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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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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幽幽地说:“我要向官家上书……第三轮不要再黜落人了……”

整整学了半年,以为春闱就是终点。现在他是真的没油了!

苏轼笑笑没说话,范纯仁却摸着扶苏毛茸茸的脑袋,一路往下,一直捋到拱起来的小后背,安慰起破防的小师弟来:“那也得等考上进士再说啊。”

“而况,你已连续两度拔得头筹了,就不想第三次再接再厉,创造一段佳话么?”

苏轼啧啧道:“哎,四岁的三元啊。前无古人,后面也难有来者了吧。”

扶苏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这个好。”他无比诚恳地说道。

和张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思维境界不一样,他更喜欢让后来者无路可走!

神童这个赛道,等着他杀死比赛吧——

作者有话说:下章就是大家期待的……[让我康康]

今天有点肝不动了原形毕露orz看我明天能不能继续肝!

第83章 第 83 章 殿试如同回家了一样。不……

“等等, ”被三两句激起斗志、信心满满扶苏突然想到了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殿试的时候,官家会亲临现场吗?”

“噗,咳咳咳——”

喝水的苏轼忽然呛了一下, 连忙捂住了嘴巴, 试图用呛水掩盖住自己克制不住的笑意。

“你怕官家?”

“……只是怕社死好不好!”

扶苏又怕当场被戳破身份被迫社死,让他提前告诉官家自己会来?隐瞒的力气就白费了。

难道就没有无痛跳过一切过程, 把状元的成绩单塞到官家眼前的方法吗!

“怎么那么不小心?”

范纯仁露出熟悉的无奈神色, 一边拍着苏轼的背部给他顺气,一边好奇地问起扶苏:“赵小郎, 莫非你没见过官家?”

“我……”

李观澜挑起眉来:“应当是见过的吧?官家的那道恩旨。说不定会在殿试当场认出你来, 也说不定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面露憧憬。

有多少学子提前来到汴京, 大发文章通稿, 又或是拜访朝中名流,只为了扬名一时, 能让考官在誊录自己名字时有点印象,搏个更高级的名次。但这一招在春闱时或可奏效一二, 但到了殿试就全不管用。

毕竟谁能让官家给个面子呢?他们当中家世最为显赫, 在官宦子弟圈里颇有名声的范纯仁, 见过官家的次数也是零呢。

赵小郎去岁因恩旨在官家那留了底,偏偏他又姓赵。是宗室子,那就是官家的自家人。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 都不必嫉妒了, 几十年出不了这样一个。

扶苏:……但这正是他想避开的啊!

苏轼又补了一刀:“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就赵小郎你这醒目的身高,官家想不注意到都难。”

扶苏忍无可忍地压低了声音:“……那是因为我今年才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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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得了么?”

苏轼摊开手,脸上的表情说不好是无耻还是无辜:“四岁的小进士, 谁不想一睹真容?”

“所以——”

他幸灾乐祸地宣判:“你逃不掉啦!”

扶苏:“……”

现在搞个大事情,让官家忙于朝政无法脱身,没时间来到殿上闲转悠还来得及么?

范纯仁接下来的话,无情地击碎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本朝重文治,官家尤为关心科举。据我父说,官家每逢春闱都要亲自到集英殿上,纵然不会全程都在,也会往来巡视考生一二刻钟的。”

“所以,赵小郎啊……”他摸着扶苏的头,谆谆道:“你可要做好准备,没什么好紧张的。”

他完全理解错了扶苏突然激动的根由:“你年龄如此惹人注目,官家看到必然只有爱惜,没有苛责之心的。你又何必害怕呢?再说了,若是你殿试发挥得宜,日后见到他的日子还多了去了呢,更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平常心即可。”

“……谢谢。”扶苏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平常心”三个字,他自己可以做到,只希望官家、还有范师兄他们知道真相后,也能做到了。

春闱与殿试之间的时间很短。只有匆匆的十数日。但这一间隔也足以考察考生们的心性。倘若有沉迷于唾手可得的功名,成日与同袍互相吹捧、不思进取;又或者是沉迷于汴京街市的温柔繁华、花街柳巷,乐不思蜀,最终都会登高跌重,在最后一场的关键战中棋差一着,落个惨淡收场的结局。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每三年都有数人因此马失前蹄。”杨安国背着手说道:“你们当以此为鉴,绝不可懈怠懒惰,知道了么?”

