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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啊——潘姨娘!”殷老伯尖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喊着就想扑上去哭泣。
裴霜面色冷肃,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她死了,不得妄动尸体,以免破坏证据。”
汪颍扶住有些脚软的殷老伯,眼里也有不忍。
尖叫把原本不在这间屋子的人都引了过来,曹虎提着刀冲过来,看见尸体瞳孔一缩。
戴缙,齐乾齐坤才回房又听见动静本是有些烦躁,但看见尸体后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有的那点子恼怒全部消失不见。
戴缙忙躲在了两个侍卫身后,指着尸体道:“这是怎么回事?”
裴霜俯身查看尸体,手欲要触碰潘丝云时,汪颍出声阻止:“裴娘子,这不妥吧,还是等官府的人来了再说吧。”
曹虎道:“郎君放心,裴霜是我们青梧县最厉害的捕快,验尸技术也是数一数二。”
“你们……是官家人,那生病的那位是?”殷老伯抖着声音道。
“是我们县尊大人。”曹虎拿出证明身份的令牌,众人这才放心。
裴霜扫视众人:“大雨封路,再有人上山的可能性不大,也无人下山,所以凶手,就在你们这些人当中。”
“我们与她素不相识,为何要害她?”齐坤首先跳出来。
应览和剑客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裴霜持刀而立:“是谁杀人还未有定论,若真清白,查一查又有何妨?”
齐坤抬手还欲说话,齐乾按下了他的手臂,赔笑道:“裴捕快说的是,我们配合查案。”
雨霎时又大了起来,刮起狂风,吹起齐乾的头发,半张布满了烧伤的脸,暴露在外边,他慌忙按下了头发,继续遮住。
裴霜眼皮一跳,她看了个分明,这人到底经历过什么,烧伤的不是一般严重。
没等她细想,北边窗户猛然被风吹开,断裂的窗闩飞落砸在他们脚边。
山风呼啸,仿佛是谁的冤魂在哭泣,点点雨丝犹如化成一柄小刀,刮得人脸上生疼,强大的对流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曹虎赶紧重新关上窗,拖过一旁的柜子抵住。
“这天气也太奇怪了,雨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曹虎吐槽了句,擦干脸上的雨滴。
裴霜没再理会这些动静,兀自开始验尸,曹虎尽职地盯着这些人。
潘丝云尸体呈坐姿,靠在椅背上,嘴唇有些发紫,除了脖子上的伤口,没有其余的伤。
她小心翼翼地拿下在缠在颈间潘丝云的丝线,本应是透明色,她扯了扯,韧性极佳:“材质应该是蚕丝,采用了七缠法。”
“是琵琶弦,此技艺多用于琵琶。”汪颍抢答。
殷老伯奇怪:“家里没有琵琶呀。”
裴霜捏着琵琶弦:“这根不同,有些短,只有寻常的一半。”
“什么?!”
别苑里并未存放琵琶,唯有那杂物房梁上悬着的持国天王怀的玉石琵琶,为更贴近真实,木偶手中的东西都是照着真实物品按比例缩小做的。
这么短的琵琶弦,大家很快就联想到。
“天王果真降罪了!天王恕罪啊!”殷老伯跪下,双手合十做祈祷状,又指着戴缙骂起来,“是你,是
你害死了姨娘,你非要动那间屋子,惹得天王降罪,这让我怎么和老爷交代啊。”
殷老伯又自责起来,捶胸懊悔:“我要是拦住他就好了,姨娘你死得好冤枉。”
“是她自己命不好,干本官何事!”戴缙硬气反驳,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是袖中的手指微颤,暴露内心不如表面硬气。
“就是你的错。”出了人命,殷老伯怒气战胜了恐惧,不再怕他。
戴缙自然不会站着挨骂,两人就要吵起来。
“安静。”裴霜声音暗含内力,不怒自威。
大家鬼使神差地都闭上了嘴。
“后背,股部都出现了尸斑,身体有明显的尸僵,死亡时间应该有一个时辰以上。”
应览奇怪道:“我方才看了滴漏,现在是戌时,一个时辰前,大家分明都在一起吃饭。”
这话不错,大家都在大堂吃饭,除了潘丝云,没有人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难不成真是天王杀人?”汪颍忐忑道。
齐坤原本是不信的,现在也开始有些害怕,拉着齐乾的衣衫:“大哥,不会这么倒霉吧?真有天王降罪?”
