此时的大公主估计正有同样的想法。
“嘿嘿,我有注意大公主的马球队比赛,实力很一般。”尹星天真的以为自己被夸,全然没有听出半点揶揄。
玄亦真指腹抚上尹星笑盈盈的月牙眉眼,忍俊不禁,很是配合的应:“原来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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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厉害。”
从目前多场马球比赛来看,玄亦真也觉得大公主的马球队实力一般,正好跟尹星合适对战。
假如尹星能够听到玄亦真的心声,大抵小心脏会碎成一地渣渣,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热风抚过辇车明黄珠帘,宫道间行过的宫娥屏退静默,其中一人抬眸盯着仪队方向。
“别磨蹭,宫里的规矩多着呢,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话,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通通都有奸细嫌疑。”管事女官沉声教诲,踏步领路,同另一队宫娥交错而过。
“是。”宫娥们伏首随同行进,而尾端的宫娥同另一队宫娥目光交触,不敢大意。
偌大的宫廷里宫道宫苑角落,宫娥们更有数千余人,藏匿耳目并非难事,除非女帝把所有人杀光。
而此时负责巡逻的江云穿过宫道,热的拿着帕巾擦汗,突然觉得陪尹星练习打马球比做千户悠闲多了。
因为女帝恩准,江云陪同尹星打马球只要忙碌半日,而且还是早间,凉快的很。
哪里需要像现在这般整日的巡逻宫苑,江云心间满是腹诽苦水。
没想却迎面碰上一个熟人,苏絮影身着朝服,颈间佩戴红蓝飞羽饰品,难得没有一身暴发富的俗气。
“江千户,我们云掌司有请。”话语正经,苏絮影表情却很懒散,从袖中取出金扇扇风,一幅快热死了的模样。
“不去。”江云笑嘻嘻的回拒,抬手示意宫卫先去巡逻。
苏絮影无奈出声:“那好歹是你外祖母,何必这么生分?”
江云打开身侧水囊喝水,慢悠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原因,那老人家无非是看我如今身份地位重要想拉拢罢了。”
母亲从不提母族,所以江云一直以来她是孤儿,因为对外对内母亲就是这么说的。
过去江云从来没怀疑,因为自己没有见过任何来自云家的母族亲友,哪怕母亲忌日,她们也没有露面。
“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事,但云掌司向来处事公正,通常不会这么狠心无情,想来是你母亲嫁给外族人,还让你改姓,才大怒,否则不会袖手旁观,其中必有缘由。”苏絮影规劝道。
“停,我不想再听陈年旧事,你也别费嘴皮子工夫渲染温情。”江云系好水囊不欲多说。
语罢,江云踏步就要离开宫道,苏絮影只得直白道:“云掌司,她想要你母亲的遗物,一枚血玉佩,就当可怜老人家一把年纪。”
江云脚步一顿,而后踏步向前,心想母亲的遗物早就被当年皇帝的宫卫查封带走,哪有什么血玉佩。
午后,江云回到药室沐浴,同小女孩一块躺在竹椅纳凉,视线看着痴迷药草的柳慈,撇嘴的闭眸躺在一旁,不去打扰她。
原本只是闭眸的江云,模糊间,想到很久远的以前。
那时院落里的枣树还不够墙高,柳慈乖乖的坐在树下,双手蒙眼,稚声数数,玩捉迷藏。
江云快步躲进母亲的房间里的柜中,曾经无意间看到一枚血玉,样式很特别,像没有五官的脸,其间有很奇怪的文字。
再然后,江云晕过去,等到醒来时,正躺在母亲榻上,难得见她严肃担忧模样。
江云印象里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尽管她的武功很高,但是从不发脾气。
所以江云先入为主的以为母亲是被父亲辜负,甚至出卖。
可现在江云知道母亲藏着许多秘密,大抵父亲也不一定清楚。
风吹,江云感觉到凉快,睁开眼眸看见柳慈,她正给自己和小女孩用帕巾擦脸,其间有清凉药香,很解暑。
柳慈抬手摸了摸江云的颈旁疤痕,出声:“你刚才眉头紧蹙,想什么呢?”
“母亲有一块很奇怪的玉佩,今日那个老人家派人说想要,可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江云搂着柳慈让她也躺下歇歇。
“你说的奇怪玉佩是不是形状像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柳慈枕着江云的肩,帮忙思索的回忆。
江云疑惑道:“你也见过?”
