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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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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宋营长您在啊,嫂子也在。”

营部的通讯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喘着粗气就撞开了门板。

“县武装部刚来电话,说,说您岳母出事了,喝农药自杀了!”

冯月出端着的装核桃仁的白瓷碗“铛”的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第35章 把你那些破鸟扔掉

“多少吃点,电话里也说了你母亲人没事儿。”

宋行简皱着眉,把小个的猪肉包子夹到冯月出碗里,她以前很爱吃的,两口一个两口一个,自己一个人就能吃一笼,还能再喝碗鸡蛋汤溜溜缝。

冯秀容情况还挺特殊的,不仅是宋行简岳母这样一个身份,还有杜辉那样一层关系在,组织上也比较重视,政委给特批了通行证,最近没有拉练任务,冯秀容又在偏远农村,下了火车连直达的班车都没有,部队为体现关怀,就给特派了车,甚至还想配两个司机来轮班开。

被宋行简制止了,他本身会开车,以前侦察连时候像开车通信爆破什么的都是基础技能,自然不在话下,有他轮换就行,所以就只指派了一个政委的司机。

两天没吃一顿正经饭,人坐在车上骨头颠的都要散架,紧赶慢赶,今天下午就能到,到之前踏踏实实吃一顿,别病人没怎样,别的人先趴下了,别的人说的就是冯月出。

政委的司机姓王,有点年纪了,人是很憨厚那一种,领导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人虽然来了,但心里想的还是政委明天要去师部开的会,部队离了他肯定能转,但他心底就是琢磨,总觉得别人车都没他开得稳,他跟这辆车也是老战友了,平时很疼这车,一天擦一遍,爱惜得很。

他对宋行简的驾驶习惯有点不能苟同,本来山路就又陡又弯,这小宋营长还跟像开坦克冲锋一样,但有些话好像也轮不到他来说,他只能脸憋的通红。

不过看来宋营长跟他妻子的关系挺不错的,外边儿有些话传得真是离谱,他们这些跟在领导身边的别的不说,各种八卦那是手拿把掐的,这个小宋营长不仅本人有来头,娶得这个老婆也是有来头的,是战友的遗孀,那个牺牲的战友他也知道,杜辉嘛,当初越战时候还组织学习过他的精神。

宋营长多年轻啊,前途亮得照得人眼睛都疼,也搞这一套。

不过就这两天短暂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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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宋营长跟他妻子是有感情的,也是,感情不都是相处来的,就跟他跟他媳妇儿一样,当初盲婚哑嫁的,生了仨娃儿也就有感情了。

哎,不过这宋营长跟冯同志怎么没有小孩呢……外边都怎么传得来着……

王师傅思绪飘得有点远了,不过这地方是真穷啊,越走越穷。

一阵北风嚎过漫天的黄尘扑过来,挡风玻璃上积了一层又一层的黄尘,但凡玻璃留个缝儿,吸到鼻腔里都是呛人的空气,高处往远处瞧,瞧不出去,黄土地就像老人皲裂的皮肤,路过的包着白头巾赶着驴车的老汉瞧见小汽车都停下赶驴的鞭子,驴车上拉着一个穿红袄的小丫头,懵懵懂懂地往过瞅,竟然是这天地间唯一的一抹亮色。

这还是有名的红色根据地呢,还穷成这样,王司机心里也有点不得劲,给领导开车久了就离人民远了,有时候是会产生一种全国人民的生活水平都在上涨的错觉。

“王师傅,谢谢您,这两天辛苦了,您在招待所好好休息。”

宋行简跟王师傅握手,然后塞过去两盒烟。

“回去我得好好感谢周政委。”

……

“您大可放心,我们肯定是不会让烈属寒了心的,杜辉同志的英勇事迹我们县都知道,牺牲后我们还组织过学习大会呢,只不过咱们这是小县医院,医疗条件也有限……”

光着头的医院负责人摸了一把自己没有头发的脑袋,似乎有些窘迫。

冯月出什么都听不进,自从出事后她就好像丢了魂,人在天上飘着一样,她只想狠狠地去质问妈,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真舍得把她孤零零一人儿留在世上?!

