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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无奈
酒肆里的两人自然不知外面的人在如何议论,夏琳琅早就饿了,落座之后就开始吃东西。
热乎乎的绿豆糕配上一杯温淡的水,立刻就慰藉了饥肠辘辘的肚子,口腹之欲得到了满足,先前的那些不愉快也就能暂时忽略。
“你慢点吃。”顾筠见她吃的急,一边替她续着盏中的茶水,一边对她说。
刚做出来的糕点,入口酥酥的,一点也不干硬,夏琳琅吞下了一大口,又饮尽杯盏里的茶,这才觉得没那么腻,听见顾筠的声音后这才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有些奇怪的眼神在看他:
“你不吃吗?”
放下手里的东西,他回:
“是专门给你做的。”
她愣了愣,又想起成婚前的那件事,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桌上的糕点,还真的是绿豆糕,也是诧异于他还记得那些细枝末节的事,这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抿了抿唇角,她伸手将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略微不大自在的说:
“要不你也尝尝?”
顾筠却看着她笑,放下茶壶凑近了问她:
“不生气了?”
听出他语气里揶揄的意思,夏琳琅咬了咬唇内的软肉,表哥那会就要离开,她心情自然是要低落些,说的话也就没怎么过脑,但等那股情绪一过,也就很快释然了,但说过的话也就收不回了。
却哪知这会,顾筠竟还揪着这事不放,偏生特意来问她,不就是要同她计较之前的那件事。
她看了人一眼,不自在的掩了掩唇,清了清嗓子,稍稍往后一些,解释说:
“我当时是事出有因,又不是故意的。”
“那便是无理取?”他问。
夏琳琅:“才不是!”
她情急之下出了口,等发出声音后才惊觉四周都是人,有些心虚的耸着肩看了眼四周,这才压着嗓子说:
“你别胡说,我哪里有无理取闹。”
顾筠挑眉:“那又是为了什么?”
这要她怎么去解释,难不成真要说她是因为舍不得骆沉的突然离开,心情不佳所致,故而才会那样凶巴巴的说话。
不可不可,绝对不可,如此一来,不就正好坐实了他的那句‘无理取闹’。
四下流转的眼眸出卖了她当下的紧张和慌乱,过了半晌才又重新听到她的声音: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若换做是你,也未必样样事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之所以会这样回答,只因方才想破头也没想出个合理的解释,她索性就不想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目光甚至还敢直视他,
半点不曾躲闪,她心里如是的想,要这次顾筠还继续紧追不放,她就真的不理他了。
哪知都已经做好了决定,顾筠反倒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哂了一声。
夏琳琅当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等到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这应当是他在服软:
“成,你说没有便没有,谁让你是小祖宗。”
“你!”
“又怎么?”
一张四方桌,两人就分坐在两边,顾筠说话时一副眉眼含笑,人畜无害的模样,若是不解内情的,真还以为她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意识到这点,她眼神立即往四周逡巡了一圈,没看到周围有什么异样,应当是没听到他方才的话,暗地里松了口气,最后故作深沉的拧着额头凶巴巴的朝他‘警告’:
“不是都说过了,不许再提那三个字!”
见状,顾筠无奈的点头,连声说了好几个成,这事才算真正翻篇。
可夏琳琅已经在他手里吃过不少亏,不敢就这么信了,是以,为避免他再次口无遮拦,每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夏琳琅都会时不时的提点他。
到最后,一顿午膳吃的近乎鸦雀无声,两人除了眼神外,再没了别的交流,真正的相敬如冰。
…
而自骆沉离开过后,顾筠的休沐也就结束。
次日,他便又回了大理寺继续任职,夏琳琅则是留在府里处理一些日常的琐碎事情。
休沐的几日他都没能来衙署,却哪知今日才刚入了门就碰上个‘不速之客’。
同之前一样,李循又是不请自来,而今天气炎热,他甚至还故作风流的摇着一柄折扇,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他的屋子。
“呦,这不是顾少卿,顾大人么?”
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才几日不见,李循这一说话就能揶揄人的本事可是越发的见长。
顾筠这会也是才入了屋,刚打算泡茶喝就听见他的声音传来,习惯使然的缘故,他也只是抬眼睨了他一瞬后便垂下,没做任何别的回应。
而李循就这样被人晾着,见状也不恼,依旧摇着扇子自顾的走进来同他对坐,顾筠那会正在洗茶,他放下手里的扇子,身子往后面的圈椅靠了靠,又继续说:
“顾大人这都好些日子不曾来大理寺了,听说是忙着陪夫人,莫不是玩儿的乐不思蜀,忘了衙署里面还有公务了?”
