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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破旧的吉普车在深黑的夜幕下疾驰,风拂过两旁起伏的荒野,零星的两点灯光在后视镜里飞速后掠——那是跟车的牛大志和桑向阳。
季银河握着方向盘,不动声色地地朝后排瞥了一眼。
牧辉平静地坐在陆铮和于京中间,戴着手铐直视前方,似乎对一切毫无察觉,也并不在意。
很快,前方就出现一个岔口,安静的车厢里响起声音——
“右边那条路。”
季银河扫了眼路边标识牌,右边的国道通向邓州龙番县,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还会经过一处叫“红四方化工厂”的地方。
大约五六年前,她曾在江潭日报上读过一则新闻——出于城区建设和水源保护的需要,市内诸多工厂将搬出郊县,转移到更合适的场地。
“红四方”也是其中之一,原厂址和设备使用了十几年,已经到了报废的阶段,政府计划将其厂房推平,改造为集种植和旅游为一体的农家乐生态园区。
只是化工厂在生产过程中排出大量有害物质,土地需要时间净化,专家验收合格后,才能推进下一步。
如今那些破败建筑就像废弃的景观,被时间掩埋在荒野深处。
——所以,牧辉为什么选择这条路?
姚家姐妹在龙番县没有亲人朋友,白天她和陆铮找到的姚玉兰也躲在完全相反的方向。
难道他的真实目的就是把他们引入“红四方化工厂”?
季银河凝视着远处高耸的烟囱,忽然想起上次回家时连翘的警告——
“千万别进化工厂!最好别参与任何抓捕行动!”
她轻轻吐出口气,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要出江潭辖区了。”季银河清清嗓子,“前面是邓州龙番县,牧辉,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开你的车,季队长。”
“……油不够回程。”季银河盯着油箱上的指针,淡定地撒了个谎,“要不我先掉头回去,刚才路边有加油站——”
“没多远。”牧辉果然中计,权衡两秒后说,“前面停一下就行。”
季银河没说话,脚踏在油门上,按照他的意思往前又开了几米。
车轮胎在路面上稳稳一刹,后方的两辆跟车也停在了不远处。
大家全部下了车,为了方便牧辉走路,并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京在季银河的授意下松开了在他脚上的铁链。
不过他的双手,依然被紧紧铐在一起。
“你要带我们看什么?”季银河看了眼道路尽头空旷幽黑的厂房,一只手扣上腰后的枪。
对方没说话,贴着道路两边的铁丝网默不作声地行走。
大家只好无言地跟在他身后。
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厂房如庞然大物顶在眼前时,牧辉忽然毫无预兆地矮身,钻过铁网下方看不见的破洞,在荒草的遮掩下朝着化工厂内部跑去!
“靠!!”
于京大叫一声,拔枪就要往里冲,却被始终盯着牧辉的季银河和陆铮联手拦了下来。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于京一脸茫然,“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是因为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才不能轻举妄动。”季银河目色凝重,“化工厂废弃了这么久,平时也没人来,在里面安插埋伏十分容易,我们越不进去,他就越着急。”
于京反应过来了,把枪插回后腰,“对,看谁急得过谁!”
季银河双手叉腰,看向牧辉消失的方向。
荒草随浓黑夜风轻轻摆动,那道身影似乎从厂房的一角闪过,寂静中似乎能听见极为细微的手铐碰撞声。
“他在右数第四个车间。”季银河耳廓轻动,指了指那个方向。
“咱们现在怎么办?联系狙击手?”于京急得直抓后脑勺,“这也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啊……”
“再等等——”
“季队!于队!陆老师!”
脚步声从道路尽头传来,牛大志桑向阳带着几名便衣跑过来了,听于京说完情况,一群人立刻就急吼吼要往里冲。
季银河冷脸阻止道:“牧辉故意自首,就想把我们引进这家化工厂,他是守山人,围猎经验丰富,最擅长设陷阱,贸然进去,就是送死。”
“那我这警察干得也太憋屈了——”
“难道要一直等到天亮吗?”
“咱们这么多人,有什么好怕的?”
几名便衣特警还想说点什么,陆铮悍然抬手,朝厂房二楼方向一指——
“快看,牧辉在做什么?”