她脚步很快,心跳也很快,咬紧牙关,手握成拳头狠狠揣在兜里。

“月出,你冷静点,你母亲虽然身体无大碍,但经历那一遭……”

宋行简话还没说完,冯月出就推门进去了。

小县医院的顶楼,是个单间,看得出特殊准备了,但除了床外也就只有个孤零零的洗脸架子,还有个不配套的小桌子,上面放了个茶缸。

“妈!”

背对着门口靠床的年长妇人背影呆滞了一瞬,然后才有些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

“哈哈……月出……你怎么回来了呢……他们也真是的嘿嘿……”

“我不回来!我不回来你死了怎么办!你要是扔下我自个我恨你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一张纸都不给你烧!让你在地底下穷得连饭都吃不上!”

“那我就抢你哥的饭碗……反正每年那么多人给他烧他也花不完……”

“你还笑!你还笑!我恨死你了!”

冯月出眼泪都流下来,一边哭一边狠狠锤冯秀容屁股旁边的床,把床锤得梆梆响。

“哎呦哎呦你可别哭了,给你老娘我折寿,我还要活到百八十岁呢,这事真不怪我,我其实就是吓唬吓唬……”

冯秀容脸上带着笑,但皱纹深的跟用锤子凿的一样,去年冯月出回来带着去理发店焗的黑油已经剪掉了,新长出来的头发白里掺着黑,衣服倒是很得体,只不过看得出是特意换的,背后的线头都没剪。

冯月出还在那哭,冯秀容脾气也上来了,腾的一下就站起来骂。

“怪我吗?怪我吗?不知道哪些个缺德烂肺的黑心肝!短命鬼!烂舌根!王八犊子小瘪三儿!他家辈辈养鸡鸡瘟、养猪猪死、养驴驴尥蹶子、种地地荒、种菜菜烂根、穷的啃墙皮、死了不脱生……”

冯秀容拍着大腿骂人,唾沫喷出二里地远,罗圈腿拐拉拐拉的打着缕儿,瞪的溜圆的眼睛倒是还挺有神气,骂人的声音也洪亮。

冯月出笑出来,眼泪带着鼻涕泡的,打断冯秀容。

“粪水好喝不?回家我就把你那些破鸟全都扔掉!”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说道我!我干大事的时候你还在玩尿泥呢!”

冯秀容对着冯月出可不心软,一巴掌就拍冯月出后背上,冯月出一口唾沫咽差道了,一个劲儿地弯腰咳嗽。

宋行简这才从门外走进来,脸憋得通红。

“伯母,您别跟月出一般见识,她不会说话。”

怪不得冯月出嘴巴叭叭的永远不饶人,原来是师从这里。

冯秀容对上宋行简就觉得心里发虚了,因为她天然不占理,毕竟两年前那时候杜辉一死她混混叨叨的,有点强人所难不干人事了。

“嘿、嘿,小宋你也来啦,我都说了别告诉你们,他们非不听!我真没事,我就假装喝一口,马上就吐出来了……”

“这是能假装的事?这是能假装的事?妈你怎么越活越……”

“能耐了!你还教训起你老娘来了!”

冯秀容还想说什么,一想到宋行简还在就赶忙咳嗽了两声通通气,又一本正经解释。

“还不是一些黑心人!自个的鹌鹑不好好养,得病死了扔别人鹌鹑窝里去,害得咱家的鹌鹑死了半窝!”

