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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生:“……?”
那两个受到惊吓的孩子倒是没有太抵触医疗队,他们只是很抵触不明身份的陌生人,木生朝他们走过去,那个女孩儿怯生生地看着他,下意识把弟弟往身后藏了藏。男孩倒是不为所动。
这对双胞胎有双很特别的灰色的眼睛,此时没有任何感情地盯着木生,看起来像是在打量他。
谢林川打算顺势把这片区域搜一遍,这片区域是有名的攀岩区,他看到峭壁下还有很多停靠点,如果那里有被困者,信号经过大山阻碍,很难传到大本营去。
木生走上前,朝两个孩子伸出手。
女孩儿没能抗拒木生身上那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冲上去躲进他的怀里啜泣,男孩儿依然停在原地。
木生没有在意,他一边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女生的后背,一边伸出手,牵住男孩的手指,把他带到自己面前。
“好孩子不可以说谎。”木生没头没脑地突然低声说。
男生脸色顿时煞白,被他握住的手忽然用力,紧紧掐住了木生的手掌——
作者有话说:彩蛋:
杨关心:谢队长,还有什么补充吗?
谢林川:……问问问木生在做什么。
杨关心:?
杨关心:0_0?好的。
第24章
谢林川搜寻完山体下方回来, 医疗队已经带着伤员和第一组被困的攀岩队伍先走了,平台上顿时空旷下来,只剩下木生坐在那里。
青年一身黑衣黑裤,没再穿那双松松垮垮的旧军靴, 而是穿了一双非常利索的黑色中筒靴, 上衣还是谢林川给他的那件短袖。
像是出门急,木生没来得及穿外套, 收身的裤子衬得他小腿细长。
他正坐在靠近树干的石头上, 谢林川意外地发现, 报虚假求救信息那两个孩子没有跟随急救人员上车,而是留在木生身边。
女孩明显哭过了, 男生则脸色青白, 都不似刚刚那样戒备。
男人从悬崖峭壁上跳上来。木生抬头看了他一眼。
谢林川从口袋里掏了根没点燃的烟叼在嘴里, 然后朝木生走过去。
当他坐到木生身边时, 女孩儿瞥了他一眼,对上那双金眸, 立马转过头,往木生怀里钻。
谢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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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市长挑了下眉, 见被当作避风树的男人无奈地抬起手, 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
这下就连男孩也扑到他怀里了。
好在木生手长腿长,两个孩子一起抱也不显得拥挤。
青年耐心地哄道:“不怕。这位……”
他看了谢林川一眼,顿了会儿, 像是要找个合适的称呼, 接着说:“……谢叔叔。是个好人。”
孩子们不说话,真的就只亲近他一个。
谢林川对小孩子的偏心没有兴趣,他把自己的烟拿下来攥到手里,问木生:“怎么没带着孩子先下山去?”
“救援队的车座满了。”
木生看了他一眼, 眼神从男人黑色T恤袖口绷紧的肌肉上扫过去,顿了顿,才说:“……也想等你。”
“这么直白?”谢林川挑眉。
“两个孩子刚刚受到惊吓,我也不想太早带他们去人多的地方。”木生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解释,然后才问:“我不能等你吗?”
“当然可以。”谢林川懒洋洋地往后躺,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心情很好地说:“我只是觉得受宠若惊。”
暮色渐渐沉去。
平关山的夕阳很美,清风柔和,不似白日炎热,也不似夜晚冰冷。
两个人沉默片刻。
“你今天怎么跟人家起争执了?”
“你听说今天在大本营出的事了吗?”
他们同时开口,话音皆是一顿,然后同时笑出声来。谢林川笑得咬不住烟,自己抬手取了攥在手里。
两个孩子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要笑,小女孩怯生生的,眼神澄澈而疑惑,抬手摸了摸木生的脸颊。
木生笑着对她摇头,示意她不用管自己。
小男孩儿本来就在木生怀里打盹,听到笑声被惊醒了一瞬,眼神迷迷糊糊,靠在他的肩头上,抬起头看了一圈。
“听说了。”
谢林川看了眼那个小男孩,声音故意放轻了一些,见他迟迟没开口,就先说:“裴峰特地找人到我耳朵边儿上声情并茂地讲了一通,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所以我打算问问你。”
木生“哦”了一声。
“没受伤吧?”谢林川顿了一下,问。
木生摇头:“没有。”
他顿了顿:“是母亲村的那个小姑娘。我听说,是你找人把她送回来的?”
