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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师妹是否知道那人是个邪修?
良久。
他静下心来,向师父告辞,转身欲要离去。
身后,却突然传来师父的声音。
“卿言,有件事为师须得告诉你。”
无行神君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
“沈晚棠一旦有入魔的念头,或者已经入魔,你不杀她,为师也会替你动手。”
猛然间,沈卿言停下步子,回头看向师父。
随着沉默,时间一点点流逝,沈卿言掩在袖下的手冰冷,寒意直钻心底——
作者有话说:开启倒计时咯[星星眼]
又是师妹给师兄洗脑pu的一天~
第104章 信任与背弃(二)
灵峡峰。
雪衣青年的衣裳上不慎沾染上斑驳血点,他仿若不知,只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手里握着一块小巧的玉,青与红相融,是青色的玉和人血,他满手血色,刻刀一次次雕刻着玉的大致形状,又一次次不慎扎入掌心。
啪嗒——
血珠砸在桌面,空气弥漫着浓浓的血味。
他不知疼痛、不厌其烦,任凭血流得再多也不会多看一眼。
而手中的玉,则是由灵血温养出来的灵玉。
此刻,无人知晓他的所思所想,若叫人见了必定会觉得他疯了,因为他的执拗把他变得不再像他。
那个总是高高在上、清绝出尘的清玄神君。
良久之后,手中玉成形,指腹轻拭玉身,露出里面的那抹青。
长命锁。
若经炼化便是天品法器,可替她化去致命一击。
师妹及笄那日送的不是他亲手所雕,不曾受他的血温养,但炼成后与这一块的效果无异,而唯一不同的是……
他手中这枚长命锁,若佩戴在身,就连他的杀招也可以化去。
他的师妹,他自会护她周全。
思及此,手缓缓落下,无法自控地想:
若他选择要护下的师妹当真堕了魔,又当如何?
—
很快便是三年一次的内外门大比,覃长乐和胡枣枣几乎整日早晚都在院中练剑,却又胆小如鼠,不敢去魔兽山杀魔。
沈晚棠倚门望着她们,琉璃色的眸色略深,不由得想到那段时间的无虚宗定然很混乱。
唇畔轻轻染笑,抬眼再扫过这个院子,这里的一草一木,最后再将视线落在覃长乐身上。
自她回来后,覃长乐便从未再与她说过话,反而是与杜易雪走得近,听她和胡枣枣说,杜易雪被裘真长老看中想收为弟子带回了内门。
可沈晚棠活了两世,经历过前世她深知裘真长老不会无缘由的突然叫一个外门弟子进入内门,要么是真的看中了杜易雪想收他为徒,要么便是……他收到了师父的令在查回阴村一事。
对此,她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在前世时她知道了裘真长老是师父最为看重之人。
想来回阴村的事师父都听师兄说过,可奇怪的是,师父为什么会突然查起回阴村呢?
除非……师父在查她。
凡是与她有关的可疑的事,师父都在查。
随后,她忽然记起了什么,进屋把门合上,用“灵力”催动了一只鸟兽盘旋于流衣真君的住所,不敢靠太近,只能在院外枝头停留好几日。
最后又飞了回来落在沈晚棠的指节上,自它的脑海中她看见了这几日的一切,得出了一个她想知道的答案——方文许不在。
蓦地,她的唇畔勾起一抹凉凉的笑。
师父啊师父,果然,每一世的你都会盯着我不肯放。
前世的师父就曾怀疑过她是否入魔,只是当时师兄成神在即,师父因为师兄的天劫将至这才没有轻举妄动,反倒是她先师父一步在宗内杀人无数。
而这一世,师父要比前世更早发现这一切,看来是早就从方文许的身上怀疑到了她。
只是他还在调查,并未告诉任何人,包括师兄。
她若有所思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点鸟兽的脑袋,一缕魔气涌入,除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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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什么话也没说。
这只鸟兽只需把她的魔气带去万戮城,魏免自会明白她的意思,这是他们一贯的做法。
鸟兽被她放飞出去,凡间鸟兽不会被人发觉,即便是有她的魔气也不会被结界感应到,因为那只是极其微弱的魔气,夹杂着她的气息,被她刻意封锁在它的体内,结界根本感知不到。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下一口,动作突然停住,隐约意识到有一道强烈的视线自下往上将她探查了个遍,这股视线极为熟悉,是师兄的神识。
师兄的神识竟然遍布到了无虚宗外门?
