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一字之约（2 / 2）

“我代表五行界，献上秩序与生长。”

“我代表风雷界，献上变革与觉醒。”

“我代表寒霜界，献上纯净与坚守。”

“我代表烈焰界，献上毁灭与重生。”

“我代表幽冥界，献上终结与回归。”

五声宣言响彻虚冢，五股力量汇入洛川体内，与他的道种融为一体。他睁开双眼，瞳孔中已不见黑白，唯有五色流转，宛如微型宇宙。

他迈步向前，手掌按向巨钟表面。

钟鸣??

一声，震荡万古。

第二声，撕裂时空。

第三声，唤醒沉眠的始源意志。

钟内传出一个声音，冷漠、宏大、毫无情感：“逆子，尔等妄图违逆本源法则，欲使分支脱离母体，罪不可赦。”

洛川平静回应：“你不曾给予我们选择的权利。你创造五界，却又用规则束缚其发展；你赋予生命，却又以轮回抹去记忆。你说这是平衡，可真正的平衡，应允许差异存在，允许成长，允许告别。”

“差异即混乱，成长即失控。”始源之声冷酷道，“唯有归一，方得永恒。”

“那你便是死亡本身。”洛川厉声道，“因为你否定变化，否定爱恨，否定希望与牺牲。苍耳不愿归一，所以我也不愿！五界可以相连，但不应合并；我们可以共享大道，但不应失去自我！这才是真正的共生！”

话落，他体内道种轰然炸裂，化作亿万光丝刺入钟壁。与此同时，白璃、赤焱、雷焕三人同时自燃神魂，将最后一丝力量注入洛川体内。

巨钟剧烈震颤，裂缝蔓延。

“不可能……区区分支意识，怎可撼动始源圣器……”

“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人。”洛川微笑，“我们是五界的记忆、情感、痛苦与希望。我们是千万年来每一个仰望星空的灵魂。你说我们是分支？可正是这些‘分支’，开出了你从未见过的花。”

钟体轰然崩塌，化作齑粉。

而在废墟中央，一颗全新的核心缓缓升起??它不再像鸿蒙之心那样规则对称，而是呈现出不规则的形态，表面布满裂纹，每一道裂纹中都有星光流淌。

洛川伸出手，轻轻握住它。

这一刻，他不再是修士，不再是守护者，甚至不再是一个“存在”。他是概念，是信念，是五界共同孕育出的新法则。

他低语：“从今往后，不再有‘主宰’，不再有‘母体’。五界自由生长，彼此影响，彼此成全。若有灾劫，共担之；若有光明，共享之。此谓??望仙。”

言罢，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唯余那颗新生的核心悬浮于虚空，缓缓旋转，洒下柔和光芒。

外界，五界同步感应。大地开花，江河倒流，枯木逢春，死魂复笑。无数凡人抬头望天，只见星辰排列成一行文字：

**“我在。”**

多年以后，新一代的孩子们在学堂中学习历史。老师讲述那段五界合一的传奇时，总会问一句：“谁能告诉我，‘望仙’是什么意思？”

一个小女孩举起手，认真地说：“望仙不是想成仙，而是望着那些成为仙的人，然后说：我也愿意那样活着。”

老师微笑点头。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块石碑静静伫立。风吹雨打千年不朽，上面字迹依旧清晰：

**望仙门**。

门后无人进出，却总有琴声隐约传来，像是某人在月下独奏，又似万人齐唱一首无名歌谣。

谁也不知道，每当五界遭遇危机，总会有五个身影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一个执剑，一个掌火，一个御雷，一个凝霜，一个行于幽冥。

他们不说来历，不留姓名，做完便消失。

有人说是英灵未散。

也有人说，那是“望仙”的守门人。

只有极少数老人记得，在那个天地重开的日子里，曾有一人携光而去，临别前留下一句话：

“只要还有人相信光，我就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