屋子里,只有细流水的声音从桌上传来,顾筠还在不紧不慢的扬着手里的杯子,慢悠悠的往里面注水时才开了口:
“有这事?”
说话间,茶水缓缓的倾下,话落,杯盏里的茶水也就刚好注满,他收回手轻轻放下,接着用盖子刮了刮上面的浮沫,复又盖上,看着他一本正色的说:
“我怎么不知道?”
李循也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原本是打算揶揄他一番的,可眼下来看却反被人将了一军,他有些没沉住气,随即就坐直了身体,声音也潋去了方才的散漫。
“我说顾子楚,你怎么就敢做不敢当啊,整个衙署的人都知道你这些日子是去做了什么,那个从前都快恨不得日日宿在大理寺的人,而今竟也学会了紧赶慢赶的做事,不就是为了陪你夫人去游山玩水?”
顾筠告假休沐的事,在衙署里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所有的同僚都知道他是因为夏琳琅和骆沉的缘故才会有事耽误,而三司本就是一脉相承,大理寺的风声怎会传不到刑部去,李循明明就知晓所有事,却偏来他面前装作不知。
李循本是想调侃揶揄顾筠两句,却未曾想在顾筠面前还是道行不够深,班门弄斧了半天到底是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儿,等他噼里啪啦的说完一通过后,这才恍然发觉不对,一看顾筠的面色后才发现,自己被人给下套了。
于是立即就住了嘴,看着顾筠。
对面的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他,抬手端起面前的杯盏轻抿了一口后才问:
“怎么不说了?”
“不是都知道?又来问我作何?”
到底是没忍住,李循嘿了一声,就将扇子轻拍在了桌上:
“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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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竟也有捉弄人的时候?”
“那你现在发现也不算晚。”
他喝完茶,慢腾腾的放下看着他。
李循还是觉得奇怪,这行为属实不是顾筠的作风,于是拧着眉头追问:“难不成是和夏姑娘学的?”
顾筠没说话,眼神略显凌厉的扫了他一眼,李循见状立即改口:
“是嫂子,嫂夫人,这总行了吧。”
他没说话,只轻飘飘的‘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李循轻嘶,不仅是觉得他护人护的离谱,且眼下来看,顾筠是真的陷进去了:
“你如此而为,真就不怕那些闲言碎语?”是问他这样维护夏琳琅的事。
顾筠无所谓道:“又能如何?”
“我看你这次陷入的不浅,是真的当真了?”李循说完,自己都没忍住啧啧了两声。
诚然,这件事的一开始他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看看他这端方持重,不近女色的好友成亲过后究竟会是个什么样,但真当到了这个时候,他又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觉得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顾筠吗?
他这话问的突兀,没头没尾的,但顾筠还是听懂了,这会的脑子里压根就没想起之前和夏琳琅的约定,只皱着眉,一脸怀疑颇深的看得面前的人问:
“听你这话,我应当理解为你是在艳羡,还是嫉妒?”
李循一听愣了愣,这顾筠,四两拨千斤的就将话头引到了他的身上,那句话,不管他是如何回答,到最后恐怕都不太好收场。
大概也是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李循没有继续纠缠到底,终是摆了摆手结束了这个话头:
“罢了罢了,懒得同你计较,总归别人又不会在背后来议论我。”
话落,顾筠也只是笑了笑,李循这话他当然听明白了,就他这些日子的反常举动,大理寺的同僚们早就在背后议论了。
说他成婚都大半年了,还从未从他嘴里听到过有关夏琳琅的事,也甚少有人见到两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就有传言说‘夫妻不睦’的话来。
还说这次要不是新妇娘家来了人,他约莫还将人晾在府里,不闻不问的,都在猜测两人私下应当也是如此的相处,相敬如冰,无甚话题。
这说来说去的无非就是那些话,但他性子如此,也懒得去解释,嘴长在别人脸上,究竟要怎么去说,也是别人的事。
而他同夏琳琅过的好不好,自也不需要别人来评判,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收了心思,他搁下手里的杯盏看着李循,正了正色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上门又是所为何事?”。
瞎扯了好半晌,眼下才总算说到了正事上,李循回过神来后拍了拍脑门,这才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顾筠。
“这是?”顾筠问。
“周主事的帖子,他夫人前些日子不是给他添了一个闺女,这会孩子的百日都过了,便请大家过府一叙。”
刑部的周主事,而今年逾不惑的岁数都能添丁一口,高兴也是人之常情,而刑部和大理寺素来交情匪浅,他与周主事也有过几次来往,这约也是该赴的。
他拿过桌上的帖子随意的翻来看了眼,内容不甚稀奇,而他看到的却是最后的赴约日期。
“七月…”
李循一直在看他,听见声音便自然而然的点头回:
“对呀,是七月,有什么问题?”
