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60-70(第1/17页)
第61章 第 61 章 扶苏:这下好了,翻车了……
祥瑞这种玩意儿, 可大可小。
往远了说,“大楚兴陈胜王”的鱼腹藏书叫祥瑞,武则天临朝登基前“圣母临人, 永昌帝业”的白玉叫祥瑞。往近了说, 真宗皇帝伪造出名为《大中祥符》的天书,也能叫作祥瑞。
后者离现在不过区区几十年的时间, 当年闹得劳民伤财、满城风雨的光景, 朝堂上依旧有人记得清清楚楚呢。
扶苏狐疑地打量着突然一脸激动的仁宗:该不会你子承父业,也痴迷上那玩意了吧?
如果猜测属实, 他不介意再在奉先殿里来一次赌上太子之位的直谏的!真的!
“怎么想你阿爹的呢?嗯?”
仁宗看懂扶苏在操心什么之后, 简直哭笑不得。想弹他一个脑瓜崩,手指顶到脑袋时又不舍得了。
凡是君主都不会喜欢魏征, 但如果魏征是自己的儿子?那就是两说了。
“就不往好处想你阿爹!”
扶苏心虚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还、还不是因为听到了鸿胪寺么?”
把非洲运来的长颈鹿说成是麒麟降世, 不就是他们最喜欢干的事么……哦,好像是明朝才发生的啊?那没事儿了。
“所以呢?是什么祥瑞?”
仁宗意味深长地说:“是一株仙草。而且是咱们大宋人从未见过的仙草。”
从未见过?难道是新物种?
土豆?玉米?红薯?
扶苏一瞬间激动了起来, 但很快蔫巴了下去:这几个高产粮食作物现在都在美洲独自岁月静好。要等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才能渐渐传到欧亚大陆来。至少在宋朝, 是绝无可能见到了。
他顿时有些兴致缺缺:“哦, 那株仙草, 长得是什么样子?”
就算不是粮食作物,能给老百姓的餐桌上添一两种新菜也是件好事。
“这也正是此仙草被称为祥瑞之处。”仁宗将上奏的内容缓缓道来:“其花、其叶都与路边的野草殊无不同,以至于鸿胪寺一开始无人注意?”
“唯独它的果实裂开之后, 竟然是一缕一缕的纯白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果子里面住了只蚕呢。鸿胪寺之人给它起了个名字, 叫作‘仙蚕草’, 但朕却觉得……肃儿?肃儿?你怎么了,肃儿?”
“……”
被焦急呼唤的扶苏本人,则陷入了呆滞中。
当仁宗宽厚的手扣住他肩膀时, 他才恍然回神,立刻一蹦三尺高:“那个仙草在哪里?我要想去看!”
是棉花!棉花啊!
是被称作“专为解决人类穿衣问题而生的农作物”的棉花!
扶苏一把捉住了仁宗的袖子,方才的兴致缺缺已经尽数褪去:“那几株种在哪里?鸿胪寺的人一共种了几株?活了几株?”
以及最重要的——
“我能不能现在看它们一眼?”
仁宗一开始还被幼子反常的激动吓住了,听到这里有点绷不住。他领着扶苏走到了窗前,一把推开窗户:“肃儿,你确定?”
窗外夜风寂寂,蝉鸣切切。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远处遥有更漏声传来,此刻的鸿胪寺恐怕只有月色才能造访。
“再如何着急,也要等到明日清晨吧?”
扶苏才发觉自己着相了。他通红着张小脸,一个劲儿地盯着窗外的夜色,就是不看官家。
“那株仙草,很重要吗?”
“嗯。”
“比麻还重要?”
仁宗不是不通五谷俗事的皇帝。至少他知道,有一种叫作麻的作物,乃是百姓做衣服的主要来源。
他也曾猜想过,或许这一株“仙草”能和麻类似,用来编织衣物,足以保暖百姓苍生。但没有料到自家儿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应。
当然要给个大反应了!
扶苏想。
父皇——此处特指千古一帝的那位——曾经梦里指点过他,打仗胜利要用绝大的优势碾压。这坨白绒绒的棉花就足以成为物议人心级别的碾压。
能让百姓冬天都能穿暖的作物,在这个时代象征着什么?