母亲是“mou”的实际含义。谢林川想到他惊人的语言天赋,没有表示惊奇。
他点头:“是。”
“这个母亲村是个少数民族村,位处平关山脉侧山阿宝山背阴面,务农为主,主产绢布,但不多,基本与世隔绝。”他简单介绍了一下:“不过幸好地震发生后村民没什么伤亡,我看村里房屋老旧,很多地方摇摇欲坠,就没敢让人进去。”
“当时灾区现场除了缺少物资以外一切正常,老人孩子都没事儿,现场就只有这么一个肚子疼的小姑娘……”谢林川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问他:“……她怎么了?”
木生沉默了一下。
两个大人说话声音都很低,说的又都是孩子们听不懂的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孩子在他怀里都睡着了。
木生看了谢林川一眼欲言又止,谢队长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到了两个孩子身上。
“那个女孩儿……”木生低声说:“……她怀孕了,不是得了病。”
谢林川微微一怔。
“而且,”木生看着谢林川,接着说:“孩子的父亲,就是女孩儿的父亲。”
谢林川皱起眉头。木生把外套往上拉了拉,盖住怀里女孩儿的后背,继续说道:“那个男人□□了她,并让她怀上了自己亲生父亲的骨血,如果不是这场地震让莫阿村被外界发觉,这个女孩儿就会无声无息地在村里生下这个孩子。”
他看了谢林川一眼,后者微微皱眉。
偏远山区的宗教和伦理属性并没有山下人那样明确,近亲之间这种事情并不在少数发生,有的地方甚至将这种亲缘关系延为风俗,直到基因的缺陷让他们的后代变得不再具有生活或者生育能力。
到那时,整个村庄就会走向它必然的灭绝。
“他们这种世外隔绝的村庄通常保守而旧制,”木生继续说:“如果她生的是男孩儿,这个男孩儿就会被他父亲用来劳动和继承家产,但如果她生的是女孩儿……”
他的话音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果是女孩儿,也许会继续重蹈母亲的覆辙。
谢林川皱了皱眉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来查。”谢林川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们就算与世隔绝,也依然在A国的管辖范围,至少在这个村庄里,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会追究所有侵犯者的法律责任。”
木生没有说话。
谢林川想到他刚刚的问题,便皱眉:“你是在怀疑,是这些村民本身有问题?”
“阿庆跟我说,他们家来了很多个不认识的阿姨。”
木生犹豫了一下,才说:“她说她母亲生了她以后本来还要生弟弟,后来不知道哪天开始,母亲不见了,父亲大发雷霆,但从那以后,她的家里就经常来一些不认识的陌生外来女人。”
“外来女人?”谢林川问。
“是。”木生说:“在他们的语言体系里,自身村庄的人和外来人的形容方式不同,我理解的应该没有问题。”
阿庆,也就是那个小姑娘,她的父亲谢林川见过,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根本没有养情人、甚至还是养一个外地情人的资本。
母亲村与世隔绝,按理说,他甚至不可能有任何途径认识外面的人。
谢林川咬了咬烟头,有些摸不清头绪。
“是强制的还是……?”
“应该是强制的。”木生说:“阿庆看到过那个男人打她们。但他又会按时给她们食物和水,这些食物很丰盛,非常丰盛,阿庆说她有段时间很羡慕这些阿姨,因为那些阿姨一天的食物甚至是她的几倍。”
打骂但不杀死,好吃好喝供养着,又都是女人。
谢林川想了想,脱口而出:“难道是组织卖/淫?”
