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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半天显得像是想出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不是沈晚棠和清玄神君。
萧之镜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云岑:“你叹什么气?”
“这个沈晚棠还真是油盐不进。”萧之镜憋了一肚子怨气,一边摇头一边忍不住开口:“她竟然宁可与景骁双修也不愿替我们说服清玄神君,难不成她还真看上了景骁不成?”
他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怨气,云岑远不及他的情绪激烈,想了想道:“在我们魔域,餍魔一族内部便是如此,她对双修的理解与我们不一样。”
“餍魔都像她这样?”
云岑点头:“应当是。”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而入。
萧之镜和云岑说得太深入,一时没能想起屋子里还有个大活人,嘴上仍道:“沈姑娘和景骁双修那日,我们又该如何行动?”
“她不愿配合我们,难不成你我二人还要去扰了他们的好事?”
这话也让云岑有些犯难了,她的脸一阵红一阵黑,忍不住瞪他一眼,“还能怎么办,办法重新想啊!”
“你们在说什么?”
突然间,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在屋中响起。
萧之镜和云岑同时一愣,两人看向床上不知何时已经现身的雪衣青年。
青年缓缓抬眼,黑沉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重复着,只问他:
“何人要行双修之术?”
云岑:“……”
萧之镜:“……”
为什么心知肚明的事,他还要明知故问一遍?
第124章 幻境(八)
沈晚棠正在前往景骁寝宫的路上。
天色暗得很快,她还没走到大殿便已经置身在了月色下,途中路过一处池塘,四周皆是花草绿竹,绿竹旁还有一座六角石亭。
她看向那座石亭,隔着一层飘荡的轻纱,里面人影朦胧,依稀得见一抹纯白,同这轻纱融于一体。
耳中传来水流倒入杯中的声音,短暂的一个呼吸间,那声音停了,转而是一道清悦的女声:“进来坐坐吧?”
沈晚棠应声而去,指尖挑开轻纱,视线捕捉到那石凳上端坐的女子。
女子穿着轻纱白裙,看起来,似是一个同师兄一样气质干净,不染纤尘之人,只是美中不足……
此人一头苍老白发,脸覆面具。
“姑娘这么盯着我打量,不觉得自己很无礼么?”苏溪于面具下缓缓抬眼,同样看向面容明艳又不失清雅的沈晚棠,目光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最后收回眼,“请坐。”
苏溪将水推到她的面前,沈晚棠坐下后瞥了她的手一眼,不同于头发那样苍老。
有灵力维持,年纪约莫定在二十好几,不是真的老。
“你是谁?”沈晚棠将她递过来的水饮下,垂眼又见桌上摆放着的糕点,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苏溪见沈晚棠毫不客气就这么吃了起来,忍不住轻声笑了笑,“姑娘就不怕我下毒?”
沈晚棠动作一顿,手中捏着一块未吃完的糕点,道:“我给你下毒比你给我下毒要容易得多。”她本就制毒,有没有毒她一闻便知。
听了这话,苏溪默了默,这才开始回答她前面的话,淡声道:“我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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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单字为溪。”
沈晚棠不禁多看了她一会儿,牵唇:“吟溪宫是你的。”是笃定的语气。
她继续道:“你是景骁的夫人。”
“是。”苏溪并不否认后面那句话,可对于前面那句,她道:“不过吟溪宫早就不属于我,现在它是你的了。”
沈晚棠将她盘中的两三块糕点吃完,继而给自己倒水,似闲谈般,“你若想要,我可以将它还你。”
“一座宫殿罢了,何谈还与不还?”
“我说的是景骁。”沈晚棠却是哂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水杯,杯口湿润,水珠溢出,她说:“你喜欢他?”
“……何出此言?”苏溪微微哑然。
“你若对他无意或是讨厌,便不会想见我,更不会同我说这么多。”
苏溪被她戳穿后也不见窘迫,反倒是坦然点头:“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因为在意他才来见你。”话落,她的视线又一次落在沈晚棠的那张脸上。
她只是……想看一看景骁想要的女子是否长相好。眼下见到了,她心中那块悬了多年的石头也终于落下。
原来她想得不错,绝色美人世上又有哪个男子不喜欢的呢?