“是——”

扶苏附和的声音混在了众人里。他刚一得知自己春闱的名次,就被叫道了祭酒的书斋。一同前来的还有春闱同样榜上有名的范纯仁、苏轼等人。

所以,这是给他们做考前动员来了?

扶苏悄悄挪动着小身子,好奇的眼风向外飘去,除了他熟悉的全员俱在以外,还有几个不甚眼熟的师兄。只是那些师兄们显然都很眼熟他,对上眼神的一刻,都冲他笑了起来。

“去岁,范公将国子监划分为两斋,又从各地招徕品学兼优之学子,充作生员。若是你等榜上有名,亦说明老夫与诸位博士、乃至范公这一年没有白费,尔等可知?”

“是——”

扶苏发现,这一次应答的声音比刚才还大了许多。显然大家都被祭酒杨安国这一番话鼓舞到了。其实就连他自己,心里头也多了一分沉重的责任感。国子监作为新政的前线阵地,承受了多少压力不需多言。譬如当初看扶苏不爽的王博士,就全被祭酒他们轻飘飘拦下了,一点儿压力都不需要他自己背。

若是今年考取进士的人数比起改革之前还变少了,祭酒、博士们顶着的压力就会顷刻爆发,变成一团引爆的火苗噬向他们自己。但杨安国却独自承受着这些,勉励他们也用的是最轻飘飘的字眼来。

——所以,一定要考上进士科啊!

就算是为了祭酒、博士们。

这是每个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法。

果然,杨安国见到眼前情状,也欣慰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警醒过也勉励过,本该就此散场的。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面露复杂的伤感之色:“罢了,有的话此时不说,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他一改方才谆谆的口气,严肃起脸来:“我知晓,你们当中很多人日后前途无量,金樽玉笏亦不在话下。到那时,或许也忘记老夫是谁了。”

“忘了就忘了,也不要紧。说句实话,你们日后若有天大的成就,根因还是你们自己,与老夫的牵扯不大。只是,千万不要忘记你们读过的圣贤书,别忘了,里面如何教你们为人、为官、为民之道!”

“是——”

范纯仁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学生定不会忘记您的教诲,更不会忘记圣人之箴言。为官当有一颗公心。为民立命,兼济天下才是我等国子监学子之本色。”

随后,扶苏的身边响起了无数的附和之声,都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必不会忘掉来时路。

杨安国听了,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扫视了一圈:“那我就在监中看着各位了。”

听了这一番话,扶苏顿时慨然不已。就连他也知道,今日的信誓旦旦,到了日后也未必会实现。但杨安国还是选择说了。纵然他名声不似同时代的范仲淹、欧阳修响亮,也无登上教科书级别的文章诗词,但这不妨碍他是一位人品学识皆为顶尖的老师、真正的大儒。

扶苏没有像众人一样附和,而是在心里头,悄悄地做了一个决定。

杨安国说完最后一句话,又让人给每个考生发了几张纸:“这些是我和你们博士托人找来的邸报,你们参考一二吧。”

众人立刻如获至宝地看了两眼,收了起来。殿试的考试内容与春闱、春闱大致相似,只不过因是最后一关,考的都是国家近期大事,比起秋闱考验基本功的“农桑”“水利”等题,时政感会更加强烈。

而邸报则是由官方发放,抄送到各级衙门的工作文件,一般很难在外面流通。有了这个作为参考,相当于比别的考生多了一份大外挂,相当于给大家吃了颗定心丸。

怎能不信心满满?

扶苏看着邸报上的内容:狄青大获全胜、交趾来使入汴京求和、西南喜得新高原马场……嗯,有好多是他亲历的,还有更多他知情但不能对外公开的内幕呢。

有那么一个瞬间,扶苏都想寄一封信回去,问问官家殿试会出什么题。但他最后还是强行忍住了:不行,这样不是会暗示官家自己会出现在考场上,引他来看吗?

还是祈祷他当天偷懒不出现吧!

