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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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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食 核桃酥

赵府。绣阁里, 三扇相连的丝绢广绣孔雀花卉屏风上,映出一道婀娜身影,柳腰款摆, 舞姿如翩然的蝶。

一名约莫四五十岁的妇人立于一旁, 身着绀青色袄裙, 外罩一层菘蓝色褙子, 眉目间透着精明干练,轻轻拊掌, 称道:“赵姑娘的舞技大有进益, 必能在廿三的宫宴上艳惊四座。”

赵霂知慢慢停下旋转的身姿,回身朝妇人欠身一笑:“这都是嬷嬷教导得好。”

赵霂知前阵子便已从禁宫离开, 回到赵府。她一身轻飏的珊瑚色舞裙, 裙摆缓缓垂坠下来,唯余一层嫣然轻纱,红霞一般浮漾。

那日,她在鼎玉楼对面,撞见太子与一名女子举止亲密后,回宫便忍不住向皇后哭诉了一番。

她自知母族权势日衰,父亲的官位亦不高, 无缘东宫正妃之位, 只能搏一搏良娣、良媛的位置。

太子虽待她淡漠, 但他寡情之名在外,赵霂知尚可安慰自己仍有指望。然而那日所见景象,让她方寸大乱。

皇后坐在楠木嵌螺钿云凤纹的高座上,听了她伏在膝头、梨花带雨的一番讲述,端和雍容的面色不变,带着长辈教导晚辈时的慈笑, 谆谆同她分析:

“傻丫头,太子妃妾皆虚悬,那名女子,不过是无名无分的外室罢了,连东宫的门都进不了,怎么就值得你这样慌张?”

赵霂知抽噎着:“可是太子对霂知那般冷淡,却同旁的女子举止亲昵,霂知担心自己没有机会博取太子垂怜。”

皇后抬手在膝头女子长发上轻抚,戴着鎏金护甲的尾指与无名指微微翘起,避免护甲雕纹勾扯青丝。从容语声,平和地淌出来。

“往好处想,倘若太子当真全然不近女色,你才是没有机会了。以太子的身份、样貌、年纪,身边有女人,再正常不过。

“他待你不假辞色,只因尚不了解你的好处。霂知放心,堂姑母总是向着你的,你定有机会慢慢笼住太子的心。不过若是一个外室便能让你自乱阵脚,日后要如何应对东宫妃妾呢?”

赵霂知细细回忆着堂姑母的教诲,目光投向落地的铜镜。平滑镜面映出少女姣好身段,因方才舞蹈,双颊生粉,额际泛着微微的汗,愈发显得面如桃花娇妍。

她轻轻勾起嘴角,努力将那日所见画面抛开,专心准备在腊月廿三那日宫宴上的舞蹈。铜镜里映出那名嬷嬷的身影,是皇后派来教导礼仪、提点各项事宜。

腊月廿三乃小年,宫中设宴,不比冬至、除夕的大朝宴,而是内廷家常集宴。皇后有意让赵霂知在宴上献舞一曲,顺势当着皇帝与众人的面,将她再度引荐给太子,赵霂知自然明白要抓住这个良机。

