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怕你变小寡夫(2 / 2)
啊,就这?
‘然后呢?’
许言的表情示意着问。
季时忻拧着眉:“平时我不需要操心这些。一般情况下,只要我醒了,闻行就会把我捞起来,他会帮我穿好衣服和袜子。还会抱着我去刷牙洗脸。”
等一套洗漱流程和穿衣流程结束后,季时忻差不多趋近于清醒。
这个时候,闻行就会笑着亲他,直到亲得季时忻浑身过电般酥麻,跟炸毛猫似的,彻底眼神清明。
许言惊掉下巴:“啊?啊!啊……然后呢?”
季时忻掰着手指:“然后会吃饭。闻行看得紧,会逼着我吃早饭。”
说到这个季时忻还有些头痛。
他是那种看起来很乖很好说话的人,实际上懵懵的,一旦心裏有想法,会很固执。
比如闻行催他吃早饭时,大部分时间季时忻都会选择性地听其中几个字。
闻行没办法,只能借口治疗,每天哄着季时忻吃。
把季时忻喂饱,有时撑得走不动路。
许言不想听了,他要碎了。
季时忻身边第一骑士的位置,他好像真的有些不配。
“在聊什麽?”闻渊做完检查出来,看见姿势亲密的两人,不动声色皱了皱眉。
偏偏这两人一个天然呆,一个粗神经。
谁也没发觉闻渊的不悦。
许言毫不避讳:“在说你坏话。你今天怎麽回事,为什麽没有好好照顾时忻?冷落自己的未婚夫,这对吗?”
冷落?闻渊搜刮着记忆,他摸不准闻行和季时忻相处的模式,想着第1天住进来,还是克己守礼、保持分寸得好。
这麽看来,闻行和季时忻的关系,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亲密。
闻渊略带尴尬:“抱歉。可能是我昨晚没睡好,有哪裏让你不满意的,时忻你一定要告诉我。”
季时忻急忙捂住许言的嘴:“没那回事,我们就聊些琐事。医生怎麽说?”
闻渊甩甩检查报告:“很健康,不用担心。”
这次轮到许言皱眉,今天的闻行确实有些奇怪。要是以前,看见他和季时忻说小话,不直接物理攻击,怎麽着也要阴阳怪气挤兑他一番吧?
今天这麽良善,倒让许言格外不适应。
季时忻:“怎麽了?许言你怎麽也在抖?”
许言:……
他真是被闻行挤兑出心理阴影了。
医生说伤势没什麽大碍,让患者尽管放宽心。
季时忻松了口气:“那我们准备走了,许言你……”
许言耸耸肩:“我懂的,我电灯泡,过去式的骑士,不配将名字写在你身边的孤寡朋友。你们走吧,我去看看我哥。”
季时忻拉住他的手腕:“没有那回事。你一直会是我很好的朋友。”
许言莫名脸一红,被拉住的地方隐隐发烫,他像是不好意思看季时忻一般。別过头,摆摆手:“嗯嗯嗯,我知道了。”
季时忻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一头雾水。
“他怎麽跑得这麽快?”季时忻看向自己的手心,“我抓的有那麽用力吗?”
闻渊眼底含笑:“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们时忻人缘太好了,有很多人都喜欢你。”
季时忻点头:“哦!”
闻渊一动,露出领口下的鸮形挂坠。
季时忻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个挂坠……”好眼熟。
闻渊呼吸一滞,有种身份即将被戳穿的紧迫,他抖着手腕,僵硬的捏住挂坠。
“其实我……”
季时忻:“你从我盒子裏拿的吗?早说你喜欢这个呀,那你第1次问我的时候,我就会送给你。”
僵硬的背脊松懈,可闻渊却没有丝毫庆幸。
漫无边际的妒忌翻涌上来。
季时忻现在这麽好说话,也是因为他的弟弟闻行。
为什麽?到底是哪裏出了错?先认识季时忻的人不是他吗?