天气热,他也说的口干舌燥的,想喝口水润润嗓子,可眼神在桌上逡巡了一圈都没看到有多余的杯子,喉咙干的不行,正打算抬头想问顾筠讨口水喝时,才发现他面色有些不对。
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两人的对话,恍然大悟的开口:
“我怎么把中元节给忘了…”
每年的中元节前后,顾筠都会单独去看望他母亲向禾,就葬在她购置的那块田庄不远,那是属于她的一方天地,就算在最后的弥留之际也对那里念念不忘。
而李顾两家是世交,向禾去了的这些年,李循也没少陪顾筠去过,且这件事并不算顾筠的禁忌,毕竟事情都过了这么些年,他早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在每年的这个时候,他心绪或多或少的会受些影响。
见顾筠没说话,李循咽了咽干涸的嗓子,余光撇了撇他手里的帖子,问:
“你打算去看看伯母?”
顾筠合上手里的东西,淡淡的回了句‘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李循眼神流转了一圈,状似无意的问:
“你一个人去?”
这话里有话,顾筠自然听的明白,看着他回:
“说话别大喘气。”
是让他有话直说,李循眯了眯眼睛,没再拐弯抹角:
“嫂子去吗?”
之前的那次夏琳琅就说过,要陪他一起去看看向禾,他没忘,只那件事后他便一直没抽出身,但眼下事情已经到了跟前,天时地利人和,说什么也要带她走这一趟了。
他心里在思忖,对李循的就话未置可否,但人精着呢,一见他沉默心里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就算忍着嗓子的难受也要多说几句话:
“啧,这就分不开了,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顾子楚吗?”
可偏生顾筠没听进别的,唯独这句话却入了耳,斜睨了李循一眼:
“不若这样…”
他边说,边合上手上的帖子,坐直了身体。
李循还当他真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谈,巴巴的凑过来,准备好了洗耳恭听。
“你若当真是艳羡,又拉不下脸来开口,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替你在伯母面前说道两句。”
“咳咳咳……咳咳咳……”
哪知他话才刚刚说完,李循就止不住的开始咳嗽,开什么玩笑,顾筠明明就知道他最无心的就是男女之事,这些年为了避他母亲的催婚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得以能独身至今。
却不想他今日竟说出这样的话,他真的是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来又下不去,不敢辩驳也不能反驳,一时咳嗽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顾筠还没停止,仍在继续刺激他:
“我还记得刚成亲那会,伯母特地来寻我说道过,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分不同,眼下我已经成家立业,便让我劝劝你…”
“伯母还说,京城适婚的在室女她都是知晓的,只等你这边点头,她立刻就能替你着手安排,你觉得怎样?”
