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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犟儿所为。六乞丐和四嫌犯是两拨人,爷先前去找过李府尹,确认了此事。段娘子不知道此事,才会误会是姨娘所为。”
误会吗?茉莉可不觉得。
茉莉确认自己到桥底时,那四个男人也才发现段芷不久。
后半夜大兔她们就放了她,她本可以走人,却故意在被放走后原路返回桥底废弃宅院,之后又被四嫌犯发现。
摆明了,段娘子发现是她下的手,不想轻易放过她。四嫌犯的出现,又给了段娘子更可能嫁祸她的借口。
只这话,茉莉不好和她爷说。
茉莉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除了段芷母女,别人都不会怀疑她。
包括段尚书也没多说。
原来是问题出在这里。大兔她们和四嫌犯互无干系。段芷又只有她和大兔她们认得的证据,可大兔她们只是小孩,就算一开始真的绑架段芷,也没伤害她,之后还把人放了。
真正绑架段芷的,是四嫌犯。可谁也没证据说四嫌犯和她姨娘有干系。
当然不可能找到证据。因为她压根就不认得四嫌犯嘛。
那肯定谁都不会怀疑她。
茉莉得意。就觉得段芷有些笨。
她要不一口咬定四嫌犯被她指使的,只说六乞丐绑她和自己有关,兴许还能扒自己半层皮。
只可惜。
她还当段娘子有多聪慧过人呢。也不过如此。
国公爷不懂姨娘脸色怎么又变了。
嘴角噙着一抹笑,目中还带着七八分得意,不多时又听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国公爷摸不着头脑,才更为担忧。姨娘这不会又被吓到了吧。
以防姨娘这几日在府里胡思乱想,而他又不可能日日夜夜陪着她。国公爷边迅速吃光碗里的饭,边考虑着事。
等姨娘回过神来,国公爷也吃完了饭。
国公爷直截了当开口:“东城外,建了给难民的义仓。犟儿乐善好施,想必愿意去布施。”
“啊?”
国公爷又补一句:“这回不用犟儿贴补,只需帮着朝廷分发分发赈灾粮即可。”
国公爷说着,嘴角还噙着一抹笑,好似这是什么大喜事,他猜中了姨娘肯定高兴一样。
“哦。”
茉莉当然不可能说不。她爷这样安排,一定是得知她贴补了大兔她们,以为她菩萨心肠。
她要拒绝,岂不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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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脸?
想着,也不可能一年半载发赈灾粮。而在场说不定有很多兵丁和打下手的下人,她作为国公爷的姨娘顶多就站在下人身后发号施令。
这样一想,茉莉不担心了。还和她爷保证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好。”
直到过两日去了,茉莉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多天真。
人手严重不足不说,没想到还要她这个姨娘亲力亲为!
什么卸车扛米袋子还要她亲自来。
茉莉头一回发现给正直清贫的国公爷当妾竟然还是个苦差事
段尚书府。
老尚书书房。
大爷段嵘正跪在案前听训。自打从国公府回来后,至今段嵘已经跪了半个多时辰。
段嵘不清楚父亲为何要罚自己,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
他本想着顶多跪上半个时辰,可谁知这都快一个半时辰了,父亲还没有要自己起来的意思。
段嵘惜命,再跪下去怕自己的腿废了。忍不住开口求饶:“爹,儿子并未做错何事,您为何要如此罚儿子呀?”
段尚书懒得和这个嫡长子多废话,没本事,怂,还拎不清,段尚书觉得和他说再多话也无用。
就跪着吧。至少知道疼,也算好事。
段嵘见父亲不搭理,忍不住又絮叨:“儿子知道爹是因着严国公退亲之事,可这事是严国公要跟咱们退亲,您生气,应该去找严国公才是。还是说,爹气芷儿和陆氏?”
