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瘤(五)(2 / 2)
这话当真是犯规,一下子就叫甘衡心软了,他也想同苛丑更亲近些,可如何才能更亲近呢?如何才能是旁人都没有的亲近呢?他错过苛丑的那三百年,注定是无法通过时间的长短来定义亲近的……
甘衡挣扎的力度小了几分,他隐隐也知道只有唯一一个答案。
这鬼嘴上哄着多温柔多委屈多可怜似的,手下撕开甘衡衣服的时候是一点也没留情。
甘衡实在是忍不了了,抬手就给了苛丑一巴掌,“你衣服都给我撕烂了,我明天穿什麽?”
苛丑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现如今两人的姿势,甘衡半躺在床上,苛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苛丑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上,没有往日的讨乖和卖好,全然是一副恨不得将甘衡拆骨入腹的欲望,那黝黑的眼底都仿佛在夜色之中冒着幽幽之火,让甘衡经不住往后挪去,实在是被他这视线烧得脸热。
“穿我的。”苛丑俯身下来,这才回应了甘衡的话。
甘衡还欲反驳,剩下的话却尽数被苛丑淹没在唇齿之中,吓得甘衡也不敢吭声了,他生怕再有什麽奇怪的调子又从他的嘴裏冒出来。
“甘衡……”苛丑脱掉甘衡的衣服,手摸进去,急躁到不行,脑子和嘴已经各过各的了,嘴上一直在求着,也不知道在求什麽,生怕甘衡不给他似的,手上动作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甘衡整个人都软了,他摸着苛丑的脑袋,那黑色柔顺的长发从他的指尖缝裏溜出去,手感像上好的光滑绸缎,他心软到不行,只有在苛丑实在是下嘴狠了,将他咬痛了的时候,才皱着眉手下微微用力地拉扯他的头发,让他轻点。
苛丑感受到头发被拉扯着,微微抬起头来朝甘衡看去,鬼不同于人,在夜裏看东西也同白天一样,他看到他的甘衡微微撑着身子,眯着眼半张着唇,甚至舌头还会伸出来一点尖尖,好不可怜可爱,那身上到处都泛着红,可最红的地方还是那颗痣,红艳到极致,仿若在夜色裏发光。
夜色恼人,一室春色荡漾,直至外头天光大亮,屋裏头才传来一声略微拔高了的闷哼声,而后沉寂下去,唯有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
甘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虽然摸不准时间,但是大概率已经不早了,他偏头看了眼旁边睡得正香的苛丑,又满脸沧桑地把脑袋偏过来。
他双目无神地盯着头顶上的房梁好一会,都还感觉回不过神来,或者说是他实在是不愿意面对。
他大爷的……还真是色欲熏心了……他昨天夜裏和苛丑究竟都做了些什麽啊……他都怀疑自己昨天那般放纵大概率是没睡醒,脑子都还糊着,稀裏糊涂就跟苛丑做了不该做的了。
甘衡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一牵扯到大腿,那大腿內侧就火辣辣的疼,甘衡龇牙咧嘴,低头一看,好家伙,都已经被磨破皮了。
昨儿夜裏爽的时候,甘衡还不觉得有什麽,现在行动间一碰到就只觉得刺挠的疼。
靠……甘衡气不过,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苛丑,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苛丑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还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他揉着眼睛将脑袋搁到床上,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就唤道:“甘衡……”
甘衡心下翻腾,最终还是什麽重话都没能说出来,他伸手拿过床上的衣服下床,“没什麽,你睡你的。”
他将衣服披好穿上,低头系腰带时,就听到身后传来闷闷的笑声。
甘衡皱着眉转过身去,“你笑什麽?”
苛丑懒洋洋地撑着脑袋靠在床边,那双漂亮深黑的眼睛裏带着说不出的餍足,他也不做声,就伸手点了点甘衡身上披着的衣衫。
甘衡一愣,低头看过去,瞬间脸就红成了柿子。
他大爷的,他衣服早就在昨儿夜裏被苛丑撕烂了,现在随手拿过来穿着的正是苛丑的,他又不经想到了昨天夜裏两人的对话,一时间只觉得整个人红得都要烧起来了。
苛丑隔空手指一绕,黑雾便缠缠绵绵围着甘衡的腰身,几下就替他把腰带系好了。
那有些宽大的衣衫罩在甘衡身上,袖子和衣摆处都长出一截,很明显就不是甘衡的衣衫。
苛丑看得十分满意,“你今日就这样穿着吧,好看。”
甘衡瞪他,好看个屁,他提了提过长的衣摆,“我穿这,门都还没出去,就得摔个底朝天了。”
苛丑理所当然:“不出去不就行了。”
甘衡:“……”不出去在这屋裏给他玩一天麽?
他低头又开始重新脱衣服换衣服,嘴上还不忘训诫苛丑:“年轻人,少思淫乐,多思百苦。”
当然这话也是他在对自己说的。
可苛丑满眼都是甘衡脱下衣服之后被自己留下的点点红斑,过了一夜,那红点子更艳了,比甘衡身上的那痣还艳,就好似朵朵红梅盛开,也不知道甘衡在叽裏咕嚕说些什麽,反正他挺想上去再亲一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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