窗户里透出一点红光,映出里面的人影。
牧辉翻身坐在窗台上,两条腿在空中晃悠,朝着路边的警察大喊:“一群懦夫!你们倒是进来啊!”
季银河丝毫不受挑拨,沉着气说,“你根本就不是灭门案的凶手……姚玉兰是你什么人?她知道你做的一切吗?”
“我知道你,江潭小神探。”牧辉笑了一声,“你确实挺聪明的,要不你过来吧,我把证据给你看。”
“……”季银河按了下眉心,低声叫来哼哈二将,“带人绕工厂一圈,找找进去的办法,动静小一点。”
几名警察按吩咐四下行动,剩下的人继续在黑夜中僵持,牧辉一开始还应两句,后来干脆谁都不理了。
半小时后,气氛在寒冷的气温中变得格外急躁,牛大志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搓着耳垂蹲在季银河脚边说:“后面都是围墙,上面装了铁丝网,翻进去有点麻烦。”
桑向阳附和:“对,要不我们直接攻进去吧!”他比了个手势,“一枪解决,回去结案!”
“那我们就真的找不到真相了。”季银河抬头看了眼天色,地平线上已经有了一丝金红,“我很确定他不是凶手……必须抓活的,带回去好好审问!”
渐渐明晰的视野里,牧辉扬着下巴,一脸挑衅的模样。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竟然再度响起引擎的轰鸣!是唐辞的大黑吉普,在黎明下闪着光,飞速向化工厂驶了过来——
季银河眉头拧紧,现在这个情况,人来得多未必是好事。
果然,看了眼情况,急性子的唐大队长下车就要拔腿往里冲。
“唐队,你听我说——”
“小季,陆老师,你们别担心,我一定把嫌疑人给你带出来。”唐辞自信地举起枪,拍了下陆铮的肩膀,朝小伍挥了下手,“走!”
季银河回头一瞧,小伍已经从后备箱拿出一把铁钳,三下五除二就把门上的铜锁给绞开了!
“……”
拦不住人,只能硬着头皮上,季银河和陆铮同时默契又无奈地追了上去。
而此时,站在车间窗台上的牧辉得意地挺起了腰板,手边红光在尚未散去的夜雾里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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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火光!
季银河眼瞳深深眯起,举抢两下啪啪
点射,故意打空在牧辉脚边。
火光熄灭一瞬,旋即啪的一声重新亮起!映出男人更加兴奋的表情。
猩红的点倒映在季银河眼中,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旋即向着车间门前的一片荒草直直落下!
直觉比理智更先判断出对方的行动,她瞪着眼大吼一句:“他要点炸药!”
——轰!!!
爆炸声霎时响彻苍穹,季银河不受控制地失去重心,整个人朝着颤动的地面倒了下去。
剧烈的耳鸣中,有个人飞身过来,将她揽在怀中,顺着草丛打了两个滚。
季银河睁开眼,就看见浓烟下陆铮关切的眼神。
“没事吧?”
“……没事,你呢?”耳鸣散去,季银河一手撑着地爬起身,得到陆铮肯定的答复后,将视线投向前方跌跌撞撞站起来的唐辞和小伍。
还好这两个人得到了她提前半秒的警告,只是口鼻出了点血,用手势表示没有大碍。
“先出去!”
季银河朝身后指了指,站在路边的于京等刑警从爆炸中缓过神,一拨人飞速跑过来搀住他们,另一拨人着急忙慌的打救火电话。
“……来啊,小神探!”牧辉从浓烟中走出来,边把玩着手中的火柴边说,“你不是想活捉我吗?”
朝阳从他身后升起,越过车间厂房里未熄的火焰和被炸毁了屋顶,斜斜照在季银河眉角。
从未有过的怒火漫上心头,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哪怕接下来要花许多时间精力才能将真正的凶手缉拿归案,她也不想让这个人平安无恙地走出化工厂了。
晨曦的风吹过季银河冷淡的双眼,她平静地转过手臂,伸向后腰的枪。
“——牧辉!!!”
