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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节目组的编导应卓带着六个包裹严实的少年来到入口进行登记。
他介绍这里是星光电视台曾经的影视孵化基地, 荒废了很久，经过这次改造完全变成了《以团为营》的主场地。
在进入前，他表情郑重：“进去之后你们就不再是普通的练习生, 而是参赛选手，摄像机24小时开启。目前虽然不收手机, 但也请大家注意要克制。”
“进去后的一举一动都很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素材。”
孟凡西有一种进入大学校园的感觉，里面的面积很大, 一眼望不到头。
他们坐上了旅游时坐的那种观光车, 应卓担任他们的临时导游为他们介绍每栋建筑。
“这里是后期制作中心, 那里是技术管理中心, 那里是核心创作中心……”
见六人认真的倾听，仿佛在心里默记, 应卓连忙说道：“你们不用专门去记忆，你们基本也不会和这里有什么交集。”
孟凡西前世也录过一些综艺, 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他惊讶道：“咱们节目组这么壕的吗？”
这还是多亏了你们, 应卓不动声色的看着六个少年, 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只解释说：“看到沿路的标识了吗，多亏赞助商给力。”
他们这时才注意到广告标识。
竟然是时方！
华夏本土发展至全球的世界五百强企业, 营收惊人, 规模庞大。
很难想象对方竟然来赞助一档综艺。
应卓语气中带了一丝骄傲：“还是独家冠名。不止如此, 另外还有九家合作伙伴。”
怪不得，这档节目的规模已经远不是前世能比的, 甚至前世的《少年偶像》开播前也没达到这种规模。
趁应卓此时心情好不设防，孟凡西趁热打铁问道：“那参赛队伍有多少啊？”
“有十……”差点要脱口而出，应卓连忙止住, “咳，这个不能透露，等录制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五天之后才正式录制，而这段时间他们要在节目组的管理下不能与任何参赛团体接触。
竞争对手、规则、流程……面对的全是未知。
一路上确实看到的只有挂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已经抵达了几支队伍。
观光车转过了几个弯，开到了一个最开阔的地方。
中心的建筑造型奇特，穹顶周围和建筑四周都装饰了大小、色彩不一的蘑菇饰品，像走进了丛林里的一处蘑菇王国。
“这里是我们打造的星光演播中心，比赛竞技主要在这里开展，大家也叫它蘑菇公园。”
“等到彩排的时候再带你们到里面逛逛。”
张杨灵敏的察觉：“我们这几天的训练不在这里吗？”
应卓斟酌着用词：“别看这个建筑规模挺大，里面的主舞台占据了很大空间，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大型练习室，等节目开始录制后才会使用。”
“……现在这个阶段，有点儿…”他顿了顿，声音低的几乎要听不见，“不够用。”
不够用？
几个人对视一眼，心里有点打鼓。
现在的阶段是每个队伍要准备初舞台表演，节目组为了保持神秘，不会让各队伍在录制前接触。
也就是说，会让每队单独一间练习室保持距离。
这蘑菇公园里主舞台再怎么占据空间，以外表上的体量，里面起码能有十间大型练习室。
结合应卓之前说漏嘴的“十……”。
这么说，参赛队伍很多。
甚至是十几支？
观光车最后来到了生活区，应卓打着一把大黑伞，让顾淮朗坐在另一边也打着一把大黑伞。
两个伞把六个人遮的严严实实。
生活区的路上也几乎只有节目组工作人员，应卓跟大家相处也熟稔了些，便解释道：“是怕宿舍楼有人往下看。”
六人：“……”
宿舍楼是个小高层，录了面部识别系统进去后，才有了一种录节目的实感。
近距离的摄像机随处可见。
应卓带他们坐电梯到了六楼，楼道里寂静无比，摄像机在勤恳的工作。
在走廊中间隔了一道木板，将走廊一分为二。
怪不得刚才明明另一个电梯离他们更近，应卓却带他们搭乘这个电梯。
木板另一侧应该是另一个队伍的房间。
应卓把他们送到了房间里，“这里只是临时居住地，等录制后还会再调整，所以请注意保持房间整洁。”
又叮嘱了几句不准随意走动，一切等节目组安排，他们会实时通过监控了解队伍的情况。
应卓离开后，六人对视一眼，在宿舍里各自整理行李。
这房间比他们在维尔的宿舍要大，也有独立卫浴，基本的饮水机、空调也都配置齐全。
只不过是上下铺，住六个人显得有些局促。
