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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只能悄悄在心底回他一句——
我也是。
“祝凌云。”江不染内心挣扎良久,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正对她,还是说了出来,“我来虚渊,是因为你。”
怕听到她的回答似的,江不染接下自己的话头,继续道:“我的心情,和你想找到盛自横的心情一样。”
祝凌云抬头。
“你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江不染暗自捏紧了袖口,心跳比任何一次都要快,“在你昏迷的一百年,我试图强迫自己修无情道,但很明显,我失败了。”
“我开始正视自己内心,却照见了你的身影。”
江不染顿了顿,仔细看着她的双眼,还是平常神情,但微微颤抖的声线出卖了他。
“祝凌云,我心悦你。”
“可我……”
“我知道,”江不染很少打断别人,他尽力整理好神色,平声道,“我没有要趁他失忆之危的意思,只是怕这次再不告诉你,以后会更难开口。”
祝凌云沉默片刻,道:“听岿吟说了,我昏迷那段时日,你们都常来看我,谢谢你们,我很珍视这段友情。”
江不染点头:“我先走了。”
拐角处突然走出一个黑影,浑身披着月光,没人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盛自横挂着和善浅笑,缓步走来:“师弟,不多留会儿?”
第84章
祝凌云和江不染同时看过去,盛自横走入光线之下,头顶发丝映出一圈反光,眉骨却为眼睛撑起一片阴影,眸底的暗红更加明显。
江不染只看了盛自横一眼,便撇开视线,侧身略过他,独自朝偏殿走去。
盛自横没去看他,目光定定落到祝凌云身上。
“你……”祝凌云视线从盛自横背后绕回来,轻声开口,试探问他,“都听到了?”
虽然只要他不傻,就能从这几日的表现中看得出来她喜欢他。
但是即使是这样,祝凌云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刚刚所说的那席话被盛自横听去……
实在是太肉麻了。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掐手。
盛自横冷笑一声:“怎么,你很想我听到?”
让他听别人跟她诉衷肠,很有意思是吗?什么爱好。
盛自横静静看着她,鼻尖轻哼一气。
他怎么又一副生气了的表情?
就这么讨厌她吗?连听到她表达对他的喜欢都嫌烦?
祝凌云不惯着,也垮下脸,双手环胸,瞪着他重声道:“不想!”
她气势汹汹,盛自横有被凶到,很明显地顿了顿。
接着,他理好神色,扯出一抹笑,恶声道:“那下次你的好师兄再跟你吐露心声时,你最好让他小点声,不然以我的耳力,想不听见都难。”
祝凌云刚要回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后,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什么?”
什么好师兄对她吐露心声?
不是她吐露对好师兄的心声吗?
祝凌云独自消化片刻,明白过来此“好师兄”非彼“好师兄”,盛自横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盛自横拧眉,叉腰觉得好笑:“刚刚听他说了一道还不够,还要我再转述一遍?”
“不不,”祝凌云摇头,忙道,“你刚刚听见的不是我说的话,而是江不……呃江师兄的?”
盛自横皱眉:“不然呢?”
祝凌云眨眨眼,盯着他突然笑起来,语气意味深长:“这样啊。”
她兀自点点头,心情极好地背过手,抬起步子,围着盛自横慢慢绕圈,无论走到哪里,她的目光都始终落在他脸上。
而盛自横依旧冷着脸,在中间波澜不惊,只有当祝凌云绕圈走到他正面时,他的目光便会跟随她一段,等她绕到他背后时,又默默收回。
当祝凌云第三次走到盛自横身前时,盛自横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还跟他说了话?”
祝凌云抬眉,轻巧“嗯”了一声,脚步旋转,像轻柔的羽毛一样跃到了盛自横身后。
“说了什么?”盛自横问在他背后的祝凌云,眼睛却目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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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祝凌云撂下这句话,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准备绕下一圈。
盛自横没作回答。
下一瞬,祝凌云就从他左肩跳出来,轻挑起眼尾,眸光一闪,狡黠道:“不告诉你。”
“喂。”盛自横偏了偏头。
冷冽的声音在祝凌云耳边响起,很快又随着她走动的步伐被甩到脑后。
祝凌云在他身后,不满吭声:“我没有名字的吗?”
