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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假孕
……
云惜不知道纪珣如今的想法。
在他问完那句话后,回寝殿的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天上下起了细雨,纪珣不疾不徐地走着,他提着弯刀,好几次用指腹摩挲刀柄,像是再考虑什么,最终又一言不发。
云惜倒是不介意淋雨,毕竟这雨不大,只能稍稍沾湿她的头发而已。她有些紧张地跟在纪珣旁边,不由地攥紧了裙摆。
“……”
和他一起去边疆,实在不是一件值得商讨的事。但云惜依然在等他说些其他的。
临近寝殿时,云惜终于憋不住了,她停了下来:“纪珣,你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吗?”
面色冷淡的男人黑靴微顿,停住:“没有。”
“臣想说的,已经说完了。”他道,“殿下呢?”
云惜深吸一口气:“其实我……”
“算了。”纪珣主动打断了她,他怕自己听到一些让他失去理智的话,“殿下不必多说,臣能明白。”
云惜:“……?”
他能明白什么?
他早就知道她喜欢他吗?
云惜心中吃惊,不过仔细一想,确实也不难发现。既然他都知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看得出他性格闷骚,应该也不喜欢把情爱之事拿到明面上说。
“……好。”云惜眨了眨眼,愈发局促。
不知为何,在他们还是主仆之时,说话反倒坦诚直接。表明心意后,云惜反而紧张和他说话,总是会下意识考虑自己的言行是否合适。
毕竟闹出过太多尴尬的事,让她在纪珣面前有些羞耻。
气氛太过僵硬冷淡,云惜试图缓和,她转移了话题:“你下次亲我的时候,可以把面具摘下来吗?”
纪珣指尖凝滞:“……”
他没料到在得到云惜的拒绝后,她能如此轻松欢快地说出“下次”。
他沉思片刻,难道自己在她眼里已经可以被随意对待了吗?想拿就拿,想放就放,全凭她个人的心意。
他真的不懂大魏的风气。
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发作。
“臣想知道为什么。”纪珣冷冷道。
云惜想了想,说:“因为你的面具很凉,贴得我不舒服。而且,你整日戴着面具也不好受吧?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你也可以摘一摘。”
“臣不知道该如何以真面目示人。”
沉默半晌后,纪珣不冷不热地回答,他的眸色很淡,对这番话并未多少动容,也不打算现在摘下面具。
云惜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意,踮起脚尖,伸到他脑后解开了绳扣。金面之下,是一张被瘢痕扎根的面容,从五官隐约能看出俊逸的轮廓和眉眼,但更多的被痕迹掩盖住。
第一次乍看,的确被吓到了,但第二次、第三次……逐渐习惯。今日再看,只觉得心疼无比。
很早以前,她就想知道纪珣的过去,那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关心源于喜欢。她不是嫌弃纪珣戴着面具不好,只是她想多看看他的真容,试图从过往的疤痕中多了解他。
她捧住那张苍白得有些阴森的脸,纪珣眼神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偏过头,想躲开。
“别看我。”
他想用垂落的发丝遮住这块残缺,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上不了台面”,但拗不过云惜执意要看。
“……”
他从前不在乎这些,但现在不一样了。
纪珣一直知道她喜欢相貌端正的男人,从她平日里看的话本可以便可以猜出。他也知道自己再也没法成为她想要的模样,所以不想摘下面具自取其辱。
或许圆荷是对的。以他现在的身份,对她说出那
种话,无异于是在撺掇他和她私奔。
其实方才刚说完那句话,他便后悔了。他怕云惜答应,又怕云惜不答应。
结果很显然是后者。明明早就听到了她对他的看法,却还要硬着头皮,带着答案去问那种荒谬的问题,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失去心智的一次。
他承认自己喜欢上云惜了,心甘情愿俯首称臣,但他也有昔日身为一国太子的尊严和脸面。
他不该在公主府继续待下去了。
那双白皙素手在纪珣的脸部轮廓处抚摸,云惜越看越心疼,轻轻吻在他的脸侧。
“如果以后你恢复记忆了,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以前的事?”
纪珣喉结微滚,被压抑到几近平静的双眼盯着她,松开紧绷的牙关,用一种沉寂到可怕的冷静语调说:“殿下,不要再玩弄我的痛处了。”
她到底把他当什么?