中间是张大方桌，宿舍内暂时还没有安装摄像头，几个人自在了一些。
收拾完后便都围坐在桌前。
不知道他们和另一支队伍的房间是不是相邻的，林若和凑过去敲了敲隔壁，没有动静。
看来每个队伍周围的房间都是空的。
节目组做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应卓说食堂还没开放，所以食物也是由节目组直接送到每支队伍的房间里。
初舞台是自选曲目表演。
甚至练习室就在隔壁，节目组专门装了隔音板，测试了音量，要求练习时不能超过某个阈值。
这段时间除了拍摄定妆照和一些宣传物料时，他们被专人领着出过这趟宿舍楼，其他时间只能在六层徘徊。
在走廊里还不能发出大声，应卓警告他们一旦泄露了本队的任何信息都将在正式表演中扣分。
且不论是不是真的会扣分。
他们也确实不想被其他人得知表演内容。
六个人合住是件新鲜的事情，也让他们更加熟悉彼此的生活习惯。
不同于之前团建在套房里大家各自一间屋子，这里一眼望得到头，几个人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得到节目组的警告。
他们便渐渐习惯了低声说话的氛围。
这天晚上，练习的疲惫之余又上了几节网课，大家神色萎靡的回到宿舍。
孟凡西、顾淮朗、张杨住下铺，回去便趴在了床上，剩下三个趴在桌上。
都不想说话。
距离录制时间越近，孟凡西就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这时候林若和贴心的来了句：“大家快去洗漱吧，没事就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明早还有一个宣传视频的拍摄。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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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西想起了那件重要的事，这时猛的起身，把离他最近的许祐吓了一跳。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许祐心有余悸的摸着胸口一字一句故意恶狠狠的说。
孟凡西毫无愧疚之色的笑着顺了顺许祐练习完凌乱的头毛，走到桌前正襟危坐。
“朋友们，作为一个团队，我们忘记了一件非常要紧的事。”孟凡西的话成功让两个趴在床上的人坐了起来。
趴桌子上的也都抬头望向了他。
他没有拐弯抹角，“我们还没正式的选队长。”
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里，团建活动的时候选了林若和作为队长，但六个人一起练习后没人再提过队长的事。
连魏也也没提，可能是他们面对的事太多了，选队长倒成了一件不那么重要的事。
前世的VIER没有官方队长，他认为这也是他们解散的原因之一。
一个队伍如果每个人都是主心骨、都有很大的话语权，会产生很多矛盾，没有一个能下定论的人。
魏也可以替他们做决定，但现在他不在，以后也可能会有类似现在他不在的情况。
虽然他们现在相处的很好，但在竞争激烈的比赛中，他认为选一个队长很有必要。
选队长这件事大家都很赞成，过程也很简短。
因为都默契都投给了林若和。
新上任的林队长：“好吧，压力剧增。”
孟凡西调侃道：“别担心，队长，我们都是你的副手。”随后意味不明的和许祐嘻嘻的笑着。
林若和看着闹腾的许祐孟凡西、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张杨，拿张纸不停写写画画的任予琛、原地开始练习搏击的顾淮朗……
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深深的叹气。
彩排的时候他们彻底感受到了蘑菇公园的豪华舞台，舞台正对着的地方被一张巨大的幕布挡着，他们也无暇顾及。
舞台向四方极致延展，地屏也用了超高清LED屏，配备了顶尖的音响系统，完全是对标一线歌手演唱会的设计。
站上去的那一刻，六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兴奋和紧张。
录制当天。
六人被节目组做好妆造后便被应卓引去了后台的候场室。
应卓走的很快，大家能捕捉到一些候场室门口贴的字样。
是公司的名称。
这会儿不需要遮掩了？
他们进到了标有维尔公司字样的候场室里。
每个人被陆陆续续的叫去后采，问题都很简单，无非是对参加节目有什么期待、目标之类的话。
候场室内有一个大屏，还没被打开，应该可以转播主舞台情况。
应卓领大家都后采完之后，拿着一张纸进来，贴到了大屏左边的墙上。
