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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烛照将赵奇瑛顶在肩头,两手又扶着他的小腿,确认他坐稳之后才挪动步伐。

“不要我带回赵公山了啊!”

随着烛照跨出门槛,众人清楚地瞧见赵奇瑛正满脸好奇地戳着烛照头上的紫金冠,而后者不急不恼、笑眼眯眯的样子,显然十分受用。

文玉一挑眉,她怎么忘了这赵奇瑛与不闻君同样姓赵,还算得上是家门呢。

“赵公山养你一个都费劲。”

紧跟着出来的赵不闻给了烛照一记爆栗,而后神神秘秘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更何况,拐卖在人间是要杀头的。”

烛照吃痛地“嘶”了一声,再不敢乱说话了,老实地跟在赵不闻后头将赵奇瑛带至众人身边。

众人帮手将赵奇瑛接过,不知前情的文衡忙不迭同烛照道谢。

“道谢不必。”似要为自己正名般,烛照洋洋得意地说道,“只求你们家这姑姑日后少记恨本君一些便是了。”

文玉没心思与他吵嘴,倒是文衡在生意场上迎来送往早练就一颗七窍玲珑心,略停顿的功夫便猜出了此人身份非同小可,甚至并非凡物。

“千万别这样说。”文衡笑意盈盈地揽着赵奇瑛和文宝,“仙师慈心,姑姑宽宏,二位都是极有雅量的人,说什么记恨不记恨呢?”

不用想文玉也知道,文衡这句仙师可算是叫到烛照心坎上了。

他在衔春小筑一口一个小仙师地喊自己,定然是很喜欢这个称呼的。

不出文玉所料,烛照听闻此言果然眉开眼笑,抬手拍了拍赵奇瑛的发顶,“好说好说!”

这回赵不闻并未打断烛照,也没叫他少说话,只笑盈盈地站在旁边看着,似乎在她眼中,她的般般与赵奇瑛、文宝没什么两样。

“苏见白,你做什么那样同屿哥说?”陈知枝小声嘀咕着,趁没人注意横了苏见白一眼。

苏见白吊儿郎当地弹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不答反问,“怎么?你不是也没否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起了嘴,倒叫边上的闻良意插不上话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苏见白很是满意。

文衡牵着赵奇瑛,文宝则跑到一旁听宋屿和宋濯不知在说些什么话。

有人在重逢,有人在遇见,也许真的应了师父的那句话——

山海自有归期,风雨总会相逢。

师父掌管人间气运,可预知万物命格,他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世上之事,真有定数?

文玉呼出一口浊气,她还是早些将风波扫平,回春神殿向师父复命才是正经,顺道问清楚……

遥望着正殿中央慈眉善目、悲天悯人的春神金身,文玉不自觉地叹息着。

梧桐祖殿的衰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看什么?”郁昶低沉的嗓音出现在耳畔,将文玉散落的思绪归拢来。

文玉一怔,回过神来忽然起了玩笑的心思,“说了你也不知道。”

“或许你可以给我讲讲。”郁昶已不是当年那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如今文玉不论说什么,他都能接上两句。

郁昶的改变,她一清二楚,却只能装作不知。

文玉收了笑容,略显惆怅地望向远处。

雾轻云薄、山岚交错,飞鸟在金光乍破的时候醒来,于层林苍翠间穿梭。

天快亮了。

“看青山呜咽、昼短夜长。”文玉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而后也并未出声解释。

分明是众人重聚、有惊无险,可为什么她的眉头仍然紧锁,面上也没有丝毫的欢愉之色。

郁昶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去,在他眼前的是另一番景象,“是草木蔓发,春山可望。”

身后众人七嘴八舌地商量着下山的事,在略显嘈杂的背景音中,文玉转过脸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郁昶,却没有出言答话……

或许罢,或许真有那么一日。

天光乍破、层峦显翠,众人于山间穿林打叶而过,一路向着归家的方向去。

……

直到日暮时分坐在观梧院的花厅中,文玉还没反应过来,她是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又回了宋宅。

抬袖揉了揉额角,她只觉得头痛无比。

白日里她原想将众人送下山便与之辞行,毕竟失踪的江阳百姓已然找到,文宝和赵奇瑛也平安无事,她还有师命在身,不该在江阳多耽搁。

可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心思活络的宋屿以初次相见为由头拦住了。

“听小濯说昨日姑姑与小枝她们几个相谈甚欢。”宋屿轻声细语地劝道,却有种让人难以拒绝的魔力,“屿来迟了,没能赶上听姑姑说昔年的趣事……”

