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背后训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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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背后训妻
大脑一片空白, 江昭生站在原地,显然是没料到这幅场景——傻了。
目睹哥哥一步步走近,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没有降临, 徐凛甚至朝他微笑了一下。
“穿这麽少,不冷麽?”徐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江昭生喉咙发紧,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僵硬地摇头。他感觉此刻的自己一定蠢透了, 马尾因为一天的奔波有些松散, 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颈侧, 狼狈不堪。
带着薄荷味的外套兜头落下, 在快碰到他发顶时停止,徐凛抖开衣服, 最后仔细地披在他肩上。
这是......递台阶下的意思?
江昭生自然地把手穿过袖管,刚露出指节就被牵住, 力气有些重,捏的他关节疼, 忍不住抽了抽手。
徐凛没说什麽, 松手转而搭在他后腰,轻推着引导他往车库方向:“走吧。”
“去......去哪儿?”
“约会。”言简意赅。
江昭生懵了,完全摸不透他想做什麽。他像个提线木偶, 被推着坐进车裏, 一路无话。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 最终停在一家需要提前数月预订的高档餐厅门口。
餐厅裏灯光幽暗,每张桌子都点着精致的烛台,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乐手在远处演奏着舒缓的钢琴曲。
很美,很浪漫。但江昭生如坐针毡, 面前的牛排散发着诱人香气,他没有一点食欲。
徐凛专注地切着自己盘中的食物,然后,用叉子叉起,越过桌面,递到了江昭生的唇边。
“多大的人了,还要喂。”
江昭生看着快要碰到唇边的酱汁,迟疑地张开了嘴,接受了这突然的喂食。
他看着哥哥的冰块脸融化,欣喜雀跃,就好像,被他从叉子上叼走一块食物,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一样。
徐凛大概是找到了乐趣,又切了一小块,再次递过来。江昭生勉强又吃了一口,到不知道第几次时,他实在受不了了——
顶着对方炽/热眼神吃下这麽多食物,江昭生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天生心大、脸皮太厚了。
在徐凛眼裏,漂亮的弟弟不悦地抿紧了嘴巴,微微偏开头,是无声拒绝的意思了。
他见好就收,处理江昭生的剩饭,轮到他,用起餐倒像在军营一样,迅速利落地解决了剩下的牛排。
“还吃吗?要甜品吗?”
徐凛擦嘴问道。
“不用。”江昭生坐立不安,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挑食少爷,徐凛大概是那种溺爱无原则的家长。
——还有跟江淮的事,他以为会看到徐凛不悦,或者至少是冷脸。
但没有。
整个晚上,徐凛都在用一种近乎“宠溺”的耐心对待他,张个嘴会吃饭都能从眼神裏看见夸赞......
这种情形反而更让江昭生胆战心惊,心裏的不安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徐凛当然知道弟弟性子急,不用提,他自己会忍不住,果然,没等他看完菜单,就听见玻璃杯震动的清脆响声。
江昭生握着餐刀,刀尖轻点高脚杯沿,试图引起哥哥的注意。
“怎麽了?想尝尝甜品?”
“哥......”
“怎麽了?要看菜单吗?”
顶灯下,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如挣扎的蝶翼,扑闪着。也难怪孩子们总会产生被深爱着的错觉——江昭生这张脸太具有欺骗性。明明满心忐忑,偏生配上那怯生生抬眼的动作,和那双猫儿似的、带着哀恳意味的蓝绿色眼眸,像是怀揣着难以启齿的少女心事。
他很少主动喊哥哥,每次顺从徐凛心意时,总带着几分央求。
“宝宝想说什麽?”徐凛放下菜单。
“我们......要不要谈谈今天的事?”他终于鼓起勇气。
徐凛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手,目光扫过不远处其他桌的客人,最终落回他脸上。
“急什麽,”他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人前训子,背后训妻。有什麽话,回家再说。”
......
车子最终驶回熟悉的宅邸。江昭生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逃回自己的房间,恨不得昏过去睡一晚,第二天告诉自己都是梦。
然而,刚推开家门,客厅裏暖黄的灯光下,穿着居家服的江敛正端着牛奶,看样子是准备上楼睡觉。
“昭昭,你回......”