她自嘲一笑,道:“姑娘不必多想,我并无恶意。”
沈晚棠知道她体内灵力微薄,自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顿了顿,只问:“你们魔宫可还有吃食给我?”
苏溪突然听见这么一句,忍不住一愣,“你不是修士?”
“被景骁封住了。”
这下,苏溪无奈笑开,“你跟我来。”
她将沈晚棠带去自己的偏院,这地方很僻静,只她一人居住,连一个侍卫仆从也不曾有。
沈晚棠本是胃里难受得厉害,随口一问罢了,没想到苏溪会把她带回去亲自下厨。
她站在灶台前,以灵力生火,回头问她:“你想吃什么?”
沈晚棠并不挑剔,一旦饿了什么都能吃得下,她看了一眼这里的食材,只想要能快速做好的,便道:“面。”
没多久,苏溪将面端了出来,坐在她面前。
沈晚棠试探道:“你一个魔主夫人,竟会做这些?”
“一个人的时候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的。”
闻言,沈晚棠不再多问。
一般来说,修者从来没有无事可做一说,因为没有哪个修者会宁可做些杂活也不愿去修炼的,除非是像苏溪这样,坏了根本,丹田损坏无法再进一步修炼。
苏溪的修为,只怕还停留在很多年前。
不久,沈晚棠吃完后指尖轻点着桌面,牵出一抹略深的笑,随口道:“苏姑娘,听说景骁每月都会与人双修一日?”
此话一出,苏溪又是一怔,动唇好一会儿才出声:“那是于我而言的一日,可若是你,或许不是。”
景骁喜欢修邪术,自得知以邪术修双修之法的好处后,多年以来每月必来她这里一日。
她自知,她修为低微,体质也不过就是普通的修士,并无特别,景骁不喜欢她是理所当然。
“他既然不喜欢你,又为何要娶你?”沈晚棠觉察到她话里的隐晦意思,径直如此追问,若对方答她便听,若不答也无关紧要。
苏溪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直言不讳之人,明知有的话不可问,可她偏要问,不是不懂,而是与她无关,故而不在乎他人感受。
虽是如此……
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同人说过这么多话,难免话多了些,再者,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娶我不过是出于责任,而我嫁给他是执念,事到如今……”她忽然止了口。
事到如今,她似乎早就没了什么执念,她妥协了、认命了,也可以接受他讨厌自己喜欢他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不再喜欢他……
思及此,她的手不禁轻抚上自己的“脸”,那是一张冰冷的面具,面具之下的这张脸,任谁都不喜欢。
从前她还天真地以为,她至少还有一张引以为傲的脸,只要她一直缠着他,他总会喜欢她,如今才知,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自作多情。
她的手缓缓垂下,落在桌上,继续说着:“我救过他,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景骁不像一个知恩图报之人。”沈晚棠否定了她的话。
“信与不信在你,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若是无事,姑娘请回吧!”
临走时,沈晚棠回头仔细看了她一眼,目光仿佛透过面具望见了里面那张丑陋的面目。
这个人,她一定见过。
可究竟在哪见过?
她往深了想,又觉得与她从未见过。
她应当是没见过她才对。
沈晚棠一面思绪着一面推开了门,走进寝屋,霎时间,屋内烛火燃起,眼前灯火通明。
她被刺得微眯双眼,隐约间,一道模糊的白色身影近在眼前,直到对方变得越来越清晰。
雪色道袍的青年不知在房中等了多久,屋内的尘灰早已被他拂净,他坐在桌边,似是闭目凝神已久,直到她的到来,他才掀开眸子,冷淡疏离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而他的气质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绝然,高不可攀。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眼底皆是一片死水,掀不起半点涟漪。
沈晚棠率先打破僵局,弯出一抹笑,坐在他对面,“师兄怎么来了?”
“你要修邪术?”开口便是质问。
两人对那晚之事默契地只字不提,仿佛那不过是一场幻梦,一个不清醒不理智的噩梦。
“双修之术?”沈晚棠轻挑起眉,随口道:“这不是邪术。”
沈卿言的语气不容置喙,甚至夹杂了寒意与告诫:“餍魔一族的双修之法便是邪术。”
沈晚棠默了默,没想到,师兄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想来是师父告诉他的。
“我生而为魔,师兄莫不是忘了?”