比起苏见白,陈知枝倒更像是货真价实的狐狸,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了宋屿的言下之意。

“屿哥这是哪里的话?”她赶紧帮腔,反正这话也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姑姑又没说要走,你有什么话留着慢慢说便是。”

文玉告辞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又架不住文衡和文宝两个也开始软磨硬泡,她不知怎么的就昏了头,再清醒时人已经在宋宅门前的石阶上。

刚在门前站定,又遇见贾亭西带着呼啦啦的一群人抬着鸡蛋瓜果送来,说是昨夜百姓得救归家后,托他一定要交给文玉和小仙师的谢礼。

“小仙师……”文玉抿唇轻笑。

烛照这家伙嘴巴厉害了点,却本性善良,自称一句小仙师也不为过。

若他在场,恐怕尾巴要翘到天上去,只可惜赵公山事务繁多,还有一院子的妖兽等着不闻君回去处置。

“小仙师随他主人回赵公山了,这些东西用不上。”文玉摆摆手,好意她心领了,“亭西,还是劳烦你送还各家罢。”

她如今不是从前,已然不怎么贪恋人间的食物了,这些蔬果给她也是浪费,不如叫百姓拿回家吃。

“姑姑拿着也是一样的。”

贾亭西怀抱两只大公鸡,飘扬的浮毛斜插在他鬓边,叫他清俊的面庞添了几分凌乱,却显得更加接地气,没有一丝高高在上的疏离。

“姑姑若是不方便收拾,我叫宋雪川放到小厨房去。”

顺着,他便自顾自地招呼起来。

宋宅的管事与贾亭西看着十分熟稔,都不用请示宋濯便遣人忙活起来,百姓送来的蔬菜瓜果、家禽腊肉流水般地进了宋宅。

“姑姑,别同他客气。”宋濯笑着摇摇头,一副拿贾亭西没办法的样子,“至于百姓那处——”

“我来安排铺子上的人给百姓再送去便是。”文衡财大气粗,自然而然地揽下这差事。

文玉别无他法,只能默认,不过看着贾亭西将绑着脚的鸡交给厨娘,她倒想起另一桩事。

“亭西,烦请你去问问城中谁家丢了六只鸡,找到了就给人家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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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百姓家的口粮,是很紧要的。小仙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窟窿,她总得填上才是。

“是,姑姑。”贾亭西满口答应,话音落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啊?什么?”

众人皆不解其意,只有陈知枝意味不明地横了苏见白一眼。

后者被盯得一个激灵,忙不迭地便闪身到了贾亭西跟前。

“去、去办就是。”苏见白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金瓜子塞给贾亭西,“银钱不必担心,我来出。”

那六只鸡虽不是他的错,可既然陈知枝认定了是他,他就不能推诿扯皮,否则显得他多没气量啊。

谁叫他与陈知枝头一回见面,便是在人家的鸡窝里……

再者说,青丘和有苏又不缺这几个钱,洒洒水能换得陈知枝对他印象改观,多划算的买卖,稳赚不赔。

这可是他在陈知枝面前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想到这儿,苏见白的唇角是怎么也压不住。

让这小道士见识一下他青丘公子的财力,她才会知道银钱是女人最好的补品。

他家累世的钱财珠宝、奇珍异兽,难道会比不上闻良意那个凡人?

文玉知道这狐狸又开始神游天外,也不理睬他,只朝着贾亭西点了点头。

“倒不是银钱的事。”贾亭西看文玉首肯之后,默默接过苏见白的金瓜子,“我明儿就去办,今日——”

他话语间满是欢喜,甚至还拖长了尾音与文玉卖起关子。

难不成今日休沐?文玉略有几分茫然。

不过想来也属常事,从前宋凛生做知府的时候,也是有休沐日的,倒不奇怪。

“今日小濯备了席面,”文衡嗔了贾亭西一眼,似叫他不要作怪,“为屿哥接风,替小宝压惊,最要紧的是给姑姑和郁大人庆功。”

“还有给我饱饱口福。”贾亭西笑盈盈的,忙指挥起来,“记得那两只鸡,一只煨汤,一只白切啊。”