冯秀容气得够呛,主要是村里有半村人都是求着她让她带着养的,赚钱时候谢天谢地的恨不得给她夸出花来,不赚钱了就不是他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妒忌冯秀容的鹌鹑蛋能直接供给国营饭店。

冯秀容嘴巴上也不是个饶人的,掐着腰就说。

“死个儿子哇,你死了儿子国营饭店也收你的鹌鹑蛋。”

“哦,忘了,你那鳖孙儿样儿子死八个也不管用。”

但说实话鹌鹑这个东西确实不能多养,刚开始时候人都吃个新鲜,需求量就大,时间久了需求少了养的人越来越多,她们这地方偏,路也不行,运不出去,县城里只有一个鹌鹑蛋加工厂,价格也是一压再压,其实光这样也能赚到钱,就是赚得少点。架不住有些人不干人事儿,光让鹌鹑下蛋不让鹌鹑吃饱,不买饲料也不听技术员的话,就跟喂鸡似的喂那小鹌鹑,鹌鹑可比鸡金贵多了。

果然,一入冬,那些人的鹌鹑就得了呼吸道的禽病,他们自己的鹌鹑死了就死了,也见不得别人赚钱,把病鹌鹑扔别人窝里去,一村的鹌鹑都要死光了,就算侥幸活下去的也没大劲了,因为产蛋率大大下降,还有可能下软蛋、坏蛋。

“早就让你别养那么多别养那么多,你非不听,这下好了,你就踏踏实实待着!领着我哥的烈士补助,从这个月开始我每月都给你十块钱,你不许再养那些破鸟!”

冯月出是个很节省的人,她吃什么一般都自己种,冬天后屋堆着一面墙的大白菜,买肉荤腥什么的也有自己的渠道,就连穿的衣服都能买块布自己搞定。服装厂也不是国营大厂,她们食堂虽然不贵但也不是免费的,冯月出拿了餐补却不去食堂吃饭,她中午都自己带铝饭盒去锅炉间蒸,就算一个月给妈十块钱,也够她自己花。

再说了还有宋行简呢,反正他那些小资情调的东西买不买也没大劲。

“我才不要!你顾好你自己得了!你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小宋,有什么事可不能忌讳就医呀,现在可都是讲科学的新型社会了……”

见话题忽转到自己身上,宋行简头皮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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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闪耀的勋章

“一下雪路就格外难走,小心点脚下。”

冯秀容还在医院,心底记挂着她那几只破鸟,说什么要回家,冯月出拦下来了,她听医生讲有些喝了农药的刚喝下去没事,能说能跳的,过几天心啦肝啦肺啦就烧出个大洞,人嘎巴一下就

死了,她就不允许冯秀容回去,打算自己带着宋行简回家照看那几窝破鸟。

其实冯秀容人大概是没啥事,她刚喝嘴里去隔壁婶子就去粪坑挖勺大粪灌她嘴里去了,稀里哗啦的前天吃的棒碴子粥都吐了出来,村主任也注重这件事,忙派两个青壮年扛着她送去县医院,毕竟冯秀容也是个人物,上了好几期县报,每年清明节还有学校组织来给杜辉扫墓,这样好的活招牌可得好好留着,万一这冯秀容不明不白死了,随便一个什么克扣烈属的帽子戴他脑袋上他那“村官”也就坐到头了。

“是不是越走越沉?”

冯秀容仰头对着宋行简笑,她睫毛特别长,盯着看人时候好像冷不丁就被扎了一下。

“嗯。”

前几天刚下了一场大雪,远处老人沟壑一样的黄色土地积攒了一层层白雪,脚下的已经逐渐融化,走几步就踩一脚泥,厚厚的粘在一起,像穿了高跷,路边隔一段距离就有些大石块,要在上面把脚底的泥蹭掉,不然走不了几步路。

冯月出教宋行简怎么轻松把鞋底又厚又粘的黄土泥卡下来。

其实新修路了,但没铺油,遇到雨雪天还是通不了车,冯月出就带宋行简走老路,要过一座大梁,再走小十五里地才能到家。

“远不,就是因为这么远我才没读初中的,要不我没准也跟你一样上大学了呢。”