能穿暖看似是个很低的要求。可就在汴京,堂堂天子脚下,每逢冬日,都会有人活活冻死。
这还是在稍南边的开封。
到了更北的辽国,更是常年深受低温、雪灾等极端天气的困扰。就算人能侥幸活下来,作为财产的牛羊也挨不住冻死的话,一夜返贫不是梦。
而这时候,只要稍加宣传一番,南边的宋国据说有一种能让人穿上就不用挨冻、浑身暖洋洋的衣服。幽云十六州的人们听了会作何感想?
噫,他们敢想,扶苏都不敢想!
不过,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扶苏没有正面回答仁宗的问题:“官家,你明日一见就知道了。”
“那便说好,明日去一趟鸿胪寺。只不过,你在国子监的课业怎么办?无故缺勤了么?”
比起棉花,偶尔缺一次勤就不算什么了。
扶苏张口就道:“去请个假。”
“嗯?你是说,是让朕来给你请假么?”
肃儿,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濮王之子啊。宫里人一出现,不就穿帮了么?
扶苏恍然:“对哦。”
他还不想那么快就掉马呢。他在国子监还有别的打算没做完。
他只犹豫了一秒:“那就不去了吧。”
相信祭酒和博士们知道原委之后,一定会原谅他的。
官家望着扶苏,幽幽地叹气:“肃儿啊,朕以后一定要拜托堂上兖兖诸公,未来定要多多看顾汝子啊。”
扶苏一开始还纳闷什么意思呢。后面听懂了官家在调侃他学习懒怠,容易带坏自己的孩子,顿时恼羞成怒,耳根子都红了。
他当然要为自己澄清——
“我才不会带坏小孩!”
“而且官家念书的时候,就没有偷懒过一次吗?我才不信!”
不对,说到底……
“我才三岁呢!怎么就有小孩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扶苏和官家都起了个大早。因为最近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扶苏只觉得今天清晨的风格外凉快,吹得人神清气爽。
这就是逃学的感觉吗?
两辈子的优等生张开双臂,感叹道。
然后,他就感觉有双手从自己腋下穿过,把自己一下子举到了高处。
扶苏双脚腾空,挣扎了一下。
“官家——”
“就让朕抱你走一会儿吧,趁着现在还不热。”官家说:“感觉已经许久没这样抱着你走过路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60-70(第2/17页)
了。”
这话戳中了扶苏的死穴。
他最愧疚的事,就是三岁就不能陪在父母的身边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
扶苏死鱼眼。
还能怎么办呢?给抱任抱呗。
“对了,鸿胪寺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冒出一根仙草来?”
“肃儿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官家只觉得好笑不已:“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你自己惹得汴京官衙满城风雨,回头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若让朝堂的诸卿听见了,岂不是胡子都给气歪?”
“什么什么?”
扶苏是万万没想到,棉花还能和自己有扯上关系。然后他就听到了各大官衙争相攀比着种菜的传闻,表情差点没绷住。
“至于这么浮夸么?”
别人也就算了,还在号召官家响应的范畴以内。居然就连晏相公都亲自下场,命人搬了一棵桃树进衙门,堪称是下了血本。凭良心说,就连他们国子监自己种菜都没比不上后起之秀们积极。
“如何不至于?你看鸿胪寺,不就引得朕与你亲至了么?”
“……也对哦。”
可以预见的是,有了这么一件大功劳傍身,鸿胪寺一年内都能在各级衙门之间横着走了。唯一存疑的是,那株仙草到底是不是棉花。
“叶如阔卵,基部宽先端尖,花色呈深红,棉铃则为绿色……”
眼前的“仙草”,与扶苏记忆中棉花的特征别无二致。他倏然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这根沙土中的独苗苗,一只小手攀上柔软的茎条,揪掉了一个为数不多的、看起来最成熟的花苞。
哎,好心疼啊。
但是要确定是不是棉花,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扶苏小心翼翼地撕开了这枚棉铃的外皮。未成熟的棉铃里面都是汁水,没有形成纤维,然而这一枚——
“官家,你快来看呀!”