如芒在背的感觉不容忽视,她不禁蹙眉,余光瞥向窗外……
果不其然,刚被她放飞出去的鸟兽盘旋在天空一直转圈,像是突然迷失了方向,如此扑腾没多久便突然像是被人掐死了一样从高空直坠砸在地上。
沈晚棠一点点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不动声色将视线收回,继续给自己倒水。
师兄……这是在做什么?
难道……
可他不应该会如此冲动才是。
直到三天后,就连云华殿上也被神识覆盖,扫过一众长老、真君,他们只以为是无行神君的神识都不以为意,殊不知高位坐着的无行神君在感受到这道神识时沉了脸色。
这道神识几乎覆盖了无虚宗三天,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在神识的范围内。
沈卿言究竟想做什么?!
又一抬眼,看向天际,滚滚阴云正逐渐朝着他们无虚宗而来,那大片的阴云愈来愈黑沉,仿佛将要侵吞整个无虚宗。
可只有在这大殿上的人才知,那是雷劫快到了,那是沈卿言的雷劫。
“师兄,这些日我们便去加强宗门结界,以防届时妖魔趁虚而入,此番务必要确保清玄神君破境飞升,顺利入主真神境!”楚旬真君对此前无行神君下的命令毫无异义。
毕竟,当年他的师兄无行神君飞升时便受魔族所扰,只稍一出差池便是万劫不复,自那以后师兄再也没能踏入过真神境的门,更无法引来天劫。
裘真长老听了这话沉吟良久,点头道:“如今没有什么比清玄神君的飞升更重要了,神君,不如其他的事且先放一放。”
他的话并未言明,可无行神君却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是想说将调查沈晚棠一事延后,可当真可以再拖下去吗?
卿言不止一次算出过晚棠这孩子必定为魔,必将祸乱苍生,而他最满意的弟子沈卿言又一再选择维护沈晚棠,如今,只有他查清一切,将种种指向沈晚棠的证据摆在他的眼前他方能看清一切,做出选择。
也只有这样,卿言才能舍下一切成功飞升……
他实在是怕……怕卿言步了他的后尘啊……
一旦飞升失败,只怕是再难有此机缘!
到底是该让他亲手先斩断这一切,还是让他带着这一切渡雷劫?
他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头疼难忍,鬓边的发也不知何时白了一缕。
他摆摆手,道:“便按本君说的去做,余下的安排容后再议。”
说完,他转身撕开一道裂隙径直回到灵峡峰。
白衣青年于床榻之上入定,他眉心紧锁,脸色苍白若雪,一缕微乎其微的魔气自他周身萦绕,挥之不散。
当门被人敲响的刹那,床上的人猝然抬眼,手掌将那缕魔气攥在掌心,力气大到指节发白。
这是在外门,师妹的院外捕捉到的,藏匿于一只飞鸟体内,若不是他的神识几乎探遍了整个宗门所有人的修为,或许根本不会发现这道气息。
这气息,和她很像。
万戮城,心相丑恶的邪魔;
迷雾谷,同样心相丑恶的邪魔。
沈卿言按了按额心不再继续深想,不知不觉间,掌心麻木,掌心内隐约有血痕渗出,顺着指节往下滑。
啪嗒——
伴着血珠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门被推开的声音。
“师父。”他的眉心松了几分,起身行礼。
无行神君看了他一眼,扫过他手上的血和脸色的苍白,并未流露多少关心,而是在桌边坐下,自顾自斟茶。
沈卿言没有等到师父的回应,神情自若,道:“师父可还记得,那日师父与弟子说,宗门内还有另外一只魔族的存在?”
无行神君的指腹轻轻摩挲玉杯,一顿,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只餍魔杀了内门弟子四百人,在杀人之前他的修为便已经远胜过所有内门弟子,吸食这四百人的魂魄后,如今的修为可与内外门长老匹敌。”沈卿言一顿,道:“想查出这个人并不难。”
“所以,你便强行用神识将无虚宗所有人的修为都探查一遍?”无行神君没好气冷哼一声,水杯重重掷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沈卿言,你何时如此急功近利了?!”