“但组织卖/淫的话,他们不会给她们吃这么好的食物。”谢林川自问自答地摇了摇头:“而且母亲村的条件太差,这么偏的地方,交通又不方便,就算拐卖人口的成本极低,也完全得不偿失。”
这些已知信息并不能立刻推断出事情真相,木生没有回答。
夜色慢慢笼罩平关山区。谢林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避风灯点起来放在两个人中间,他们默契地没有继续把这个话题说下去。
“如果这些女人仍然在平关山区内,”谢林川顿了顿,接着说:“那她们能在哪儿?”
“母亲村所有幸存者都已经被带回了大本营。但你要是这么说,这个村庄还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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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就觉得非常奇怪。”
木生:“什么?”
谢林川:“地震发生后,村长把所有人带离了村庄,在一旁的田垄上等待救援。我开始只是以为这个村长是害怕房屋倒塌砸到村民,但很多物资都在村里,他们被困五天,这些人却几乎根本没有去取。”
木生一愣:“他们害怕村落内部的东西?”
“也许不是害怕呢?”谢林川笑了,低声道:“如果他们是知道,地震后的村庄里并不安全。”
“原始村落中每家独门独户,大多数都是土坯房,房子也都不大,跟上次我们出去看到的那个房子差不多大小,顶多够放两张床,再加上他们村里每家每户都有的纺布机,仅仅是生活都有些勉强,更别提还要照顾一群女人。”
谢林川眯了眯眼:“你说,这些女人之前会住在哪儿?”
木生一愣:“……地下室?”
“这种农村每家每户有个地下窖房非常正常,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谢林川点点头:“地震发生后,村长带着村民离开村里,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些地窖因为他们需要不断存人而不断扩建,以至于现在整个地基摇摇欲坠。”
木生想了想,就道:“既然村长明白这点,那这些人必然是在地震前就经过了转移,如果他们明确这些人的存在是不能被外界发现的,那么就能说明,这个村里人并不是不懂法律。甚至我们可以判定,这些人既然能够收留并养活外来者,就说明,他们中至少有一部分人,并不是完全听不懂普通话。”
谢林川顿了顿,接他的话道:“起码阿庆的父亲能听懂。”
木生点头:“但他掩盖了这一点。”
谢林川想了想,说:“既然他清楚法律,那侵害女儿的事情一旦成立,他就是板上钉钉的□□犯,如果他只是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或者在日后审判时有所脱罪,掩盖自己会说普通话这件事也算情理之中。”
他顿了顿:“但如果和妇女贩卖扯到一起,这件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木生赞同他的观点:“如果妇女买卖或者使用在莫弯村真的成立,其中就一定不只是阿庆家参与这件事情,这么大的规模和人数,全村参与也说不定,我不信全村只有阿庆家收留外来女人,也不信这个一个需要频繁下山交换物资的村庄只有这么一个人会说官话,但我们还是需要更确切的证据。”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谢林川朝木生的方向靠了靠,替他挡去大部分的山风。
谢市长问他:“你怎么想?”
“我在想一个问题。”木生顿了顿,才说。
“如果我们前面的推论都没错,他们是怎么预测到平关山会发生地震?提前转移这些女人是一个大工程,如果想要无声无息地处理到这些人,唯一的出路,就是把这些女人全都送下山,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监禁。”
谢林川笑了:“就不能是他们把这些人都杀了吗?一死了之,平关山这么大,尸体一裹分成六份,随便埋哪儿不是埋?”
木生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会。”
“他们花了大价钱养这些女人,就说明这些女人只有活着才有价值。阿庆的母亲在五年前失踪,这些女人最长在他们家就呆到了五年。”
“五年都没有杀人,最初的反抗再怎么极端激烈,经过时间的磨损后也会变得温和。好容易把狼养成狗,现在应该急着榨取她们最后一点价值才是,怎么会有杀人的道理?”
谢林川垂眼望他:“你是说,这些人现在都还活着?”
