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娘子何日飞升 > 30-40

30-40(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给死对头拉郎配后他发疯把我标记了 反派大佬求我不要生下他 喜欢的人是双胞胎 [综英美]和韦恩结婚后失忆到纽约 小公司,但是顶流 失忆后长公主成了全京城的白月光 继承亡夫遗产后 娇美人和硬汉闪婚了 不要乱买机器人 重回高考那一年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30-40(第1/14页)

第31章

文玉一颗心全扑在这样式新奇的桌案上,听得宋凛生的声音,反应了好一阵,才迷迷糊糊地答了一声。

“什么?”文玉抬起头,侧过身去看宋凛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原来是贾大人从一道屏风后跨步出来,他身后的小厮鱼贯而入,分为两列向席间行来。

文玉眼瞅着捧着食盒的小厮在席间来来往往地布菜,出声向宋凛生问道:“这便是你说的‘八冷八热四扫尾’?”

“文玉娘子稍待,等菜色齐全了,凛生再为娘子一一讲过。”宋凛生含笑望着文玉。

他二人不再言语,文玉目光流转,只直勾勾地盯着贾大人的动作。

只见贾大人越过众多桌案,向文玉和宋凛生这桌而来。他人还未到,声音便已传了过来。

“宋大人!”贾仁躬身向宋凛生见礼,一旁的祭神打扮的穆同也起身与贾大人相互见了礼。

“请宋大人为水席开宴致辞?”贾仁客气地同宋凛生说道,“大人发了话我也好安排大家入席。”

宋凛生颔首听贾仁说话,待解其意后,回道:“贾大人不必谦让,想来凛生到任之前,大人已同穆经历准备了许久,今日权当凛生是受邀来吃席的罢!”

“就由贾大人代凛生致辞。”宋凛生推辞道。

一旁的穆大人也附和着说:“宋大人既发了话,贾大人你就致辞开宴罢!别叫乡邻等久了就是。”

贾仁听了宋凛生的话本欲再劝,见穆同也连声附和,便也就不再推辞,他复又向宋凛生见礼,之后便转身立于正厅上首,开口道:

“正所谓生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维徽宁二十六年三月初三,来聚于此,是为禊祓、水席、祭神三样……”

文玉听得贾大人的开场,生出些许疑惑,她倾身附到宋凛生耳边,问道:“宋大人说来聚于此,这个吃席的人是如何确定的?”

文玉转头环视一圈,这正厅虽则宽大广阔,但绝不至于能容下整个江阳府的人。

宋凛生却也不知道作何解释,他只记得少时每逢重三,江阳酒家便会提前些时日同各府下帖子,受邀的人家则赴宴。

未有拜帖的人家便可参加其余诗馆、书院的水席,抑或是只凭自己的喜好,邀上三五好友在家中开席也并无不可。

现下已过了许多年,他久不在江阳,如今的形制,倒也不甚清楚。

他一时噎住,虽不十分情愿,但仍打算请教这位到任一年有余的穆大人。

未等到他开口,一侧的穆同早已徐徐解释道:“现如今各大酒家饭馆、茶坊诗社皆可开办水席,只需提前将邀约的木牌挂出来,城中百姓凭自家的喜好,去往对应的店家门口领用便是。”

“并不由店家单独邀请,而是先到先得,各凭本事了!”

一言道罢,穆同为文玉和宋凛生二人斟起了茶水。

文玉点点头,脑筋一转便又问道:“可我和宋凛生并未领到什么木牌呀!”文玉转头,用眼神询问宋凛生。

“不消说宋大人现今是江阳知府,文娘子又是大人的贵客,便是有我三分薄面,也没谁敢将你们拦下!”

“毕竟大人和娘子可是我亲自请来的!”

穆同朗声回应,同文玉说着玩笑话。

文玉叫他一副严肃认真却俏皮趣味的话逗得笑意连连,连带着肩头也耸动起来。

此话落入宋凛生的耳朵里,却很是有些深意。他不禁想起那日洗砚送完阿沅弟弟后回府带回的小鱼灯,那时洗砚分明说是穆大人特意交代带回来给文玉娘子赏玩的……

今日穆经历的言谈举止,又是送钗又是引路。嘴上说他是江阳知府,可他待文玉娘子分明比对他这个领头上司还要殷勤几分……

宋凛生眼睫微垂,掩住眸中神色……

“众位乡里乡亲、街坊四邻,今日除垢祈福、祭神迎春,官民同乐!”

