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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被迫屈从
桌案上,一幅幅小画儿占满了所有空隙,只随意看一眼,碧泉溯石,雪覆蓬窗;尔后挑起一个,荷塘月色,绿水长流。
周岚清立在一旁,似在静静地观赏,但思绪早已随着其中一幅逐渐飘远,她甚至能想到周澈在绘制这些图画的潇洒肆意;画面一转,唯余福宁宫中跪地不起的背影;最后,一切都逐渐模糊不清了,汇聚成少年人那张脸。
她微微睁眼,开始浮现出痛苦和不安交织的神色。
是在哀叹自己与弟弟的分别,至今还无法确认彼此的安危?
还是在纠结于那日留存于大哥崩逝的记忆?毕竟至今,他都不曾来过自己的梦里。
此时,桃春从殿外而来,见主子仍在流连于端王往昔的画作,不由得心头有些酸涩起来,于是加快了脚步,将补汤轻搁于不远处的另一桌子上,转而对面前人道:“殿下,该用膳了。”
周岚清从中抬起头来,由桃春领至旁桌坐下,主仆两靠得极近,自然也方便说话,她习惯性扫了一眼四周,最终将目光留在后者脸上。
桃春心领神会,对她低声道:“今日外头当值的生了病,我就让小翠同她换了日子。”
周岚清点点头,才开口道:“怎么样?外头有消息了么?”
“有的,”桃春说着,脑中不断重现近日打探到的消息:“听外头人说,端王殿下如今正在冷宫中,只可惜咱们如今出不了宫,不论是秋竹,又或是小翠还是其他人,外面的眼睛都盯得紧…”
周岚清手中的汤勺停顿在半空中,迟迟没有往下落,只是喃喃道:“真的在冷宫么?”
她隐隐感到其中的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但不管怎样,这是一个能见到周澈的希望,周岚清断不可能放弃,她必须找个机会出去。
“殿下,上回前来冒犯的那个娘娘,听闻过几日也被收拾入冷宫了。”
周岚清皱眉,说起这事就想起了若兰的话,她原先还存怀疑,但在听完此言后,不得不基本确认了其的正确性。
而如今拦在自己面前的不正是周治?一想起此人,周岚清就开始倒胃口,努力将胃里翻腾的感受拉平后,才敢想接下来的步骤。
外头皆是眼线,就连环绕在宫外四周的树上都可能藏着几个暗卫。
该如何顺理成章的出门?
快速喝完碗中的汤,也不缓缓,站起身来直往里走。桃春看着主子将桌上的画叠放在一边,露出一个空间,便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周岚清抽出一张纸,随后提笔在上写着东西,不过一会便完工。将书信递给桃春,道:“虽我们如今出不了门,但起码能送到门口不是?让平日里离得较远的宫女藏在身上,到了皇宫侧门,那边有个看守会帮我们传出去。”
“是。”桃春连忙接过书信,很快就消失在殿中。
而这封书信也果真如周岚清所言,顺风顺水地传到了看守的手中。日已过半,正当看守摸入霍府后门之时,忽然发现其间已然乱作一团。
幸而他原是在此处当值,故与不少人熟识,于是随意抓了一个家仆问道:“李子,这是发生了甚事?”
那个被叫李子的神色慌张,在看清了人才敢说道:“大力哥,老爷被传进宫里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说咋办勒!”
“少爷呢?”
“才进宫里去!现在大小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真是慌死人勒!”
