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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姓贾的?
宋凛生心中一惊,江阳府衙任职的官吏拢共加起来也找不出第二个姓贾的,不过也就只有同知院的那位大人一个——
正是贾仁,贾大人。
言罢,那刀疤脸拉起缰绳掉转马头,一溜烟儿便扬长而去,只留下阵阵尘嚣昭示着这里所发生过的事。
可是,又是从何说起的故人请见?莫非这人竟与贾大人有些旧交……
难怪,他会对江阳府衙的休憩时日,了解地那般清楚。
宋凛生脑中思绪万千,百般猜想浮浮沉沉、难以辨别。原本就莫名沉闷的脑子更是混沌不清,他的意识开始逐步抽离,就连最后一丝清明也无。
只是他阖上眼之前,陷入无边黑暗之际,却怎么也想不通一件事。
到底为何,事事都与贾大人有牵扯?
若说陈勉身涉府衙中的案子,合该由他负责便罢了。江阳府的城防事宜他身为同知派穆大人去巡防也说得过去。
只是今日不过是突生的祸端,实在可算得上是万般无二的巧合,竟然也能同他有说不清的关联。
除非,这并不是巧合,恐怕这中间确有其事。
他的脑海越发昏沉,这一切像是理也理不清的线团,交杂在一处让他毫无头绪。
宋凛生强行支撑的最后一缕意识也随着文玉消失的身影而溃不成军。
他很想出声再唤一声文玉娘子,就像是往日里无数次那般寻常,只是他唇齿微张,终究是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耳畔的马蹄声渐远,只是不知那马匹会将文玉载向何处……
宋凛生只听见洗砚在他耳边的声声呼唤。
恍惚间,他想起文玉先前的话,便抬手去够腰间的那块玉玦,只是他手无寸劲,显得费力非常,随即他便双眼一沉、陷入无尽的黑暗。
这江阳府好似一张巨大的黑网,说是网,却是密密麻麻毫不透风。
宋凛生就像那春日蝴蝶,振着一双薄如蝉翼的翅膀,生生落进了那早已织好的黑网之中。
当他凝视着这张无边的网,却毫无预兆地卷入其中。任凭他如何挣扎,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灭亡吗?宋凛生指尖蜷缩,眉心蹙起——
他绝不相信。
“公子!公子!”
“宋大人!”
“哥哥——”
伴随着宋凛生的昏迷,一时间,洗砚和枝白并阿珠几个孩子的呼喊交杂在一处。
那声音惊了屋檐上的鸟雀,扑棱棱地飞起来好大一片。
洗砚回头望向那鸟雀远去的暗影,瞧上去就好好像是两笔水墨般的一撇一捺。
远处是沐浴在金光之下的山岚,近处是残破不堪、默然伫立的后土庙,两厢映照、相对无言。
尘烟不息之下,已然望不见那歹人挟持文娘子离去的身影。洗砚一口气悬在胸口、不上不下地憋得难受。
他很是气闷,整个人耷拉着,颈间的细长血线已经干涸,凝成个项圈儿似的挂在他脖子上,看起来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庆幸。
只是,当他想起文玉的交代,便又觉得仍有事可做——
至少,先带公子和枝白娘子回去找穆大人,还有阿珠妹妹这一行人的安置问题,眼下这后土庙是万万待不得……
与此同时。
文玉匍在那马儿的背上叫其驮着不知跑出多远,再者,那刀疤脸是个狡猾的,半路曾停下来在文玉的脸上绑了厚实的粗布麻带,将她双目遮住。
这一伙人小心谨慎,不曾同文玉讲过只言片语,便是她问什么话也不见得有人应声,只撂下她一人唱独角戏。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文玉不由得在心中戏谑一声。
偏生她灵力运转不顺畅,无法隔物探视、窥得前路,是以,她也不知现如今到了什么方位、哪处地界。
只是这一路上,皆是春芽破土、杏花重叠的香气,那气味叫风浪吹拂着,一一钻入文玉的鼻尖,似乎在同她传递着无声的答案。
想必是离后土庙越发远了,怕是差不离行至郊野村落。
文玉的脑海中浮现先前同宋凛生一道在穆大人的府经厅看过的江阳府州志,照那上面的舆图记载,从后土庙出来,无论从那个方道行走,个把时辰是出不了江阳府的。