“是。”木生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
“不仅活着,”他说:“有人知道她们在哪儿,而这些人,就是今天救回来的母亲村村民。”
*
夜色渐浓,大本营灯火通明。
女孩儿的父亲依然在医疗队门口蹲守,只不过没有人理他。
木生离开以后,一直有特警跟在他附近,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
章箐取了纱布进来,对主刀医生说:“木顾问说了,女孩儿说无论如何都想活下来,郑医生让她签了承诺书,我们还是尊重病人意愿。”
主刀医生点点头。
女孩年纪太小了,身体还没长大,就生生被人塞了个不该存在的孩子。一个在母亲肚子里长了足足七个月的早产儿,那团肉球已经有了人的雏形,却从出生就失去了存活的机会。
医生把它从她肚子里剖出来,阿庆看了看它,眼圈立马红了。
她不会说普通话,章箐叹了口气,攥住她的手摸了摸,看到了她的泪滴。
“你只是生了病,生病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的工作就是治病,我们一定会治好你。”
章箐想了想,对她说。她说的很慢,不知道女孩儿能不能听懂,但她还是说:“病治好了,人就还可以活。过去的让他过去,你很年轻,你会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也许还可以保护别人。”
阿庆呆呆地看着她,她歪着头,章箐的手非常温暖。
杨关心刚回大本营送伤员,进来就听到这句。他看着被章箐握着手的阿庆,走过来。
他会的方言不多,翻译得磕磕绊绊。但阿庆似乎听懂了。
女孩儿点点头。她伸出手,摸了摸章箐的脸。
杨关心也看着章箐,欲言又止:“那个……”
“别看我!”章箐一下子捂住脸,耳朵腾的红了:“我没哭!”
杨关心默默抽出纸巾。
章箐:“只是被风吹了眼睛!”
章箐:“真的!!!”
去接攀岩者的医疗队也回来了,两个摔伤患者都被打了红签,一下车就被送到急诊室做手术。郑平忙的连饭都来不及吃,刚刚给阿庆做手术的医生叫章箐做好收尾,也连忙赶了过去。
慌乱而又稳定,是灾区的常态。
宋子仁仍然在木生的帐篷里,木生让他做错题解析,回来自己要检查。
高中生写的头都要炸了,毛正义忙完大本营的事儿也来帮忙,一黑一白两颗头同时变成鸡窝。
毛正义真心不会数学,宋子仁真心忘了木生刚刚说过的解法。
钱多多和沈怀真轮班看守应急地图,收发消息。
此时钱多多刚下班,胡乱吃完了晚饭,开始抱着自己的背包打呼噜。
大本营顿时被少年的呼噜声填满。沈怀真快烦死了,但一回头见少年睡得那么香,又不忍心把他叫起来。
*
历城和白钰还在调查纵火案。陈默已经把灾区所有可疑和容貌类似人员的照片和个人信息提取出来了,现在两个人开始一份一份资料对。
白钰正在等一份检测结果,于是现在也跟着一切查资料找信息,白大法医找的眼前发晕,一抬头,看到那位几乎可以算网络天才的少年躲在角落里,用尽全身的力气避开历城,揉揉眼睛,忍不住笑了。
就在这时,应急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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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忽然出现一颗红点。
大本营的警报灯开始旋转,沈怀真一愣,手指先于思考地摸上机械键盘。
钱多多也被吵醒,爬起来。
位置坐标就在刚刚的攀岩区救援点,是余震,范围很小,但震感强烈。
与此同时,小白和历城的对讲机同时响起。
“我是谢林川,呼救,四名被困者,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坐标传给大本营了。需要支援。”
“重复一遍:呼救,四名被困,有两个小孩儿。坐标传给大本营了,我需要……”
巨大的轰鸣声遮盖了男人冷静的嗓音,刺耳白噪声忽然响起。
历城与陈默对视一眼,都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章箐奔走:老娘要把他们都宰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刘医生:……你学生?