他也没有离开，就待在候场室。
几个人对那张纸好奇的围了过去。
只见六个人的动作都停滞了。
直勾勾的看着那张纸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是表演队伍顺序表。
初舞台表演的顺序是节目组来定。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关注排第几个。
一个可怕的事实浮现在眼前。
尽管之前就做好了参赛队伍会很多的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
竟然有18支这么多！
第42章
林若和鼓励着大家：“没关系, 专注自身。”
孟凡西点头，眼看这节目参赛队伍比前世翻了一番，赞助、规模和前世也完全不同, 节目已经天翻地覆，不能仅凭前世的印象来预测之后会发生的事。
他调整好心态, 附和着队长：“没错，真要奔着出道的目标去, 我们的竞争对手肯定远不止18个。”
许祐深以为然：“乍一看是挺多的, 关关难过也要关关过。”
张杨浏览了一遍参加的所有公司名单, 心里大致有了个底, “这里面我们算是‘种子选手’。”
大家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表演队伍顺序表上的维尔公司组合, 也就是他们。
被排到了最后一个出场。
一般来说，节目组会把有看点的组合放在后面出场, 以此来吸引观众持续关注这个节目。
任予琛看着名单若有所思，确实, 节目组将几个大公司都排在了靠后出场, 中间夹杂着一些小公司，形成一种强弱有致的顺序。
这样的安排不见得多好，他分析道：“我们要做好准备, 组合太多, 最后一个出场可能观众都已经视觉疲惫, 我们等太久也会耗费能量。”
平常总是对外界事情毫不在意的他，此刻神情专注, “我们到时候一定要提醒彼此，谁恍神了要拉他一把。”
大家齐齐点头。
应卓坐在角落里，假意玩手机, 实则注意着六人的动静，听到他们彼此鼓励，莫名有种感动。
他们总共二十多个编导，其中十八个要一一对接每个组合。
看着编导小群里大家的花式吐槽，有练习生大晚上还要编导出去买吃的、喝的、用的，有练习生挑剔难缠胜过甲方，还有练习生把临时住宿的房间已经折腾成了垃圾堆……
他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一开始得知带的队是维尔公司的练习生，被各方都赋予了很高的期望，他本来觉得压力很大，但没想到这六个少年都很好相处。
不仅省事，也不傲慢，去他们宿舍送饭时也能看见房间整洁，一切井然有序。
现在还这么团结，以后要是他们真的能成团出道，他多少也得买张专辑纪念一下。
顾淮朗这时向他看了过来，“卓哥，这些组合的人数都不一样吧？你知道总共有多少人吗？”
节目录制即将开始，也没必要遮掩，应卓回忆了下，准确的数字他也记不清，“一百零几个吧。”
顾淮朗瞳孔微震。
孟凡西顺着话音问道：“规则现在还是不能透露吗？”
应卓耸了耸肩，无奈的摇了摇头。
六人站在一处，虽然眼神没有交汇，但心里都在思索着，某种猜测。
这时，屋里的广播响起，导演江寻真的声音从主控制室里传来，“各练习生团体，《以团为营》第一场录制即将开始。”
随后，她便介绍了之后的流程和出去的路线。
每个队伍的编导和外面的工作人员都会进行帮助、引导，他们不需要太过担心。
江寻真的声线洒脱清亮，不含任何情绪，“当你们踏出候场室房门的那一刻，你们的言行、举止都有可能出现在节目中，请你们自己对自己的一举一动负责。”
“现在，请各部门准备。”
“《以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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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第一场录制，”
“3”
“2”
“1”
“Action。”
“滴”的一声，广播声特有的沙沙的背景音消失，室内再次归于平静。
屋里没人说话，仔细听可以听到屋外移动的脚步声。
第一个环节是练习生队伍登场，所有队伍都会先齐聚在演播大厅，再进行初舞台表演。
前往演播大厅的顺序和表演顺序一致。
没轮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只能在这里等着。
这里面没有摄像机，但他们的手机已经被收走了，也不能玩手机度过等待的时间。
孟凡西看着室内那块黑色的大屏，问应卓：“这个不开？”
他以为这个应该是可以实时看到演播厅内的情况。
应卓摇头：“暂时不开。”
至于什么时候会开启它，他也不说。
