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难以置信的夏天》 20-30(第1/17页)
第21章
她盯着地砖走路,为了让脚掌完整地落在砖面上,她需要勉强自己缩短步伐或者跨出更大的一步,如果遇到残损或者有裂痕的地砖,她则需要调用更大的努力来控制双腿越过它们。
难得她会这样专注,但还是有什么东西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以至于她踩到了地砖相贴的缝隙。
按照那条固执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规则看,她现在应该已经“死”了,但她的眼睛在那之前已经看向不远处的花坛。
雨还没有完全停下,但男孩没有撑伞,半蹲在湿漉漉的花坛旁低声呼唤。终于,一只狸花猫颤颤巍巍钻出花坛。
小猫看起来还没有一筒薯片大,似乎有伤,男孩喂了它一根猫条,然后小心翼翼抱起它,牵开T恤外的衬衣为它挡住细雨,转身走去街道上。
她胡乱踩着地砖,像个忘却生死的侠女远远跟在他身后,看见他沿途寻觅,看见他抱着猫走进一间宠物诊所。
那一刻起,她决定跟踪他。
……
那是夏存在向任漪宣布她喜欢姜颂后的第二个星期发生的事,而眼下的情景让她回想起那个雨天。
已经是下午,热气浓得可以用手触摸,但姜颂还是不怕热地蹲在花房的阴影地里,一手捏着苹果汁喝,一只手举着猫条喂Tom。
这是从直升机基地分别后夏存第一次看见他,她敏锐地感知到某种变化发生在他身上。
至少,他不再像昨天那个和她一起做坏事的姜颂,而那时的姜颂同学俨然像是她的朋友。
出于这个发现,夏存面无表情转身走开,最后独自蹲来泳池旁,背对太阳。
她刚刚醒来,整个人像只空口袋。
她的回笼觉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半,早上Emm不知道是通过怎样的线索发现了她生病这件事,请来家庭医生给她看了看,她重新吃了药,然后一觉昏睡到午后。
讨厌生病。嗓子会变得像一张地毯,眼睛、鼻孔、耳朵统统都在难受。
外面好热,也许在水里会很舒服。
那她会在这个夏天再次踏入泳池吗?
她思绪凌乱,看见泳池里多出道影子。
随之而来的是蹲来她右手边的男孩,带来一阵薄薄的风和一声再自然不过的关心:“元気?”
夏存看见两道并排的黑影在池底浮动,点头回应声,随后发现Tom钻来了他们之间。男孩干脆坐下,在Tom的请求下用左手轻轻挠它。
很少会有猫像它一样喜欢亲近人吧。
说起来,Tom到底是蓝色还是灰色呢?
“你不想和我说话吗?”
夏存分辨着Tom的颜色,听见姜颂突然这样问她。她偏过头看他,他还是那副不经意的姿态,好像只是随口一问,无论她的回答是什么对他而言都无关紧要。
果然还是很过分。
于是,她用有些哑的声音向他指出:“是你先不想和我说话的。”
明明刚才在花房外喂Tom时就发现了她,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假装她不存在。
所以她才要走开,她讨厌他这么做。
姜颂撸猫的动作顿了顿,大约是出于被揭穿后的粉饰,他习惯性懒洋洋的声音都带上刻意的成分,像狡辩:“そんなことないよ…”
才不是这样。
夏存会用原话奉还。
她才不会相信,但除此外,她没有更多情绪。没有更生气,也没有更失落。
她认为这或许是因为她的情绪在早晨时已经耗尽,因为情绪不足,她变得没那么喜欢姜颂同学。又或者,她对姜颂同学的喜欢随着魔毯的失灵也变得黯然失色,他不再像昨天那样熠熠发光。又或者,她对姜颂同学的喜欢忽然之间被压到比喜欢更重、更沉甸甸的情绪下。
也许是困惑。
为什么小蓝要那样说呢?
她以前不是告诉她,自私也是一种美德吗,那为什么现在又说她做错了呢?那姜颂同学呢,他也是在被某种情绪困扰吗?
“你现在在想什么?”她问姜颂。
“Tomさん好像バイク…バイク用中文怎么说?”