郑平(十分骄傲地):当然是我学生。
第25章
树林阴翳。
木生说完那句话以后, 两个人就没有继续交谈了,话题适可而止,他们都很清楚,此时手上没有证据, 所推论的一切就算再合乎逻辑, 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两个孩子枕在木生的腿上睡着了,谢林川今天在山里跑了一整天, 早就一身疲倦, 山风一吹, 便也觉得有些懒。
他把烟丢回嘴里咬着,今天刚换的新制服被毫不留情地当成了铺盖, 木生转过头, 就看到腰瘦腿长的男人已经不客气地躺了下来。
他个子太高, 这么躺只能留个屁股坐在巨石边缘, 两条腿没支撑,就留个脚后跟支在地上。
木生无声地笑了笑, 谢林川舒服的哼了一声,眯了眯眼睛, 问了他个轻松点的话题。
“今天都做什么了?”他挑眉, 故意问:“小美人鱼?”
“不想跟我聊天可以不聊,”木生笑了,看着远处夜幕缓慢降临的平关山:“谢师兄。”
这是他应对谢林川调侃的新办法, 只是被反击者十分受用。谢林川扬起唇角, 觉得最后几个字绕着耳边十分动听。
“谁说我不想跟你聊天?”谢林川闭了闭眼,忽略掉自己额外的想法,随口答:“我只是不会找话题。”
木生没说话,慢慢的把两只手臂往后撑, 他其实有点想躺,但不太敢动,怕吵醒两个睡在自己膝头的孩子。
“今天没干什么……”木生想了想,才回答他说:“今天一直在打点滴。嗯……还看了会宋子仁的书。”
“宋子仁还有书?”谢林川一愣,真心实意地说:“人不可貌相。”
木生:“……”
“那个男的没找你麻烦?”
“没有。张戈在拦。”
“你不觉得张戈这个名字很占人便宜吗?”谢林川说:“张戈,张哥,总感觉别人欠他似的。”
木生低笑,回头看了他一眼,问:“你不是一直叫他张队长?”
谢林川立刻大言不惭:“我这叫公事公办,系统以内不套近乎,以彰显组织清白。”
木生笑着摇了摇头。
“那个小姑娘,”谢林川又问,“叫阿庆?她怎么样了?”
“我出来的时候,手术还没结束。”木生说:“医生说保大人问题不大,但孩子好像保不住了。”
谢林川皱了皱眉。
“我还不知道他父亲的名字,”木生继续说:“母亲村需要一份人口登记表。如果没有,要追究当地人口普查办的责任。”
“嗯,”谢林川说:“毛正义应该在办了。”
木生一愣:“他怎么没跟你一起?”
谢林川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跟我一起?”
“你一个人,总是不太方便。”木生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很多与众不同的人混在普通人太久,都会产生一种不断掩饰自己的劳累感。”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谈起这个话题。”谢林川闭上眼笑了:“说到这儿,还没有和你道歉……当初告诉你的时候太唐突了,没能完全考虑你的感受。突然看到身边的人像个怪物一样能够控制泥土翻腾,又告诉你自己长生不死,大概已经活了几千年,你当时一定很混乱。”男人语气真诚:“是我的不好。”
“……”木生沉默了一会儿:“不会。”
“非要说的话,我也是个怪物。”过了一会儿,青年像是要安慰他,轻声道:“都一样的。”
是个很笨拙的办法。仿佛期盼着这样坦白自己的“同等痛苦”,就能为眼前人减轻些负担。
谢林川顺嘴的话,一时没想到他会当真。
谢林川愣了一小会儿,仰起头,望着青年苍白的侧脸,问道:“……那你有吗?”
木生疑惑地看着他。谢林川解释道:“你刚刚说的,‘不断掩饰自己的劳累感’。”
木生无奈地笑了:“我和你们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谢林川挑眉:“不都是怪胎。”
怪胎这个词终于逗笑了木生。
“普通人也在我的能力范围内。”青年笑了一会儿,才说:“通晓人情能够为我解决生活中大部分的麻烦,甚至于,我在人群中……可能算得上如鱼得水。”
谢林川没有立刻回答。
人类也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也就是说,他在人群中,也从来没有把自己也当作人来看。
想必是孤独的。但孤独之上,不免有些优越感。谢林川不知道一个人能够一眼洞察过所有人情世故后是慈悲还是麻木,但大抵应该是失望的——即使他在木生身上暂时没看出来。
“我没觉得累。”谢林川想了想,说:“和普通人在一起,我就是个普通人。我看的没你清楚,所以宁愿糊涂着过下去,算不算种幸运?”
