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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他走下台阶,沉稳的步子逼近。
他脚步微顿,在沈晚棠的面前停下,垂眸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竟在这里等了一夜,就像在灵峡峰时一样,总是不自觉走进师妹那空荡的院子。
每一次,他都会在那里停留很久……
“又要罚我去太清池了?”黎白夙试探着,问。
沈卿言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同她擦身而过,对于她的疑问不予回答。
还真是冷淡啊……
“他就是个被天道用来诛邪的武器,无心之人本就如此,你失望什么?”猜到沈晚棠这幅躯壳内现在装的是谁后,苏尧说话也有些不客气。
“无心之人?”
可惜了,还以为自己的好妹妹与他关系匪浅,看来也不过如此。
覃长乐和胡枣枣结伴去用早饭,黎白夙进了屋。身后突然传来“嘭”的关门声,一道禁制包围了整间屋子。
“呵,别以为装成她的样子我就不知道你是谁。”苏尧后背靠着门,侧头冷笑,“什么时候沈晚棠出来了,我再放你出来!”
“一条狗而已,倒是衷心。”黎白夙不急不躁,躺回床上。
入了夜,覃长乐被苏尧赶走去和胡枣枣睡,两个人躺在床上怀着怨气说了一整夜沈晚棠的坏话。
苏尧的修为还要比沈晚棠这具身体的修为高一层,毕竟沈晚棠刚破境,索性黎白夙就这样被关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苏尧不得不把她放出来,沈卿言交代过,让她今日去太清池。
也罢,让沈卿言治治她,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太清池在一处山峰上,庭院内。
乌发雪衣,气质清绝的青年于院中等候着,他抱胸而立,后背轻倚檐柱,闭目凝神间,神识搜寻到那抹青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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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
少女清脆悦耳的嗓音响起,打破这份祥和的宁静。
长风一吹,拂动二人的乌发长衣。
青年迎风抬眸,漆黑如墨的眸子似无数深沉而静谧的夜,他凝望着她,开口:“师妹,过来。”
黎白夙不禁轻挑眉,抬步上前,来到第一级台阶上。
少女仰着脸,一双盈盈笑眼就这么望着他。他的视线自双眸下落,不由自主盯上她的唇,唇色不点而红,像极了海棠花。
而这瓣海棠花那日初晨却沾染了污泥。
指尖微动,朝着她的唇悄然抬起手,可每一次都是如此,一旦往前迈出半步,他便再也无法继续前行。
正如此刻,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转而将她垂在胸前的发绕至身后。
同门中,别的师兄妹,像拥抱、抚摸这些最是平常,他看过最多的便是一些师弟喜欢抚摸同门师妹的头。
可这些举动,若放在他与师妹身上,总觉不妥,是逾矩,是越界,他们之间本不该如此亲近。
身为师兄,他无法与她亲近,无法拥抱、抚摸,更无法像此刻,竟不经意抬起手,试图抹去师妹那瓣海棠花上沾染的污泥。
黎白夙瞥了一眼肩头,青年修长如玉的手,那只手抚过她的发,还未来得及收回。
头顶蓦然响起他的声音。
“师兄说过,会助你修成无情道。”
“师兄希望你能强大到可以自保,不要再被人当作是我的软肋抓走。”
“林诗韵的下场你知道,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成为她。”
软肋?
黎白夙斟酌着,试探开口:“大师兄视我为软肋?”
沈卿言只道:“你是我的师妹。”
“你想怎么帮我?”
可笑,一个魔头去修无情道?
黎白夙只是想想便觉得荒谬。
“师妹,无情道忌讳情爱,师兄会助你彻底斩断情根,从此静心修道,永不再动凡心。”
沈卿言说这话时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可语气却还是那样从容、冷静,仿若根本没有她反对的余地。
这是他亲自替她做的决定。
沈晚棠看着这一切,心中忽然有些不安,隐约觉得眼前的师兄同之前很不一样,莫名有些危险,而他口中的“帮她”,只怕不会是什么好法子。
黎白夙也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劲,脸上的笑意渐失。
沈卿言的身形微动,他走下一步台阶,与少女近了许多,两人间只余上下台阶半步的距离。
少女在他面前低下了头,眼神有一瞬间变得空洞失神,而后又逐渐恢复神志。
沈晚棠眨眼间,敏锐地嗅到了师兄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也捕捉到了他的危险。
黎白夙方才主动把身体让给她,恐怕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事……
“随我进屋。”沈卿言又转身离去,全程不再主动说话。
沈晚棠虽有过一瞬间的不安,却并不惧怕。
斩断情根罢了,有何可惧?
