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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无忧本来在这里就算人生地不熟的, 这边镖局的占地还不小，封双所说的那个书房，就是一个刑法堂。
刑法用的东西全都摆在明面上。
他刚踏进这里的时候就觉得背后发凉。
这种地方肯定是出过人命的, 而且一进到这里周遭的气温都跟着降了很多。
刑罚堂没有能坐着抄写的地方, 无忧也算是真的看明白了，封双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让自己跪着认清现实，等着自己跟他服软。
简直可笑。
不就是抄书吗？
无忧提着笔，看着那一摞书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
无忧本来身体就疼的厉害, 这又跪到半夜, 他实在撑不住。
不是他老实的听封双的话。
是封双太狗，他不信无忧会老实的罚抄, 所以安排了人过来盯着。
无忧跪着的姿势稍微摆烂了一点儿，他手上的戒尺就往无忧大腿上打。
挨了两次, 无忧也不敢再有小动作。
“主子让你先去休息, 这边我盯着。”
在无忧觉得自己膝盖已经麻木的时候, 封三突然出现。
无忧感激的抬头，看着封三。
“主子说让我盯着小少爷。”看守的那位小厮道。
“刚才跟我说的，让我换你的班，明天早上你再来就是了。”封三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还是强颜欢笑的跟人扯着理由。
“真的？”
封三故意说起以前的事儿，“我骗你干嘛,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之前要不是我救了你, 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终于将人打发走，无忧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结果不等他喘口气, 又蹭的一下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挨揍了？”封三看着无忧的样子就知道。
“你是来兴斋乐祸的？”
“你这人怎么一点儿良心都没有，要不是帮你，我也不至于挨揍。”封三小声嘟囔着。
“你也被打了？”无忧不太信封三说的。
在镖局，就封三这个身份，谁敢打他啊。
不对。
也是有能打他的。
那不就是封双吗。
但是今晚封双一直跟自己在一起。
“不信？”封三盯着无忧，在心里跟自己说了好多遍的不要跟小孩儿置气，于是他跳过这个话题，从带着的大口袋中掏出两张团蒲，“要不要这个坐会儿？”
“要。”无忧接过，靠墙坐下，“你们主子以前就是这样的吗？”
尽管无忧说的没有牵引后乖，封三还真就听明白了，“不是，我印象中，主子一直很理智，对手下的人也很宽容。”
“但是我在京都的时候，听好多人说，你们主子脾气很差，为人很差，而且经常没事儿找事儿磋磨府上的下人，还经常杀人。”
无忧和封三，一人靠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那都是有理由的，主子杀的都是欺辱过我们的人，而且主子要是对人不好的话，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去镖局府做事儿，你应该知道，在我国，只要卖身当了努力，签了契约的，以后都是没有人权的。”
“但是主子给他们了选择，等攒够了钱，以后想自立门户什么的，都是可以的。”
“你见过？”无忧觉得封三说的这个人和自己这段时间感受下来的封双压根不是一个人，“不过就是说说而已的，眼见为实。”
封三瞥了一眼无忧，一脸你是傻子吧。
“没见过我说？”
“这样的话，岂不是亏了。”无忧喃喃自语。
“什么亏不亏的，主子说 ，他当初创办这个镖局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能赚多少钱，为了财付出生命，是最不值得的。”
“也是封双说的？”
“嗯。”
“有吃的吗，饿了。”无忧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什么守则啊，谁写的啊，压根抄不完，一晚上怕是一遍都抄不完。”
“你认个错不就是了，非得跟他犟什么？你又得不到好处。”封三摇头，“没有吃的，我也饿。”
“是我跟他犟吗，是他不讲理。”无忧别着脑袋，看着窗户，“而且是他自己说的，不喜欢我，只把我当成泄泄反正不是什么好词。”
“他嘴硬而已。”封三劝道，“你想过另外一种可能没有。”
“什么？”
“这个也是我的猜测啊，但是我真的想了很久，我是觉得有一定道理的。”
“那你倒是说啊。”无忧催促道，“说话说一半，跟你主子学的？”
“他可能是生自己气，我觉得他是在乎你，我听主子说的那个样子，你以前和现在的性格变化太大了，每次见到你这样，他总觉得这怪他。”
“这些年，主子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但是一点儿都没有，到最后还是你自己跑到府上来的。”
“我知道你可能理解不了他那种感情，可是一个从奴籍走到现在的人，他压抑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算有遭一日，身份发生了变化，但是这么多年的习惯也变不了。”
“你能懂吧。”
无忧沉默了。
封双和封三说的那个压抑自己感情的人怎么听怎么不像。
“他以前也不会压抑自己啊。”
“那只是你觉得的，可能在你眼中的没有压抑，是他在深夜的时候，一个人面对空气反复练了几千几万彼遍的话。”封三垂着脑袋，“我知道我不该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儿，但是这些话，如果你拿我当朋友呢，我就站在你朋友的立场上说，如果你不承认我这个朋友呢，我就站在主子的下属身份上说。”
“那你一开始对我的敌视，为什么？”
“因为你一出现，主子就开始变得做事很犹豫，你知道吗，在他那个位置，一旦开始对事情失去判断，或者摇摆不定，就有很多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无忧觉得眼皮很重，前一秒他还在跟封三说话，后一秒就闭上眼睛，靠着墙睡了过去。
封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回想自己今天突然的感觉，还有对无忧说的那些话，他就立马坐起来给了自己一巴掌。
那些话他不是那个意思。
要是自己解释的话
封双墙皮自己不去想这些。
那些话说了就是说了。
他无忧就算是生气，也不能将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就是仗着自己的感情，他才越发的目中无人。
“哎。”
到了深夜，气温没有降，窗外的蝉鸣让封双烦上加烦。
他随便披了一件外衣，就着月光往刑罚堂走。
刑罚堂的烛光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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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了。
门口没有镖局的小厮。
门，打开。
刑罚堂的两人睡的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