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2 / 2）
林管家听着手机里老爷子的话，时不时点头应和，抬眼看见正在下楼的沈渊，连忙走过去道：“老爷子打您电话没打通，才打到我这里。”
沈渊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爷爷。”
老爷子浑厚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什么时候来看我？你奶奶昨天晚上来我的梦里了……”
沈渊就这么站在窗边，听着老爷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往事，但说得最多的还是他对不起奶奶的那些事情。
“嗯，有空我会去看您的。”
挂断电话，沈渊捏了捏眉头，转头看向林管家：“张院长怎么说？爷爷的病情又加重了？”
林管家：“张院长说老爷子最近的症状还算稳定，只是提到老夫人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想到这，林管家心里也是一阵唏嘘。
因为老夫人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老爷子的，年轻时候的老爷子性情偏执，不顾老夫人的意愿，强行将人留在身边。
纵然一生富贵，老夫人到死都没原谅老爷子，可能是那句遗言刺激到了老爷子，在那之后，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精神也越来越差，到最后竟然出现了幻觉。
当时刚坐上家主位置的沈渊把人送去了疗养院，这一举动直接震慑住了某些蠢蠢欲动的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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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家不知道的是，沈渊问过当时还是医生的张院长一个问题，老爷子的精神偏执会不会遗传，但张院长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
明亮的灯光下，沈渊自嘲一笑，看来是会遗传的，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刚才那些阴暗的想法就是最好的佐证，他只是比他爷爷多了一点自控，但只要姜白朝他走向一步，他就会把人永远禁锢在身边。
也许他会做的比他爷爷更不可原谅。
这时旁边的林管家摩挲着有些烫手的手机，神情踌躇：“先生，您今晚怎么想起来带姜先生出去吃饭的？”
沈渊收起思绪，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
“姜白因为沈玉韬的事情，长时间待在这种环境里，心理上很容易出现问题，我带他出去放松一下。”
他神情淡漠：“更何况我作为沈玉韬的小叔，沈家的主人，只是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下客人。”
林管家知道他已经触到男人的底线，作为一个佣人，他确实不该质疑主人家做的每一个决定。
“林叔，早点休息吧，辛苦了。”
男人的背影最终消失在黑暗里。
次日。
姜白又一次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懵，黑色短发凌乱得搭在额前。
他左看看右看看，又掀开被子看看。
…不是幻觉。
又有了一个新的外套，小叔真是大方。
但他现在还面临着另外一个问题。
昨晚他又是怎么到床上的？
又和上次一样，遇到小叔他就睡得很沉很沉，像上瘾了一样，完全缺失了一段记忆。
幸好之前看的昙花还记得。
不对！
昨晚太过激动，他都忘记了录像，不知道小叔那儿有没有。
他要去问一问。
-
楼下，林管家刚看见男生的身影，就听对方问道：“林叔，小叔在家吗？”
林管家经过沈渊的敲打，面不改色道：“先生已经去公司了。”
“好吧。”
姜白把这件事记在心里，转身往餐厅走去。
肚子在小声的咕噜咕噜响，他最近发现他变得很能吃，大概是怀孕的缘故吧，毕竟宝宝也需要吃东西。
只是他刚低头舀了一勺海鲜粥递到嘴边，下一秒，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一股酸水毫无预兆地往上涌。
姜白猛地顿住动作，汤匙“当啷”一声磕在碗沿，溅出几滴粥在桌布上。
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喉结急促地滚动了两下，试图把那股恶心感咽回去，可胸口的闷胀感越来越重，像是有团湿热的雾气堵在喉咙口。
“怎么了？”林管家见他脸色不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凑过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海鲜粥坏了，可沈家的厨师已经干了好几年，不可能犯这种低等错误。
姜白摆了摆手，没力气说话，额角的青筋隐隐跳了跳。
他撑着桌子想站起来，掌心按在冰凉的桌沿上，勉强稳住身体。
林管家这时才看清，男生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泛着不正常的苍白，眼尾不知何时红了一片，像是被水汽浸过，连带着眼仁都蒙了层雾蒙蒙的湿意。
“呕——”
一阵更剧烈的反胃感袭来，姜白再也忍不住，踉跄着冲向一楼的卫生间，双手撑着水槽边缘干呕起来，胃里的东西没吐出来多少，每一次收缩都带着一丝轻微的痛感。
姜白肩膀颤抖，眼角的红晕越来越深，他打开水龙头，冷水顺着纤细的手指往下流，反胃感渐渐消去，他抬头用指尖碰了碰额头，好像有点烫。
林管家在门外听着男生的干呕，急得差点冲进去。
“哪里不舒服？”他伸手扶住男生，能感觉到他手臂的肌肉还在微微发颤，“我去找医生来。”
姜白嗓音低哑无力：“没事，可能是发烧了。”
话虽这么说，可他自己也清楚，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是孕吐。
林管家抬手摸了摸男生的额头，确实有点发烫，他立马让姜白去房间里躺着，他去喊医生来。
只要不是去医院用仪器检查，姜白就不担心。
他躺着床上，由着医生检查，体温计上显示着37.5摄氏度。
怪不得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
医生笑着道：“没事，只是低烧，暂时不用吃药，多喝热水多休息，降不下来再输液。”
林管家这才放心，医生离开后，他弯腰掖了掖被子，道：“那你先休息，我让厨师重新做些清淡的，有事就给林叔打电话。”
姜白头晕晕的，胡乱地点了点头，像小动物一样往被子里缩了缩。
下一秒，他抬眼道：“林叔，不要告诉小叔。”
林管家放下手机，想了想，只是低烧而已，确实不需要现在去打扰告诉先生。
等先生晚上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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