于她而言,情这种东西,她此生并不需要。
门被推开,她跟着他进了空荡荡的屋子,屋子内的角落里,竟还摆放了整整一面墙的卷轴,像极了那次他们所抄的宗规。
一道无形的气力又将门突然关上。
沈卿言侧目看了一眼在屋内打量的少女,她还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依旧保持着一种随意轻松的态度。
抬手指了指里面的床榻。
青年清冷的嗓音道:“过去,躺下。”
听完他的话,沈晚棠微微怔愣,看向眼前的床,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若记得不错,太清池这儿虽然有庭院,却从未有人居住,更遑论还有一架干净整洁的床榻。
她又想起那些卷轴。
所以,这也算是师兄长住的地方。
心中有些困惑,但并不纠结,她顺从地从他面前走过去,站在床前,回眸问了一句:“需要脱鞋吗?”
“不必。”沈卿言说,“很快便好。”
此时屋中窗门紧闭,静得只能听见少女衣料相互磨蹭的声音,窸窸窣窣细碎声响,伴着两人平缓的呼吸。
沈卿言一步步靠近床榻,给本就暗淡的角落更是增添了一些黑暗。
沈晚棠平躺在床,随着师兄的靠近,忽然觉得感官越发敏锐了,他们的呼吸声好像都变得越发清晰。
“这个过程会有些难捱,你且忍一忍。”沈卿言的手中浮现出一只玉瓶,放在身旁的矮桌上。
沈晚棠也不过问他想做什么,因为她不在意这些。
床上的少女平和阂上眼,青年的手中,一道灵力自少女的天灵盖钻进去,如同一只随时会要她命的无形巨掌。
他的灵力在她体内、脑海中化作了他的手,无意间触碰上她的神魂,她的神魂随之发出剧烈的颤抖,两人皆是一僵。
沈*晚棠皱起眉抿唇,手指不自觉攥起青色衣裙,呼吸都乱了许多。
她的神魂居然并不排斥师兄……
紊乱的喘息似有若无钻进耳道,整个屋子仿佛便只剩下这一种声音,扰人心神不宁,令他好一会儿才凝神。
他的手有意避开少女的神魂,径直选中七魄中的其中一魄将其用手捉住。
一股尖锐的痛从大脑传来,让沈晚棠呼吸一滞。
“唔……”
随着师兄用力拉扯的动作,这种灵魂撕扯的痛让她忍不住痛吟出声。
从前总是她撕碎别人的魂魄,如今轮到自己被人抽取魂魄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短短片刻,沈晚棠已浑身汗湿,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生生忍着不吭声,痛到极致时,也只是意识混沌地死死攥着青年不知何时放置在她头顶的手腕。
她的指甲在他的手臂上留下几道长而深的血痕。
这一切的痛苦,直到那一魄彻底被他抽离时才骤然消停,魂魄抽离的那刻,她望着居高临下的师兄是有些失神的。
她的眼底是茫然、不解,以及一闪而过的怀念与遗憾。
而就在方才魂魄彻底离体时,不知道为何,她的眼角忽然有一滴珠泪滚入鬓发中。
她茫然若失,脑海中犹如走马观花般一幕幕看过从前的一切过往,而这些过往,全都与师兄有关——
作者有话说:冷笑话:师兄是怎么死的——作死的。
自此在追妻路上一去不复返[墨镜]
这对师妹而言根本不重要,这一魄有跟无已经没啥区别了
明天继续更新~
第85章 无虚宗(十五)
六七岁时,有个少年出现在了她暗无天光的生命中,他为她起名,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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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为她下跪,甚至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那时的他们,便是彼此唯一的依靠,而她,将少年永远刻进了心底。
后来,十几岁的少女总是藏了满腹心事,一次又一次地在案前提笔写下将要寄给师兄的信,可又不敢多言妄言——
【师兄,晚棠去了榱城,你还记得吗?】
【师兄,今年的海棠花开了。】
【师兄,晚棠学了一套新的剑法。】
【师兄,凡间好热闹……不过晚棠没有贪玩。】
【师兄,我今天救了好多百姓,你会高兴吗?】
【师兄,晚棠会早日结丹的!】
【师兄,你……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那句想要脱口而出的“你有收到我的信吗”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勇气去质问。
即使回宗她也只是望着师兄清冷疏离的背影从眼中一次又一次消失。
记忆中留下的,永远是师兄对她的冷落,像一个兄长、长辈那样,和她的交谈只有训诫。
再后来,师兄闭关五年,闭关前的那一次,是她为数不多算得上美好的记忆。
那天,师兄时隔多年,轻抚她的头,是他难得一见的温和模样。
他说——
“师妹,师兄不在身边时,不要离宗太远,待在这里,等师兄回来。”
“所以师妹,照顾好自己。”
那天,师兄赠与她一束海棠花枝。
“此花不败,师妹应是喜欢。”
她与那束花总是要有一个会凋谢、逝去。
花虽不败,但她却会死,那么,那束花于她而言便也同她在五年后的那天一并死去。
这些汹涌而来的记忆令她的身体发寒。
重生以来,从未有一次,这些记忆会像现在这样深刻地让她回忆起,并恍若身临其境又走了一遭,只是心境却已经截然不同。