段嵘一下想到,可能就是为了妻女,段嵘再接再厉说:“儿子并不知晓她们母女竟敢这般胆大妄为,冤枉严国公姨娘,儿子若知道,肯定会劝,但她们母女从来都是这样,有任何事从不跟儿子交代,儿子真的无辜呀。”
“滚出去跪着。”段尚书发令。
既然父亲说要他滚,而不是走。段嵘挣扎了下,瞧了爹一样
,视死如归在地上躺倒,而后滚出了门去。
气得段尚书直接掐断了手里一支上等羊毫。
从妹妹院子回来的嫡长孙段雪刚巧看到父亲的狼狈,捏了捏拳,才上前叩门,求见段尚书。
“阿爷,是严国公欺人太甚。一开始陛下赐婚,他是陛下跟前红人,他要不愿,陛下绝不会逼迫,可他没拒绝。妹妹遭绑,陛下都要解除婚约,由着陛下解除,妹妹的面子倒能保住,但他严国公说什么都不同意。眼下,又他严国公说退婚就退婚。他严国公一手遮天,眼里压根没有妹妹,没有将阿爷和我们整个尚书府放在眼里。孙儿瞧着母亲和妹妹,心里实在难过。”
段尚书瞧着嫡孙,这可是尚书府最能撑起门楣的孩子。
段尚书招手示意他上前。
而后才开口:“你只看到了你母亲和妹妹可怜,可有看到她们犯错却不知错的一面?”
段雪很聪慧,不用阿爷多说,立时懂了阿爷的意思。
他没看到,他要看到,断不会说出刚才的怨言。而阿爷也知道他没看到,才问了这句话。
“孙儿明白,孙儿谨记。”段雪想到以往开朗爱笑的母亲妹妹变成了眼前的泼妇,他实忍不了,“可是阿爷,就算母亲真的对老国公夫人不敬,可严国公也该问问为何,明明是老夫人针对母亲妹妹在先。还有,是那姨娘先挑衅的妹妹,妹妹的脾气阿爷知道的,她又怎会无端找那姨娘麻烦。孙儿还是觉得严国公过分了。”
段尚书并无太多情绪:“你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是严国公,会如何做。”
段雪:“孙儿自是劝老夫人息事宁人,管教好妾室,到时迎正妻入府。”
段尚书:“那将来呢?”
段雪想了想才说:“以妹妹的品性,断能以大局为重。孙儿也会劝老夫人,劝不动,便只能分府。至于姨娘,那不必说。”
段尚书语重心长道:“这就是你差了严珂一步的地方。可知哪差了?”
段雪震惊望着段尚书。但他眼里没有愤恨和不甘,只有等着阿爷解惑的期盼目光。
这日,段尚书和嫡孙说了好多的话。
门外的段嵘苦哈哈跪着,汗流了一波又一波。他渴坏了,但愣是不敢偷摸找下人给他送碗水喝。
段雪再出来时,先是扶起了父亲。
“我不能,你阿爷不让。”
“阿爷同意父亲起来。”
段嵘这才就着儿子的搀扶,起身。
段嵘也不好奇儿子和老子说了何话,只问:“你可是要去看你娘和妹妹?”
段雪:“母亲和妹妹正不高兴,等明日,阿雪再去。”
段嵘点头:“你说的没错,那我也明天再去瞧她们好了。”
往常儿子只一心读书习武,恨不得将一天掰成两天用,又哪腾得出空关心他这个不中用的老父亲。
但段嵘惊奇,今日的儿子破天荒将自己送回了院子。
段雪向父亲行礼后告退。
走出父亲的院子,段雪又回想阿爷的谆谆教导。
“老国公夫人是严国公继母,谁都知道老夫人对严国公没那么好,但严国公尊她母亲,孝敬有加。倘若严国公不这么做,老夫人必定会想尽办法推举自己的亲儿子上位。严国公只是个武夫,当年没站稳脚跟,又怎斗得过老夫人。足显严国公的敦厚睿智。”
“你妹妹年纪小脸皮薄,也许进了国公府能忍,但你母亲不会。只要有你母亲在,她会想方设法联系你妹妹。到时严国公府必定多生是非。按照你说的分了府,那老夫人与你们便成了仇敌,不止老夫人,还有国公府大房三房四房都会给你带来麻烦。到时你们是能将人关京兆狱,还是打杀了?”