她也跳累了,说完这句话,就停下了脚步,给自己喘口气。
盛自横却还以她方才绕圈的速度估算着,提前转动眸子,却没有如预想的跟某人对上视线。
他下意识就要回头。
与此同时,那抹熟悉身影便从他余光中闪出来,带着亮眼的笑,看着他,然后路过他。
盛自横目光紧随她,在视线将要被斩断时,猛然攥住了
她的手腕。
祝凌云被握力扯回身,明亮清澈的目光重回盛自横眼前,发丝在惯性作用下向前扑去,轻扫她的脸颊。
“告诉我。”他盯着她。
祝凌云捋了捋碎发,抬头解释:“我跟他没说什么,就……”
盛自横攥她更紧,沉声道:“不是这个。”
祝凌云一愣。
“告诉我,”盛自横继续道,“你的名字。”
两人目光交汇,紧紧纠缠,祝凌云弯了弯眼,道:“我叫祝贺。”
她走近一步,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双瞳,温声道:“盛情祝贺的祝贺。”
弦月挂在天上,祝凌云仰头看盛自横,月亮就盛在她的眼底。
盛自横低头看她,月亮也住在他的眼里。
三日后。
天还未亮,祝凌云就被侍女们叫了起来,两个人为她上妆,两个人为她绾发,还有两个给她穿衣。
虚渊尚玄色,因此在重要场合所着礼服皆为玄色,祝凌云今日要在祭典上穿的自然也不例外,以大片玄色为主,金色为辅,华贵而精美。
屏风显出一抹剪影,来人身着华服,微侧着身,向房中问道:“弄好了吗?”
祝凌云最后抿了一下胭脂纸,起身往外迎去,打开门:“好了。”
门扉扇起的风将两人发丝吹得微扬,上了妆后,祝凌云清冷的眉眼染上几分绯色,仿佛雪里开出桃花,淡艳同歌。
祝凌云歪歪头,发间金钗步摇跟着一明一灭,对盛自横道:“你今天真好看。”
闻言,盛自横回神,挑挑眉:“我平日里不好看?”
祝凌云笑笑,眼神在他身上流转,上下打量一番后,勾唇道:“今天有种别样的感觉。”
盛自横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转而抬起视线,扬眉让她说。
“来来。”祝凌云朝他招招手。
盛自横蹙眉,还是低下头,将耳朵贴近她的唇。
祝凌云踮脚,伸手扶住他的一只肩膀,侧头对着他的耳朵用气音说:“你知道‘人夫感’么?”
听清的瞬间,盛自横立刻弹起来:“少造谣我。”
“那你澄清呗,”祝凌云环手,望着他笑,“或者,我们成亲。”
澄清……成亲……
盛自横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模糊而迅速,他看不清也抓不住。
像一只淡紫色的蝴蝶,扑过牵牛花,等他要去抓之时,那蝶翼骤然变得半透明的,在空中留下重重虚影,最后消失不见。
“你怎么了?”祝凌云伸出手,在他眼前挥动几下,还没放弃打趣他,噗嗤一笑,“不会开始幻想跟我在一起的婚后生活了吧?”
盛自横眨了下眼,眸子渐渐泛起神采,睨了她一眼:“无聊。”
言罢,他折身走向赤金色猊驾,撩开纱帘坐了上去。
祝凌云已经能十分熟练地预测出盛自横吃瘪逃跑的时间了,正如方才,她在他转身走的同时迈开步子,盛自横刚坐上猊驾,她便也坐到了他旁边。
下一刻,通体赤金,长尾带焰的狻猊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往宫城外既定的游街路线而去。
街市繁华热闹,人声鼎沸,城中居民皆出门观看,窗户大开,朵朵芬芳花瓣从中扔出,撒向猊驾的垂纱伞盖。
祝凌云撩开纱帘,伸手去接。
润红色的花瓣落在她手中,祝凌云捏着揉了揉,叹道:“城中真有意思,可惜不能出来玩。”
盛自横侧目:“为何?”
祝凌云面无表情地干笑两声,幽幽转过脸,咬牙道:“您说呢,少主?”
“他们拦你了?”
“是啊,说什么没有少主的允许,圣女不能随意出烬阁,”祝凌云把花瓣往前一砸,丧气道,“明明一起参加祭典,权利怎么差这么多?”