可惜,事与愿违。

从殿试的当天起,扶苏就觉得浑身不舒坦,只因当他一出现在考生当中,就被众人用目光团团包围住。

大家一致看向某处的场景,是很醒目、也很诡异的。负责引导考生进入集英殿的内侍循着视线望去,立刻“哎哟”了一声,眼珠子差点落到了眼眶之外。

“你你你,你帮我搭把手,我有急事要去禀报官家!”

“诶?你急什么啊?”

另一个无辜的内侍只能接下同僚的活计,一头雾水地把人引进集英殿中去。也幸好,接引的工作一个人两个人都能干。

这位内侍看着学子们入殿时,被宫廷的广阔庄严所震撼之后,露出的无比敬畏与茫然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好笑。

但扶苏可不一样。

在一众被震撼得险些同手同脚的学子中,唯独他面无表情,简直像途经了自己家一样。

不,应该说,这就是他自己家。

喏,那处的藻井原本是红的,涂了好多朱砂等重金属。还是他小时候靠装病,让它引起了官家和娘娘的注意,才特意换掉的呢。谁知道它是不是宋朝皇室子女不丰还短寿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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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地儿,能让他紧张么?

范纯仁摸着下巴:“就连我亦有呼吸凝滞之感,赵小郎你却如此淡定,倒是我小看你了。”

苏轼惯例地憋笑。

但扶苏来到了熟悉的环境后,看到大家都十分拘谨,自己反而轻松了不少。他露出个有点得意的笑容来:“是啊,我心理素质本……来……就……很……好……啊……”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因为僵硬而被迫拖长了。只因为视野的狭角处,出现了一个他无比熟悉的,此刻却不敢扭头去确认的颀长身影——

作者有话说:本来立下雄心壮志,要好好努力写,结果今天突然看到一个很好看的文,然后就……(远目)

第84章 第 84 章 赵小郎,荣誉抗压状元。……

是日, 仁宗起了个大早。

因次日是殿试临头,他昨夜哪一位妃子的住处都没去,只在福宁殿中歇息了一宿, 以免第二日神思不整, 在未来的天子门生们面前落个不庄重的印象。

为了科举考试挂心不已的,又何止殿陛之下慨然而书的学子们呢?

仁宗站在一面齐人高的铜镜之前, 敞开了双臂, 任由宫女内侍们为他穿戴好全套的帝王衣冠。太祖定下国策,大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就连皇帝的礼服也与官服相若。每一届科举, 皇帝更是要亲自出面,以昭彰自己对士大夫的重视。

在这一点上, 官家自认为做得很好。

他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不觉淡淡地出神:太祖、太宗皇帝有赵普;先帝有寇准、晏殊……也不知他这一朝又能出几位名臣,会不会就有人在今科士子之中呢?

“官家, 官家……”

一道不和谐的杂声扰乱官家的思绪之前,就被他身边的内侍喝退:“官家面前吵吵嚷嚷的, 成何体统?”

仁宗比了个制止的手势, 望向来人, 忽地“咦”了一声:“你不是集英殿的么?出了何事?难道是殿试出了什么岔子?”

“我,我方才看到了成王殿下,就在集英殿……”

仁宗大脑瞬间短路:“你说什么?”

被皇上质疑后, 那内侍瑟缩了一瞬, 脑海中过了一遍刚才的画面, 反而愈发笃定:“对,就是成王殿下。大概只有这般高,长相与您极为肖似, 还和其他殿试的士子们有说有笑,一起进了集英殿中。”

和其他士子说说笑笑?

一起在集英殿?

那他又是个什么身份?

答案似乎不言自明,但那个答案本身的意涵就太过荒谬。仁宗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否没睡醒。他立刻命左右加快打理衣着,风风火火乘上了轿辇,直奔集英殿而去。

到了集英殿后,他从后殿走上高高的殿陛,往下俯视的一瞬间,一切都立刻明了。

今科学子们济济一堂,俱是一表人才之相。唯独当中不自然地凹下去一大块,凹坑当中正与人谈笑的,不是自己的聪明儿子,又是谁?