沈晚棠忽然似笑非笑启唇,有意提醒他如今不该再管着她。
“是。”对于她戏谑的嘲弄,沈卿言定定望进她那双含笑的琉璃色双眸中,坦言道:“你生而为魔不错,但仍是我的师妹。”
“你今日唤我师兄,你要修邪术,走邪魔一道,师兄便不能坐视不理。”
听完这话,沈晚棠笑意微敛,突然语气冷漠道:“沈卿言,自我入魔背弃你之日起,你我便再也做不成师兄妹。你是救过我没错,你把我当妹妹,师妹,可我却不需要你这样一位兄长、师兄。”
女子的语气透出的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与无情,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将他们从前的种种尽数抹去,变成一片空白还于他。
沈卿言的手指根根泛起苍白无力,“如此说来,从前的一切,都是师妹的伪装?”
沈晚棠一顿,沉默了一会儿。
“师兄早就猜到了不是吗,我既然生而为魔,与师兄又何来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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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我殊途陌路便是最好的选择,你和我没有做兄妹的缘分。”
“沈晚棠,我如今才发现,你原是这么心狠的一个人。”话落,沈卿言忽然起身,高大的身形背着烛光,黑影倒映在沈晚棠的身上。
他步步朝她靠近,缓缓抬起手,这一次依旧停顿在半空中一瞬……
迟疑间,沈晚棠低眸看向他的手,微微蹙眉,本以为他清醒时不会碰她,所以也没有刻意躲开,谁知下一瞬,那只冰凉的手突然落在她的后脑勺。
她眼眸微睁,大脑一瞬间的空白,猛地看向他。
手中的触感滚烫,可他不躲避分毫,反而垂眸,黑沉阴暗的眸子深深盯着她,一字一句问:“假的吗?没有做兄妹的缘分?想要与我一别两宽、殊途陌路?”
沈晚棠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问得失了神,也仅仅是一瞬间,随后便不悦地开始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沈卿言放在她身上的手有灵力释放,压制着她,强迫她乖乖顺从,乖乖看着他,听完他的话……
“师妹,你是不是忘了你我早已做了十五年的师兄妹,没有缘分一说,从何谈起?明知我厌魔入骨,手中的剑只为除魔卫道,师妹想如何与我一别两宽?”
沈卿言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些话后,神色仿若破了冰,语气不再冷厉,多了几分温和。
他说:“生而为魔你无法选择,从今往后你一心向道,弃魔向善,终得善果,从前种种,师兄都可以帮你……”
“师妹……”
“回到从前,不好吗?”——
作者有话说:师兄:一颗心,随便伤,碎得不能再碎[心碎][心碎][心碎]
师妹:哦,原来师兄还有心呐[问号]
第125章 幻境(九)
从前?
她早就回不去从前了……
前世时她或许会听从他的话,相信他,回头,可如今,她宁可再一次万劫不复,也不愿回头,去向天道认罪!
“晚棠,绝不回头!”沈晚棠的眼神坚定,毫无悔过之心,她说:“你的从前是你认定的‘好’,可我的从前一点也不好。”
“师兄,世上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像你一样顺遂,有的人生来便是世间所不容的存在,注定是要走上这样一条路的。”说到这里,沈晚棠不禁觉得有趣发笑,眉眼流露出的笑意却满是嘲讽:“师兄,你可知,有时候人比魔更加令人恶心,这便是人性的恶。”
“你生而不凡,注定了要受万人景仰的,与我不同,你连我曾经历过什么都不懂,又凭什么劝我回头向善,同天道认罪?”沈晚棠说的时候极为冷静,分明是在诉说自己的苦难,可却字字句句都是对过往的淡漠。
她的视线望着师兄晦暗不清的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看不太清,只是一抹青,她说:“师兄,是你亲手将我推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如今又想将我拉出去,可我却不想出去。”
沈卿言一点点听着她认真而平静的话,不错过她眼中的嘲讽、蔑视、与冰冷,直到……师妹的最后一句话犹如利剑,狠狠穿透他那颗刚学会跳动而滚烫炽热的心。
他从不曾想过,原来师妹的话也可以化为一柄剑,杀人诛心,伤人于无形。
他与她的这十五年,在她看来,竟是如此不堪?