沈卿言垂眸,掩去眼底暗色,对此,只字不言。
“这就是你的办法?为了知道他是谁,不惜耗尽自己的灵力,损耗神识之力!”无行神君猛地站起身,抬手指向天际,言辞冷厉:“你回头看看,那是属于你的天劫,这个紧要关头你还如此肆意妄为!你到底在想什么?!”
沈卿言的手中攥紧了那缕魔气,神色依旧平静,任由师父责骂。
无行神君并非是没有留意到那缕魔气,而是无暇顾及更无心顾及,他抬步走向他,说话毫不客气,也不再留有情面,直言不讳道:
“告诉为师,你都看出了什么?找到是谁了?你是不愿说还是不愿意相信?你难道就看不出那个人正是因为知道你即将飞升,而我与你诸位师叔看重你的天劫才会如此行事?”
“卿言,你就真的看不出,那只魔族很了解你?”
“她算准了你飞升在即绝不会损耗神识与灵力只为了在最快的时间内查到他,她也算准了我忙于筹备你飞升一事,她只要静待不动我便不会动他!她清楚的知道你何时会飞升,知道你的每个行动,甚至更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无行神君冷声道:“若换个不熟悉你的人,她怎么敢轻易将苏尧推出来?他们才是同族人,又怎么会为了修为陷害同类将往后的自己置于死地?”
“还是说,在宗门内还有人能护着她,亦或是在宗门内,她可以利用某个人的信任一而再地脱离危险!”
“这个人就是你,沈卿言!”——
作者有话说:推一下新预收《我和病娇夫君双双出了轨》,求收藏[亲亲]
一朝穿书,许青衣成了修真界毒王的病弱夫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日子过得滋润享受,还有一个才貌无双、温柔体贴的夫君。
李灵槐待她极好,为她绾发描眉,为她以身试毒,为她洗手作羹汤,为她长跪于神佛。
还每日都会变着法哄她,哄她开心、哄她喝药、哄着同他上床睡觉。
一晃三年,某日,她惬意地窝在李灵槐怀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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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升级完毕,即将修正错误穿书节点。】
再睁眼,她回到十年前,成了原书那个痴缠男主,陷害女主和反派男配的恶毒炮灰女配。
不巧,她的温柔夫君李灵槐正是那个心狠手辣、阴暗扭曲对女主爱而不得的病娇反派男配。
【宿主您好,请走恶毒女配剧情线,并攻略那个多情男主哦~】
昔日爱人双双面对面出轨,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
当看到满心满眼追着女主跑的玉面少年郎时。
她仰天长哭:狗系统,你还我温柔老公还我美满家庭幸福人生!!!
哭的声太大,女主同情,将李灵槐亲手做的汤递给她。
她馋了好久,正要喝,却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端走,转身喂了狗……
是的,他现在喂了狗也不给她。
李灵槐眉眼冰寒锋利,看她的眼神满是威胁。
似笑非笑:“你也配?”
是的,她现在连配都不配了。
许青衣红着眼,委屈巴巴望着他:“夫君,饿了……”
“别哭……”玉面少年下意识轻哄,转瞬一怔。
脸色由黑转红,恼羞成怒恨不能杀她:
“不知羞!谁是你夫君!”