路边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比她的动作更快更猛。
所有人身躯一震,朝着尖叫声的方向看去,姚玉兰不知通过什么办法来到化工厂,哭得泪流满面,后方还跟着她神情崩溃的妹妹。
牧辉瞬间脸色苍白,声音发颤,“玉兰、秀兰……你们不是离开朝江村了吗?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玉兰发出一声怒吼,踏过凌乱的荒草,连看也不看众警察一眼,朝着烟尘中的牧辉跑了过去。
牧辉痴痴地看了眼前人几秒,握着火柴的手松懈下来。
目光紧紧追着火柴的季银河松了口气。
不过眼下是个好机会,没想到牧辉和姚玉兰的关系真如她猜测的一样……
既然姚家姐妹已经现身,那这次说不定能让她们说出真相,带回警局!
她赶紧转过身,朝于京唐辞他们做了个“都别动”的手势。
漫天火光中,牧辉紧紧抱着姚玉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我那天回去发现家里没人,就知道你们打算去……了!我……我不能眼睁睁失去你,玉兰,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了!!”
玉兰痛苦地低下头,“所以你就想把警察全都骗过来,同归于尽?”
“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抓着你不放……”
“傻子!”姚玉兰一拳重重捶在牧辉胸口,“这群警察死了,还会有新的警察,从别的地区过来的警察!他们不会随便放弃的!”
“……”
后面的牛大志摸摸眼角,“我有点被她说感动了怎么回事……”
牧辉将脑袋埋在姚玉兰的秀发间,深吸口气,“反正我已经逃不脱了,那些罪名就由我来认,行吗?”
话音未落,不等怀里的女友回答,他就毫无预兆一把将人狠狠推开!
守山人的力气极大,只会些拳脚功夫的姚玉兰向后趔趄了好几步菜站稳,险些撞到身后的妹妹。
而牧辉却趁这个时机将手伸向了外套的口袋,高喊一声:“你们听着,人都是我杀的!”
季银河瞳孔里倒映着他的动作,鼓鼓囊囊的药包在眼珠里急速放大。
不敢用枪,她只来得及拿出剩下唯一的利器,大叫一声:“他还有炸药!快跑——”
一片死寂中,只听铛铛两声!
那枚在她口袋里待了一晚的飞镖极速撞向牧辉口袋里炸药!
与此同时,一枚子弹从陆铮手|枪中射出,穿透了他另一只握着火柴的掌心!——
作者有话说:动作戏好难写啊[爆哭]
第102章
电光火石之间,血液噗呲一声从掌心中喷涌而出,牧辉来不及痛呼,一整晚都紧紧握在手中的火柴盒终于被陆铮一枪打落,在荒草间滚了几圈。
与此同时,炸药外的牛皮纸包也被季银河的飞镖戳破,黄色的粉末散落一地,扬起一股呛人的烟尘。
“吁——”
紧绷的众人都跟着呼出一口气。
季银河这才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袖口,汗水把布料都濡湿了。
她轻轻朝前迈了一步,想劝牧辉自首,然而姚玉兰比她速度更快,飞身扑了上去,抱住恋人满是鲜血的手,心痛地哭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枚子弹从季银河身侧飞速擦过——
不偏不倚,正中姚玉兰的肩膀!
血色在晨光中绽开,女孩应声到了下去,原本已经垂着脑袋等待警察过来戴手铐的牧辉此刻悚然嚎了一声!
“……小伍?”
季银河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着枪口冒烟的老同事。
被众人不解的目光钉在原地,小伍唇瓣哆嗦,无助地望着唐辞,“唐、唐队,我手抖了,不小心扣了扳机,我不是故意的……”
季银河叹了口气,回想系统大比武前大家一起练枪的成绩……这孩子确实不像故意开枪。
但是牧辉和姚秀兰却不这么认为。前者抱着玉兰嘶哑尖哭,后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一把冲向呆愣的小伍,夺走他手上没拿稳的枪——
“砰!砰!砰!”
连续的枪声在空旷的化工厂里回荡!
姚秀兰生平第一次摸到这种武器,压根不懂怎么使用,手臂被后坐力震得上下乱抖。
一顿慌乱的扫射中,子弹在空中飞舞,眼看就要对准刚刚经受过爆炸,此刻蹲在地上垂着脑袋休息的唐辞!
“唐队!”“趴下!”
几声吼叫从四面八方传开,唐辞一瞬有点懵,突然有人抬脚踹中他后腰,整个人便顺势在地上滚了两圈!
“——咻!”