可她心里,到底放不下那个外室,总想一睹其面目。虽皇后让她不必将一个外室放在眼里,但她隐隐觉出此人是一大威胁。

赵霂知不敢擅作主张窥探太子行踪,便同皇后商量,本以为皇后会劝她看淡此事,没想到皇后竟答允了她的做法,甚至借她人手相助。

太子的行踪不易探知,但若去一个地方过于频繁,也难以杳无痕迹。赵霂知已查探到太子近段时日频频出入入苑坊,甚至屡有留宿,想必那外室正是被安置在入苑坊中。

只是想要更确切的结果,仍欠缺时机。

赵霂知攥了攥手,水葱样的指甲嵌入掌心,又缓缓放开,转而提起珊瑚色的裙摆,再度曼然起舞。

*

江音晚坐在寝屋外间的黄花梨卷云纹罗汉床上,一手支颌,手肘撑在梅花雕漆小几边沿,垂目看着小几上那个精致的钧瓷碟子,有些怏怏不乐。

瓷碟里,摆放着她今日学做的核桃酥。

说是她做的,其实参与极少。

江音晚想学,便用她那双水润的眼巴巴望着秋嬷嬷和潋儿,着实叫人难以拒绝。秋嬷嬷思忖着,让姑娘只在一旁看着,尽量不动手也就罢了。

江音晚当即让潋儿引路,往膳房走去。

彼时是未时末,午膳早已用罢,未到烹煮晚膳的时辰,膳房里倒没有什么烟熏火燎的气味,众人也不算忙碌,仆妇们略作洒扫,厨子们正在准备晚膳的食材。

当穿着浅湖色缂丝对襟坎肩、身披贡缎狐腋裘的女子出现在膳房门口时,众人俱有短暂的恍惚。

江音晚平日甚少出归澜院,即便偶尔由婢女陪着在宅邸各处走动散心,其余下人也不敢上前惊扰姑娘。是以宅中人大多不曾真切瞧见过她的容貌。

笼在长廊花影下的女子,身姿袅袅婷婷,即便披着厚厚衣袍,犹可看出水肌弱骨,如轻云月魄。除了太子娇养的美人,不作第二人想。

众人晃神之后,便是惊愕,仓皇躬身行礼,不敢将目光稍往美人面上瞟。

江音晚反而有些被这架势骇到,撑着柔柔的浅笑,道:“我能不能借膳房一用?只需要一小块地方,做一道点心,不会耽误你们。”

为首的厨子赶忙道:“这如何使得?姑娘贵步若临膳房,殿下恐要追究我等失职之过。”

与秋嬷嬷方才相近的说辞。江音晚回头,求助般望向紧随在身后的秋嬷嬷。秋嬷嬷轻咳一声,上前道:“姑娘今日有兴致学做一道糕点,你们仔细伺候着便是,莫扫了姑娘的兴。”

最后膳房里手忙脚乱,收拾出一片格外洁净宽敞的地方,将江音晚迎进来。花鸟纹雨丝锦百迭裙,静静拂过砖石地面,江音晚站到了一片桌案前。

说是学做,几乎全程都是潋儿动手,膳房里的仆妇殷勤地为潋儿打下手。

起初剥核桃时,江音晚试着拿了一个,取了小锤子来敲,秋嬷嬷担心她伤到手,赶忙哄劝着将她手中核桃和小锤都拿远了。

后来将核桃仁切碎,秋嬷嬷自然不可能让她动刀,非但如此,还特意请她站远了些。

和面时,潋儿将水、面、鸡蛋、白糖、核桃碎等一切都调配好,交由江音晚亲手和了几下。那一双纤手能有多少力气?不过请她掺搅两下,做个象征。

唯有待潋儿把和好的面团揉成长条后,将面团分段搓圆、在表面刷上蛋液这两桩,江音晚参与的稍多些。

此刻,江音晚看着眼前这盘核桃酥,大多色泽金黄、形状圆润,偏偏其中四五块卖相犹为寒碜。

江音晚雪腮轻轻鼓了鼓,懊恼地将小脸埋进了掌中。

“大皇子哥哥,你尝尝这个核桃酥,是不是很好吃?”

“嗯,很好吃。”

“是潋儿做的,我想跟她学一学,以后做给你吃。不过我学这些总是很笨,可能要你多等一些时日。”

幼时许诺,可她当时病弱稚嫩,家中不放心她进厨房,便从此搁置了下来。而今人事皆非,她却妄以为终有机会,弥补一桩浅得不能再浅的遗憾。

江音晚伸手,拈起一块不甚美观的核桃酥,似乎仔细打量着,又似只是怔忡的出神。

那个梦境又在眼前晃过。心底的思绪万千,悱恻如缕,一丝一丝,铺天盖地缠绕过来,将她裹成了茧。

在窒闷的厚茧中,往事已无从回首,她辨不清她与裴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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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当下,更参不透那个梦是否预示了他们的未来。

这时忽闻外头唱喝通传“太子驾到——”,江音晚竟下意识将手中那块核桃酥塞进了一碟的最底下。

靴声橐橐,是裴策与其侍从渐行渐近。江音晚扁了扁嘴,泄气般看着眼前的瓷碟,由她搓成圆球、刷上蛋液的那几块,色泽形状都与周围格格不入。

她忽而伸出手,将那几块都往下藏了藏,用旁的掩住。

不想让他看见。也不想让他吃了。

江音晚正心虚地抽出丝帕,擦拭着指尖沾到的碎屑,玄衣玉带的男人已阔步行至她身前。

纤纤柔荑,蓦然被拢在了一双大掌之中,男人捏着她细腕的力度,有些许重。江音晚怔然抬头,湿漉漉的杏眼,对上一双沉邃漆眸。

漆眸的主人,下颌绷出锋利线条,薄唇抿得平直,面色矜淡。

江音晚隐隐觉出裴策压着不豫之色,不解其故,亦不敢开口问询,静默不动,任由他掣着自己的皓腕。心底却有莫名的酸涩泛上来,原就润湿的眸,更洇红了几分。

裴策垂眸,沉冷视线淡淡扫过她的眉眼,落在被他桎梏住的一双素手。大掌向上抬去,将细嫩柔荑呈在他的眼下。那力道,终是变得轻缓。

他一言不发,将那双纤手细细打量一遍,确认没有伤口,方开口,语气清寒:“有没有哪伤着?”