云惜愣了愣,动作顿时一僵,随后缓缓收回手。她没想到会惹他生气,他以前从来不对自己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
她第一次学着对一个喜欢的男人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顺着内心去爱抚他。但也许是她疏忽了他的心情,没有安慰到他,反而让他的脸色更冷了。
“对不起。”云惜把金面还给他,“……是我莽撞了。”
死嘴,发点有用的力!
云惜在心中尴尬,同时又有点不是滋味。如果不提及这些,她似乎找不到方法深度了解他。他的态度,让她感觉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任何事,不想让她走进他的全部生活。
只能慢慢来了。
“我有些事,先回房一趟,接下来的路殿下自己走罢。”
“嗯?”云惜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是说好陪我去喝药吗?你还没吃过东西吧,正好让膳房一起准备了。”
一转眼,马上太阳又要落山,要到休息的时辰了。两人刚表明心意不久,在她看的话本子里,这段时间多半是要被天天折腾的,他今晚若是想要,得开始靠他自己喝避子汤了。
“不饿。”
云惜拉着他的手:“不饿也要吃,怕你累晕过去。”
算算时辰,他几乎一天一夜没合过眼,又为了她跑进跑出,眉眼间已经浮现些许疲惫。虽然知道他身子强健熬得住,但云惜还是心疼他。
在她的强硬要求下,纪珣还是妥协了,他最终没能在云惜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拒绝她。
两人正准备回去,不远处忽然匆匆忙忙跑来圆荷的身影,身后还跟着几个面生的人,看装束有些眼熟。
“公主,不好了!”圆荷红着眼眶,忍住泪水,扑通一声在云惜面前跪下。
云惜记得自己把她派去了南诏王府附近,这会儿忽然又回来了,还带着两个皇宫里的人。
她一向不让下人跪拜,正想让她起来,却听见圆荷哭哭啼啼地说:
“陛下……陛下他旧疾复发,已经快要……公主赶快去宫里看看吧!”
闻言,云惜顿时瞳孔骤缩,手猛然颤了一下,从纪珣的手臂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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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
“传太医!快传崔太医来!”
“去椒房殿请皇后娘娘和众妃守宫,不得延误!”
从公主府到皇宫半个时辰,云惜火急火燎地赶来,马不停蹄地赶往养心殿。
一路上,宦官和宫女匆匆进出,神情紧张又焦急,一刻也不停歇地往养心殿内端水。
皇后和众妃在养心殿外跪着祈福,徐公公来回打转,看见云惜赶过来,连忙上前迎接。
“公主可算来了,陛下在里面等着您呢!快进去吧,别耽搁了时辰!”
云惜不敢置信,手脚冰凉地冲进养心殿,只见龙榻上躺着她的父皇,榻下是吐了一地的鲜血。
魏帝那张苍老的脸森白无比,无力地靠着小枕,宫女为其拭去身上的血,他看见云惜,招了招手。
“柔嘉,过来。”
“父皇。”瞬间,云惜便流了眼泪。
魏帝的旧疾,皇宫里许多人都知道。他从前太过操劳,经常去边疆御驾亲征,因此落下了积血之症,每每发作便会吐血不止,大魏名医皆束手无策,唯有太医院崔太医尚且靠针灸之法稳住,让魏帝延续了这么多年。
如今,却也是无力回天了。
“柔嘉,别哭。”魏帝抚摸她的头顶,微微一笑,“你一哭起来,总让朕想起你的母后。”
“朕知道这次是你母后真的想朕了,朕也终于可以去见她了。”魏帝道,“只是你,唯有你,朕放心不下。”
云惜窝在他膝头,一声不吭地流泪。
“朕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孩子,和你母后一样倔。所以朕也不想强求你嫁给谁。”
他和此生最爱之人所生的女儿,他本希望她可以成才,担起身为长公主的重任,可他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江山虽好,但他舍不得用她一辈子来换。
有时他恨过,恨自己没有一个儿子,恨云惜不争气,对朝堂政事一窍不通。
思来想去,他最后无法怪她。这个女儿在他尚未成帝之时,诞于江南之地。江南山清水秀,人也生得干净纯粹,她从小只会和她的母亲站在荷塘边,遥望远处的小舟等他归家。
他半生匆匆忙忙,没有空闲陪她,也不曾参与她的成长。但每每看见她,便会让他想起当年,他还是江南王,手上没有鲜血和人命,只有莲子、船棹、荷花。
“惜儿,父皇要交给你两样东西,等父皇不在了,尚可护你周全。”魏帝颤颤巍巍地从枕下拿出两道圣旨。
而此时,屏风后也走出了一位紫衣男人,正是当朝谢丞相,他似乎早就到了,此刻神情凝重,在龙榻前跪下。
“谢相,从今日起,朕封你为摄政王,待柔嘉诞下腹中皇嗣后,辅佐新帝登基。”魏帝闭了闭眼,声音极轻,“谢相,朕的柔嘉以后就交给你了。小女愚笨,却实为纯良,务必珍惜。”
谢丞相抬手接旨,沧桑的嗓音也有些许哽咽:“臣定不负陛下所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云惜听完魏帝的话,顿时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未等她回过神,徐公公便匆匆走了进来,惊叫一声,随后大喊:
“传御医!柔嘉长公主悲痛过度,动了胎气,快些抬去偏殿!”
