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御前宽衣(2 / 2)
连九五之尊的面儿都不肯给。
他萧若是要做什么?
这么不知好歹是要做什么?
弘文帝只恨手边没有东西可砸,气得手指直发颤,狠狠地在虚空中点了几下:“萧若!萧二郎!你是要翻了天!去!”
他最后抓摸到瓷枕,往下一砸,殿中宫婢立刻跪了一地。
萧若动都不动,青松立雪:“陛下,薛杉不能杀。”
当年,萧文勘的常平新策,并非自己属意要做。
有此心者,是弘文帝本人。
肃慊四年。北地军饷告急,弘文帝四处筹措,挪用官银大库,漏了不少亏空。常平新策能搞来钱,而钱,就是大雍朝的命根子,也是他弘文帝的命根子。
一场翻天覆地的变法就由这座宫殿而起,萧文勘那时也跪着,而且就是跪在此处,接受了弘文帝的任命。
此后八年,眼见他起高楼,再见他大厦倾。
萧文勘死前一卷草席,惨然落幕。
而今,起复青苗法,再启常平新策,依旧不是萧若一意之孤行。
无论明面上如何矫饰,但弘文帝和萧若都清楚,萧若此番回京,就是替他弘文帝来做一把刃,将常平新策旧事重提。
既然弘文帝敢借周棠玉之口杀薛杉,将萧若的退路堵死。萧若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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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奸臣之子回京后》 12、御前宽衣(第2/2页)
无牵无挂,亦可鱼死网破。
好一个萧家二郎!
这是给他堂堂皇帝立威来啦!!
一时气绝,弘文帝要命地咳。
周棠玉疾步上前,动作熟练地给弘文帝拍背送水,自小柜中找出玉罐,倒出两枚艳红的丸子在掌心一捻,便塞给皇帝嚼了去。
弘文帝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一个萧文勘,一个徐昌颐,现在又来一个你!”
弘文帝喘着气,双目通红,“来人!把这目无尊上、无兄无父的孽障、押到诏狱去!”
方才碎瓷飞溅,萧若脖颈一道深色红痕,惨烈地渗着血,沿着玉挺的脖梁滑落。
周棠玉知道萧若不要命,却没打算陪着他找死,几不可见地错身将萧若挡住。
弘文帝看不见萧若,气消了大半。他身为帝王,凡事必然得有台阶可下,萧若不给,周棠玉给。
“陛下息怒。陛下关照小郎君,小郎君亦挂念陛下千秋大事。”周棠玉道,“内臣起这等下策,自去诏狱领罚。万望陛下与小郎君莫生嫌隙!”
弘文帝听得话中意思,这会儿也冷静过来了,立刻顺驴下阶。
“滚!都滚出去!”
薛杉这下死不成了。
萧若目的达到,起身告退。
走出殿外时,大雪骤降,雾凇冰挂裹上雪霜,天地皆白。他带着脖颈一滴血,满身霜寒。
方才在殿中闹得天翻,弘文帝未吩咐,周棠玉无暇顾及,因而没有宫人为萧若引路,他却轻车熟路,绕过深深宫闱。
“小郎君!”
身后有人在唤他。
萧若脚步未停,来人却加快步伐追上了,隔着棉袍厚袖,攥在他腕间,将他生生拽住。
周棠玉从身后绕到前面,轻叹道:“你疯了不成。”
萧若嘴唇已经白了,眉眼冷然,整个人仿佛与雪色融为一体。
他现在没力气刻薄,只觉得两处疼得难忍,疼得火辣,疼得他喉间痉挛,下一秒就要呕血。
忽地,颈间一片温凉,消解痛意。
周棠玉捏着只玉瓷瓶,仿佛已经暖了许久,里头的药膏带着馨香,细致地覆在伤口。
“何苦来。”
萧若没有动。
“周棠玉,你口中句句身不由己。”
他知道周棠玉的利己。
堂上“章检指使薛杉找萧若寻仇”的证词多半是假,如今他来借萧若的名头把薛杉摁死,章检再寻衅,也寻不到他周棠玉头上。
此后坐山观虎,干净抽身。
差事办得不可谓不漂亮。
周棠玉从十三岁净身后就已入宫,二十出头便跟在周福喜身边。又三年,开始行走御前,习得隔岸观火、纵横之术。
寻常京官,无一不被他玩弄掌心。
此时,他的动作可堪温柔。
听得“身不由己”四字,周棠玉动作微顿,抬起眼帘。
北地冬风凛冽,比刀子还割人。
外头呼啸,廊下风止。
“若我某日为他人操戈。”萧若眼眸漆黑,剔透地倒映出周棠玉的身影。
“毋宁血溅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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