江音晚嗓子里酸胀得难受,隐有哽咽的预兆,于是默不作声,只摇摇头。

男人的大掌仍将她的手拢在掌心,声调稍缓几分:“怎么想到进膳房?”

见江音晚仍不言语,裴策耐心道:“想吃什么吩咐下人准备便是。你若烫着、伤着,可不是好玩的。”

江音晚轻弱地辩解,带了低咽:“我说过要向潋儿学做核桃酥的。”

裴策见她如此,松开了她的手,转而伸臂将人拥在怀中,顺着那及腰的青丝,轻轻抚了抚她的背。面色仍不好看,语气却更和缓。

“那是你酒后的醉话。若想吃潋儿做的核桃酥,唤她去做就是了。孤把她寻回你身边,是为了有人陪着你解闷,不是教你折腾自己的。”

江音晚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又闷闷地不说话了。

裴策自觉过于严肃,有意将话题带过,目光落在梅花雕漆小几上的瓷碟,他素来不喜甜食,也无意关注那碟子里的糕点品相如何,有些随意地问她:“那些便是你做的?”

江音晚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终于低哼般吐出一句:“不是。”

裴策视线在瓷碟上多凝了几息,察觉了端倪,漫然抬手,拨开顶上的几块,捻起一块不方不圆、一角欲裂的核桃酥,带了点慵然的笑意:“这是你做的?”

江音晚从他怀里抬头去看,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地嗡声道:“不是。”

却见裴策漫不经心捏着那块核桃酥,往唇边递。江音晚蛾眉轻蹙,轻宛低回地唤了一声:“殿下。”

裴策唇畔仍勾着那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嗓音却淡下来,难辨情绪:“怎么,你做的,孤吃不得?”

第32章 宴 鹿血酒

江音晚眼睫轻霎, 躲开那双疏凉漆眸,视线落到他胸前衣襟,玄色云锦滚边上以同色丝线绣出游鳞纹路。

她纤手抵在男人胸前, 指腹无意识在密致暗纹上轻挲, 吞吞吐吐道:“我做得不好……我只做了两个步骤, 偏偏这都能弄砸, 殿下还是别吃了。”

裴策眼底不易察觉的寒意敛去,他轻轻笑了一下, 继续慢条斯理将那块核桃酥递到唇边。他手指修长, 润白如瓷,拈着那块卖相不佳的核桃酥, 竟也能显出闲散风雅意味。

江音晚看着他将那块核桃酥吃完, 怀着隐秘的忐忑,觑视他的神情。然而裴策唇畔只是疏浅弧度,分毫不变,窥探不出他是否满意核桃酥的滋味。

裴策吃完这一块,又不疾不徐伸手向小几上的瓷碟。他从来举止清贵,不会在食盘中挑拣,但如今漫然拨开表层掩着的几块核桃酥, 挑出又一块品相较差的来, 这样的动作, 也如行云流水般雅观。

江音晚参与较多的核桃酥,碟中统共五块。裴策神情淡淡,却好耐心地一一挑出来,慢慢吃完。

制糕点的时候是未时末,此时已是酉时。核桃酥倒不讲究趁热食用,只是裴策已用过了晚膳, 江音晚原本以为他至多略尝味道,看到他吃第五块时,忍不住出声制止,软软唤了一句:“殿下。”

裴策从缓地将最后一口咽下,才垂眸看向她,随意“嗯?”了一声。

江音晚将嘴边那句“时辰已晚,仔细吃多了不克化”默默收回,转而小心地问:“好吃么?”

其实好不好吃,与江音晚参与的关系不大,但她还是揣着一点期待与紧张,眸如翦水粼粼,望着裴策。

核桃酥口感酥软滋糯,甜而不腻,不过裴策素来不喜这些,在他尝来无所谓好不好吃。

他淡睨着江音晚的神色,嘴角慵然微勾,道:“你可以自己尝尝。”

江音晚一怔,望向那个精致瓷碟,想说剩下的都和他吃的不一样了。但这话没来得及出口,便有温濡触感覆上她的唇。

她眼睫倏地一颤,听到男人低醇嗓音轻声道:“闭眼。”伴着简短的两个字,唇瓣上传来摩挲的微微麻痒。江音晚直觉地听从,紧紧阖上了眼。

黑暗里,眼皮前纱灯柔光被阴影遮挡,齿关被叩开,温软柔腻的触感侵缠,果然有浅浅桃仁清香传递过来,她却无心去辨。绵长的吻里,只觉头脑昏沉,脊背泛起战栗,浑身被抽走了力。