盛自横听着,没有多言。
游过虚、渊两城,赤金狻猊高昂起头颅,载着两人回到宫城。
吉时将至,一声清越的钟鸣穿透云层,引动天地间的灵气聚成符文,在空中盘旋飞舞。天极殿前的广场之上,布满阵纹的数面旌旗无风自动,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在巫祝的吟唱中,盛自横牵着祝凌云的手,登上三百长阶,持香参拜天地神灵,以佑虚渊灵气充沛,众修以及各妖族得以飞升。
高台之上,两人转身携手,俯瞰万众臣服。
所有人都俯首低头,只有末尾站着的那抹白色不同,他站得笔直,扬首远望祭台。
巫祝舞毕,高声宣布祭典结束。
总算走完流程,祝凌云拖着疲惫的身子登上猊驾,三两下拆了头上叮叮当当的繁重饰品,一个个摆到面前小桌上,仰头一靠,闭目小憩。
“别睡。”
敢公然靠近猊驾还凑这么近跟她讲话,而没有被狻猊两口咬断喉咙的,祝凌云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
她没有理会,伸出手,掌心朝下在空中拍拍,示意他安静。
突然,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覆上了祝凌云嘴唇。
她瞬间睁大了眼。
就看见盛自横懒散撑着头,另一手拿着块糕点,正往她嘴里送。
见她这副表情,盛自横嘴角勾得更深,双眸在垂下的发丝下熠熠生辉,他开口,嗓音蛊惑人心得好听:“你以为是什么?”
祝凌云瞪他,张嘴狠狠咬下点心:“管它是什么,我都咬这么重。”
盛自横轻笑一声,又把糕点塞进了她嘴里些:“这么心狠呢?”
祝凌云咽下嘴里原有的,把他手扶正,盯着盛自横的眼睛,用力咬掉剩下的小半块点心,挑眉理直气壮道:“又没咬你。”
闻言,盛自横眸光定了定,微微下移,落到她沾了碎屑的唇。
他抬起指尖,抹掉她嘴角残渣,低声问:“咬我就不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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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原本天不怕地不怕样子的祝凌云瞬间收了声,强壮镇定道:“你可以试试。”
“好啊。”盛自横换成了一根手指顶着糕点,把最后一点推进她嘴里。
没了阻隔,他的指腹就顺理成章按上她柔软的唇瓣。
青年瞳色亮得惊人,就这么深深看着她,手指力道加重几分:“试试?”
第85章
祝凌云瞳孔微缩,手指抓紧了裙裾,不由自主地往后坐了坐,绷直的脊背紧贴软枕,整个人僵直地看着盛自横。
他没有说话,只默默垂下眼帘盯着她,温热的指尖就放在她唇上,一动不动,既不得寸进尺,也不退缩分毫。
他像是最有耐心的猎手,愿意安静蛰伏许久,只为等待她走入他布好的陷阱。
偏偏她是个要强的性子,看到他布的局,就算再没把握,也会坚持到最后,要与对方争个高低。
祝凌云睫毛轻轻闪烁着,从下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启唇。
一片润红中,白净整齐的牙齿开合,轻轻咬住了盛自横的食指,温软的舌尖不小心擦过他的指尖,只一瞬,便飞快缩了回去。
盛自横眸光一颤,细微的挤压感从指尖传来,与其说是疼,不如说是麻。
他面色淡然,平声道:“就这点力气?”
祝凌云抬眸,嘴里还咬着他的手指。
盛自横眯了眯眼,喉结滚动:“看来,是舍不得对我心狠了。”
祝凌云勾唇,放柔了神色,眸光如一汪日光下潋滟的清泉,直直映在盛自横脸前,仿若有法力一般,诱人深入。
看着看
着,他便陷了进去,浸身其中。
齿的硬,唇的软,在盛自横指尖无限放大,混上难以言喻的痒意,直抵四肢百骸,足以让他在她的眼里迷路。
见他分神,祝凌云趁其不备,上下牙齿用力一合,盛自横指尖骤然传来钝痛,他骤然回神,轻嘶一声。
计谋得逞~
祝凌云笑出声,欢快拿掉他的手指,捏在手心轻轻搓了搓:“给你揉揉就不痛了。”
她看了眼盛自横红得漂亮的眼尾,细细欣赏片刻:“可别哭来赖我哦。”
祝凌云低头玩着他的指尖,揉揉捏捏又搓搓,觉得挺神奇,明明看起来这么骨节分明一双手,摸起来居然不硌人。
盛自横压眉,双眼眯起:“我有那么脆弱?”
