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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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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黎沉回帐篷时,他解下玄铁重剑靠在帐门,剑身还凝着未干的血,落在地上时溅起鲜红血点。

他抬手扯下染血的战袍,露出肩头一道新添的伤。

是白天护着伤兵时被敌兵划的,当时没顾上处理,此刻才觉出疼,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泛了青。

刚要去拿桌上的伤药,帐外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似亲卫的重靴。

黎沉的手顿在半空,还沾着战袍上的血。他没回头,只偏了偏耳:“楚大人?”

帐帘被轻轻掀开,楚玉弦站在门口,手裏捧着个素白的瓷瓶。

他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裏衣,还是浅色的,只是没再戴箬笠,墨发用根简单的白玉簪束着,垂在肩后。

“将军还没歇?”楚玉弦没进来,只站在帐门口,声音比白天更沉些,像是被夜风吹得凉了,“听闻将军白日伤了肩,我这裏有瓶伤药,比营裏的好些。”

黎沉挑了挑眉,转过身时故意把肩头的伤露得更明显些。

他原以为这人对谁都冷淡,没想到还会主动送伤药,倒有些出乎预料。

“楚大人倒是有心。”

他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那瓷瓶上,瓶身很精致,不是军中常见的粗陶,倒像是京城裏世家子弟用的物件,“只是文臣随身带伤药,未免太周全了些。”

这话裏的试探很明显,楚玉弦却像没听出来。

他伸出手,将瓷瓶递过来:“家中药材多,随手带的,将军若不嫌弃便用,嫌弃便罢。”

语气还是那副疏离的样子,却没了白天的嘲讽,倒多了点不易察觉的別扭。

黎沉看着他的指尖,很细,骨不像是握剑的手,更不像会包扎伤口的手,可偏偏这人两样都做得极好。

“怎麽这麽凉?”黎沉下意识问了句,话出口才觉出不妥。

他与这人不过初识,问得未免太近了。

楚玉弦的手猛地收了回去。

他没回答,只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夜裏风大,将军早些上药歇息,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要转身,却被黎沉叫住:“楚大人留步。”

楚玉弦的脚步顿住,没回头,只侧着身,头发从肩后滑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将军还有事?”

“没什麽大事。”黎沉晃了晃手裏的瓷瓶,声音裏带了点笑意,“只是想问楚大人,明日回营后,打算何时动身回京?”

他其实是想多留这人几日,一来是好奇他的身份,二来……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跟楚玉弦待在一起时,总觉得心裏那股紧绷的弦能松些,哪怕这人话少又冷淡。

楚玉弦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文书延误了时日,回京后需即刻复命,明日休整一日,后日便走。”

“这麽急?”黎沉皱了皱眉,“边境虽乱,却也有几分景致,楚大人不多留几日看看?”

这话半真半假,他是想留,却也知道文臣回京复命是大事,不该多拦。

可话出口时,还是忍不住带了点期盼,盼着这人能说句“可以再留几日”。

楚玉弦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黎沉肩上的伤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下,又很快舒展开。

“将军是想留我?”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还是觉得,我这个‘文臣’留在营裏,能帮上将军什麽忙?”

黎沉被问得一噎,倒也不尴尬,反而笑了:“楚大人剑法好,懂医术,还能看透战场局势,留着自然有用,再说……”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楚玉弦的脸上,故意放慢了语速,“跟楚大人说话,比跟那些只会说‘将军英明’的小兵有趣多了。”

这话裏的坦诚太直白,楚玉弦的耳尖竟微微泛红,只是灯光昏沉,没被黎沉看清。

他別过脸,看向帐外的夜色,声音冷了几分:“将军说笑了,我只是个文臣,比不得将军麾下的将士有用,后日我便走,将军不必再提。”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就走,布帘被他的袖口带起,又缓缓落下,像没留下半点痕跡。

黎沉站在原地。

楚玉弦倒像是装出来的,內裏藏着点少年人的別扭,让人忍不住想再逗逗。

“后日便走……”黎沉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笑,“也好,来日方长,总能再见到的。”