两个例子,段雪足以明白阿爷的用意。
段雪深思。他纵然心里还是对严国公不满,但心知阿爷说的是对的。他不能被困囿在这方寸之地。
段雪决定明日勿必要劝服母亲妹妹
尚书府后院。
邱氏看看怨念深重的婆母,又瞅瞅假装淡然的姑子。
邱氏已经听婆母说了国公府一箩筐的坏话,从严国公到老夫人,再到那姨娘。现下,婆母又回到头上,开始数落起第二遍严国公的不是。
“……莫非他觉得我的芷儿是上赶着给他的吗?一个粗鲁武夫,他也配!他怎敢提退婚?要提也是咱们来提,他有什么资格?”
第58章
段芷实在听腻了母亲这些话,一把抓住母亲的手:“算了。”
“怎么算了?!你遭了这么大罪,现下又被退婚。段芷这个名字从前在京都城人人艳羡称赞,而后怕是……怎么能算了!不行,我们去找你阿爷。”
陆氏要拽段芷,段芷坐着不动:“阿爷要管我们,在国公府便不会息事宁人。”
陆氏不懂了:“你阿爷素来最疼你。怎么偏就这事上不管你死活了?”
邱氏吓得不行:“母亲,这话可说不得。”
陆氏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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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得,瞧了眼门口,见丫鬟都站得远远的,心下才安定。
接下来的声音却是压低了许多。
瞧女儿不说话,陆氏自顾又说:“就算严国公位高权重,就算你阿爷喜欢他,可你是他亲孙女,我不懂明知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阿爷怎能做到无动于衷。”
“阿爷已经为我出头了。是我不争气。”段芷心里其实是想附和母亲一道数落国公府,但她强行压下了冲动。
她更在心里一遍遍说服自己,阿爷是为整个尚书府好,阿爷是为她好。
她比谁都更知道,尚书府是阿爷撑起来的。她心里的烦闷和愤懑不能让尚书府变得更好,只可能让尚书府落入谷底。
“你有什么错?”陆氏心疼的抱住段芷,“你没错,都是那……那些个腌臜货害的你!”
段芷强忍着泪,劝母亲:“母亲别说了。既已成了定局。咱们都要往前看。”
女儿的懂事,让陆氏更哭得不能自已。
须臾后,段芷才让陆氏的心腹丫头扶着陆氏回去歇息。
“嫂嫂也走吧。我无事的。”
婆母要她盯着姑子,邱氏不敢走。
段芷又心平气和说了两句她才不会为了这种事蠢到想不开的话,邱氏打量着她面容片刻,这才起身。
只走到门口时,又犹豫着回头,快步走到姑子身旁:“有件事我不敢跟你兄长和婆母说,但我不敢隐瞒,还是告诉你。”
邱氏凑在她耳边数语。
段芷脸上并无震惊:“我就知道我没猜错。”
邱氏忍不住:“那严国公瞧着循规蹈矩一人,竟也这般道貌岸然。怕是整个京都城都看错他了。”
“嫂嫂,这事万不能从我们嘴里透出去。”
邱氏能被许给段尚书府嫡长孙,又岂是蠢的。点头:“放心吧。”
送走嫂嫂,段芷才静下心想自己一路的谋划。
她竟然输给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妾室。
究竟是妾室太厉害,还是她变笨了?
段芷不去想旁人,只想自己错在哪。
她发现是国公妾室要害自己,想着反击。她若自己跑回府,尚书府会担心她的名声而选择息事宁人。可这件事瞒不住,到头来她只能吃哑巴亏。
她便不走,选择回到原地,等着被人发现。谁知又来了几个歹人,而妾室刚好救了她。
她不确定妾室和歹人有无干系,但这不重要,是妾室先害的她,她决定栽赃妾室和歹人勾结害她。
在客栈时,她故意当着严国公的面打了妾室一巴掌。那是她的试探和计划之内。
她想知道妾室在严国公心里的位置。而严国公要偏帮姨娘,最后知道她段芷是无辜的,而姨娘真是罪魁祸首,严国公也必定对她更愧疚。
严国公也当真站在了姨娘那头,并不信她的话。
严国公不信,但阿爷信任她。以示公平,阿爷找了京兆府尹……
李府尹?