仁宗忍不住发出一声后知后觉的冷笑。

这大半年,儿子为何突然彻夜苦读,他怎么召唤都不愿回宫都有理由。

想他曾经还为“儿大不中留”暗自神伤,也跟曹皇后诉苦过,两人想尽办法都束手无策。

原来不是“此间乐不思蜀”,而是肃儿在宫外瞒着自己搞了个大的。

咦,怎么突然僵住不动了?突然低头,又不敢往殿陛上看?懂了,是发现老父亲的存在了,心虚了。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发现仁宗在场的不止一人,偌大的集英殿很快就寂静无声。内侍引导着学子们入座时,每个人都尽可能地举止有礼有度,想留个官家一个好印象,唯独一个坐立不安,用手指挠着额头的小豆丁除外。

他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右瞧瞧,偏偏不肯抬头,仿佛上面有什么一眼就会sn值全掉的古神似的。心中却已经焦灼不已。

发现他了吗?

应该已经发现他了吧?

“噗嗤——”

右前方传来一声不客气的嘲笑,扶苏立刻怒瞪起那个幸灾乐祸的背影:苏轼!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偷笑!

然而,就在他怒瞪苏轼的瞬间,余光当中闪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立刻低下头去,心中念念有声地祈祷起来:别过来,别过来啊——然而仿佛连老天都不站在他这边,那道身影越来越近,直到站定在他面前。

几乎在同时,一道疑惑的声音在他上首响了起来,仁宗:“怎么回事?今科士子中,怎么会有个垂髫稚子?”

“这,这……”

刚才禀报成王殿下的内侍尴尬搓着手,不知这父子俩闹的是哪一出?

家状上又怎么写的啊?

对,家状!

“把……的家状送上来!”他到底不敢称呼成王为“此人”,更不敢叫破他身份。

却有另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盖过他:“回官家的话,当然是我自己考到这儿来的。”

扶苏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在落针可闻的大殿里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周遭立刻响起几声不明显的抽气儿:怎么回事啊这语气?听起来怎么像要跟官家抬杠似的?

扶苏低了一辈子的头终于抬起来了,既然官家都到面前了,似乎并无戳破他的打算,他再装下去也没意义。倒不如现在摊牌了:没错,就是我,单枪匹马考上集英殿。

“莫非官家您不相信吗?”

仁宗顿时笑弯了唇角:哎呀,终于不装看不到了。这才像他儿子嘛。

他把印好的卷子摆到了扶苏面前:“只是看你年龄甚小,一时有些吃惊罢了。”

“不过,对你有疑虑的,恐怕远远不只朕一人耳。你也要写出足以服众的文章,才能堵住悠悠众口了。”

扶苏立刻明白了仁宗的意思。

儿啊,等你当官上了朝堂后,迟早是要掉马的。到时候人家就会觉得,你这进士是你爹暗箱操作。所以,要好好写文章啊,不然咱俩上史书就是父子科举场上玩过家家了。

——那不就成了汉灵帝、嘉靖之流了吗?

前者作为天子,带头卖官鬻爵,后者在科举试题里面加入“长生术”内容。扶苏握起笔时简直压力爆表。他只有写出一篇绝好的文章,才能证明自己和那俩抽象派大师不一样。

这一场殿试,是证道之战。

但他却不知,自己压力无比大的时候,在场的士人们又是怎么想他的。之前他硬刚,甚至近乎于嘲讽仁宗的时候,集英殿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暗提了一口气,生怕他语气惹怒了圣颜,官家勃然大怒,一不小心就牵连到自己。

其中,范纯仁、曾巩等和他相熟的更是心提到嗓子眼。若不是考场纪律森严,他们都想立刻跳到扶苏面前,捂住他的嘴让他别说了。好不容易被官家注意到,不说点好听的留个好印象,非要呛他,这与自毁长城无异吧?

结果官家的回答一出,满座学子又懵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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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啊?

官家不仅不生气,听语气怎么还挺赏识这小子的?还替他考虑?让他写文章好好发挥?刚才心里偷偷责怪扶苏破坏气氛的人,这时候又悄悄羡慕了起来:可恶啊,当小孩子就是好。当可爱的小孩子,还是脑子好使的神童,杀伤力更是无穷大——连官家都不能阻挡。

在座中人最没有压力的,恐怕就是苏轼了。不论是扶苏呛声,还是官家回嘴,他都用手指转着毛笔,一副悠悠然看好戏的神情。他无所谓地翻开了卷子,目光扫过题目时,却突然凝住了。

咦,怎么出了这道题。

扶苏看到时也“咦”了一声,不解又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官家:怎么会是这道题呢?他没跟官家说过自己的志向吧?