柳慈顾忌入睡的小女孩低声应:“没有,我以前听你提及看到一枚鬼脸玉佩。”
“我有这么幼稚吗?”江云现在想想那应该就是一块玉佩而已,小孩子想象力真丰富。
“嗯,你还昏迷病了好几日,后来我就不敢跟你在江家主院玩捉迷藏。”柳慈那时也很小,还以为是自己让江云撞邪,自责很久。
现在想想,江云多半是藏在柜子里睡觉着凉了。
江云听着柳慈的话,笑的格外肆意张扬,探近亲了亲她,调戏道:“我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
柳慈耳热,抬手捏了捏江云的耳朵,怨念的应道:“你小时候调皮又傲气,特别讨厌,我不跟你玩捉迷藏,你还气的说再也不理我。”
因着这句话,柳慈小时候伤心大哭一场,结果没过几天,江云蹦蹦跳跳来找自己玩,仿佛无事发生。
这话说的江云有些尴尬,心想自己以前是不喜欢柳慈不理自己,气的狠,说些小孩性子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柳慈记得这么清楚,真的让人无地自容。
青梅的坏处,大抵就是这种情况吧。
两人卧在榻旁细声言语间,窗外热气渐渐消散不少。
暮色苍茫,残阳如血,巍峨宫殿的高台,风吹帷幔,很是凉快。
尹星很早就知道宫廷里有这么一处高台,却不知道内里是用铁链相连接的简易电梯!
“这里以前是观星台,不止是宫廷,也整个国都的最高处,夜里相比别处宫殿,会更凉快。”玄亦真牵着尹星行进,给她指引方向,眺望国都夜市灯火。
“好高!”尹星握紧玄亦真的手感慨道。
玄亦真沉静的俯瞰渺小的宫廷群苑,淡然出声:“古往今来,皇帝都喜欢至高无上的位置。”
尹星迎着夜风吹的格外舒服,偏头看向玄亦真,只觉她幽静眼眸里透着睥睨一切的微光,犹豫问:“亦真也喜欢吗?”
“嗯,所以朕也想让你看看高处的景象。”玄亦真抬手整理尹星纷飞的发带,手臂半揽着她入怀,亲密依偎,喃喃道。
“我还是更喜欢看近在眼前的玄亦真。”尹星鼻尖嗅着熟悉的清幽冷香,面热的出声。
闻声,玄亦真轻笑道:“你的嘴怎么这么甜?”
尹星探近亲了下眼前的薄唇,俏皮的应:“无添加,纯天然!”
高处的风声遮掩玄亦真的细声笑语,尹星却能从她的唇形,看出话语。
“等赢比赛,再说吧。”尹星脸红的拒绝道。
“行吧。”玄亦真幽怨的抬手捏了下尹星的脸颊,方才同她落座席榻,抬手熄灭夜灯。
原本尹星有些疑惑以及慌张,因为担心玄亦真非要做不可。
问题是,这里是户外啊!
可等玄亦真让尹星一道赏景,才发现今夜的月亮并不算圆,但是漫天星宿格外的闪亮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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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星尴尬的脚趾抓地,同玄亦真躺在一处,视线眺望星宿,念叨:“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星星。”
玄亦真视线却一直看着尹星,痴迷而虔诚,轻声道:“朕也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亮的星星。”
像太阳,让玄亦真想要牢牢的卧在掌心。
“好漂亮啊,如果手机拍照就好了。”尹星偏过头,迎上玄亦真清明美目,话语渐渐微弱。
漂亮,还是玄亦真更漂亮,哪怕是夜幕里依旧透着令人惊艳的美丽。
“手机是什么?”玄亦真离尹星很近,几乎鼻尖轻贴,却仍旧贪婪的觉得不够,指腹缠绕她的发带,越来越紧。
夜风抚动玄亦真的发,带来熟悉的清香,尹星吞咽喉间,缓神道:“手机就是一种可以把眼睛看到的东西,永远保存。”
玄亦真轻眨漆目,纤长眼睫,细直繁密,簌簌招展,思索的应:“朕如果可以选择永远保存的东西,那就是你。”
“为什么?”尹星心跳飞快的出声,嘴角上扬的幅度,难以克制。
“自然是因为朕喜欢你,所以你呢?”玄亦真指腹松开尹星的发带,搭在她的脸庞,尤为轻柔的触碰。
“我说不出口。”尹星埋头枕着玄亦真的颈窝,只觉羞得很。
玄亦真顺势揽着尹星,指腹抚上她的衣带,蠢蠢欲动,薄唇贴着她的耳廓,仿佛蛊惑般出声:“这有什么说不出口,只要你想,朕什么都可以给你。”
尹星抬眸看着玄亦真清透澄净的眼睛,一点都不怀疑她的话,探近道:“那我要亦真……”
“好,答应你。”玄亦真探近吻住尹星接下来的话语。
“唔!”尹星睁大圆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玄亦真美丽面容,心想她太坏了。
可当尹星尝到清幽冷香的柔软与炽烈,忽地一切都说不出口。
待到呼吸紊乱,玄亦真轻退开身,抬手握着尹星的手,肆意游走,美目专注的凝望,出声:“你想从哪里开始要呢?”