触碰她的手突然僵住,随后卸了力垂在身侧,他的薄唇紧绷着,眼波微动盯着她看了良久,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仿若失去了所有血色,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与破碎,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缓缓转身,离开时,那扶着门的手正止不住颤抖着,用力到手背青筋毕露……
他惘然若失地走在夜色中,眼底寂然地望向天边那轮残月,若注视着天空便能见到天道,他想问一句——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师兄走后,沈晚棠心烦意乱,下意识想给自己倒杯水,谁知灵泉水竟当真从水壶中倾注而出。
她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师兄给她带了吃的。
桌上摆放着的海棠花糕如此显眼,她方才却什么也没发现。
她一默,随后拿了一块从中分成两半……
有灵气残留的痕迹。
她将其中一半糕点放入口中,慢慢品尝、咽下,渐渐的,体内的魔气开始涌动起来,像是有一股外力推动着、引导着她那被封印的力量,直至彻底冲破景骁给她下的封印。
她的修为恢复了。
那么师兄的灵力……
思及此,沈晚棠想起了随时会伺机而动的黎白夙。
黎白夙一定会再次同她争抢这具身体,直到毁掉她的魔丹,再利用师兄逃出去。
她心中深思熟虑,面上却仍旧吃着海棠花糕,佯装平静。
这具身体现在是她占据着,也只有她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黎白夙却不能,她不能让黎白夙知道她已经恢复了修为,也不能让黎白夙知道师兄恢复了灵力。
在黎白夙知道之前,她得想办法借助外力对她用催魂术。
催魂一术的确有效,几次倒罢,用多了将人逼狠了,便不可再用。
除非,还有人会催魂术,那人的修为远在黎白夙之上,届时,她以神魂压制黎白夙,那人施下催魂术。
修为远胜黎白夙的人……
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三个名字。
可如今想找一个会催魂术的人,便如大海捞针。
她于桌边坐了彻夜,天一亮便起身去了苏溪的那座偏院,里面香气幽然,叫人心静神清。
可苏溪不在这儿,她转身又去了那处六角石亭,在那儿找到了她。
“你是在找我吗?”苏溪并未抬头向纱帘外看,而是专注于桌上的棋局。
今日石亭内藏着的,不再是吃食,而是棋子,石面上本就有棋线的刻痕,苏溪的棋子也直接落在桌上。
沈晚棠坐了下来,见她将黑棋递给自己,笑着道:“来得正好,陪我下一局棋吧。”
“你脸上的伤是反噬所致吧?”沈晚棠的指尖执起一枚黑棋,稳稳落在距离白棋的两格之外。
苏溪不禁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将白棋追上她,答道:“不是。”
沈晚棠点了点头,观察着棋局,“你修过邪术。”黑棋再次落下。
苏溪看着棋局,听了她的话微微皱眉,又忍不住看向她,动唇:“不是。”
一连得到两个否定的答案,沈晚棠轻挑起眉,唇畔染起了笑意,两指间的黑棋这一次落在了白棋身边。
苏溪看着她这副仿佛看透一切势在必得的模样忍不住摇头笑了,抬手将桌上的黑子一颗颗拿起,重重丢进棋奁中。
她说:“你根本就不会下棋,问的问题也无一猜对,竟还如此*……”她没有再多说下去。
“是。”沈晚棠并不否认,反而坦然承认:“我只修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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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丹三术,无人教过我如何下棋,自然不会,不过……”
“不过什么?”
沈晚棠说:“方才的两个问题足够我知道一些事,你的脸因何所致我虽不清楚,但你的白发却是因为邪术反噬,你说你从未修过邪术,而你身边痴迷于修邪术的只有景骁一人,所以你身上的邪术是从他的身上转移而来,这就是你口中的救命之恩?”
苏溪听了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转深,也不曾料到,沈晚棠竟然仅凭几句话便将这些事套了出来。
她脸上的笑意渐收:“你想知道什么?”