冯月出真是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她跟杜辉都没考上初中,不过可能也跟她们的小学老师有关,她们小学老师原本是个赤脚医生,上课上到一半还要出去给老母猪接生,放学下课就去劁公猪,就是给公猪绝育,这样猪肉才不会骚登登的。

所以教学质量可想而知了,有回让他组织一场批斗大会,他在黑板上写成了“批豆大会”。

宋行简之前帮杜辉写信时候曾经看过冯月出给杜辉写的信,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都是“粮屎”,当然杜辉也不遑多让。

现在已经好太多了,自考制度推行之后冯月出一直在做准备,先是上夜校把初中的知识补全,然后开具文化知识证明就可以考中专了,通过考试科目就可以获得国家承认的学历。

冯月出极认真对待,这样自学考试不耽误上班,能赚工资,就算最后没考上也只是损失了十几块钱的报名费和书本费而已,甚至厂里提倡员工终身学习,努力进步,这十几块钱都是能报销的。

只不过每个省县的自考办都不一样,宋行简替冯月出跟北京的朋友打听过,很多好的政策这边都没引进来,或者还在试点阶段,这儿开的专业数量也差很大一截,冯月出现在的户口跟着宋行简在这儿,没办法,只能尽量选择适合自己的。

能选择的专业有限,冯月出纠结于医护类还是财会类时宋行简建议她选政治管理专业,冯月出有点云里雾里,但她看政治管理学所要求的科目,都是大学语文、哲学、马列主义基础、公文写作等,还有一些时事政策解读,最起码字书上的字大多认识,她都挺感兴趣的。

主要是对于数学的要求只是基础数学,能统计报表就行,她小学时候只学过基础的算术,数钱认钱。她们村对于小孩上学的要求就是能写自己名字,能算钱就行。

冯月出数理化一直很差,甚至夜校考核时候她都是把一些题库死记硬背下来。

所以她就选择了政治管理专业,每年五月和十一月可以考,每次最多考四门,因为每次考的四门都只提前一个月宣布,要上面统筹后下达,她今年就只报了两科,还好都过了,只不过还差六科,她有点担心自己过不了,报考年龄要求三十五岁以下,过完年她就三十一了。

主要考完中专她还想考大专,还得考好几年,宋行简说大专毕业才更有可能分配到好的单位,不然大部分都是偏远地方的妇联、档案室、什么犄角旮旯的工会之类的,在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

现在都讲究干部年轻化,她那么大年龄,再分配到一辈子都没有晋升希望的岗位,那跟在服装厂也没什么区别了。

人都是越来越贪婪的,明明之前她觉得能有个城市户口吃上商品粮就好了。现在她希望能吃上铁饭碗,那种单位一般都有员工宿舍,就能把妈也带上了,现在住的是宋行简部队分的房子,妈是肯定不会跟着她住的。

到时候分配的地方最好离部队也不远,她可以两头跑。

“想什么呢?”

眼见冯月出就要拐到别人家去,宋行简拉住冯月出的胳膊。

“哦、没什么哈哈……”

冯月出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她心底的这些小九九从来没跟别人讲过。

用钥匙打开锁,推开大门,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冯秀容一扫帚一扫帚扫干净的院子,墙角堆着摞的整整齐齐的棒架,屋檐底下挂着的一串串的红辣椒,窗户上早早就贴好的红窗花,冯秀容也有一双巧手。

还有窗台上盖着棉被摞着的大白菜,以及墙角挂着的晒干的烟叶,是一种老旱烟,冯秀容最爱晚上吃完饭坐屋檐底下抽一锅,再在鞋底磕一磕烟袋。

明明生活了那么多年,冯秀容却觉得有点陌生了,以前的日子离她远了,她怀念,但是并没有那么想回去。当然,只是指这种生活,并不是指身边的人。

冯月出推开屋门。

别人都是用牛棚猪圈改的鹌鹑窝棚,冯秀容把窝棚挪到屋里来,几乎是同吃同住,对待那些小金疙瘩,她仔细极了,半夜也得起来拌饲料,一勺勺的倒进食槽,墙角堆着鼓囊囊的饲料袋,她的大部分钱都投在这里,包括杜辉的那笔抚恤金,够她们翻新旧房子的了。