只见试卷上赫然写着“请论本朝经略十六州之得失”的几个大字。

这道题可以说完全撞在扶苏的手上,在座学子没人拥有和他一样的全局视角。但他毫无押中题的喜悦,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会不会太早了点?

现在什么准备都没做,就在科考中流露出些许风声,这会是一件好事么?

仁宗低低叹了一声,摸了摸扶苏的头,声音近乎凝成一线传入他耳中:“你好好写罢。”

他抬头扫视了整个集英殿,不少学子对着卷子抓耳挠腮面露难色。十六州,是个自太宗战败后就不太有人提及的地方。澶渊之盟过后,辽宋的边关亦和平了几十年。他们多是在这一番来之不易的和平中长大的,许多人甚至对大宋的外战对手还停留在两三年前。

——不是西夏吗?

是啊,不是西夏吗?仁宗喟叹出声。一度就连他自己也如此觉得。连西北夹角的弹丸之地都打不过,他满以为自己丢掉了先祖的武德,这一代能守住和平就不算辜负。

但是肃儿却从天而降,以及由他推举的狄青、广源州的大胜,又让仁宗的心底生发出了崭新的、微末的希望——万一呢?

万一真在这一代收复了十六州……这是个光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的假设。来日他见列祖列宗,恐怕亦能昂首挺胸罢?

仁宗的脚步缓缓徘徊在这偌大的殿中。但他偶尔停驻之处,不少士子不着痕迹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用手肘遮挡住自己的试卷,尽可能少漏出几个字。

不是他们不知道抓住自我展示的机会,而是——写不出来啊啊啊!

官家,求您别看了!

我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啊!

他们的心中的呐喊也体现在肢体动作上,有好几个人笔都不自觉外撇了一下,留下道歪歪扭扭的墨迹,好不醒目。字迹也不似往常一般清秀明晰了。

仁宗观之,不觉哂然。

但他性格素来宽仁,并不会计较学子们的失态,而是主动迈开脚步,走向下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结果一连停留了几个稍感兴趣的学子,都或多或少影响了他们的发挥。

他摸了摸鼻子,回扶苏身边去了。

扶苏原本在奋笔疾书着呢,立刻感受到身边一道影子压过来。他无奈地抬头,用目光示意:不是让我好好写文章的吗?怎么又来了啊?

官家的目光十分无辜:这不是到别人那儿去会打扰他们吗?

扶苏立刻怒瞪:那我呢!就不打扰我吗!

经常考试的人都知道,有个监考老师站在自己面前简直是神烦。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引起他的注意。是答题答得太好?还是太差了?还是他只是单纯无聊单纯路过?

真的很搞人心态的好不好!

尤其自己还在打草稿阶段,连拼凑文章时乱七八糟的思绪都要被注视。要是心态不好,真的会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扶苏试图用眼神驱逐仁宗,未果。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要面对的是知根知底的亲爹。但对于别的士子来说,那就是皇帝在自己头上啊。没当场过呼吸就很不错了。

算了,忍了。

于是,偶尔有学子写完一段后,抬头活动颈椎时,就会发现官家停在那赵小郎的身边,似乎聚精会神地看着他奋笔疾书。

再抬头,还在。

又抬头时……怎么还在?

渐渐的,有不少学子都发现这一情状。

此刻他们心中涌动的不是同场有人得皇帝青眼的嫉妒,而是十足的敬佩之意。

居然能独自一人单扛官家那么久!

赵小郎,不管你文章写得如何,只要你能写出来,我们就愿意推举你成为抗压的状元!——

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

第85章 第 85 章 像是意料之外,又仿佛众……

扶苏的草稿打了半天, 抬头一看时间,大殿最前方的香烛才刚燃过一半。

他不敢大幅度地张望,以免违纪。但目之所及, 周遭的考生们都在埋头苦写, 显然已经进入了状态。坐在这里的原本就是三年间最优秀的一批读书人,拿到一个陌生的题目就无话可说、以至于交白卷的状况是绝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的。

不过, 成稿已经大定, 眉目之间轻松自如的,似乎只有他一人。

反正后面誊抄的时间也很充裕, 扶苏干脆搁下了毛笔, 抻开双臂,正准备伸个懒腰。右手“啪”一下子打在了腰间玉带上, 发出轻微的磕碰响声。

他乍然回头:不是啊, 官家,你怎么还在?