齐乾皱起眉:“不知道。”
人没有作案的时间,就只剩下鬼神了。
此猜测一出,大家顿觉身体有些发寒,寒气似乎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那青面獠牙的木偶似乎再次浮现在眼前。
殷老伯一脸颓废:“我早说了天王发怒后果不堪设想,这雨,那乱石,都是天王的惩罚,老头子我要去上两炷香拜一拜。”
戴缙是不信什么天王作案的,于是提议:“这琵琶弦是不是木偶手里的,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可!”殷老伯率先站出来阻止,“已经有人去世,不能再出事了!不能开。”
许是见识了天王的威力,齐坤也同意:“别开了,那地方阴森森的,说不准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戴缙还是那副死样子,嘲讽道:“一堆鼠辈,哪有什么天王降罪,谁说那会儿大家都在吃饭,明明有人不在场。”
此话暗指的是谁,大家都听出来了,纷纷将眼神投向曹虎。
曹虎一脸无辜:“不是我呀。”
“说不准屋里躺的那个也是在装病,趁我们在用饭,起来杀人也说不准。”
“你这人怎么胡说,我家大人真的病了,发烧连床都起不来,你居然如此污蔑他!”曹虎怒火中烧,说他不要紧,但不能说他家大人。
“呵,有谁看见了?”
裴霜冷静应答:“戴大人您的侍卫去拿酒时也是离开了大堂呢,那他们也有嫌疑。我提议,可以把我们和您的侍卫都关在一起,您意下如何?”
“不行!”戴缙被反将一军,他本就怕死,所以才带上侍卫,现在出现了杀人案,他更不可能让侍卫离开他半步。
“那就请您暂时安静一下。”
戴缙背着手面含怒色,胸膛一起一伏,明显还在生气,口中却不敢再说什么。
汪颍慢慢开口道:“这屋内门窗都紧闭,就算凶手有时间作案,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大家思考起来各怀心思。
越想越心惊,越发觉得此事非人力可为。
裴霜检查了门窗,除了刚才被强风吹开的窗户,其他窗户都是闩好的,且闩上有灰尘,应该是很久没人碰过。
门是她亲自破开的,确实是关着的,她轻啧了一声,似乎真的是完美的密室。
“嘘——”裴霜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大家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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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听到了,屋外,传来了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这别苑,还有其他人?
裴霜将手按在刀柄上,夜风夜寒也做好了攻击动作,来人移动速度很慢,许久才走到门口,一只手扒在门框上,手指修长。
夜风夜寒抽剑正要砍去,裴霜瞳孔一缩,又是一人一脚将两人踹开。
两声闷哼过后,门外之人慢慢露出脸来,正是本应躺在隔壁的霍元晦。
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鬓发微乱,眼角有些红,呼吸声沉重。
裴霜快步走过去扶住他:“你醒了怎么不喊我们,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屋里也得有人我才能喊啊,再说了,你还会被吓到?”
“当然,你看把我吓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了,”裴霜指着倒在地上的夜风夜寒两人,微笑着道歉,“两位弟兄,不好意思,我被吓到了。”
夜风想骂人,被夜寒拉住,他们深知不是她的对手,不管是武力值还是嘴皮子。
霍元晦一眼就看见了尸体,裴霜简单将他们来此地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你才醒,不宜动脑,我来就好。”她语气轻柔。
霍元晦轻笑:“好。”
要说是天王杀人,裴霜也是不信的,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装神弄鬼的可能性大多了。
既然暂时不知道凶手的杀人手法,那便换个思路,从动机入手。
齐坤有句话说的很对,他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杀潘丝云呢。
这里对潘丝云最熟悉的,也只有殷老伯了。
“之前我一直想问,您为什么要称潘姐姐为姨娘?”
殷老伯没有隐瞒:“潘姨娘是我老主人的妾室。”
他说当年老主人获罪之前就休妻并遣散了妻妾,潘姨娘因此逃过一劫,没有被牵连。
“我是一个月前下山采买时遇上她的,她说后头又嫁了个人,那人也没了,现在是独身一人,她还留着老爷当年的东西,记得老爷对她的好,说想来此寻一寻老爷的痕迹。二十年啦,潘姨娘也是个痴情人呐。”殷老伯感慨着。
“她原是哪儿人,做什么的?”