这些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切都只是在魂魄被彻底抽离的那一瞬间将她淹没,魂魄抽离后,她忽然失去了对这些记忆的深刻情绪。
原来师兄抽走的,是最无用的爱魄。
一缕虚无缥缈的魂魄如同鬼火般飘荡在沈卿言指尖,指腹不经意触碰到师妹的爱魄,霎那间,仿佛有什么痛苦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尖锐响起。
这种痛苦,不亚于曾经炼化那半缕魂魄时的痛苦。
可他的爱魄触碰时,为何只是叫人窒息的难受与煎熬?却不像师妹这样明确的痛苦。
或许,这便是动情与未动情的分别。
魂魄被他纳入玉瓶中,消失在他的掌心。
垂眸再去看师妹。
不知何时起,少女衣衫不整乌发散乱,腰带松散衣襟歪斜,额发湿润浑身大汗淋漓。
他手中拿着白绢忽然压下身,擦拭她额头的冷汗,少女就这么静静睁眸望着他,一瞬不瞬地看着。
白绢从额头擦至眼角,抹去泪痕,最后来到下颌。
余光瞥见少女领口雪白的肌肤,他的动作一顿,直起身。
“师妹,不要动情。”沈卿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此执念深重。
那天,他亲眼所见,他的师妹主动与其他男子亲近,他分明什么感觉也没有,似麻木,也似无心。
他只是在那一刻想起,师妹与他同为无情道一脉,若她无法做到克己,便理应同他曾经一样,抽离爱魄。
也只有如此,师妹的无情道将再无阻碍。
彼时,师父如此选择,是为他。
而他动了同师父一样的念头,也只为师妹。
沈晚棠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浑身都失了力气,索性就这么安静地躺着。
视线却止不住往师兄身上跑。
那些记忆她都还记得,也记得清楚,可随便想起某段记忆,却已经没了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就像是曾经不论多么刻骨的记忆,到现在于她而言都只是寻常。
而她望着师兄,留下的,只有死前的几分怨怼,可这怨怼在她重生后又消失不见。
她不再爱师兄,也不再怨他,更生不出恨来,仿佛他们二人相伴到了最后,终是成了彼此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她忽然生出了无限的茫然。
所以上辈子,她追逐了一辈子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沈卿言不知何时到了屏风外,他的指尖轻敲桌面,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
他不喜欢师妹突然的沉默。
“师妹在想什么?”他问。
“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何时起,他们之间便只剩下沉默了?
沈卿言恹恹垂下眸,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问:“师妹可会因此恨上师兄?”
“不会。”沈晚棠认真回答。
是吗……
无怨无恨,不论他做了什么,都是如此么?
良久,青年起身,拉开门,不欲再停留。
床上少女听见声响,微微侧目,透过屏风望着那道身影。
她忽然问起:“师兄,若是有朝一日我修道出了意外,不小心走火入魔,怎么办?”或者是,你会怎么办?
少女的声音掷地有声,清晰入耳,也入心。
几乎是没有犹豫与迟疑——
“你不会入魔。”
他也侧眸看向她,隔着屏风,两两相望,淡声重复:“师妹,你不会入魔。”
“师兄就这样相信我?”沈晚棠哂笑。
“师兄知道。”
“这世间所有人都可能背叛我,唯独师妹你不会。”
青年的话流露出几分偏执的意味,他对她的这份无条件的信赖,生生叫她怔住了。
如今想来,当初师兄因她堕魔而杀她,一切都说得通了。
“师兄你还真是,永远叫人看不透……”
在沈卿言离开后,少女的一句低语在室内响起,轻飘飘的,很快就被安静掩盖。
【情爱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族中有此说法,可真正尝试过这种东西的人,几乎没有。】
黎白夙说完又话锋一转。
【只有人族的感情是最轻易动容的,妹妹你是半魔,难道你也动过情了么?】
话中带着试探,隐含着不怀好意的意味。
沈晚棠不理,她知道,若是让黎白夙知道她和沈卿言之间的关系与过往,于她并不利。
可她也不太在意,所以没想过刻意遮掩,只是没必要告知。
离开的时候她用了一遍催魂术,如今她破境,催魂术的效果也比之前强了不少。
她的脑海中属于黎白夙的声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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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尧在门口等她,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在猜她是谁。他问:“他又怎么罚你了?”