再加之这刀疤脸虽是白日行凶,却未掳走她们所有人,想必有所忌讳。那他必定绕路而行,不敢堂而皇之地走官道,如此这般路途便翻了好些倍,更是绝了逃奔出江阳府的可能。
更何况,他方才同宋凛生说有话要带给贾大人。那既然是“故人请见”,总没有前脚请见,后脚逃奔的道理。
这些人势必在附近某处有落脚点,意图暗中窥伺、闻风而动,想办法同贾大人见上面。
文玉的心好似春风过境的沅水河面,几经波澜吹皱之后却又忽而平静下来。
现下洗砚早该带着宋凛生和枝白娘子,还有阿珠和彦姿一众弟妹回城了。
只要他能同穆大人碰头,那想来是平安无虞的,只要他们无碍,文玉也就放心许多。
文玉一个人同这伙人缠斗,倒还叫她更放松些,不必考虑手段,更无须顾及方法。
他们以多欺少,那就不能怪自己对凡人动用法术,即便是被师父捉住,也左不过是挨一顿训。
她救了宋凛生,叫他幸免遇难,便是挨训那也值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行人快马加鞭的步伐总算是慢下来些许。
文玉这才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她从前总是认为诸神有仙法护体,自然是长生不老、高坐云端,而凡人却不过身着寸缕,合该是生老病死、命薄易折。
万事万物自有定法,各在其位、各尽其事。
只是自她下界以来,却屡次将自己的认知亲手打破。
就好比此刻,她灵力不灵、精不成精,就和这世间万万千千的凡人如出一辙、别无二致。
叫人绑了手脚便动弹不得,蒙了双眼便难以视物,她本为精怪,却阴差阳错做了回“凡人”。
可见,世间万物并非总有定法。即便是做凡人,也得亲自做了,才明了个中滋味。
耳畔是寥寥风声吹拂,卷起文玉鬓边的碎发,那毛茸茸的发丝掠过面颊,挠得她好生痒痒。
再加上她这一路颠簸,身下的马儿似乎是跟那刀疤男人串通好似的,恨不得将她五脏六腑都颠出来。
文玉暗自运转灵力,试图找到灵力阻塞的原因,以谋后着,只是她脑中时不时浮起阵阵眩晕,叫她思绪也断断续续、不得连贯。
只朦胧中听得一道男声的呼唤随风而来:
“当家的,你这是?”
那声音爽朗干脆,听起来是个年纪较轻的男子,只是那说出口的话语似乎尤为诧异。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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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道声音同时而来的,还有丝丝缕缕的热气拂面,略显嘈杂的窃窃人声,时而有三两声虫鸣交织其间。
文玉叫那布带子遮住了双眼,耳朵和别处的感官却仿佛反而更加机敏,哪怕是一丝细小的声音她也绝不轻易放过。
热气、人声、虫鸣……
文玉只觉得两颊发烫,很是烤人,这感觉……是火光罢?而那絮絮低语的人声,约莫不下十余人,再加之先前在后土庙时的十余人,这刀疤男人手下少说也有三十余口可供他差遣。
他到底是什么人,又从何处网罗来这许多人为他办事?
便是早先在东街市上遇到贾大人捉拿陈勉,也不过是几个江阳府衙的官差,不曾见这样大的阵仗。
若说是流寇贼匪,他似乎又总将“道上的规矩”挂在嘴边,可若说是什么正经马队——
文玉睁开眼,望着眼前这黑蒙蒙的布条,不知说些什么好。
这哪里像是正经人做得出来的事?真不知他走的是哪条“道”。
至于那稀疏的虫鸣声声——
文玉在心中无奈摇头,就算是宋凛生的观梧院,也少不了虫鸣鸟叫的。
如今上巳重三都过了,更莫说惊蛰,蛇虫出动、鸟鸣声声实属常事。
就凭这两声鸣叫,她实在辨不出自己身在何处。
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起,紧接着便是有人翻身下马带起那马鞍上的装饰叮当作响。
有人起了头,众人便纷纷下马休整,高低错落、重音起伏的脚步声不绝于耳,却并无文玉想象中的尘土飞扬、灰扑满脸的事情发生。
那么她至少可以知道,这里的浮尘远比后土庙一路上过来要少些,即便是脚步从高处踏下,也不会带起尘雾。
土地潮湿、丰润,难道此处靠近水源?若是水源,是否还是同沅水河在一条道上?