扶苏扯着棉铃内部的一根长长的近乎透明的纤维,像是放风筝的人牵住了唯一能拉住风筝的线。
这样形容也确实没错。
因为它确实关乎着鸿胪寺所有官员的的年终奖、农田经济作物种植比例的调整、纺织业技术的全面革新、大宋百姓冬季幸福指数的提升、和收复幽云十六州战略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官家接过了这根薄薄的纤维:“瞧着似乎比丝麻都短一截。”
扶苏现在已经化身棉花毒唯,想也不想就为之辩经:“虽然纤维短,但是它的结构更紧密呀。而且它的纤维能更加吸湿透气,穿上去也比亚麻、丝绸制成的衣裳暖和舒服多了,谁穿谁知道。”
“哦?”仁宗深吸了一口气:“果真有如此神奇么?”
“嗯嗯。”
那么问题来了——
“为何肃儿明明是第一次见到此仙草,为何言语之间仿佛对此极为熟稔,甚至仿佛穿上过它所制成的衣裳一般呢?”
“……”
扶苏心里“咯噔”一声:坏了。
被当成天才的日子久了,他也渐渐地习惯,乃至有些得意忘形了。身边的人不闻不问,把一切的功劳归结给“天才”二字,他就真的什么都敢说。
这下好了吧,翻车了吧。
扶苏对上仁宗似笑非笑的脸,欲哭无泪地想着。
第62章 第 62 章 让两个人都不满意的方案……
好在, 小扶苏在官家面前露馅也好、丢丑也好,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了好多次,这次被抓包得突然, 但也算有了心理准备。
该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呢?
扶苏的眼睛溜溜地转了又转。
就在这时, 官家的大手摩挲着扶苏的头顶,不知道到底是安抚还是无声的催促。但扶苏感觉到, 自己背后的汗毛竖了起来。
……就用那个吧, 理论上永远也戳不破的借口。
“棉花做的衣服,我确实穿过。但不是在现实, 而是是在梦里穿过它。”
梦中斩白蛇、梦日入怀都可以, 那我肯定也行。
扶苏忍着尴尬,编起了故事:“我也不知道梦里的我到底身在何处, 依稀像是一个军队安营扎寨的地方?外面的风一直刮, 大雪也呼呼地下。但我穿着一身奇异的衣服,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营寨内点着火堆,我反而还热出一身汗来。”
谎言的最高境界, 就是虚实相生。
扶苏所讲述的梦境, 大部分都是真非假。
他的确梦到过一处猎猎风雪中的营寨——上辈子自戕的上州城外。
他也确实热出了汗——为了应对父皇的死亡提问, 急的。
在这个关于梦的故事里,唯独棉大衣是被编织进去的谎言。但扶苏也真的穿过棉大衣啊,是以, 他撒起谎来不仅不用打草稿, 还格外真情实感。
“梦中有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告诉我, 这衣服乃是由什么制成,又有什么好处。那时我并未多想,只觉得既然只能梦中得见, 或许是仙人之造物呢?直到阿爹您说起鸿胪寺的仙草,我方才知道,原来制成仙衣的竟然真存在于现世之中!”
“那按你所说,这株仙草,果然不负祥瑞之名了?”
扶苏左看看右看看:“嗯……”
但一直静候在一旁的鸿胪寺卿则已经吹捧了起来。
什么“太平盛世、河清海晏方才能有祥瑞现世”啊,什么“成王殿下既得天所授,乃是天命所钟”啊……儒家的天人感应那一套传统艺能,零帧起手,顺溜得不要不要的。
直把扶苏尬得头皮发麻,想让他嘴巴快点停下。
尤其是“天命所钟”之类的话,更是绝对达咩!他又不想当太子,老天爷属意谁都不要属意他啊。停手,哦不,停嘴吧,拜托了!
也许是扶苏欲哭无泪的表情太过明显,仁宗笑着抬起手,截断了鸿胪寺卿的滔滔不绝。不过他的心情显然很好:“既然爱卿提到得天所授,那鸿胪寺必然也是一处福地了,不妨想想,还有什么未被发现的奇珍之物,如何?想来肃儿在梦中偶得之奇珍也远不止一种吧?”