—
后来,当看见与男主同进同出、同吃同住的许青衣时。
李灵槐眼神晦暗危险,把人摁在榻上痴缠深吻,诱哄:
“乖,叫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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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信任与背弃(三)
沈卿言的脸透出几分苍白,许是身体虚弱导致的脸色苍白,许是因为呼吸艰难导致的,又或许,是因为胸口某处翻涌的情绪导致的……
整个宗门内外的弟子他都探查过,除了——师妹。
他唯一无法探知的便是师妹的修为。
师妹曾质问他,是否怀疑她走了邪魔歪道的路子修炼,那时的她哭得很难过,而那时的他也只想告诉她,他从未怀疑过这些。
他想让她知道,他信任她。
于他而言,比起师妹走了邪魔歪道的方式修炼,他更相信师妹本就天资很好。
他从未想过师妹的修为会有什么不对,是他亲手抽走了她的爱魄,她修炼的速度快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师父,师妹她修的无情道。”沈卿言紧绷的白唇轻启,低哑的嗓音发出,竟含了几分自问般的情绪。
他说:“是我亲手抽走了师妹的爱魄,是我逼她杀死了她心爱的人,是我逼她修的无情道。”
所以,如今的她天资胜于从前,这并不可疑,不是吗……
听完他的这番话,无行神君失望地摇头,顿时只觉得他可悲又可笑,若沈晚棠当真是在利用他,那他这些年以来的坚持与信任便都会沦为一个笑话。
“卿言,你若无法看清这一切,你的天劫便无法顺利渡过,你要知道,想成为真神,你便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无心之人,可你,根本做不到。”
如今,唯有杀了沈晚棠,才方能助他得道。
无行神君也不欲再与他争辩什么,自有证据会说明这一切,他看向自己疼爱多年的徒儿,眼中有心疼的神色一闪而过,轻叹气。
他取出一只玉瓶,将自己的百年修为渡入,最后交给他。
“你的身体已经受损,若强行渡劫渡劫失败倒是轻的,怕就怕你会因此生出心魔走火入魔,万劫不复。”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嘱咐道:“这是为师的百年修为,你尽快炼化,无虚宗需要你,此次飞升不只是你一人之事。”
沈卿言看着手中的玉瓶,知道师父一旦送出的东西就不会再收回,于是不再多言,而是不禁想起师父口中所说的“心魔”。
无行神君嘱咐好一切,思绪一转想回去召来裘真,便大步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转头盯着他,询问道:
“你如今可还会梦魇?”
蓦地,沈卿言掀眸,长睫轻颤,下意识回想起那抹藏于他屋中的青色身影……握着玉瓶的手不自觉攥紧,垂眸间,又意识到原来他的每一次梦魇都是师妹……
他的呼吸艰难,好一会儿才寻到声音,开口却坦然,道:“……并未。”
掌心的血痕更深,血珠染上袖衣。
他无法启齿,更无法言明,他凡是入睡便会梦魇缠身,而夜夜梦魇皆是师妹,他无法说出在梦中和师妹的一切,更不能说出自己这隐晦阴暗的心思。
他深知他一定是疯了,他明知道这是令人不齿的,是小人而非君子,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会日日梦魇,夜夜念她。
他分明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么地不堪,可为什么,就是无法将这一切制止住呢?
他到底该如何与师父言明?
或许,此生,这阴暗不堪的一面,他永远都无法启齿,这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诞可耻的事,是他不配为师妹的师兄,是他不配为师父的弟子。
是他疯了……
“嗯……没有就好,你可知,时常梦魇之人多半是生了执念与心魔,这样的人往往最是容易走火入魔。”无行神君听了他的话也安心不少,至少沈卿言没有再梦魇,说明他的执迷不悟并不会到生出心魔的地步,说明他此生注定不会走岔了路。
沈卿言心不在焉地应下一声“嗯”。
在师父走后,寝屋死寂般的静。
沈卿言缓缓从怀中取出打磨完成的那块青玉,红绳缠绕在修长的指节上,像是形成了打不开的结,正如他此刻的愁思,千丝万缕,在心中缠绕成结。
想着,想着,雪衣青年的身形轻晃,坐回床榻,紧握着青玉的手垂下,鲜血蜿蜒顺着指尖滴在地上……
而那染血的手,正隐隐发颤。
他不过只是想尽快找出那人,还师妹清白……
为什么,就一定要是师妹呢?
—
自那日送出去的凡间鸟禽被师兄抓到后,沈晚棠便不再传信出去,一连等了很久,因为她不敢确定师兄放出神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神识究竟放出了多长时间。
她只有在被人紧紧盯着时才会敏锐地察觉到一点,师兄的修为在她之上,其余时候她什么也感知不到。
此时,她自一座小山峰抓了只灵鸟,令其再次传信去魔域,下山时,视线又不禁瞥向灵峡峰的方向。
师兄那日究竟是在看什么?
思索片刻,眉心微蹙,不由得想起苏尧一事。那段时间她急于尽快增进修为压制黎白夙,肆无忌惮杀了太多的人,这一点她早就料到过会给自己留下威胁。
可她并不在意,因为师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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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在即,以他沉稳冷静的性子,绝不会擅自打草惊蛇,更不会随意将天劫抛之脑后,来耗费一切只为了查到一个餍魔。
飞升成真神的路,师兄走了快十五年,他怎么会为了急于找到她而不顾一切呢?
