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射虎孙郎(2 / 2)
孙策急拨开灌从枯枝,一只墨纹白虎已将孙权扑在身下,厚实的虎掌已利爪尽现,虎躯下的孙权手臂上也留下数道鲜红的抓痕,他虽尽力搏挡,但悬殊的实力之下,只需下一瞬,便将做虎口之食。
未及半分犹豫,孙策快步上前挥枪扫刺白虎,霎时,雪白的皮毛间绽出一道绯红的长痕,引得这庞然大兽回头威啸长嗷,怒起而转扑,孙策矫健躲开,趁机引走白虎,又与陈武、周泰及另一随从蒋钦将白虎包围于其间。
孙策威令:“列阵!”
笛音骤断,步练师咬牙上前将孙权拖至稍安全处,却未注意她的肩下胸前早已绽开了一朵血色爪印,颜色鲜红如阳,渗透了衣物,但那疼痛早已麻木,麻木到她习以为常。
“阿权,为了救我你险些……可我没法驭此大兽,我……”林中弥漫着缕缕血腥味,刺痛着练师的每一根神经,江北的残酷回忆袭击着她的脑海,几乎要将她的心神再次吞没殆尽。
“不……”孙权努力支起身来,将手抵在练师唇边。
声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如蔚蓝大海中的波浪汹涌逼近,孙策率三人列阵四方,以军阵之法相互防御,又以缨枪之锋将白虎绽皮数刃,逼得白虎不敢贸然攻击,但他们没有把握能战胜这庞然大的万兽之王,须寻得一个契机,待时而动。
渐渐地,林中已安静得可怕,连旋旋叶落之声都能听见,孙权一手将弓紧握于手,贴近身旁练师的耳侧低语:“方才你的笛音成功干扰了它。再帮我一次可好?练师。”
汗水自练师的下颌急流,她的睫毛不知是被汗还是泪所浸染,她拼尽全力阖目一点头,便将鹤骨短笛再度吹响,竭尽全身精神,那震震笛音似引黑云催阵、万马策腾,扰那白虎心智恍惚,身摇体晃,无法分辨危险来自何方。
孙权持弓引箭,虽是绢纱蔽目,也迅速将箭矢对准白虎,手臂上的血痕又绽出更宽的纹路,似一朵正在盛放的莲花。他屏息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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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决地向白虎引弓千钧,刹那间,崩弦如霹雳回响,伴随着白虎的声声痛苦嘶鸣。
落叶惊飞间,白虎发狂四处冲撞,孙策率将旋即补枪,那白虎背上的墨色花纹迎风绽出一道道绯红的长痕,直至它沉重地倒下,中箭的右眼已血肉模糊,而另一只眼睁得瞪圆,尽透着不甘与不屈。
刹那间,孙权与步练师双双因立竭而倒下,缁色绢纱随尘土`飞扬,翩然旋落在孙权身侧三尺外。
步练师似见一双墨绿色的眸瞳一闪而过,可只是一瞬,甫启即闭。
那道熟悉的墨绿色的眸瞳,似远古旷野里的精灵,似幽潭清泉漾着袅袅迷离。她一辈子也不会忘。
“二郎……”
她不知这究竟是不是幻觉,就像那日,她竟把周瑜看作了兄长,她多想再睁开眼看看,可她无论如何挣扎,再无法撑开那沉重的双睫。
再醒来时,似已夜深,鸣虫幽幽。
弦月光洒进轩窗,似白玉流萤,静谧又神秘,烛台上光影摇曳,映着趴在榻边轻鼾沉睡的月鹿的半张小脸蛋。
练师虽觉身体昏沉无力,却异常清醒,她细细回想这段时日的一切一切,初见时觉似曾见过,她后来以为是与孙策相貌略似,并未过多想。
但如今想来,他是孙家二公子,所以,他可以是二郎。
那般系兽之结,出自“昔日好友”,所以他,什么都记得?
深夜寂静,似无尽的黑洞,渐将练师再度拉入沉睡中,曲阿刺史府的大堂中,仍是灯火通明,却也安静得令人窒息。
“阿兄,快应允。”孙权抬起被绷带缠束了好几圈的手,只是随手一拍案几,也已是剧痛难耐。
“胡闹!”孙策单手叉腰,另一手将孙权的胳膊轻轻拎起来,放回到盘坐的腿上。
孙权偏又倔强地抬起手臂跨至案几上,奋力用双手紧握孙策的手腕,“袁雄拥兵于京口,若此人不除,他日必腹背受敌。且不论他日,便是今时,也因他扼住京口要塞,令母亲阿嫂还有弟弟妹妹们辗转迁徙,至今未抵达曲阿。今此机会千载难逢,阿兄须速速立断!”
“不行。”孙策再次拒绝。
孙权微怔半晌,忍住疼痛艰难地抬手,佯作想要取下眼前的缁色绢纱,孙策并未觉有何不妥,却没想到,孙权骤然将手上移,迅速取下冠簪刺抵自己的喉咙,“阿兄今日若不应允,我便去见父亲罢。”
孙策:“你……!”
孙策疾速抓住孙权的手腕,欲将他的手制住,但孙权手臂似拼命般用狠力与他抗衡,那刺向喉咙的簪还未伤及半分,倒是手上的虎爪伤痕再度崩发,浸红了黄白的绷带,“横竖一死,阿兄便赌一把如何。”
“孙仲谋,真有你的!”
见那暗红的血色渗出,孙策终是切齿不忍,满目心疼地松开了手,抚额颔首,“明日我便安排,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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