子弹贴着他耳畔飞过,唐辞昏昏沉沉抬起头,只见刚刚给了他一脚的不是别人,正是抱着块铁板做掩护的季银河。
与此同时,陆铮以比眨眼还快的速度稳稳射出第二枪,打在姚秀兰脚前,逼得她回退了一步。
姚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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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颤巍巍大吼着:“我姐姐死了,我要你们陪葬!”
“她还能活!”季银河毫不畏惧地站直身体,指着牧辉怀中仍在呼吸的姚玉兰,“救护车在来的路上了!你把枪放下,我们会尽全力救活她!”
“……”秀兰回头看了看坐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两人,几秒后沙哑道,“救她,是我的错,救她,救我姐姐!!”
那只警用手|枪从她手中脱出,掉落在荒草中。
于京、哼哈二将以及闯了祸的小伍总算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飞奔上前。
一个人将手|枪踢远捡起,另外三人七手八脚地扣住牧辉和姚家姐妹,给他们戴上手铐。
季银河和陆铮把地上的唐辞馋了起来,颇有默契地一笑,“还好我们都穿了防弹衣……”
“……小季,陆老师,谢谢你们救了我。”唐辞捂着脑袋无语道,“不过,穿防弹衣这种事,下次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
“我们也没想到市局突然就来了呀!”小季同志挑挑眉毛,拍了拍老队长的肩。
这会儿救护车总算到了,急救人员冲下来,给警察和嫌疑人做了一通检查。
然后该送警局的送警局,剩下的带
去医院救治。
陆铮扶着唐辞让医生帮忙处理伤口,季银河盯着于京把姚秀兰塞进警车后排,转眼就瞧见小伍唯唯诺诺地站在大吉普旁边,恨不得把整个人钻进地缝。
“还是得加强训练啊!”
小伍垂头叹了口气,“我错了……”
季银河看他这样也不好受,好在那一枪没有酿成大错——子弹打在姚玉兰肩胛骨处,没有伤及要害,而姚秀兰除了差点射杀唐辞外,也没有命中任何人。
她眨了下眼,想安慰小伙伴几句,扔在警车里的大哥大忽然响了起来。
季银河抓抓脑袋,顺势钻进主驾按下接听。
那端的连翘炸出一长串怒吼——
“季银河!给你打了十个电话都不接!你要吓死我们啊!!!”
小季队长皱着脸把大哥大拿远,“我在办案嘛……”
“……”连翘长长吐出口气,“早间新闻说城郊化工厂爆炸,所以你——”
“哦,我确实在这儿。”季银河嘿嘿傻笑,“不过我没事,除了唐辞那个倒霉蛋摔了一跤,就只有嫌疑人受伤,现在已经被抓捕啦……您和我爸放一百个心吧!”
连翘沉默了几秒,“行,不跟你说了,过几天回来吃饭,听见没有?”
“听见啦听见啦,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季银河忽略了母亲心事重重的语气,“不说了我得抓紧时间回去审犯人——”
“好好,注意安全!”
小季队长放下大哥大,接上陆铮就跟着前面的囚车飞速驶回天都分局。
……
姚玉兰和牧辉需要进行手术,哼哈二将配合市局警察去医院看守。
季银河陆铮和于京便把重点放在了没有外伤、只是精神崩溃了的姚秀兰身上。
三人每人灌了一杯陆老师亲手做的意式浓缩,就带着设备坐进了审讯室。
姚秀兰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看他们进来,便激动地抬起头。
“我姐姐她怎么样了?”
“刚刚接到电话,手术已经结束了,很顺利。”季银河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我们会等到她生命体征稳定后再进行审讯工作。”
姚秀兰稍稍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她偏过脸,看着外面晴朗的冬日眼光,“但我不想说。”
“鬼丫头闹什么闹!”于京恼怒地冲进去,“配合警察工作是义务!”
“好。”秀兰攥紧拳头,“人都是我杀的,我认了,可以了吗?”
“砰!”
于京气得一拳捶在旁边的墙上,还好审讯室做了软包,才没让他的铁拳挂彩。
姚秀兰吓了一跳,但还是倔强地梗着脖子,不肯多说一个字。
季银河和陆铮四目相对,两人心里默契地冒出一个念头——
她怕的不是杀人的罪名,也不是即将面对的刑罚。
而是犯下罪行的动机!