第52章 离别
当云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被宫人们抬到了偏殿。
魏帝驾崩在当天傍晚,帝王陨落,天下缟素,宫内外只能听见各种各样的哭嚎声。
各王府派了人前来,南诏王也来了。云厉在养心殿外与徐公公谈了一番,最后竟也叹气哀悼:“还是本王来晚了一步,没能见到皇兄最后一面。”
“如今大魏外患严重,又恰逢帝崩,皇兄膝下无子,大魏的江山该如何是好?”云厉颇为可惜地问起。
他此番心思众人皆知,而其他几个王爷也或多或少有些心思,不过他们并未开口,只等云厉先试出底细。
徐公公似乎早就料到了今日场面,他抹着老泪,道:“王爷们放心,如今柔嘉长公主腹中已有储君,陛下有旨,封了谢相为摄政王,辅佐朝政。”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柔嘉尚未成婚,哪来的孩子?”云厉呵斥道,“徐公公可不要凭空污蔑了姑娘家的清白。”
徐公公道:“老奴不敢。但柔嘉殿下腹中确实已有皇嗣,此乃天赐神子,我大魏之福星。”
云厉冷哼:“胡扯,以为本王会信你的鬼话?”
“信与不信,是王爷的事。但圣旨摆在这里,待柔嘉九月孕满,即会诞下
幼帝。”徐公公道,“若王爷们实在担心大魏安危,不如等九月之后再来上书。陛下尸骨未寒,还请王爷们安生些,省得给大魏百姓闹笑话。”
“你一个阉根的奴才,也敢骑在本王头上?”云厉皱眉。
徐公公不卑不亢,端着宫里老人的从容姿态:“老奴已将该说的都说了。南诏王,跪丧吧。”
一阵沉默后,云厉终于冷笑一声,提袍跪下:“好,本王倒要看看柔嘉殿下九月后能否生出皇子续我大魏血脉。”
孩子还在肚子里,也不一定是个男孩。什么天赐神子,云厉根本不会信这一套。
徐公公敛眉,也并未多说,收起拂尘跪下,闭目。
……
“谢相……这是怎么回事?”
