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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符越的告白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诚然，之前他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影响了蔚也，让蔚也在常规赛上发挥失常，成为黑粉的笑柄；但另一方面，符越又确实对蔚也心怀不轨。
他心裏藏着肮脏的念想，每一次看向蔚也的视线、说话的声音都是对对方的冒犯，如果为了一个“不影响状态”而强行瞒着那些龌龊的真相，那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蔚也都不公平。
符越突然就能理解当初Flower在被自己发现对祁先的心思过后这麽痛快地转去梦火了。
他的声音很稳，仿佛只是在拉家常，但只有符越自己知道，他的心脏现在跳得有多快。
“你要是觉得不好，我以后会尽量离你远点，除非必要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春季赛期间也会尽量减少出现在你面前的频率，还有比赛……之后你想去哪个战队都可以跟我说，我帮你联系，你的操作这麽好，应该是別人抢着要你。”
蔚也被他一通话说得晕乎乎的，脑子裏的意识被冲得七零八碎，唯有在听到符越要让他离开VOK的时候才清醒了那麽一瞬，他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行！”
他反应太大，符越眼底有惊喜一闪而过，更多的却是疑惑：“怎麽了？”
“我不会离开VOK的。”蔚也在碰到自己不知道怎麽解决的事的时候反应总会慢一拍，语气却出奇坚定，“你放心，我们会贏的！”
“……”
符越跟他对视两秒，实在放心不起来，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太小，以至于蔚也根本没听清。
蔚也又埋下头去喝粥，符越盯着他，突然喊了他一声，然后在跟那双慌张的视线再度交汇的时候说：“我喜欢你。”
蔚也捏着勺子的力气更大了点，大到他指节微微泛白，他整个人都笼罩着一股不自然的气息，偏偏还要硬装，又低头咬了口油条，好像很不在意似的：“哦。”
符越确定他听见了，身体微微放松，轻轻靠着椅背：“那我可以追你吗？”
“哐当”一声，蔚也手裏的瓷勺跌落碗裏，他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看：“我不吃了，我饱了，我们回去吧。”
“账已经结过了，但是还得去一下旁边的粉馆，小先让我给他带。”
符越声音如常，听不出跟平常有什麽区別：“小也，我可以追你吗？”
蔚也脸色涨红，十分为难地瞪了眼符越，不知道该说什麽。
这是什麽问题？符越是什麽意思？哪儿有一上来问这个的？
什麽叫“我可以追你吗”？追不追那是符越自己的事，这是他说一句“不可以”就能改变得了的吗？
蔚也从没见过这麽无赖的人，无赖到让他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符越好像喜欢自己这个相对来讲没那麽重要的事情，而开始扣起了符越的字眼。
换在平常，他或许还要介意一下被同性喜欢这件事，但是符越的“我可以追你吗”如同一个魔咒，让他再没多余的精力分管其他的事，满脑子只有怎麽才能先把他们队长给打发了。
于是在符越好像要第三次开口之前，蔚也抢了个先：“不能！”
“……”符越话音一顿，用一种蔚也从没听过的委屈声音说：“可是我想追你。”
“……”蔚也转头看他，一个字没说就把头转了回来。
所以干嘛要问他的意见？这很重要吗？
蔚也从兜裏抓了颗糖剥开，说：“那你追吧。”
他只是顺着符越的话往下说，声音终于平淡下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裏面的纵容意味。
身边符越笑了一下。
说是给祁先买早餐，实则符越把其他人包括教练和张杨的份一起带了，等一群人吃完早饭，刚好到退房时间，于是才又慢慢的准备返程。
因为已经休息够，这回没几个人在车上休息，每人都抱着个手机刷视频，以此来慰藉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训练。
蔚也坐在最后面，他今天起得早，这回后知后觉有点困了，干脆头靠在车厢裏闭目养神起来，却突然听到Shield喊了他一声：“欸，小也，你手给我看看？”
蔚也睡得迷迷糊糊，半懵半懂地掀开眼皮：“啊？”
旁边符越眯起眼睛，头一回认真打量坐在前面的激动盯着手机的Shield。
Shield见他没应，干脆直接把手伸到后面烩了起来：“快啊，手！”
蔚也不知所措，虽然他知道Shield肯定不会害他，但是想到符越刚才的告白，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他没记错的话……符越之前是不是说过VOK很多同性恋来着？
至少他目前知道的，符越自己就是，已经离开的Flower也是，祁先跟郁和看着都挺正常的他没看出来，但Shield……
应该不至于吧？
蔚也磨蹭着不知道怎麽办才好，但最终还是不忍辜负Shield的期待，半推半就地想要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