裴策终于退开些许,一掌仍压在她的背后,将人摁在怀里。

垂眸看去,怀中人宛若灼灼芙蕖,巴掌小脸染上浅粉,紧阖的长睫犹轻瑟着,睫间沾了泪雾,凝结如露。

他再度低头,吮去那些欲落未落的泪。

两人本是相偎着,坐在外间的黄花梨卷云纹罗汉榻上。江音晚一时无力,向后仰去。裴策本可以轻松将人捞住,却偏偏顺着她的方向倾身,只在她后脑即将磕上罗汉榻的靠背围子时,及时伸手垫在她脑后。

裴策身畔挨着的梅花雕漆小几,被扫开些许,发出吱然声响,他却无心去理会。

室内温暖,江音晚只穿了一件对襟上襦。直领的湖色滚边,衬着霜雪般的颈,颈下两管精致秀润锁骨半掩。

眼皮上的吻一触即分,江音晚听到小几与梨木榻面摩擦的刺耳声响,蓦然蹙了眉。这样的声响,让她脑中仿佛有什么画面要迸开。

颈侧传来疼痛,似惩罚她的分心。江音晚轻“嘶”一声,睁开泪雾氤氲的双眼,看到裴策缓缓撤开些许距离,清眸矜淡,赏玩般落在玉颈上他添的印痕,悠然向下扫去。

江音晚生出了慌乱,不自觉伸手去推裴策的肩。

自然是推不动的。裴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撑在榻上,胧明灯火下,看见那双杏眼噙着泪光,如月下涟涟的湖。

裴策修眉微凝,慢慢将人拥入怀中。江音晚感受到他,脑中嗡然,泪珠从眼眶中漫出,低婉轻呼一句:“殿下,这是在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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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策只低沉懒散地“嗯”了一声,俯首,细细吻去江音晚的泪,揽在她肩头的大掌轻轻拍搭着。另一掌不轻不重扣住细嫩柔荑,牵引着靠近自己,漫不经心般,又带着强势。

香漏无声落下烟烬,不知过了多久,裴策终于放开她,起身往湢室去。再出来时,换了一身织金锦的寝衣,手上多了一方温热帕子。

他在榻边坐下,牵过江音晚的纤手,轻轻擦拭,视线淡淡落在江音晚洇红的眼眶。

良久,裴策低哄般道:“孤既然吃了你的核桃酥,也该礼尚往来,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想做的事么?”

江音晚眼周浅红如受伤的幼兽,思绪淼惘,不经思索,便摇了摇头。裴策予她的已经太多,她不能更贪心。

裴策将她鬓边一缕被泪水浸湿的发掖到耳后,耐心道:“只管说便是。”

江音晚想了想自己和身边亲人,斟酌着弱声问:“我想知道,我的姑母现下如何?”

裴策面色微凝,倏然寸寸浸染薄凉,嗓音平静漠然:“你是想问江淑妃,还是想问别人?”

是关心江淑妃,还是其子裴筠?

江音晚不解其意。她的姑母,指的自然是宫中的江淑妃。姑母自幼待她不薄。可惜自侯府一夜垮塌,她没入教坊,便消息闭塞,不知道姑母是否受到牵连。

于是如实道:“自然是指淑妃娘娘。”

裴策视线清寒,审视般凝睇她细微表情,片晌,道:“江淑妃明面上未受定北侯谋反案牵连,却以养病的名义,被暗中禁足于淑景殿,月例供奉一律按才人发放。”

他在内廷有自己的人手,能够打探消息,补充道:“近日,淑妃却似真的病了,可惜父皇未授意,没有太医敢前去医治。”

江音晚睁圆了眼,急切地揪住了裴策的袖子:“怎么突然真的病了呢?”

裴策目光疏凉,淡淡落在那只皎白纤手,沉默一息才开口,嗓音澹然如泉:“许是心病。”

他没有说,是因为三皇子裴筠在从黔中道返京的路上再次遇刺,摔下悬崖,至今没有音讯。消息传到内廷,江淑妃本就屡受打击,无法再承受丧子的可能,一病不起。

江音晚只以为是大伯谋反一案之故,用那双雾气弥漫的秋瞳望着裴策,欲言又止。

裴策睇她一眼,下颌紧绷,面色不豫,还是缓声道:“孤可以让可用的太医前去医治,只是心病还需心药,未必能见起色。”

心病还需心药。江音晚思忖,姑母因侯府变故而病,见到亲人或许能够宽慰几分。

她攥着裴策袖子的手紧了紧,袖摆滚边的游鳞暗纹硌在柔嫩掌心,她几度踌躇,终究还是软声央求:“殿下,能带我进宫见姑母一面吗?”

