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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眸光落在她因垂首而露出的脆弱后颈上,眉眼沉凝:“他如何迫害羞辱你?”
顾清嘉心道又到了施展演技的时候,肩膀轻颤了一下,声线亦微不可察地颤抖:“他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臣锁拿入诏狱,更是……更是……”
“徒儿,别说了。”裴玄衍清冽的嗓音染上几分喑哑。
顾清嘉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给顾景和扣一个找不出破绽的黑锅。
她继续道:“他更是……屡次三番殴打臣。”
御辇之上,皇帝的呼吸似乎凝滞了一瞬,目光落在顾清嘉身上,嗓音依旧冷淡。
“他打了你哪里?伤得可重?”
顾清嘉哑声道:“伤在能被衣裳遮掩住的地方,如今已痊愈了。”
能被衣服遮住,因而无人发现,找不到证人合情合理。
如今已然痊愈,更是无从辨别真伪。
真要说起来,他也不算冤枉了顾景和,他的的确确半夜潜进她卧房掐过她。
裴玄衍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沉痛。
“他是用什么打的?”皇帝问道。
裴玄衍拢在袖口的指节骤然收紧,嗓音清冽道:“还请陛下莫要再问了。”
皇帝眉心轻蹙,冷冽的视线径直扫向顾景和:“你可有辩解?”
顾清嘉定了定神,打算等顾景和出招,同他在御前大战三百回合,在演技和肚子里的坏水上一较高下。
没承想却听见他低笑了一声,道:“臣的‘弟弟’所言属实,臣确实曾屡次打她,有时她还睡着,臣便硬生生……”
她眼睛都微微睁大了,她见过说自己“百口莫辩”的,却没见过生怕自己身上的黑锅扣得不够牢靠,亲自往身上按的。
她朝顾景和看去,却见站在她身前的裴玄衍忽地转身,衣袖鼓荡如流风回雪,带着一股凛冽寒意,一拳直取其命门。
“混账!”
他姿态不似挥剑时那般闲庭信步,周身皆透着淬了冰雪的戾气。顾清嘉微微一怔,没想到最后在御前同顾景和大战的竟是师父。
文臣在御前上演全武行本是常事,她抬眼偷瞄了御辇上的皇帝一眼,只见他神情淡漠,目光扫向顾景和,冷冷掷下一句:“你自去领罚。”
顾景和刚抬手接了裴玄衍一拳,身上伤口崩裂、血流如注,顷刻间染透衣衫,闻言,他眸底划过一抹阴鸷,垂眸道:“是,陛下。”
转身之际,他深深地看了顾清嘉一眼,眼神粘稠而阴冷,毒蛇般绕颈而上,带着一股欲如附骨之疽般纠缠得她喘息不得的执念。
顾清嘉眉头轻蹙,眼睫垂得更低,掩去眸中的神色。
也不知顾景和这是发的什么疯,连没做过的事都认。认下了,又一副死也不会放过她的模样,简直莫名其妙。
皇帝冷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又是出身武勋,就任由他打?你的那些手段呢?”
顾清嘉心道手段自然是用上了,她不知捅了他多少刀,都快把他捅成真鬼了。
但面上,她还是一副恭敬中略带隐忍的神情,垂眸不言。
皇帝眉眼透着冷意,许是见不得臣下中还有她这等被痛殴数年的废物点心,蓦然动起怒来,他闭了闭眼,压下怒意,语调意味不明:“怎么今日学会向朕求援了?”
言讫,他淡淡扫了裴玄衍一眼,似是在说,怎么遇上你师父你不求助,遇上朕倒是……
顾清嘉心知皇帝想听她说“陛下圣明,定会为臣做主”,可她偏不让他如愿。
她低声道:“顾景和狐假虎威、势大难制,动辄罗织罪名、滥施刑法,朝野上下怨声载道,却无一人敢向陛下陈明。臣是被他折磨得受不住了。”
言外之意便是,顾景和这么猖狂,全是仗你这个皇帝的势。她今日将此事摊开,也不是因认为皇帝圣明,会为她做主,而是确实无计可施了。
她姿态恭谨,说的话却毫无恭谨之意。皇帝眼眸微眯:“你是在犯颜直谏,还是对朕心怀怨望?”