“在太清池待了会。”
她推门而入,给他倒了杯茶。
“你是沈晚棠。”苏尧陈述着,随即扬唇笑开,朗声道:“她终于走了,我有点事儿问你。”
“你知不知道这个黎白夙借由你的身体进入无虚宗,究竟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沈晚棠平静应答,“黎玉昭只是想要黎白夙利用我的身体,鸠占鹊巢,死而复生。”
这么说苏尧是相信的。
沈晚棠的修炼速度若撇开走了邪魔的路子不论,比起清玄神君沈卿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她又是餍魔,可出入无虚宗和魔域两界,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只是现如今的黎白夙还无法成功夺舍我的身体,也算是黎玉昭将她养在我体内。”
苏尧怀疑过她的话,可还是选择相信了她,却殊不知这些话就是沈晚棠口中为数不多的真话。
当年六岁时,在一个村子里,她亲眼看见黎玉昭和黎白夙被无虚宗的人围剿,而在这之前,那个村子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记得,她曾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惊恐地看着眼前倒地不起的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他们的身上是被穿透的伤,还有被扭断脖子、被魔气爆体的……
那些村民,一个个都死不瞑目地瞪着一双怨恨的眼睛,他们死死望着她。
而这些人,都是黎玉昭和黎白夙杀的,黎玉昭把那些村民当作养料一般,先是杀了他们,再抽出恶魂喂给她的爱女黎白夙。
黎玉昭本是要助她炼化那些恶魂的,一旦炼化,以黎白夙的天赋必定能突破渡劫期。
那时候的黎白夙也不过才十六岁。
魔族人两岁起便能记事,自那时她就知道姐姐的天赋比母亲还要好,后来更是明白,黎白夙和师兄是一类人,生来不凡之人。
他们同为修道鬼才,黎白夙若能在十六岁时突破渡劫,或许师兄也可以。
只是师兄自小养在凡界,十岁以前他从不曾修炼,都是四周稀薄的灵气自愿被他所吸收,就这么到了临近结丹。
若师兄出生起便在无虚宗,恐怕二十岁便能入真神,这个世界便也没有妖魔什么事了。
后来,有入世历劫的弟子将村庄的事紧急传回无虚宗。
书信以灵力传回去花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里,村子里的人死了大半。
当时的黎白夙全身遍布裂纹,稍有偏差就会爆体而亡,黎玉昭想要助她“消化”,可无虚宗来的人是无行神君,无行神君先到,让她不得不停手。
无虚宗的人先后集齐,包围了整个村子,只有沈晚棠从始至终都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她看见无行神君和黎玉昭打了起来,看见姐姐的身体被人引爆,她的□□不复存在。
……
黎玉昭那时已是强弩之末,临死前,她想尽办法来到了她的面前,笑着朝她伸出魔爪。
她温柔地说:“好孩子,阿娘需要你……”
那只手,亲手把黎白夙的魂魄放进了她的体内,她要她养着黎白夙的魂魄,她要黎白夙杀死身体的本体魂魄进行夺舍。
为了姐姐,她的母亲要她去死。
榱城时的那场重病也是因此而来,她的身体一时间承载不下两个人的魂魄,让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甚至及不上凡人的身体。
沈晚棠的身体变得冰冷,眉眼中的阴戾与恨意翻涌。
上一世的她身不由己,总是受黎白夙所摆布,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自我。
这一世,她只要她死!——
作者有话说:明天继续更新[彩虹屁]
第86章 无虚宗(十六)
入夜。
屋内响起小姑娘砸吧嘴和哼唧的声音。
沈晚棠今天难得上床躺下休息,她侧着身,后背对着覃长乐的方向,一双冷淡的眸子就这么在夜色中睁着,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不久,几不可察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床上少女的眼珠微动,余光瞥见墙壁上的两道人影。
闭上眼,神识一放,又将这两个不速之客看了个清楚——杨岩和赵雅霏。
两人手上都握了本命剑。
即便是这样,赵雅霏心里还是不放心,毕竟沈晚棠此人阴险狡诈,她和孟晓韵之前就屡次上了她的当。
于是,赵雅霏忍着肉疼,将一道高价买下的定身符打进沈晚棠的后背,再看向杨岩,眼神示意快杀了她。
杨岩深吸一口气,额头不知何时冒出细密的汗。
只要杀了沈晚棠,再把尸体扔进魔兽山,不会有人追究的,无行神君早就弃了她。
他如此安抚着自己。
剑身抬起,寒光阵阵,剑尖直逼沈晚棠的后背,随后猛然间出手,快准狠,却是迅速地将剑刺进了墙壁中。
床上的人瞬间消失不见,两人脸色骤变。
悄然无声间,少女置身在两人身后,抬手用两道魔气桎梏住他们的后脖颈。
杨岩来不及拔剑,更没办法回头看。
“沈晚棠!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早就堕魔了!”赵雅霏被那道魔气提到了半空中,脚下悬空,她极力挣扎着,“清玄神君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相信你一个魔头的话!”