他整容成了闻行的模样,成功取代弟弟,站在季时忻身边。
可闻渊还是不甘心。
季时忻:“医生的检测报告真的没事吗?我看你脸色很差,昨天的意外火灾是不是还是伤到你了?”
闻渊朝他笑笑:“是这裏的消毒水气味太重,我一时有些头晕。等会儿出去走走就好了。”
闻渊不经意的提及称呼问题:“现在怎麽会叫这个名字?之前订婚的时候,不是还叫我闻渊吗?”
季时忻微微诧异:“你先前不是说更喜欢闻行那个名字,让我这麽叫你吗?”
“这样啊。”闻渊揉揉额角,“瞧我最近忘性有点大。”
怪不得季时忻收到信封毫无反应,原来是闻行欺骗了他,他把他们两个,误认做一个人了。
季时忻提议:“那我想去你之前住过的居民楼看看。可以吗?”
居民楼……?闻渊眼底显出一丝茫然。他想了会儿,终于知道季时忻在说什麽。
“怎麽忽然想去那?”
季时忻不会撒谎,支支吾吾说了几句,实在编不下去,干脆坦白:“我从齐眠那儿听到了一些和你相关的消息,所以我想去你住过的地方看一看,多了解一下你。”
闻渊听懂了,是季时忻在心疼闻行。
而心疼一个人的前提,是对这个人产生了感情。
闻渊僵硬笑笑:“今天吗?”
季时忻没看出他的不自在:“上次去的太匆忙,我都没看两眼。现在时候还早,今天去的话应该可以多待一会儿。”
闻渊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面色凝重:“稍等我接个电话。”
季时忻不解,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之前闻行接电话,也不会刻意回避他。
齐眠在手机裏问季时忻,漂亮哥哥什麽时候来呀?姚迟已经在等你们了。
季时忻回他:看闻行,他在打电话。
“抱歉时忻,我好像有点不得不处理的急事,今天可能没办法陪你去了。最快可能要明天回来。我们改天好吗?”
季时忻一脸担忧:“你才刚回来,怎麽又要出去?”
季时忻想起闻行的课表,翻了翻:“你明天上午有课。”
闻渊也不擅长说谎,他盯着季时忻看了会儿,季时忻嘆气:“好吧,我知道了。”
没人陪他,季时忻就自己去。
姚迟从齐眠那儿得到消息,一直在路旁等着,就怕他们闻行哥的心肝出点岔子。
“这裏这裏!”姚迟蹦噠起来,“看得到我吗?漂亮哥哥。”
他一眼就看见了季时忻,穿的和他们这裏的人都不同,一看就是金尊玉贵的小少爷。
季时忻的出现,让整个古旧的居民楼,都变得鲜活起来。
季时忻:“姚迟?”
姚迟笑眯眯点头,围着季时忻转了好几圈。
季时忻:“你真是姚迟?你不应该和齐眠差不多大吗?”
姚迟嗯嗯嗯:“对呀,对呀。齐眠比我大上1月。”
季时忻仰头看他,忽觉脖子有些酸。
季时忻估摸着姚迟得有1米92左右。
姚迟后知后觉的挠挠头:“哦!我妈说我是吃猪饲料长大的,先天吸收发育比较好,所以长得比寻常人高些。”
季时忻被他幽默的话逗笑:“你和齐眠,都从小跟着闻行玩?”