自己刚才假意不把官家的存在当回事, 专心投入在草稿里。久而久之,竟然真的忘了背后还有个人站着。时间已经过去久了, 他以为官家早走了呢, 没想到居然还在!

官家假装没看到儿子驱逐的眼神, 在他抗拒的目光中,用手指捻起他打了草稿的纸,上下左右都翻看了一遍。然后, 就像所有讨厌的监考老师一样, 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噙着笑意施施然离开了。

扶苏:“……”

所以是专门来看我,整我的么?

掐指一算,好像还真是。官家在集英殿呆的绝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他的身边。要不是自己沉下心来进入了状态, 多半要受到影响。官家,你也太坑儿子啦!扶苏在心中腹诽着。

幸好仁宗这一次离开得很彻底。集英殿中没有了被天子巡视的压力,虽然依旧寂静肃穆、落针可闻,但是每个人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运笔时速度也更快了。

扶苏慢悠悠地誊抄完一整篇文章后,时间还有富余。他甚至有闲心思考起,别的学生们会怎么写?譬如说苏洵,他登上过语文教科书的《六国论》,以古喻今,意在批判北宋边防政策软弱妥协的。那么,这次殿试的题目,应当给了他许多的发挥空间吧?

扶苏有所不知,此时的相公富弼,正在和他思考着同一个问题。但他想的要更多一点:这题目是官家自己出的。那么什么样的文章,才算写在了他的心坎上呢?

遇事不决问领导:“官家,您当如何?”

官家面上含着和煦的笑意,滴水不漏地说道:“既然朕方钦点了主考官为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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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一切以富相的标准为标准。朕只肖看最后呈上来的数篇备选就好了。”

富弼在心中暗暗道:唉,要是呈上来的人里没有您那宝贝儿子,您又要不高兴了。

最后倒霉的人不还是我吗?

他是临时被抓壮丁来的。听说官家早上去了一趟集英殿,不知看见了什么,就命人把他从官衙中叫来,顶替上了今科殿试主考官的位置。原定的欧阳修成了副手。

这可不是个好差事,富弼试图做出最后的挣扎:“晏相之子,微臣的妻弟晏氏几道亦在殿上学子之列,为防止臣判卷有失公允,请官家另择有贤有能之士当此重任。”

官家说道:“可是肃儿也在此列啊。朕还不是要拔擢天子门生么。罢了,朕已然带头举贤不避亲,富卿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富弼:“……”

富弼疑心,不,是已经确信,官家急匆匆召他前来,特例命他为殿试主考官是为了整他了。就是为了报当初自己知情不报成王秋闱、春闱两科头名之仇。

不,问题是谁能想到啊!

成王殿下他做了这么大事,竟然一点儿风声都肯不泄露给您!您居然还要靠我们这些外人通风报信!

富弼在心中呐喊不已。但他也知自己说出去这些大实话,一定会扎穿官家的心,落不到什么好下场。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富弼也只能苦巴巴一张脸,恭敬地称“是”。

殿试收上来的卷子,浩浩荡荡足有数百张。富弼对着海一样的卷子,情不自禁望洋兴叹:可真是个苦差事啊。不仅要猜中官家的意图,还要从中找出成王殿下的卷子。

唉,要是成王写得实在一般,他该坚持统一标准,还是违背本心,判个高高的名次呢?

“彦国,你为何作小儿女之态啊。”

原主考官,现在被点作次考官的欧阳修笑道:“分明秋闱时,还很羡慕我能录到神童罢,怎么好事轮到自己,就连眉毛都打结了呢?”

“当然是因为……”富弼附耳在欧阳修耳畔低语了几句。

后者的脸色像打翻了厨房的调味瓶。几经变幻之后,最终呆呆地吐出了一个字:“啊?”