尹星难以启齿的偏头避开玄亦真目光,随即又被捏住下颌,直直迎上她满目深情,像一汪汹涌的湖面。
很显然,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独善其身,尹星只得探头亲向居高临下的玄亦真,小心翼翼,仿佛摘取天上月,唯恐她染上尘埃,沾满阴霾。
今夜的玄亦真比月亮更光辉照人呢——
作者有话说:感谢38个可爱读者悄悄点击收藏支持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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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夜风无声抚动柔滑繁密黑发,丝丝缕缕交织,如同细纱笼罩视野,其间夹杂沁人的清幽冷香。
玉白莹莹处,隐隐浮现曼妙的薄红,像燃烧的冰雪,透出蒙蒙的火焰,冷艳又勾人。
可周遭的热意却在不停翻涌,连带夜风也变的越来越温暖,尹星贴近依偎温凉的玄亦真怀抱,试图寻求慰藉。
榻旁垂落的金玉衣带,随着风扬起,华美锦绣衣裳间若隐若现的显露出窈窕体态,像一尊流畅线条勾勒的玉菩萨,清冷却纵欲。
玄亦真垂眸揽住乖顺的尹星,并不急切,指腹缠绕她的发丝,反而极有耐心的出声:“你不尝尝吗?”
话语说的寻常,像是品一杯茶,吃一块糕点,像过去数年里两人吃的每一顿膳食,静谧自然。
尹星红着脸会意,探近启唇,蓦然想到玄亦真曾提及的豆腐羹,竟然觉得很贴切。
不过尹星平日里用膳多是大快朵颐,相比较温文尔雅的玄亦真,总是不太沉稳。
因而尹星很是小心的动作,毕竟过去就曾咬伤过玄亦真,哪怕她不怕疼,但依旧很脆弱呢。
风声之中,玄亦真气息压的很低,尹星甚至听不出她的情绪,只是感觉她揽着自己的力道更加重,甚至有点透不过气。
“唔、呼!”尹星艰难仰头呼吸,便看到玄亦真沾染绯色的清丽面颊,蛾眉轻拢,似缥缈烟波笼罩眸间,才知她是喜欢的。
“好吃吗?”玄亦真嗓音低哑的出声,仿佛并没有多少反应,身段却已经压的更低,恨不能做并蒂莲连理枝才好。
尹星看着玄亦真表里不一的反应,害臊的配合应:“嗯。”
但户外,真的不太有安全感!
玄亦真却满意的舒展眉头溢出轻笑,似如沐春风般明媚和煦,沉静美目晕染层层涟漪,不断蔓延,像是要包围吞没尹星。
天上星月灿烂,隐隐照出地面暗影,摇摆婀娜,似水蛇一般,不断缠绕尹星的影子。
两人成婚数年,对于玄亦真的喜好,尹星多少是明白的。
无论是疾风骤雨,还是润物无声,只要自己足够配合,玄亦真她都很喜欢。
尹星仰头亲吻玄亦真的玉白面颊,看着她秀眉微蹙的柔美情态,看着她深邃漆目里的水润星光,只觉自己像是置于汹涌火场,好像更热。
不得不说,玄亦真的容貌虽美,但她的一颦一笑更是如同画龙点睛,太过具有欺骗。
哪怕尹星隐隐感觉到玄亦真并没有她表现的对朝政权势毫不在意,可仍旧担心她的一切,总是怕她被人欺负委屈。
尤其玄亦真现在是这么一幅柔情似水的模样,哪怕是一汪沸水,尹星也舍不得离开她。
待到地面簌簌招展的暗影,渐而平稳,像傲然雪枝,收敛凌厉孤傲。
玄亦真缓缓放松,低垂修长玉颈枕着尹星,呼出的呼吸拉长些许,漆目透着莹莹光辉,低哑的出声:“你这样应该不累吧?”