季银河心中已经隐隐约约升起一个念头:这背后的隐情或许正与他们在丰小静身上发现的疑点有关!
“于队,陆老师,我想先请你们离开一下,我单独和她聊一聊。”她声音很轻地说。
虽然有点不忿,但于京还是乖乖地跟着陆铮走出审讯室。
合上铁门,季银河踮起脚,利落地切掉了门边的电箱。
“啪”一声,整个审讯室陷入黑暗和寂静,上方监视器的红灯也倏然灭了下去。
“你要做什么?”姚秀兰害怕地瑟缩起来。
“有些事,有些人,我知道你不想提起,尤其不想对异性提起。”季银河在她对面坐下,尽量轻柔地开口,“我把所有能留痕的设备都关了,也许你愿意放松地跟我谈一谈。”
姚秀兰唇瓣抖了一下,“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丰小静。”季银河带着淡淡地叹惋说,“我们在尸检中发现她的某些器官受损。”
“……”姚秀兰牙关咬紧,“丰奇胜真是个畜生。”
“秀兰。”季银河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紫藤巷小屋的照片推到她面前,抬眼真诚地注视着她的双眸,“这样的事,是不是也在你姐姐和你的身上发生过?”
姚秀兰面颊上的红色胎记在抽动,喉头剧烈地一滚!
审讯室里安静的可怕,只剩下墙上时钟滴滴答答的声响。
而季银河也极有耐心,不声不响地看着她,似乎不想放过对面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过了许久,姚秀兰终于沉默地点了下头。
“是。”她吸吸鼻子,“你都猜到了,我又有什么好否认的呢?”
一滴泪水落在照片上,被时间的光影一荡,紫藤巷小屋就从平面变成了立体。
时间,回到了1980年。
*
步行街新开了一家美味的姚记桃酥已经成为了这个夏天最大的热闹,人人都在夸赞老板手艺好,财运佳,是江潭市个体户餐饮经营的典范。
然而无人知晓,白天穿着围裙站在柜台后乐呵呵的姚有禄,回到家中就是妻女惧怕的恶魔禽兽。
姚秀兰那时才十一岁,却已经清晰地记得父亲总会在半夜走进楼上房间。
那里住着只比自己大五岁的姐姐姚玉兰。
这一夜,房间里总会传来姐姐低哑的哭泣和哀求,而母亲林芳则会捂住她的嘴,让她不要出声,更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姚秀兰根本不明白父亲对姐姐做了什么。有一天上学路上,她偷偷问过姚玉兰,姐姐却只是摇摇头,沉默地瘸着腿蹬上自行车。
只是林芳苦心维护出来的假相,却像一个砂子堆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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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具,被轻而易举地打碎了。
那是一个格外炎热的夏夜,姚有禄早早关了店,和几个朋友一起吃串喝酒,然后醉醺醺带着一大群人走进紫藤巷,乐不可支地说:“我大女儿长得好看,还会疼人!”
林芳惊呆了,扑上去抱住丈夫的腿,“不行!家丑不可外扬!而且你怎么能带这么多人……这么多人欺负她!”
“放手!我又没真的对她做过什么!”姚有禄不耐烦地甩开妻子,“让她下来陪陪我朋友,表演一套花拳绣腿助助兴,不行吗?”
男女力量悬殊,林芳被掀翻在地,几个男人带着不坏好意的笑,走进姚玉兰的卧室。
女孩的尖叫痛哭和男人的嬉笑响了整整一夜。
秀兰又担心又害怕,不知什么时候窝在厨房的地板上睡着了,醒来时已是黎明,狐朋狗友们鱼贯离开,而姚有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鼾声正响,旁边站着面色惨白的女孩。
“姐……”
姚玉兰回过头,对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秀兰这才发现,姐姐手里还提着一个啤酒瓶。
玉兰深吸口气,举起酒瓶就想朝父亲的脑袋砸去,没想到母亲却忽然出现,拉住了她的胳膊。
“……妈?”姚玉兰颤抖着用气声问,“他们昨晚对我……他们甚至还想把秀兰也叫上来!”