顾清嘉睫羽轻垂,恭声道:“臣不敢,臣是在回答陛下的问题。”
“上前来。”皇帝眸光掠过她单薄的身形和低垂着的纤长脖颈,晦暗了一瞬,淡声道。
裴玄衍上前一步挡在顾清嘉面前,嗓音清冽道:“陛下,他绝无不敬之意,还请陛下宽恕一二。”
皇帝冷声道:“朕又不会吃了他,值得你这般护着?”
他瞥了裴玄衍身后站着不动的顾清嘉一眼,眸光愈冷:“罢了,你们退下吧。来日方长。”
……
马车内。
裴玄衍端坐如松,背脊挺直,修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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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的指节拢于袖口中。菩提念珠顺着手腕滑落,被他紧攥于手心。
他缓缓开口,嗓音如冰泉漱石,清冽中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艰涩:“为师希望你永远不要再亲手去揭自己的伤疤。”
顾清嘉本在眺望车窗外的风景,闻言不由微微一怔,侧过头看向他。
“师父,我没有被顾景和打过,那般说,不过是不想被他以孝道绑架,不得不回侯府罢了。他会被陛下惩治,倒是意外之喜。”
言及此处,她唇角微勾。
裴玄衍眸中划过一抹沉痛,确实未被打过,可徒儿受的创伤,又岂是被打几下能够比拟的。
他闭了闭眼,清冽的嗓音染上喑哑:“你且安心,没有人能逼你回侯府。”
顾清嘉轻轻“嗯”了一声,心中却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如今顾景和去领罚了,她若趁机回去,为了不因守孝耽误科举没办法毒死武安侯,却能毒瘫他,还能将黑锅扣在顾景和头上。
她轻声道:“师父,我想回去探望一下父亲,不会在侯府久留,很快便回来。”
裴玄衍放缓了声线:“我与你同去。”
顾清嘉心知师父是既害怕她出意外,又担心她想自戕,这才想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可若是师父在场,她岂不是不好下手。
她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让师父安心,嗓音极轻地道:“师父,如今我是真的想好好活着,想春闱时能取得好名次,为您争光。师父难道不愿信我吗?我自己回去便是,若您不放心,可以给我多调派些人手。”
裴玄衍清冽中隐透着柔和的目光落在她面容上,见她眸光清澈如水,不见郁结之色,终是微一颔首,轻声道:“好。快去快回,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要。”
顾清嘉抬眸同他对视,唇边漾起一抹清浅笑意。
“师父,谢谢您,我现在觉得心情很欢畅。整个大梁,怕是都寻不到如我此刻这般乐观积极又向上的人了。
“我还有许多事想做,有未竟之志想实现,绝不会轻易寻死,还请师父切莫再为我担忧。”
裴玄衍眉眼舒缓了一瞬,嗓音清冽道:“你能这般想,为师也可安心了。”
顾清嘉唇边笑意愈深。
她先是随师父一同回了裴府,带上了不少护卫,随后便驱车往侯府行去。
进了侯府大门,她行至自己的书房,从书架上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将瓷瓶的盖子打开,注视着其中淡白色的粉末,唇角微勾。
若一切顺利,她今日便能为原身报一半的仇。
这毒药发作的时间并不固定,但最短也得两日,等武安侯瘫了,她也能顺利地将自己摘出去。
她将瓷瓶揣入怀中,带着一众护卫,快步走向武安侯的院子,在院门停住脚步,温声道:“你们便在这里等我吧,若我有需要,会高声唤你们进来。”
言讫,她孤身一人朝武安侯的卧房走去。
踏入房内,扑面而来的便是浓重而苦涩的药味,以及一股虽也极浓,却被药味掩盖住的血腥气。
她抬眸看去,只见武安侯仰面躺檀木雕花大床上,面色灰败枯槁,呼吸沉重而艰难,每一次呼吸都发出破旧风箱般的嘶鸣。