“不知道,只知道是老爷的上官所赠,老爷深爱夫人,但因为是上官所赠不好推辞,当初潘姨娘进府,老爷其实是不愿的,她进府后老爷爷没去过她房里几回,权当个摆设养着。”
纳回来当摆设,却对着男主人一往情深,这可能吗?
裴霜撇了撇嘴,问了个关键的问题:“您老主人是何身份?”
“这……”说到这里,殷老伯顿了顿,一时之间,裴霜感觉到数道视线看向他们这边。
看来大家都对这个问题很关注啊。
“老伯您但说无妨,此地也只有我们几人而已,不会有多嘴之人传出去。”裴霜知道他是有些顾虑,毕竟老主人是获罪而死。
“老爷名讳上殷下荣,是当年的水部郎中。”
裴霜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毕竟二十年了,她当年都没有出生。
她环视了一圈,大家也这个名字似乎也没什么反应。
坐在旁边的霍元晦缓缓开口:“是当年那桩大案牵扯到的官员吗?”
二十年前曾发生过一件震惊朝野的大案,便是先太子贪污谋反案,先太子奉先帝之命巡查河道,监督漕粮征收,却利用职务之便与当地官员一起,大肆敛财。
恰那时黄河决堤,豫州民不聊生,这帮人连赈灾粮也不放过,导致豫州百姓死伤惨重。
后有官员不愿同流合污,冒死告发,先太子做的这些事才一一暴露出来,此事举国震动,大家都不信惊才绝艳的太子会做出这种事。
可铁证如山,查抄太子府时,竟然还发现他利用漕船贩卖私盐和铁器,桩桩件件,都是谋逆的大罪,彼时先帝正值壮年,哪容许有人觊觎自己的位置,即便是自己看中的长子,赐了先太子自尽。
先太子去世后,先帝十五年未设太子,而又因先帝长命,五年前才去世,数名皇子争斗不休,死的死,圈禁的圈禁,当今圣上不声不响,靠着左相的扶持,成了大统继承人。
太子府与晋国公府一朝覆灭,此案牵扯的官员众多,甚至晋国公霍珩也未能幸免,殷荣时任水部郎中,想来就是涉案官员之一。
殷老伯没有反驳,说明霍元晦猜对了。
桌子上的油灯中的棉芯已燃尽,最后的一截支撑不住倒在了油里,熄灭了。
“你们故事讲够了吗?你们有兴趣讲我可没精神头听了,本官要回去休息了,你们就慢慢查吧。”戴缙打了个哈欠,困得厉害。
旁边齐乾齐坤两兄弟也是哈欠连天,应览更是撑着下巴似乎已经睡着了。
戴缙可不管什么天王不天王
的,反正他有侍卫守夜,现在睡觉最大。
他自顾自回了房间,齐乾齐坤也很困倦,两人赶路赶了一天,眼皮早就在打架了:“我们兄弟也告辞了。”
齐家兄弟走后,应览也被剑客叫醒,剑客走时,霍元晦一直盯着他怀里的那把剑,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剑客忽然转头,鹰隼般的眼深射过来。
霍元晦不避不闪与其对视,微微颔首。
剑客没想到他如此坦然,也颔首回应。
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裴霜也不好强留殷老伯和汪颍在这间死了人的屋子。
两人走后,霍元晦揉了揉眉心,仰头对裴霜道:“我想起来那把剑在哪见过了。”
第42章
“剑身宽一寸五,剑长三尺三,剑鞘比寻常剑更加轻薄,是把软剑。”
经他这么一提醒,裴霜旋即想到,那把剑是在周冰人案的卷宗中看到过,确定凶手是快手剑后,她便找镜衣司要了剑的图案。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赤火帮什么时候干起了保镖的行当?”曹虎也是很诧异。
裴霜勾了勾唇:“谁知道呢?不过我可以将他抓捕归案了。”
“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还用得着你说,我肯定等方扬他们过来再抓。”裴霜可没有个人英雄主义,她十分懂得什么是人多势众。
抓快手剑的事情不急,现下重要的是当前的这桩案子。
密室杀人,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门窗都检查过了,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屋顶呢?”
裴霜给了他一个你当我是傻子的眼神:“今日下雨,要是掀开瓦片进来一定会有雨水,屋内并无雨水痕迹。”
屋外狂风大作,风的力道吹得那扇断了窗闩的窗户发出碰撞的声音,连带着顶着窗户的柜子也震动起来。
“那扇窗户是怎么回事?”