“各位不必拘束,大可尽兴!”

随着贾大人话音落下,那布菜的小厮忙得也差不多了,四座皆举杯相贺、满堂喝彩。

各式各样的菜色流水似的摆上桌案,小厮将那特制的碗盏轻轻摆入中央的流水之中,稍一使力,碗盏便随水而动,轻晃着往下游慢悠悠地传去。

文玉安坐于这方桌案的中部,是以菜色刚上的时候离她有段距离,文玉只能伏在案上,倾身望着那碗盏,期盼能快些转到自己面前。

“这江阳水席讲究八冷八热四扫尾……”宋凛生数着那碗盏数量,见菜色差不多也齐全了,便开口预备向文玉一一讲过。

“对呀!正是八冷八热四扫尾。宋大人好眼力。”穆同接话道,“我头一回操办水席,还是贾大人同我讲了好些时候,手把手教我选的菜色!”

宋凛生闻言顿住,待穆同一番话讲完,才预备开口。

哪知这穆经历是个热心肠的,语毕又讲起菜色来。

“这八冷八热四扫尾,讲的便是八个冷盘、八样热菜、四种汤水。”

文玉扭头去看穆大人,听得津津有味,止不住地一面听一面点头。

宋凛生一口气就这么吊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哽得难受。他端起面前的茶盏打算压一压,方才送到唇边,又想起这是穆经历斟的茶水。他不知是跟谁置气,竟直直将那茶盏搁在案上,顿了片刻,又抬手将其推出好远。

可穆经历的声音还是不断地从一旁传来,叫他躲也躲不开。

“这八冷八热涵盖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其中最有江阳特色是是腌渍鲜鳜鱼、沃田鸡、芙蓉蟹、河虾豆腐羹……”

穆大人的话匣子一打开便很难合上,文玉偏头听着,她初见穆大人时,只觉得他身姿挺拔、笔直如树,却不想还是个话篓子。

但文玉听得很是沉醉,就等那美食传到自己面前,是以也不觉得烦闷。

“还有各色鱼生……”穆同接着说。

鱼生?文玉一听见鱼生便支起身子,旁的菜色她还未尝过,不知其滋味,但这鱼生嘛,已在宋凛生府上用过了,倒是晓得的。

文玉伸长了脖子,打算看看鱼生传到哪儿了。

要说这曲水流觞,确实风雅,但是分坐溪流两岸饮酒之时,本就乐得有那个闲情逸致,倒还适用。引申到这水席之上嘛,文玉心道,那人岂不是都饿死啦?不好不好,虽则风雅,却不实用。

文玉一心专注地看那盛菜的碗盏,却突然听得叮地一声,拉回了她的视线。

文玉低头,自己面前的食盘中正躺着一片莹白剔透的鱼生,入目的还有宋凛生那未来得及退回去的手和竹箸。

原来是他为文玉布菜,却不知为何发出声响。前些时日文玉同宋凛生用饭的时候,他取箸用碗,可是轻柔仔细,绝不出声的。

文玉心中有些疑惑,但他教养学识都是一等一的,怎可能有失态之举。文玉只当是他用不惯外边的竹箸,并未多想。

她低头嗅了嗅这鱼生的鲜甜香气,那丝丝甘味便钻入心脾,游遍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30-40(第2/14页)

六腑,文玉满意地点点头,侧过头向宋凛生道谢:“多谢小宋大人啦!”

宋凛生收回手,将竹箸搁下。他眼波转动,瞥了穆经历一眼。

“菜色再好,也要尝过了才是。便是说得再如何活色生香,也不如吃进嘴里。”

“穆经历觉得呢?”宋凛生话才出口,便后悔万分。

他……在做什么?

他初见穆同,只觉得此人颇为机灵、行事又妥帖周到,想来共事之时少不了相互请教。怎么今日却在这里,同人家争锋相对……

穆同一愣,似乎没想到宋知府会有此一问,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回道:“宋大人所言极是。”

“这道菜正是——”穆同接着说道。

“腌渍鲜鳜鱼。”宋凛生接过话头,并未叫穆经历继续说下去,“所谓三鳜四鲥、八鲃九鲫。指的便是吃鱼的好时候。”

宋凛生心下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愉色,不就是抢先几句话的事,谁人不会?