“咳咳咳…咳咳”
他还在继续,顾筠每说一句他咳嗽便厉害一分,半点没有要消散的意思。
而那从方才起就不大舒服的嗓眼儿这会更是难受了,但眼下正咳嗽着,饮不下任何茶水,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他咳嗽的声音,等过了好一会,才渐渐缓过神来。
一手捏着脖颈,一手想去找杯盏喝口水缓缓,他方才就没找到,这会还是没有,无奈只能嘶哑着声音问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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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要水。
对面的人却是捏着杯盏,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却是往屋外看的。
“我这屋子里没有多余的杯子。”
“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李循耳里却犹如重创,他实在是无法不去怀疑,这人就是故意的。
但谁让他先去挑衅,又道行不深的被人轻易拿捏。
罢了罢了,谁让对方是顾筠,还知道他所有的软肋,他深喘了口气后又摇了摇头,末了,只能默默转身去外间寻水喝。
古人云:“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但他还是觉得此言差矣,他是不怕得罪人,就怕得罪的人既能做君子,又能做小人。
第92章 教我
七月初的京城,已经是彻底入夏了,到了每日晨起的时候,天边的一片都能看到太阳的云彩衔在那里,日头隐隐有冒出的势头。
这会的枝头上尚还挂着露珠,要再等上一会等日头全部升起,外头就热得不行了。
夏琳琅一贯畏热,以前在昌平一到了入夏的时候她便足不出户的躲太阳,现如今来了京城,便更是如此。
之前出去那次也是因为答应了表哥要陪他游玩一番京城,可眼下人都不在了,就连赵娉婷那么爱登门又聒噪的主儿,也不得不屈服在京城这炎炎烈日之下,全然没了上门的心思。
没人登门,她倒也乐得自在,恰好眼下府里还有些琐碎的事亟需她去处理,便更不会出门去折腾了。
可话虽如此说,偏就是这些琐碎的事情,才更让人头疼。
随着顾筠这些年愈发受圣上的器重,宫里下来的赏赐便越来越多,且这次成婚后分府,顾筠从祖宅带回了不少的东西出来,再加上婆婆向禾留下来的那些个田产地庄…
就是这些东西,需要一一的登记造册,再同府里的回事处一起将其入库放好,再设库,再造册……
她这些日子虽说足不出户,但便是忙这些琐事都让她焦头烂额,那些个账册上的明目看的她头晕,连夜里做梦都还在清点上面的细软和物品。
而这些个事情,顾筠自是看在眼里,两人夜里同床共枕,他躺在榻上看着夏琳琅倒头就睡的模样,心疼是自然,却也知晓这是她日后的必经之路,既身为顾家的主母,便更要挑起这些担子,只有她自己亲力亲为,才能在府里服众。
深夜里,身边的人不知嘟囔了句什么话,他以为是人要醒了,便靠过去了一些,才刚有所行动,怀里就撞进来一个人,他顺势低头看了一眼,夏琳琅拱了拱脑袋,在他心口的位置无意识的蹭了一下,就又找了个熟悉的位置睡了过去。
向来都冷硬的那颗心,就在这不知不觉间被撞击的柔软起来,心里无奈的失笑了一声,手却是下意识的伸到她身后,轻拍她的后背,慢慢的哄人入睡。
相拥到一夜好眠,日升月落,次日辰时不到他便睁眼了,他今日有早朝,辰时便要出门,辰初之前便要动身,天还未亮的时辰,饶是他动作再轻,在抽手出来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有所动静。
夏琳琅在睡梦中也感觉到了,有些习惯是自二人成亲后便有了,下一瞬她便反射性的睁了眼,迷蒙的反应了一会后也跟着起身。
“不是说了让你再多睡会,我自己来就行。”
刚起身准备探手掀帘的顾筠像在她身上放了对眼睛,身后的人才刚有所动作,他便转过身来想要摁住她。
夏琳琅这会的眼睛尚还半眯着,一下就挥开他伸过来的手,三两下就掀开身上的薄衾也坐直了身子,榻上一片漆黑,她依旧能辨出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被你闹醒了,便睡不着了。”
许是她刚起身的缘故,说话都含含混混的,咕哝的嗓音听起来像在同人撒娇似的,顾筠一听笑了笑,当她是还没睡醒说的梦话,伸手落在她的右颊边轻轻的捏了捏。
“别想插科打诨,天都还没亮呢,听话,再睡一会。”
夏琳琅没说话,垂着头沉默了会,才终于是睁开了眼,拿开他的手后,循着他的方向就挪了挪身子,习惯性的揪住了他的衣襟,摸到衣料的材质后皱着眉就说:
“再不更衣,一会便迟了。”
“都说了我自己来,天还没亮,你听话,再躺会。”
他微粗的手掌包裹住她的,轻轻的将其拿开,耐着性子还在哄。
而她才刚刚起身,脑子还不甚清明,但经过两人这一来二去的终于是将瞌睡全部赶跑,她没听顾筠的话,越过人就朝帐
外探了身,下了榻之后又回身过来拉人。
“作何?”顾筠一边跟着她的动作一边问。
她却是将人拉起来先在榻前站好:
“你在这站着别动,等我一会。”
说完又去桌上点了烛,回身往榻上走的同时一手就捞过他挂在架子上的衣物,接过手顺势的抖了抖后,就要往顾筠身上披去。
一番动作下来做的行云流水,半点不见含糊,顾筠也是看着她的动作后,明白了她的意思,终于是咽下了还未出口的话,也没再反驳,只是暗暗叹了口气后便任她施为。
这些事,夏琳琅已经做的驾轻就熟,没一会就替他收拾齐整,最后只要佩上合适的荷包和玉饰就妥当。
她低头,全神贯注在他腰间系东西,昨晚睡觉就一直在做梦,压根就没有睡好,醒来后也一直在忙前忙后,这会瞌睡是后知后觉的上来了,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顾筠也听见了,偏着头靠近她耳边问:
“困了?”