“我们进屋后,风吹断的窗闩,许是年久失修。”曹虎回答。
霍元晦捡起地上的断裂的窗闩,还有半截卡在窗户上:“这根窗闩没有被虫蛀过的痕迹,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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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窗户也是这样的窗闩,即便是狂风,为何只有这扇窗被吹开了?”
裴霜仔细看了眼断裂的截面,和留在窗户上的那半截,终于看出了点端倪:“不对,这个窗户太干净了。”
屋内其他的窗户,都蒙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应该是许久未打开了,只有这扇不一样,干净得似乎有人擦过,即便有雨水冲刷外部,内部的灰尘不应该也没了。
裴霜打开窗户,屋外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探头去查看窗子的外侧,一摸,手上有一点滑溜溜的触感。
她发丝上沾了些细碎的雨珠,她却没在意,胡乱用袖子一擦,举着手道:“有东西沾在上面,是半透明的。”
裴霜找了两张纸,将东西抹在了上面,她摩挲了下指腹:“干了之后,还有粘性。”
霍元晦拿起纸闻了闻,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是鱼胶。”
鱼胶是用鱼鳔作的胶,粘书画常用,鱼胶日常是制成干鱼胶,便于随身携带,用时泡在适量的水中就可以变成胶,水越多,胶越软。
“这个密室设置的还挺精巧的。”霍元晦淡淡评价。
裴霜也想明白了手法,懊恼道:“玩了出灯下黑,我居然没发现。”
“正因为是灯下黑,所以你没看出来。”
裴霜撅起嘴:“哼,不用安慰我。失误就是失误。”
霍元晦有些诧异她居然会当着他的面承认她失误,却又听她话锋一转:“这个凶手确实可恶,也不能全然怪我。”
好吧,果然还是她。
曹虎听的一头雾水,什么灯下黑,什么失误,什么没看出来,到底要看出来什么呀?
他错过什么了吗?
裴霜慷慨地给他讲了一遍手法。
凶手杀完人后就是从床闩断裂的这个窗户出去的,凶手提前掰断了窗闩,又原样安了回去,他人出去后,将窗户从外面用鱼胶封上。
只要涂抹适量的鱼胶,再加上雨水的冲刷,胶会越来越软,算好时辰,窗户就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被吹开。
“我们进屋时,都在关注尸体,没一会儿窗户就被吹开了,因为是当着我们的面被吹开的,所以我们没有怀疑。”
“凶手挑选过方位,这扇窗正对着门,门一打开就会有对流风吹进来,窗户很容易被吹开。”
经过解释,曹虎总算明白了,但又问:“可大家还是没有作案时间呀。”
“不,有时间。”裴霜忽然想起一个关键的信息,破解了密室杀人,很容易就能想到尸体的死亡时间也有蹊跷。
“刚才方扬在门外与我喊话,他从此地到南江府,一来一回,就算是快马,也至少需要四个时辰,何况山路难行,又是夜路,时间应该更长才对。可现在距他离开我们到回来,将将四个时辰的时间,时间太紧了。”
霍元晦:“此地没有打更的更夫,除了滴漏没有辨别时间的器具,凶手能在窗户上动手脚,也可以在滴漏上动手脚。”
几人移步到大堂,果然在铜壶的出水孔找到了相同的鱼胶,若再发现得迟一些,这些鱼胶就要被水滴冲走了。
堵住了出水孔,时间就会变慢。
“现在不是戌时,是亥时才对。”
往前推一个时辰,那个时间,大家都已经吃完饭各自回房,每个人都有作案时间。
这个凶手的心思非常缜密。
“当时是谁提出来来看潘丝云的?”这个人有重大的嫌疑,若潘丝云的尸体没有被及时发现,窗户提前被吹开,那凶手做些个手法全都白费。
所以,必须要在适当的时候引导大家发现尸体。
裴霜回忆了下:“应该是汪先生。可我们是因为外头乱石滚落才出门查看,回来时发现潘姐姐没出来,他提出这个疑问,并不奇怪。”
“山石滚落,或许不是意外呢。有人想要我们留在这里。”
山石滚落如果也是人为控制,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只是,这可能吗?