木生愣了愣,听懂他言语背后的安慰意味,便低笑,应道:“可能吧。”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夜色彻底笼罩,谢林川没想到这趟车会来的这么慢,他直起身子,坐到木生身边。
“你晚饭吃了吗?”他忽然问。
木生眨了眨眼:“吃了。”
谢林川懒洋洋地立刻说:“我没吃。要不我给你打只野兔子咱俩烤了吧?当加餐,虽说野生动物打不得吧,但我保证除了你我以外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木生快无奈了,他侧过头,正对上男人金色的眼眸。
谢林川的神情是认真的,木生一愣,他抿了抿唇,看向谢林川的眼底。
“你知道我不吃肉。”木生的眼神偏了偏,看向男人身后。
谢林川没说话,深邃的眉眼一动不动地望了身旁苍白的漂亮男人半秒,然后快速地凑到他面前。
像是要跟他接吻。
木生没躲,长睫扬起,一动不动地直视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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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仍有笑意,眼底却是冷的。
谢林川能看出他背脊微微僵硬,眼神不自觉地扫过青年淡粉的双唇。
下一秒,他从盖在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外套中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朝灌木丛中的一个方向扔了过去;与他几乎同步,木生迅速地把两个迷迷糊糊地孩子抱了起来,闪身离开他们刚刚栖息的巨石。
石头应声炸裂。
男人的身形极快,木生几乎看不到他移动的路径,平静的只有山风摇曳的树丛顿时被受伤的闯入者惊扰的窸窸窣窣。
以谢林川的身体素质,在这种山路上几乎可以如履平地。
而就在这时,整座攀岩区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木生脸色陡然一僵,手臂不自然地将怀里的小人抱紧。
两个孩子都醒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都下意识怯生生地抱住了木生的脖子。
平台在大地的震颤中逐渐开裂。
男人忽然从追击中抽身,他冲向木生,然后将他紧紧地裹在怀里。
“小屁孩,”谢林川皱着眉,快速的对那两个孩子下达了指令:“抱紧叔叔。”
男人的声音急促而冷静,带有原始的命令感,像是上位者固有的、让人能在他身上获得安全的无条件信任。
那两个刚刚还害怕他的孩子闻言竟一丝抗拒都无,几乎是本能地乖乖抬手抓紧了他。
木生被迫缩在谢林川肩头,颧骨被刚刚的力道撞的发紧,他忍着晕眩感皱起眉:“是余震。”
“看起来是人为的。”谢林川随口补充了一句:“木生小朋友,你也得抱紧我。”
话音未落,他拎起怀里一大二小,随着平台的崩塌,彻底地坠落了下去。
*
根据调查显示,世界上有一部分人会对失重感上瘾,他们会自主的寻找这种新奇的感觉,即使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有人将这种嗜好与人类对飞翔和自由的渴望画上等号,认为他们二者有着或正相关的关系,也有人为之设计实验,寻找了不少志愿者参与研究。
木生的脑子里迅速划过那些实验数据,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微微发抖。
谢林川感受到了他的战栗,唇边不自觉地扬起一个笑容,木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把那两个已经被吓的不敢睁开眼睛的孩子往他身前塞了塞。
他们垂直坠落。
谢林川一手拎两个孩子已经有些吃力,木生仿佛放弃自己了一般,将孩子塞给他后便松开手,仿佛已经可以从容地接受死亡。