绝无可能,师兄的道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他的道只有一条,成为真神便是他降生的意义所在。
沈晚棠心中哂笑着,有几分嘲笑自己的多心,是啊,师兄绝不会如此荒唐行事,他从来都是冷静从容,在大事上以大局为重的。
踏入宗门,头顶黑云密布,阴影笼罩整个无虚宗,近一个月以来,无虚宗都是这样在阴沉的天色中度过,偶尔还能瞧见流光闪过。
正如此刻,沈晚棠驻足停留,看清阴云中闪烁的微光。
耳侧传来声音——
“今年的大比怎么换成几位长老和乔师兄主持了?”
“是啊,进宗这么久,我还从未见过清玄神君呢,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神君修的无情道,必然是个绝情的无心之人,你没听说吗,都说清玄神君此人清冷喜静,如仙人一般高不可攀,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他。”
闻言,沈晚棠饶有兴致地将视线投过去。
“对了,我听流衣真君峰上的弟子说,无行神君好像折损了百年修为,听说,是将修为给了清玄神君。”
“百年修为?无行神君竟然对清玄神君如此舍得?百年修为啊,我们这辈子都达不到那样高的修为,无行神君就这样随手给了清玄神君?”
“你也不看看清玄神君是谁,他可是无行神君唯一的爱徒,是我们无虚宗的下一任宗主!”
“啧,同样是无行神君的徒弟,这沈晚棠怎么就沦落至此,我看说不准以后还会被赶出无虚宗。”
“有的人就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和清玄神君比起来,她沈晚棠算个什么东西?”
几个聊得火热的弟子越聊越远,身影逐渐消失在沈晚棠眼中,她微微眯眼,浅浅勾下唇角。
百年修为么?师父当真是舍得。
思索片刻,也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调转方向走向院子,随手将一枚自损的丹药喂进口中,苦涩的味道蔓延开。
可她的唇畔却浮出一抹很淡的笑。
棠花树下的覃长乐和胡枣枣正在照着书练习术法,听见脚步声,覃长乐仰头看去。
只见那喜欢穿青衣的沈师姐从她身前走了过去,余光不曾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从头到尾都没看见她们。
自她搬走和胡枣枣挤一张床后,时间一长,她和这个大魔头似乎也越发疏远了。
现在隔着一段距离再去看,她忽然发现,沈师姐从未变过,她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冷漠又无情的一个人,她的狠心和残忍也是真的,她好像认识她,又不认识她。
“长乐。”胡枣枣忽然开口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枣枣,这本书是不是师姐给我们的?”覃长乐回过神来,低头又看见手里的书,闲聊道。
“是啊,怎么了,我们现在手里的东西有哪样不是师姐给的吗?”说到这个,胡枣枣有些异想天开道:“长乐,你说我们学了师姐给的东西,会不会在大比的时候赢下前二十?”
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入内门了!”没那么容易吧?“覃长乐半信半疑,也有些忐忑,说:“我觉得我连易雪都打不过呢,还是不要做梦了。”
“也是,算啦,听天由命了!”胡枣枣也看得开,说完后很快就将这些话抛之脑后,根本不当回事。
话音刚落,身侧的一间屋内突然传来什么器具被摔碎的声音。
覃长乐和胡枣枣互视一眼。
胡枣枣愣愣道:“好像是……你的房间。”
突然异口同声——
“沈师姐!”
两个小姑娘径直破门而入,只见那一向目中无人的青衣师姐不知何时昏倒在了桌边,甚至还打翻了桌上杯盏,一地狼藉。
胡枣枣率先跑进去,走近后看见地上有血,瞳孔一震,颤声道:
“血!师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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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信任与背弃(四)
覃长乐的大脑白了一瞬,什么也没说,下意识倒退几步,然后立刻转身跑走。
“喂,长乐你怎么跑了!”胡枣枣在原地跺了跺脚,有些慌乱无措,最后只好费劲地把人扶上床躺下。
覃长乐是直接御剑去了灵峡峰,却被结界拦截在外,她顿时有些着急。
不久,乔瓒恰好从她身后而来,下意识拧眉询问道:“长乐,你可知你一个外门弟子不可擅闯宗主的灵峡峰?”
“乔师兄,你帮我给清玄神君说句话吧?师姐她突然昏倒了,你们快救救她!”