连日来为了失踪案悬心,如今百姓尽数归家,他终于可以吃顿饱饭了。

闻良意一把搭在贾亭西肩上,同他打趣,“你还说,今日姑姑与郁大人为江阳立下奇功,本该你做东的。”

“是是是,明个去我府上便是。”贾亭西也不推脱,一口答应下来,“只是姑姑交代的事,恐怕就要挪到后日了。”

“就你贫嘴。”陈知枝笑道。

他们几个原是一处玩耍、一处念书长大的,自小便情谊深厚,平日里惯是说些打趣的话。

“好了诸位,都别站在门口说话了。”宋濯拢了拢外袍,同众人示意,“还请移步。”

这些人往日里将他宋宅的门槛都险些踏破,如今倒客气起来。

天寒地冻的,也不知图个什么。

“霁明哥哥。”文宝谨慎小心地开口,扭扭捏捏的问道,“霁明哥哥许久没回来了,我来为霁明哥哥带路罢?”

宋霁明收回望着远处的视线,眉目柔和地俯下身应道:“好啊,小阿宝真是越发能干了。”

说话间,他十分亲昵地抬袖点了点文宝的额头,他二人年岁差的虽多了些,却没什么疏离感。

“此处是宋宅,不是文府。”文衡抹了一把文宝的小脸,轻声提醒,“你能记得路吗?”

文宝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那当然了!”

“生生……”她身旁的赵奇瑛眉心一拧、欲言又止,“我不认得路,你为我引路罢?”

文宝不停地同赵奇瑛打眼色,仿佛在说她也不认得。

方才那些话约莫是她唬屿哥的,看穿她的小把戏,文衡笑着摇头。

谁说屿哥能治得住小宝?她看未必。

与众人的欢心笑闹不同,文玉眉心微沉,总觉得眼下的情形已然脱手而去、失了掌握。

她不该随他们一道下山。

若像不闻君和烛施明那般,在梧桐祖殿便辞行才好。

“姑姑,郁大人。”宋濯让出一步,同文玉做了个手势,“请——”

文玉张了张口,拒绝的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就成了无奈的,“请、请请请。”

……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请进了门。

文玉状似不经意地抬眸扫过与她面对面坐着的人。

满身华光,譬如霜雪。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眼,宋濯请她的时候怎么不说还请了别的客人?

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倒骑虎难下了。

席面开在观梧院的花厅里,窗纸上跳跃的烛光将里外分隔开,外头细雪簌簌,屋内却叫炭烧得温暖如春。

一切的布置陈设都同从前别无二致,那时候她每日住得无比惬意舒适的院子,如今片刻便已是如坐针毡。

察觉到文玉的不安,郁昶侧身将方才盛上来的鸡汤递到她手边,“尝一口?”

文玉闻言瞥了一眼——

金黄的鸡油漂浮在碗沿,在烛火的照耀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泽,任谁看了都会觉得食欲大动。

文玉除外。

这约莫就是贾亭西所说的“一只煨汤。”罢,只不过她昨夜才……,眼下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也不知道他……还喝不喝得下。

隔着满桌的菜肴,文玉浅睇了一眼对坐的那人。

在陵园的时候,宋雪川分明还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怎么还没有一日的功夫,便转了性子将人请进门?

思绪纷飞,她伸手去接汤碗,却在失神间一个不当心便将其打翻。

“嘶——”文玉眉头一皱,却并没有预想中的灼热感。

她旋即俯身去瞧,正见郁昶单手接住汤碗,用衣袖替她尽数挡去。

滚烫的汁水覆了满手,将他一向没什么血色的皮肤烧得绯红。

文玉一个激灵回了神,“郁昶,你——”

“没事罢?”郁昶像个没事人一样掏出帕子,也顾不得整理自己,倒先为文玉拭去衣角沾上的汤水,“当心些。”

他的动作谨慎小心、很是温柔,与他冷酷的面容形成极大的反差。

恍惚间,尽管一点也不像,可文玉还是想起了宋凛生。

宋凛生爱整洁爱干净,总是备下许许多多的帕子,这个用来擦手、那个用来擦汗,分得极清楚。

这本来是宋凛生最常做的事情……

郁昶看起来同从前没什么两样,但她能感觉到他的变化,却无法确定这种变化背后承载的更深层次的含义。

无法确定?还是不敢面对?