“如今阳春三月,鳜鱼正肥,确实适合做这道腌渍鲜鳜鱼——”

穆同闻言,只当是宋凛生对自己办差挑菜的称赞,便合手一礼,笑着答道:“多谢宋大人夸赞。”

宋凛生一反常态,并未接话。他提起竹箸,又为文玉添了些鱼生和葱子在食盘中,只微侧身低下头去,低声嘱咐道:“鳜鱼虽性温、腌渍却寒凉,也不可多食。”

“再者说,鳜鱼肉质紧密、油脂颇丰,其实清蒸最佳,腌渍次之。”宋凛生见文玉细细品味,无限回味的样子,接着说道:

“改日回家我叫厨子做清蒸鳜鱼给你。”

文玉两腮还塞满了鳜鱼生,葱子的香味在口中迸发,四散在唇齿之间,叫她很是满足。

一听改日还有清蒸的吃法,文玉更是欢喜,对着宋凛生频频点头。她动作间仍不忘咀嚼,许是觉得不甚雅观,忙不迭地用双手捂住口周。

宋凛生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递给文玉,并安慰道:“无妨,你只管吃得舒心便是,何必拘礼?”

她二人一来一往,互动地好生热闹。

只留下文玉身侧的穆同,他一颗心犹如风中沙石,四处飞走。他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一向温和有礼的宋大人怎会如此将他晾在一旁,难道是嫌他菜色挑的不好?

可他分明同贾大人商榷多次,才定了这道腌渍鳜鱼,听贾大人说,往年一直也兴这个吃法,乡里乡亲的无不夸赞呀!

穆同将信将疑,正巧那道鳜鱼也传到了穆同面前,他提箸捻了一片鱼生,裹上葱子送入口中,细细咀嚼着。脑中的疑问一直盘桓不去:

难不成真是清蒸最佳,腌渍次之?

第32章

穆同将那鳜鱼生含在口中反复咀嚼品味,入口鲜香清冽、薄如蝉翼,也没尝出个所以然来。心下不禁抱了三分怀疑之色,看来他哪天也该回家试试清蒸鳜鱼的吃法。

穆同侧过头,见宋大人正与文娘子叙话,一面为文娘子布菜,一面讲那菜色的讲究之处。他眼角眉梢俱是温润的笑意,与方才判若两人,一时间他与文娘子吃得好生热闹。

丝毫不见对那菜色有何不满之色。穆同垂眸,眼波流转间便明白了个大概,他一时失笑,并未言语。

一尾鳜鱼而已,又不是什么千金难得的珠玉珍宝,哪里就在乎什么清蒸还是腌渍?

穆同只斟了杯茶水送至唇边,却不急着饮用,仿佛只为了将唇边的笑意遮盖两三分。他轻轻摇头,耳上的银珰随之漾动,碰撞间发出破冰般的声响。

“今日席面上怎么不备酒水?”文玉咽下口中的河虾豆腐羹,眼神左右扫了一圈,颇为疑惑地向宋凛生问道。

宋凛生欠身从桌案上取过茶水,为文玉斟了一杯,将那茶盏推至文玉手侧,劝道:“先用些茶水罢!”

“先前的‘曲水流觞’是有酒水的,只顾着禊祓,倒忘了叫你取酒来饮用了。”

“啊?”文玉杏眼圆睁,她倒是忘了,方才在后园的溪流边,确实只顾着把玩那兰草许愿,不曾注意到什么酒盏,只同宋凛生对饮几杯“敬亭绿雪”。

文玉一时懊恼,垂下头,把着竹箸去捻菜。

“约莫先前备了酒,席面上便不再有酒水了。毕竟水席主要是品尝菜色,更何况用过饭后,大家还要一道出城祭神,切不可贪杯误事。”

宋凛生一番解释,宽慰着文玉。见文玉还是怏怏不快的样子,心下有几分无奈,他倒是没见过文玉这样的,仿佛是个酒瓮子变的。

原先在上都城之时,城中显贵之家的娘子郎君常开宴饮,也会给宋凛生下拜帖。什么春踏青、夏观花、秋品蟹、冬赏雪,都是少不得酒水的。他虽也会饮,却不敢贪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酒有些畏惧。