对了。阿爷说李府尹已查探出真相,她和母亲皆以为李府尹是站在尚书府这边的。
结果到了国公府,李府尹两头示好。抓住了四嫌犯,又说没有物证,想要物证还不简单。
阿爷找错人了。要没有李府尹,不存在公事公办,或许碍于阿爷亲自登门,严国公倒有可能惩处妾室。
还有……
山茶。她该详查两人关系才是。是她疏忽,只着人去国公府探听了一回,得知两人关系差强人意,就疏忽利用。
还有六乞丐。
她自以为买通了六乞丐,不,不是买通,而是说服她们为她作证。
可她们见了那妾室,又全部否认。导致所有人,包括阿爷都对
她心存不满。
妾室究竟是怎么收买的乞丐?
她自诩聪明,这一局却一败涂地。
她低估了妾室。是她的错。
她改。
第二日,段雪从朝中回来,又马不停蹄去瞧了母亲,和母亲说了好多的话。
他也将阿爷和他说的,耐心告诉母亲知道。
陆氏气自己生的儿子像极了冷酷无情的段孟,气极之下又将儿子赶走了。
段雪知道母亲会听进去的。谁让母亲只有他一个儿子。
母亲是疼妹妹,但段雪清楚,在母亲心里,他是最重要的。
待儿子走了,陆氏脸色苍白靠在床沿,口中自喃:“……勿要因小失大?因小……失大……”
段雪又去瞧了妹妹。
“阿爷说,不生你和母亲私藏六乞丐的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段芷无奈笑:“兄长过来,是怕我还是怕母亲去找国公府的晦气?兄长已经说服母亲了?”
段雪点头。
段芷跟着点点头:“只要母亲那边妥了就成。我不是小孩子,有分寸的,兄长放心吧。”
“兄长放心得很。”段雪又说,“芷儿喜欢怎样的儿郎?若有相中的,告诉兄长,兄长就算拼了命也让那人归芷儿所有。”
“谢兄长。等我找到,一定和兄长说。”
今日朝会后,国公爷就和段尚书以及李府尹去见了陛下,说了他要退亲之事。
陛下虽无语,在了解了始末后,确认他们两家已经协商好了,也没多说什么,当下赐旨,向外宣告解除婚约。
在陛下落笔前,国公爷还体贴的要求旨意上别提是他国公爷要退婚,就说陛下要退,或者尚书府要退就成。
在场都知道他这是给尚书府和段娘子留体面呢。
总之段尚书很感到。
而陛下脸色沉沉表示不可能如他愿,要尚书府退婚,就显得他严国公不是,那接下来还怎么给他派活?
等眼前的天灾解除后,国公爷可是还要以身作则,矫正民间宠妾灭妻之风。要真被退了婚,这事还怎么干?
又能怎么办呢。陛下只好吞下眼前的苦果,在旨中表示是他陛下觉两家不匹配,婚事就此作罢。
经姨娘提醒,国公爷更体贴的在皇城内广撒段娘子并未被欺辱,刚好被救下的传言。
只可惜民众相信的不多。要真没事,那怎么陛下下旨解除婚事?
“听说了吧,其实是国公府不愿娶段娘子。陛下只是为了保住尚书府的名誉,才这么说。”
“这事应该是真的。前天,好多人看到老尚书一家人都登了国公府的门,一家子登门,肯定为了亲事呀。没想到老尚书亲自出马,国公爷都不肯妥协。”
“也难怪,别说国公爷,就算咱们普通人,谁愿意娶个破鞋……”
也就第三日,国公爷上完朝,路过家门口,先将等候在门口的姨娘接上。
国公爷先将姨娘送去东城义仓,将姨娘在一个岗位上安顿好,他再赶去守备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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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慌张,茉莉忘了问要注意的事,而她爷似乎也没想起来要交代她的话。
将她往一堆米前一丢,指了指米堆后头正数米袋的兵丁,示意她过去。而她爷连马都没下,直接调转马头走了。
索性她今日带了山茶和秀红,以及国公府下人八个。国公府的下人那可都是会拳脚,满身使不完的劲。
茉莉冲穿着甲服正忙着数米袋的兵丁走去。
刚要说话,被另一个黑瘦兵丁抢在前头,那黑瘦兵丁问搬米袋兵丁:“听说严国公安排了一个亲信进来,人来了吗?”