皇宫内,霍云祺应约而至,反观周治只待半柱香过后,方才姗姗来迟。但前者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丝毫不满,见人来遵纪守规地往地上一跪:“草民霍云祺,叩见皇上。”
周治看也不看他一眼,走了几步就往椅子上安然一坐,等常喜窗外的烈阳稍稍消减,他才幽幽开口:“起来。”
“是。”霍云祺依旧是平静的脸色,若换做是旁人,许是会因起身时有所表态,或许是真的,或许是装的,但都是一个态度。
可他没有,静候在原地,微垂着头,面前人甚至看不见其脸色。
窗外没有吹风,身后的帐幕却轻扬了起来,首先露出常喜,随后跟着两个小公公,将一壶酒抬了上来,最后端正地放在了隔在两人之间的桌前。
面前人还是没有抬头,像是置身事外的背景板,动也不动一下。周治也不恼,率先站起来,最后于桌的一边停下:“习武者,应该吃得了酒。”
霍云祺拱手回复:“回禀圣上,是。”
“那就坐过来罢。”
霍云祺坐在桌的另一边,还是一副谦卑的姿态,但在他身上却不见任何畏惧的痕迹,仿佛还是往昔那个常胜将军,只是更沉稳了不少。
周治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了,那套金黄色的衣服在他身上披着,却更显阴沉。他自顾自拿起酒,倒了满满两大杯,随后将其中一杯推到对面人跟前:“上回在王府,是你救了朕,今日请你吃酒。”
霍云祺在原处板板正正:“回禀圣上,今日草民来接家父,恐饮酒醉态。”
“喝吧喝吧,”周治语气虽算得上和气,但眼中却没能有多少温度:“朕同霍老打过招呼了,他身体似有不适,今日不一定回去。”
闻言霍云祺才动了一下眼皮,只不过将目光从桌底下移到了桌上,停顿不过一刻,即刻道:“府中已有大夫候诊,不若令家父回去调养,以免冲撞了圣上,误了国事。”
“不要紧,”周治开始端起酒:“宫中太医自比得上宫外的大夫,不过是一件小事,又何必介怀。”
最后一句话显然意有所指,至此霍云祺也没有再推脱,恭敬地端起了酒杯,只待周治先饮,后才紧随其后,杯中见底,安然放在桌上。
“今日让你来,是朕深思熟虑的结果。”周治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在叙述一件平常事:“朕知道,你与永乐情投意合。”
霍云祺微微一凝,不语。
“永乐于朕而言,亦是最为亲近的妹妹,故当日仓促对你下的旨意,大抵有受此影响。”
他说着,随之靠在椅背上,常喜见状连忙上前为两人添上一杯酒。
“擅离职守,本就是草民的罪过,幸得圣上宽待,留了草民一条命,草民感念圣上大恩。”
“永乐即一走了之,生存于世之人更应该延续她的志向。”周治淡淡道:“我承认,从前与她明面上是有许多隔阂,但旁人或许不知,我们私底下关系却很不错。如今一想,更加发现与她的目标颇为相近。”
霍云祺像是因提及故人,面上略微动容,嘴唇动了动,但也没说什么。
“而你一直是站在她身边的人,换个角度而言,你与朕也算是志同道合。”
听到这句话,霍云祺竟开始染上些惶恐不安的神情,将头低得更甚,口中开始辩解着什么:“是圣上抬举草民,圣上所想所言所行,皆是天下人的恪守,草民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尘埃,岂敢与圣上同称呢?”
周治唇角轻挑,眸中却毫无笑意,只道:“吃酒。”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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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杯下肚,美酒的醇香在附近蔓延开来,只是横隔在其间的那股浑浊的虚假气味,足以扰乱了原有向好的氛围。
“近日北疆传来消息,北朝内斗得厉害,前来进犯的兵马愈发没有规律,以至于有些麻烦。”
终于还是说到了这个地方,霍云祺神色莫辨,对于周治的话,他早有预料。前面所有的铺垫,想必也都是为这句话付出吧。
周治并无上次将对方贬为庶人时的冷漠无情,如今的他倒显得格外温和可亲,活脱脱像一个贤良的君王:“霍家世代出忠良,想必也不会在你这里断送。朕赋你将军一职,为大燕再次出征,何如?”
霍云祺默然半晌,随后道:“草民犯下大错,早已无颜面对众人,
望圣上另谋良将,已顾全局。”
周治眉眼间转瞬染上犀利,语调变得极其严厉:“你莫不是还在怪朕没有将永乐挽救回来?或是对朕登皇位一事颇有不满?”
霍云祺睫羽微垂下俩,谦恭地看不见一丝锋芒:“草民不敢。”
看着他这幅样子,周治眯了眯眼,好似一下子回到了孩提时,有次去寻周岚清时,就发现了她身边的这个生面孔,那般懦弱,自己只不过动了两下手,竟就躲在女孩的身后。
可偏偏,当时的周岚清还真吃这套。
“既如此,听闻江将军还未有婚配,”周治的目光落在对方那逐渐缩紧的拳头:“朕还缺一位皇后,你觉得呢?”
