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创伤性解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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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创伤性解离
——他不久前签署的卖身契, 赋予了这个男人理所当然的权利。
阿纳托利看着双蓝绿色眼眸中的惊惧与憎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那灰眸中的暗火燃烧得更加汹.涌。
就在这时, 一股熟悉的气息忽然弥漫在空气裏——甜腻、靡丽颓废的玫瑰香气,正从江昭生微热的肌.肤上悄然散发, 丝丝缕缕,萦绕在两人之间。
空气中的香气像个无形的引子, 江昭生心中咯噔一下。
阿纳托利灰色的瞳孔骤然缩紧, 兴奋得跟不久前在擂台上的江昭生如出一辙, 扣住江昭生膝盖的手背绷起血管。
——哪怕江昭生柔韧性再好, 毕竟身为男性,无法像女生那般自如屈膝, 只觉得韧带被扯得隐隐作痛。
“呃...!放开!”
江昭生痛呼出声,拼命反抗, 手肘击打,试图从这令人窒息的控制中逃脱。
阿纳托利像个感受不到疼痛的怪物, 他的反抗如同石沉大海。对方的力量是压倒性的,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所有的踢打和挣扎,只是徒劳地消耗着自己的体力,反而更像是一种“打情骂俏”, 催化着对方眼中愈发深沉的暗火。
挣扎中, 江昭生忽然停了下来。
他喘着气, 看着托利亚此刻格外具有侵略性的脸庞。
......有用吗?
逃离沈启明,却落入了江挽澜的手中。拒绝这场婚姻, 然后呢?他能逃去哪裏?更何况他已经亲口答应了。
既然总是要依附于人,既然总是要被掌控,反抗又有什麽意义?不过是让自己显得更加可笑, 更加难堪罢了。
反正......也是要结婚的。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令人疲惫的麻木感席卷了他。抽干了江昭生所有的力气和斗志。
一直紧绷抵抗的身体,忽然之间就软了下来。
江昭生突然停止了所有反抗,像一具突然被抽走了线的木偶,瘫软在软垫上,只剩下胸膛还在因为之前的挣扎和情绪波动而剧烈起伏。
阿纳托利立刻察觉到了身下人的变化。
突如其来的顺从,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他惊喜,但也带来一丝不安。
他想要的是鲜活的、怒骂的、会咬人的江昭生。
——但这并不妨碍他享受这份馈赠。
他松开了钳制,但并非放开,而是转而搂住他的腰背,将彻底放弃抵抗的江昭生举高抱了起来!
江昭生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随即又为自己的本能反应感到一丝难堪,将发烫的脸颊扭向一旁,不肯看他。
阿纳托利抱着他,几步走到墙边,将他按在坚硬的墙面上,冰冷的触感激得江昭生微微一颤。随即,他又被抱起,放在了旁边用来放水杯和毛巾的大理石台面上。
“哗啦——乒乒!”
台子上的玻璃水杯和杂物被尽数扫落到地上,震耳欲聋的噪音在空旷的室內回响。
江昭生坐在冰冷的台面上,被迫分开双,阿纳托利站在其间,再次贴近。小腿一直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没热身,还是阿纳托利的压/制太粗.暴。
阿纳托利低下头,想去亲吻江昭生粉色的、微翘的唇珠,却扑了个空——“妻子”固执地扭开脑袋,避开他的亲吻。
最后,这个饱含情意的吻,落在了对方线条优美的脖颈,随后移动,找到了对方凸起的喉结上。阿纳托利被拒绝后有些失望,带着惩罚意味,啃.咬地落下。
江昭生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拆开包装,吞吃入腹的糕点,马上就要被吞噬殆尽。他害怕得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蝶翼。
就在这时,小腿猛地抽搐了一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他过度紧张忘了放松肌肉,又没有做过热身,终于抽筋了。
“呃......”他轻轻痛呼,眼球一酸,眼睫逐渐湿润。
阿纳托顿住了动作,观察他的表情,察觉到对方四肢的僵硬,低下头,握住他的小腿肚,专业地揉按起来,帮他尽快摆脱抽筋。
但代价就是肌肉抽筋的影响剧烈升高,酸胀刺痛的感觉让江昭生控制不住地掉下眼泪,生理性的泪水簌簌滑落。
最后的屏障被破除,江昭生还是被逼得哭出了声。没有激烈的哭喊,却因为另一个人无法发声显得清晰无比,细碎的、压抑的、如同幼/兽般的呜.咽,眼泪无声地淌个不停。
阿纳托利似乎被这泪水彻底击穿了理智。
他轻.咬着江昭生柔.嫩的耳垂,留下浅浅的齿痕。江昭生怕他真的用力,害怕被他咬掉耳朵,不敢挣扎得太远,这反而让阿纳托利更方便地捧住他的脸,将他偏开的脸转回来,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
