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尔监狱(2 / 2)
陆初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可中年妇女接下来没有话讲了,只是亲和地冲他扯了扯唇角,就又俯身继续给1号病床上的老太太用毛巾擦脸。
陆初眸色沉了下来,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刚刚他问这个中年妇女护理一天要多少钱,这个中年妇女只是说“你误会了吧,”之后就再也没有旁的话了,陆初误会了什麽?如果陆初真的误会了,那为什麽这个中年妇女不解释她和1号病床老太太的关系,显然,这不合常理。
陆初决定再试探一次。
“我听他们说是50块钱一天,这样,我给你70一天,雇你一周,怎麽样?”陆初顶着一张无害纯真的小白脸,温声道。
中年妇女咬了咬唇,神色犹豫,但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你真的误会了。”
刚刚陆初还有几分拿不准,中年妇女说完这话后,陆初有九分的把握,他没有误会。
陆初眼睛转了一圈,又开始演起戏来,他往病房门口看了一眼,这会儿病房门口没人,他又神秘兮兮地转过头,手护住嘴巴,小声对中年妇女说:“你放心,我不跟护士说,我是真的需要护理,价钱随你提,多少我都能负担的起。”
中年妇女面露犹豫,但眼睛却亮了起来,拿着沾水毛巾的手也悬在半空中,半信半疑地重复问:“多少钱,你都能负担的起?”
陆初眼神单纯,肯定地点头,说出了他做梦常说的那句话,“没错,我不差钱,多少钱都可以。”
中年妇女谨慎地审视着陆初,陆初身上穿着囚服,靠衣服是难以判断他是否有钱的,不过陆初那张脸长得倒是很贵气,白白嫩嫩的,如果说是一个被家裏宠坏了的富家少爷犯了事被抓进监狱也能说得过去,而且,陆初刚刚和她说话的口吻也很自然随意,嗓音听起来也有有钱人说话的那个韵味。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瞪大了眼睛,攥紧手裏白色毛巾,水滴滴答答落进下面的水盆裏,狮子大张口道:“一天五万,你能付得起吗?”
陆初微微蹙眉,胳膊肘倚着病床栏杆,姿态慵懒,手裏那两张纸随意地咔嚓折了下,他疑惑问:“五万?你刚刚不还说我误会了吗?你到底是不是护工?”
中年妇女承认道:“是,我是护工,”怕陆初不信,她还特意强调了句,“埃索医院裏的护工都是这个价,每天五万,我没跟你多要,你之前听说的肯定是別人在骗你。”
陆初挑眉:“……”
一天五万,比抢银行来钱都快啊!
护士拿给他的那张埃索医院住院的注意事项,第五条[把进来病房的护工赶出去],正好是奇数开头的注意事项,是必须要做的。
因而陆初直接下床,穿着拖鞋,不由分说就把中年妇女推出病房,并关上了门,他虽然长得瘦,但毕竟是体育生,身上还是有把子力气在的,那个中年妇女刚刚挣扎着伸手要抓烂他的脸,结果被他抓着一个胳膊给推了出去,他的脸还是毫发无损。
中年妇女在外面疯狂骂街,但始终没能推门进来。
既然进不来,陆初也不准备跟她纠缠对骂,他只当是听不到门外她说的那些难听话,抱着膝盖,坐在病床上揉了揉发紧的太阳xue。
不知道为什麽,陆初总觉得自己醒来之后好像忘记了一些事。
而且,那好像是很重要的一些事。
是什麽呢?
外面中年妇女的骂声突然消失,陆初好奇扭头看向病房门口,一个白色的身影好像在跟中年妇女交涉,很快,那个中年妇女就被护士给赶走了。
而与此同时。
陆初捂着自己的脑袋,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麽了,他不是忘了一件事,他是忘了一个人。
张恪,张恪去哪了?
那个家伙眼睛看不见,这会儿要是撞上规则,他必死无疑啊。
陆初脑袋上缠着白色绷带,直接从床上跳下来,准备出去病房找张恪。
但还没等他出去病房,病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一群护士推着一个身上穿着囚服的人进来,护士身后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高个医生,医生身旁还有两个人。
陆昙,和张恪。
陆初震惊地瞪大眼睛,他下意识让开路,抬手揪住陆昙的后脖颈,把她拽到旁边,然后另一只手抓住正摸着墙壁走进来的张恪的手腕,松了口气,对张恪说:“瘦子,这边。”
张恪听到陆初的声音,脸上露出憨厚笑容,“招妹,你可醒了!你晕过去那时候可吓死我了!”
陆昙扎着高马尾,脸上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仰头看着脑袋被包裹成粽子的陆初,哇地一下哭出声来,伸手抱住陆初的腰,委屈道:“陆初,我可见着你了。”
陆初看着陆昙哭的凄凄惨惨的模样,心情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没想起来。
这件事非常重要,比陆昙哭这件事要重要很多倍。
是什麽事呢?
陆初锤了锤自己脑袋,他把身边重要的人都在脑子裏挨个过了一遍,陆昙,张恪,还有——孟常澜!
陆昙和张恪都在这裏了。
陆初瞳孔骤缩,那孟常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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