裴霜眼神一亮:“不是我们,是他们。”
荒山野岭,这堆人不约而同来到此地,不是巧合一词可以解释的。
山风呼啸,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霍元晦垂眸:“夜深了,休息吧。”
——
次日一早,曹虎一醒来就去外头清理乱石,也不能只靠那边一处使力。
裴霜才洗漱完,用帕子擦着手上的水珠,院内忽传出一声惊叫。
霍元晦从她身后探出头来:“是南边屋子传来的声音。”
“那是齐家兄弟住的地方。”
“过去看看。”
裴霜他们赶到的时候,屋子外已经聚集了大多数人,唯独没有看见戴缙的身影。
齐坤不可置信地看着死在床上的齐乾:“大哥,大哥——”
齐乾仰面躺在床上,胸口横着插入一柄匕首,匕首刃身刺入深度约莫四五寸,刺穿了衣衫,血液四流。
血顺着衣服流散开,在齐乾的床上洇出一片血花,渗透了他整个后背,血迹已然干涸,干涸的血迹红得发黑,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她掀开那一直用头发遮住的半张脸,终于看了个清楚,烧伤的痕迹从眉骨到了下颌,疤痕的增生让这张脸显得非常可怖。
裴霜看了下尸体,发现齐乾身上也有烧伤,从肩膀到后背,一大片全都是癜痕,还有两道刀伤:“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三个时辰,约莫昨夜子时的时候遇害的。”
“我们回房之后就睡下了,早上起来一看就……”齐乾双目赤红,眼神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与怒气,看向周围的人。
“你发现他出事的时候,门是闩着的吗?”
“是关着的。这……怎么可能?”齐坤自己也发现了这个惊人的事实。
又是一个密室杀人案。
殷老伯走近看了眼,吓得魂飞魄散,手指哆哆嗦嗦:“这这这不是匕首,是剑,是天王的剑。”
露出的剑柄上还有梵纹。
“除了天王,还有谁有如此本事,穿墙杀人,用的还是未开
刃的小剑。不行不行,我要赶紧去摆供桌,请天王息怒。”说着就出去了,也不顾旁人的劝阻,汪颍担心,也一起走了。
裴霜轻轻拔出了插在尸体上的小剑,昨日看木偶时她有注意到这把小剑,剑确实是没开刃的,这把也是一样,应该就是同一把,剑柄左右两侧有些刮痕。
不过这把小剑与那时,略微有些区别,剑尖处被磨过了。
戴缙姗姗来迟,没进屋,皱着眉头道:“又死了一个?”他看了一眼,慢悠悠地又离开了。
“未开刃的兵器是伤不了人的,这把小剑的剑身两侧确实没有开刃,但剑尖处是被磨得很锋利。”裴霜扒拉了一下尸体的伤口,“伤口形成处边缘一开始是光滑的,后面粗糙也证实了这一点。”
“不是天王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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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哪有那么多鬼神,只有人才需要磨剑,再说了,天王乃佛家神,要杀也是杀恶人,难道你们做过什么坏事,怕被找上门?”裴霜淡淡道。
齐坤缩了下脖子,下意识反驳:“没有。”
“可凶手是怎么进来的,我一整晚都没有听到动静,不可能睡得那么死呀,而若有人来,大哥必会叫我。”
“齐乾没睡吗?”齐乾是穿着外袍躺在床上的,她方才就觉得有些奇怪。
齐坤点头:“是的,因昨夜潘姨娘的死,我们有些发憷,大哥说轮流守夜,我守上半夜他守下半夜,这样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兄弟俩足够谨慎,这房间两张床,一个屋子内发生的事情,就算凶手动手速度很快,多少会发出点声音。
齐乾死状很安稳,没有挣扎的痕迹。
不太符合常理,尸体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勘察完了现场,霍元晦冷不丁地发问:“说说吧,你们为什么来这儿。”
齐坤听到这话忽然抬头,眼里有着戒备:“不是说过了吗?来南江府行商。”
“是吗?”裴霜挪动几步来到他的床边,手欲碰他床上的包袱。
齐坤动作比她更快,一个旋身,包袱已经到了他的手上,牢牢地抱在怀里。
裴霜眯起眼:“你会武功。”
是肯定句,本就是试探,东西没到手她也不气恼,齐坤刚才脚下那两下子,有点东西。
“出门行商,会点身手不犯法吧。倒是裴捕快随意动我的东西,有些失礼了吧。”
裴霜瞧了眼他轻飘飘的包袱:“是吗,那您的包袱里,带了多少银钱呢?齐老板来做生意,不会不带银子吧,做的是什么生意,无本便能赚钱?”