搬米袋的高壮兵丁转头瞧瞧,瞧见眼前的女娘,又立马转开视线,继续张望。而后和黑瘦兵丁说:“这会儿晌午还没到,人家是贵人,怎么可能顶着大毒日过来干苦劳。”
黑瘦兵丁一边帮着卸米袋,一边小声问:“你说严国公为何要找个熟人过来?按理这里又没油水,还辛苦,图什么?”
高壮兵丁:“我怀疑是要监视咱们。咱们可不能偷懒。”
“有道理。”黑瘦兵丁说着,开始搬数好的那排米袋。
茉莉龇着牙上前:“这位大人,我是来帮忙的。”
俩兵丁总算是拿正眼看她。
“不知可有我们帮忙的地方?”
高壮兵丁只打量了她一眼,而后瞧着她身后的人,冷漠说:“你不会看吗,大家都在忙,你瞧着哪忙不开,跟着一起就成了。”
“我是……”
“诶,你们……一二三……八个人过来帮忙搬米袋!”
八人瞧姨娘。
茉莉能怎么办,只能点头呀。
俩兵丁似乎将八人当成了来干活的普通百姓。
在两兵丁的指使下,八人最先忙活开了。
“三人一组,将米袋堆上车,推去最后一个义仓那。”
眼看着人家忙得热火朝天,茉莉就连近身都难,别说开口说话了。
眼前的米袋堆积如山,转眼十人推着单轮小车陆续走了。独留一个看米袋的老汉。
兴许是知道光天化日没人敢偷朝廷的赈灾粮,是才只留了一个老兵在后头看着。
茉莉茫然无措站着。
山茶和秀红一人站在她一边,同样左顾右盼。
山茶埋怨:“叫姨娘今天穿的这么朴素。”
茉莉瞧一眼自己。她来干活,又不是踏春,新衣服弄坏了怎么办。
“衣服弄坏弄脏了,你赔我?”
山茶:“可姨娘本来就长得普通,再穿成这样,人家都以为你是农家女。说是国公爷的姨娘,人家怕都不信。”
“怎么可能不信?”
茉莉当下走到老兵跟前,和人说:“大叔,我是国公府的姨娘,是特地来帮忙的。”
老兵眯着眼上下打量她,点头:“哦,你叫衣娘呀?好名字。这样,你们几个进去把小布袋拿出来,将所有米分成小袋装。等难民来了,再分发下去。”
茉莉无语。
山茶哈哈大笑。
秀红捂着嘴偷笑。
茉莉不想再和老兵说话。有活干就行。
她一马当先进了老兵身后临时搭建的草房。瞧见眼前老兵口中的“小布袋”,她更无措。
小布袋被用麻绳牢牢的捆成人高,茉莉别说拿起来,她拖都拖不动。
最后是和山茶秀红一起用力拖出来的。
山茶和秀红一人拿剪刀,一人抱着米口袋,茉莉则撑着一只小布袋。
等米袋剪出个口子,茉莉赶紧将小布袋接上。
“满了满了!”
山茶和秀红又忙抓紧米口袋。
茉莉正要将小布袋扎个结,听到老兵在身后发话:“多了。难民成千上万,像你们这么装,朝廷都得被你们装空咯!”
茉莉于是听话倒掉一点。
老兵:“倒一半。”
茉莉照做。
“这就差不多了。”老兵说着又坐回了刚才的稻草堆里。
就这样,三人装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米袋。
老兵还不满意,又喊:“像你们这么磨蹭,猴年马月才能装完?”
“要全装完呀?”三人惊呆了。
小米袋在她们脚底下已然叠了好几叠。这边米还没分装完,有兵丁站高处喊:“到时辰了,赶紧准备!”
“准备什么?”
“姨娘,他们说什么呢?”