“唔……大魔头你今天好吵……”
赵雅霏的话惊动了沉睡的覃长乐,小姑娘迷迷糊糊的,一边做着梦一边嘀咕出声。
沈晚棠微微侧目,随手落了道禁制将覃长乐隔绝在外。
再回头看向赵雅霏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上一世的事。
云华殿前,万剑相向,她在论剑台上杀了很多人,其中不乏被她强制抓上去的赵雅霏和孟晓韵,她们死的时候还是那么叫人厌恶。
她们被她以修为压着,不得不跪在地上,却始终不肯求饶,甚至疯狂咒骂。
最后她懒得听了,便用火将她们活活烧死。
“想杀我,就凭你们两个蠢货吗?”沈晚棠弯下唇,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手上用力,“送上门给我‘吃’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说什么……吃人?”杨岩浑身如坠冰窖,感受到后脖颈快被她掐断了,他忍不住开口求饶,“师妹!晚棠师妹!都是这个贱人逼我的!是她要我来杀你的,和我没关系,不是我!”
“杨岩!”赵雅霏怒目而视,却很快脖颈被人一扭,发出轻微的“咔嚓”脆响。
她的脖子要被生生折断了,死亡在这一瞬间突然来临。
这千钧一发之际赵雅霏恍然大悟,“沈晚棠,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魔兽山的人是不是你杀的!你就是那个魔族的细作!”
“师姐,你知道吗,”少女唇畔的笑意加深,眼神的轻慢更盛,“知道我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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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的人都死了。”
赵雅霏的眼眸逐渐睁大,呼吸短促。
很快,“咔嚓”一声,她的脑袋被人用手彻底折断了。
杨岩惊恐地忘记了呼吸,双腿瞬间发软打颤,“别,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听见,我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嗬——”
咔嚓!
又死一个。
尸体重重摔在地上,沈晚棠将他们二人的魂魄撕碎吞食,再放了两道灵火,将尸体烧了。
这火并不会蔓延到整个屋子,只会把该烧的、能烧的都烧掉。
屋内皮肉烧焦的味道透过禁制涌入覃长乐的鼻中,是一种奇怪的味道,像烤肉,可是却一点都不香。
睡梦中的少女皱起眉哼了两声,翻身又窝进了被子里。
睡着的少女丝毫不知道此刻屋内,只剩下她一个活人和两个死人。
—
自那日魔兽山死了百余名弟子后,宗门内相安无事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后,又再度出现无数尸体被抬进了灵峡峰。
沈卿言只看了一眼尸体便能断定是同一人所为。
“这些都是昨晚死的,全是内门弟子,修为都不错,而且和上次一样,命魂缺失……”乔瓒在一旁说完,侧身指了指其中几具男尸。
“神君,这几具尸体上有残留的魔气。”
沈卿言轻应了声“嗯”,自这些尸体被送上山开始,他就感受到了那股魔气,阴邪至极,杀人的那只魔,是只邪魔。
他用灵力在那具尸体体内细细探查一番。
“餍魔。”
“餍魔?!”乔瓒听了这话有些错愕。
“以怨恨、魂魄为食的魔族,只有餍魔。”
自那日看过那上百具尸体后沈卿言就知道。
乔瓒却有些不解,“可餍魔宫的人为什么会派一只餍魔进来?难道就只是为了这些内门弟子?”