“我……”文玉心中一惊,忙夺过郁昶的帕子将他的伤口包起来,“我没事,你倒是小心点自己。”

文玉努力地想将帕子的收口系在一起,眼神却始终四下飘忽无法将目光聚拢。

她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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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于逃开,却不清楚是对眼前的郁昶,还是对坐的……

“我来。”郁昶看出她的躲闪,淡然地将帕子自文玉掌心取出,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包扎。

他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波动,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投向文玉看得那头。

那绿毛妖怪旁边坐着的,赫然是他的主人——

擢英殿那个招人厌的太灏。

先前在陵园外头,他不知这绿毛怪缘何拦他,如今来看,其中定然少不了某人的授意。

郁昶无声地勾了勾唇角,略靠近文玉肩头,“帮帮我,文玉。”

“本就不该逞强。”文玉稳住心神,将帕子系好,“我用灵力助你愈合。”

说着她便专心为郁昶疗伤,全然没注意到旁人从不同角度看来,她与郁昶是如何相互依偎的。

太灏凝眉不语,垂眸瞧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汤碗,鬼使神差地以指腹摩挲着那瓷白外壁。

用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感受着汤水的温度——

是很烫,很烫……

可他反倒不松手,反而紧紧地将其握在掌中。

清醒的疼痛与麻木的沉沦,究竟孰好孰坏?他说不出。

但是此刻灼热的感知,竟叫他生出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自他重归神位的那天起,某些被他刻意收拢来的东西,眼下正不受约束地挣扎着,争先恐后地生发着,几乎要将他这副躯壳冲破,再把他平静的面容碾成齑粉、让虚伪的装饰随风而散。

“唔、唔唔?”澹青随侍主人左右,瞧这情形急得几乎要跳起来,却只能发出断续的支吾声。

主人千年万岁、神息护体,一点小伤自然不碍事,他奇怪的是这样是做什么?

他极力冲破禁言术的约束,急道:“主人?”

“姑姑?”

另一道女声比澹青更着急百倍,陈知枝捧着新沏的敬亭绿雪便朝文玉冲将过来。

“姑姑没事罢?”

席面还没正式开,她不过走开一会儿,怎么就出了这事?

陈知枝下意识地将茶盏搁得远远儿的,生怕再将文玉伤着,“宋雪川?怎么这么烫的菜就盛了上来?”

“那是贾大人要趁热喝的。”宋濯捧着一罐不知是什么东西行将过来,余光朝贾亭西那头瞥过。

正抱着赵奇瑛的贾亭西听了这话可不乐意,“哪里的话?宋二公子。”

“要吵出去院子里吵。”文衡谁也不偏帮,各打五十大板,心道弟妹几个总是长不大,不像屿哥的性子那般沉稳。

宋屿将淡笑着没有出声,只将药品同包扎的绷带递给文玉。

“衡姐……”宋濯幽幽地唤道。

没心思插话的文玉只轻轻摇头,借着众人的打趣作掩,重新为郁昶包扎了伤口。

看着眼前专心包扎的文玉,郁昶抬眸越过她肩头,就那么直截了当地、毫不躲闪地与太灏对视。

他不相信,一副皮囊当真就那么重要,能胜过他与文玉在往生客栈的百年。

原本握在手中的汤碗,此刻被太灏捏得更紧,面对郁昶的目光,他亦是毫不退缩。

一时间,场面有些冷下来。

陈知枝的目光在郁昶与太灏之间来回一扫,隐约猜到什么的她赶忙开口打岔,“宋雪川,你怀里抱的什么?”

黑乎乎的一团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竟叫他宝贝得舍不得放下。

第292章

“这……”宋濯垂眸看一眼手中之物,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小雪酒。”

陈知枝奇怪地绕着宋濯走了一圈,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打量了又打量——

“小雪酒?你什么时候酿下的,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眼下距离小雪,不是还有几日吗?