榻边,一个丫鬟正端着药碗侍奉,用勺子撬开昏迷不醒的人的牙关,将药喂进他嘴里。
见她进来,她忙向她行礼,恭声道:“奴婢见过世子。”
顾清嘉微一颔首,走至榻边,从她手中接过药碗,温声道:“你下去吧,我来就好。”
丫鬟依言退下。
顾清嘉坐在榻沿上,垂眸看向榻上昏睡着的人,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意,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我’因继母的磋磨重病身死时,你甚至都没来看‘我’一眼。如今你身染恶疾,我却专程来探望你,父亲,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
言讫,她一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探向怀中,准备将瓷瓶取出来。
恰在此时,房梁的阴影深处,一道幽冷黏腻得如同自九幽渗出的嗓音。
“你果然在意他,得知他重病,迫不及待地赶过来看他。明明我同你也是亲人……”
顾清嘉端着药碗的手猛地一颤,抬眼看去,只见顾景和如同一条从潮湿墓穴中爬出的毒蛇,以近乎诡谲的姿态盘踞在房梁上。
他面容惨白,不见一丝活气,包裹伤口的布帛层层缠绕至脖颈,洇开大片暗沉的红,黑沉一片的眼眸中爬满血丝,眼神阴鸷沉郁到令人毛骨悚然。
她骤然惊觉,屋内那股被浓重的药味掩盖的血腥气,其源头并非榻上的武安侯,而是来自顾景和。
开什么玩笑?他不是去受刑了么,怎么还能强撑着回来?
书里的他明明也是肉体凡胎,难道她来了,他就变异了不成?
顾景和的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态从梁上落了下来。
他身形微微摇晃,动作刻板而僵硬,颈骨一节节扭转,发出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黑沉的眼眸紧紧锁死在她身上。
阴寒而浓郁的血腥气侵入她鼻端,顾清嘉只觉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眉头轻蹙,冷声道:“我带来的护卫可都在外面,你该不会以为以你现在的状态,会是他们的对手吧?”
顾景和蓦地柔和了眉眼,嗓音低柔道:“别担心,他们自有人牵制。来,乖,到我这里来,我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
顾清嘉眉心蹙得更紧,指节触到了袖中刀柄。送她礼物?不会是要送她上西天吧?
见她坐着不动,他眸底骤然翻涌起浓稠的阴鸷,嗓音幽冷得犹如鬼魅:“你又不乖了,不乖的孩子,收礼物的时候……会很痛的。”
他一步步朝她逼近。
裴府。
裴玄衍端坐于松林之下,修长如玉的十指轻抚古琴。琴声如幽涧流泉,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清冷风雅之至,又似乎蕴含着一股不宜察觉的欢欣。
徒儿终于弃绝了轻生之念。
待她回来,他欲将这把爱琴送给他,作为庆贺他新生的礼物。
他还想带他遍览山河胜景,助她登临庙堂之巅,让他确信,他愿意驻足于这尘世是值得的。
琴声愈发清越,蓦地,他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武安侯的病榻前,顾景和将顾清嘉箍在怀中狠狠抵弄,逼得她发出破碎不堪的低吟。
他附在她耳畔低声道:“你也不想把父亲吵醒,让他看到你这副放荡的模样吧?”
顾清嘉脸色一白,不再挣扎,怔怔地看着房顶,眼神空洞。】
“铮——!”
刺耳的断弦之声响起。
裴玄衍的指腹被断弦划过,绽开一道血痕,刺痛感沿指尖传来,他却毫无所觉。
他眸底暗潮汹涌,心间传来的痛楚与悔恨快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他怎么能让徒儿孤身一人回侯府?他怎么能?