欧阳修耳畔听到的一切,足以让他的大脑卡顿了好久。重启之后才一脸劫后余生地拍着富弼的肩膀,幸灾乐祸地笑道:“幸亏有你替我!”

富弼无话可说:“罢了,看卷子看卷子!”

他们主考官也不是每一份卷子都要看的。其中,凡是卷中“文意纰缪”“犯讳”“污损”“字迹草率”者要么黜落、要么降等处理。

其实原本都应当作黜落处理的,奈何十年前有近半考生因“文理浅陋”而被黜落,后来官家特地开恩旨,只将这一批人降等处理,才算保全了士子们的颜面。

下面的人精挑细选过后,落到主考官手里的都是优质的,一二甲水准的文章。

欧阳修一边读着,一边止不住感叹:“唉,不知比秋闱时的文章精彩了多少。”

“网罗了天下士子,文气聚于此方寸之间,你若还看不过眼,便是你的问题了。”

但这也是富弼所担心的:“你说,成王殿下他会不会因此……”

泯然众人?

纵使有文章传世,富弼对成王殿下的刻板印象,还停留在半年之前的两首打油劝谏诗里。其诗才足以夸赞一句“有急才、有大志”,但是与独当一面的士子相比,还差得远。

但是亲自录取过扶苏的欧阳修就不一样了。

他略有责怪的看了富弼一眼:“你缘何对殿下那般没有信心呢?”

“喏,你看这一篇。”

说着,他就拿起篇文章,放到富弼的眼前:“其议论气势之雄浑,如山云翻涌,兵戈犹现眼前矣。”

“……莫非你觉得这篇是殿下?”

欧阳修说道:“不管是谁的文章,前三甲都当有此人一席之地。”

富弼读完后默默点头,欧阳修果然好眼力。但他也能认出来,这一篇不像扶苏的文风。

眼见着三甲的位置少了一个,他的心中不免暗暗有些着急。

文章一篇篇看下去,两人交换点评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殿试的好文章浩如烟海,简直让人挑花了眼。但这充其量只是甜蜜的烦恼。

更可怕的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对成王殿下人在哪没有一丝头绪。

富弼突然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性:“不会去了黜落、降等的那一批去了吧?”

“怕什么?”

欧阳修说:“若殿下技不如人,落去了四五甲。以官家的为人,会和你我二人计较吗?”

不会的。

富弼在心里说道:官家绝非无理取闹的人。

欧阳修摊手:“那不就得了。”

“你说得对。”

富弼眉目间的焦躁隐约平稳了几分:看卷子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终于,他在掀开一份新卷面时,在它的面前久久停驻,眉头几度打结又松开,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欧阳修发现了不对劲:“彦国?什么文章让你这般神思不属?”

“此卷……充作平定十六州之国策,”富弼顿了一下,眼睛闭了又睁:“亦无妨。”

欧阳修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来看看。”他说道。

朝堂之上,庆历新政的几位支持者中,他知道自己更富于文采而短于政事。富弼与他正好相反,不爱作文章,在政务上却无比擅长。能被此人如此评价的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后,因为震惊而不停抽气的表情,就没从他的脸上褪下来过。

直到最后,欧阳修都一脸恍惚:“……原来还能这样。”

身为本朝的文坛宗主,再怎样天花乱坠的文字也不至于让欧阳修吃惊。但这篇文章根本让他忽略了文笔,而是把他卷入了文章中描绘的的世界。就好像、好像真的只要照着上面做,十六州就能近在眼前。

他看着富弼陡然变得坚定的神情,若有所感,问道:“彦国,你当如何?”

“此篇当为魁首。”富弼说。

“就算它可能不是成王殿下的?”

“就算不是成王殿下的。”

“撕开卷名之后,也决心不更改了?”

“不更改了。”

“就算官家要改主意,你也要一力作保?”

富弼忽然道:“同叔,你试探我作甚!你就说你自己是不是如此作想罢。”

欧阳修:“……”

他绷紧的肩膀忽然垮了下来:“你说得一点儿没错,此作堪称平戎之策,许多条缕我此前从未想过,他却能在文章当中说个分明。”

那还有什么理由遮掩这颗明珠呢?如此人才就应该绽放于朝堂之上。若是因为天家父子之间的玩闹,就任凭人才被流失埋没,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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