祝凌云笑笑,双手握住他的手指,挺身凑到盛自横脸前,眼睛却不听话地瞄向他浅红色的双唇:“那再给我咬一口?”
盛自横抽出手,环胸往后一靠:“怎么这么喜欢咬人?”
“胡说,我以前哪咬过你。”祝凌云也靠回去,学他把手环起来,手臂贴着他的手臂,侧眸瞧他。
盛自横凝神,目光定定锁在前方酒壶,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携着一阵刺痛,叫他的心脏跳得更快。
耳边莫名响起一道女声,轻灵悠远,盛自横极力想听清,却毫无办法。
她说的,似乎是四个字。
但至于到底是什么……他听不清。
“小盛同学,”
祝凌云拍拍盛自横的肩膀,探出脑袋,“你还真的在回忆啊?”
盛自横锁着眉,慢慢侧过头,在心里重复了遍方才她对他的称谓。
小盛同学?什么意思。
他看着祝凌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神情。
祝凌云莫名紧张起来,又道:“那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他望着她,双瞳似沉寂欲燃的火山,表面被黑灰覆盖,但只要细看,便能发觉潜藏在内里翻涌的熊熊地火。
她认真盯着盛自横,不放过他每一丝细微表情,生怕错过什么。
而盛自横,同样回以令人猜不透的眼神,静静道了一个字:“有。”
祝凌云更紧张了,不自觉咽了咽嗓子,怕听到她想听到的答案,又怕听不到她想听的答案。
盛自横一本正经:“你以前欠我五千万灵石,现在我想起来了,给我吧。”
“?”祝凌云满脸问号盯着他,抬手给了他肩膀一拳,有些失望道,“怎么失忆了都改不了财迷属性?”
亏她还以为他想起来了,哪怕一点。
结果这人是一点都没想起来啊。
盛自横没躲,接下她这一拳,不解道:“我以前很爱财?”
祝凌云转眸,手撑住靠背,有意逗他,夸张道:“是啊,以前我当你老板的时候,你每次都提前问我要薪水,还要我给你多发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把我那么大一个酒楼都搞垮了。”
她满脸真诚,说得绘声绘色,假的也给说成了真的,让人忍不住相信她。
可惜盛自横除外。
他敲了一下祝凌云的头,侧身坐了回去:“这么随心,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师门出来的。”
祝凌云“啊哦”一声,捂住额头,从指缝里看他:“随心,又不是随性!”
“随心随性,不是一样?”盛自横留了气口,道,“那你说,随心是什么意思?”
烬阁就在眼前,狻猊座驾缓缓停下,盛自横翻身而下,边走边道:“说得我满意,就还你五千万灵石。”
祝凌云登时从座上起来,两三步下了猊驾追上盛自横,在他肩膀两侧来回道:“真的?你可不许诓我!”
盛自横继续往殿内深处走,绕道进入后院,打开其中一扇门,走了进去。
祝凌云跨步跟上,门在她进去后自然关上。
房内灯火明亮,熏香浅淡清雅,似花香又似果香,还有一点点冷淡的气味混在其中,时有时无,十分好闻,是祝凌云喜欢的
“居然还藏着这么个地方呢,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祝凌云抬手,摸过书架上一本本典籍,没有灰尘,书页也不是新的,看来盛自横还是挺经常来这儿的。
盛自横轻哼一声,施法解开禁制,书房内另一重天地便随即显露出来。
一束明亮光柱从大殿上空射下,空中纤尘似颗颗萤火虫在半空中缓缓飞行,时上时下,时快时慢。
顺着光柱往下看去,殿内地板正中心有一块空洞,光柱直直泻入其间。
祝凌云还忙着欣赏,盛自横就已走到了楼梯口,虚扶着扶手,回首吓唬她道:“你要是回答得不好,我不仅要把你卖了,还要把你关进水牢。”
光辉铺在他长长的发尾,把睫毛照得发亮,祝凌云连忙跟上,他走一步,她走一步。
“那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小盛同学?”祝凌云在他背后,背着手,身子前倾,向他问道。
盛自横没回,悠悠然走着:“向下总共十层,我们已经走了两层,若到第十层时,你仍未说出答案……”
“你就要把我关水牢啦。”祝凌云笑着接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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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心上的样子。
盛自横闷声,暗自加快了步伐。
祝凌云见状也不急,他走快,那她也走快不就得了?