扶苏眼神倏然一亮:“正是!”
“据我所见,梦中就有几种粮食作物,其一埋于地中,表皮土褐,浑圆如豆。另一种虽然肖似草本,却冲天而起,头顶果实,如米如玉,汁水充沛,一口下去甘甜爽口。最后一种也是深埋地中,不过其叶亦可作为一种蔬菜食用。本体与常见的萝卜相若,味道却更加甘甜质朴。对了对了,还有一味道神似茱萸之调味,气味呛鼻,食之爽快,令人涔涔汗流。其外表则是不偏不倚的正红色,哦对了,也有青色和黄色的……”
扶苏正想象着他的梦中情作物,侃侃而谈着,却不知道今日的信口开河,一字不漏,全被史官记载了进去,成为了他日后被盖棺论定为穿越者的铁证。
但他仍然注意到了,仁宗的眼睛越来越明亮,鸿胪寺卿额间的细汗也越冒越多。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60-70(第3/17页)
“若果真有此作物,何愁我大宋之黎庶不保暖,人口不兴旺乎?”官家说道:“如何,爱卿?鸿胪寺通晓诸国,成王殿下所言之神物,你可曾听过一鳞半爪?”
“臣,臣惶恐……”
鸿胪寺卿此刻已是汗如雨下。
显然,仁宗并未被此人先前的一通吹捧瞒骗过去,就算小扶苏再怎么“得天所授”“天意所钟”,也改变不了鸿胪寺的官员们随意处置贡品的残次品,以至于差点错过了良种的事实。
种子也是有活性,有生命的。要不是扶苏偶然掀起了各大官衙种菜内卷的风波,鸿胪寺的官员们,想来谁也不会主动扒拉这一堆贡品剩下的边角料。
棉花这样的良种恐怕就要长久地被埋葬数百年,一直到宋末元初,才能重见天日了。
诶?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自己的功劳?
扶苏有点懵。
但另一边的鸿胪寺卿呢,显然已经明白了仁宗方才那一番话,看似是强人所难,实则是对他的敲打。
他也确实是心存侥幸,因为官家素来的好名声,想出一波风头,就上了一通有关“祥瑞”的折子,又现场吹嘘了一通成王殿下,满以为能把官家哄高兴了,自己就能领赏呢。
结果官家并不肖似先帝,对祥瑞什么的并不感冒,反而一眼看出了他的小心思。鸿胪寺卿简直悔不当初——他就该一开始上个请罪折子,用“发现了仙草”之事来将功折罪,至少不会被官家当面质问得下不来台吧?
如今已是悔之晚矣啊!
鸿胪寺卿一边忙不迭地请罪,一边想道。
过了一会儿,官家的声音才在他头上响起。
“罢了,鸿胪寺中人玩忽职守,随意处置贡品,此乃大过也。但又偶然发现了成王梦中所见之仙草,与国与社稷又是大功一件。功过两相抵消,便……赏寺中各级官吏三月俸禄吧。”
鸿胪寺卿猛地抬头,似是不可置信,旋即便是一阵狂喜——官家到底还是宽恕了他们鸿胪寺一回啊!三个月的俸禄,虽然不是大功,但也足以让他们一整年在其他官衙面前耀武扬威。
方才的告罪之词立马变成了一连串的谢主隆恩。其变脸速度之快,令扶苏看了都直咋舌。
他百无聊赖,用一根手指戳弄着棉花的叶子,上面泛着一层绒毛,对眼前的一幕兴致缺缺。鸿胪寺官员的命运如何他并不关心,只要棉花能够安然落地推广。官家也真是的,干嘛让他来看这个啊……
……嗯?
不会吧???
扶苏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看向官家和鸿胪寺卿的眼神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
官家似乎没注意到儿子异样的目光:“肃儿,你说,这株仙草该如何处理?”