闻言,乔瓒有一瞬间的怔然,下意识催动灵力调转方向就要朝着清玄神君的院子前去,可紧接着又突然狐疑起来。
沈晚棠此人绝不可信!像她这么阴险狡诈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遇到危险?更何况还是在宗门内!
“师兄,你们救救师姐吧,她真的昏倒了,她的血还是黑色的,长老说过,这种情况中毒的可能性很大!”覃长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心急,甚至还忍不住用力抱住了乔师兄的手,非要求着他答应不可。
乔瓒听完她的话脸色变了变,“你说她中毒了?”可她在无虚宗内,怎么会中毒?!
思忖再三,虽然可疑,但他总不能知情不报,万一是真的呢?
他抓了抓脑袋,有些心烦意乱,也不情不愿地御剑去了清玄神君的院子。
覃长乐相信乔师兄一定会帮她把话带到的,于是在乔瓒进入灵峡峰后,她又跑了回去,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道雪色身影已经在院中了。
嘎吱——
胡枣枣应声回头去看,瞥见那雪色道袍后即刻站了起来,“清玄神君!”
清玄神君的面容清隽疏冷,视线不曾看向她,只淡声下令:“出去吧!”
“哦……”
胡枣枣出门后看着院中的覃长乐皱了皱小脸,又回头看看。
奇怪了,她怎么好像觉得屋子里压抑多了?
与此同时。
沈卿言坐在床畔,目光落在少女裸露在外的皓腕上,看了许久。
直到——
“师兄……”
那只皓腕忽然有了动作,纤细的手指胡乱一抓,攥紧他的雪色袖袍,将其攥皱。
少女梦中呢喃,双眉紧蹙,气若游丝:“师兄……”
师兄,师兄,师兄,师兄……
沈卿言心中默数了二十遍,视线这才落在她的脸上,伸手,指节代她抚平愁思,收回时又顺势将额角汗湿的发勾至耳畔。
指腹隐隐摩挲过少女细腻的肌肤,抚过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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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带着指腹残留着的滚烫抽手。
师父说得不对,他的师妹如此依赖于他,又怎会利用他、背叛他?
心绪逐渐平复下来,下意识握住师妹的手腕,灵气凝聚在指尖,触上她的脉博,可就当他准备探查师妹的脉象时,手上动作和灵力突然停滞住。
那是一种没由来的抗拒,从心底生出的抗拒——他忽然不想探了。
搭着她的手无意识地用力,几乎将那只手腕紧紧攥于掌心。
在长久的犹豫与挣扎下,少女的手腕上已经被他攥出了一道红印。
瞥见那抹红之后,他后知后觉松开手,最终探脉改为直接将灵力渡入她的体内护住她的心脉,防止毒素继续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沈卿言的最后一道灵力直接钻入沈晚棠的额心,床上的少女停止了呓语,缓缓睁开眼,琉璃色的双眸泛着澄澈的水光,眼神却透着几分朦胧不清。
她就这样望着沈卿言,嗓音沙哑:“师兄?”
“怎么回事?”沈卿言问。
“我……”沈晚棠头疼地拧起秀眉,仔细想了想,虚弱道:“我想起来了,是它……师兄。”
她突然有些着急地抓住他的手腕,强撑起身,抬手从师兄身侧擦过,指向窗台角落。
沈卿言顺着她的手指看,窗台下是一只来自凡间的鸟兽,很普通的一只飞禽,它正僵硬笔直地倒在地上,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
它死了。
沈晚棠抬手摸向自己的后脖颈,指腹染上湿濡的血,她说:“近来我的院中总是会出现像这样的鸟兽,我以为是山间常见的便未曾上心,直到方才我进屋,就忽然被它咬了一口,之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沈卿言并未说什么,脑海中想起不久前他在师妹院中看见的那只鸟兽,与这只极为相似,体内都蕴藏了魔气,可眼前这只却没有。
他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师妹,神识一扫便看见自她体内散发而出的阴邪魔气。
与那个女子一模一样的魔气。
他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眼神冷凝一片漆黑,又陡然抓住她染血的手,盯着她指腹上的血——毒魔血。
师妹体内有毒魔血的痕迹。
“莫獨。”他突然开口打破宁静。
他想起了那个女人,想起了莫獨。
这只鸟兽源自于那个女人,她是莫獨的人,偏偏这时,莫獨盯上了师妹?