都是竹条编织的笼子,人得侧身才能通过,地上是一层鹌鹑粪便,冯月出一推开门那种燥骚的味道就直冲鼻腔,放置的水槽已经冻成冰了,粘了黄土泥的鞋底又沾了一层粪渣和鹌鹑毛,冯月出以为一推开门能看到此起彼伏扑腾着翅膀撞笼子饿的咯咯叫的鹌鹑,或是受了病缩头呆卧精神萎靡的病样,但没想到是空洞洞的一片。

只剩下北风吹进带起的乱飞的细碎绒毛、粪渣,墙角鼓囊囊的饲料袋。

“哎,这是月出吗?月出回来啦!”

“李婶儿。”

这个李婶跟冯秀容关系并不好,邻居,天天为着门口那一亩三分地谁多种一垄吵架,冯秀容嘴上不饶人,没少损这李婶子,两人天天吵架。

但这回冯秀容喝药李婶子是第一个发现的,跑去粪坑就盛了一勺大粪,紧赶慢赶的跑去找村长,张搂着让自己孙子背着冯秀容去医院。

其实小时候李婶子还偷偷给过冯月出半张鸡蛋饼,但冯月出没跟妈说过,因为说了妈准打她屁股。

“哎哟,我就说!你从小我见你就有福相,你瞧瞧,白的都透粉!整整一个城里人!说话都不一样了呢。”

李婶子握着冯月出的手不撒开,她的脸又干又皱,牙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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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了,说话瘪着嘴,像个鞋拔子,杨树屯子的风太硬了,她们的肌肤都像这片土地一样,不招人待见。

“哎呀,这就是月出女婿吧!跟村里传的一样,俊得是仙人模样!大官的面相呀!”

李婶子换了个更惊讶的语气,然后极满意地看着宋行简。

“上面说这是一种什么……烈性传染病,靠呼吸道消化道啥的传染,人、风,啥都能传染,后期还传染鸡鸭鹅上头,就都给统一销毁了……先别让你妈知道……她心眼小着呢……”

冯月出送李婶子出去,李婶子回头看了好几眼,见离宋行简有段距离了才靠近冯月出小心翼翼地说。

“你妈应该赔了不少钱,你接济接济她,她不容易呀,你哥……哎,别让小宋知道,你宽慰着你妈点,别太怪她,她就是太想争口气……她这人……她这人……”

冯月出点头,送到李婶子家门口了,李婶子停顿了一下,又摸了摸冯月出的手。

“不管咋样你都应该生个孩子呀,哪怕就一个,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自己肚子里下的崽儿才是真的,那小宋……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月出你别嫌婶子啰唆……”

冯月出

回去宋行简正在往外搬那些架子,说危害家畜,未来几年都不让养鹌鹑了,他们索性把这些家伙什搬到旁边小屋去,把屋子打扫收拾出来,用不了俩星期也过年了。

搬着搬着,冯月出看到了柜子上摞着放的东西,被翻得发黄卷页的鹌鹑养殖书,上面都是勾勾画画的痕迹,那个小小的铅笔头,还是她读小学时候剩下的。日历的背面记着死了几只鸟,每天产了多少蛋,越到后面字迹越乱,旁边有个小小的、带着血的鹌鹑蛋。

可能是上面要销毁派人来抓时候小鹌鹑慌张急忙产下来的。

冯月出想到冯秀容跟她打电话时候得意扬扬地说这些小家伙都是有灵性的。

墙上挂着一个叠得四四方方的红布包,冯月出拿下来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掀开一角看到个五角星,是杜辉在战场上得的勋章,上面的徽已经因为常年抚摸被磨平了棱角。

“哇——”

“怎么了什么事?”