他没再耽搁,拧开瓷瓶的盖子,一股清苦的药香飘出来,比营裏的伤药醇厚得多。

他用指尖沾了点药膏,轻轻抹在肩头的伤口上,凉意瞬间漫开,竟没那麽疼了。

“倒真是好药。”黎沉忍不住赞嘆,心裏对楚玉弦的身份更疑惑了。

寻常文臣,哪来这麽好的伤药?又哪会有那般凌厉的剑法?还有他手腕上那根红绳玉珠,一看就价值不菲,绝非普通人家能有。

他忽然想起白天楚玉弦说的“随军文臣,押送文书延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随军文臣押送的文书,大多是军情简报或是粮草清单,就算延误,也不该误闯到两军厮杀的战场,更不该随身带着如此锋利的细剑。

“这裏面,怕是藏着不少事。”黎沉把瓷瓶放在桌上,走到帐门口,掀开布帘往外看。

楚玉弦的帐篷就在旁边,灯还亮着,能看到裏面的人影一动不动,像是在坐着发呆。

他看了一会儿,才放下布帘,回到帐內。

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却没什麽睡意,脑海裏反复回放着白天。

这些画面混在一起,像团解不开的线,缠得他心口发紧...

他征战多年,见过的人不计其数,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如此好奇,只想着明天能再跟这人说几句话,再看看他那双藏着情绪的眼睛。

“楚玉弦……”黎沉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板,“你到底是谁?”

第二天一早,黎沉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时才发现肩头的伤好了不少,不碰已经不疼了。

他拿起桌上的瓷瓶,看了一眼,小心地收进了怀裏。

这药是楚玉弦送的,得好好收着。

刚穿好战袍,帐帘就被掀开,副将走了进来,手裏拿着一份军情简报。

“将军,营裏清点完了,昨晚没再出什麽事,只是……”副将顿了顿,目光往旁边的帐篷瞥了一眼,“那位楚大人,一早就在营裏转,好像在看什麽。”

“看什麽?”黎沉挑眉,心裏有些好奇。

“像是在看营裏的布防。”副将挠了挠头,语气裏带着疑惑,“他一个文臣,看布防做什麽?而且看的样子还挺认真,刚才还问我左翼的哨塔多久换一次岗。”

果然,这人不是普通的文臣,连营裏的布防都感兴趣,看来是真懂战场的门道。

“他没问別的?”

“没了,就问了哨塔的事,我没敢多说,只说按规矩来。”副将回答,“将军,您说这位楚大人,到底是什麽来头啊?昨天救了咱们,今天又看布防,总觉得不太对劲。”

“別多问。”黎沉拍了拍副将的肩膀,“他要问什麽,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岔开,別跟他起冲突。”

副将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

黎沉走出帐篷,目光立刻落在不远处的楚玉弦身上。

那人穿着干净的白袍,正站在左翼的哨塔下,仰着头看上面的守卫,手裏还拿着支笔,在一张纸上写着什麽。

黎沉慢慢走过去,故意放重了脚步,让他听见。

“楚大人倒是清闲,一早就在这裏看风景?”

楚玉弦回过头,手裏还握着笔,纸上写着几行工整的字,像是在记录什麽。

他看到黎沉,把笔收了起来:“只是觉得将军营裏的布防很规整,想记下来,日后回京也好跟同僚说说。”

黎沉凑过去,看了一眼他手裏的纸。

上面不仅记了哨塔的位置,还画了个简单的营寨布局图,连粮草营和伤兵营的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甚至在左翼的位置画了个小圈,旁边写着“易受突袭,需加派兵力”。

“楚大人对布防倒是很懂,连哪裏容易受突袭都看出来了。”

楚玉弦把纸折好,放进怀裏,没否认,也没解释,只是淡淡道:“略懂些罢了,比不得将军常年征战的经验。”

他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倒让黎沉有些无奈。

这人就像块捂不热的冰,不管你怎麽试探,都撬不开他的嘴。

“既然楚大人懂,不如跟我说说,我这营裏的布防,还有什麽要改的地方?”