禁宫岂能随意进出?何况她还是罪女之身。她心中仅有微茫的希望,赶忙补道:“若是会给殿下带来麻烦,便不必了。”

裴策面色极静,目光却沉如幽潭。她心中总有那么多记挂的人,她父亲,她大伯母,她姑母,她丫鬟……多得让他生气。

然而他最终缓缓地笑了一下,道:“可以。腊月廿三,阖宫宴饮,你可扮作婢女随孤同往。淑妃不能出席,到时淑景殿一带守卫松懈,孤再安排人支开,你可以去见淑妃一面。”

裴策看着江音晚露出笑靥,听她软声说“谢谢殿下,音晚感恩不尽”,那双杏眸璨然,如揉了漫天的星子。他浅笑着,漆眸静静,深不见底。

她心中有那么多人,他再不满,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去笼住她的心。

也好。裴筠此番恐怕再难活着回来,总该有人告诉她这个消息,绝了她的念想。这个人不该是他,那便让江淑妃来说吧。

*

腊月廿三,陛下在含元殿设宴。不同于元旦、冬至的大朝会,小年宫宴,赴宴的多是宗亲贵族。

含元殿副阶重檐,壮阔巍峨,踞于四丈多高的殿基之上,迈过长长的龙尾阶道(1),殿内煊旷,金碧辉煌。

皇帝高坐在大殿正中的髹金雕龙椅上,因并非元日、冬至接受朝贺,未着衮冕,仅着平常宴服,赤黄绫袍,九环带,六合靴(2),身上伤口已愈,气度威严锐利。

皇后坐于其侧,身着钿钗礼衣,繁复发髻饰以十二花钿,和雅浅笑,端的是雍容华贵。

太子坐于皇帝下首,身侧依次是诸皇子,而嫔妃与公主们则坐于皇后下首,宗亲及女眷皆座次井然。

裴策冠三梁远游冠,衣绛纱单衣,革带金钩褵和金缕鞶囊(3)衬出他的清贵高华,其下掩着斫金攻玉的凛峻,望之如雪山之巅的谡谡长松。

他端坐席间,俊目矜然,淡扫过二皇子与四皇子之间空置的席位,见食案上同样陈设了玉箸盤、琉璃杯,心底滑过不好的预感,眸中有寒芒隐现,转瞬散为寻常的清漠。

这时席间有人起身,向皇帝行礼恭贺,原是皇帝的堂侄,淮平王裴昶。

裴昶二十五六的年岁,其貌风流俊雅,承袭父爵后,于朝政上疏懒,只在长安做个闲云野鹤的安逸王侯,皇帝也乐见于此,对这个堂侄面色和煦。

只听他道:“臣恭祝陛下万寿无疆,长享盛世。今日宴饮,臣特献上麋鹿一头,供陛下取用鹿血入酒。”

皇帝拊掌一笑:“贤侄有心了。”说着,就要唤内侍牵麋鹿入殿。

皇后笑意微滞,还是温声劝道:“陛下,鹿血入酒虽补身,然而其性猛烈,您龙体方愈,过补之后,反而有损身之患。”

皇后说得含蓄,实则席间众人都明白,鹿血不但能大补虚损,更是益精血的良药,以其入酒,作用更烈。而过补之后反而损身之说,则因男子饮鹿血酒后往往要纵情声色一番,反而虚耗。

皇帝正有兴致,听皇后这话,隐隐感到扫兴,觉得她也同那些时常谏言劝诫他修身养性以谋长久的老臣一般,认为他年岁渐长、力不从心。

皇帝嘴角微垂,按捺下不愉,道:“今日宴饮,君臣尽兴,只饮一回,又有何妨?”

说着便挥手,让内侍牵鹿上殿,同时点向嫔妃坐席间的一道窈窕身影:“柳昭容,你上前侍酒。”

柳昭容身穿钿钗礼衣,戴八花钿,闻言袅袅起身一礼,微微上挑的眼尾天然含一段媚态风流,姿态却极恭顺温婉:“臣妾遵旨。”

皇后雍和笑意不变,双手交叠于身前,长长的鎏金护甲却划过了另一手的手背,留下一道浅红。她还欲再劝,皇帝已经摆手让柳昭容免礼上前。

柳昭容平身,转向高座,目光滑过宗亲席位时,极短暂地在淮平王身上一缓,不过一瞬,她已柔柔面向帝王,款步上前。

内侍取刀刺鹿头角间血,接入玉盆之中。血腥气在殿内弥漫,猩红之色,映着洁白润泽的玉,递到柳昭容面前。她纤手执琉璃杯,预备取血入酒,又听得皇帝威严浑厚的嗓音道:

“今日既然君臣同乐,鹿血酒乃补身良药,诸位卿家都不可少。咱们在外论君臣,在内却是宗亲。太子,你先来。”

第33章 归 暗流

灯火煌煌, 巨制铜胎珐琅六方落地灯映上裴策清峻高彻的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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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他眼底疏无笑意,嘴角却微牵, 平澹道:“儿臣谢父皇赏赐。”