不似文玉娘子这般,分明方才尝过酒之滋味,却每每用饭之时,便开始念叨起来。

宋凛生忍不住垂头一笑,又向文玉许诺:“我那后春山中的衔春小筑已差人洒扫出来了,院中有一株枳椇树,待到入了夏,摘些枳椇子存起来给你解酒。”

文玉一双手捧着茶盏,低头小口小口地啜着,听得宋凛生的化为,原本还在点头,却在那句“解酒”落地之后,疑惑地抬头。

“我当你要摘些枳椇子给我酿酒呢!怎得是解酒?不好不好!”

宋凛生哭笑不得,“有有有,你想喝什么酒,我那酒窖都有。”

他二人说话间,叫这水席吃了好些时候。

一旁的穆大人提起竹箸夹菜,不再搭话。这般明显,他若是再无法窥见一二,倒真是白在府衙混这么久了。穆同面上是若隐若现的笑意。也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旁人。

一时间,这席面别无二致,三人却吃得各有心思。

身侧的男男女女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这一餐饭吃得很是热闹。

“穆大人——”突然一声呼喊透过并列而坐的人群,绕到文玉面前,又传到穆同耳边。

他应声望去,突如其来的呼唤叫他定在原地,手中的竹箸还夹着一片沃田鸡。

“贾大人?”穆同见来人是贾大人,便将那沃田鸡并着一双竹箸搁下,取了帕子拭口,才开口问道:“贾大人可用饭了?方才没见着你在哪入席。”

“还吃什么呀!穆大人,你得先去预备祭神之事,时候不多了!”贾大人颇为操心地说道,又补充一句,“这菜色我叫厨子都给你留着,你晚些再回来吃!”

说着便上手来捉穆同,这穆大人哪里都好,行事果断、又周到妥帖,到江阳府任职一年有余,政绩颇丰,绝对是江阳府衙一等一的好“管事”。就是有时候莫名有些泰山崩于顶而面色不改的从容,旁人都急死了,他还是那般不急不缓的。

贾仁每每都叫他气个半死,好在他二人虽有时候意见不合,却多数时候都能相处得很好。

“同知大人,你别催!”穆同话虽如此,却还是叫贾大人拥趸着起了身,他一双手扶住高绾的发髻和满头的发冠珠翠,待整理好了,实在是风姿绰约、仪态万千。

穆同五官柔和秀美,并不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30-40(第3/14页)

是硬朗的男子长相。扮起春神来,倒是十分合适。

文玉停下竹箸,侧着头看他起身。

“宋大人,文娘子。”贾大人回身同宋凛生和文玉禀明缘由,“二位慢用,下官先同穆大人出去,预备祭神的事项,以免误了时辰。”

宋凛生轻轻颔首,贾大人便一面照看着穆同那拖地的衣袍,一面随在他身后出去了。

文玉瞧着他二人的身影隐入屏风后,消失不见。

她低下头,瞅着面前食盘叫宋凛生堆得满满当当的菜色,没来由地说了一句:“这样好的水席,贾大人却不吃,有的人关在地牢,怕是想吃也没得吃。”

她一想到此刻陈勉还在地牢关着,而河道水利一事,也还没有眉目,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了下去。

她说是来帮宋凛生,却好似什么也没帮上,还累得他抽空带自己四处闲逛。

文玉越发气馁,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美味珍馐,也无半分胃口。

一旁的宋凛生见了文玉这副样子,不必多说,也能猜中她的心事。从一开始遇见文玉娘子之时,她就是这样,在睡梦中对他连声致歉,也总是无端自责。

宋凛生轻叹一口气,又为文玉捻了一片她喜爱的鱼生,劝慰道:“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也得一步一步办。”

“今晨我从府衙出来的时候,正遇见贾大人去地牢给陈勉送吃食,想来陈勉不会受到太大的亏待。”

宋凛生心下也有几分异色,贾大人既然那般严厉地捉拿陈勉,今日怎么又亲自去送食盒呢?但他强压下这分疑惑,继续柔声劝慰文玉:“你也先宽心,不若换个角度想想——”