有此地貌,又在江阳府境内的地方,在文玉脑海中倒是有一处……
只是不待文玉多想,一道男声便接着响起。
“嘘——”
这声极其短促,带着命令的意味。与方才那道干脆的男声不同,这道声音干涩粗放、也更沉稳——
文玉熟得很,便是蒙着眼也认得,是掳她的那个刀疤男人。
听这声音,同文玉似乎离得极近,仿若就在她身侧一般。
不过在这声嘘声之后,他二人便一齐噤了声,不再吐露半个字。
文玉想再听听声音来辨别方位,却也是不能了。
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文玉心中一片清明,如今她受制于人,本就弱势,若再叫他们牵着鼻子走,那倒是完全不像是她文玉会干的事。
她在东天庭犯了事尚且不怕,又怎么会怕这区区几个凡人?对,就是区区凡人。
文玉双目紧闭,生怕眸中的心虚跑出来,此刻她不由得有些感谢这块蒙眼的布条子。
“阁下既已下马,不若叫我也别在马背上待着了?”
第72章
耳畔无人应声,文玉凝神静听,只是除却风声轻荡,余下的尽是哔剥的响声,听起来似乎是火星子炸开的声音。
“这位……大哥?”
她试探着开口,语调迟疑轻缓,毕竟如今她只身一人,实在没必要将其惹恼。
那人似乎同一旁的兄弟絮语几句,声音叫他压得极低,让文玉怎么也听不清。而后他似乎交代完毕,含糊不清地嗤了一声:
“将这丫头放下来,找个地方绑住。”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领命上前来,文玉听那脚步离自己是越来越近,那人却紧接着又补上半句:“手脚麻利些,把人给我看住了。”
上来的人连声赔笑,忙不迭地应声答是。
文玉倒挂在马背上,只觉得这人说话的派头同那刀疤脸不太一样,似乎少了几分凶狠和凌冽。
那人的衣料摩擦着马匹,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动作间文玉眼前的布带子便悄然滑落,想来是那人解开的。
疏落的光影在文玉的眼前浮现,她所猜测的不假,周遭火光跳跃映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烤得暖融融的。
隔着她错落的发丝望出去,周遭的人零散地分布在各处,三五人围坐一团,总的来说,规模不小。
倏尔一张人脸倒挂着出现在文玉的视野中,将她吓了一跳。那人生的还算端正,只是出场的方式未免特别了些,文玉暗暗腹诽。
“你没事罢?”
难以想象的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问文玉有没有事?一时间文玉也有些发懵,他们将她绑了,却问有没有事?
文玉不由得就着这颠倒的方位再仔细凝了面前的男子一眼——
他生的消瘦看起来却十分精干,一双下垂的眼看起来人畜无害,不像是什么行凶作恶的人。
说着他便伸手要来解文玉手上的绳索。
“我……”文玉出言,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不等她话音落地,一道凌厉的男声却横亘在她和身前这男子之间——
“乱来什么?”
“叫你找个地方把她绑了,不是叫你给她松绑!”
文玉眼波一转、循声望去,果不其然,说话的正是那脸上横着刀疤的男人。
“我只当当家的叫我把人放下来,就想着先松了绑再说……”他语带三分疑惑,声音也温吞了下来,“却不知当家的……”
他话锋一转,随即说出口的话叫文玉也目瞪口呆。
“这位娘子难道不是当家的救回来的么?”
救回来?救谁?文玉脑中一个转弯儿,不会是说的救她回来罢?
若不是碍着现下的场合与时机,文玉倒真想问问,这位兄台可见过哪里有人将人绑了救回来的道理?
文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歪了歪头,看着眼前天地颠倒、暮色移位的画面。在马背上倒吊着这好些时候,她似乎都快习惯了,脑袋也不再昏沉、更无半缕眩晕。
只听得那刀疤脸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不该问的别问。”
他迈着步子越过那年轻一些的男子,直直向文玉走过来。
“他不晓得,你该是晓得的。”
刀疤男人话外有话,只消他一句话,文玉心下便明了如镜。
只是她心思一转,却明知故问起来:
“晓得?晓得什么?”