江敛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看到了跟在江昭生身后一同进门的徐凛。
青年脸上的放松瞬间消失,那双遗传自父亲的灰眼睛,带着冷意看向这位来客。
江昭生心裏咯噔一下,立刻用眼神示意江敛:快回房间去,没事。
但江敛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周身气场明显不同于往常的徐凛,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将牛奶杯放在茶几上,先发制人:
“徐叔叔,妈妈看起来很累,你能不能让他一个人休息。”
这话问得直接,江昭生听得心头一噎,差点背气——
不愧是小死板,江敛这是什麽直来直去的脑回路。出发点是好的,但听起来像火上浇油。
徐凛的目光淡淡扫过江敛,落回浑身紧绷的江昭生身上,嘴角勾了一下,像是终于等到了什麽。
“嗯,”他应了一声,“我跟弟弟有点家事,需要谈谈。”
江昭生被那声称呼喊得耳根发热,鼓起所剩无几的勇气,越过徐凛,冲到江敛身边,双手用力推着儿子结实的手臂,想把他往房间裏塞。
“江敛,你回去。”
江敛被他推着,脚步却有些迟疑,灰眸依旧紧紧盯着徐凛,满是担忧和不赞同。江昭生心中焦急,手上更用力了几分,几乎是半推半搡地将比他高出不少的儿子弄回了卧室门口。
“昭昭......”江敛还想说什麽。
“进去。”
“把门锁好,无论听到什麽声音,都不要出来,”他紧紧抓住江敛的手臂,蓝绿色的眼睛裏充满了恳求,“算我求你了,江敛,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江敛抿紧了唇,深深看了徐凛一眼,顺从地被推进了房间。门“咔噠”一声轻响,从裏面锁上了。
江昭生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松了口气,面向客厅裏那个高大的身影——该面对的,终究躲不过。
回到主卧,只剩下他和徐凛。
熟悉的暖色的灯光似乎也变得冰凉压抑,徐凛就站在几步开外,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他看起来像从容不迫的男主人,带着回到自己领地后的松弛。
“现在,可以谈谈了?”
徐凛没直接回答,而是朝他走了过来,步伐沉稳。直到两人几乎脚尖相抵,他才停下。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抚上江昭生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累了?”徐凛低声问,目光巡视着弟弟略显疲惫的眉眼间。
江昭生下意识想偏头躲开,却被对方温和地固定住脸。
徐凛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下颚,然后缓缓向下,落在了他衣领处,轻轻提起。
随着气流灌入,被江昭生体温烘出的香气也飘散出来。他头发长,又精心护理过,不似男式香氛的刺鼻胡椒和薄荷,身上总是带着偏柔和的花果香气——那是一种铭刻在大部分人记忆中共通的母亲的味道,温暖而令人安心。徐凛忍不住低下头,鼻尖抵着一小块衣领摩.挲,隔着布料深深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越靠近,那味道越是清晰可辨,层次分明。
前调是紫罗兰混合着牛奶般的温甜,中调渐渐透出他惯用的玫瑰精油那娇艳欲滴的芬芳,让母亲的形象一下子变得具体——是那个年轻不谙世事、漂亮又纯洁的母亲。
后调则沉淀为独属于江昭生的暖融体.香,丝丝缕缕,动人心弦。
看着他几乎要把脑袋都埋进自己领口的样子,温热的呼吸带着微弱气流,让江昭生身上时不时竖起警惕的细小绒毛。
“哥......”江昭生想阻止,声音却弱了下去。
徐凛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感受他身上的味道,呼吸粗而深,野兽一样,江昭生忍不住轻轻瑟缩了一下。
手臂轻柔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接着,徐凛的手绕到了他的脑后,灵巧地解开了束着麻花辫的发绳。
长发倏然散落,如同被释放的黑色瀑布。
扎了一整天的麻花辫解缚后,带着自然而慵懒的波浪弧度,青丝如同细腻的海藻般倾泻而下,有些凌乱地铺陈在他光/洁的肩头、单薄的脊背上。
发丝太过顺滑,不断从颈肩优美的线条处滑落,带着微卷的发尾最终蜷曲着,垂落在微微起伏的胸口,几缕乌黑映衬着雪白的肌肤,对比鲜明,勾魂夺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