“嗯?”文玉闻言抬头看向宋凛生,双眸中盛满了不解的神色。

“贾大人便是不吃席,也要先安排好祭祀春神之事,也是一位恪尽职守之人。”宋凛生向文玉解惑,同她低声谈论着。

“事已至此,先用饭罢。”

“稍后我们也同众人一道出城观礼。”

文玉听罢,点点头,一切还有待查探,边走边看吧。

许是因着还有祭祀春神的仪式要开,这水席并未持续多久。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并未再叙话闲谈,便都自发地退了席面。

洗砚也收整完毕,来唤宋凛生和文玉出城。

这祭祀仪式,要从城中一直演到后春山,由花车载着“春神”一路从江阳府四个街市游遍,又从中门出城。

待出城后,“春神”便也不再乘车马,而是下车徒步行走,途中有两项事须得做,一是打春牛,劝春耕;二是怀抱柳枝向众人洒水,以示洗去污垢、传播福泽之意。

城中游人颇多,很是拥挤,再者,如此佳节,自然是亲身体会最好。

因而文玉同宋凛生也未驾车马,就信步跟着人流前进。

“文玉娘子——”

文玉听*得宋凛生的呼唤,便侧过头去,只感觉一顶帷帽突然落了下来。

方才她用饭之时才取下的,许是落在了江阳酒家,没想到叫宋凛生又带了出来。

文玉扶住帷帽的外沿,将薄纱翻起挂在帽沿上。

“多谢小宋大人!”她方才还以为找不着了呢。

她二人一路跟着人流四处转,却因为出门慢了几步便落在后首,这都逛遍了东西南北,也只是追着花车的尾巴跑,一直未见着花车上的“春神娘娘”。

文玉呼出一口气,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贾大人要提前拉走穆大人了,她与宋凛生不过迟了片刻便落后这好些远。若是穆大人慢了,怕是这“春神娘娘”今日便是挤也挤不上花车了。

眼看便要出城,她可不想连这花车的正面长什么样子都瞧不见,牵牛春耕的样子也看不着。

文玉向宋凛生道了谢,眼珠一转,便问道:“小宋大人,你想不想去看看‘春神娘娘’长什么样?”

“嗯?”宋凛生闻言轻哼,“方才‘春神娘娘’不是跟我们同桌用饭吗?你看的还不够清楚?”

文玉一哽,却耍赖道:“我就知道小宋大人想看!”

文玉一把抓起宋凛生的手臂,在手中握了握,打趣道:“走!我带你去前边儿看!”

人流熙攘,却并不是人叠人的拥挤,是以仍有一人宽的余地。文玉眯眼打量片刻,这样子容她和宋凛生通行不成问题。

文玉脚下发力,一把拽住宋凛生向前跑去。

“欸——”宋凛生没想到文玉会突然动起来,叫她吓了一跳,方才迈出两步便忍不住想停下来。

他在上都之时,在府中不是看书就是阅卷,出门不是坐车就是坐轿,鲜少在街市上抛头露面,更遑论这样放开步子地奔走。

宋凛生一时有些不习惯,他欸了一声,想叫住文玉。

“文玉娘子——”

然而风声掠过耳畔,文玉飞扬的发丝随风而动,从宋凛生鼻尖抚过,留下缕缕发香。

那淡香阵阵,摄人心魄,叫他一时有些迷惘……

四周的人影急速倒退,日照的光影打在宋凛生的脸上,身旁的人声鼎沸渐远,仿若无息。他只瞧见文玉发髻上似乎将要飞走的银蝶,宋凛生忽然觉得:

这样,也很好……

第33章

直至跑出好远,宋凛生的一颗心仍是飘忽不定,似乎是落在了绵软轻盈的云层里,一时找不着确切的落脚之处。他神思飞逸、头脑眩晕,直勾勾地盯着文玉的的后脑勺,那帷帽上的轻纱随风而动,叫宋凛生眼花缭乱。

他心底无端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文玉的手有些冰凉,那温度隔着并不厚实的春衫一直传到宋凛生的手臂上,又钻进他的神经里,叫文玉捏住的地方衣料皱成一团,也不知是像谁纠葛在一处的心。