他明明发誓会保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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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备马车!快!”他高声吩咐仆从,声音如玉石相击,透着森然寒意。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裴玄衍坐于车厢内,拢在袖中的手指将念珠攥得嘎吱作响,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起青白。
一路驶至侯府,他跃下马车,迫人带他去武安侯的院落,姿态全然不复素日从容。
卧房的门近在咫尺,房中一片沉寂,他却仿佛能想到徒儿被压在身下欺辱,强自忍耐低吟的模样,心下一恸。
他猛地破开房门——
作者有话说:小顾这么耐活是有原因的,以后会说。
小顾你[黄心][捂脸偷看]
你什么心思,我不说。每天在那里送礼物,送礼物,其实就是想把自己送到妹宝榻上[狗头]
小裴老师怒气值爆表,打起来!打起来![加油]
咳咳,简直是修罗场上长了个文。
第34章 裴听到限制文救女主 小顾咬女主 皇帝……
大门打开的刹那, 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郁的血腥气,甚至盖过了屋内厚重的药味。
光线透进昏暗的屋子,榻边, 一个身影孑然独立,发鬓散乱、衣衫不整,头低垂着, 半边面颊隐于阴影之中, 手中握着一把被血染红的匕首。
“嘀嗒——”
血顺着刀刃蜿蜒而下, 砸落在地面上。
听闻声响,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门边,露出了一张苍白的面容,脸颊上沾染了几道血痕,愈发衬得她妖颜如玉,红绮若花, 昳丽到近乎妖冶。
“师父。”她唇角微勾, 缓缓绽开一个笑容。
裴玄衍拢在袖中的指节轻颤了一下, 快步走到她身边,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按住她的肩头, 嗓音喑哑道:“你受伤了?痛吗?”
“师父,我没有受伤,这不是我的血。”顾清嘉轻声道,眼眸轻垂,看向地上一身血迹、人事不省的人。
裴玄衍全副心神都在顾清嘉身上, 顺着她的视线,才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顾景和。
顾清嘉轻笑道:“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若还不是他的对手, 那未免也太废物了。”
其实她是险胜,还被他咬了几口。
“你无事就好。”裴玄衍缓吐出一口浊气,似是想张开双臂,可最终也只是掏出帕子,轻柔地拭去她面颊上的血迹。
幸好那预言中的事没有发生。
他俯下身,将正面倒地的顾景和翻转过来,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在看见他散乱的、像是被人匆忙拢起的衣襟时,动作微微一滞。
顾清嘉轻声道:“师父,他没死。”
顾景和要是死了,她找谁去背锅?她还想试验一下,他是不是什么锅都愿意往自己身上背。
她倒是趁他昏迷,研究了一下他的身体,却也没发现和常人有什么不同。
她目光转向榻上躺着的武安侯,把黑锅扣在顾景和身上:“他想伤害父亲,我这才同他搏斗起来,却终究没能将父亲救下。”
裴玄衍来到榻边,检查武安侯身上的伤势,在看到他被挑断的手筋时还算得上神态自若,等到看见他空荡荡的口腔,眼眸不由沉凝,袖中的指节微微收紧。
顾清嘉神情平静,这自然是她做的。后宅中消失的男人不是不会开口说话么?那以后都不要说了。
见裴玄衍默然不语,神情莫测,她轻声唤道:“师父?”
裴玄衍骤然抬头,眸底暗流涌动,全然不复往日清冽。
他踏前一步,身形隔开了屋外透进来的光线,将顾清嘉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他垂眸定定地注视着她,眸光从她被汗浸湿的发鬓逡巡而下,落在她泛着红晕的脖颈上。
瞥见上头隐隐约约的红痕,他眸光一沉,这分明是被牙齿狠狠啃噬厮磨过才会留有的痕迹。
预言中的事,真的没有发生么?
顾景和是在什么状态下被刀刺中的,才会正面倒地?
为何武安侯偏偏被挑断手筋、割了舌头?
说不成话也写不了字,他目睹的一些事……便能被隐瞒。
这是顾清嘉第一次被师父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有些不自在,却仍旧直面他的视线,镇定地道:“师父,怎么了?”