焦灼感渐渐袭来，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紧张。
面对未知，思绪总会乱飞。
可能是江导那句录制开始的警告生了效，哪怕屋内没有安装摄像机，大家也没什么表达欲。
孟凡西抬头，墙壁最上面悬挂着钟表，根据屋外时而响起的步伐声大概可以推断出每个队伍需要10分钟左右。
不就是走到演播厅？
这10分钟他们还做了什么？
大概是考虑到他们需要等最长的时间，节目组又贴心的为他们送来了水果、牛奶和一些小零食补充体力。
六人无聊的时而发呆、时而重温舞蹈，但又不能耗费太多体力。
应卓安慰他们说节目组加快了节奏。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后，终于轮到了他们。
节目组的人瞬间涌进来帮他们补妆、调整服饰。
他们一身全黑造型，每个人服饰的细节不同，看起来统一又别具一格。
妆容仅是清淡的上了一层，结合初舞台计划表演的主题，拒绝了浓妆。
第一期节目当然要观众都看清他们的样子才行。
林若和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回头一一最后确认好每个人的状态。
把控好表情、调整好仪态，深吸一口气，他打开了门。
除了走廊里固定的摄像机，前方还有专人扛着摄像机跟随他们拍摄，工作人员远远的走在前面为他们带路，避免入画。
应卓也在最前面走着，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白板，他在白板上速速的写了什么，举起来让他们看到。
“可以说话”四个字。
孟凡西立刻领会，这毕竟是个综艺，他瞅了瞅身旁的几人，又变成了高冷的冰山，眼中尽是疏离，与周围自动隔离成了两个世界。
他自然的拍了拍许祐，“好紧张啊，不知道一会什么情况。”
林若和也意会，闻言侧身笑着说：“我竟然也有点紧张，不过大家应该都很友善。”
许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兴奋感，眼神中的胜负欲让孟凡西觉得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许祐。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许祐说。
几个人又尬聊了几句，被工作人员指引到了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距离演播大厅很近，他们彩排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
里面充斥着节目组的元素，《以团为营》的logo悬挂在醒目的位置，节目的主色调为红黑色，所以屋内的设计、装饰也均为红黑色。
他们站在了一个超级大屏幕面前。
整个墙上只有这一个大屏幕。
电子屏幕突然亮起，同时传来机械智能的背景音：“欢迎来到《以团为营》。”
屏幕上也同步显示着文字。
“请填写你们的团队信息。”
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表格，题头是《以团为营》团队登记表，像答卷一样。
六人站在电子屏前专注的看着需要填写的信息，也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摄像机似乎更多。
林若和作为队长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触屏笔，手写输入，一一填写。
第一条，所属公司。
林若和写下：维尔公司。
他字迹工整，一笔一画写的格外漂亮。
孟凡西出神的想，这应该也是一个吸粉点。
第二条，团队名称。
才到第二条就犯了难，孟凡西总算知道别的队伍时间花在哪里了。
从确定要参加节目以来，他们忙于练习、忙于学业，压根没讨论过团队名称这回事。
甚至他们来到这个节目的代称是‘维尔公司’。
应卓在摄像机死角举着白板：“抓紧时间。”
林若和苦恼的说：“不然，那个？”
他的目光刚好对上许祐，后者没反应过来，懵懵的问：“哪个？”
顾淮朗好像知道，他小声说了句：“不会吧。”
孟凡西心想，不会是那个吧。
时间有限，林若和觉得那个也没什么不好，提起笔就写。
‘门’字框先出来的时候，大家就都悟了。
孟凡西、任予琛、顾淮朗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望天。
许祐默默低头。
他们的余光还是看着林若和将那几个字写了下来。
闪电六颗星。
不如还是叫维尔吧，只是前世冠以公司之名的VIER，现在怕是还不能随意的让他们用。