齐坤眼里闪过惊慌,想要狡辩却明显没有准备好说辞:“我,这……哎,不愧是女神捕,到底瞒不过你。”
“你知道我?”这让裴霜有些意外。
“我与大哥路过青梧县时,听说过你智破奇案,抓了遁地鼠邓安。”
霍元晦给他倒了杯茶:“那就请齐老板讲讲,你们兄弟二人,究竟为何要来英山别苑。”
“其实,我们兄弟是来祭奠老爷的。”
裴霜与霍元晦对视一眼,问道:“你们也认识殷荣?”
“是,我们曾是殷家的下人,姓殷,后来才改回本姓,大哥是老爷的心腹长随,我是护院。”
“那怎么殷老伯等人没有认出你们?”
齐坤:“你们也看见大哥的脸毁了,二十年过去,容貌大有所变,认不出来了。大哥来的时候,其实是期盼有人认出他的,可没有,大哥也就没想着相认,徒增感伤。
只想着给老爷上一炷香便悄然离开。我是外院的侍卫,也不出挑,所以殷叔和他们不记得我。”
“你大哥身上的烧伤,是怎么来的?”
齐坤面上浮现伤心:“当年老爷获罪抄家后,有贼人趁火打劫,大哥为了护住老爷的东西,推搡间被贼人砍伤,桌子上的油灯落在了他的身上,哎……”
霍元晦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二十年过去了,殷荣不仅有好友怀念,还有你们这些下人也对他忠心耿耿,与传言中他是个苛待下人的贪官,不甚相符呀。”
“都是谣言!”齐坤有些激动,“老爷和夫人都是极仁善的人,他贪污,都是被诬陷的。”
“诬陷?这话可不能乱说,当初结案,都是有呈堂证供,他是画押认罪后,才畏罪自杀。”
齐坤嗤笑:“呵,不过是屈打成招,老爷也绝不可能畏罪自杀。”
“你有证据吗?昔年你不过一个护卫,还能知道如此内情?”霍元晦紧逼。
“我……”
裴霜忽然提高音量,盯着他,添上最后一把火:“没有证据就是空话!殷荣在世人眼中依旧是个贪财害命的狗官。”
“我有证据!”齐坤高喊。
裴霜与霍元晦相视一笑,此人脾气易怒,最适宜激一激,他们二人配合默契,简单的言语威逼就让他沉不住气。
“那就说说吧,是什么证据。”
齐坤后知后觉失言,想反口否认但面前这两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他皱起眉纠结几息,轻呼出一口气:“大哥当年是老爷的心腹,老爷确实没有贪污,他不过是与贪污之人虚与委蛇,打入他们内部,以此得到受贿人员的名单。大哥曾见老爷亲手写下一份名单,但直到老爷被抓,那份名单依旧下落不明。”
裴霜挑眉:“你的意思是,那份名单在你手中?”
“不,那份名单应该在夫人手中。”
第43章
“殷荣的夫人?她没死?”
殷荣犯的是吵架灭族的大罪,姬妾也就算了,但明媒正娶的夫人是逃不了的。
齐坤道:“当年抄家时,夫人与小郎君就离奇失踪了,他们是老爷最信任的人,想来名单应该在他们手中。”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知道的更多,案情不仅没有清晰,反而越发透着玄乎。
“这些年我与大哥一直在找夫人和小郎君的下落,最近才收到消息他们似乎有来过英山,大哥知道老爷曾在这里有个别苑,所以我们才来了这儿。”
“殷夫人母子若来英山,定会找殷老伯。”
“是的,但我试探过殷叔,他似乎对此事完全不知。也许夫人他们担心连累殷叔,便没有与殷叔相认。”
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是钦犯。
从目前的来看,殷夫人母子并没有出现。
裴霜忽然问道:“戴缙是殷荣从前的下属对吧?”