为他侍酒的自然不是柳昭容, 而是一名穿青色圆领窄袖袍衫的内侍。琉璃杯瑰丽剔透, 酒液盛于其中, 似一汪琥珀。鹿血缓缓滴入,漾起涟漪, 殷红渐染, 最终如小小一方鸽血红翡翠。

裴策坐得端正高华,懒懒垂眸一瞥, 没什么情绪地伸手接过, 如白玉雕成的指映着瑰丽的红,一口饮尽。

皇帝拊掌而笑:“怀瑾豪爽!”说罢,从柳昭容莹莹纤手中接过琉璃杯,仰头一饮而尽。又吩咐内侍将鹿血分赏于席间,特特点了一句淮平王:“贤侄所献,自己可不能漏下。”

柳昭容立于君王身侧,闻言自然地朝着淮平王裴昶的方向一望, 看着他长身玉立, 从内侍手中接过杯盏, 水烟细眉几不可察地一凝。

她很快收回目光,向皇帝欠身施礼,目不斜视回到自己座位。

鹿血酒分赏众人,皇帝兴致高昂,拉着诸位皇子各饮了三杯,才让人将重伤的麋鹿撤下。

血腥气犹在殿中弥漫, 皇帝似有些遗憾地看着二皇子与三皇子间空缺的席位,道:“可惜怀章来迟。”

怀章,是三皇子裴筠的字。

来迟。而非不能至。

席间众人多少听闻了三皇子遇刺坠崖之事,闻言神色各异。

皇帝派三皇子赴黔中道治灾,看似一种放逐,实际也给了母族垮塌的三皇子一线破局的生机。三皇子党虽不可能再回到鼎盛光景,但总归有转圜余地。

冬狩之日,二皇子救驾有功。众臣本以为皇帝会借机重用二皇子,结果皇帝伤势过重,以至于太子代为临朝了一段时日,反而让太子巩固了权柄。

而皇帝醒后,只草草封赏了二皇子黄金千两,良田百顷,并不见重用之势。这让尚未站队的那些世家老臣,都再度掂量了局势,不急于下注。

本以为离京治灾的三皇子凶多吉少,现在看来,他早已秘密回京,且皇帝知晓此事。或许皇帝有心扶持三皇子,亦未可知。

朝中更有少数眼明心亮者,能看清自太子羽翼渐丰后,皇帝便有心牵制。

皇帝生性多疑,三皇子失去母族支持,同时也更易掌控。其才干、声名犹在,朝中追随者未散,若只是作为掣肘储君势力的棋子,不失为上佳之选。

铜胎掐丝珐琅六方宫灯里,火光无风一晃。太子裴策清漠神情分毫不变,俊眸顺着那轻曳的灯火微微一敛,散漫的,看不出情绪。

无人看见,桌案所掩处,他随意搭于膝头的手上,拇指所戴白璧松竹纹扳指已出现细碎裂纹。

不为朝堂,只为他的晚晚。

恰这时外头太监尖细的唱喝声响起:“三皇子至——”

乌皮六合靴迈上含元殿前汉白玉砌就的长长龙尾阶。殿外八角琉璃风灯高悬,勾画出一道颀秀清濯的身影。

随着来人步步上前,殿中众人看清他所戴远游三梁冠,看清那一身皇子服制,绛纱单衣下白裳胜霜,蹀躞金带修束其身,人亦似凝霜拢月,隽润尔雅。

幢幢灯影映上一副如玉俊容,只是稍显消瘦。裴筠向高座上的皇帝一礼:“儿臣来迟,请父皇责罚。”

皇帝豪宕一笑:“怀章不必多礼,你于黔中道治理雪灾有功,理当奖赏才是。”

裴筠谦和垂眸,温声道:“都是分内之事,儿臣不敢居功。”

殿内气氛看似和睦,席间众人皆挂起笑意,纷纷举杯,或庆贺三皇子平安归来,或称道三皇子为民立功。觥筹交错,其中真假,各人心知。

一位郡王问起他遇刺坠崖的传言。裴筠轻描淡写,浅笑带过:“在黔中道和返京途中,的确曾两度遇刺,以致耽搁行程。幸而后一次对方略显急切,露出破绽,我有所防备,布出坠崖假象,逃过一劫。”

皇帝身侧,皇后目含忧切地看向他,缓声道:“看来怀章这一路凶险非常,陛下定要追查出行凶之人。怀章劳顿辛苦,快入座歇息吧。”