“这酒非我所酿,而是……”

视线在文玉和太灏之间来回打转,宋濯犹豫着该如何开这个口。

“而是昔年——”

思来想去、反复斟酌,可面对着太灏这张脸,宋濯怎么也说不出来。

在场众人除却宋屿,皆是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此刻正三分探究、七分奇怪地等待宋濯的下文。

只不过旁人不清楚,文玉却明白他的意思。

毕竟他怀中所抱不是旁的,正是——

“昔年我与宋凛生一道酿下的小雪酒。”

文玉的声音极其的轻,似在说什么无关痛痒的话一般,可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却如同炸响道道惊雷。

顿时,以陈知枝为首的一众小辈皆是哑口无言,也终于明白了宋濯方才的犹疑究竟为何。

可看着文玉神色淡淡,就连陈知枝也猜不准她心中在想什么,一时间也不敢胡乱说话。

只有郁昶在四下寂静、无人出声的沉默中,捕捉到文玉隐藏的翻涌与自我的麻痹——

数百年间,她……一刻也不敢忘。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当时离开的那个人……是他呢?文玉是否也会像怀念宋凛生这样……

会吗?

对周遭一切毫无察觉的文玉,只静静地看着宋濯怀中那坛小雪酒,片刻后将视线投向窗外——

也是这样一个雪落白瓦、汤沸火红的冬日……

只不过那时候这里坐着的有洗砚、有阿竹阿柏、有……宋凛生。

洗砚在廊下支起炉子烤年糕果饼、煮柚子青茶,阿竹用箩筐在院子里捉鸟,阿柏取瓷瓶于花枝上采水,而她和宋凛生则打起了雪仗。

后来闹了大半日,直至穆同驾车来请叫他们一道去临园口的吴大家里吃杀猪菜,临出门前她和宋凛生才匆匆将这罐得来不易的小雪酒埋在树下。

文玉没来由地笑了笑,她忽然发觉自己记性很好。过了百余年,她还能记得那日宋凛生身上衣裳的颜色——

倒与眼前这位太灏帝君所穿的满身月白极为相似。

目光一凝,文玉是思绪中断,整个人亦是从过去的回忆中挣脱出来回到此刻的席面上。

顺着她的目光,宋濯等人俱是看向这位并不熟识的客人。

陈知枝最先想到什么,直拦着闻良意不叫*他出声,怕他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可闻良意虽然小事马虎,大事却是绝对靠谱的,只以眼神示意宋濯,想让他赶紧想想办法。

此事既是宋濯起的头,就该他收尾。

宋濯眉头轻蹙,显然明白闻良意的意思。

提起他宋氏先祖宋凛生,众人难免想到眼前这位太灏。

尤其是面对这别无二致的眉眼、如出一辙的气质,莫说旁人,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的拘束。

分明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可要对太灏说话,他还需字斟句酌,否则就像是大不敬似的,心中古怪、尴尬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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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濯目光幽幽地瞥了一眼自家兄长,却见他正襟危坐、毫无反应。

白日里在后春山时,他将先前发生的一切告知于兄长。

可兄长非但不介怀此人无故出现在陵园,还取走陪葬品,又导致先祖遗魂消散,反而还觉得二人相像是某种机缘所致,甚至邀请他来家中做客。

现在来看,真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这人也是,当时分明未作应答,还当他是沉默婉拒,可日暮时分、开宴之前,却又踩着点出现了。

瞧着当时姑姑面上的震惊,他恨不得将兄长连夜丢回上都。

按说兄长也是功名在身、混迹官场的人物了,怎么竟做下如此不通人情世故的事来。

实在奇怪。

“这酒是濯在院子里挖出来的。”宋屿似是注意到胞弟的状态,笑着替他解围。

有了兄长起头,宋濯心中也安定许多,“原本还有衔春小筑的几坛,可我带人翻遍了也找不着。”

文玉轻轻颔首,衔春小筑的枇杷酒早入了小仙师的肚子,自然是找不着的。

“幸而观梧院这坛小雪酒,我一直好生护着。”

宋濯将怀中的酒坛捧至文玉跟前请她过目。

一瞬间,冷香扑面而来。

眼睫颤动间,文玉有些呆愣,就连她拔开塞子的手,都顿在了半空。

小雪酒,原来是这样的味道吗?