“丫头,我请你来,可不是请你来做客的。”
他嗤笑一声,眼角眉梢俱是冰冷的寒意,似乎是三九天里蒙上的一层霜冻,面色阴沉之下,更显得他脸上那道疤诡异可怖。
文玉心思一沉,那因为失重感而懵懂的脑子又快速活络起来,她现下摸不准这人到底有何意图。
今日他不论是捉了自己还是枝白娘子、抑或是宋凛生,到底是有何居心?若说单单是为了见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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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一面,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直截了当地去江阳府衙找人岂不是更便捷些……
文玉凝眉不语,她并不想在此关口同这人逞口舌之能、惹他不快。
一时间,众人皆静,只余下火舌舔舐柴堆的撩撩声。
文玉瞥见眼前的男人,他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浓黑的眉一直没入鬓发,更衬得他粗犷非常。
就在文玉思索之间,他抬手动作起来,只见他将手臂上缠绕的布带解下,又仔细地重新缠紧。
这一动作叫文玉很是疑惑,看不出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只是,他接下来的动作很快便为文玉做出了解释——
只见他高扬一手,稳稳地落下,直直向文玉而来——
“啊——”
江阳府、穆宅。
“啊!”
一道惊呼响起,将房内往来忙碌、流水似的郎中、小厮都定在原处,众人皆转目向屏风后的床榻望去。
西侧的窗棱边,靠墙摆着几张矮榻,其中一张叫一袭蓝色的布衫盖住半边,往上看竟是跪坐其上的洗砚——
他此刻正叫穆大人按着包扎脖颈间的伤口。
是公子的声音!公子醒了!
洗砚不顾身上的伤口,闻声便支着手肘要起身上前,却叫穆大人一把按住。
穆大人面色不变,只是他紧蹙半日的眉头却终于舒展开来,默默昭示着他此刻好歹松了一口气。
“浑动什么?你颈间这伤口颇深,喉咙还想不想要了?”
他语气不善,带了三分气恼似的责备。全然不似他往日里云淡风轻、又爱玩笑的脾性。
穆同心下微动,洗砚随宋大人到江阳任职不久,自然与他也没打过几次照面。
只是他今日拖着伤病,竟生生将宋大人背到了自己宅院门*口,还拖着身怀有孕的陈娘子和一众不知哪里来的娃娃。
可见其心志坚定、绝非常人,倒是个忠义的,实在叫穆同刮目相看。
是以在照看他的伤口之时,也更为在意。
洗砚叫他这一声惊了一下,登时愣在当场,只呆呆地任由穆同按住。若是洗砚往日里的那三分顽皮劲儿,定是要说好些话来同穆大人逗趣的。
只是今日洗砚却尤为沉闷,他蠕动着双唇,轻声同穆大人回道:
“穆大人……我家公子……”
他想先看看公子。
今日在那后土庙,公子许是叫这祸乱横生的场面惊着了,那歹人抓走文娘子之时,公子竟气急晕倒。
他一路背着公子回城,路上耗费的时间里,公子一回都没醒过。
后头他依照文娘子所说,带公子来找了穆大人。穆大人为他们请了好些郎中,那人跟流水似地一趟一趟进了这院子,诊也看了、药也灌了,可是公子还是不曾睁过眼。
洗砚越想越心惊……
“好了,我替你去看。”穆同的声音柔和浑厚,仿若自带三分沉稳,叫人不自觉得便舒缓下来,“你好生待着叫大夫包扎,不可妄动。”
言罢,穆同便旋身越过屏风往床榻之间而去。见他过来,屋内的郎中、小厮自发地退让两旁。
没了众人的遮挡,视野自然而然地开阔起来,露出榻上全貌。
宋凛生仰面躺在榻上,他柔亮顺滑的鬓发此刻散作一团,额角的细小绒毛也叫汗水沾湿,挺立的鼻梁好似连绵的远山,即便是躺下也叫人看得一清二楚。
约莫是醒了罢,方才那声分明是宋大人的呼喊。
穆同抬步再走得近些,却惊奇地发现,宋凛生双目紧闭,唇角也绷得直直的,哪里是醒来的迹象?