她倒也没打算隐瞒,毕竟方才的那声音实在是瞒不住,虚掩着嘴点了点头。
见状,顾筠没再让她继续下去,接下她手里的东西后便牵着她的手腕一路走到榻前。
于是,在她尚且还没弄清这男人究竟打算要做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摁坐回了床上。
眼下顾筠的两只手就放在她的肩上,略微压低了身子看着她说:
“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她别了别嘴,有些不大自在的说:“没怎么。”
男人眯了眯眼:“我都说了这些小事我自己可以,且府里又没有旁人,你便是睡到日上三竿都没人去说道,何必要亏了自己起的这般早。”
外面的黑夜在渐渐变蓝,夏琳琅抬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
“怎么,顾大人是想同我生气来着?”
顾筠轻叹,语气放软:
“彤彤,你这些日子忙库房的事本就分不开身,自个儿都没休息好,又何必来照顾我。”
又想起她这些日子的辛苦劲儿,以及昨晚睡觉都在做梦的事,心里是软的不行:
“我这是在心疼你。”
有的人便是具备如此的能力,你以为他冷心冷情,不通情爱,可一旦爱上之后,便能共情对方经历的所有,好的有,坏的也有,如沐春风般的让人难以拒绝,一下就能让人卸下所有的防线。
夏琳琅仰着脸看他,心中柔软的地方被什么东西轻轻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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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听这话便知他是认了真,别了别嘴,这才正了正色回: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想说什么,可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大理寺里忙前忙后,披星戴月的,我都已经有好些天没同你说过话了,今天再要睡过去,就又要等晚上了。”
顾筠默默的听着,没说话,但还是看着她,眼神里是没有全然相信她的这番说辞,毕竟此前最长的一次,二人在一月有余的时间里都不曾见过,那会也不见她像如今这样。
她被那眼神看得受不了,也知道在他面前自己藏不住心思,不自觉的躲闪了一下眼神,咕哝了几句,说的也慢吞吞的:
“我没有说谎,再有就是,这些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而你每次都是故意偏袒不让我去做,反而还…”
她边说,边看了顾筠一眼,后面要说的话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他有心要偏袒,每次要做这些事时都找借口将她支开,还纵容她睡到日上三竿,就算是起了,也不让她去做这些分内之事,反而在给她拾掇收拾东西……现在想想,倘若这些事要是传去外面,坊间指不定会在背后怎么编排她。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了,底气渐渐不足,顾筠却是听明白了,失笑了一声:
“怕什么。”
夏琳琅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顾筠掰正她的身子:
“你是我顾筠的妻子,是顾家明媒正娶抬进来的少夫人,我都不曾说过什么,旁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说道?”
“我只是担心…”
没等她继续说完,顾筠打断,撩开身前的衣袍就坐在她身侧:
“杞人忧天,你不是都做好准备要同我去见阿娘了,既如此,还用得着在这胡思乱想?”
诚然,这桩婚事的初衷,不过是两人的各取所需,但时至今日来看,对于当初的目的或许大家早就已经抛诸脑后,眼里,心里所思所想皆是对方,那一纸的契约,早就已经形同虚设。
夏琳琅听着这话眨了眨眼,动容的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不语,毕竟,假夫妻是不必做到这样,也无需为了要宽慰她而特地说这些话。
他修长的双手撑在膝盖上笔挺的坐着,宽大的袖袍拢着大半个身子,上面隐隐若现的暗纹在熹微的晨光中散发着光泽,又配上他这幅认真的表情,偏生就给人一种威严又安定的错觉。
夏琳琅看着他这样,没忍住的咕咚了一口涎水,同他说起旁的话来:
“你在大理寺也是这样审那些犯人的?”