“嗯,只是亦真不觉得冷吗?”尹星抬手给倚靠自己的玄亦真披上薄毯,有点担心她会着凉。
“不会,朕现在觉得很热。”玄亦真抬手摸了摸尹星的脸,清润声音里透着慵懒,分外勾人的语调。
尹星听的更觉热的慌,甚至听着玄亦真的呼吸都能心跳飞快,眼眸眨巴的望着她这般柔美模样,有点期待的出声:“那还要继续吗?”
“既然要保存精力参加比赛,朕自然得体谅你。”玄亦真掌心依旧搭在尹星脸侧轻抚把玩,格外温柔缱绻的应声。
“……”尹星有点意外玄亦真的体贴,她平日里可不是这样轻易就能罢休。
繁星闪烁,静谧处,尹星看着玄亦真温和良善模样,不带半分先前的主动强势,迟疑出声:“那好吧。”
语落,尹星想抬动手臂,却被玄亦真掌心按住动作,只见她呼吸紊乱的嗔怪出声:“这么调皮?”
“我、没有那个意思。”尹星察觉紧致,心跳一瞬漏拍,险些结巴,不敢去看玄亦真冷艳眉眼。
“那你就别乱动,这样放着也很不错。”玄亦真伏身依偎尹星单薄身段,薄唇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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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耳侧,喃喃细语。
尹星却只觉脑袋里无声炸开巨型烟花,她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半晌,尹星确认玄亦真没有一点玩笑姿态,只得嗫嚅道:“这样不行的吧。”
“这样有什么不行?”玄亦真抬手拉着薄毯裹住自己和尹星,玉足轻抵,肌肤相贴,宛若一体同生般亲密无间。
“这个、那个,可能会弄坏的吧。”尹星极尽所能的思索,最后只能想出这么一个说辞。
玄亦真轻笑,身形倾斜而近,呼吸一沉,喃喃道:“放心,你这样还不至于弄坏朕。”
尹星面热,因为感受到玄亦真的挑衅,指尖微微发麻,出声:“可是这样怎么睡觉?”
“平日里你闭着眼就能睡,现在自然也行。”玄亦真抬手遮住尹星的眼眸,颇为宽和的安抚道。
可尹星却只觉得荒唐,抬动另一只手臂扒拉下玄亦真的掌心,视线落在她红晕未退的面颊,薄唇轻抿,才发现这不过是她的新玩法罢了。
这时尹星不得不庆幸是古代而不是现代,否则一旦被拍,怕不是得社死!
无声处,尹星探近亲了亲玄亦真的唇,缓慢抬动手臂,心想这些日她大抵是太克制,所以很辛苦吧。
天上星河流转,不知觉间缓慢浮现鱼肚白,东方朝阳徐徐浮现,带来耀眼光亮。
尹星睡眼惺忪的醒来时,入目是玄亦真清冷卓绝的面容,以及她身后的深蓝天际一轮模糊红日,安静却又充满野性,孤傲炽烈。
四目相对,一时无声,仿佛天地间只有两人,空旷又寂寥,说不出的感慨。
玄亦真缓缓抬手给尹星稍稍遮挡光亮,轻声唤:“好看吗?”
“好看,亦真你没睡吗?”尹星缓过心神亲昵贴近玄亦真问询。
“嗯,只是有点不太舒服。”玄亦真垂着眼眸含笑的低低应声,像纯情的少女,清丽秀美的眼角眉梢却又难掩风姿绰约。
尹星当即羞得睁大眼眸,才迟钝发现自己昨夜最后好像困倦的忘记重要事!