三人左顾右盼,都慌得不行。
等从城外的方向奔来数不清蓬头垢面的百姓时,三人便都知道了。
她就说,这里是难民集中地,怎么一个难民都瞧不见。原来被朝廷的人给挡了。
等到一日中发钱发米时,官兵才集中放人。
也就一个晃眼,茉莉眼前已经排起了长队。
瞧着还挺懂规矩的。
茉莉刚这样想着,隔壁义仓前传来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声响。
茉莉抬头看去,就看到有两人在争执谁排最前,身后的官兵见状直接一鞭子抽下去,还将两人直接拖出了队伍。
茉莉也就看了一眼,又迅速低头,忙着给眼前的难民递米袋。
瞧着小米袋多,转眼全部给完了。
三人只好一边装米,一边递米袋。有难民要帮忙,才上前一步,就被官兵一鞭子吓退。
“诶……”茉莉来不及
说话,又心知官兵的做法是对的。
只得苦哈哈自己忙活。
她急中生智,小米袋不打结,直接装了递下去。
然后出事了。
眼前的是个老婆婆,茉莉拽着袋口,嘱咐:“婆婆要拿稳了。”
这可是她半月的米粮,老婆婆自是小心再小心。双手接过小米袋,像捧着尊菩萨样虔诚,小心翼翼捧着离开。
可才离开队伍,老婆婆就被撞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故意的。
总之老婆婆手里的米袋还在手里,但里头的米不翼而飞了。
老婆婆坐在地上蹬着腿哭得是撕心裂肺。
茉莉赶紧叮嘱山茶秀红:“赶紧将口袋扎紧了。”
随即,茉莉又给山茶递眼色,让山茶拿个簸箕再给老婆婆口袋里装上。
明明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被人发现。
“凭什么她有两袋,我们没有?”
“就是,我们也要两袋!”
“可是那个婆婆被抢了呀。”茉莉的声音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吼叫中。
这下官兵猛挥鞭子都没用了。
茉莉满头大汗,又急又气。眼瞧着好几个队伍都要生事。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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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马出现在城门口。
茉莉以为她爷,激动的不行。奈何人多,她瞧不见。
转眼官兵分成几队,他们的手里可不是鞭子,而是出鞘的大刀。
又转眼,四下的吵闹都平息了。
一个着绯红官袍的大人从人群里扶起刚被抢了米粮的老婆婆,又将老婆婆扶到茉莉跟前。
“劳烦再打一簸箕米。”
刚才眼瞧着要闹事,山茶眼疾手快将给了老婆婆的米又给倒了回来。
茉莉闻言,二话不说,装了满满一簸箕,装进大人撑着的米袋里。
“好了。”
茉莉抬头,刚巧和大人四目相对。
两人都愣了,茉莉也就愣了一瞬,若无其事转开眼,继续忙活手里的。
何从德却是迟迟没有反应,呆望着茉莉。
“百香?”
茉莉只装作没听到。
何从德不是很确定,可刚才记忆中的眼神又作不得假。
何从德心知眼下不是时候,收回思绪,将手里的小米袋迅速扎紧转身递给老婆婆。
又接着,何从德招呼来两个手下,帮着茉莉一道分发。
茉莉虽然忙成陀螺,可不妨碍她感觉到一道视线不时的瞟向她。茉莉头低得不能再低。
只期盼赶紧分完米回国公府。
“姐姐!”
小乞丐颠着脚,眼睛晶亮,冲茉莉豁嘴笑。
是五兔。
茉莉下意识往旁张望一眼,客套的回了句:“好乖。”随即将小米袋递给她。
五兔瞥了眼一旁的红官袍,明白了姐姐的用意。和姐姐眨眨眼,转头一蹦一跳跑了。
五兔身后是六兔,六兔身后是大兔二兔三兔四兔。
除了五兔六兔,其他几个大的都谨慎得多,就连眼神都没和茉莉对视。
“放手!是我们的!”
“大人一袋就算了,凭什么两个小的也一人一袋?官老爷,我们不闹事,就是想知道米袋是按照什么算的?”
“对啊,陛下讲究公正,可大人吃的能和小孩一样吗?”
何从德赶紧大步上前。
都把陛下牵扯进来了。何从德心知要止民愤,就得公平。当下命人收了五兔六兔手里的小米袋。
六人愤恨瞪着那两个找茬的。五兔不甘心,趁官兵转身,直接上手去抢刚被官兵夺走的小米袋。
“做什么?!”