漫长螺旋的木质楼梯渐渐变短,眼看就要下到最后一层,祝凌云眼睛往下一瞧,盛自横的下脚的频率明显变慢了。
她耸耸肩,无声一笑,就是闭口不提答案的事情。
最后三级楼梯,盛自横不明显地顿了顿,慢慢走下去。
祝凌云算着他的速度,在盛自横要踏下最后一阶的时候,说出了她的答案:“跟随本心。”
随心宗的“随心”,从来都不是随心所欲的“随心”。
而是,跟随自己的本心。
盛自横停步,侧头望她,彼时祝凌云恰好站在高他一级的台阶上,从他肩上探出头,语气带笑:“如何,是你心中想的答案吗?”
“我又没想。”盛自横继续往前走,脑子里却不可控地冒出一段根本没听过的对话——
“出于本心?”
“出于本心!”
盛自横太阳穴突然闷得很,他垂首甩甩头,走到一个烛台前停下,又解开几重禁制,面朝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一面墙结印施术。
很快,墙面的一块砖格打开,从中飘出一个小匣子,缓缓落入盛自横手中。
祝凌云目光紧紧追随着这块发光的小玩意,好奇里面究竟是什么,值得盛自横给它上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禁制。
盛自横轻擦两下小匣子,转过身,将其交到祝凌云手中:“送你了。”
“这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
祝凌云轻轻晃了晃,听见类似石头碰壁的声音,不禁更好奇了,她捧着小匣子,在旁边挑了个椅子坐下,放在腿上慢慢打开。
她按开匣子上的机关,抬眼看盛自横:“其实,你根本就没想把我关水牢的吧?不然,怎么在我还没回答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盛自横环手:“你不也早就想出怎么回答我了?只是憋着,偏要等我下完最后一层楼梯再说。”
“这都被你发现了?”祝凌云挑挑眉,抽空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把匣子盖子揭开。
一个近似圆形的玄色石块显现在祝凌云眼前,它安安静静躺在匣子中心,刻着祝凌云看不懂的符文,如若细看,还会发现上面刻着和盛自横眉心一模一样的印记。
祝凌云不瞎,自然看出来这块像令牌的东西有多贵重,但她还是故意道:“这块小石饼,就想抵欠我的五千万灵石呀?”
盛自横走到她对面站定:“那你还要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祝凌云立刻就将它从匣子里抠了出来揣进怀里,“不要白不要,能从你身上讨一点是一点。”
盛自横轻笑一声,点点头:“还挺精。”
祝凌云又把小石饼从身上拿出来,对着光仔细端详:“话说,这个有什么用啊?”
“没什么特别大的用处。”盛自横淡淡道,“不过,有了它的话……”
“啊?”祝凌云蓦然抬头。
盛自横捏住令牌穗子,把它提溜起来,散发着细微暗红色光晕的玄色令牌就在两人之间快速转动起来。
隔着转出残影的令牌,他看着她,语气平平:“整个虚渊,随你心意。”
第86章
祝凌云没有去看令牌,于她而言,盛
自横的眼睛,远比发着浅色微光的令牌更吸引视线。
她抬眼,望进他深深的眼瞳,恍惚间想起很久以前在风满楼时,她对他说过的——
“上下十层,任你畅行”。
那是她给他的特权。
没想到百年之后,轮到他给她特权了。
而行使范围,是整个虚渊。
祝凌云笑笑,指尖轻轻一点令牌,止住它的旋转,从盛自横手里拿回来揣好:“好吧,既然这么厉害,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嘁,”盛自横轻嗤一声,从她面前直起身子,转身道,“走了。”
祝凌云坐在原处,愉快地朝他挥挥手:“不送。”
那人明显一顿,缓缓回身,单手叉腰道:“是让你走的意思。”
“去哪?”祝凌云大为不解,她现在就是个闲人,在哪待着不是待着,为什么要挪地方?
盛自横:“睡觉。”
祝凌云:“?”
