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 106 章 想小雨,想老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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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 106 章 想小雨,想老婆。
早日完工……
这话说出来, 连付见煦自己都不信。
付见煦望着工坊裏散落一地的图纸、半成品的铁管和各式工具,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气。
別说一个月,就是给她三个月, 要凭空复现出她只在博物馆和文献裏见过的火铳, 也简直是天方夜谭。
谢音挽再次慵懒地倚在门边的软榻上,纤细的手指正不轻不重地揉着太阳xue。
付见煦幽怨地盯着那道背影, 嘴唇动了动, 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有话就说。”
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谢音挽并未回头,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付见煦喉头一哽, 索性破罐子破摔:“谢小姐, 一个月!別说做出成品, 光是理清结构、试制合适的火药和确保击发装置可靠,这点时间就远远不够。一个月, 顶多……顶多能把最终的图纸完善出来。”
谢音挽终于放下了手, 缓缓转过身。她的目光平静无波,落在付见煦身上时, 却莫名让她心慌。
“嗯, ”她淡淡应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既然如此, 那就两个月。酬金, 二千两。”
付见煦猛地瞪大了眼睛, 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等!一个月一万两,两个月不应该是五千两吗?”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都拔高了些。
谢音挽微微挑眉,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有些天真。
“此物构想虽精妙, 若能在一个月內制成,于我而言价值一万两甚至更多。但若错过了最关键的时机,其价自然一落千丈。二千两,已是看在它本身潜力的份上。”
付见煦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强压下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反驳。
冷静,必须冷静。
她在心裏默念。
跟这位千年的狐貍硬碰硬,绝对讨不到好处。
不就是火铳吗?原理她是知道的,结构也能推演……
一个火统,怎麽造不出来……
付见煦平复好了呼吸,睁开双眼。
等等……
谢音挽只说一个月要看到“火铳”,可没指定一定要是能完美击发、威力巨大的完成品啊。
只要有个能唬人的样子货,先把五千两拿到手……
付见煦的眼睛滴溜溜一转,那对梨涡也随之显现。
“好!”她忽然改了语气,“就按谢小姐最初说的,一个月!半月之后,我先呈上火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下轮到谢音挽感到意外了。她狐疑地打量着付见煦。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片刻。
最终,谢音挽像是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也可能是身有要事,不愿再多做纠缠。她没再追问,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候在一旁的几名健壮仆从立刻会意,动作娴熟地抬起那张软榻。
谢音挽的身影随着软榻的移动消失在工坊门口,只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冷香。
……
初春的洛京城,仍带着几分料峭寒意。宫墙內的气氛却比天气更冷。
周朝皇室的血脉,近些年来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愈发摇曳稀薄。当今圣上,当年便是因人至中年才得了大皇子与二皇子,凭借子嗣优势在激烈的储位之争中脱颖而出,得以继承大统。
如今年逾古稀,老迈的躯体早已被经年累月的丹药掏空,近几年更是汤药不断,身子骨一日差过一日。
许是意识到天命不久,这位晚年得位的皇帝近乎疯狂地想要开枝散叶,奈何后宫佳丽三千,最终膝下也仅存三位子女:曾最得他欢心的二皇子、如今风头正盛的三皇子,以及一位年纪尚幼、母族不显的小公主。
年节刚过,一场猝不及防的倒春寒席卷京城,年老体衰的皇帝终究没能扛住,一场风寒引发沉疴,缠绵病榻多日。
御医们自是提心吊胆,用尽毕生解数才将老皇帝又一次从鬼门关拉了出来。
但没想到,皇帝病情才稍见好转没几日,宫中丧钟,便毫无预兆地响彻了京城的夜空——
“当——”
“当——当——”
钟声不疾不徐,一声接一声地传开,如涟漪般迅速扩散至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万家灯火次第亮起,百姓们惊慌失措地涌上街头,朝着皇城方向翘首张望。
“是……宫裏的丧钟!”有大臣颤声低语。
“多少响了?这……”有人屏息细数,脸色渐渐发白。
“整整八十一响!是帝王大丧!”确认了这个事实后,屋子裏中爆发出压抑的惊呼。
“皇上前几日不是才传出口谕,说凤体有所好转麽?怎会突然……”
“嘘——慎言!听说是三皇子进宫禀报,说找到了二皇子,可人已经……成了个废人。陛下听闻此事,当场就气急攻心啊!”
流言在夜色中飞速蔓延,而皇城之內,哀声震天。
金碧辉煌的寝殿中,三皇子姬弘川一身素缟,正伏在冰冷的灵柩前痛哭流涕。
“父皇!父皇——”他似是声声泣血,额角重重磕在光洁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儿臣不孝!未能替父皇分忧,竟让您……”
这般情真意切的悲恸,让殿內侍立的宫人无不掩面拭泪。几位老臣红着眼眶上前搀扶:“殿下节哀!陛下龙驭上宾,此乃国之大事。”
“父皇!父皇啊!”
“还请殿下保重凤体,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姬弘川在众人的劝慰中缓缓抬头,面容上泪痕交错,眼底却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锐芒。
他扶着灵柩站起身,身形微微晃动,“诸位大人……说得是。”
“父皇骤然离世,本王……心绪大乱。然则国不可一日无主,当务之急,是要稳住朝局,让父皇走得安心。”
……
国丧的钟声余韵尚未散尽,三皇子便在最初的悲痛之后,展现出了雷厉风行的手腕。他不但以“护卫皇宫安危”为由,调动亲信接管了宫廷禁卫与京畿防务,将整个京城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皇帝梓宫尚未移入陵寝,这位自诩为皇位唯一合法继承人的三皇子,便已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