“当然是派人精心养护起来,等它顺利开花结果之后收集种子,下一季再播种下去。种子收得多了,就前往全国各地试点,看看哪里的气候最适合种植……”
没记错的话,在后代,除了新疆是棉花的最主要产区外,华北平原和长江中下游一带都有种植区?
可惜呀,西夏明明是气候最合适的产区,但现在还不是他们大宋的领土。
“对了,还有织布的问题,得找有经验的绣娘……等等,官家,这方面我自有打算!”
扶苏信誓旦旦地保证起来:“这方面,官家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就在刚才,他想到了相国寺中的三娘她们。不是刚拜托他寻一份活计么?这不就来了么?
三娘和阿菩都有充足的刺绣经验。更重要的是,她们的社会关系简单,几乎只和扶苏相熟。就像那张干货满满的十六州地图一样,扶苏想在里面做什么手脚,都不容易露馅。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扶苏突然十分严肃地板起脸,但配着他稚气满满的糯团儿脸,怎么瞧怎么可爱。
“官家,决不能让棉花落入辽夏的手中。”
官家也一瞬间蹙起眉头。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肃儿,你说得对。”
孟子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虽然北方之汉民们也深受雪害,但一旦让他们穿上棉花做的衣服,生活水平提高后,他们反而会变成戕害大宋的力量。这并非他们的本意,而是国与国之间形势如此。
那就先独善其身吧。
官家虽素有仁名,却并非一个迂腐之人,当即便下令让皇城司派人严加看守鸿胪寺的官田。又命鸿胪寺官员们不可随意走漏风声。
“是,是,臣遵旨。定让寺中人皆守口如瓶。”
棉花也看过确认了,后续安排也发布了,官家也没有久留的意思,牵住扶苏的小手就要走。鸿胪寺卿刚要松一口气,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就看到成王殿下挣脱了官家的小手,“噔噔”地向他跑来。
鸿胪寺卿一口气又提到了底——
这位小祖宗又有什么事?
方才他看得分明,虽然他拍成王殿下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但是关于仙草的处置,成王殿下说什么官家就信什么,他的建议也全部照做。成王殿下声称自己有主意,官家就点点头,果真没细问。
这是何等的宠爱?何等的信任?
眼见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他当然更不敢怠慢。
“这位大人,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刚才我说的那几种作物,倘若有线索的话,一定要帮我留意一下啊!”
扶苏怕人不信,还特意强调了一遍。
“是真的有,不是我信口胡说!”
虽然玉米土豆红薯辣椒理论上还远在美洲,但是棉花都提前出现了,万一呢!
留意一下总是不亏的。
鸿胪寺卿欲哭无泪:“是……”
他今天,不,等下就去之前的贡品堆里扒拉扒拉,看看还有什么漏网之鱼没。
一直到回宫的路上,扶苏还沉吟着,心中不断回味着鸿胪寺卿的表情。
“我有那么吓人吗?”他仰着头,一脸无辜。
官家偏过头,忍俊不禁,勉力绷住了面皮——他早就发现了,肃儿时常对自己有种错乱的认知。譬如说,板起脸就以为自己足够严肃。背着手装大人的时候果真以为自己是大人。实际上,配上他白乎乎、糯生生的脸,哪里还有一星半点的说服力?
“咳,或许如此吧。”
他不忍打破儿子良好的自我感觉,转移了话题:“今日之鸿胪寺卿,肃儿见了,有何感想?”
有何感想?
欣赏他滑稽的变脸吗?
扶苏眯了眯眼睛,其实他早就想问了:“官家,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呀?”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官家明明可以派人把棉花取一小节样本来,让他辨认就好了。却和自己亲自去了趟鸿胪寺,白听了一顿不尴不尬的吹捧。
要知道,扶苏之前见过的大宋臣子,可都是晏殊、富弼、宋祁那种级别的治世名臣的诶。堪称“巧言令色”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60-70(第4/17页)
鸿胪寺卿,有什么单独认识的必要么。
再被官家一番敲打,又忙不迭变脸。
这人在自己见过的人里,品格能力也算下等的。
扶苏称不上喜欢他。
或许官家是有意为之,通过此人的变脸,让他明白什么才是“为君之道”,也让他不要迷信手下人的吹捧。要恩威并施,“王霸道杂之”才是真理。
……不,或许连一开始的“祥瑞”,都是官家有意当着扶苏的面说出来的。目的就是让他对类似的鬼神之事产生抵抗力。
只是官家没能想到,扶苏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对祥瑞什么的没有一点信任度。
想明白这点,扶苏五味杂陈。
如果说他是皇位的继承人,那么官家之举堪称“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可偏偏,他无益于太子之位啊……
官家辩也不辩,轻笑一声:“看出来了么?”