这才什么时辰,就让她睡觉?未免也太早了。
她的表情把心里话写得明明白白,盛自横朝她点头:“行,想慢点解毒你就在这待着吧。”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折身走了。
祝凌云拿追上去拦在他面前,拿出令牌对着他:“站住。”
盛自横停步,挑起一边眉毛:“你拿少主令命令我?”
祝凌云点头,理直气壮:“你不是说,整个虚渊都随我心意吗?”
潜台词就是:你现在处在虚渊,那就得听我的。
盛自横还没答话,一张传文符印就飞到他面前,盛自横抬手夹住它,扫了眼,对祝凌云道:“苍岚回来了。”
祝凌云心头一惊,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这还没完,盛自横继续道:“他要见你。”
祝凌云心彻底死了。
虽然她提前花大价钱把身份背景弄得天衣无缝,对谁都说自己叫祝贺,但那都是建立在在别人都没见过她的基础上。
而虚渊尊主苍岚就不一样了。
先不说修炼之人的记性本来就好,就说她跟苍岚打的那几架,还有放的狠话,就算是常人应该也会记忆格外深刻吧……
祝凌云用头发丝想,能算到苍岚见了她会给她削成几片。
“能不见吗……”祝凌云僵硬道。
盛自横指尖燃起火光,传文符咒顷刻化为灰烬,消散在光柱中。
他打量了下祝凌云:“是他要见你,不是他想见你。”
哦,是命令,不是商量。
祝凌云一下子蔫了,在脑子里疯狂思考自己以近乎病弱的凡人之躯,对抗即将飞升的虚渊老大的胜算有几成。
答案显而易见,负十成。
盛自横疑惑:“你不想见他?”
祝凌云苦笑:“我可以不想吗?”
盛自横思索一番,点点头:“也不是不行。”
“!”祝凌云眼睛登时就亮了,扯住盛自横衣角,兴奋道,“你权利这么大?”
盛自横勾唇,一边眉毛挑起,眼神看向她:“不过,得委屈你一下。”
不过多时,祝凌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守卫打开水牢大门,颔首捶胸行礼:“圣女,请进去吧。”
祝凌云点点头,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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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踩着滴滴答答的水洼往曲折幽深的洞穴里走。
才走出没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叫住她:“圣女请留步。”
祝凌云转身,视野里出现一个黑檀木托盘,里面躺着玄铁打造的镣铐,手铐脚镣都有,抬眼,送来镣铐那人已经恭敬弯下腰:“启禀圣女,少主说,要把这两个也戴上。”
祝凌云舔了舔唇,伸手去拿。
掂起来的一瞬间,她就笑了。
轻,不是一般的轻,铁环内侧还附有软布,摸起来一点也不硌人。
也不知盛自横从哪这么快弄来的这俩玩意,祝凌云收敛笑容,合时宜地垂眉换上悲情神色,“咔哒”几声主动烤上手铐脚镣,叮叮当当地朝水牢深处走去。
天极殿。
阴云密布,似乎随时都能下起雨来。
苍岚下了猊驾,提步走上长阶,一袭玄色长袍曳地,铺了好几级玉砖,他眉目冷然,周身气势比头顶黑云还要压人几分。
盛自横坐在殿内,并未起身迎接,他往面前两盏琉璃杯中各斟上冷酒,静静等着苍岚。
约莫过了三五息,窗外就淅淅沥沥下起雨,再听,隐约能听见有人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响。
是苍岚。
盛自横放下酒壶,拈起杯盏独自抿了一口。
这么多年,苍岚早已经习惯盛自横对他的态度,尽管他消除了盛自横一百年前的所有记忆,但盛自横还是对他有所抗拒,并且这种抗拒深入骨髓。
苍岚并不将他的态度当回事,甩开衣摆,坐在了盛自横面前,两指夹起酒杯,碰了下盛自横放在桌上的半杯酒,再独自喝了下去。
“一百年了,终于有人能入你的眼了?”苍岚放下酒杯,“不把人带给我见见,怎么,怕我吓到她?”
盛自横撑头闭目,自然答道:“选了这么久,累了,随便挑一个应付罢了。”
苍岚笑两声,又含了口酒咽下去,道:“既然是应付,那让我见见,又如何?”
“若你早点来,倒还有机会。”盛自横懒散道。
“哦?听你这话的意思,人没了?”