裴筠躬身一礼,笑意温淡:“多谢母后关怀。”而后转身入席。

路过裴策座席时,脚步微不可察地稍缓。

裴策一手执杯,一手置于膝头,慢条斯理碾动着拇指上的扳指,面色疏漠自若。

裴筠终究不偏不转,款步而过,二人无一刹视线交汇。

他落座于二皇子与四皇子之间。二皇子裴笃侧首,不去看他,似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下一瞬,裴笃察觉到来自高座上皇后的视线,抬头,对上一双端严含笑的眸。

裴笃不情不愿转回身去,举起琉璃杯,向裴筠道:“恭喜三皇弟,立功而归。”

裴筠亦举杯,温和有礼:“谢二皇兄。”

一旁的四皇子裴简,因母妃出身低微的缘故,素来缄默和顺,见裴笃举杯,也双手捧起酒杯来,恭逊道:“三皇兄一路辛劳,便以此薄酒,为皇兄接风。”

裴筠淡笑颔首,道谢饮下。

酒过三巡,皇后看席间气氛正酣,向皇帝提道:“臣妾有一堂侄女,乃中书侍郎之女,特为今日宴会排演了舞蹈,愿为众人助兴。”

皇帝品着杯中佳酿,只觉得不如方才的鹿血酒,宴饮的兴致已见阑珊。对皇后的提议,他大致猜测是为了促成其子裴笃与堂侄女的联姻,无可无不可,随口应道:“那便传她上前一舞。”

乐人在殿侧调试箜篌的泠泠声响隐约传来。裴筠放下琉璃杯,起身一揖。

“儿臣返京,尚未拜见母妃。听闻母妃缠绵病榻,儿臣挂心不已,请恕儿臣无心赏舞,先行告退。”

皇帝听他提起被暗中禁足于淑景殿的江淑妃,放下杯盏,望向自己的三子。其实裴筠与其母容貌气度有五分相似,只是裴筠身上多了男子的萧朗。

江淑妃虽出身定北侯府武将世家,却不似将门之女的潇洒落拓,倒与其次兄江景行秉性更为接近,浸染了文墨隽雅,沉静温柔。闺名意柔,恰如其分。

她伴在君侧多年,又协理六宫,素来勤谨得宜。

或许男人的心理总是微妙矛盾。皇帝十分受用柳昭容将媚与柔结合得恰到好处,但又在心底鄙薄她出身小门小户的媚。

江淑妃有着纯然的温柔和来自世家大族的端雅,又不似皇后古板,皇帝亦喜爱,却隐隐期待着她磨去高门傲骨后更加的驯顺。

皇帝敛去随鹿血酒起效而摇曳浮躁的心神,向裴筠随意挥了挥手,道:“去看看你的母妃吧。”

裴筠行礼告退。

乐声渐起,十二把凤首箜篌齐奏,琴弦上映出泠泠的光。十二名舞姬石榴裙翻飞,衣香鬓影,众星拱月般迎出一道曼妙娇妍身影。

赵霂知以薄纱掩面,腰肢袅袅回转,袖摆褰褰欲飞,裙纱轻红如雾,她在烟中雾里,含羞将秋波般的目光投向太子席座。

却见裴策执着琉璃杯,漫不经意向殿外远去的背影一瞥,目光落回杯中,悠然看澄透酒液在杯壁转过一周,神色廖然淡寂,难以捉摸。

他慢慢将杯中酒饮尽,起身向上首的皇帝告罪:“儿臣不胜酒力,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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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

皇帝摆手示意他自便:“今日也算家宴,不必拘礼,去吧。”

赵霂知看着那道高大峻挺身影信步而出,从始至终不曾将眼神在她身上停留,舞步不由一滞,错了节拍。

幸而皇帝也不曾认真观舞,没有怪罪。她顶着渐显苍白的桃花面,仓促跟上,心,却是彻底失了方寸。

殿外夜色浓稠如墨,廿三的下弦月尚未从东天升起,唯有悬于殿顶重檐下的琉璃风灯在长长龙尾阶上染开晕黄。

裴策拾阶而下,望向无际宫海中的某个方向,目光静得过分,似深不见底的潭。

方才漫然一瞥,裴筠远去背影如清风朗月,酷肖江音晚笔下淡墨勾勒的形意。

“去看看你的母妃吧。”

他的晚晚,此刻就在淑景殿。

第34章 淑 簪月

今夜宫禁巡查警戒的重点都在含元殿附近, 淑景殿一带守卫松散。且裴策在执掌宫禁的金吾卫中有自己的人手,已掐算时辰将人调开。

江音晚行过长长的甬道,这条道路她早已谙熟于心。两侧红墙琉瓦高高, 衬着墨一般的夜幕, 天边无月, 只有间或一盏的落地六角亭式石灯泠然生辉。她悄然攥紧了纤嫩的手掌。