不多时,玄亦真拿着衣带系上衣物,偏头看向裹着薄毯呆坐的尹星,薄唇轻抿,探近道:“怎么?”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这么玩,否则会受伤。”尹星严肃的出声,正打算跟玄亦真做一番生理健康的理论。
没想,玄亦真很给面子的应:“好,你说得对。”
尹星一下有点懵,看着玄亦真低垂眉目,难得温顺模样,又见她薄唇泛着红肿,我见犹怜。
当即尹星心软的不忍心说玄亦真胡闹,只得怨自己昨夜不够强硬。
唉,谁想到聪明绝顶的玄亦真也会有贪玩享乐的时候。
“很疼吗?”尹星碰了碰玄亦真的唇,担忧又忸怩的问询。
“嗯,很疼,可能需要抹药。”玄亦真美目轻眨,话语说的颇为正经,漆目里却透着别样的愉悦。
因为玄亦真知道尹星一直都很心软。
果然随即尹星没有再介怀昨夜的事,而是紧张的带着玄亦真回寝宫。
朝阳初升,玄亦真任由尹星牵引,目光看着她沐浴霞光的清秀白净面容,像一株朝气蓬勃的迎春花,其实自己一点也不怕疼。
疼痛,对于玄亦真而言,只会是另一种愉悦,可惜尹星她始终都不懂。
早间,女官春离入内奉药等物件。
半晌,见着尹星脸颊红扑扑的抬着手匆匆离开纱帐,女官不由得狐疑。
平日里多是尹星需要各种药膏,今日她倒是出乎意料的精神。
纱帐里悠悠系着精美裙带的玄亦真,薄唇轻抿,长身平缓的躺在床榻,只觉尹星太过纯情。
可玄亦真想到尹星抹药的生疏动作,糟糕的一塌糊涂,呼吸微沉,耳廓泛着烫意,双手合拢,搭在身前,指腹转动戒指,暗自克制无边无际的念想与潮浪,无声喟叹。
女官听的更觉自己猜的惊讶,暗想尹星真是出息了!
窗外的艳阳高照,国都坊市之间,光亮热烈,车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茶楼酒肆里的热闹声中,热雾沸腾,声音嘈杂,有人吆喝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马球赛的赌注丰厚!”
江云骑着马,穿街而过,勒住缰绳停顿,张望里面各样的投注名称木牌,竟然看到尹星,探究道:“这是什么?”
周围有茶客看热闹的出声:“女帝今朝的马球比赛,国都有人在各处开设胜者投注,许多人砸了银钱。”
“那目前胜率最高的是哪些?”
“太安郡主和三公主最为有希望,上官家贵女也有不少人看好,所以这些牌号挂在最上头。”
江云这才发现确实如此,因为尹星的牌号放在最末尾,比大公主还要靠后,而且是一赔二百,可以说是冷门选手。
店小二上前热情道:“贵人,可要试试手气?”
“行,我买西州侯尹氏胜。”江云抬手拿出银锭给店小二,心想输掉也不心疼,赢钱可就翻倍啊!
不多时,江云接过凭证,随即骑马离开长街,去往江家。
店小二等茶客们大多觉得江云的银钱打水漂,因为西州侯尹氏没有参加一场比试,一看就是新手,很显然必输无疑。
马蹄阵阵,江云利索翻身下马,进入江家主院,打算去找老管事。
江家的老管事是母亲的选进主院服侍多年,所以江云觉得她应该知道血玉佩。
于是江云扯着嗓子说半天,却见老管事一脸茫然。
“啥玉佩?”
“我母亲以前有戴过红色的那种玉佩吗?”
半晌,老管事摇头应:“奴从没见过夫人带过饰品,尤其当年宫卫来过府邸一趟,很乱,也许老爷知道。”
江云迟疑,不太想去找那人,摆手道:“没事,不麻烦,你去忙吧。”
语落,江云咳咳嗓子,踏步穿过院廊,去母亲的旧屋,决定自己翻翻。
没成想,江云推开房门看见坐在堂内案桌前的人影,身形一怔。
江正明一身常服坐在案前练字,很是悠闲自在。
“母亲的旧屋怎么变成书房?”江云不乐意的出声。
“这里本来以前就是你母亲的练功房,闲着也是闲着,你来做什么?”江正明提笔*游走宣纸之上,字迹苍劲有力,一气呵成。
江云看着这人一幅冷漠模样就很生气,抬手抱着佩剑,疏远的站在窗旁,出声:“我就是来问些母亲的事,那位万俟世家的云掌司说要母亲的一枚血玉佩。”
语落,江正明执笔动作一顿,而后缓慢提笔,放置笔隔,不紧不慢的饮茶道:“没见过。”
“行,那我不打扰。”江云踏步便要离开这处承载自己多年眼泪的旧屋。
母亲的地方,江云很长一段时间都很不愿意踏入,以免伤心难过。
“那位云掌司为什么找你要玉佩?”江正明捧着茶盏出声。
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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