孟凡西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接受现实。
“等一下。”张杨突然朝林若和说话，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朝林若和伸出，将笔接了过来。
张杨走到近前，其余五人凑过去看他想做什么。
镜头也不知不觉的凑的更近。
前面两个字‘闪电’被删掉。
剩下了‘六颗星’。
但还没结束。
张杨在前面写下了两个字。
他的字遒劲有力，与林若和的风格完全相反。
‘永恒’
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孟凡西下意识的念出声：“永恒六颗星。”
六个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这五个字，心底柔软的某处被轻轻的触动。
张杨没有多说，但大家都明白。
不论节目过程如何、规则如何、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要忘了一起走来的初心。
要六个人完完整整的拿第一
六个人一起出道。
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能感受到，这个六人队伍的凝聚力突然又增强了，明明名字也没有多华丽。
第一页的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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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信息填写完毕后，屏幕又浮现了第二页。
只有一个问题：“请填写你们的团队人数。”
给的空格占了一个屏幕这么大。
林若和默念着“永恒六颗星”，然后大笔一挥，写了个占据整个屏幕的数字‘6’。
任予琛这时开口：“好大的数字。”
突兀的一句，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六人不动声色，表面没有多大反应。
实际上，又仔细的观察了一眼屏幕。
这是他们提前定好的暗号。
……
填登记表的环节耗费了他们不少时间。
他们加快步伐，走到了演播厅入口。
六人无所畏惧，相互眼神鼓励过后，默契的一起推开了门，沿着路标向光亮处走去。
那些队伍们模糊的讨论声、掺杂的说笑声渐渐由远及近的传来，愈发清晰。
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又兴奋的跳动着。
第43章
宽阔的演播厅内, 十七支队伍已经落座。
还剩最后一支队伍没有出现，一种意味不明的暗流在演播厅缓慢涌动。
有的练习生和队内的伙伴小声讨论着，也有社牛已经和其他队伍开始搭上了线, 聊的热火朝天。
“那边那个人，好帅, 还有那个看起来不好惹……”
“压力好大，白禾、星娱都来了。”
“轮到最后一支组合了, 好期待。”
“不会真的是维尔公司的练习生吧？”
“谁知道呢？现场不还有前维尔公司的练习生么？也算维尔的人吧。”说话人斜睨了一下坐在后上方的某人。
“谁啊？”
那人没再说话。
他们其实已经在候场室知道最后一支队伍是谁。
但在这里无数的镜头面前, 还是装作毫不知情、或是不确定的样子。
各队间更多的是彼此眼神的交汇, 互使眼色不停的试探, 气氛十分微妙。
演播厅正上方悬挂着的电子显示屏忽的再次亮起，各方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一处。
随着两声低沉的鼓点恰到好处的响起,
维尔公司的几何图案王冠造型的logo倏地一下出现在屏幕上。
白金色的logo像在发光一样牢牢的抓住在场所有的视线。
全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各队躁动了起来。
“真的是维尔！”
“维尔公司的人竟然也来……”
“真想不通, 维尔公司的练习生为什么要来。”
有些人惶恐不安，也有些人脸上不显, 语气却有些不屑。
一人说道：“维尔公司的练习生内部也有等级区分, 又不是全都优秀。”
另一人紧接着附和着：“是普通练习生吧，能力很强的那种练习生维尔根本不会在未出道前曝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舞台通道入口处出现的六位黑衣俊美不羁的少年掠取了一切话语。
从幕后走到台前的那个走廊比想象中的长, 孟凡西彩排时并没有注意到有这个通道, 大概是节目组为了效果临时搭建的。