文玉的发梢舞动,漫过宋凛生的袖口,那滑如锦缎的发丝铺了他满手,发丝叫日照暖过,并不似她的手一般冰凉。

他莫名想要握住,却还来不及反应,那缕缕发丝便稍纵即逝,从他指尖滑过。

他想起少时沈绰阿姊养了只通体明亮如雪的狸奴儿,因为毛色纯白如玉,取了个名字叫“霄飞练”。他那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的阿兄却老爱拎个狐毛团子用长线吊住去逗弄人家,叫那猫儿扑也扑不着,却仍是止不住地追着阿兄的动作跑。

那时他觉得,若这“霄飞练”是个垂髫之时的孩童,该叫他阿兄逗的多么的抓心挠肝。现下他却发觉,自己与当时的猫儿心境应是大差不差的。

这一冷一热的感觉在宋凛生身上交错,搅得他如坠冰窟、似入熔岩,掉进了冰火两重天。

“小宋大人!”文玉扭过头来,看着宋凛生慢半拍的样子,她眉眼弯弯如远山,笑声泠泠似清泉,扬声催促道:“快些呀!小宋大人!”

文玉的面庞在帷帽的轻纱掩动下若隐若现,只瞧得见她一双杏眼,映射出粼粼波光,清澈澄明得好似一汪湖水,能倒映出宋凛生的影子来。待他想要瞧得清楚些,却又叫那薄纱掩去,寻不着了。

宋凛生心下懊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30-40(第4/14页)

恼,今晨出门是为什么要戴帷帽来着?

他喉头轻动,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应了一声“这就来!”,随即反客为主,翻过手腕将文玉的手握在其中。当他隔着衣料触及文玉的体温那刻,心下一动,虽犹疑一瞬,却又很快加重了力道,同文玉一道拔足狂奔。

那些端方雅正、君子之仪,先叫他们休沐一日,明日再回来吧。宋凛生心想。

抛却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思虑,宋凛生只觉得一身轻松。他像是羽翼初丰的鸟,振翅一飞,便从上都的宅院中飞了出来,一路翱翔天际、掠过阴晴、不问路远,一直飞到了江阳府,落在了文玉的肩头。

文玉只觉得臂上力道一重,抬眸看向宋凛生,他不似平日里玉雕石刻般的宋大人,此刻,他只是他自己,会跑会跳,同周遭笑闹青年男子没什么分别。

倒也还是有的,文玉心想:宋凛生生的比旁人貌美多了。

文玉顺着他的力道向前跑去,二人的裙裾随风而动,宋凛生的白裳同文玉的青罗偶尔交叠在一处,好似青湖涌动翻起白浪。

不多时,他二人便穿过人海,来到那载着“春神”的花车身旁。宋凛生面上浮起几丝热气,胸中微喘。他鲜少这般动作,大约是身体有些受不住,不过他此刻只觉得四体舒展、身心顺畅。

他停下脚步,回身去看文玉。

宋凛生身量高出文玉许多,步子也自然迈得开些,文玉一路卯足劲靠着他手腕的力道往前跑,却不想他冷不丁地驻足,文玉一时收不住脚,竟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恰巧宋凛生转过身来,文玉躲避不及,一头扎进了宋凛生的怀中。

温热的体感传来,文玉一惊,忍不住后仰,她头上的帷帽也顺势向后歪去,那帽沿前端翘起,正巧刮蹭在宋凛生的鼻尖上。

宋凛生心中一乱,不自觉抬手将文玉环住,怕她再摔着。他低下头去,与正抬眼的文玉,二人目光相对,俱是无言。

身侧人声沸沸,心中风月皆静。

可终归身旁人头攒动,人流从文玉的背后袭来。将宋凛生和文玉拉回了热闹的街市,他二人俱是回了神,宋凛生率先错开了目光。

他转过身立于文玉身侧,手却并没有放下,仍虚抬着护在文玉身后,恐有人冲撞了她。

只是鼻尖有些发痒,他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掩住口鼻、轻咳一声。

文玉倒是动也不动,愣在了原地,她眼睫颤动两下,粉腮有如熟透的春桃,隐约可见的细小绒毛覆于其上,嫩得能掐出水来。

真是叫人摘之不得,垂涎欲滴。

宋凛生叫他这想法吓了一跳!咳了更重了。

文玉这才回过神来,见宋凛生咳得止不住躬身,她毫不犹豫地便抬手抚上他的后背轻拍,想着帮他顺顺气。

却不想宋凛生咳声不止,还赶忙直起身向一侧躲去,文玉疑惑地瞧过去。

宋凛生不敢于她四目相对,只能垂眸左右轻扫,眼光四处晃动,他抬手以衣袖掩住下半边脸庞,只露出一双眼在外边。

“我们到了,文玉娘子——”他想起一旁的花车,赶紧指给文玉看,“你瞧,那可是穆经历?”