他们像对答案那样对比「バイク」的含义,然后发现日语里的「バイク」是motorbike的后缀音译,而中文里的「摩托」是motorbike的前缀音译。所以,最终的结论是,姜颂在想,Tom好像摩托车,因为它惬意到一直在轰隆隆响。
他想的事情这样轻飘飘吗?
不,他只是不想和她说他想的其他事。
因为他是个好不坦诚的人。
夏存不再说话,但姜颂好像又开始躁动不宁,Tom因为他粗鲁的按摩手法变得更像摩托车,呼噜噜响个不停。
他好像在等她和他说话。
但现在和他讲话是不是像水野先生说的那样太纵容他了呢?而且她刚刚已经和他说过话了。
她也很烦恼啊,为什么总是要顺着他呢?
沉默像泳池的水,也许她现在已经在泳池里。想着,庭院前侧倏然传来汽车驶入的声音。
其他人回来了-
晚餐餐桌上,少年们的座次发生了些许变动。
一是因为水野先生的到来,二是因为卓曼宜的离开,三便是因为林嘉辞和石宇的临时加入。
卓曼宜在得知姜颂与夏存乘直升机离开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叫家里人派来直升机,她无论如何都要离开,沈星当然是和她一起。
至于林嘉辞和石宇,两人下船后便理所当然地跟了来,而水野先生对此似乎没有异议。
水野先生在餐桌上宣布接下来一周他都会待在别墅里,期间会为所有人处理各类事宜,意思与此前在群里说的那番话大致相当,无论他们想在什么时候离开,他都会帮他们安排好所有的事,包括与他们的父母沟通。
唯一不同的是,这晚的他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另一个意思,那就是姜颂将在之后的一周内一直待在这里。而这话与其说是说给其他人听,不如说是特意说给姜颂听。
姜颂坐在席间,貌似百无聊赖地听着,但眉宇间逐渐变浓的不耐烦透露出他的烦躁。终于,他的不满在某个瞬间倾泻而出,慢吞吞问:“水野さん、你是在说我之后的一周必须待在这里
吗?”
“没错。”
“あ、困ったな…”他戳起盘子里的三文鱼,问,“みんな行っちゃうとどうしよう?”
用的是日语,像是不想让桌上其他人听懂。偏偏桌上有好几个懂日语的少年,他们或多或少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啊,好困扰啊……那要是其他人都走掉该怎么办呢?”
姜颂会为这种事困扰吗?
他根本只是不想成为像他们那样的「被人无情抛弃」的角色吧。
餐桌上鸦雀无声,只有水野先生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那也只好寂寞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难以置信的夏天》 20-30(第2/17页)
点了。”
姜颂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放下餐具:“もう食べた、じゃあね(我吃好了,再见)。”
说完起身离开餐桌。
众人目送他离开,水野则继续优雅用餐。他似乎有意要将空间留给少年们,不久后也宣称吃好,离席回到二楼。
少年们这才像是松了口气。
卢旭最先开口,但只是小声咕哝:“不是说只是个生活助理吗,怎么气场这么强啊?”
周昀在他对面搭话:“气场不强怎么能当那家伙五年的助理啊?换其他人早被折腾‘死’了。”
“可不是么,据说之前的助理最长的一位也只呆了十五个月,这么看的话,他上辈子一定是个忍者吧。”林嘉辞笑眯眯调侃,好像并不担心这种话会传到水野先生耳朵里。
“少贫。”周昀说完,问他,“你妈不是不让你和他往来吗,在船上就算了,下船还跟来这儿干嘛?”
“来都来了,我也想跟你们一起玩玩儿嘛。再说了,他好歹也是我表弟,我也想和他熟悉一下啊……”
周昀不禁无语:“还表弟呢,你看人家理你吗?”又忍不住问,“你们家这傻白甜基因到底哪儿来的啊?”