宋行简焦急地进屋里来,见到冯月出正抱着腿坐在地上哭,肩膀一耸一耸的,他迟疑了一下,把沾了鹌鹑粪的手先在裤子上蹭了蹭,才去拍冯月出的背。

“呜呜——妈把钱都赔光了呜呜——呜呜好多钱——我要蹬好多年缝纫机才能赚回来呜呜呜……”

第37章 粗俗

地窖的小门掀开放了小半小时的空气,冯月出拎着放竹笼里的蜡烛,一点点小心往下爬。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拿手电筒吗?”

冯月出仰头看向蹲在地窖口的宋行简,冬天的太阳总给人一种白惨惨的感觉,光照很足,但是没有温度,正当头的太阳光落下来,宋行简的肤色显得有些苍白疏离,他的五官非常立体,眉骨的阴影遮住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安静垂下,那双眼珠的颜色很淡,正看向冯月出。

“不知道。”

冯月出便开始心满意足地卖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果蜡烛灭了那人就不能再继续下了,得赶紧上去,不然会缺氧中毒的。”

冯月出有个童年伙伴就是这样死的,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躲到别人家荒废的地窖里去了,他们全村的大人小孩上山下河的找了好几天,都以为被偷小孩的拐子带走了,最后才无意间在地窖发现,身上早都青紫了。

不过那时候的小孩太多,一家怎么也得有四五个,死一个也没啥,死的小孩多了,过段时间就忘了。

冯月出每回下地窖都会想起来。

“待会儿上去你跟我妈说这些水果好吃,听见没。”

冯秀容已经被冯月出从医院接回来了,但还在生气,她说那些鹌鹑好好喂药还有救的,说什么要去县里闹一闹,冯月出赶紧拦着,说现在是文明社会了,不讲撒泼那一套。但对于冯秀容来说往往最直接的办法最好用,比如以前她背着石榴枣子沙果去县城卖,被市容监察的给没收了,她就跟着那领导屁股后面不走,后来还真就还给她了。

“嗯。”

宋行简应下了,不能否认冯秀容是个不太好相处的老太太,但是冯月出对于这种老太太自有一套妙招。

“要拿这么多吗?”

宋行简跟在冯月出身后,见她在细沙里掏了一次又一次,诱红的大石榴就放到了铁盘上,宋行简端着过年装花生瓜子印着花开富贵的盘子,有年头了,边上有点露出铁锈了。

“对,最多就储存到过年时候,再长时间就烂了,而且传染的很快的。”

冯月出走走转转一圈掏了很多东西放到托盘上,冯秀容很能攒,跟仓鼠一样,他们要是不吃等放坏了冯秀容再吃,更不安全。

宋行简又知道了冯月出好东西总要留到快过期吃的坏习惯跟谁学的了。

石榴壳薄薄一层很硬,摘下来的果柄处用滴蜡封住了切口,跟冯月出相处的过程中他偶尔也会佩服她朴素的生活智慧。

“这是什么?猪油吗?油为什么要放在地窖里。”

冯月出白了宋行简一眼,有时候真觉得他是大笨蛋。

宋行简微微抿着唇,隐隐绰绰的蜡烛光下,烛光映亮了他高挺的鼻骨和锋利的下颌线,冷白的肌肤在阴暗处像是被镀了一层圣光一样。

冯月出又对他多了很多耐心。

“这是蜂蜜,冬天冷了就会结晶,就像这样凝固在一起了。”

不过说实话是有一点像的,家里就有猪油,冯月出买肉爱买肥肉,这样炼出来的油就能留着炒菜,猪油炒青菜,再好吃不过了。

冯月出拿起来拧开瓶盖,举到宋行简鼻子底下。

宋行简靠近闻了闻,是有一股甜味。

“这个也要拿吗?不给妈留着?”