沈晚棠看出他的神色有些不对,突然强行运转“灵力”,还不等沈卿言出手阻止,她便猛地趴在床畔吐出血来,脸色因疼痛而变得越来越苍白。
“别动!”沈卿言见到她如此莽撞行事不由得蹙眉,语气也凌厉几分,他将人扶起,抬手,掌心凝气逼入她的体内,试图将她被侵袭入体的阴邪魔气强行驱散。
那只鸟兽体内已经没了魔气,那缕魔气钻入了师妹体内,若不驱散,师妹体内的灵气与魔气相斥,越是运气越是对身体不利,强行修炼便会走火入魔。
可放任不管,师妹同样会受此影响走火入魔。
魔气入体此事可大可小,要想逼出寻常魔气很轻易,但若那魔气的主人修为与师妹相当或在她之上,魔气至阴至邪,想要逼出只有两个办法。
师父手中自有净化魔气的法器,若师父出手必能让师妹免于危难。
思及此,他不禁垂眸望向师妹明净的眸子。
沈晚棠很是虚弱,可还是勉强弯唇牵出一抹笑,道:“师兄别担心,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是啊,还会有办法。
师父想杀师妹,又如何会救她?经此一事,师父只会疑心师妹。
便只剩下一个办法——渡修之法。
沈卿言的黑眸忽然变得晦暗深邃,沉沉望着师妹,叫人捉摸不透。他抬手,将她唇角的血色抹去,看着指腹的毒血,心中泛不起一丝波澜涟漪,死寂如寒潭,凉得彻骨。
心中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复杂,他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这样的感受令他的眼底有一抹自嘲讥讽的神色一闪而过,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良久,他长睫微颤,抬眼将视线收回,他说:“师兄曾说过,会护你周全。”
“师兄?”沈晚棠佯装不解,攥着他的衣袍望着他。
掌心中想要将她体内魔气驱散的灵力逐渐发生转变,源源不断的修为被他渡入师妹体内。
师父的百年修为于他而言只能助他修复受损的神识与耗尽的灵力,并不能真的助他飞升入真神,想入真神境须得靠他自己,正如师父所说,若他无法舍下一切达到无我之境,便注定历劫失败。
像他这样的人也无法成为真神。
师妹与他不一样,师妹若受了这百年修为,她的修为便会突飞猛进,自身力量远胜过体内魔气的力量她便会安然无恙,同时这百年修为也足以将她体内的毒素逼出。
只是……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
沈卿言阖上双眼,有心将一切杂念抛之脑后,不再去想。
他不该疑心师妹。
屋内烛火一点点熄灭下来,屋外残月的微光从窗中透入,照明师兄那半张清冷的脸。
此刻,他的唇色变得苍白,眉心多了几分疲惫。
沈晚棠静静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熟悉的脸。
良久,师兄收了手,还不曾睁眼。
她忽然缓缓伸手,指腹触碰上他的眉心,感受到他体温的滚烫。
恰时,青年睁眼,掀起眼皮,漆黑如墨的眸一瞬不瞬透过指缝看向她。
夜色中,听见师妹带着疑惑轻声问:“师兄,你怎么了?”
沈晚棠能感受到,师兄的身体很虚弱,可不该如此,不过是失去师父的百年修为而已,怎么会虚弱至此?
“无事。”沈卿言将她的手拿了下来,复又问:“现在感觉如何?”
沈晚棠摇头,乖巧应:“晚棠很好。”
得到回应后,沈卿言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是因为有别的什么更想要亲口问问她,想要得到她的一个答案。
沉默了近乎一刻钟,他心不在焉地将她扶着躺下,替她将被子盖好,一只手撑在床榻边缘,指尖轻轻点着,并未发出一点声音。
忽然间,青年低沉的声音响起。
“若师妹往后的修为胜过师兄……”他的语气状似只是随口一言,可说到这里时不禁停顿。
对上师妹的双眸,带着审视,淡声问:“师妹可会背弃师兄?”
闻言,沈晚棠明显一怔,神色有些不高兴和茫然不解,“怎么可能?师兄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难道师兄还是不信晚棠吗?”她忍不住又撑坐起身。
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他手腕上的剑疤,她抿了抿唇,像是在回想着什么,认真道:“晚棠永远都记得,我这条命是师兄救的,是师兄给了我一切,早在师兄为我命名的那一刻,晚棠便将师兄视为此生最为珍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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