没料到她会突然这样问,顾筠眉毛一挑:
“怕了?”
她摇摇头,到底没忍住嗤笑了一声,憋着笑在回答:
“倒不是怕,只是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以前在闺中的先生。”
“他是什么样的?”他状似无意的问。
夏琳琅偏着脑袋,稍微回忆了一下,想了想幼时那位西席先生的模样:
“古板,无趣,寡淡,教条…”
那老先生是正经读书人出身,虽说只考中过童生,但那满腹的经纶和所习的四书五经,教授她一个闺阁的在室女是绰绰有余。
但先生的学问无可指摘,就是行事的秉性过于偏执和古板,她现在一想起来都是他上课时一板一眼,摇头晃脑的样子。
她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了,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等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男人已经将脸凑了过来。
“无趣?寡淡?”他嗓音压的低低的,语调也放的很慢,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四个字,却被他说的蛊惑的意味十足,让人不大能猜透他话里真正的意思。
夏琳琅看出他不对劲的神色,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靠,却在下一瞬,又跌倒在他怀里。
顾筠这会手里揽着人,故意坏坏的问:
“既如此,那便请夫人来教教我,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不寡淡,不无趣?”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夫人二字一出,夏琳琅立即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即便是两人已经巫山云雨过,她的侧颊还是忍不住蹭蹭的发烫。
“你!”她用手肘抵着男人还想要靠近的胸膛,面上是薄薄的红。
“想好要怎么教我了?”他唇角含笑的看着她追问道,一脸的兴味。
夏琳琅鼓了鼓两腮不想说话,可这话题是她先挑起的,眼下却已经是下不来台,双唇嗫喏了两下,末了,还是硬邦邦的回了句:
“我才不会。”
鼻尖被人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顾筠的声音随即传来:
“胆子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夏琳琅一下就来了劲,理直气壮的同他呛:
“顾大人要是后悔了,这会及时止损还来得及。”
“便是说也不让说了?”他凑近了笑问。
看着他这笑的风流又无赖的样子,夏琳琅总觉得他是在酝酿什么计谋,不敢再继续同他纠缠,担心再过一会自己就会被他给绕进去。
她推了推他挺括的胸膛,眼眸往窗外去了一眼,随即就换了话头:
“你,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闻言,他轻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彤彤,你亦看过兵法,可知美人计比那声东击西好用多了?”
说完,屋子里又陷入静谧之中,顾筠的手还揽在她的后腰,半拥着的姿势,夏琳琅微仰着头看着他,男人的耐心很足,手上的动作半点不见放松,就这样同她四目相对。
时辰一点一滴的过去,直到辰时一刻的更声从一墙之隔的府外传来,屋外的檐廊下面,阿衡也时不时的会唤两声大人,落在夏琳琅的耳里,俱是催促的意思。
没了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挑起的事头理应由她来化解,嗔怪的看了男人两眼,随即就收紧了掌心下的衣料,顺势往下一拉,顾筠唇角上扬,配合着低头。
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
“顾大人现在可以上路……唔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又被男人给拽了过去,霸道的双唇含住她的,吮的重重的一声,夏琳琅的未尽之言就都被他吞了进去。
顾忌着时机,顾筠有所收敛,片刻过后喘着粗气将两人分开,额头抵住她的,呼出的气息都带
着潮潮的热意:
“这会还觉得寡淡无趣?”
夏琳琅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他又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她大半边的脸颊,郑重其事的说:
“我可不会这样对别的女子,也不会想带旁的女子去见母亲。”
她一听这话,迭然收回视线看他:
“你…”
他笑:
“何况,我这人天生就不会止损。”
“旁人要如何说且让他们说去,但你是我顾筠认定了的人,也是唯一见过我母亲的姑娘。”
夏琳琅这会的心里正在怦怦的跳,就听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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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是就说想见见母亲的,再过几日中元节,你陪我一道去。”
第93章 想了
盛夏的节气,天亮的很快,没多会的时间,就从湛青色到了天青色。
屋子里也变的亮堂堂的,夏琳琅这会已经全然没了睡意,独自一人坐在床榻边缘,右手正不自觉的摸着额头眉心的位置发呆。
凉凉的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温度,是方才临走之前顾筠在上面浅吻了一下。
想到此处,夏琳琅到底是没忍住翘了翘唇角,又想起片刻之前两人的对话。
他那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夏琳琅便是听懂了也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就这样呆愣愣的看着他。
男人见此,故意挑了挑眉,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傻了?”