夏存则在听说林嘉辞的话后转头看了眼,林嘉辞好像很敏锐,目光随即落向她,冲她笑了笑。她收回视线,默默放下餐具,起身离开。
像之前一样,餐桌上没有人和她说话,连苗雯也没有,她只是坐在她对面,欲言又止地看她几眼,没有开口,也没有发消息给她。
从她离开游艇上后,她就没有收到苗雯和任漪的消息。也许小蓝说得对,因为她好像真的在逃避——
她不想去问她们为什么不和她说话。
至少她知道,任漪不说话就是真的在生气。
夏存见过任漪真正生气的模样,那是在初二的暑假。
那个假期,任漪在争取以鼓手的身份加入一支校外乐队,她每天都背着鼓去基地练习,夏存偶尔会陪她一起。乐队的主唱是个高中生,基地里的人气美少年,兼任leder,他决定用五天时间考察任漪,但就在他做决定的那天,夏存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到的主唱挖鼻孔的照片贴得满基地都是,最后的结果当然不言而喻。
也是那时,夏存第一次知道任漪生起气来根本不会凶她。原来她早就可以反抗韩馥阿姨的“圣旨”,早就不用再被迫和她成为朋友。
那这件事也会让她这么生气吗?
为什么呢?
夏存坐在客厅,吞下Emm准备好的药,然后回到三楼。
刚走到房门外,她便听几步之外的露天花园里有人说话,声线清冷。
“可以和你聊聊吗?”
转头看去,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从朦胧的夜晚走来廊灯的明亮处,是贺时昭——
作者有话说:喜报,在删掉3000多字废稿后写出新章了![害羞]
现在我宣布成长线正式开启!后面可能会重新分卷,等我边写边考虑吧。[抱抱]
坏蛋小姜同学你要注意点,我们存在宝宝可是会偷拍人挖鼻孔的[奶茶]
最后谢谢大家追更!今天在夹子上怒赚4块钱!
是的,只要我能写出来我的心态就好到可怕,写不出来就只好随地大小碎了:-I
第22章
夜色被廊道里的灯光稀释,夏存发现,站在这里看走廊好清晰。
她要前去打开露天花园的灯,但贺时昭制止了她。
“不用开灯。”
“也许会有人把我们关在这里。”
“……我们不是傻瓜。”
原来,在这件事上,她不是奇怪的那个。姜颂同学是傻瓜。
夏存脑海里闪过这样和那样的念头,在朦胧的光线下坐到花园的圆桌旁。
眼睛在一点一点适应夜色,对面的男孩五官在一点一点变清晰,她看见他的眼睛也在看她。
“聊什么呢?”她问贺时昭。
贺时昭沉默以对,就好像他压根没有话要对她说,而他最后问出的问题竟然像是印证了这回事,因为那是个愚蠢且没营养的问题。
“你生病了吗?”
事实上,他在她开口讲话的瞬间就听出她的声音和平时不一样,变得有些沙哑,略带鼻音,显然是感冒。但比起切实的变化,更明显的变化其实发生在另一个维度,是她的声音带上了情绪。
是什么样的情绪呢?
是因为姜颂吗?
他没有等她回答那个愚蠢的问题,而是径自跳往下一个问题,也许这样跳下去,会再次跳到那个在游艇上时被打断的疑问上:“你和他很早就认识了吗,什么时候呢?”
没有指名道姓的「他」,但只指向一个人。
然后夏存的声音响起,像在另一个维度。她说:“应该是在爬山的那天认识的。”
因为那天姜颂同学才记住她的名字,才算认识她。
她的回答引得贺时昭轻笑声,像是嘲弄。或许是在嘲弄一个说谎的人,又或许是在嘲弄自己又问了愚蠢的问题,总之,他并不相信她的答案。
怎么会有人说「应该」是在某时某刻认识某人的呢?这个问题的答案难道不是确定且唯一的吗?就像他们是在七年前的儿童节那天认识彼此那样确定又唯一。
“那我也该去爬山的。”
口吻意味不明,让人不解他这样说的用意。夏存只好顺着这话想象,想象如果那天贺时昭也和他们一起爬山会是怎样的情形。
如果没有周昀在途中发来一桌日料的照片,姜颂同学还会放弃登山吗?当然会,因为他不是因为周昀的小把戏才想下山。那他放弃之后呢,贺时昭会怎么做?
