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瘤(四)(2 / 2)
“……”苛丑面无表情:“除了那种,其他的,都给我。”
竺熄缓缓瞪大了眼睛,然后冲苛丑竖了一个大拇指。
等竺熄被搜刮干净,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笑着冲苛丑说了一句话:“对了,荀大师之前有句话当着甘衡的面不好说,如今让我带给你,说是你三百年不见,竟是修行成如今模样了。”
说罢,整个人在月色底下消散不见了。
苛丑眼神有几分微妙,他不明白那老头特地给他带这句话到底是有什麽深意。
屋檐底下,承干殿內,什麽都不知道甘衡还在哄他的小皇帝呢。
他们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一盘棋,棋盘边上还放着一柄剑,照这小皇帝的意思来说就是,这剑是用来时刻提醒甘衡不要轻举妄动的。
小皇帝手执黑子落定,眼神如炬道:“你又输了。”
甘衡看着满盘被绞杀的白子,整个人有点破防,“圣上,你行行好吧,我这一晚上都输了多少把了,你就饶了我吧。”
小皇帝袖着手冷冷地哼了一声,“心不静,这棋自然是落不到对的地方。”
甘衡欲哭无泪,他最讨厌下棋一步想三步了,本来就是好玩的一件事,要费那麽大的心力就没意思了。
“你来这麽多日了,朕还没有问你叫什麽名字。”
“甘衡,甘甜的甘,衡量的衡。”甘衡点着棋盘上的子,得寸进尺,“我同圣上这几日的交情,能不能也问问圣上的名字。”
小皇帝只是看着他,竟没有觉得他这个问题冒犯,他伸手沾了杯中已经冷掉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两个字。
祁俨。
甘衡:“俨字,威严尊贵,恭顺谦虚,你父母在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是寄托了所有最美好的祝愿。”
祁俨垂下眼,“可惜,并没有如他们所愿。”
甘衡笑了两声,“管他那麽多干嘛,明日白天,咱们去那池子裏捞鱼吧,我看着那后花园裏的锦鲤都养得挺好的。”
祁俨:“……”
甘衡:“这天热,捞鱼顺带还能去裏头泡个澡,你身子不好就不要下水了,我到时候给你做个钓鱼的杆子,在我们老家,娃娃会跑就会钓鱼了,哈哈哈哈。”
祁俨捏着自己的手指,神色有几分松动,“朕……从来没有做过这些……”
“不用担心,咱们偷偷的,钓不上来也没人笑话咱们。”
祁俨神情立马严肃,“没人敢笑话朕。”
甘衡略微凑近了他几分,微微带着笑意的眼底竟是充满了蛊惑,“是啊,没人敢笑话圣上的,所以圣上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是。”
祁俨只觉得喉间滚烫,他眼睛发热,似是得到了某种鼓励,站起身来到:“那明日……明日朕就去陪你去。”
甘衡一乐,也连忙起身冲他一拜,“那小的甘衡就先谢过圣上了。”
少年人嘛,总会想要自由、想要玩闹的,这样新奇的提议对于小皇帝来说实在是太难拒绝了,甘衡深知,现如今这小皇帝对自己还戒备着呢,只要能让他对自己放下敌意,那麽所有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夜深了几分,甘衡等到祁俨睡下,这才从承干殿出来。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抬眼看到漆黑的夜色,突然就有种自己刚把孩子哄睡的既视感。
靠……
“苛丑?”甘衡唤了一声,可四周寂静,无人回应。
甘衡不解地皱起眉,这鬼跑哪去了,往常不是天天都恨不得黏在他身边麽?
他无奈地摇摇头,实在是困顿,便现行回去了。
而甘衡叫了半天也没出现的苛丑呢,他正躲在承干殿的假山后面,“废寝忘食”地钻研着竺熄留给他的画本子呢。
这些画本子看得苛丑一时间眉头舒展、一时间又眉头紧锁,甚至看到情动之处,喉间上下滚动还带起一片喘息声,整个鬼身都躁动、燥热了!!
借着灯笼和夜色那点微弱的光,实在是看起来就发了狠、忘了情,满眼是画本子上的淫思秽语,满心是甘衡在他身下喘息的代入。
他是越看越悔,他怎麽没有早点去弄到这些东西,以至于他都错过了多少机会!!
他恨不得将这些画都印到脑子裏,只叫甘衡同他都复刻一遍才算好!
可怜的甘衡还什麽都不知道,在那床上睡得正香,做着美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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