“宋大人?”
穆同撩起衣袍在榻侧坐下,抬起手背便探向宋凛生额间——
莫不是发热了罢?
触手的温度与常人无异,甚至更带三分冰凉,并无什么发热的痕迹,穆同隐隐松了口气。
“啊——文玉,文玉……”
阵阵低喃传来,那语气当中的焦急难以掩盖,随着那喊声逐步急促,宋凛生的胸膛也越发起伏不定。
“宋大人,宋大人,醒醒。”穆同轻声唤道。
宋大人怕不是梦魇住了,这可不是好事。穆同一面唤着宋凛生,一面从旁边取了帕子来为他擦拭额角的汗珠。
“啊!”
伴随着最后一声惊呼的响起,宋凛生竟直挺挺地坐起了身子。
“宋大人——”穆同见状赶忙围上来,生怕他再出些什么意外,这样骤然惊醒,很是容易心绪紊乱的。
“宋大人,你怎么了?”
宋凛生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呆滞地转身,顺着话音看去——
是穆经历。
他缓慢地环顾一圈,这屋子雕梁画栋、妆点地极耀眼,比之他的观梧院还要富丽百倍。
如此风格,想必……
“这是下官的宅院。”穆同见他左右打量,便连忙应声答复。
穆经历的宅邸,那他已回城了?
“宋大人,方才可是发了噩梦?我听你在梦中……”
呼喊文娘子的名讳。
只是这后半句,穆同却适时地隐去了。一男子在梦中唤别的女子的全名,似乎有些不妥。他话大可不必说的那般绝对,恐怕冒犯了宋大人。宋大人是个聪明人,想来能听明白。
“我梦见……”
梦见那伙贼人将文玉绑了推下山崖。
宋凛生背心冷汗涔涔,此刻透得他浑身上下尽是冰凉,屋内的火炉中升腾而起的热气似乎也不能为他缓解半分。
随着梦境的重现,宋凛生的意识也开始回笼,先前发生的一切好似走马灯一般在宋凛生的眼前放映——
连夜出城,庙前遇袭,洗砚受困,文玉、文玉……
宋凛生一时惊怒交加、悔恨万分。
穆同瞧他话说一半,显然是不愿多言,他也不过多探究。窥探他人隐私,并非君子所为,穆同随即便岔开了话题。
“宋大人昏迷了好些时候,怎么会……”
他的后半句话,宋凛生并未听清。他只是一听见昏迷二字,便不由得想到在后土庙前,他不知怎的忽而失了全身力气,紧接着便是头晕目眩、不省人事,竟叫文玉落入贼人之手。
“那时,我突然失了力气。”宋凛生低声答道。
“哦?怎么会如此?”
第73章
穆同一双眼睁得浑圆、双眉斜飞,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大人府上的宋管家先前来找过下官,说是受了大人的交代。”穆同眼尾一扫,凝神将先前所见一一复述出来。
“若是大人过午不回,便叫他先来找我。”
他当时虽然得了消息,却并无什么头绪。事急从权,他只得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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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了好些人一同出城探看,只是还未到那宋叔说的庙宇,便在回城的路上碰见了背着宋大人的洗砚一行人,这其中自然还有陈娘子和那一众眼泪鼻涕满头满脸的弟妹。
却唯独少了文娘子。
便是这般,他们才一同先回了穆宅。
虽然他从洗砚口中将事情的原委也问了个大概,不过不知洗砚是否有何顾及,个中细节却总也说不清。
他别无他法,也只得暂时搁置,一切等宋大人醒了再说。
现下宋大人总算清醒,虽没说上几句话,但好歹是有个线索。
毕竟当时何种情境怕是只有宋大人自己清楚,不过他也不好多问什么,在一声疑问之后,便收了声。
“那时,我不知怎么的,只是同文玉……”
宋凛生眸色沉沉,似是掉入了无边无尽的深渊之中,意识也逐渐抽离,就好像要从他身体里飞出去一般。
“文娘子?”
坐在一旁的穆同很快便抓住了宋凛生话中的重点,随即便问出口。
“同文娘子怎么了?”