整个观景台都被炸塌了,破碎的石块磕破皮肤,谢林川无暇顾忌那些,他抬抬手,一股巨大的力量凭空出现在木生背后推了他一把,谢林川抬手揽住他的腰,看到木生怔愣的眼神。
他不知道青年在想什么。只看到木生抬起双手,轻轻扶住自己的脸。
下一秒,藤蔓缠腰,迅速绷紧。
两个大人几乎是被捆在了一起,腰间一阵似乎能把骨头掐断的剧痛,谢林川明显感觉到了重压下自己骨架磨蹭的咯吱声响,他闷声哼了一句,瞥到了木生含笑的眼睛。
谢林川挑了挑眉。
他忘了,木生现在暂时没有痛觉。
两个人降落的速度立刻降低。可这样一来,他们挨得就太近了。
谢林川一只手扯着两个孩子的衣领把他们拎了起来,没让那些藤蔓划伤孩子柔嫩的皮肤,另一只手堪堪抬在半空,以防自己碰到什么不敢碰的地方。
“差点以身殉道了,木顾问。”谢林川语气微喘,笑着说。
木生需要错过头才能保证自己不要亲上他,闻言眼睫稍抬,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我现在没有痛觉,”木生只好解释了一句:“硬要借了力缓冲一下是能做到的,顶多断条胳膊,不至于死。”
谢林川虚抬在他背后的手象征性地在他昨晚刚刚修复好的蝴蝶骨上拍了拍:“断条胳膊也不行。”
藤蔓通人性一般,将他们两个人放在地上才慢慢撤去。藤茎的顶端生长着柔嫩的新叶,此时缓慢的蹭了蹭木生的手指,然后慢慢退回山林。
男人的指尖白皙,谢林川瞟了一眼,然后迅速移开眼神。
“原来谢队长还能做到这个。”木生抬手挽留了一下,抬眼看他。
“你要感谢这里有能够承住我们的藤蔓。”谢林川没有直接回答:“没有也是白搭。”
有人暗伏,偷袭,接应,埋炸弹,控制余震。
目的是什么?又或者说,目的是谁?
整个攀岩区平台都被余震震塌了,那一块土地本就是悬崖峭壁上的一弯比较开阔的山路,此时被年老的大山彻底抛弃。
细碎的滚石纷纷从悬崖峭壁上摔落,击起一层细土,巨大的轰鸣声提前他们一步在山谷中炸裂,惊起飞鸟无数。
谢林川听到了山林深处野兽被惊扰后的惊吼。木生回过神,抬起手,把他一直拎着的两个孩子抱了下来。
两个人都吓傻了,脸色白白的,突如其来变故太甚,竟然连哭都忘了要哭出来。
“石心,”木生决定先哄哄孩子,于是蹲下,先对女孩儿说,“过来。”
女孩儿闻言乖乖地上前,木生俯身,把她抱了起来。
“不怕。”木生轻声安慰她:“已经没事了。”
青年的发丝在刚刚的坠落中被风吹的稍乱,露出了掩藏在刘海下的漂亮眉眼。
他本就生的极好,眉目温润如古画中的绝色美人,如今哄孩子的声线却稳稳当当,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惊扰他的安宁。
谢林川看了他一会儿,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渐渐乱了。
木生身上有种莫名的力量,这力量让人的眼睛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他不得不看着他,可越看他,他越能看得到他的好。
雪上加霜的是:这甚至不是木生故意的。
谢林川摸了摸鼻子,转移注意力一般自觉蹲下,抬起手,想要揉揉石沛的脑袋。
男孩儿立马畏惧地躲开。
谢林川:“……”
谢林川:“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哄小孩……”
*
这部分区域谢林川刚刚搜查过,攀岩区更下方的山谷底,自然的沟壑深处潜伏着一条蜿蜒的小溪,山壁陡峭而坑洼,很适合攀岩运动。
其实平关山的官方攀岩区并不在这里,而是位于另一个山头——但那里的入场费十分高昂,而且人工打造的痕迹也太重,因此,虽然那边的安全性和设施都比较充足,很多小型群体的攀岩者还是会选择这里进行攀岩训练,甚至还会有人选择这个地方进行野餐或者徒步穿行。
这里的风景很好,上至可通车到达的攀岩台,下至人迹罕至的平玉山谷,只是很少有人会真的下来——山谷是野生动物栖息区,传闻养育黑熊和山虎,很少有人会为了景色而愿意搭上自己的性命。
就连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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