裴玄衍嗓音极轻地道:“你用的是哪把刀?是顾景和的,还是你自己的。”
顾清嘉愣怔在原地。
既然要把弄残武安侯的黑锅扣在顾景和头上,她用的自然是他的刀。
可师父为何会知道?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要知道,她可从未在他面前表现过对武安侯的恨意。
她垂下眼眸,师父既已摊开说了,无论他是在试探还是已然确定,她都无意再欺瞒他,她嗓音喑哑道:“我用的是他的刀。”
她话音刚落,两条极为有力的手臂蓦地环住了她,将她紧拥入怀中。
她的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衣襟上,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似是在微微颤抖。她担心身上的血蹭脏了师父的衣裳,手搭在他胸前,挣扎了一下,却被搂得更紧。
她抬起头,只见他正垂眸看着她,眸光复杂到让人捉摸不透。
他不会是重新认识了她这个弟子,开始考虑要不要将她逐出门墙了吧?这才来了个临别前的拥抱。这怎么行?他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谋来的靠山。
她眼睫轻颤,以退为进:“师父,这才是真正的我,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我做不成师父想要我做的洁白的鹤,也没办法当同师父一样的君子。世人常言,道不同,不相为谋,若师父不想要我这个弟子了,我绝无二话。”
“够了,别这样说自己。”裴玄衍清冽的嗓音染上喑哑,轻而缓的吐息喷洒在她发丝上,像羽毛轻柔地拨过,“你是被逼无奈,师父不会怪你。”
顾清嘉心道何来被逼之说,她所行皆出自本心,心中却泛起细密的麻痒,似是被人在心上轻吐了一口气。
她低声道:“可师父包庇我的恶行,便做不成君子了。”
裴玄衍闭了闭眼,修长的指节缓缓上移,轻触她的发丝:“那便不做君子。”
顾清嘉微微一怔。
她比所有人都清楚克己复礼对于师父的意义。
他的母亲被父亲强取豪夺,他的祖母也……
他的家族,似乎就流淌着这样肮脏的血脉。他持戒十几年,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堕落成被情欲所困、犹如兽类的模样。
如今他却说,那便不做君子。
她默然了一瞬,轻攥住他的衣襟。
她的衣袖在刺伤顾景和时不慎被刀割破,胳膊抬起间,瓷瓶从中滚落,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裴玄衍循声望去,眸光落在瓷瓶上,微微一滞。
他松开顾清嘉,俯身将瓷瓶捡起,嗓音喑哑道:“这是什么?若你骗我,我现在就将它吃下去。”
顾清嘉心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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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会以为这是她用来自戕的毒药吧?
她立时直言相告,道:“这是用来给父亲下毒的。师父不信我吗?”
裴玄衍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眸中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隐痛。
为何会这样?徒儿明明已弃绝了轻生之念,眼看着就要好起来了。
为何偏偏又让他遇到那种事?
他垂眸掩去眼底神色,声线愈发喑哑:“为师信你,鹤卿,不要做傻事。”
顾清嘉唇边漾起一抹清浅笑意:“请师父放心。”
她视线下移,看向倒在地上的顾景和:“师父,我们怎么处理他?”
裴玄衍轻声道:“将此事禀报给圣上吧。”
顾清嘉点了点头,顾景和毕竟是皇帝的鹰犬,真要说起来,皇帝不处置他,其他人很难奈何得了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一口黑锅扣在他身上,总能让他伤筋动骨了吧?
……
回到裴府,便见顾翡遣人送来了白狐皮做的雪白大氅,说是她本打算亲自送过来,可突然遇上了公务,不得不离京一趟。
顾清嘉让仆从捧着大氅,自己站在前头看了又看,如获至宝,素来沉静眸中透着喜悦。
“既然这么喜欢,上手摸摸吧。”裴玄衍清冽如泉的嗓音流淌过她耳畔。
“师父,不必了,看看就好,我脏。”顾清嘉沉浸在对大氅的欣赏中,不假思索地道。她如今一身的血腥气,还沾了顾景和身上的阴气,别把大氅弄脏了。
裴玄衍紧攥住了垂落至手心的念珠,闭了闭眼:“你不脏,你是最干净的,别这样说自己。”
顾清嘉垂眸看了一眼身上染血的衣裳,心道这还不脏吗?