她似乎看见当日在香樟树下,宋凛生一面将酒坛埋下,一面回答她的疑问:“枇杷酿甘甜,小雪酒冷冽,等来年小玉亲自尝尝就会知道。”

“那届时得劳烦小宋大人将酒起出来了。”她匆匆将土掩上,趁机用沾着泥的手去刮宋凛生的鼻尖。

他顶着花猫似的面容,却不损半分风姿,“愿为小玉效劳。”

心绪牵动,文玉极快地收回手缩在衣袖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盖指尖的颤栗,才能矫饰她的慌乱。

可她这样的举动却叫不知内情的宋濯愣在当场,颇有些犹疑地看看手中的酒坛,再看看态度不明的文玉。

他一直记得家中长辈的嘱托。

若是有朝一日,姑姑能够重回江阳府,定要请她尝尝这坛她与先祖酿的小雪酒。

姑姑,不喜欢吗?

“只不过数百年过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喝了……”似为自己找补,也似给文玉台阶,宋濯提议,“是否要我换新的来?”

去岁的小雪他也酿过,如今应在酒窖当中。

众人面面相觑,陈知枝更是满眼不忍地看向文玉。她不赞同宋濯的说法,若换新的来又岂是姑姑和姑父埋下的那坛了……

当时的人事物本就所剩无几,香樟树砍了,秋千架拆了,拢共就这么一坛小雪酒,看似稀松平常,却是从前姑姑与姑父情谊的见证。

酒水能换,情谊如何换得?

见势不妙,文衡适时开口,“小濯——”

她原想劝小濯将酒撤下去,别再惹姑姑伤心。可未待她说什么,文玉却勉力笑着摆摆手。

“谁说不能喝了?”

眼神瞄过一言不发的太灏,她忽然有了新主意。

“雪川。”文玉扬了扬下巴,同宋濯示意,“先为贵客满上。”

她虽发了话,可宋濯并没有立即去办,而是站在原地犹豫地看着文玉。

若是旁的事,他定然不会拒绝。

可这个……他拿不准姑姑是什么意思。

“小濯。”文衡将酒坛取走,安抚般拍了拍宋濯的手背,“我来。”

她相信姑姑自有用意,也不愿看到小濯为难。

紧接着,文衡便将太灏跟前的酒盏添满,动作间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相较于她的干脆利落、行动如风,正襟危坐的太灏就像是一幅静止不动的画卷。

色彩不浓烈,落笔不张扬。

他垂眸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酒盏,其间水波荡漾、冷香四溢,可他的思绪却做不到像酒一样清澈,甚至可以说是……浑浊不堪。

最终,在剧烈的混乱和割裂感之下,太灏抬眸看向文玉,却没有说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文玉毫不避讳地回望着太灏,二人的目光牢牢地锁在彼此身上,似乎周遭的喧闹都离他们远去。

若有破绽。

哪怕是一丝一毫呢?

“文玉君你——”澹青总算说了他冲破禁言术以来的第一句话,却又是同文玉吵嘴,“我家主人从不饮酒,你切莫为难。”

他突如其来的话音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文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太灏眼中随之消失。

她眉心微拧,第一次对澹青的多话感到不悦。

“为难?”见文玉不说话,陈知枝不想她在澹青面前失了身份。

而她一开口,苏见白自然帮腔,“我们、我们姑姑用三百年的陈酿招待你家主人,这是为难?”

这绿毛怪好生无礼!

“你们——”澹青有所收敛,更多的是无奈,“几百年尚且不论,主人不饮酒,你们不能逼他破例。”

“是吗?”文玉两指捏起酒盏,那股冷香瞬间钻入鼻腔,“帝君从不饮酒?”

“自然。”澹青莫名其妙地瞥了文玉一眼。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他还能扯谎不成?

“可我记得从前——”

话说出口,文玉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满目歉意地看向太灏。

“从前饮酒的是宋凛生,非是帝君。”

她眼中并没有多少真诚,更多的是一种冷淡的、漠然的、甚至于近乎挑衅的……难以描述的感觉。

“我记错了,帝君勿怪。”

文玉不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是企图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或许她只是想要在无差别的攻击下,看太灏那张冷静自持的脸孔下会否有一丝的裂痕。

“主人自然不会同你计较,你莫要再提便是。”澹青摆摆手,一副放过文玉的样子。

文玉眉心一跳,颇为不耐地睨向澹青。

从前澹青在擢英殿沉睡时,她只觉得其原身高大威猛,却没想到化形后的他竟是个碎嘴子。

这家伙真是青龙?敕黄不会记错了吧。

澹青浑然不觉,预备将太灏面前的那杯酒挪开,“主人,这酒——”

片刻之间,沉默许久的太灏举起杯来一饮而尽,没给澹青留下半点动手的机会。

由得澹青目瞪口呆,太灏只回望文玉,那眼神似乎在说:

你要我喝的酒,我已然喝了。

文玉叫他这猝不及防的动作惊住,随即眸光一闪,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否达到,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强迫他喝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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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他回答自己不是宋凛生吗?