霍云祺闻言脑中闪过故友的身影,差点没绷住要给面前人一拳。
但抬头时,又换做了温良恭敬的神情:“草民与家姐感念圣上厚爱,只是北疆战事未平,怎敢谋私事呢,如此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周治假意听不到他话中包裹这的锋芒,懒悠悠道:“看你的意思,是要去北疆了?”
“望圣上允我再次出征。”
“嗯。”周治露出了一点真心实意的笑,甚至抬了抬手:“吃酒。”
日落西斜,疏散日光透过云洒在院内。
霍云祺从皇宫回来后,朝等待的众人透了个底,报了父亲的平安,便往小屋中去。一路上,他回想起见周治之前,于宫门口隐隐听见有一人在唤他。
正当他转过身时,一人从身旁窜了出来,是大力。见了他就有些着急道:“少爷,这是那位给您的。”
霍云祺接过信,只觉得握着的手都开始僵硬起来,他将信反复摩挲了几遍,直至它被自己抚平,手指感受着里面信纸的凸起,最后又摸到了一个东西,是装在里边的花瓣。
愣了一下,随即不再忧疑,当他展开信件时,里面的内容却让紧皱的眉头蓦然松弛下来,悬着的那口气也随之呼出。
至此,第三杯落肚。
第122章 意外违逆
周岚清刚要将桌上的画作整理好,却忽然听见似有声音作响,待她望去,不远处,一个人影若隐若现,随后逐渐明晰,最终显现出一张最熟悉不过的脸。
“阿姊,你在哪里?”
正是这招呼,令周岚清停下所有动作,愣愣地立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声源处:“阿澈?”
“是我,阿姊,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过来?”
周岚清不受控制地将手中之外抛之一边,紧接着朝那人的方向奔去,可后者停顿片刻,直至她快拨开面前的纱帘时,却又猛地往后退去,却速度极快,令其始料未及。
“阿姊,我好难过,我无法见到你,我这幅样子…”
周岚清逐渐涌上一股后怕:“怎么了?阿澈?你怎么了?”
“我在冷宫,阿姊,你快来找我,快来…”
人影逐渐飘远,宛若一股虚幻的烟,在眼前消散。令她耳边一阵嗡鸣,下意识大喊出口:“阿澈!”
可一下刻,面前的一切景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床顶上的木条和纱帘,手中的温热传来,她转过了头,周梁清正在她的床边,满脸担忧地。
张了张口,习惯性地呢喃道:“是梦吗?”
周梁清瞳孔颤动,眼神中透出一瞬而逝的不安。当周岚清再次看去的时候,那双眸子里有恢复了平常的温柔。
“现在不是了,姐姐。”说着,周梁清用极其轻柔的动作将少女扶起来,当后者靠在她身上时,才发现其服饰的不同。
是黑色的,上边还绣着金丝,盘成类似于团花纹,处处得当,却显得有些妖治。
周岚清不可察觉地皱了下眉,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面前人握住了手:“姐姐,你近来气色好了不少,皇上令人拿了些补药,现在正在外面等候呢,不如让他们进来吧。”
而周岚清目光凝聚,似乎在理解对方的语言:“你明知我恶厌周治,为何又在我面前提起?”
周梁清闻言却不改其色,反倒是更为诚恳道:“姐姐,你信我么?”
眼前人这番姿态,令周岚清感到巨大的陌生,但感受着她的期望,还是道:“我自信你。”
“其实,是我们一直以来都错怪了二哥哥,他与我们的志向,是最为一致的…”
“二哥哥?”周岚清眼中闪过一丝警觉,随即若有所感地扫过其身后的人,才发现人数剧增,且皆是生面孔。
将眼睛再次放回她身上,语气中已然染上了不悦:“你怎么了?”
“姐姐,”周梁清松开紧握着的手,逐步朝对方靠去,两只纤细的手臂交叠,搭上少女的左肩:“也许你现在无法理解,但归根结底,我们才是家人。”
说着又将脸放在手背上,目视着姐姐身后的景色,口中低语像是在陈述着什么,但从周岚清的脸上来看,终归不是什么乐于言听的话。
随后她将妹妹从身上揪了下来,浑身开始汇聚不快的利刺:“你怎么会突然这样?”
看样子,她并没有预料到自己最为疼爱的妹妹会突然倒戈,站在他们本该一辈子对抗的仇人身边。
身后的宫人们看不见周梁清的脸色,只能观测到她那双玉手轻柔地抚上少女的脸颊,那悦耳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姐姐,我一直是这样,是你还没想通,没关系,二哥哥会同你说明白的。”
话音刚落,殿外的交谈声绕着房梁传入,尔后有一人出现在她们的视线,是周治。
周岚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张了张口:“周梁清,你是不是被下药了?”