盛自横抬眸,他的位置刚好能透过窗,看见滴水的房檐外灰蒙蒙的天色。
他轻启薄唇,淡淡道:“应该快了。”
苍岚:“丢去火狱了?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水牢,”盛自横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无非是以前那些老把式。”
“水牢啊,可惜了,若在火狱我还能去一去。”苍岚转眸,狐疑看向他,“你以前罚人,都有准确原由的,怎么这次如此笼统?”
“我做事,不都全凭喜好,哪有讲过理?”盛自横道,“实在不信,你去水牢看看便知。”
“水牢刑池里装的是极北山巅的阴寒之水,听说她既无灵根也无珍稀血脉,就不怕她真……”
盛自横面无表情:“在冷水里清醒清醒,挺好。”
另一边,侍女正往祝凌云的药浴小池里加热水,另一侍女替祝凌云按着肩颈,柔声在她耳旁问道:“圣女,水温如何?”
“刚好,”祝凌云舒服地眯了眯眼,喟叹道,“早说水牢里有温泉,我肯定不抗拒来这里。”
两名侍女相视一眼,低声一笑:“昨日还没有的。”
苍岚又问:“送进去几日了?”
盛自横道:“不过才三日未进饭食,死不了。”
左边侍女剥好葡萄,喂到祝凌云口中,右边侍女拿来点心,请她品尝,从泡上药浴到现在,祝凌云的嘴就没停过,饿了有糕,渴了有茶。
这日子比在烬阁过得不要好太多!
呃,其实在烬阁过得……也不错?
苍岚还是很相信盛自横所言的,怎么说
他也算是一百年来与他交流最多的人了,他的话是真是假,苍岚心里有数。
为延续赤狐族的血脉,这么多年一直在逼着他选圣女,他心里不悦,也情有可原。
苍岚:“那你打算将她如何?”
盛自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既然都去水牢了,不受些皮肉之苦怎么行?”
水牢深处今日新挖的小池外,重兵把守,现下突然听见里面传出女子痛苦的声音。
守卫一愣,看向旁边人:“少主真罚圣女了?”
另一人扭头,皱眉道:“不应该啊,若是罚,怎会在镣铐里包软布,在水牢里建药池?”
开始问问题那人努努嘴,兀自点头:“言之有理。”
岩石背后,祝凌云趴在药池边小床的枕上,咬着牙瓮声道:“一定要这么大力吗?”
侍女没改手上力度,继续为她疏通经脉穴位,语气却极尽温柔:“圣女且忍忍,痛就证明有效果。”
祝凌云欲哭无泪,把自己脸重重摔进枕头里,承受这唯一看起来像惩罚的按摩。
“水牢外不远,有一间干净卧房,这几日还请圣女留居此处,每日晨起后,都来药池泡一泡。”
祝凌云点头,忽然觉得还是烬阁更好。
过了三日,除了每天固定的按摩有点磨人外,祝凌云在这里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竟有点没那么想念烬阁了。
偏在此时,盛自横来了。
祝凌云刚接受完一场酣畅淋漓的“皮肉之苦”,才坐起来披上外衣,就见盛自横走进来。
侍女行礼退下,独留二人在内。
盛自横看了眼她的气色,和脖颈处微微泛红的肌肤,移开目光,落到打扫干净的室内,道:“看起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
祝凌云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如果零嘴种类再多点就更好了。”
“比如?”盛自横挑眉。
“荷叶鸡、山楂糕……”祝凌云眼眸转了转,笑着看他,“还有琥珀糖。”
这些小食是虚渊所没有的,照理来说,盛自横应当闻所未闻。
可为何,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扰他心弦?
祝凌云抿唇一笑,从背后拿出来块东西,飞快塞进了盛自横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漫开,裹挟着一段模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卷入其中。
他又听见了,那段模糊的女声。
这次她说了新的话——
“因为我会,读、心、术。”
这又是什么意思?而且,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术法。
祝凌云拍拍他:“好吃吗?”
盛自横探舌将琥珀糖卷入口中咬碎,没有作声。
“肯定好吃。”祝凌云自信道。
“这么肯定?”盛自横抬眼,咽下琥珀糖渣,带着她走出去。
“那当然,”祝凌云环手哼哼一笑,与他并肩走着,“别忘了,我可是会读心术的。”
水牢出口的光照进来,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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