沈晚棠直言不讳:“景骁可会夺舍术?”
“夺舍术?”苏溪蹙眉倏地站起身,语气冷了下来:“此乃禁术,施术者必定不得好死!”
“看来,他是不会了?”
苏溪心中动怒,对她的话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道:“沈姑娘,还望你不要同他提及此术。”她的语气冷厉,不容反对。
沈晚棠也站了起来,“你怕他会痴迷于此术么?”
苏溪紧紧抿唇,身形有些不稳,一只手攥紧撑着桌角,往事在此刻不由得浮现在脑海中。
“景骁,你今日怎么抓了这么多百姓?赶紧把人放了吧!一会儿你阿娘该生气了!”十六七岁时的苏溪脸上流露出几分忧愁,一张芙蓉面顿时像是谢掉的花。
见景骁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她一把将景骁手里的书夺走,藏在身后,佯装生气道:“不许看了!再看我就告诉夫人!”
“还我苏溪,你怎么总是这么招人烦!”
十八岁的少年拧眉起身,脸色不耐,伸手轻而易举将她身后的书夺了回来,然后掐了一把她的脸,没好气道:“修为这么差,不去修炼整天跟着我,烦不烦?”
“哎呀疼!”苏溪红着眼一把打开他的手,“你赶紧把人放了!一会儿夫人真的要罚你了!”
“那就让她罚!”
景骁重新换了个地儿继续看,苏溪时不时能看见那本书上面写着的字,什么“夺舍”、“神魂”之类的,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她试探着问了一句:“这里面写的是夺舍术吗?”
景骁侧眸看了她一眼,勾唇一笑,眼中闪着微光,道:“我花了三年琢磨出来的,就是还没机会试试……”
“苏溪,你说我要是学会了夺舍术,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困在这里了?”
此话一出,苏溪愣住了,脚步停下望着他。她也很想出去的,更想要大家一起出去,可是……
“这是有违天道的,要是你这么做了,我们或许会迎来灭顶之灾。”
景骁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合上书,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回头审视着她。
这一段距离仿若便是他们之间跨不去的一道坎,他不明白她的心意,她无法认同他的想法。
景骁也看明白了这一点,笑了笑说:
“看来,你和阿娘都无法理解我。”
可景骁弄错了一点,她们不是无法理解他,她知道他想要带着大家一起出去,也知道他想要快速强大起来的目的是什么,可却不赞同他的做法。
他想要赢的是天道,怎么会有胜算呢?
她曾劝说过他无数次,她花了五年时间站在他的对立面反对他,她放走他抓来的人,烧毁他的书籍,将事情原委告知夫人,令他受了重罚,他开始变得越发冷戾阴邪,也变得越来越不再像他。
那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只要她一直陪着他,把他引向正途,他会回头的,却殊不知,景骁早已修炼邪术至走火入魔的地步,有的邪术会泯灭一个人的良知和善性,他也不例外。
后来的他,对她只有厌恶。
他本该一直研究夺舍术直到成功为止的,若不是那件事,恐怕他早已受了天罚不得好死……
可当年的那件事,又何尝不是天道对他的惩罚呢?
苏溪身子发软,仿若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她的嗓音忽然放轻:“你回去吧。”
虽隔着面具,但沈晚棠能觉察出她情绪的不对,她想知道的已经试探了出来,便没多说什么,走下台阶。
身后却突然传来女人警告的声音:“若他再次沾染了此术,我会杀了你。”
“你就不怕在你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会先杀了你?”沈晚棠回头毫不畏惧回应。
苏溪也无惧。
她一字一句清晰道:“你若杀了我,你一定会死在这里。”
沈晚棠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发生了变化,最后却是突然笑开,唇畔笑着,意味不明。
第126章 幻境(十)
“你若杀了我,你一定会死在这里。”
苏溪的话叫沈晚棠的心中存了疑虑。
这种话可以理解为两种意思:
一,苏溪若死了,景骁一定会杀了她;
二,苏溪若死了,她便再也出不去这座城。
也许这个空间与苏溪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也许,与她毫无联系,正如萧之镜所言,因景骁而起。
但不论哪一种,她都必须得出去。
在黎白夙看不见的地方,掩在袖下的手微动,一道符便被她打入体内,这是一种封印自身修为的符箓。
她径直来到景骁的寝宫,正欲敲门,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本君不去找你,你倒是先找了过来。”景骁从她身后而来,一拂袖便将门推开,他迈了进去。
沈晚棠跟在他身后,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合上,她抬眸看向他。
景骁将桌案上的书卷合上,放置在一旁的架子上,语气冷淡:“今夜你若不来,本君也会去寻你,坐下吧,今夜你就留在这里。”
沈晚棠坐下后,随口问:“你的这些书能否借我一观?”