周梁清并未因眼前人的怒不可遏而改动态度,反倒是更为坚定道:“姐姐,相较于旁人,你不是更应该知道,如今所有的事情既已成定局,何必还苦纠着过去不放呢?我们都应该振作起来往前看不是么?”
周岚清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光一点点变冷,她眼中的景象也逐渐清晰起来:位于她们不远处的男人正直直地盯着她,像是不会放过自己脸上的任何一处表情;而周梁清好似成了他的提线木偶,看过来的目光是那般诚恳。
而从房梁往下看,殿内人皆裹着暗色,且只面向床的方向,其上的少女身着明淡,与他们格格不入,更有针锋相对的迹象。
“你走,”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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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清心突然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紧接着甩开眼前人的手:“我不想看见你。”
周梁清闻之顿了一瞬,可随即又道:“姐姐莫要动怒,以免坏了身子,梁清走便是了。”
说罢,她就回过身去,朝周治行了个礼,不久就脱离了周岚清的视线范围,原候在殿中的宫人逐一行礼后,也随她离去,孤零零只剩自己一人面对眼前这人。
周岚清抬头,戾气乍现:“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周治似乎已习惯了对方的态度,眼睛也不眨一下,随之往她的方向前进:“你还记得墨文池么?”
周岚清并不应答,神情冰冷至极。
但周治可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口中之言:“我曾问过你,尔后又问了
数遍,你都没有回答。”
两人的距离越发靠近,他沉静地看着床榻上警惕的少女:“现在还是这样。”
周岚清叹了一口气:“是书院后的池子,怎么了?”
“你还记得,”周治眼神忽地亮堂起来,在她的面前蹲下来,从下而上地仰望,像寻求到了一丝救赎:“你还记得,是不是?不然也不会在宫中修建一摸一样的池子,你都记得…”
见他这幅样子,周岚清呲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讽刺,揭露了事实:“你说婉清池?那是当日撒手给父皇安排的,我根本就没有过问,你若是喜欢,去建一个相同了不就行了?”
周治那浸着希望的情绪突然熄灭下去,眨眼间又被失望所替代,最后站起身,微微侧了过去。
他在期盼着什么?
周岚清被这三两来回搞的有些迷茫,但想起周梁清的转变,她又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也不停留地戳破他的自欺欺人:“莫不是有人在墨文池同你约定了什么,结果你这些年来都认错了人?”
许是周治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扭头而望时,没能藏住那双黯然失色的双眸,以至于让对方抓了个正着。
“真是这样?”周岚清轻挑起眉,戏谑的笑开始无限放大,如同春风拂面:“你莫不是把人认成了我?”
这回换作周治说不出话了,他的脸色变得乌云密布,浑身散发出一种压抑的气息。
“闭嘴。”
“你怎么会这么蠢!若是我,怎么会次次对你下死手,你见过我对真正在意的人的模样,你怎会认错!”
“闭嘴!”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这人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之辈,装什么大度?装什么顾念亲情?装什么好人!”
“我说闭嘴!”
周治被这三言两语挑拨地怒上心头,伸手掐住她的脖颈,眼中彻底没了温度,唯余怒火燃烧其中。
可周岚清恰恰就要的是这幅样子,檀口一张一合,辛辣的言语从中欢快地跑出:“你早就知道不是我,只是希望是我,最后连自己都说服了,是不是?”
话音刚落,窒息感缠绕心头,呼吸化作了被困顿于角落的蛀虫,无法再获空气的拯救。
她视线开始变得迷蒙,好在眼前人却因自己的拉扯,竟真的靠了过来,直至最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时,一直藏在枕头下的手猛地奋起。
寒光划过,紧接着有些许温热的鲜血洒在脸上。周岚清得了久违的空气,还没来得及喘上几口,就连忙将目光投向前方:周治捂指着脸往后退了几步,他把手放下来看了一眼,随后又把注意放在她的身上,不可思议中带着几分蓬勃的怒意。
竟然没死成。周岚清靠在床沿边,坦然回之恶意,老天倒底是怎么搞的?怎么每次都差一点?