偏殿内,只剩下云惜和谢丞相二人。谢丞相手中拿着另一道圣旨,紫衣严肃。
“殿下莫急,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谢丞相道,“臣知晓殿下一向清高自爱,并非轻浮之人。”
云惜:“我没有问这个……”
她知道父皇故意传出消息说她已经怀孕,是为了稳住当下的局面,可是她毕竟没有怀,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九个月后,他们上哪里去弄来一个孩子?断然不可能随便抱一个和皇家没有血缘的孩子来冒充。
谢丞相猜出了她的顾虑,叹一声气,缓缓道:“殿下,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你只需在这剩余的时日里待在公主府‘养胎’,剩下的事情,臣已经与皇上事先商量好了。”
“至于陛下驾崩……在今日之前,陛下早有预感,臣等也知无力回天,只能尽力做好下一步准备。”谢丞相道,“殿下节哀。”
云惜刚才已经哭过一回,眼泪已经哭干了,她现在也意识到了局面的混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父皇已经走了,她不能再继续哭哭啼啼,这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她要好好完成父皇的遗愿。
走完跪丧的流程后,宫人们提前把“身子金贵”的云惜送了回去,那时天已经快要亮了。
云惜一夜没阖眼,靠在马车上短暂地睡了一觉,她做了个梦,梦见了父皇,还梦见了纪珣,他们站在她身边,然后一个接一个离开,越走越远,她怎么也追不上。
惊醒之后,她已经回到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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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荷扶她下马车,云惜擦了擦脸颊边的泪痕,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这个时辰,纪珣应该起来了,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云惜把自己收拾体面后,走进公主府。魏帝驾崩之事已经传得全长安尽知,公主府的下人们也自觉地闭口不谈,怕惊着云惜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云惜现在特别想见纪珣,等她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站在纪珣的房前了。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他,于是敲门,没有人回应。
云惜推门而入,只见屋子里收拾得整齐干净,一丝不苟,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纪珣平日里戴的金面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放着一个宝盒,她觉得有些眼熟,打开看,里面正是她当初送他的那颗凤血珠。
云惜以为他已经起床出去了,瞥见他留下的金面,心情总算有所缓解:“……”
今天也不算全是坏事,至少纪珣愿意听她的话,开始接受自己的容貌了。
闻着他房里熟悉的气息,云惜莫名其妙地又想哭,她在书桌上趴了一会儿,任由眼泪流出来,然后侧过脸,去看窗外的棠花枝。
她不知道纪珣去干什么了,她突然好想见他,什么也不做,单纯在他怀里大哭一场。
脑袋一碰到可以靠着的桌面,一晚上没睡、哭过头的反作用席卷了她,在那股冷香的包围下,云惜的抽泣声逐渐变小,最后消失。
她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捏着那张金面,一双蛾眉在梦中微微蹙起。
而云惜浑然不知的是,此刻有人正在远处看着她,透过窗户,视线落在她的脸颊。
……
公主府,西苑观花楼。
观花楼位置极好,从这里刚好能看到整个公主府遍布各处的花苑,也能看到公主寝殿那边,以及离公主寝殿极为靠近的东厢房。
一蓝一黑两道身影伫立在观台上,居高临下,双方都缄默不语,直到天快要亮得照清他们的脸,那道蓝色终于忍不住开口: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去和她道别?”段松垂眸,也看见了窗下伏桌休息的云惜。
他还没有告诉这座府邸的主人,他的不请自来。不过,从一开始便是她抢先打乱了他的计划,今日算作一个小小的回馈。
换下公主府的侍卫装,纪珣依然身着一身玄衣,暗沉衣袍间处处可见精致的细绣,正是他逃出晋国皇宫那天的衣裳,早已找到并命人修复好。
他的乌发束成高马尾,眉眼冷峻,不知是何情绪,定定地望着远处的风景。
段松看得出来,现在他眼里只有云惜了,说带自己赏公主府的花都是假的,只是他想拖延时辰,等云惜回来。
云惜一夜未归,他也在这里站了一夜,岿然不动。
“季洵,你真的对她……”段松还有点不敢确定。
“嗯。”
纪珣知道他心中所问,没有否认。
段松倒吸一口凉气,顿时觉得有些难办了:“……她父皇刚驾崩不久,现在可能没有空和你谈情说爱。”
“难道我有空?”纪珣抬眼瞥他。
段松:“那倒不是,我是觉得你已经喜欢上她,怕你会为了她留在公主府。”
可是纪珣终究不是情多之人,而且时间也不允许他们耽误。
“……”
纪珣没有说话,只是又看了一会儿那窗边,直到将她的容颜刻进脑海中,才缓缓动了身。
“该走了。青州路远,我们只剩半个月期限了。”
“真不去看看她?