“淑景殿”三个鎏金大字下, 朱漆镶浮沤钉的大门只是半掩着。她不惊动旁人,侧身迈入。

庭院深深, 印象里从来繁花锦簇, 春兰,夏荷, 秋菊, 冬梅,花房的人勤谨打理,绝不会有眼前的残花衰草景象。深冬的寒,凝成白草青砖上肃杀薄霜。

皇上暗中有令,淑景殿月例供奉一律按才人发放,宫人内侍也大多遣去别处,只留了陪嫁入宫的两名贴身侍女, 以及掌事的姑姑与太监各一。

守在内殿外的采葭见到熟悉的倩影, 惊骇地睁圆了眼, 随即漫上喜色,正要转身通报,被江音晚无声拦下。

她独自提着东宫宫人的莨绸裙摆,轻步入内。

淑景殿已用不起银丝炭,熏笼里,燃的不知是什么炭, 厚白的烟腾起来,气味呛人。江音晚抑下咳嗽的冲动,辨出夹杂其中的苦涩药味,看来裴策言出必行,果然已安排了太医过来。

廖落深殿,连灯烛供奉亦不足。高大的立式绛纱灯皆沉寂,唯几案上一豆烛火幽幽。

万幸,本以为卧病在床的人,情状并不似她料想的糟糕。江淑妃正斜倚在罗汉床上,一手捧卷,一手执着剪子,剪去多余的烛芯,将烛光剔得更亮些。

劣质的烛,灰烟呛得江淑妃轻咳一声,余光瞥见博古架旁的纤柔身廓,下意识只当是采葭。

下一瞬,她倏然抬头望去。烛火毕剥一记响,飘摇的光晃过人眼,映得那梨花般的楚楚身影如梦,手中剪子轻锵一声落在几案上。

江音晚细细凝望着她的姑母。寂寂烛烟萦绕,江淑妃面色稍见憔悴,却不掩姣美平和,鸦发盘起,只斜插两支素银累丝簪,如一剪空谷幽兰,又似帘卷西风下,消瘦的菊。

望得久了,眼中汇起酸涩的泪意,江淑妃亦含着脉脉的泪,向她轻轻招一招手:“音晚?到姑母身边来。”

江音晚一步一步,走到罗汉床边,却不是与江淑妃相对而坐,而是一如幼时般,在脚踏边蹲下,伏在姑母膝头。

江淑妃抚上她的青丝,终于确定眼前人的真切,拭去面颊上的泪,牵出浅笑问她:“你如何能来这里?又为何是这身打扮?”

江音晚明白,姑母不似大伯母。大伯母身在大理寺狱,已是远困在时局之外的人,然而姑母虽一时被禁足,却仍在波诡云谲的时局之中。她对大伯母不曾言明的,对姑母却不能隐瞒。

但是太多事情,不知何从开口,最终避开了一些,简略道:“音晚从教坊逃出,为太子所救,今日能来见姑母一面,也是太子的安排。”

江淑妃神情一滞,扶着她的肩膀,将人从膝头拉起来,含着忧切,再度细细打量一遭,似要问些什么,终没有问出口,只化作一句:“你过得可还好?”

江音晚点头,盈着泪雾弯出一个清甜的笑:“音晚一切都好。我听闻姑母病了,眼下身体如何了?”

江淑妃牵着她的手,示意她在罗汉床上坐下:“我的病原是心病,从侯府之变便积压下来,当日乍闻怀章出事,再难支撑,一时病倒。如今已好了许多。”

江音晚却愕然:“表兄出了什么事?”她消息闭塞,连裴筠赴黔中道一事都不知,遑论后面的变故。

江淑妃安抚地微笑:“莫担忧,我已知道了他平安归来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柳昭容带给她。江淑妃的视线迎着那昏黄的烛,冲淡宁和,忆起几日前的景象,当日的心绪剧烈起伏,到如今,竟也都归于古井般寂静。

彼时江淑妃苍白无力地倚躺病榻,看着那道袅袅婷婷身影款步而来。月色泠泠,从雕棂长窗洒进来,投下美人淡而薄的影。

柳昭容先提起的,并非裴筠的消息。而是一桩,在当时的江淑妃听来如雷掣顶、堪称噩耗的秘闻——

“淑妃娘娘可想知道,所谓定北侯勾结安西节度使谋反一案的真相?”

江淑妃内心卷起浪涛,面上却撑着镇定,听柳昭容眼波含烟,娓娓淡淡道来:“嫔妾得幸在紫宸殿侍奉,身后无世家大族支撑,陛下对嫔妾少了几分戒心,反使嫔妾能够听闻零星消息。

“西北军情,分毫不曾外泄,嫔妾亦无从窥探。不过在定北侯谋反罪行被公之于众的两日前,兵部职方郎中王益珉曾与陛下秘谈两个时辰,而不久之前,王郎中擢升兵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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