“那你一定会登上山顶。”
贺时昭会像拒绝姜颂的饼干那样拒绝与他一同返回,他不会纵容他,他会向峰顶去。然而贺时昭否定了她的猜想。
“我不会。”
毕竟这只是个假设,他永远不会在那天登上山顶,因为他没有去登山。
夏存没再接话,也许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风嘘溜溜吹过露台,是山的风还是海的风呢?风里的虫鸣声一定是虫子在叫而不是鱼在叫吗?明天感冒会好吗?贺时昭想说什么呢?
所有念想穿梭交替,她终于回想起那个在船上时她没有听清的疑问,忽然问他:“你是想再问一遍那个问题吗?”
想法蓦地被戳穿,贺时昭竟然有一瞬间紧绷,但夜色模糊了他的紧绷,他随后用模糊的声音问出那个清晰的疑问。
“其实你不想和我说话,对吗?”
——这就是他对夏存的全部疑问。
或者不应该称之为疑问,而是一个他从小就笃定的事实:因为她讨厌他哥,所以她也讨厌他,她不想和他说话。而现在,他只是在向她求证。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难以置信的夏天》 20-30(第3/17页)
他喜欢求证,喜欢一切确定的东西。
相反夏存太模糊,像一团变幻莫测的云,唯一能让他确定的与她有关的事就是她不想和他说话这件事。但他还没有向她求证。
隔着模糊的夜色,他看见女孩歪了歪头,眨动猫一般的明亮的眼,似乎并不理解他的疑问从何而来。
“我没有。”
好无辜也好真挚,什么也看不清也能感觉到。
但他不信。他笃定她有,不管那是不是涉嫌栽赃嫁祸一个无辜的女孩:“没有吗,那为什么你从来不和我讲话?”
十岁时不和他讲话,十
六岁时在学校再见面也不和他讲话,现在他十七岁,她还是不和他讲话。
“那是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是想和我说话的样子。”
“那也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
她好像在皱眉。
她觉得他的武断造成对她的误解了吗?
她不说话,所以他好像又找到一条证据,说:“你看,你根本不和我说话。”
“……”
夏存在皱眉,因为她好像还是头次因为跟人说话这件事而犯难,而以往都是她让其他人犯难。
他是不是有点奇怪?
她倏地站起身,向露天花园的光亮处走去,贺时昭随着她的动作一寸寸攥紧手心,那丛思绪的乱麻又疯长起来。
但露台的灯骤然亮起,远不止一粒火星出现。他怔怔看着走近他的女孩、居高临下看他的女孩,动了动喉结,像是不安。
为什么?她变得好清晰,好锋利。
“贺时昭,你告诉我你哥是个自以为是的人,但现在看来,你好像也不差。”
夏存说得不容置喙,“我都说了没有,但你还是固执己见。”
如果夏蓝在场,她会夸她用对了两个成语。
贺时昭却皱起眉,好像不满她的评价,又像不安落到实处。他有一瞬间哑口,但他的回答没有迟疑,一口咬定:“但你从来不跟我说话。”
“所以,你其实是想和我说话吗?”
问得直截了当,贺时昭不禁一噎。
是这样吗?好像是这样没错,但不全是这样吧。
忽然的,他变得不再确定-
感冒药像是把所有漫长的对话都搅进了梦里,这天晚上,夏存做了一连串的梦,以至于醒来后感觉像是又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学期。
她总是做梦,梦境总是充盈着各种色彩和细节,金黄色的香蕉林、粉红的草地、量角器刻度般排列的扇形花名册、牛油果腐坏的黑斑……
小蓝说那是她大脑活跃的表现,会很辛苦,所以她会原谅她在很多时候走神这件事。但小蓝也很爱走神啊,在她双目散光的时候,她的神思会抛弃她的呆滞去往什么地方呢?
夏存在醒来后先是想到夏蓝,然后是在洗手间用梳子梳她翘起来的头发。
客厅里的电视上放着档英综,只有班历和周昀在看,夏存衔着吐司片停来沙发后方,安静得像不存在。是档陶艺比赛的综艺,她看上会儿,心想夏蓝或许会喜欢。
周昀在对着手机漫无目的地划,一边对班历说:“好无聊,要是卓大小姐还在这儿就好了,还可以拉她一起去捏泥巴……”
“你要是想去,我也可以陪你。”
“谁要你陪,无聊死了,都没法儿跟我斗嘴。”
“我也可以跟你斗嘴。”
“嘶……离我远点儿。”
说话间,贺时昭从楼梯上向下来,两人同他招呼声,然后发现他的目光停在他们后方。
周昀回头一看,冷不丁见到夏存,怪叫一声:“哇!是你啊……你什么时候站这儿的?”