他的话里似有无限感慨:“朕原以为,肃儿你要等到朕提点之后,又或许是再长大些,才能明白个中真意的。”
没想到,竟然他提也不提,单凭自己就能看出端倪。甚至连老父亲的心意,也被猜得一干二净。
再遥想他当年,真宗皇帝便是个偏爱祥瑞的,自不会教他如何分辨。刘太后性格强势,更不容旁人违逆半点。他只能读着“修身齐家”的圣贤书,什么为君之道,都是与太后、群臣斗法之时,靠自己一点点悟出来的。
没想到,到了肃儿这一辈,他有意想教导,肃儿却比他当年聪颖得多,也……通透得多。
官家忽地释然一笑。
他蹲下了身子,捧住那张明显写满了纠结的圆乎乎小脸蛋:“阿爹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绝不反悔。”
呃,他在想什么,有那么明显吗?
扶苏眨了两下眼睛。
“不过嘛……”
不过什么?
扶苏的心又提了起来。
然后就被狠狠地嘲笑了:“朕话还没说完呢,肃儿你那般紧张作甚?”
扶苏: #
官家很快整理了神色,郑重地说道:“不过,先是燕云十六州的地图在前,能使天下保暖的仙草出现在后,还有肃儿你……朕或许有生之年也可肖想一下,祖先未竟之功业了。”
“肃儿呢,你觉得如何?是痴人妄语,异想天开么?”
仁宗的声音里,含着自己也未察觉的浓浓不确定。
毕竟除却太祖不谈,自他们太宗一脉,祖孙三代每每北伐皆是屡战屡败。到了他主政时,甚至连如同芥藓之疾般的西夏也难敌手。
但当他的目光投向自己儿子时,却发现扶苏圆溜溜的眼底,慢慢涌出一簇簇的亮光。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却用成人也难及的坚定语气说道:“不会。不止是肖想。”
他的目光朝北望去。
那里被大宋的皇城挡住了,然而皇城的背后,更是天险连着天险,城郭后又是城郭。
官家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棉花既然提前落到了他的手里——有生之年,他是一定要把它种到最合适的地方的呀。
忽地,扶苏突然蔫巴下来:“……坏了。”
官家顿时紧张不已,以为自己的雄心壮志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什么坏了?”
“不是那个。”扶苏哭丧着脸:“官家,你看太阳!”
太阳……很烈很毒,怎么了么?
“看这个日头,人的影子几乎垂直,说明午时刚刚过了。我原本想着错过了早上的课,还可以偷偷回国子监假装没人知道,但是现在饭点都过了,午课已经开始我赶不上了啊啊啊啊啊!”
事实证明,再雄心勃勃、剑指北方的人,碰上现实也要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在官家“迟到也得先把午饭吃了”的劝说中,扶苏含泪用了一顿大宋宫廷豪华午膳,刚扒饭混了个半饱,就马不停蹄地国子监。
结果,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告状的人是扶苏那一斋的博士,也是第一次上课就开始刁难他背诵“礼记”的人。他受家里人所托,要针对为难一下扶苏的。奈何此子功课上无可挑剔,先是入了祭酒的眼,又在官家面前大出风头,一时风光无二,这位王博士一直痛感无从下手。
好容易抓住人欠勤一次,当然要狠狠借题发挥一番。
这一告,就告到了祭酒那里。
王博士的理由很充分:欠勤本就懒怠,无故欠勤更是罪加一等。虽说他赵小郎是官家加恩旨塞进国子监的,但正因如此,咱们更应该严格要求,不能因此让他心生怠惰之意,否则就是置官家的爱才之心于不顾。必须要严加责罚才行,不是么?