齐坤重重点头:“你们推测的没错。”
这并不难猜,戴缙不可能从平民一跃为官,既然他是如今的水部郎中,那之前极有可能就是在殷荣手底下做事。
“我怀疑大哥就是他害死的!戴缙这个卑鄙小人,当年若不是他告密,老爷怎会暴露,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大哥是唯一知情人了,他定是认出了大哥,怕大哥说出他是个叛徒,所以将他灭口。裴捕快,霍大人,你们一定要将他捉拿归案。”齐坤跪了下来。
“齐老板请起。”霍元晦虚扶起他,“你说的都只是猜测。即便你大哥知道他是叛徒又如何,如今他是水部郎中,你们只是平民百姓,戴缙没必要做这些。”
“你们若不愿得罪戴缙,大哥的仇,我自己报。”齐坤怒气上头,抱着包袱出去了。
裴霜相劝人已经没影了。
“这人怎么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戴缙杀人的理由并不充分,口说无凭,假设齐坤说的都是真的,殷荣对外还是贪官的形象,齐乾这个知情人又能翻起多大风浪,对戴缙没有丝毫的威胁。
除非,能找到那份名单,洗刷殷荣的冤屈,戴缙这个踩着上官爬上位的才会害怕。
戴缙也是为了那份名单而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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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中仿佛有只幕后黑手,将这群人聚集到英山别苑。
裴霜思忖道:“汪颍,潘丝云,戴缙,齐家兄弟,都与殷荣有关,那应览呢?”
他真的只是过路客吗?
霍元晦回答:“失踪的殷小郎君,年
岁不正与他相符吗?”
他会是那个幕后之人吗?
裴霜的思绪如同乱麻,还没有找到线头:“还是不对,幕后之人通过名单将大家吸引来,说明他知道殷荣是被冤枉的,他想为殷荣报仇,那首当其冲的应该是戴缙,而不是潘丝云和齐乾。”
逻辑上不通。
霍元晦浅浅总结:“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必定与殷荣有所关联,否则不会用他做的木偶的配饰来杀人,凶手很有仪式感,潘丝云的房间在东边,所以是被琵琶弦勒死,齐乾的房间在南边,所以是被剑刺死,那接下来,是西边还是北边呢?”
只要能推测出凶手的下一步动向,就能抓住他。
西边是汪颍的房间,北边是戴缙住的地方。
裴霜轻啧了一声:“怎么都是与殷荣交好之人,这凶手到底是想替殷荣报仇还是与殷荣有仇啊?”
霍元晦低眉听着:“这其中,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裴霜轻轻颔首,唇角抿出弧度:“慢慢查吧,我就不信,抓不住这个捣鬼的凶手!”
案子一桩接着一桩,这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因为有潘丝云的案子在前,他们这次仔细检查了门窗,可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霍元晦:“同样的手法凶手应该不会用两次。”
裴霜抬头,猜测道:“会不会和灵凡的案子一样,从屋顶进入?”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裴霜来到屋外,足尖轻点,运起内力,旋身上了屋顶。
她揭开两层瓦片,就看到了木制屋梁,这个屋子的建造与玉卢观不同,人无法从屋顶进入房间。
而且昨夜大雨,就算有什么线索也被雨水冲刷了个干净。
霍元晦透过她揭开瓦片露出来的洞问她:“发现什么了?”
“没有。这屋顶最多就开这么大一个口,除非变成鸟儿飞进去。”
“假如人不进屋,直接用小剑杀人呢?”
裴霜往下看,手上比划了一下,随即否认了这个想法:“不太可能,凶器是完全平行刺入死者身体的,除非是一个善使用暗器且内功高强的人,再加上多次练习,才有可能达到这个程度。”
但别苑里内功最高的就是她与快手剑,快手剑用的兵器是软剑,也是不符合条件的。
案子仿佛又往鬼神杀人的方向走了,裴霜转身坐在屋顶上,踢了下旁边的一颗小石子,小石子骨碌碌滚下去,差点砸到屋檐下的霍元晦。
“没线索也不用拿小石子撒气吧?容易误伤到人。”霍元晦清楚,她现在有些泄气。
“我不过是累了歇息会儿,一时不察踢下去的。”她才不会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有些挫败。
霍元晦唇角漾起宠溺的笑,即便看不见她的神情,他也敢肯定她此时必定手撑着下巴眺望远方,脚尖还磨着地。
裴霜脚下的几片瓦都被她磨地移了位,看着远处的山鸟花草,心情一点点变好,忽然,她视线定住了。
有个人影闪进了应览的房间,她脚上用力欲站起身之时,却发现那人影有些眼熟。
似乎是戴缙身边两个护卫其中一个。
此时应览等人都不在房间,他们在哪裴霜站得高看得分明。
后院里,殷老伯摆好了供桌和蒲团,手持三根香毕恭毕敬地对着那间杂物房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