周治从怀中扯出了一块类似于帕子的布,按在脸上渗血的擦伤,声音从牙缝里憋出来:“你到底…”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膛起伏平静后,才轻轻开口道:“我死了,你怎么办?”
“只要我一倒下,外面的人就会进来,到时候你觉得会如何?”
若换做是旁人,或许会被这些话稍稍打动一二,只可惜周岚清深知他的秉性,只见她眉梢微扬,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怎么?想杀我?你觉得我会跟你一样?”
“顽固不化。”虽话是这样说,但他竟也不在此纠缠,转而做到一旁的椅子上,一只手还撑着脸,到底有些滑稽。
方才这一折腾,两人都元气大伤,各自撇过头去不在相看,殿内也因此迎来了短暂的安宁。
只可惜二位心中都憋着一股气,总是迟迟未散去,于是由周岚清率先开了口:“若不动手就快滚,莫要在此污了我的眼。”
周治脸上的血也奇迹般地止住了,随意将手中的帕子仍在桌上,立起来看了她两眼:“你该好好听我们妹妹的话。”
“你又在发什么疯?”
“霍云祺接了旨,过几日就会离京。”
周岚清那一直无所畏惧的表情破裂一瞬:“你做了什么?”
周治从容地陈述:“没有,他自己来找我的。”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霍家世代卫国,怎么可能会到他这里就断了?”周治有些满意对方脸上逐渐浮现的彷徨:“你以为,他当初接近你,就单纯只为了什么所谓的情爱?”
周岚清从不在他面前克制厌恶,直言道:“你的话,还有什么可信的地方?”
周治眼中毫无波澜:“是不是,过几日自会传旨,到时我亲自去送。”
周岚清瞪着他,沉默半晌,最终将手中的短刃往他的方向抛去,后者自然地往旁边侧身,短刃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滚!”
周治最后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第123章 久违出宫
澜顺宫今日各外热闹,不过不再是以往那些前来争相讨好的妃嫔和贵女小姐,而是前来安排为降位份的娘娘整理相关事务的宫人们。
若兰一脸冷漠地看着周遭来来往往的人影,心中的不甘肆意横生。清荷则是在一旁尽量为主子收着些可以带去冷宫的东西,以求她能在未来的时间中过的好点。
此时,殿外进来了一个人,模样清丽,眉眼间带着几分端正,像是个官老爷家出身的姑娘。
若兰见来人,面上也没有几分好脸色,但到底是不敢如何;一旁的清荷连忙迎上去,捡起了几分笑容,打着招呼:“柳莹姑姑,您来了。”
说罢,趁着后边人不注意,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银两,往她的怀中塞去。柳莹自没有拒绝的理由,接过了东西,她才肯将目光放在面前人身上,随即开口:“你倒是做得不错,懂得些礼数。”
清荷闻言面色一僵,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赶忙陪着笑。
好在柳莹也没在说什么,毕竟现在她的身份不同了,不得再如于江南那样小家子气的做派,该大度些。
这样想着,就一扭头,让人去请殿外的常喜公公进来宣旨。
很快,常喜提溜着个黄纸就进来了,见了一旁笑面相迎的柳莹,回之以同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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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面对跟前的若兰时,腰就立马弯了下去,态度也恭敬了不少,只言道:“娘娘,该下来领旨了。”
若兰先是扫了眼跟前两人,随后将目光落在清荷身上,后者立马知晓其意思,走上去承着伸来的手,将她从位子上接了下来。
柳莹看着她这幅姿态,突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连带着面色也更冷淡了些;而一旁的常喜却不改其色,像是所有的一切都令他习以为常。
只等若兰整理了衣裳,跪倒在地时,宣读旨意的声音才幽幽响起,她聚精会神地听着,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可能带来希望的字眼,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其中竟果真透露出“日后看表现”的意思。
原在殿内的整理物品的宫人们听了这个旨意,立马心中有数:感情这仁妃娘娘不过是同殿下闹了点小矛盾,去冷宫呆几天就回来了?那他们跟着柳莹姑姑都较什么劲儿呢?待会放东西大动作更应该轻柔些才是。
柳莹同样在一旁将所有的话都听了个遍,面上也开始有些挂不住:皇上怎么如此心软?这等女人不该好好惩戒才是么!