祭酒杨安国听了,面上不辨喜怒:“赵小郎,你今日去了哪里?为何连苏小郎也找你不到?”
扶苏缩着头,乖顺如同鹌鹑,心中却想到:就是和你们刚才说的爱才的官家在一块啊。
不过,这话他可不能说,棉花的存在更不能说。只好胡乱搪塞道:“家中有一点事情。”
这个答案,当然不能令王博士满意了。他又结合着赵小郎明面上的宗室身份,明里暗里把他讽刺了一通。本来扶苏做错了事情正心虚呢,被他一通借题发挥,也难免心头火起。
他张嘴就是反驳:“圣人有云:人有孝悌之义。博士以监中纪律为纲,却让我连人伦也弃之不顾么?”
王博士被怼了个哑口无言:“你……怎可如此说!”
“好了。”杨安国说道。
他看也不看王博士,只看向扶苏:“赵小郎,我给你布置的升斋的任务,如今你完成到哪儿了?”
“升斋?什么升斋?”
扶苏眨了眨眼,心中有了底——看来祭酒是要给他撑腰的嘛。他稍稍挺起了胸膛:“回祭酒,学生《礼记》已经背完,现在背到了《尚书·大诰篇》。”
“王曰:尔惟旧人,尔丕克远省,尔知宁王若勤哉……”
佶屈聱牙的句子,扶苏却脱口而出,流利极了,一点都不卡顿。他背得越起劲,王博士的脸色就越发青白——人家升斋考试都准备得有声有色,不就说明自己所谓的“怠惰”是无中生有的构陷吗?
待扶苏不喘气儿地背完一段之后,杨安国微微颔首:“看来是准备得不错。”
他的目光投向了王博士:“你觉得如何?”
我还能觉得如何……
王博士咬了咬牙,想了想家中的嘱托,宁愿自己变成小丑,也不放弃最后一点希望:“赵小郎天分非凡,学业有成,此事有目共睹。但是祭酒,国子监中规矩可不能乱。他既然旷了课,就该罚。”
“你说得有道理。”
话音刚落,两个人的心同时提了起来。
“那这样如何?赵小郎,你既然准备得不错,又犯下今日之过错,我便不再予你优容余裕,你的升斋考试就提前至八月,以防你怠惰成性,松懈了监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60-70(第5/17页)
”
王博士的脸色一瞬间极为难看。
但扶苏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比他的更加难看。
杨祭酒,你真的提出了一个让两个人都不满意的方案啊!——
作者有话说:最近腱鞘炎发作得太歹毒了,这章是用两根小拇指敲出来的……[化了][化了][化了]
本章给大家发红包!
第63章 第 63 章 显然对未来的悲剧毫不知……
说实在的, 之前扶苏想过各种可能会有的惩罚,包括但不限于抄书、写检讨、去菜园子值日等等,哪一个都比“升斋考试提前”在他的意料之中。
也哪一个都比“升斋考试提前”更容易接受!
现在的扶苏, 早已顾不上王博士在场了, 只想求杨安国收回成命,为此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知不知道升斋考试是什么内容量啊!
《论语》、《孟子》、《周易》、《礼记》, 《尚书》、《春秋》……统统都要背下来, 一字都能不错。
“祭酒,您不能这样呀……”扶苏一张糯乎乎的小脸皱成了小苦瓜:“但凡通过升斋考试的人, 去考个明经科也不在话下了, 我还差得远呢!”
他还特意摸了摸脑门上的童子髻,疯狂暗示道:他今年才三岁呢, 还是个孩子!
什么圣贤书, 什么考试,根本不是他未发育完全的小脑瓜所该承受的!
杨安国冷漠地不为所动:“不可。”
扶苏试图卖萌:“祭酒QAQ”
“再讨价还价, 便提前至七月了。”
“……”
三岁的小小豆丁,终于不敢再出声, 只剩个低低垂下的鹌鹑脑袋, 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杨安国见他偃旗息鼓, 才看向王博士:“这个处罚,博士可满意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