她轻声道:“师父,我去沐浴一番。”
裴玄衍放缓了声线:“好。你放心,还是如上次一样。”
不会让人知道水里有什么。
顾清嘉沐浴完,披上寝衣,随意地擦了擦乌发,将大氅铺在榻上,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她用脸颊蹭了蹭,发出了一声喟叹。
好舒服啊。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丫鬟恭声道:“世子,您的友人前来拜访。”
顾清嘉想起今日约好的与属下的会面,温声道:“让她在正厅稍候片刻,我马上就过去。”
师父几乎给了她在裴府的一切权限,正厅也给她用,真要说起来,府中正儿八经的郎君,也未必有这个待遇。
换了身衣裳,她朝正厅走去,推门而入,抬眸只见坐在侧下首的女子正翻着手中的册子,旁边放着一盏冒着热气的茶水。
见她进来,她起身行礼:“世子。”
顾清嘉微一颔首,行至上首坐下,端起茶杯撇去杯中浮沫,清而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你骤来见我,可是我让你去查的事有眉目了?”
女子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册子递给她,恭声道:“世子请过目。”
顾清嘉接过册子,翻开后凝神细瞧。
只见册子上的证据表明,当时袭击师父的狼群被人驯养过,而顾景和曾与那个人有过接触。
最重要的是,那场袭击发生后不久,那个驯狼之人便因莫须有的罪名死在了诏狱里。
这实在可疑。
押付有司需要板上钉钉的证据,而请皇帝“圣心独断”,只需要利用他的疑心病,以及判断顾景和的所作所为够不够他舍弃这把刀。
按理讲,顾景和敢在围猎时刺杀首辅,已足够让皇帝怀疑这把刀脱离了他的掌控,可她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
还有一点,她担心顾景和临死前泄露她的秘密,拉她下水。
毕竟他连命都快没有了,自然没办法再把让她痛苦放在首位,只会一心想取她性命。
她命属下退下,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茶水,凝神思索解决之法。
正厅外传来脚步声,她抬眸看去,只见裴玄衍立于门边,风神秀逸如水中月,仙骨清像若画中人,望向她的眸光清冽如泉。
他缓步入内,她忙起身让出主座,拎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恭敬地奉上,随后行至下首坐下,恭声道:“师父寻我可有事?”
裴玄衍接过茶水,眸光落在她身上,嗓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方才那位,可是你的友人?”
顾清嘉点了点头,道:“回师父,是。”
她不直言是自己的属下,是因今日之事还是隐蔽一些为好。她信任师父,但还是习惯性地隐藏。
裴玄衍默然了一瞬,翩翩少年郎,合该与同龄女子站在一处,断袖于自己是歧途,于徒儿又何尝不是?
见他沉默,顾清嘉心道师父不会是觉得她与女子结交,不太妥当吧?
她垂下眼眸,已准备好聆听他的训示,没承想等了半晌,却听见他道:“你同为师在一处时,可也有那般开怀?”
她微微一怔,轻笑道:“这是自然,能成为师父的弟子,是我之幸。”
她顿了顿,又道:“师父可是有事要说?”
总不能专程来一趟,只为了询问她的“友人”。
裴玄衍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如碎玉声。
他嗓音如冰泉漱玉:“围猎时遭狼群围困一事,我已查明真凶。”
顾清嘉眼眸微凝,轻声问道:“不知是谁做的?师父又打算如何做?”
她万事以利益为首位,自然不想让师父知晓他被狼群袭击是受了自己牵连,这样一来,救命之恩便打了折扣。
但事已至此,知晓便知晓了吧。
裴玄衍侧首望向她,道:“是顾景和。”
顾清嘉垂下眼睫,嗓音喑哑:“竟是他,师父怕是受了我的牵连。”
“他欲杀我,无论是何缘由,自是他的错,与你何干?”裴玄衍嗓音清冽道,“我打算将他的罪行呈递给圣上,再设法移交三司。”
顾清嘉沉吟片刻,这样一来,此案便入了师父的势力范围,但她的担忧仍未消弭,若是顾景和在狱中泄露了她的女儿身呢?