闻言,景骁瞥她一眼,没说话,可眼神中透出的是冷意。
沈晚棠笑着垂下眸,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几下,忽然道:“这几日我见到了苏溪夫人……”她话尤未尽,又掀眸看向他。
景骁手上的动作一顿,松开了书卷,缓缓朝她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压下一片黑影,压迫感也越逼越近。
他启唇,还没来得及出声——
“苏溪夫人似乎有话想与你说。”
景骁眯眼瞧着她,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眼中的挣扎犹豫一闪而过。
良久之后,他问:“她这次又想说什么?”
沈晚棠摊开掌心,里面呈现出一张折叠的信纸。
信?
绝不会是阿溪!
景骁见到信纸的那一刻眉头瞬间松开,不善地盯着她冷笑一声,夺过她手中的信纸,看清信纸的内容后,他的脸色突然阴翳黑沉下来。
竟还有人敢与他提夺舍术!
一些久远的回忆从角落里突然被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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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骁,我与你说过什么?!”
“我让你不与天斗,不要去碰禁术!你为何不听!”
“景骁,记住今日这一切,你看着,阿娘和苏溪所受的这些苦都是因你而起!”
“景骁,今日这一切你都不许忘!”
霎时间,一道火瞬间将那张信纸烧为灰烬,他猛地伸出手就要掐住沈晚棠的脖颈,沈晚棠早有戒备,动作敏捷地往后压下身。
她对自己所用的符本就是用给他人看的,并不会真的封锁她的修为,来之前她便猜到了景骁或许会像苏溪那样震怒,可以他对邪术的痴迷程度,一定是因为动容才会震怒。
原本,她去找苏溪,只是想假借夺舍术来试探出景骁是否已经掌握了几乎所有的邪术,若是如此,那么他一定会催魂术。
却没想到苏溪的反应竟会那么大,但也更加说明了,一个痴迷于夺舍术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催魂术?
她往后躲避着,将桌子推向他。
“景骁,杀了我你将再也听不到关于它的任何消息!”
景骁将桌子拍碎,随手抽出放在一旁的剑,直逼沈晚棠的脖颈,言语狠戾:“你既见过她,便应当知道,同本君提那三个字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信纸中,沈晚棠说的是,若他还想知道有关夺舍术的消息,便拿催魂术与她交易。
“是吗?”沈晚棠忽然停止了动作,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剑朝自己的喉咙刺来,她镇定自若:“若我说,我便是那被夺舍之人,你也不关心?”
“咻”地一声,寒风划过脖颈,如同气刃划破肌肤,可剑尖却是稳稳停在了她的喉间。
景骁并未收剑,“你说什么?”