“是呀是呀,齐眠应该跟你说过吧,他小时候长得瘦弱,经常被人欺负。我有心无力,也救不了他。还是闻哥像神一样,从天而降,左一拳右嘿咻,一手拎一个,就把那些人全打跑啦。我看他那麽厉害,齐眠跟着,我就一起跟着。”
季时忻目光狐疑,扫过姚迟那一身肌肉。
姚迟憨笑:“我也就长得个头大,但我打架实在不行。”
季时忻脑补了一个巨型棉花娃娃,空有一身肌肉造型,一拳下去裏头都是软的。
姚迟:“不废话了,我带你逛一逛吧,齐眠说你想看看闻行哥之前住的地方。喏,前面那栋楼。以前那儿住的小孩最多,也最热闹。闻行哥一战成名,很多小鬼不服气,追着闻行哥下战书。”
姚迟忽然捂嘴笑起来:“但他们太菜了。一群人围攻也没打得过闻行哥。”
季时忻却微微皱眉,姚迟不断在他耳边讲述着闻行曾经的辉煌‘战绩’。
季时忻却没由来的想。
怎麽那麽小就要和那麽多人打架?怪不得闻行长大后,三天两头受伤都不以为然。
该有多疼啊。
姚迟还在叭叭:“听齐眠说,现在闻行哥和你同居了。闻行哥现在病好了,能和人一起住了吗?”
季时忻:“病好了是什麽意思?”
姚迟没有任何思考,直接被季时忻套出话:“我不太清楚缘由,但我知道,之前闻行哥无法忍受和第2个人同处一个空间。有次晚上我临时有事找他,差点被闻行哥发狂摁在地上揍。”
姚迟抖抖肩膀,似乎回忆起被闻行支配的恐惧。
“这裏这裏!哥哥你跟我来。”姚迟语气兴奋,把季时忻带到一棵老树旁。
树干古旧,斑驳脱皮,叶子几乎落光,看着有年份了。
上面有数道划痕。
歪七扭八,幼稚得很。
姚迟拉着季时忻凑上前:“哥哥你看,这个老虎是我画的,寓意我像老虎一样勇敢威猛。这个小羊是齐眠画的,齐眠的愿望是每天咩咩咩,躺平睡大觉。”
季时忻瞪圆眼,猫似的瞳孔露出诧异,惊奇。
这个猫,和这个猪,既然是老虎和羊?
季时忻指着旁边另一个图案,语气试探:“那这只鸭,是闻行画的?”
姚迟忽然垮起个脸:“这不是鸭。这是鹰啊。雄鹰展翅,破空翱翔!我和齐眠想了很久,才选出这麽个最适合闻行哥画的动物呢。”
姚迟看着看着,冷不丁回忆往昔,眼神越看越满意:“你这麽说,闻行哥画的鹰是有些像鸭子。对比下来,我确实画的很出挑。可惜了,当年我妈让我去学美术呢。我觉得不能浪费我別的方面的天赋,就没答应。”
呃……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逛了好几圈,天有些晚了,姚迟问季时忻要不要现在送他回去。
季时忻看了眼树上系着的一根飘带:“有笔吗?”
“唔,不对,有小石块吗?”
身后忽然响起礼炮声,姚迟解释:“没事儿,正常现象。这裏地方偏僻,没什麽人管,大家行事比较随性。可能是谁家在庆祝吧。”
声音太吵,季时忻没听清。
他专注地捏着石块,在闻行的鹰附近,认真勾画起来。
烟火的灯光照亮季时忻的侧脸,摇动的光线在少年清晰的下颌线舔舐。
姚迟一时陷进那张昳丽的脸,乖乖,怪不得齐眠说,闻行哥爱季时忻爱得死去活来。
情有可原。
姚迟忍不住好奇:“哥哥你今天来,是不是为了深入了解闻行哥呀?齐眠说你们在谈恋爱,情侣都要做这些事吗?那你觉得闻行哥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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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劣,阴暗。自大又自私,父亲说你是天生纯粹的恶种,果然没错。”
闻行表情冷淡,好像闻渊在骂的人不是他一样。
淡然自若的姿态,对比得破防的闻渊,略显狼狈。
在闻渊故意把鸮吊坠拿出,借此彰显他和季时忻的情谊和缘分。
闻行挑着眉:“一个哥哥送我都没要的破烂玩意儿,被你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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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季时忻:这个闻行都不会照顾人了[问号][问号]
正房下章回宫[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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