江昭生被迫微微张口,细细的银.丝连接着饱满的唇瓣,透明的涎.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滑落,与泪水交织,淅淅沥沥地淌过下巴。亮晶晶的。
那张总是带着骄傲的漂亮脸蛋,此刻一片狼藉。
江昭生失控地落着泪,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坏掉的水龙头......关不住眼泪,更关不住溃堤的情绪。
他束起的高马尾早已散乱,黑亮的发丝扫在脖颈和脸颊,因为濡湿蜿蜒着贴在雪白肌.肤上,带来细密的痒意。
阿纳托利似乎格外迷恋他的头发,叼起一丝被打湿的发梢,像狗叼东西那样凑上来,递给江昭生看。
江昭生又羞又恼,正要伸手抽出自己的头发,阿纳托利却先一步,抽走了那根早已松脱的发绳。
长发如瀑般瞬间披散下来,因长时间束着,带着自然的卷曲,同时散发出更加浓郁的、令人沉醉的玫瑰香气。
阿纳托利的动作依旧带着暴走边缘的、毁灭性的占有欲。
江昭生看见了他脑袋后面的时钟,长长的分针已经走了半个圈,他简直哭累了,两眼向上一抬,仰着脑袋涣散地望向上方明亮的灯光,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仿佛能看见满天扭曲旋转的星星。
阿纳托利始终沉默着,所以在这令人窒息的事故中,江昭生好像只能听见自己发出的、陌生的声音,以及那无法控制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他把发烫的脸颊埋进对方结实可靠,但同样剧烈起伏的胸膛,麻木疲惫得像马拉松后期般,载沉载浮,几乎快要放弃所有思考,意识时有时无。
就在他意识模糊之际,头皮传来一阵剧烈的牵扯感。
阿纳托利忽然大把攥住了他披散的长发,手指绕了半个圈缠绕在指间,不痛,拽的是发根,目的是迫使江昭生仰起头——但并不妨碍这幅场面“暴力”的让人心惊。
江昭生累到极致,毫无生气,甚至没有意识到被他扯了头发。
泪痕交错的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然后,他低下头,精准地吻上了那双微微张开的唇。
江昭生下意识地偏头躲了一下。
那个吻,便只落在了他饱满的下唇。
浅浅的,甚至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吻。
然而,就是这蜻蜓点水般的一个触碰——
阿纳托利像遇见危险那样绷紧了全身肌肉,江昭生感觉他的手臂瞬间坚硬如铁。对方喉结迅速滚动,猛地将江昭生死死按进怀裏,牙齿抵在他的脸颊,把那脸蛋当苹果似的欲要啃下,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汹涌的情绪。
江昭生这才慢半拍地害怕起来,这简直是野兽才能产生的威胁感,但同时持续折磨了他许久的束缚,就在这浅浅一吻之后,骤然消逝。
仅仅是靠嘴唇的接触......这麽久的坚持......就......功亏一篑?
江昭生茫然地睁大了湿润的眼睛,望着训练场天花板上有些刺目的灯光,像一条脱水的鱼,分不清汗水和泪水,整个人都虚脱了。
世界一片空白。
训练场的混乱与失控,仿佛一道分水岭,将江昭生与过去那个还会激烈反抗的自己彻底割裂。
他不再费力思考,他被安置在这座华美的牢笼裏,像一件被精心保养的藏品。
有时会长时间地望着窗外,看着日光移动的轨跡,却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仿佛灵魂飘到了半空,冷漠地俯视着下面那具名为“江昭生”的漂亮躯壳。这躯壳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对母亲微笑,对未婚夫......则默许一切亲昵。
这种糜烂的、近乎自暴自弃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试穿婚纱的那天。
“王后之心”是一件极近奢华精致的婚纱,长长的裙摆上缀满了细碎的水晶和珍珠,在灯光下流转着虹光,繁复的蕾丝边颈环设计恰好能遮住他喉结的线条。
江昭生站在宽敞明亮的试衣室中央,像一尊等待被装扮的人偶。巨大的落地镜映出他的身影,身上只余下一件丝质睡衣,微凉的空气让他肌肤泛起细小的颤栗。几名训练有素的女佣垂着眼,开始为他穿戴那件无比华丽的婚纱。
最先触碰他肌肤的是冰凉的丝绸,贴服在身,女佣沉默地拉紧背后的系带,一层层,一点点地收缩。
“……嘶,”江昭生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气,呼吸变得短促,他下意识地微微挣扎,身后恭敬的女佣低声提醒:“请您稍微忍耐一下。”
最近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別人,无论是江挽澜还是阿纳托利,因此,当女佣提出意见时,江昭生下意识地轻轻道歉:
“...对不起”
缀满了细密水晶和珍珠的缎面主裙被小心地提起,套过他的头顶,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