姚秀兰茫然:“……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林芳紧紧拉住女儿的手,那张懦弱的脸上生平第一次出现一丝为人母的刚毅。
“玉兰,这么多年,妈妈一直都对不起你。”她摸了摸大女儿的头发,顺手接过酒瓶,“你还年轻,还有很多很多好日子要过……这件事,我来做。”
第103章
“……后来呢?”季银河肃利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水雾,放在桌下的指尖变得冰凉。
经历过这么多案件,听过这么多次嫌疑人自述,这还是她第一次控制不住地感到绝望和压抑。
此时门轻轻一响,陆铮和于京回到审讯室坐下,监控设备重新开启。陷入情绪的姚秀兰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平淡无波地说了下去:
“后来啊,我妈举起了啤酒瓶,我低着头没敢看……就几下,几秒钟功夫,那个畜生甚至没哼一声,血就漫到我脚边了。”她苦笑一声,“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姐姐在院子里挖了个深坑,准
备把尸体抬进去,没想到他忽然醒了过来……我妈正在清理地上的血和玻璃渣,被他伸手一抓,摔倒在水泥地上。”
“其实那时我妈就摔断了肋骨,但她一直忍着没告诉我们,补了几刀后我爸彻底不动了,我和姐姐一起把人埋在院子里,警官,原来人长大,就是一瞬间的事……”
审讯室里安静得吓人,良久后季银河张口:“天亮后你们便离开了江潭。”
“对。”姚秀兰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只是我妈严重感染,一路上又不准我们找医生,没等回到朝江村,她就在高烧中离开了。”
她动了动手臂,铁链发出铛铛声响。
“你要做什么?”季银河敏锐地问。
“我脖子上挂了一个护身符。”姚秀兰平静地说,“麻烦你帮我拿出来,里面有我妈留下的遗书。”
季银河立刻站起身,于京想阻止,却被陆铮轻轻按住。
“放心,她有把握。”
“……好吧。”于京看着小季队长戴上手套走到审讯桌的另一侧,利索地从姚秀兰护身符上取下遗书,甚至还体贴地把项链给塞了回去。
那是一张泛黄的纸,皱巴巴的。季银河把遗书展开,三个人一起看了起来。
林芳简略描写了杀害姚有禄的经过,与姚秀兰的供述几乎一字不差。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没说话,小季同志内心直犯嘀咕:林芳生性懦弱,这么多年都没能出手阻止一回,怎么会忽然改变性情,为女杀夫呢?
这案子还有疑点,但眼下并不是纠结细节的时候,杀害姚有禄的人,即便不是林芳,也是姚玉兰姚秀兰这对姐妹。
如果她的推测没错的话,丰奇胜何菱的灭门案,这两人应该都逃不脱干系。
小季队长敲敲桌面,“继续。”
姚秀兰深深吸了口气,张口道:
*
“——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朝江村外的孤山上,萧瑟秋风吹过树梢,发出哗哗声响。隐秘的守山人小屋外有一座新坟,姚玉兰和姚秀兰并肩跪在墓碑前烧纸,身后站着怀抱祭品的少年。
守山人的儿子牧辉是玉兰从小的玩伴,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甚至连父亲对她做的那些事,玉兰也不曽瞒着牧辉。
林芳咽气后,理所当然地,她们找来这个唯一能信任的人,请他帮忙。
而牧辉也不曾辜负这层信任,说服了自己的父母,将人埋在孤山上。
纸灰拂过姚玉兰的鬓角,姚玉兰擦干眼泪,对妹妹说:“你还小,马上就要开学了,我请牧辉哥在村里的学校给你报了名,你得继续念书。”
“那你呢?”秀兰眨着眼睛,“你不也没毕业?”
“我们不能一直靠牧辉和他爸妈。”玉兰坚定地握住妹妹的手,“明天就搬回老宅,我去镇上卖糕饼,妈妈教过我的,我都记得。”
“不行!”“不要!”