可她虽这样想,表情还是立马调转,态度更是一拐十八弯,甚至能明显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和。
常喜并不管殿中这些牛鬼蛇神的表现,只是规规矩矩地朝若兰行了个礼,随后接着道:“咱家也是按旨办事,还请仁妃娘娘莫要怪罪咱家多嘴多舌才是。”
若兰头抬的高了一点,余光撇着原地的柳莹,随后对常喜道:“公公幸苦了。”
待常喜领着一部分人退场时,若兰才将脸彻底偏向柳莹的方向,含笑问道:“本宫倒想问问,不知方才柳姑姑所言意旨为何物啊?”
被问话的柳
莹不慌不忙地拂着身,放低了姿态:“奴婢也是担心娘娘,才出此言啊,您又何必怪罪奴婢,冤枉了奴婢呢?”
若兰冷哼一声:“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些人自以为在皇上身边伺候,却忘了野鸡就是野鸡,再怎么飞也飞不上枝头。”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柳莹不仅不生气,反倒斗气更甚:“娘娘教训地是,奴婢特地嘱咐了宫人们莫要动您的珍珠玉露膏,毕竟那是您保养脸用的,以此向娘娘告罪了。”
其中暗含的尖刺,扎得若兰有些生疼:这还不是说她年岁已老,容颜不再了吗!
可还不待她多说,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子竟率直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殿外离去。
“这贱人!”若兰咬牙切齿,此人已冒犯她数回,偏偏自己还动她不得,只能拿着一旁的物什撒气。
恰逢这风口浪尖,殿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孩子,带着急切的忧虑,清澈的眼睛里唯有若兰,却忘了看地上的一片狼籍:“母妃!您没事吧!”
而如今若兰正气头上,自然不想再同旁人多说话,于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指着那孩子骂道:“你来干什么!不去念书,来看本宫的笑话了!”
那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吓得愣在原地,尽显无措和委屈。
清荷忙让一旁的宫人将他带出去,待人走后,紧接着帮主子分析:“娘娘莫要动怒,此次皇上对您的态度,还不明显么?那人即便再怎么造次,终归不过是一个奴婢,只待让我们抓住辫子,在剪掉不就成了?”
“再说,您毕竟是大殿下的母妃,宫中唯您有皇嗣,论谁来,也不可能动摇您的地位的。”
这番话果真自带疏解的功能,很快就将若兰心中的那股气顺出去了,只见她终于平复下来,随后拍了拍清荷的手,语气缓和了不少:“本宫知道。”
日透雕棂,映砖生影,斑驳如画。宫苑寂然,唯风声降至。
明善宫,寝殿外,周梁清立于院中,只等桃春前来通报后,方才得以入内。
一进门,才发现周遭原本遮拦着四周的帐纱已然被清除不少,往里一望,少女独坐窗边,任凭金辉铺洒于面。
“姐姐。”
周岚清听见叫唤,堪堪收回流连于外的目光,随后将它置于眼前逐渐朝她走来的人身上,动了动嘴,没发出声音。
周梁清愈发觉得自己同姐姐疏远了,总有些不安稳,而内心的慌张总会在行动上显现,以至于一靠近周岚清,就迫不及待地攀上她的手臂,像在撒娇,像在讨好:“姐姐,妹妹今日带来了些茶包,是你最喜欢的;还有些牡丹种子,也妥善存着了,以便在开春时种下。”
可才触碰的温热不过片刻,就被对方残忍收回。周岚清看了一眼身边人,眸中寂然无波,似万物不入其眼,没有言语。
周梁清有些怔然,整个人瞬间黯然无光,直到两人僵持有些久了,她才戚戚然开口,眼中似有晶莹闪动:“姐姐,莫不是还在怪我?”
以往若是她摆出这幅样子,周岚清必定会心软,果不其然,很快眼前人开始有些动容,可不知为何又很快回神过来,撇过头不再看。
“姐姐!”见此她难免有些急切起来,上来一步又凑了过来:“姐姐如若怪我这几日来多嘴多舌,梁清今后不要再说便是了,求姐姐不要不理梁清,梁清知错了!”
