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渡众生(2 / 2)
远处当啷的锁链声响起,紧接着走下一剑眉星目的青年男子。
他身覆一身镶绣金线祥云窄身玄黑锦袍,腰间束着一条暗色祥云纹的锦带,外罩了一件玄色披风,镶宝金冠束着一头乌黑的发,脚踩着一双金线锦靴。
很快,远处走来两骑装随从,一男一女,以及二人之间拖着一骨瘦如柴、浑身是伤,瞎了一只眼且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衣衫褴褛的乞儿。
二人拱手向褚夜宁行礼。
壮汉起身背着手面带微笑:“回来了。”
褚夜宁点点头,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而后褚夜宁座于身侧的交椅上,端起一盏滚烫的茶,轻轻地吹了一口浮沫,接着用手指拿起茶盖来来回回于杯盏重合。
杯与盖碰撞,发出瓷器带有叮叮的声响。
那乞儿蓬乱的头发覆盖了大半张脸,本是昏迷,此时已然惊醒,循声去望。一只眼却对上一张阴森森的笑脸。
乞儿不禁厉声尖叫,发出的声音却声若蚊蝇。
壮汉手拿着一碟炙烤好的羊肉站在乞儿面前,他怒目圆瞪,满脸胡须,面貌不易让人亲近,活脱脱一个在世钟馗。
随后他将那碟羊肉递给身旁的一男一女,沉声道:“今年这炙羊肉也不知道怎么的,吃在嘴里没什么滋味了。”
乞儿闻着忽来的肉香与密牢内的腐肉味,不由得一阵干呕。
二人接过,响起银铃般的笑声,女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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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壮汉:“老钟,你说他这肉好吃不?”
那乞儿闻之面色惨白,口中顿时“呜呜”的异响。
钟题瞥了他一眼,叹道:“唉,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什么人这么歹毒?嗓子还给毒哑了。”说着他踢了那人一脚。
钟题听见火架上架的那口铁锅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随即走了过去。
褚夜宁亦起了身。
雀舌和松阳二人一左一右将那乞儿架住。
钟题将密牢内的火把熄灭些许,四周顿时一片暗淡,似有些看不清人的面。
一步,两步......
玄衣男子顿足,背着手居高临下般地看着那乞儿。
昏昏沉沉地乞儿看着眼前的金线黑靴不由得一愣,缓缓抬起了头。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立时全身毛发直立了起来。喉咙处似发出“啊啊”的声音不停。
雀舌是姑娘,松阳为男子。十年前褚夜宁流放边关,唯有雀舌与九曲跟随而去。
二人见此哈哈大笑。
钟题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盏滚烫的茶水。褚夜宁接过,不假思索倒在了他的头顶。
火辣辣的痛感,让那乞儿扭动着身体,想大力挣开二人的束缚。
往事历历在目。
有一年仲夏,酷暑难耐,汗出如浆。他刚受了上头训斥,耐性不大好。坐在回家的马车里,马受了惊吓,车内的物件哗啦啦跌了一地,人也斜了下去,额上因此见了血。他勃然大怒唤来两个家丁架住那让马匹受到惊吓的后生,将一盏滚烫的热茶倒了下去。
“天热吧?年轻人,咱家赐你暖水浴。”
乞儿回过神,钟题一个眼色,二人力道微微一松,他用尽全力扑在了玄衣男子脚下,不停地作揖。
钟题背着手站在他面前,肃容道:“你被何人所害啊,还有何人将你送来啊?”
半年前大雪夜,这乞儿忽出现在靖宁侯府的茅房内,麻绳捆着手脚,双脚陷进了茅坑。被有起夜习惯的松阳吓得一惊,待看清此人,趁夜唤醒钟题二人“合力”忍着臭气将他里里外外冲刷了一便才罢。
可这乞儿经住了严刑拷打愣是一个字亦不说。钟题无奈,对松阳说:“也罢,小世子快回来了,再让他享半年这安生日子吧。”
褚夜宁离府的时候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这些侯府亲随随着老侯爷,那已长眠的大将军还在世的时候,小世子小世子的叫,有时候一恍惚硬是改不了这个口,硬生生地接受大将军已经去世的事实。
雀舌一脸不屑,不愿在多看那乞儿一眼,“哼”了声:“趋炎附势的小人。”
乞儿欲哭无泪,颤抖着唇,一双眼只盯着玄衣男子,摇摇头,随即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独剩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一指沾着那满地的烫水,写下一个歪歪斜斜的大字——秦。
钟题长吁了一口气。
九曲目光如炬,一脚揣在了他的心窝,厌恶地道:“还当这是你那富贵窝呢?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哪儿?当我们是三岁小孩诓骗是不?秦家如今哪里还有人?嘴够硬的,憋了半年久愣是一句真话不说,你那富贵窝早就变天了。”
乞儿一怔,随后痛地龇牙咧嘴。
玄衣男子倏地抬眸,眸底似翻涌开惊涛骇浪。
钟题见状又问他:“你怎知是秦?你认识此人?是男是女?”
乞儿摇摇头,再次写下几个大字“不知,腰牌。”
钟题叹了口气,问:“是秦家护卫手中的腰牌?”
乞儿点点头。
褚夜宁眼眸骤然紧缩,随即看向那乞儿,目光深邃而税利,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
乞儿吓得连连后退。
而后褚夜宁,神色泠泠的取过一旁木案上搁置的一把弓,却唯独少了一把箭。
他声音淡薄:“如此好弓,怎能缺了一把箭。那林子里出没的野兽甚多,就寻一把合宜的箭,惊一惊它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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