宋行简没叫过冯秀容妈,他觉得这种叫法很奇怪,但这时候如果连带着一起说就没有那么不适了。

“对,拿上去我们冲蜂蜜水喝。”

这罐蜂蜜还是杜辉在的时候弄来的,他胆子大,敢把胳膊伸到蜂窝里去摘蜜巢,密密麻麻的蜂子扑在他胳膊上耷拉下来他也不害怕,冯月出在远处急地直哭直喊,但也不敢上前去。

等杜辉拿着蜜巢回来,眼皮上跟长了俩鸡蛋一样,连着小两个星期睁不开眼睛。

“哼哼——”

冯月出想到杜辉那样子就想笑,也就闷笑出声来。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又是这种感觉,宋行简再一次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冯月出并不是他能独享的,她的很多枝条和叶子,是另一个人的一部分。

两个人之间忽然沉默起来,没人说得清这种沉默的原因。

冯月出想到杜辉第一次为什么要跑到野蜂窝去摘蜂蜜巢,因为他们买不起山楂罐头,冯月出想吃,杜辉就说他会做,把蜜巢里的蜜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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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红放进里头煮,酸果子贮满甜腻的蜜,是那么好吃,后来冯月出吃过很多山楂罐头,但都没有那次的好吃。

“我家的梨最好吃了,你别看皮厚,但……”

“我不喜欢。”

宋行简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话,冯月出脾气也上来了。

“爱喜欢不喜欢,谁管你喜不喜欢。”

冯秀容明显察觉到从地窖里上来后小两口的情绪就不太对,吵架了?

她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如果别人之间有矛盾,那她就不会再制造矛盾。

“冯月出,还不快去把面板搬上来,等着我去搬呐?”

破冰永远得从自己孩子身上下手,宋行简已经够惨的了,这地方冬天冷得要命,出了屋离了炉子待不了一会鼻子里的鼻涕都能冻住,他不抽烟,人也不爱说话,就面对墙站得笔直,看过年时候糊的报纸,得七八年之前的了。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干嘛嚷我……不能好好说话吗……”

冯月出也不是家长说啥都无怨言的年纪了,她拖着脚步嘴里磨磨叨叨的去西屋拿面板,今晚她们包酸菜馅儿的饺子,冯月出最想吃这一口了,冯秀容的什么手艺她都学的好好的,就腌酸菜这一项,说不上原因,她腌的总差点儿事。

“你去,你去给小宋冲碗蜂蜜水,用开水冲啊,加几朵菊花儿,装菊花那罐子就在你那屋柜上呢。”

“自己没长手吗又让我去……”

“快去!嘴里憋憋嘟嘟说什么呢!”

冯月出又不情不愿地去西屋找晒干的菊花给宋行简冲蜂蜜水。

背对着大家,盯着那段停留在七八年前了的报纸看了好几遍的宋行简,嘴角默不作声地弯了下,又马上绷直。

“手怎么那么笨,不能那样压!那样准露馅儿,煮一锅片汤,饺子汤都不好喝了!”

“要能立住,你的饺子要跟我的饺子朝向一样!”

“月出你怎么说话呢!小宋你别搭理她,能吃就得了呗哪有那么多毛病。”

“妈!”

冯月出眼睛瞪得圆圆的,震惊地看向冯秀容,小时候她跟哥饺子包的不好看可没少被唠叨。

“妈什么妈,好好包你的饺子。”

冯秀容瞪了冯月

出一眼,但心底是舒心的,哎,这就对了嘛。

其实她是放心的,月出在外面见了世面懂得多了,但身上那种被保护得很好的纯真劲儿依旧在,宋行简没让她吃苦,小宋是个好人。

“伯母,月出教得对,我平时在部队里忙,是应该多学些家务分担的,月出把家里收拾得很好,我很感谢她。”

冯月出有点脸红了,她都不好意思说,之前周末宋行简都去部队食堂吃饭,因为她剩余的粮票还想跟别人换东西。

“哎,月出!月出在家吗?”