——牧辉和秀兰齐齐喊出声。
但姚玉兰打小就有主意,一旦做出决定,便绝不会轻易改变。
次日一早,便告别牧辉一家,领着妹妹回到朝江村中。
街坊邻居自然对她们的出现感到困惑,但俩小姑娘什么都不说,大家也知道姚有禄在江潭发了财,便认为他有钱后抛弃妻女,不知上哪快活去了,唏嘘过后,很快就没人再跟着追问。
林芳有家传的手艺,但姚玉兰只学了点皮毛,勉强供得起自己和妹妹吃喝读书。
生意不好做,尤其那时还在计划经济,镇政府时不时有执勤人员来巡逻,还有成群结队来欺负女孩的小混混。
姚玉兰的腿就是在一次群殴中被打断,一到降温就会痛得下不了床。
就这么熬到了1987年,秀兰高中毕业,考上江潭师范学院,计划着毕业后回朝江村当一名老师,姐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看着一脸兴奋的妹妹,玉兰却想到了当年紫藤巷的往事。
虽然姚有禄的尸骨藏得很好,但是那张脸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时不时出现在她午夜的噩梦里。
玉兰心有戚戚焉,但妹妹如此憧憬,她便没说什么,只是帮忙准备了行囊,送她去往向往的未来。
秀兰成绩很好,原以为她的大学生活会十分快乐,但寒假回来的妹妹却并不高兴,反而有些闷闷不乐。
两年后的某个深夜,姚玉兰接到电话,秀兰在那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冷静地问了情况,才知道何菱把她带去了会所,那些男的灌她酒,还对她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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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愤怒地坐了一夜,第二天直奔江潭,找到那个何菱,把她狠狠教训了一顿。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出气只换来了短暂的平安。
妹妹的人生,却被彻底断送了。
*
“……让我猜猜,你直到今年才发现何菱抢了你的工作,还和丰奇胜结婚生女,对吗?”
倒映在姚秀兰瞳孔中的脸从姐姐玉兰变成了神情锐利的季银河,她蜷缩的手指骤然一动,从往事中回过神来,点点头道:
“分配工作的名单上没有我,辅导员丁老师帮我问了学院也没用……我以为自己就是运气差,还好朝江村的小学愿意收留我,我安慰自己这样也不错,平时能给姐姐搭把手。”
她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浮出一个古怪的笑,“就这么过了五六年……上个月突然大降温,姐姐腿疼,我便替她去江潭进货,没成想在新百大厦门口撞见了何菱和丰奇胜,他们身后还跟着保姆,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
天色已然大亮,审讯室外淡白的天光透过百叶窗射进来,在姚玉兰脸上投下一条一条的阴影,衬着那块红色胎记,显得十分鬼魅。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都那么多年没见的人了,但还是鬼使神差跟了上去……何菱比大学时更有钱,也更爱炫耀了,我听见她和柜员聊天说自己是中学老师,柜员很羡慕,然而买完东西后,丰奇胜却把她偷偷拉到一边,让她不要乱说——”
*
“万一让别人知道你这份工作是偷来的……”
“什么叫偷?”一个月前的商场里,何菱不高兴地白了丈夫一眼,“怎么说话的!?”
“好好好。”丰奇胜哄着她道,“至少没那么光明正大,对吧?”
“……”何菱一手叉腰,一手戳了戳丈夫的脑门,“你不是心疼那个当年暗恋过你的姚秀兰了吧?替她打抱不平?”
“我没有……”
“最好没有!”何菱盛气凌人地说,“我那是光明正大抢走姚秀兰的工作,不就是个中学老师嘛,我还看不上呢,要不是当年要把你送进台商协会,我才不答应我爸妈去教书,这工作干得我憋屈死了!”
商场人来人往,无人留意到角落里有个脸色苍白的女孩,手指紧紧扣在旁边的柜台上,仿佛再下一秒就会跌倒了一样。
但是对话还没结束,丰奇胜无力地哄了几声后,何菱讽刺道:“现在想做个好人了?”
丰奇胜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我可没做伤天害理的事!”
“是吗?”何菱讥笑,“当年建议我利用姚秀兰喜欢你这件事,胁迫她去台商协会陪酒的人,可不就是你么?”
丰奇胜像突然吃了枪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隔了几步远的姚秀兰却宛如掉进冰河,明明是冬天,硕大的汗珠却从额头上滚滚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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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一路跟在后面,直到他们回到紫藤巷——”
面如金纸的秀兰闭了闭眼,哂笑道:“季警官,你说巧不巧,他们的家竟然就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那里还埋着我恨透了的父亲……”
于京忍不住问:“所以你当晚就杀了他们?”
姚秀兰摇了摇头,“我在外面站了半宿就离开了……只是耽搁太久,姐姐担心,跑到江潭来找我,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姐姐也很生气,她让我不要管,这件事交给她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