“我的体内有两道神魂,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夺舍术,自然,也只有我才知道夺舍术,你若想成功,便不能杀我。”沈晚棠抬手,手指轻挪他的剑,勾起一抹轻笑。
与此同时,藏于沈晚棠体内的黎白夙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如她所料,沈晚棠想彻底杀了她。
或许这一次来找景骁的目的……也不止是表面上她所看见的那样……
黎白夙并未出声,而是借由沈晚棠的双眼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宛如地狱之中关押着的一头凶狠巨兽,随时准备伺机而动,将关押着她的沈晚棠的神魂亲手撕碎。
看得久了,黎白夙也不知是想明白了什么,不禁无声笑了起来,越是如此笑,那心中的笑声便越发阴寒。
“证明给我看。”景骁的剑并未收回,而是与之对峙,像是她若不能当场解释清楚,他便不会放过她。
沈晚棠没料到景骁这样一个痴迷于邪术的人,竟也会犹疑不决。
她沉默了一会儿,就这片刻的功夫,景骁的剑便要抵上了她的喉咙,紧贴上皮肤。
恰是这时,一侧突然爆发出“嘭”的一声。
萧之镜的骨笛猛然从窗外飞了进来,迅速旋转一周后回去彻底破开那扇窗,又是一阵剧烈的“嘭”声。
景骁冷冷盯了沈晚棠一眼,终是因为她方才的话而歇了对她的杀心,他转身,目光一凛,剑狠狠朝着窗户飞去。
“铮——”
骨笛同利剑相互碰撞,两人很快打了起来。
云岑偷偷从窗外翻身进来,拉住沈晚棠的手就往门口走,谁知手上却怎么也拽不动,她顿时一恼,回头道:“到底走不走?你想死你就说一声!”
沈晚棠朝着萧之镜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提醒她:“要死的是他,不是我。”
“你!清玄神君都劫狱去了,再不走一会儿我们三个都得死!”
沈晚棠皱眉:“你说什么?”
师兄在这个紧要关头劫什么狱?!
同一时间,屋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握剑的景骁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视线一点点扫过他们三人。
不用魔将通报,他就能感应到地牢里他所设下的禁制被人破开了。
一瞬间,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他的剑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猛然将萧之镜震开,紧接着,一道无形的力量将她们三人分别捆了。
他冷笑一声看向沈晚棠:“这就是你的诚意?”
虽然解释极尽苍白无力,可沈晚棠思忖一二,还是道:“我不认识他们二人,你若想杀了他们,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此话一出——
“沈晚棠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良心被狗吃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真不怕把自己玩死了!!!”
“沈晚棠你要不会说话就闭嘴,一到关键时刻不是落井下石就是举旗受降,我云岑还从未没见过你这样的厚颜无耻之人!”
沈晚棠笑了笑,仿若闻所未闻,继续道:“你也看见了,我和他们并非一路人。”
景骁居高临下瞥她一眼,随后摔门而出。
三人也开始不受控地跟着飞了出去,一路上受了不少擦伤。
沈晚棠一气之下,冷眸扫向萧之镜和云岑,“谁让你们来的!”
“你凶什么!我们可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来救你的,别不识好歹!”云岑也翻了脸,脸上怒气横生,说完依旧不解气,“要早知道救的是你这样一个白眼狼,就该让你被他一剑穿喉!”
“救人?”沈晚棠听了她的话牵唇冷笑,仿若这一切都是个笑话。
若不是他们二人和师兄突然横插一脚,她只怕早已成事!
偏偏这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让她如意。
“萧之镜你……”萧之镜好一会儿没说话,云岑懒得再同沈晚棠扯这些,她看着脸色难看的萧之镜,抿了抿唇。
“没事儿,别担心。”萧之镜强行挤出一抹笑。
沈晚棠不再看他们,视线追随着景骁去的方向,那是地牢。
而地牢外围满了魔将,几乎是水泄不通。
“看来,今日我们四人谁也逃不出去。”萧之镜捂着胸口道。
云岑隐约觉得奇怪,拧眉道:“这清玄神君怎么会直面挑衅景骁?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是啊,清玄神君明知道沈晚棠就在景骁手里,却选在今晚大闯地牢,是为了什么?
萧之镜看向面无表情的沈晚棠,这是一个狠心绝情之人,而他的阿云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自然也不懂其中之意。
要知道,今夜可是景骁与人双修之日。
依他所见,清玄神君是有意为之,为的便是引景骁前来,以身入局,他肯定想到了,比起沈晚棠,景骁一定更想杀他。
而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救出百姓,助沈晚棠今夜脱身。
显然,清玄神君的这位小师妹并不会领情。萧之镜的视线从沈晚棠的身上收回,又落在云岑的身上。
沈晚棠早就觉察到了萧之镜的视线,侧眸看去时他已经看向了云岑,她突然问起:“怎么突然戴起了面纱?”
云岑不太喜欢沈晚棠,可都是大难临头的人,也没有刻意与她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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