纪珣薄唇轻抿,没有回头。
他怕自己一去看她,便再也狠不下心离开了。
“没必要。”
第53章 他的离去
云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纪珣依然没有回来。
她找来圆荷一问,才知道他今日一早便出了门,一身便装出去的,圆荷以为他是去找她,没成想这一去就没回来。
云惜以为他在外面有事,于是又在他房里等了两个时辰,直到深更半夜。
她坐在书桌前,时不时往窗外望,没有她想见的身影。
以往纪珣再晚回家,也不会超过子时,可是今日却让她等了这么久。
眼看着烛火快要燃尽,云惜看着手边已经冰凉的金面,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咯噔一下。
她不敢相信,来到木柜旁,打开一看,她给纪珣做的衣裳放得整整齐齐,他一套也没穿。叠好的衣物上,压着许多银票和碎金子,正好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付给纪珣的俸禄数。
云惜有些恍惚,这才发现衣物底下还有一封信,刚好露出了一角,她抽出来,打开。
上面的字迹十分熟悉,信纸还透着一股冷香:
“臣已回故土,勿念。”
短短一行字,力透纸背,一如他平日说话的风格,冰冷无趣。
纸上滴了些墨滴,像是提笔思索了许久,最后只能写下这句话。
云惜捏着那封信,低眸看了许久,指尖几乎快要将纸面攥破。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红着眼眶抬起头,咽了咽喉咙。
她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走,可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突然。突然到她甚至反应不过来,他已经走了。
他匆忙到甚至没有亲自来与她道别,也没有留下任何安慰。
“殿下,灯快烧尽了,要续灯吗?”圆荷在外面敲了敲门。
没有得到答复,圆荷有些担心云惜等睡着了,夜里会着凉,于是推门而入,却见她一个人站在檀木柜边,一动不动。
圆荷走过去碰了碰她的衣袖,云惜这才转过头,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忍不住抱住了圆荷,失声痛哭。
“他一句话也没有给我留吗?”
圆荷吓了一跳:“殿下,怎么了?”
“纪珣走了。他回家了……”
她以为他们表明心意后,他可能会多留一段时间。至少不是现在。
“纪侍卫……
走了?”圆荷后知后觉,“怎么会……”
可他一个身有奴籍的人,离开公主府又能去哪里?除非改头换面,逃去别国,否则只要在大魏境内,他永远是奴籍,没法正常生活下去。
云惜平日里最喜欢纪珣这个侍卫,甚至为了他不惜赶走从小青梅竹马的应南风,他这一走,她必然避免不了伤心,更何况今日……
“圆荷,备马车,我要去一趟丞相府。”
云惜终于慢慢冷静下来,她擦了擦眼泪。
纪珣才刚走不久,他或许还在谢将军手下。前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打听着镇西军的消息,盘算纪珣可能离开的日子,如今父皇忽然驾崩,谢将军那边必然有了新的打算,所以才会如此匆忙。
云惜想找到纪珣,不是阻止他离开,而是问他为什么骗自己,明明是去边疆,却骗她说回家乡……她更想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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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经地和他告别。
……
夜深,谢府。
此时的丞相府也尚未熄灯,帝王驾崩一事把谢丞相忙得不可开交,谢相如今不在府中,谢家二公子早已和别人私奔,如今前来迎接的是谢宴歌。
谢宴歌大半夜被叫起来,知道是云惜要来,便臭着脸前去迎接。
一开门,看见黑夜中那张有些煞白的脸蛋、湿漉漉的杏眼,他靠在门边,习惯性的恶语忽然卡在了喉咙里。
“是你。”
谢宴歌没有行礼,一双略显刻薄的凤眼掀起盯她。他知道云惜不在乎这些,眼下没有长辈,他也懒得装样子。
纵使平日关系再差,谢宴歌此刻也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他已经知道了宫中的消息。今日病逝的不只是皇帝,更是她的父亲。
云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抬起头:“谢将军在吗?”
谢家人一向注重亲缘,谢将军至今仍未娶妻,回长安时依旧住在相府。因为一年到头大多时候都守在边疆,回长安只是少数日子,所以他没有自立府邸的打算。
“在。”
谢宴歌侧身,淡淡答了一声,随手解开大氅,在云惜进门之时披在她肩上,他毫不避讳地露出了单衣下的平坦胸膛,雪白微鼓的胸肌若隐若现。
圆荷顿时瞪大了双眼:“!?”
谢宴歌此人平时就欠揍,每一有动作,都能把云惜无语到。她现在心情正不好,忍不住瞪他:“这么热的天,你还嫌我不够火大吗?”
“……”谢宴歌沉默一瞬,随后白了她一眼,“呵,不识好人心。”
云惜只骂了他一句,没空再和他继续斗嘴,径直往里面走去。谢宴歌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时不时打量她。
谢将军果然也还没歇息,他刚与人比完武,正在院中休息擦剑,见云惜忽然来访,眉头一挑,讶异:“柔嘉殿下?”