官兵直接亮了刀。瞧见是个半人高的小乞丐,愣瞬的间隙,又冲上来一人将小乞丐挡在身后。
茉莉急切冲官兵道:“她只是个小孩。她家里有个缠绵病榻的娘,她是替娘拿的米袋。”
“就算是这样……”
官兵要上前理论,被何从德伸手挡下:“她说得也有道理。按人头分不公道,按大人小孩分也不公道。本官会再想对策,争取公平公正对待每一位百姓。但病人也是人,总要吃饭。你将米袋还给她们。”
众百姓面面相觑,找不到理由反驳,而眼前的又是大人。谁都没敢再说话。
以免六兔再有事,茉莉计上心头。只是瞥了眼何从德,实在没敢开口请求。
她没琢磨一会儿,和六兔说:“姐姐送你们回去。”
六只兔当然高兴。
等分发完米袋,茉莉原本想着等八个下人回来,可左等右等都不来。五兔急着回家,来和茉莉告别。
茉莉只好带着山茶秀红去送她们。
“姐姐不用送,我们没事的。”
“今日不一样。”
灾民们知道她是朝廷的人,看到她送六兔她们,想必不敢再放肆。
但茉莉没想到的是,何从德带着四个随从跟上来。
“娘子可是要送她们回去?”
茉莉点头。
“那本官与你一道送她们。”
有他这个当官的在肯定更好。但茉莉总觉得他来者不善。
不过她只要不承认,他也拿她没办法。茉莉于是再次点头。
茉莉和六兔走在前,何从德就带着人跟在她们身后。
六兔她们那日被京兆府尹带回去,京兆府尹看她们都是小女娃,也就意思意思打了两板子。小的两个更是没动手,之后将人连同五兔的娘一块儿送出了东城。
最近几日,六兔她们七人就挤在义仓。
东城外的义仓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走路都得两刻,但尽管已经设下很多义仓,仍旧住不开。
何从德瞧着眼前,满目悲悯说:“八年前,中州旱灾,朝廷倾了半数,这两年中州百姓的日子才好过些。谁知今年初,又起了旱灾。都说中州这块土地不吉祥,现下所有中州百姓都跑没了。他们听闻京都城富饶,去哪里不是去,身强体壮的便都跑来了。”
茉莉只当他在和随从说话,或是自言自语,她不搭话。
义仓其实就是朝廷临时搭建的简易草棚,人都站不直的草棚内,每一个里头都满满当当挤着十数人。
六兔她们人小,她们住的那间草棚人就更多了。
茉莉跟着她们走了小半时辰,才到她们住的地方。
三兔四兔没进草棚,而是一个生火,一个打水,忙着煮粥。
被倒去了一捧米的米袋又被紧紧扎牢。二兔将六只米袋藏在她们放包裹的底下,随即人直接坐在包袱上不动了。
大兔和二兔说了声:“有事喊一声。”便去招呼还站在草棚前的茉莉和大人。
五兔先去看娘,不管娘听没听见,告诉娘她也拿到米的好消息。随即又蹦跳着跑出来,比大兔更先一步牵住了茉莉的手。
六兔见状,又去牵姐姐的另一只手。
两只小脏手被大兔毫不留情拍掉,大兔训她们:“咱们又和姐姐不熟,别唐突了姐姐。”
六兔委屈的眼泪花花。
五兔却懂事了,说:“知道了。我只是第一次见到姐姐,觉得姐姐和善,喜欢姐姐罢了。”
茉莉想起自己叮嘱她们的话,她们小归小,倒是讲诚信。
“喜欢姐姐呀,那姐姐也喜欢你们。”茉莉说着又主动牵起五兔六兔的手。
何从德瞧着茉莉脸上的笑容,眼里闪过意外。长得像,声音也像。但和他认识的那人又十分不一样。
他印象中,秦百香很少有这样笑的时候,她从前脸上更多的是惊慌忐忑,偶尔再开心,也是抿唇笑。
何从德见过她笑的最开心的一次,还是他们分别的那一日。他陪她放羊,白羊草地间,她拉着他的手,笑着问他:“从德哥哥将来迎娶百香好不好?”
第59章
她真的是秦百香吗?
何从德有些不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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