“同文玉……”宋凛生的声音极轻极浅,有如柳叶儿旋过湖心、双燕划过天际,不留下一丝痕迹。
只是他断续着说话的声音却在穆同的发问之后戛然而止——
宋凛生转目向穆同的方向看去,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却不置一词,只是那么沉默地看着。
宋凛生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说是大胆,其实他早有猜测,只是一直以来,他从未想过要去验证一番。
今日,他似乎是同文玉娘子的指尖一接触,便有一阵奇异的感觉游遍全身,起初只觉得温暖无比,好似三月春阳,而后便是叫人手脚麻木、力气全失,毫无一丝挣扎的余地,是完完全全的动弹不得。
若是旁的人瞧见,哪怕是洗砚这般与他亲厚之人,想必也只当是他受不住吓,一时惊惧交加、难以承受,所以突生昏厥——
只是,他自己心里却明了如镜。
他虽是单薄些,不会什么拳脚功夫,但他和兄长自小都是同明淮府的陆家大郎一同长大的,那陆家大郎乃是威名赫赫、年少有为的陆小将军,跟着他的那些时候,宋凛生便是没学些舞刀弄枪的本事,却也长了不少见识。
因而,他绝不至于叫人拿刀一吓,便能倒头晕过去。
宋凛生的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起文玉娘子的那双手来——
细腻如脂、洁白似玉,握在手中柔弱无骨,却又让人感受到无尽的生的力量。
会是他所想的那样吗?
宋凛生眼睫轻垂,遮住眸中大半情绪,他神色与往常无异,叫人难以轻易看出端倪,只是他轻颤的眼睫,还是从细微处出卖了他此刻心虚。
穆同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却并未多言。
他在一旁瞧着,总觉得宋大人此刻就像是沅水河道堵塞的堤坝——
或许急需疏浚,而后便又是滔滔不绝的碧水长河,或许只能就这么阻塞不通,随即水涨、堤破,引发一场前所未见洪涝灾害。
而这个中关窍,只怕只有他自己可以把握。
宋凛生脑海中百转千回,确如即将决堤的湖水,在那水波一泻千里、冲破堤坝之时,宋凛生亲手为那河堤添上一块砖瓦,将那决堤之势扼杀在幽微之中、止息于未生之时。
不论实情如何——
宋凛生抬眸向那镂花的屏风望去,似乎在探寻其后那纷叠的身影当中有没有洗砚,只是那视线不经意扫过穆同之时,叫他很快便移开了。
且不论实情如何,他绝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以防有暴露的风险,再招致灾祸。即便是洗砚也不能说,更别说眼前的穆经历。
宋凛生缄口不言,不再赘述先前的话题。
“多谢穆经历照拂,叨扰多时,凛生先告辞了。”
他话音未落,便抬手去掀身前的锦被,不待穆同出声便想下地行走。
宋凛生左右一瞥,室内已燃了灯,想必快入夜甚至入夜已久,那距离文玉被抓已过了不下三个时辰,他必须尽快带人去各处搜寻文玉娘子的踪迹。
希望不会迟,他绝不能叫文玉娘子出事。
只是他双脚方才沾地,还来不及起身,一只手便横亘在他身前——
是穆经历。
宋凛生循着那霜色的衣袖往上去,正对上穆经历张口欲言,却不知他想要说些什么。
宋凛生默然,静候着穆经历的下文,却在他开口之际,先听见了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
“公子,公子!”
那声音干涩喑哑、似乎叫火烤过,叫人听起来也一股燎人的焦灼感。话虽如此,却仍是极好辨认,是从小便跟在他身边的洗砚。
“洗砚?”宋凛生试探着唤道,双目也牢牢地锁在那声音传出的屏风上。
果不其然,宋凛生的话音还未落地,洗砚的靛蓝衣袍便从屏风后转出来。
洗砚身上穿的仍是白日里那件长袍,只是他身上四处沾的都是灰尘、草屑,衣摆下还破了好几个洞。
他浑身上下,倒只有面中与脖颈间还稍显干净些。此刻,他那细长的脖子正好生待在层层缠绕起来的纱带之间。
一看便知是方才处理好了伤口,便急不可耐地寻进来找宋凛生。
“公子!你没事罢?”洗砚步履不停、一个飞身便扑至榻前。见着宋凛生好端端地起身坐着,他终于松了口气,话也不自觉多了起来。
“公子,可算是醒了……”
“我来之前,已同宋叔说过,公子若是再不醒,我就修书差人回上都请大公子带都城的大夫来……”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似乎毫无罢休的意思。
宋凛生颔首垂眸瞧着匍在他膝前的洗砚,便是他的话又多又密,可宋凛生一时间也说不出制止的话来。
今日之事想来是将洗砚吓着了,毕竟那弯刀可是货真价实地架在洗砚的脖子上,他也是真真地见了血。
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口,抬手抚在洗砚肩头,出言安慰:“洗砚,我没事,我这不是醒来了?”