说到兴头上时,甚至要跪下来,跪倒在少女的身前,只是被她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周岚清将她扶起来,抬眼却见其身后伫立着那一个个宫人,虽低眉顺眼,可到底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谦卑,但是站在那儿,隐于昏暗之中,宛若一只只鬼魅,快将人吞噬。
就在如此注视下,她吐出了一句话:“我知道了。”
可偏偏是这没头没尾的话,便足以令满目哀伤的周梁清抬起头来,瞳眸多少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喜,映衬着旭光照在少女发丝上的神性。
“让你这些人撤出去,莫要扰了我沐浴的阳曦。”
周梁清闻之反应过来,睨了一眼身后众人,却没有依照她的意思下达指令,转而提议道:“姐姐终日在屋内多没意思,不如我们去外头走走,散散心也好。”
殿内沉寂了片刻,最终周岚清微微点头,同意了这场邀约。
满满长长的人群很快就出现于距明善宫不远的一处皇庭花院中。如今已至冬末,稍也有点春气,可还不足以令凋谢的花蕊复苏,唯有那些韧劲的草木,维持着众人眼中的风景。
周岚清许久未出宫,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也颇为不同,原是少了些香烛的味道。
她虽依旧没有过多言语,一旁的周梁清却很明显的能感受到其情绪的转变,与其对谈话也愈发斟字酌句。
这终于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气氛中,却有因人的闯入,而被彻底打破。
一声“皇上到”令在场众人跪倒一片,唯余周岚清独立于院中,于其相对。
周治走向她们,看向周梁清,语气有些不悦:“寒风凛冽,怎么在这时出来?”
后者刚要开口辩解,却被周岚清挡在身前:“是我执意要出来的,于旁人无关。”
这是近些日子来她头一回主动开口,即便是为了别人,也能让他缓和些许和气:“即使如此,那便随你好了。”
周岚清神色冷淡,只在微微侧目望向身后人的时候有点温度。周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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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看向周梁清的眼神又不由得染上了点暗沉的色调,随之开口:“既然久出来一次,那就陪我去走走罢。”
不等人说什么,又道:“梁清,你不是还有些事情没做完?”
即便这话中隐隐藏着几分震慑,可周梁清面上依旧挂着波澜不惊神情,似乎并不在意周治的小发雷霆,转而道:“私藏的事务,都已在辰时处理妥善了,感念二哥哥的关心。”
眼瞧周治吃了瘪,又显现出一点欲作妖的迹象,周岚清再次选择开口:“你不是说给我带了点茶叶?不若先回去看看,我待会就去拿。”
在场众人听了这句话,多多少少都露出了一点意外,毕竟这位的意思不就是同意于皇上同游?换做是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周梁清本欲多做争取,毕竟她虽规劝姐姐接纳周治,却也看得出其今日心情算不上好,若是再吵起来,想必又要争个你死我活。
但在接触到周岚清投来的视线时,立即了然于胸,便也不再纠缠:“既如此,梁清就先不做陪了,还望两位哥哥姐姐莫要介怀。”
雪映微光,宫宛如披银纱。
因周治的命令,众人很快就被抛之脑后,只周岚清与其往前漫步。
两人因上回的不愉快,一个不知该如何开口,一个看样子就不想搭理对方,以至于一路无言,竟这样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微微有些书香的气息。
周岚清忽然平淡道:“你想说什么?”
周治感到手指有些轻微的发凉:“我…”
周岚清瞥了他一眼,也不再做纠缠:“朝中如何?”
周治没想到她竟会问出这话,眼中瞬间点起一盏灯:“除去北疆一事稍有动荡,其余江南各族欲动,近来也处理得基本…”
眼前人竟也没有打断,只是沉默地等到他将话说完。可这已是给了自己莫大的希望,以至于周治又没忍住多嘴了一句:“你是不是同意…”
幸而话至一半就识趣地打住,只用灼灼目光相待。
周岚清则是掩了掩眸中情绪,事已至此,她只能将利益最大化。
“我会帮你。”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在脑子里扇着巴掌:“但我有一个条件。”
“周澈,你不能动。”
周治的那盏灯突然变得忽明忽暗,沉默片刻,才终于稳定下来。
“我答应你。”
话已尽了,直至已至一处湖边,才堪堪停留。
天意弄人,竟是墨文池。
池面所结的冰如镜面透亮,映宫阙巍巍;寒鸦数只跃于冰纸上,留爪印
点点。
回想起他们自小于书院中争相攀比,自然对此处颇为熟识。
例如因少傅的一个理论争执不休,例如因相互看不惯对方的做派大打出手,例如因各自的母亲不和彼此针对…
可这些都只在书院内发生,他们从未在池边相遇过一次。
一次也没有。
周岚清没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