见她默然不语,裴玄衍低声道:“莫怕,无论他穷途末路之时想将何事泄露出去,我都会让他闭嘴。”
顾清嘉呼吸一滞,抬眼望向他。
师父为何会这般说,他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她放轻了嗓音,试探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裴玄衍见她脸色微微泛白,知道自己怕是让徒儿又回想起了遭兄长凌辱时的惨痛,心下一恸,清冽的嗓音染上几分喑哑:“为师的意思是,不会让他泄露侯府的一些陈年旧事。”
顾清嘉定定地看他半晌,略放下心来,她自认在师父面前并未露出女儿身的破绽,料想他无从发现。
她恭声道:“那就多谢师父了。”
……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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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嘉披上了狐皮大氅,乘马车前往宫中,被皇帝身边侍奉的太监迎进了高楼。
太监一边引着她上楼,一边含笑道:“世子得圣上青眼,青云直上指日可待,届时,还望世子能提携一二。”
顾清嘉轻声道:“中贵人言重了,也过于谦逊了。”
皇帝身边贴身侍奉的大太监,其身份岂是寻常内侍可比的,哪里轮得到她提携。她又哪里得了皇帝的青眼?分明是冷眼才对。
果不其然,她一进书房,刚脱下大氅交给旁边等候的内侍,上前行礼如仪,皇帝便将冷眼送上,淡声道:“抄书时不可发出半点声响,朕听不得喧闹。”
顾清嘉心道这是让她连呼吸都不能大声么?既然听不得响动,为何还偏要让她来,简直莫名其妙。
她走至一旁的矮桌前跪坐下来,立时便有内侍上前为她研墨铺纸,她瞥了一眼旁边放着的书籍,却没有翻开的意思,径直从笔架上拿起笔,垂眸凝神,默写起来。
十年寒窗,她是真真切切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哪里用得上抄写。
她认真书写着,一时间入了神,陷入物我两忘之境,连此时身在宫中,皇帝亦在此间都快要忘却了。
默完一篇,她堪堪回过神,打算换一张纸,却听见上首传来一声轻咳。
未经准许不可直视圣颜,她便连目光都没有投过去,低垂着眼眸,将新取的纸铺开,刚提起笔,又听见皇帝咳嗽了一声。
她神色沉静,心下暗自腹诽,说是听不得响动,偏属他动静最大,染了风寒就去治,待在这儿吵人算什么?
皇帝身旁的太监连忙为他奉上茶水,却知这是治标不治本,恭声对他道:“陛下,奴婢想着,世子也写了有一阵子了,不妨让他休息休息,将已经写好的拿来给您过目。”
皇帝神情古井无波,微一颔首,淡声道:“可。”
太监连忙行至顾清嘉身侧,帮她将镇纸挪开,恭敬地道:“世子,还请您亲自将宣纸呈给圣上。”
顾清嘉点了点头,修长的指节捏起宣纸的两端,缓步走至皇上近前,隔着桌子将纸递给他,垂眸道:“请圣上过目。”
皇帝眸光掠过自己身侧的空地,复又落在她身上,沉声道:“站到这儿来。”
顾清嘉眸中划过一抹疑惑,微抬起眼,一息之后方才心领神会,绕过桌案,走至他身侧站定。
皇帝很快便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敛目看向手中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页。
他未对顾清嘉的字做任何评价,视线淡淡扫过,分毫情绪不露。
顾清嘉在他身旁肃穆而立,等着他看完,半盏茶时间过去,他没有将宣纸放下,一盏茶过去,他依旧将纸握在手里。
她目光追随着他的视线,恰好见他看完了一遍,又从头看起,不由暗自蹙眉,这纸上也没粘胶水啊?怎么拿着就放不下来了。
她恭声道:“请陛下容臣回座位将剩下的写完。”
一旁的太监揣摩皇帝的神色,笑着对她道:“待陛下看完了,世子再回去不迟,要不,我给您搬个椅子坐在这儿?”