“倒是你,伤口如何?可伤着要害?”
不知会不会叫洗砚日后说不了话,或是一直这么喑哑着嗓子。洗砚就好似后春山中的鸟雀一般,生平最爱叽叽喳喳,若是叫他失了一副好嗓子,恐怕叫他往后都不得欢愉。
洗砚抽噎着,试图通过不住的吞咽来润喉,好叫他回答公子的问话,只是他方才不觉,还一股脑儿地说了好些话。现下再想要张口,却一时说不出了。
“公……公子……”
他空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叫他好生情急,一张脸憋得通红,甚至颈间的伤口包扎处都有隐隐的血线渗透而出。
“你莫急。”宋凛生见状赶紧伏下身子为洗砚顺气,一手搭在他肩上以示安抚,“别急着开口,有话慢慢说。”
“洗砚的伤不妨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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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虽深了些,却并未伤着要害。”立于一旁的穆同适时地接过话头,洗砚的伤口是他同郎中一道处理的,他心中有数,“仔细将养着,很快便能痊愈。”
宋凛生转头颔首,轻声向穆同致谢:“多谢穆经历照拂。”
“今日多亏穆经历。穆经历搭救我与文玉娘子在先,如今又看顾我同洗砚在后。”
他说话间双手交叠,便要向穆同见礼。
“欸——宋大人不必多礼,跟我客气什么。”穆同一见宋凛生的动作,便赶忙迎上来,一双手将他托住。
而后不知怎么的,他竟顺手拾起散落一旁的锦被,自然而然、毫不犹豫地盖在宋凛生的腿上。
“我来罢……”
洗砚偏头望了一眼这忽然出现在眼前的锦被,很快便伸手从穆大人手中接过那锦被一角,仔细为宋凛生掖了掖被叫角。
这穆大人……还真是细心。
穆同手中一空,不由得呆愣一瞬——
他似乎,越界了。
眼前的宋大人低垂着眉眼,静默不语,他双眉好似沅水河畔那芦苇上初生的绒毛,浓密干净、并不繁杂,其下一双澄明似月、清透如水的眼掩映在微弯的眼睫之下,忽明忽暗、似见不见。
他约莫在瞧着洗砚的发旋儿,许久也不曾抬头。
一丝古怪的氛围随着屋内的烛光升腾而起,萦绕在他三人之间。
穆同轻咳一声,试图将这微妙的寂静打破。他与宋大人,相识的时日极短,又只不过是上下级的关系,若是脸皮厚些,勉强称一句同僚尚可。
像他方才的动作,却实在有些冒犯。
“只是有好些事,还等着大人醒来定夺。”穆同退开一步,负手立于一旁。
“同洗砚一道回来的陈娘子和那些弟妹暂且在我府中安置,听洗砚的意思是等大人醒了再一道回大人的宅邸。”
这些不过是细枝末节的事,更何况陈娘子一众人都还安全无虞,在他府中或是跟宋大人回府安置并无什么两样。
只是——
“文娘子……我已派人去寻,暂时倒是还不曾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穆同心下回转,不由得染上几分焦心,自他遇上洗砚和宋大人,又请郎中来回折腾了好些时候。过了这么久,他派出去的人竟还无丝毫消息。
“嗯……”宋凛生沉吟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穆同便接着原先的话头说道:“还有一事,倒要先请示过宋大人再作定夺。”
“洗砚所说,事关贾大人……”——
作者有话说:大家好,我是秦始皇,给我留评论帮助我回秦朝,到时候封你做大将军!(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