“我吃掉三片吐司之前。”
这算什么回答啊。不过周昀也不是真的在问她,他只是无所谓向沙发后一仰,哀叹:“无聊啊。”
“无聊可以学习,你的作业还没动。”贺时昭已经走进客厅,对他说道。
“我只是无聊,你这是要我死。”周昀撇撇嘴,不过还是拿起一侧的iPd,对他说,“不过我爸考我的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好怎么回他,你帮我看看呗。”
贺时昭顺手接过平板,这个刹那,他与夏存只隔着一张沙发和一个周昀。
女孩站在沙发后的台阶上,与他一般高,大约是因为昨晚她居高临下的姿态仍清晰在目,他唯有刻意克制眼帘的下垂幅度,避免与她四目相对。
“早啊。”
女孩的声音响起,贺时昭接过平板的动作一滞,抬起眼看她。对视须臾,他复又别开眼,平淡说:“早。”
边说,边以一种不自然地姿态坐到沙发上。周昀递来的平板上,“酒庄”“工人”“减产”这样的字眼也像云那样变幻着,一直变幻到女孩离开客厅才逐渐变得清晰。
……
夏存顺着若隐若现的钢琴声寻觅,穿过茶室,琴声变得近在咫尺。她将脑袋贴在门外,听琴声通过骨传导牵动她的身体,直到琴声停下。
她推开门,琴室里两人一齐看过来。
坐在钢琴前的苗雯有些诧异,和门外的女孩对视几秒后,开口问她:“要进来吗?”
夏存停顿几瞬,然后像猫那样从缝隙钻进室内,再将后背紧紧贴在门后。
原来贴在门后是这样一种感觉吗?
心脏会扑通扑通跳。
“过来坐啊,站那儿干嘛?”苗雯这样招呼道,好像之前那些沉默并不存在。
夏存慢吞吞走过去,在童安羽身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两个女孩都看着她,苗雯看上会儿,忍不住叹了声气:“好啦,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夏存困惑眨了眨眼。
苗雯和童安羽对视眼,这才说:“你是不是觉得昨天大家都怪怪的?”
她点点头。昨天他们所有人都像是生着好大的气,回到别墅后谁都没开口讲话,直到晚餐结束后他们才终于开口说话。
“其实是水野先生让我们这样做的啦。”
当两个少年弃船而逃,其余的少年们突然间像是被罩进一片阴影里,愤怒或委屈交织变化,直到水野先生的视频连到游艇上。
似乎是出于安抚,他向他们提出一个关于「反击」或者「报复」的方法,那就是用冷淡和冷落做出回应。
威力有限——他当然不会出什么真正有杀伤力的主意,但至少这样会让他们出一口气。
谁让姜颂那家伙总是不顾人死活?
还有那个奇怪的女孩,她怎么老是和姜颂混在一起,难道他们真的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吗,她的加入难道一开始就是因为姜颂吗?
“那夏存呢?”苗雯在问。
屏幕上方,水野先生只是向众人微微一笑,说:“作为从犯,我认为也该稍稍吓唬下她才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难以置信的夏天》 20-30(第4/17页)
,你们说呢?”
“……”好腹黑!
“所以啊,不要怪我无情哦,毕竟你也很过分嘛。”苗雯这样说。
夏存则怔怔眨了眨眼,好像在消化某种情绪。很久,她问她:“那任漪呢?”
“唔……这你就要自己问她了。”
苗雯的口吻有点闪躲,夏存明白,任漪不理她的理由不会是这样简单。
水野先生也没道理管到任漪那里,他甚至根本管不了她,就算他是超人或者黑执事也管不了她。天大地大,任漪只服「悍妇水果店」的老板韩馥管教。
夏存耷拉下脑袋。
是不是都怪姜颂同学呢?