沈卿言沉吟不语,垂眸看着这些尸体。
与其说是为了杀内门弟子,不如说是为了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这是餍魔一族一贯的修炼手段,阴邪残忍,令人生厌作呕。
吞食一个人的魂魄不仅要承接那人一生充满怨恨邪念的记忆,更要炼化其魂魄“吞食下咽”,这种修炼手段,亦是天道难容的存在。
待他飞升那日,餍魔一族必将就此覆灭。
“乔师弟。”沈卿言突然开口,看向他,下令道:“这只餍魔近来收敛了许多,今日后,此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
“啊?”乔瓒闻言一时间有些听不明白了,他挠了挠头,“可是无行神君不是说……”
“这只邪魔如此肆意妄为,他的修为不低,在所有内门弟子之上。”他道,“按我说的做。”
对于清玄神君的话他也不敢再有异议,想来清玄神君应是自有安排。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嘴:“神君,是否要我将宗门弟子全都排查一遍?”
“不必,或许不止一只餍魔。”沈卿言说,“若他们服下九品换息丹,除了几位师叔便是我和师父查得出,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一一排查只会打草惊蛇。”
“是,还是神君考虑得周到。”所以神君到底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乔瓒心中有些莫名的激动,晚棠不在了,神君身边出现最多的便是他了,神君或许是有心历练他。
思及此,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从乾坤袋里摸索出来一些东西,“对了神君,前几日晚棠师妹来找我,说是让我把这些信交给你。”
乔瓒的手中拿着厚厚一沓的信,应是有上百封。
乔瓒走后,他随手打开一封,是百姓写下的一些赞叹感激的话。
他想,或许,这便是他想要成为强者,庇佑苍生的缘由。
不过,师妹又偷跑出去玩了……
师妹……
沈卿言看着院中这一具一具冰冷的尸体,无法想象若躺在那的是师妹他会如何。
他的师妹,会一直长命安好吧?
这一晚,只梦魇过两次的沈卿言又一次入了梦,那熟悉的感觉再度朝他汹涌袭来,叫他沉溺其中永远都无法醒过来。
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站在了师妹的院中,院中石桌上的杯盏被人动过,屋子里也亮着明黄的烛光。
半开的窗纸上映出师妹歪斜模糊的影子,从缝隙中还能看见那一抹熟悉的青色。
“你说,师兄什么时候出关呢?”
“今年我的生辰,他还会送我东西吗?”
“我……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吗?”
看着那轮廓模糊的影子,仿佛看见少女纤细的手指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玉瓶中的海棠花,花朵娇嫩,被她一碰便颤着摇曳起来。
倾斜的月光在地上将他的影子拉长,他的影子面对着少女的影子,驻足相望。
屋中是少女的低语与思念
屋外是青年的清冷与自持。
他就这样在院中枯坐了一夜,像是只能以此来寄托自己的某种不知所名的情绪。
直到夜色消退,天边泛起鱼肚白。
临走时,他的目光忽然瞥向那窗台上被少女时常拨弄的海棠花。
此花,就如他的师妹一样,永远不会逝去。
……
那束花……
沈卿言自梦中猛然惊醒,漆黑的瞳孔急缩,从床上坐起身,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分明并不是什么让人害怕的梦境,可为什么看见窗台那束花时,他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惊颤恐慌?
他以手撑住额头,闭上眼平复呼吸。
再睁眼时,黑眸中已无波澜,可依然沉默良久,无法回神……
原来,他之前一次又一次抚摸过那空落落的窗台,是因为丢的便是它么,只是一束海棠花?
那束花,若记得不错,正是榱城时被阿夙姑娘扔下的那束残枝,后来那束残枝被他从泥中取了出来……
那束花枝被他炼化过一次,可有的术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炼成,所以梦中的他到底用了什么术法?
置身梦境中时分明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就连心中那强烈的感受也那样清晰,可一觉梦醒,留给他的只有空白。
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把阿夙的花送给师妹?
这些梦,又想告诉他什么……
心中杂乱,无法静心凝神。
沈卿言索性来到桌边坐下,从乾坤袋取出一枚青色玉坠,置于手中,开始耐心雕刻起来。
他并不擅长雕刻,但刻剑倒是顺手,刻玉便有些艰难,手里这块青玉已经是他雕刻打磨的第十六块。
刻刀尖锐的刀峰稍有偏差便扎进了他的指腹,指腹的血珠滚在玉上,隐约翻着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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