她被这一下弄的终于回了神,皱了皱眉头嗔怪:
“只是觉得今天的你有些奇怪…”
他腆着脸追问:“哪里?”
夏琳琅抬眸瞥了他一眼,抿着唇角没说话,心道他是怎么能面不红气不喘的问出这两个字来的。
毕竟他今日奇奇怪怪的地方多了去了,一大早的才刚起,便就在这里做了放浪形骸的事,后面还说了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这些难道就不算?
可这些话她又不能明言,只能支支吾吾的说:
“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边说,边把人往外推了推,心里也知道,如今话赶话的已经说到了这里,总不能又含含糊糊的给糊弄过去,她笃定顾筠是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偏又故意的来逗她。
心里这样想着,就听身前的人轻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的朝着她说:
“我自然是清楚的,但是方才的问题夫人好像还没应我?”
“你!”
她一下就抬起头看着他,对上男人戏谑的表情,方才的问题还需要应?随他一同去祭拜他的母亲,这种事情她怎会拒绝,这人显然就是故意的!
“都能说出这种话来,还说你不奇怪…”
她嘀嘀咕咕的在说。
“那你便是应了?”
见他还在说着这些荒唐的话,夏琳琅实在是没忍住,这次重重的擂了他的胸口一拳,故作凶恶的样子:
“这种事还需要同我商量?那必然是要去的!”
顾筠心口受了她一拳,没有恼,反而是笑着一把就握住她作乱的手置于胸前,顺势又将人往前轻轻一拽,夏琳琅猝不及防的就又被人扯进怀里,还没反应过来时,额头上就已经印下了一吻。
“既如此,那这一下也是必然要亲的。”
夏琳琅正被人揽着,又挣脱不掉,实在是没大习惯他这幅不正经的样子,却也只能嘴上嗔怪两句:
“你就不能正经些?”
他没觉有什么不妥,反而挑着眉毛回:
“那你也要习惯些。”
习惯?习惯什么?习惯他日后还会这样的行事所为?那怎么行?她还想反驳来着,可正待要说话的时候,顾筠却松开了手,两人也就此分开。
“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我便先去上朝了,你且在府里等我回来。”
似乎是猜到了她接下来的反应,没等夏琳琅回神过来,顾筠就已经起身往外间走去,行色匆匆的,只是临走之前特意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让她别忘了方才答应了的事。
仿若是稚嫩的幼童,非要拉拉手指点点头,彻底得到回应过后才能确定对方是真的听见,继而才肯离开。
看着男人疾步往外的背影,又忆起那幅正经的脸却做的不正经的事时,夏琳琅迭然的轻笑了一声,觉得无可奈何却又别无他法。
以往只是觉得他变的不太一样,到如今才渐渐发现,或许他本性原就如此,只是因为这些年来身在高位的缘故,才故作成平日里那种不近人情,老气横秋的样子。
毕竟俗话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去看婆母向禾的事情是在那日过后的第三日,七月十五,一年一次的中元节那天。
夏琳琅看重这件事情,为了将更多的时间挪出来,特意加快了些府里登记造册的进程,三日来,几乎夜夜都在书房,倚着黑夜挑灯核对。
紧赶慢赶,就在昨夜终于是将顾筠从老宅带回来的那些东西给堪堪入了库,她清算的入了迷,顾筠三催四请的都一拖再拖延。
最后,还是府外的更声已经到了子时的时候,顾筠终于是忍不住了,亲自进屋来抽了她手里的账册,皱着眉说:
“你是想明日顶着两个胡桃一样的眼睛去见母亲,还是说需要把你敲晕了扛回去?”
她早就犯困了,只是脑子里一直有道声音在说快了快了,她才坚持到现在,这会那根紧绷的弦忽然被人拽了拽,她自己也松懈了不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借着烛火看着人说:
“明日要去京郊看母亲,我是怕时间来不及。”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来不来得及都无妨。”他叹了口气,将东西摊放在桌上,一边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