还是什么?

她自己都说不出,是以面对太灏的眼神,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撇下目光去看那只已然空了的酒盏。

顺着她的视线,太灏亦看向自己面前的那只菱角杯,杯壁残留的酒水尚未回落,而满口的冷香亦是在他唇齿间久久不散。

这是……酒。

其实澹青说的不全然对,他并不是从不饮酒的。

如今是第二回。

而头一回……是他与句芒在梧桐祖殿的树下对弈之时,他借着那些许的、甚至并不存在的醉意将酒倾在了……

可以说,那是他一生之罪,可他却落子无悔。

见两人就那么沉默着不说话,陈知枝眼珠一转,赶忙去看郁昶。

旁的不说,自打她与姑姑重逢起,郁大人才是伴在姑姑左右的人,如今这场面……

郁大人心中怕是不好受罢?

第293章

果如她所想,郁昶捏紧手中的帕子,眸色沉沉地看向对坐的太灏。

——真是阴魂不散。

不论是擢英殿还是地下溶洞,宋氏陵园还是梧桐祖殿,但凡是文玉出现的地方,这人就像条狗一样闻着味儿就来了,甩也甩不掉、撵也撵不走。

郁昶闭了闭目,“蹭——”的站起身来。

动作间他衣袍带起的窸窣声惊得陈知枝一个激灵。

“郁大人、郁大人!”

陈知枝一把扑上来将郁昶拦住,生恐他会在此与这位太灏帝君交手。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

这里是姑姑与姑父从前住的观梧院,不是什么神仙打架斗法的演习场,是经不住他们三两下的。

更何况宋濯阿衡他们不过肉体凡胎,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若是真动起手来,就他二人指缝里漏出来的灵力就够这满屋子的人喝一壶了。

到时候酒还没上桌,人先被放倒。

伤及无辜,不好不好。

陈知枝壮着胆子拦在郁昶和太灏之间,身子却已然开始僵硬起来,她心中不停地默念:姑姑啊姑姑,你管管郁大人啊。

“做什么?”苏见白拨开碍事的闻良意,起身拦在陈知枝身前,“郁昶别以为你——”

片刻沉默之后,陈知枝预想中的事并未发生。

郁昶疑惑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扫过来,看得她直发颤的同时,也令她感到一丝不解。

没、没事?

这动静自然引得文玉也看将过来,“郁昶?”

郁昶收回目光,半点眼神也懒得分给苏见白,垂目同文玉解释,“外头有动静,我去瞧瞧。”

“我与你同去。”说着,文玉便要起身。

她连日来劳心伤神,就没哪一刻消停过,郁昶自然不会要她再与他奔波。

“片刻就好,你在此处稍待。”郁昶单手按下文玉的小臂,叫她重新落座。

文玉确实有片刻的恍惚,也就不再坚持,“快去快回。”

玄袍浮动,郁昶似一阵风卷了出去,留下陈知枝与苏见白面面相觑。

一边是冷面对峙、互不相让,一边是好言好语、再三嘱托……

看着郁昶离去的方向,陈知枝不由得回身瞥了一眼后头的太灏,郁大人和太灏君在姑姑心中孰轻孰重,似乎不辩自明。

嘶,难道她猜错了?

与此同时,澹青看着消失在门后的郁昶,忍不住偷偷松了口气。

想来主人交代他办的事,如今差不多是时候应验了。

只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主人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擢英殿与郁昶这妖怪从无往来,怎么这回倒像是杠上了一般,先是要他去陵园外拦人,如今又要他将……

会不会有损他的功德啊?

澹青泄气地趴在桌上,也没心思去想主人怎么就破了酒戒,更没功夫注意到身边正悄然发生的变化。

“宋雪川。”闻良意见此情形,忙同宋濯示意,“快些开饭罢!”

再拖下去,今夜还不知能不能吃上一口热饭,他们倒不妨事,只是文小宝和赵奇瑛可不能饿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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