第23章
“啊来不及了,帮我录下视频啦童安羽,我感觉练得差不多了。”
童安羽在苗雯的惊呼声下拿起手机,起身找到个合适的位置为女孩录像。
对着镜头,苗雯又将适才的曲目弹了遍,表情静穆,姿态优雅,俨然不同于平日那个二次元少女的形象。
一曲弹罢,她才放松紧绷的姿态,翘首问录视频的女孩:“怎么样,能交差吗?”
“没问题。”
苗雯欢呼声,接着在钢琴前伸个懒腰,说:“谢谢你啊童安羽,一大早就帮我纠错,我宣布你就是我女神!”
“少来。”童安羽坐回座位上,“我把视频drop给你,接收下。”
苗雯转身找手机,接着发现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夏存,她顿了顿,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好可爱。”
“咳咳——”苗雯蓦地呛了声,猝不及防面红耳热,“我又没和你生气,你不要乱拍马屁啊。”
“是真的。”
“啊快闭嘴!我这人最听不得人家夸我了。”她说的也是真话,因为她的脸颊泛起红晕。
“为什么?”
一个擅长自夸的女孩也会因为其他人的夸赞而害羞吗?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不要太好奇了!”
几个来回下来,童安羽在旁边笑出声,夏存这才转过头看她。这好像是第一次,她听见童安羽笑出声。
童安羽对上她的目光,敛下笑意给苗雯传起视频,传输成功后,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需要帮忙再叫我。”
“得嘞。”
童安羽离开琴室,只剩下夏存和苗雯在这儿。苗雯先把刚刚的视频传给她的钢琴老师,然后才丢开手机对夏存抱怨:“我爸给我请了个好凶的钢琴老师,居然还让我远程交作业,我本来想回家的,不过想到这些课那些课的就还是算了吧。”
苗雯的爸爸似乎很注重她的学业,即使她在外面「抱大腿」,也给她安排了网课,现在还不忘远程验收钢琴练习情况。
夏存若有所思,突然问:“你们也需要好好学习吗?”
“嗯?”
苗雯反应了会儿她这个问题,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说,“只能说人各有志吧,有人在混也有人在好好学咯,像贺时昭,都有那样的家世了,Predicted还能稳拿40+,我们这些人的家长难免压力很大,何况现在的市场还——救命,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都怪我爸整天跟我念叨,简直被他洗脑了!”
夏存偏了偏头。
“你爸爸听起来很有智慧。”
苗雯噗嗤一笑:“他听了肯定高兴死,不过嘛……”她耸耸肩,“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个暴发户啦,全靠投资运气好,所以我们老苗家就指着我小苗了。”
“那你学习好吗?”
“其实我觉得挺好的,上学年Mock拿了33分,但我爸还是给我请各种家教,想让我稳拿35+,难呐难呐。”
夏存发现她压根听不明白,想了想,只是问:“那你以后会去哪儿读书呢?”
“不出意外应该是英国吧,虽然还没有想好申请哪所学校,不过好期待啊!”
“期待?”
“对啊,新的国家、新的学校、新的朋友,而且还不用和我爸妈一直住在一起。”苗雯说完,问她,“怎么老是说我,你呢?”
夏存沉默,很久才说:“我不知道。”
她总是不知道。
虽然任漪也总是不知道将来会上什么学校,选择什么专业,但她知道自己会在将来加入一支真正的乐队,成为真正的鼓手。只有夏存不知道,她好像奇怪到连期待都没有。
怎么办呢?
どうしよっかな?
……
她托着腮,独自坐在泳池一端的躺椅上,对着水光发呆。
好安静。
其他人也在像她这样无所事事吗?
也许是被一种寂静吵到,她戴上耳机捂住耳朵。思绪在午后漫游,某时某刻,她意识到有人坐到她身边的躺椅上。
转头看去,娃娃脸的少年正笑眯眯看她。
他指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她摘下耳机,夏存不解,但还是坐直身,摘下了耳机。林嘉辞遂笑容满面,对她说了见面来的第一句话:“你叫夏存,我没记错对吧?”
夏存没有回答。
于是他假意撇撇嘴,不满道:“你看起来好像很讨厌我欸,为什么?”