走廊里只有些微的光亮, 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前方光亮最强的地方，就是演播厅。
他们适当的调整步伐, 以游刃有余的姿态踏向那片光亮。
演播厅的灯光明亮耀眼，比彩排时亮了数倍。
骤然从暗处走向光亮的地方，孟凡西有些晃眼, 许祐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好亮。”
但他们仍然保持着表情管理，没有出现眯眼或闭眼的情况。
演播厅和彩排时完全不一样，原先的黑色幕布也被撤掉，露出了整个蘑菇公园最本来的的样貌。
好多人！
舞台直直的面对着呈阶梯型排布的座位，座位上的练习生们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那种自然而然的俯视目光形成了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审视、打量、好奇、敌意……各种目光齐齐汇聚在他们身上。
六人没有害怕，淡定自然的微扬下颌同样审视着未来的对手。
在他们踏入舞台之后，
空气刹那间寂静了几秒，又嚯的爆发出更大的声量，其他队伍的练习生们用掌声欢迎着新队伍入场。
掩藏在掌声之下的，是此起彼伏的讨论声。
“那是谁？是林若和吗？”
“那个不是Young∓Rich频道的Young吗？”
“天哪，好像是他，他唱歌超好听。”
姜镇音乐的练习生们全部是社牛，反应也非常夸张，四个人凑到一起：“是林若和！林若和竟然来了！”
“Young为什么要来？我还关注了他，难怪频道也不更新了。”
“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帅，可恶。”
“那个好像是许苍炎的侄子。”
“你认识？”
“……以前他不是看许苍炎的演唱会还被cue到吗，我那时候记住的。”想起身上的收音设备，他可不能一时嘴快说出他是从追光联盟论坛里知道这件事。
孟凡西他们礼貌的在林若和的带领下面对掌声微微鞠躬，从舞台边缘缓步走向舞台中央。
现场没有把控流程的负责人，全看练习生们之间的互动和反应。
由于是最后一支队伍，座位已经没得选。
舞台与座位区像桥一样连接出了一个T型舞台。
T台两侧空空如也，不知道有什么安排。
他们踏上T台，距离座位区更近。
对手们的目光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移动，时不时靠在一起窸窸窣窣交头接耳的低语。
这是节目的一部分，他们早有心理准备，毫不在意那些压低的嗓音、似是而非的议论，专注的找着座位。
第一排的位置设置明显不同，华丽且高端，一看就是给导师们坐的地方。
他们转移目光。
在第五排靠右的一个最偏的角落，留着一片空位。
林若和指着那个方向：“走吧。”
孟凡西和顾淮朗跟着要走，但其他三人似乎在考量什么，没有动静。
林若和奇怪的回头，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许祐姿态肆意，身体稍稍向后仰，唇角微勾：“既然来了，当然要坐在最高的位置。”眼神直接投向最高点，带着一丝敌意。
张杨没有说话，显然同意。
任予琛竟也同意：“如果选择了相同的座位，应该有什么换座机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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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位区竟浮现了几丝火药味，其他队伍看热闹不嫌事大，目光在最高处和他们之间游移。
孟凡西不明就里，和林若和对视了一眼，朝最高处的座位望去。
他的视线骤然收紧，身形瞬间僵住。
那个位置上，坐了七个人。
他全都认识。
甚至，有个人出乎意料的坐在里面。
孟凡西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震惊。
那个人笑意盈盈，笑容如同精心计算过般恰到好处。
……金梓然，竟然在这里。
他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准备《少年偶像》？
而他所在的队伍，俨然就是前世的Month。
也就是金梓然替换了他之后的W1队所有成员们。
恍惚、疑惑、被命运戏耍的感觉接踵而至。
林若和也注意到了金梓然，短暂的惊讶过后，他依然理智，笑着圆场，“别开玩笑了，这些座位没有标注名次，跟团体排名应该没关系，咱们赶紧入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