文玉顺势转眸,果然瞧见那花车上载的穆大人。与方才不同,现下他戴了一扇珠帘掩面,显得更加华贵高洁,还平添几分神秘色彩。

此刻人流涌动,皆追随着“春神”的花车前行,想要一睹其风采。

文玉心头一乐,果然观礼祭神还是得凑的近才有意思,那落后老远只能瞧见个影子有什么好看的。

她抬步跟上去,想看看这祭神仪式接下来会怎么演。

宋凛生落后文玉半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他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这会儿倒不敢离得近了。宋凛生无奈摇头轻笑,他今日真是古怪得很。

不多时,那花车从中门出了城,又横跨沅水河,来到阡陌交通的田垄之间。

这才开春不久,田地里并未播种,所以一眼望过去,尽是裸露在外的地皮,湿润的泥土清香混杂着花草气息萦绕在游人周围。

到此花车也便行不动了,“春神”下车徒步,随侍的贾大人便牵来一头高大健硕的黄牛,将那缰绳交到“春神”手中。

“这便要开启祭神的第一道仪式了。”看着熟悉的祭神规程,宋凛生出言解释道。看来与从前他见过的祭神仪式相去不远。

文玉和宋凛生先前那一顿疾跑,为她们赢来了绝佳的视野,现下他二人与穆同的距离适中,可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毫无遗漏。

文玉边听边点头,目光一直锁在那头黄牛身上。

预备得很充分嘛!文玉心道,竟还牵了头黄牛过来。她不禁想起春神殿的敕黄来,也不知现下敕黄是在春神殿打盹儿,还是随师父到凡间耕种去了。

现下开春正忙,又快到播种之时,想来他即便是睡也睡不安稳吧!文玉乐得一笑,两肩也随之耸动。随后她又撇了撇嘴,敕黄再如何也是陪在师父身边,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春神殿去呢?

一旁的宋凛生见了文玉的目光,只当她是对黄牛好奇,便向她解释其中缘由。

“关于春神娘娘的绮丽幻想多种多样,除却先前春神娘娘乃是迎春所化的说法。”宋凛生顿了顿,将前情说清,才又接着开口。

“还有一说,春神乃牧童所化。”

文玉闻言将目光从那老黄牛身上转到穆大人的脸上,吃惊地回道:“穆同?穆大人?”

文玉难以置信,上上下下将穆大人看了个来回。

宋凛生闻言,便知是文玉误会。笑着解释:“不是穆同大人的穆同,是‘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的——”

“牧童?”文玉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只是一时听岔了,便接话道。

“正是!”宋凛生颔首,“人们通常认为牧童是春神游历人间的化身,那祭神自然少不了他的‘坐骑’黄牛了。”

文玉双手环在胸前,听得宋凛生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道:“这样说来,由穆同大人演‘牧童’倒是十分贴切了?”

宋凛生忍俊不禁,嗔了一句:“你呀!”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当,“春神”一手牵住黄牛,一手执鞭,将黄牛赶入田地。

“入春人犯困,牛也懒洋洋。挥鞭打春牛,寓意着将人与牛的惰懒都赶走。”宋凛生适时开口。

“提醒人们不忘农耕,以祈丰年。”

文玉和宋凛生跟上人群,只听得前方歌声渐起、尾音悠扬。

文玉一看,是穆大人领头在前边高歌,周边的百姓也随之唱出声来。

“青阳开动,根荄以遂,膏润并爱,跂行毕逮。【注】”

这歌曲肃穆庄重又带几分婉转悠扬,从江阳百姓的口中唱出来,文玉仿佛能看见春阳熙熙,春水潺潺的画卷在眼前铺开。

她对江阳的习俗一知半解,虽从书中学了些,但到底是不如宋凛生这个江阳人的。文玉偏头向宋凛生请教:“他们唱的这是什么?”