他站起身行礼:“节哀。”
云惜已经数不清多少听到这句话,她已经失去了父皇,她不想再错过纪珣的最后一面。
她开门见山地问:“谢将军,我可否在你这儿找一个人?”
谢将军敛神:“臣竟不知谢府还有其他殿下认识的人,是谁?”
“我的侍卫,纪珣。”云惜道,“我知道谢将军曾想让他归于镇西军麾下……可是,能不能让我再见他一面?”
谢将军面色一顿,随后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是在思索。沉默片刻后,他道:“臣的确记得有这么个人,不过殿下可能弄错了。您的侍卫当初拒绝了臣,如今自然没有后话。”
闻言,云惜彻底愣住了:“……他没有来你这儿?”
……除了投奔镇西军,他又能去哪里?
“臣可以确定,镇西军中没有这号人。臣带回来的十几位精兵部下都在长安郊外落脚,如若公主不信,可随臣一同去看。”
“……”
云惜忽然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这一刻,她才反应过来剧情似乎脱轨了。
谢将军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她。
可是……
这样一来,她便彻底失去了纪珣的线索。
云惜头一次感觉到,除了对剧情本身的那点了解,她似乎对纪珣一无所知。
他肯待在她身边的时候,任凭什么事也难不倒他,可是只要他愿意,也能一眨眼消失在人海中,她甚至无迹可寻。
她不知道他曾经的家乡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以前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有过短暂的温存,就像一场梦,忽然被惊醒了。
她该去哪里找他,他还会再回来吗?
以前云惜十分确定,可是现在她却拿不准了。
他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此时,云惜忽然想起来,昨天纪珣在棠花树下对她说的话。如今仔细回味,终于解出了其中真正的意思。
原来他不是要去边疆……而是真的想带她私奔。
她拒绝了他,他肯定也以为,她拒绝了他的心意。可是那时她脑子里只有原著剧情的走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背后的含义。
后知后觉,为时已晚。
终于想通的云惜心中除了懊悔以外,还剩下愠怒和无奈。他怎么为了“报复”她的拒绝,特地选在今天离开?!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她喜欢他。
“……我知道了,多谢谢将军。”
现在,哪怕他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想搭理他一句话。
第54章 东山再起
夏日过后,凉秋已至。庭院内的花树大多都枯萎了,叶子快要凋零得一干二净,整个公主府也死气沉沉。自皇上驾崩后,全长安寒食素衣三月,原本光鲜亮丽的公主府也换上了黑灰色的装潢,像是被一层灰蒙蒙的雾笼罩着。
摄政王上位后,以原先谢丞相的手段,很快便将长安局势暂时平定下来。不过这种安稳的局面不会持续太久,帝位空悬一天,暗处的隐患便多增加一分。
先帝遗诏,云惜诞下皇子后便会被册封为监国公主,和摄政王一起辅佐幼帝。但是云惜并没有所谓的政事天赋,在府内养胎的期间,她只能不停地学。
现在云惜倒是不用担心请来的夫子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因为原著剧情已经大部分偏离了轨道,这都得益于她之前的努力。
但也正是她的刻意扭转,让她失去了纪珣的音讯。
这三个月,云惜每天都会想起纪珣,想起他临走那天对她说的话。
事后仔细考虑,她也觉得是她太过含蓄,如果当时能直接告诉他,或许就不会让他一声不吭地走掉。
云惜肯定,纪珣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她怨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一走了之,可是时间一久,还是舍不得继续责怪他。云惜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愿意回来,她可以不计前嫌原谅他。
可是期待一次又一次落空,连锦衣卫也搜寻不到他的消息。云惜时不时忍不住想骂,可是找不到发泄对象,只能埋头看书。
帝丧后一月,摄政王谢勋接管朝政,而后没多久,又以寻先皇后旧物陪葬之名,下了江南,一去就是半月。
又没过多久,边疆战鼓敲响,谢将军领着镇西军精兵部下离开了长安,不到一月之久,便听说边关战事告捷,大败梁军,随后又乘胜追击到了关山北。
云惜自己都不知道那段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直到谢勋从江南回来,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殿下,天凉了,添件衣裳罢。”