皇帝淡淡扫了他一眼,将视线转向顾清嘉:“回去吧,站在这儿,挡了朕的光。”
顾清嘉暗自腹诽,方才是他让她站在他身旁的,站过去了又说她挡光,是谁说紫禁城里没有狗的?她眼前分明就有一只。
这样想着,她面上却是一派恭谨,回到原位坐下。
她刚转身离开,皇帝便放下了手中的宣纸。
他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眸光落在正于桌前凝神书写的人身上,她纤长的睫毛轻轻垂落,时而蝶翼般扑闪一下,乌黑的笔杆握在她手里,愈发衬得她修长的指节如玉一般。
他端起一旁的茶水,啜饮了一口,喉结缓缓滚动。
顷刻,他放下茶杯,对一旁的太监道:“炉火烧得太旺,去熄了。”
太监恭声领命。
顾清嘉听见了皇帝的吩咐,没过一阵子,便觉得屋内越来越冷。
纵使在皇宫里,她也不可能委屈自己,立时便轻声吩咐一旁的内侍将自己的狐皮大氅拿过来,拢在腰间,整个人蜷了进去。
她皮肤生得极白,玉人一般,被雪白的狐皮一衬,非但毫不逊色,还从肌肤里透出极动人的淡粉,无端让人心痒。
皇帝视线扫过,一触即敛,又低头喝了一口冷茶,在上首静坐半晌,俄而沉声道:“炉火已经熄了么?”
太监忙恭敬地道:“回陛下,已经熄了。”
皇帝眸光沉了下去。
恰在此时,有内侍前来通禀:“陛下,裴阁老求见。”
顾清嘉闻声抬头,心中暗自思忖,师父前来面圣是为了弹劾顾景和么?
也不知皇帝是会屏退她,还是因为没将她放在眼里,反倒忘了命她下去,如此她便能旁听了。
皇帝瞥了听闻裴玄衍要来,立时便“翘首以盼”的顾清嘉一眼,冷声对内侍道:“传他进来。”
顷刻,裴玄衍缓步入内,清冽眸光拂过正抬眼望向他的顾清嘉,柔和了一瞬,随后上前行礼:“臣参见陛下。”
“平身。”皇帝淡声道,“裴卿前来,所为何事?”
他视线掠过正关切地望着裴玄衍的顾清嘉一眼,淡淡收回,神情波澜不起,只眉心凝上一层冷意。
裴玄衍并未先提正事,而是嗓音清冽道:“臣的弟子天性纯善,纵有言语之失,也大多是因为生性耿直之故,还请陛下莫要苛责于他。”
皇帝心下冷笑,生性耿直?他看裴玄衍是瞎了眼了,那分明是一只没披狐皮的狐狸。
嗯……倒也不是没披,雪白的狐皮已经披上了。
他冷声道:“你对你这个弟子,未免关心太过。朕不过是命他来抄书,还能把他怎么着么?”
蓦地,他耳边传来一道声响。
【裴玄衍将顾清嘉放在雪白的狐皮大氅上,细密灼热的吻一路蜿蜒而下,激得她脚背绷紧,口中泄出难耐的低吟。
他附在她耳畔道:“尽数纳进去,你那么喜爱这条大氅,应当不会想我弄在上头吧。”】——
作者有话说:皇帝:这里又没有榻,朕难道能把他怎么着么?
(听到限制文)望着大氅陷入沉思。[黄心][黄心][捂脸偷看]
皇帝心动是暗戳戳的,但他嫉妒起来可是正大光明,连外室都不算,就赶怒怼小妾,发卖正夫[墨镜]
小裴老师快和他干架,不能让他猖狂。
小顾是不可能轻易下线的,很快就爬回来亲妹宝[狗头]
第35章 小顾师目前犯 修罗场 皇帝的误会 灯……
皇帝眼眸微眯, 轻叩桌面的动作一顿,目光垂坠而下,落在角落的顾清嘉身上。
他冷声对她道:“你这件狐皮大氅, 是何时得的?”
顾清嘉微微一怔,皇帝问这个做什么?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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