黎沉这话是故意说的,他想看看楚玉弦到底有多少本事,也想看看他会不会露馅。

楚玉弦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黎沉,目光很平静:“将军是在考我?”

“不敢。”黎沉笑了笑,往后退了半步,做了个“请”的手势,“只是觉得楚大人有见识,想听听楚大人的意见,也好让兄弟们更安全些。”

楚玉弦没再推辞,转身走到营寨中间的空地上,指着右翼的方向:“右翼靠近水源,是营裏的命脉,如今只派了十个守卫,太少了,敌军若想断我军水源,定会先攻右翼,至少需加派五个守卫,且要每半个时辰换一次岗,确保不会有疏漏。”

他的声音很稳,条理清晰,连加派多少守卫、多久换一次岗都说得明明白白,倒像是早就想好了。

黎沉心裏一动,他营裏的右翼确实只派了十个守卫,这是他故意为之。

他料定敌军刚经歷一场败仗,短时间內不会再进攻,所以把兵力都集中在了左翼,可楚玉弦却能看出右翼的隐患,这份眼光,绝非普通文臣能有。

“还有吗?”黎沉追问,语气裏多了几分认真。

“还有粮草营。”

楚玉弦又指向粮草营的方向,“粮草营离主营太远,且周围没有遮挡,若遇风沙,粮草容易受潮;若遇偷袭,也难以及时支援,最好能在粮草营周围搭起木盾,再派一队亲卫守在旁边,与主营保持视线相通,一旦有情况,主营能立刻支援。”

他说的这些,都是黎沉没考虑到的地方。

粮草营确实离主营远,他原想着边境风沙少,且敌军刚退,不会有什麽问题,却没料到楚玉弦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楚大人说得有理。”黎沉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语气变得郑重,“我这就让人去改。”

楚玉弦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就要走。

“楚大人。”黎沉叫住他,目光落在他怀裏的纸,“你记这些,真的只是为了跟同僚说说?”

楚玉弦的脚步顿住,背对着黎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将军觉得,我是为了什麽?”

他的声音裏带着点疲惫,不像白天那般冷硬。

“我只是觉得,楚大人不该只是个文臣,你有见识,懂战场,甚至比我麾下的一些将领还懂如何带兵,这样的人,留在京城做个文臣,太屈才了。”

楚玉弦没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各人有各人的命,屈不屈才,不重要。”

说完,他便迈步往前走,他没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回头看了黎沉一眼。

黎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帐篷裏,心裏忽然生出个念头。

或许楚玉弦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他的身份,他的过去,恐怕藏着很多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将军,咱们真要按楚大人说的改布防吗?”副将走过来,“他毕竟是个文臣,万一……”

“按他说的改。”黎沉打断副将的话,“他说的有道理,不管他是什麽身份,能让兄弟们更安全,就该听。”

副将虽然还是有些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属下这就去安排。”

黎沉不知道楚玉弦为什麽要隐瞒身份,也不知道他回京后会面临什麽,只知道后日这人就要走了,下次再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时候。

他忽然想起什麽,转身往自己的帐篷走。

他从怀裏拿出那把玄铁重剑,仔细看了看剑刃上的缺口,又想起楚玉弦那柄细剑。

他忽然想送楚玉弦一件礼物,一件能让他记住自己的礼物。

“来人。”黎沉对着帐外喊了一声。

一个亲卫立刻跑过来:“将军,有什麽吩咐?”

“去把营裏最好的铁匠叫来,我有东西要让他打。”黎沉的目光落在剑上,“要快,明天之前必须打好。”

亲卫愣了愣,还是应声:“属下这就去。”

黎沉看着亲卫跑远,又看向楚玉弦的帐篷,他想看看,当楚玉弦收到他送的礼物时,会是什麽表情。

是像平时那样冷淡,还是会露出点別的情绪?

……

铁匠来得比黎沉预想中快,是个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手上的老茧厚得能磨破铁片,见了黎沉便躬身行礼:“将军唤属下前来,是要修兵器?”

黎沉摇头,从案上取过一张纸,纸上画着柄小佩剑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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