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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民警瞧见唐凤书已经习惯了，热络打招呼，“婶儿，你放心回家，你担心李松成和俞小刀找麻烦报复，不会的，人都抓起来了。”

“我不放心，还是在这儿让我安心。”唐凤书熟门熟路在长椅上坐下来，这是她给自己找出来名正言顺赖在派出所的理由。

她坐这儿也不给民警添乱，也不是来找麻烦的，好歹是凶案的目击证人和伤者，在这儿等案子结果，民警着实不好把她赶走。

当然，值班民警并不是想赶她，而是在家等消息比坐这儿舒服。

她不走，值班民警也没多说，等着人来换班。

这几天，派出所里就没个能下班的，都是见缝插针在宿舍里凑合眯一会儿，起来接着忙。

家里住得近的都鲜少回家，实在是忙到几步路都不想多走，能多睡会儿尽量多睡会儿。

一堆人要审。

原本审问过一圈，原以为没啥事儿了，没想到赌场里还牵扯别的事情，且后来还扫了一个赌场。

真没想到在刚抓完赌的地方附近，还有个赌场，赌资巨大，这下彻底把派出所上上下下给忙坏了，所有审问过的人全都细细在审一遍，新抓来的也审一遍。

那些个看场子的小混混或者赌客，还真交代出不少事情来，抓人的抓人，审人的审人，派出所里每个人恨不得掰成三个人用，警车都没闲下来的时候。

这还没算上值班室里的正常接警工作。

忙，却让民警格外振奋。

唐凤书没坐多久，透过窗子瞧见有犯人押出来，不是送去看守所的，而是暂时留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

她不禁在心里想，这几天派出所小小的拘留室怕是人山人海。

好哇，把这些个干坏事儿的统统抓起来。

忍不住扬起唇角细看，觉得那犯人身形有些熟悉。

楼道里刚走出来，天还没完全黑，走廊的灯已经亮起来，唐凤书看得很清楚。

那人垂着脑袋，头发披散下来挡住脸，正被民警送去拘留室的方向。

唐凤书一眼认出来，这是露露。

唇角的笑容顷刻之间消失无踪，心里的感觉很复杂。

为她高兴，庆幸她这次不用丢了性命。

又为她唏嘘，帮着做伪证，也不知道要判多久？

希望她多招供出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争取立功表现。

拐了个弯，露露和民警往背阴处走，那儿的灯泡接触有问题，忽闪忽闪一直跳，在他们经过时，彻底不亮了。

那一块区域乍黑，唐凤书看不清，等她眼睛适应那一片的黑暗时，那儿已经没有露露的人影。

唐凤书突然有点儿惆怅，莫名其妙涌上来的情绪，愣愣地盯着那片黑暗的地方，隐隐约约瞧见一点忽明忽灭的小小红光。

像一只在黑暗中蛰伏的眼睛。

细看才发现是点着的烟，虽然那人往亮处走，且直直往值班室走过来。

唐凤书看清了，是季宁！

看起来跟所有民警一样，都是熬夜熬到没什么精神的憔悴样。

“没换班？吃饭没有？”季宁站在值班室门口，眯着眼扫过值班室，瞧见唐凤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