“众庶熙熙,施及夭胎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30-40(第5/14页)

,群生啿啿,惟春之祺。【注】”宋凛生接着说道,“是前人所作《青阳》篇,乃是专为春神祭祀的曲目。”

“讲的是开春万物和乐、生生不息。也是向春神祈愿的一种方法。”

“是以会在祭祀之时咏唱。”宋凛生侧头见文玉目光亮亮,很是好奇。

“不如,我来教你?”——

作者有话说:1.霄飞练是只山东狮子猫(趴)

2.《青阳》引用自汉代乐府诗

3.留条评论吧客官~

第34章

不待文玉开口,宋凛生便轻轻吟唱起来。

他的声线很特别,一开口那曲调便四面八方地将文玉包裹起来,将她团团围住。不同于平日里说话时的温润,此刻宋凛生的嗓音含了三分低沉、颇有些喑哑的意味,叫文玉不自觉地便随他一道轻哼起来。

那歌声时而高亢似鹰吠、时而婉转如雀鸣,几经转变的调子萦绕在旷野之上,高低相和、男女同吟,将这春的气息唤回人间。

文玉和宋凛生一路随着人流前进,待到青阳曲吟诵地差不多了,众人又跳起了舞来。

这祭祀舞蹈看似简单,却极难仿。文玉瞧着身旁的姊姊们看了好一会,打算学来试试。她心中憋了口气,她才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她办不成的事!她可是吸纳天地灵气、享受万家香火而开灵智的精怪,自然是天赋异禀、悟性极高的。就连宋凛生那八口书箱的书卷古籍都难不倒她,区区一支祭祀舞蹈,还能将她难住不成。

文玉一面跑动,一面挥臂学着身旁阿姊的动作。三两回下来,文玉已将这套祭神舞记了个七七八八,她眉头轻扬,果然,师父说了,她可是成仙的根苗。这等小事,哪能拦得住她?

不过所谓熟能生巧,那不熟,自然生变。

文玉虽学了个大概,却总归不如年年祭祀的阿姊阿兄们熟悉,是以总是在舞动之时,与身侧的姊姊相撞,不是碰到手,便是踢到脚。

宋凛生一直迈步随在文玉身后,他微张着手,生怕文玉再跌着,一面注意文玉的状况,一面同周遭的娘子郎君颔首致歉。

“小郎君,头回来看祭祀春神罢?”一旁的阿姊笑呵呵地同他们搭话。

宋凛生原想开口否认的,他自小在江阳长大,水席既吃了不知多少回,那当然也不是头一回看祭祀礼。不过转念一想,文玉娘子是外乡来的,自然是不知道江阳习俗,也不曾看过春神祭祀的,这么一说来,倒也说得通。

他轻笑着点头,回应那位阿姊。

文玉正舞得起劲,听那阿姊说话,便赶紧央道:“对呀对呀!姊姊看我跳的如何?像不像?”她说着抬手为那阿姊演示一段儿。

宋凛生含笑望着眼前的文玉,她举手投足之间灵动无比、清雅更甚,活像是山间的精灵一般。若她真是小仙子,应是如同书中所写的一样,朝饮玫瑰泣露、夕餐秋菊落英【注】。

他头一回觉得,那些关于神仙精怪的绮丽情思,也并非全然是前人幻想所作。原来凡间真有这样的女子,懵懂却不笨拙、机灵却不落俗,仿若初生的精灵落入凡尘。

文玉娘子的出现,叫他觉得,那话本所写,并非杜撰。

“哪里是像?小娘子跳的分明与我等并无差别!”那阿姊笑意更甚,“倒是你,还生的美些!”

那阿姊一语道罢,复向宋凛生喊话,“倒是小郎君你!还不将你家娘子看仔细!”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盲盒抽奖日常[年代] 时光如夏[先婚后爱] 我这该死的魅力 [简爱]穿成简的仙女教母gl 龙傲天的未婚妻选择退婚后 炮灰在七零娇养虐文女主 在斗罗大陆当富二代的日子 帝国往事录 耳后蓝 所以和讨厌的爱豆炒cp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