冯月出直起身往外头看,是隔壁的李婶子从大门口进来了,端着个盘子。

冯秀容也见到了,马上“噌”地直起身子,对冯月出做了个“嘘”的手势,放下擀面杖往身上拍了拍面粉,拐拉着小脚就往西屋跑。

“月出,就你俩在家呀,听说你妈不是回来了吗?”

李婶子张望了一下,把手上端着的盘子放到柜子上。

“婶子家也没什么好吃的,估计你在外面啥都吃过,正好蒸花馒头,说给你送来两个尝尝,让你这小女婿也尝一尝,别嫌弃婶子手艺不好。”

“李婶儿你可别瞎说,村里谁不知道你手艺最好,谁家喜事都雇你去帮厨,净说这些!”

冯月出亲昵地迎上去,伸嘴朝西屋的方向努了努。

李婶果然往西屋去。

“哎哟,你在这怵着干吗呢,吓我这一大跳……”

哼,果然有人治的了妈,冯月出捏了一块馒头放嘴里,李婶这馒头里添了红枣泥,好吃得很,一回头,见宋行简也伸着脖子往西屋看。

“你看什么热闹!包你的饺子!”

冯月出耀武扬威的噘着嘴,仰着那张粉白的小脸,厚厚的嘴唇软得像红缎子。

罕见的,宋行简的动作要比他的脑子更快。

“你发什么神经……”

冯月出压低声音,照着宋行简的大腿拧了一下。

他倒是一声不吭,顿了一下才回答。

“我就是想尝尝那个馒头。”

“……”

送走李婶子,冯秀容拐着小脚回来了。

“哎……”

“妈你叹什么气。”

冯月出明知故问道。

“包你的饺子!哪那么多问题!”

冯秀容也不能直接说,跟李婶子吵了那么多年,关键时候还是人家救了命。其实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倒是带着人家养了几个月鹌鹑,后来都死了。

但李婶子也没怪她,还好就是养来玩玩,养得也不多,村里也就她赔得最多,杜辉的抚恤金都赔进去了。

冯秀容心有沉下来,那么多钱,谁说不心疼都是假的。

“哎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

冯月出正趴在炕上剥石榴,看了看站在地上对着镜子刮胡子的宋行简,前几天太匆忙了,他没时间也不好做这些事。

也不知道就那几根毛有什么好刮的,冯月出心想。

这倒是真的,宋行简毛发十分不旺盛,甚至可以说没有,就连腿上腋下都没有,以及……

算了不想了,冯月出脸红起来,怎么还会有粉色的,听都没听过,要搁以前没准被当成怪物抓起来。

也不一定,那种地方也没人去看……

宋行简还在那装,转过身看着冯月出。

冯月出翻了个白眼。

“你跟妈说之前工作忙,现在考虑要小孩,真的假的啊。”

宋行简又不说话了,冯月出又翻了个白眼,就没见过比他更难搞奇怪的人了!

“嗯。”

又过了有几分钟,宋行简悄悄嗯了一声。

“哈哈哈——”

冯月出狂笑起来,笑的上不来气,两颊都染了红晕,人显得异常鲜艳。

哼,装模作样的男人!

宋行简也脸红起来,他有些着急地想转移掉话题。

“石榴要这样认真剥吗?”

冯月出正把石榴籽一粒一粒抠出来放到白瓷碗里。

冯月出喜欢这样剥完再大口吃掉。

“对啊,哪像你,那么能吸,那么会吸,估计有个口就能把石榴吸成汁儿了吧。”

宋行简脸红极了,比碗里的石榴籽还要红,他深呼吸了几下,也没说出话来。

过了两分钟才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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