也许他真的是个敏锐的人。
“因为我不喜欢你这样看着我。”
“怎样看着你啊?”
夏存不说话,没有表情。
林嘉辞这才重新笑起来,说,“好吧,我这样看你当然是因为听说了一些有趣的事嘛。”
“什么事呢?”
“要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可不可以——”话只说到一半,他的目光越过女孩,看向她身后某处,笑意随即发生微妙的变化,但依旧维系着嘴角的弧度,“水野さん、有什么事吗?”
他像姜颂那样称呼水野真司。
夏存回头,看向走来泳池旁的水野先生,听他回答道:“我有话要对小夏同学说。”
林嘉辞眼睛一眯,笑道:“那还真是不巧,我才刚刚跟她说上话嘛。”
水野不予理会,只是问:“小夏同学,介意和我到书房里谈谈吗?”
夏存摇摇头,跟着他去往二楼尽头的书房。
刚一进来,她就发现一面显示屏,上面分布着别墅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而中央放大的画面赫然是泳池旁的监控。
好像在看特工片。
她眸光亮了亮,看向坐回书桌旁的水野先生。
那张书桌俨然已经在短时间内成了他的办公桌,而他在坐下后,从一旁的眼镜盒中取出副黑框眼镜戴上。不是像小蓝那样的大镜框,而是稍扁,显得方正的镜框。
“你也近视吗?”她问他。
“只是轻度。”至于轻度是什么程度,“如果你一直站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难以置信的夏天》 20-30(第5/17页)
在那里,我需要戴眼镜才能看清你的表情。”
“……”
他好像在说她应该坐过去。
夏存走近,坐在他对面的座椅上,然后发现摆在桌面上的竟然是她吃的药——差不多是吃药的时间了。
灵光在这时一闪,她想到昨天早上也许是水野先生监控到她翻药箱的画面。她忍不住盯着他看上会儿,然后默默吃掉药,最后问他:“你要和我说什么呢?”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和其他人说的那些话了。”水野平静指出,“所以,我应该先向你道歉,很抱歉将你作为‘从犯’处理,给你造成了一些困扰。”
“……”
“不过在那之前,我已经和夏蓝小姐沟通过,作为你的监护人,她同意了我的计划。”
夏存愣了愣。原来,她还在空中的时候小蓝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为什么呢?”
“你是指什么?”
夏存想了想,最后问:“为什么她会同意?”
“我不想妄自揣测她的用意,这件事应该是你自己去问她。”
他的回答和苗雯给出的回应如出一辙,夏存不禁陷入新的沉默,不过水野先生又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知道的事。”
“什么呢?”
“昨天早上我们在花园分开后,我先给夏蓝小姐打了通电话,我告诉她你似乎在困扰一些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果然是他先吵醒了小蓝。
但小蓝睡觉时手机一向开着睡眠模式,除她以外的任何人都休想拨通她的电话,那为什么他可以拨通她的电话呢?
“为什么呢?”她心不在焉地接过话。
“因为,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约定。”
「约定」这样的字眼让夏存微微蹙眉,水野则推了推眼镜,语调依旧平稳,“她告诉我,你要是有哪怕一点点异样,我都必须第一时间转告她。”
夏存怔怔,呼吸像是打了结。
所以,小蓝是因为她才允许其他人的电话吵醒她的吗?
好像感觉到一只毛茸茸的小兽从心里探出脑袋,她放下捧在手里的玻璃杯,揉了揉有些痒的眼睛。
水野却在对面说:“手上细菌很多,直接接触眼睛会对眼睛造成伤害。”
“我视力很好。”
“我从前视力也很好。”
“……”
水野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问道:“现在,你的心情是不是好了一些呢?”
夏存蓦地抬头,许久才抿唇点点头。
好像是,因为她才知道小蓝原来在这样偷偷关心她。
水野为此微微一笑,在只有他能感应到的世界里,一处异样警报被解除,但同一个世界里,还有无数的警报在亮红灯。所以,这位小朋友是不是应该回报他一下呢?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他突然发问。
“嗯?”夏存面露茫然,“做什么?”
“人总要做点什么,不是
吗?”
“可我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没有想做的事吗?”
没有吗?当然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