书房内,香炉飘烟,纸墨的气味淡然舒适。
圆荷拿着一件外袍披在云惜肩上,她正坐在案前看书,翻阅前朝的政绩摘要,在屋内烤着火,手指却没有多
暖和。
许久,云惜终于停下来,揉了揉眉心和酸痛的眼睛,随后瞥向铜镜中的自己。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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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她又瘦了许多,眼下有掩藏不住的淡青,双眼疲惫无神。
“要吃点小食吗?”圆荷问道,“奴婢吩咐膳房去做。”
云惜蹙眉,抬手:“不必。我没胃口。”
说来也奇怪,或许是她装怀孕装多了,这个月倒真给她装出些身体毛病来了。
一开始还能坚持每天大早上起来看书,现在得睡到快中午才起,从前喜欢的很多菜式,如今看了也没胃口,甚至闻见了还会犯恶心。
唯一能入口的只有蜜杏,秋后的杏子腌久了发酸,刚好戳中了她的胃口。如今她反倒不爱吃纯甜的蜜杏,得带点酸味才好。
云惜觉得自己真的熬出病了,不吃又馋,吃了蜜杏,又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纪珣。
她记得,他说他的家乡产杏,每年都有吃不完的杏子。
这么久过去,他应该早就到故乡了吧。他没有向公主府传回过任何消息,或许他已经忘记了她,以他将要弱冠的年纪,在家乡估计都把亲事订好了。
云惜一想起这个就来气,一气就头疼肚子疼,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圆荷看出她最近状态不对劲,于是提议道:“殿下,不如奴婢去找太医看看?”
如今云惜身子特殊,为了掩人耳目,定期便要请太医进府开“养胎方”,而能进她府内的太医,全都是谢丞相吩咐好的,可是信任。
云惜也觉着总是疲倦,于是道:“去吧。”
想起那天父皇的事来得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喝那碗避子汤,之后事情太多,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等她想起来时,已经过了大半月。
圆荷领了命,退下了。
云惜一个人继续留在书房,手却不由自主地抚摸上肚子。
她不知道事后十几天喝避子汤还有没有效果,但……
云惜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害怕还是欣喜,总之让她平静不下来。
她应该……不该吧?
那一晚虽然做了很多次,弄了很多在里面,可是事后不久纪珣也帮她清理出来了。
他手指纤长,应该没有哪出遗漏才对。
云惜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不禁开始想如果她肚子里真有孩子该怎么办。养是养得起,可她还没有做好成为一个母亲的准备。更何况,孩子的爹至今下落不明。
这样一想,云惜更讨厌纪珣的不辞而别了。
怀着几分莫名的忐忑不安,半个时辰后,云惜终于等到了圆荷请来的太医,为她把脉就诊。
按以往,请来的太医多半会乱掐一会儿脉象,告诉她多吃点安胎药,随手开了一张她永远也不会去吃的药方,然后匆匆走人。
如此流程,云惜已经经历过不知多少遍。
然而今天的太医却皱了皱眉,像是真把出了什么东西,让云惜不禁提起了好奇:“怎么样?”
她该不会真有孩子了吧?
是男孩还是女孩?以后该叫什么名字好……
这一瞬间,云惜脑中闪过无数思绪,好像眨眼间便看到了一个长得既像纪珣又像她的孩子围在她身边跑。
“殿下最近睡得太晚,气血不足,需要好好调养身子才是。”那太医说,“再这样下去,脑子便会产生幻觉,对身体损害极大。”
云惜愣了一下,随后红着脸让太医靠过来,那太医遵命,然后便听见她小声说:“我怀孕了吗?”
“殿下,您的确怀是怀了皇嗣。”太医压低声音,“所有人都知道,殿下不必到处强调。”
云惜突然明白了:“……”
她没有怀孕,只是最近太过紧张,总是幻想自己真的怀孕,导致身体也被影响了。
“行了,你下去罢。”云惜恹恹地摆手。
那太医退下,圆荷上前给她按肩,见她闭着眼睛依然疲惫,便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殿下,奴婢之前进宫去请太医时,遇上了几个外邦来的人,似乎是别国的使臣。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戴着面具,气度和谈吐不凡,听说似乎是哪个国的太子呢,专程来大魏拜访摄政王和谢将军。”
云惜没有睁眼:“……太子亲自出使大魏?”
她不记得大魏和周边哪个国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不过如今她马上要当监国公主,对这种政事必须关心一下。
“谢将军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