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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这太扯了,要是有什么追逐战的话,岂不是会彻底白给?你算是明白了,从基础规则里每天都要鄙视别人这里就已经明示了所有人,在这里,鄙视链就是无处不在的食物链。
你是永远不可能找出一套不会被别人批评的着装的,想要避开被人鄙视而带来的负面影响的话,只能先避着人走了。
要先发制人吗?你想着,但目前为止,你还没有真正因此遇到危险,贸然出击的话也许会过于激进。其实你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只是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支撑。
要是伙伴们都在伦敦就好了,你捏了捏口袋里的手机。
小拉和小方本身就都不在伦敦,小明则很倒霉——她那边刚落地,立刻就接到实习通知,外派去了爱尔兰。
她们所在的区域在夏季基本没有雾气,对此自然也没法给你意见。
而学联那里…这个聊天群不说也罢。你想到每天晚上刷到的各种与副本无关的纯粹恶俗的瓜条,选择给群加了个“免打扰“。
你继续走到斯隆广场,这里是购物圣地,那些空落落的高档精品店都大开着灯,只是被雾一渲染,就有些惨然的样子。
本想着能不能从这些橱窗陈列里找到些线索,但很快,一抹不同的颜色闯入了你的视线。
她出现得毫无征兆。
那是一个穿着普通运动服的女孩。
就站在路边,衣着单薄,神情局促。她的所谓运动服、运动鞋就算放进健身房里都显得过于老土。
她与周围的景象格格不入,那种“不合时宜”就像一滴墨水滴入了这片淡白色的迷雾里,浓得眩目。
你甚至感觉自己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一种难以名状的鄙夷从心底冒了出来,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直冲脑门。
“真不搭调…” 你轻声呢喃,随即猛地停住脚步,心里一阵烦躁。
这不是你的认知,你才不会这样没礼貌地去对陌生人的穿着打扮展现过强的自主意识。
拍拍脑门,你强行将这来自副本的影响压下去,再次看向那个女孩。
你注意到,女孩正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揪着衣角,头垂得很低,整个人仿佛要缩进空气里。
她的身影无助极了,可怜巴巴的,让你不禁联想到被教室最后一排孤立的学生,也感同身受到你先前所遭受的那些。
放慢脚步,你悄悄走近她,想再探个究竟。
诶,不对劲——你并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声。
那些在雾中与你擦肩而过的人,她们的嘴唇轻微开合着,却没有任何除了笑谈日常以外的声音传到你耳中。
你肯定这些人像当时邻居们奚落你一样在嘲笑这女孩,因为她几乎把被无数利刃刺中一般的楚楚可怜给展现得淋漓尽致。
说管吧,你连对方是不是外来者都不知道,确实也没必要把自己牵扯进去。说不管吧,你感觉自己内心那不属于自己却极具侵略性的优越感都快要呕出来了。
你皱了皱眉,脚步停在她的面前。
“喂。”
女孩猛地抬起头,她的脸在你看来比其她所有人都要清晰,所有的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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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都像是被扫描了一样送进你的脑海里,眼神里满是慌乱和羞愧。
“你听到什么了吗?”你问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些。
她茫然地四顾一圈,似乎根本没找到你。你试着伸出手,双手相接的刹那,她这才找准你的方向,半惊半喜道:“姐妹,你也是外来者对吗?我也是花国的…”
和你的对话冲散了其她人带来的影响,她顿了顿,回复你一开始的问题:“是的,她们全都在讨论我的穿着,我感觉我都快被洗脑了,要觉得自己是什么邋遢鬼,想要把皮都剥下来。”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你甚至听不清她的最后几个字。但你大概明白了——她的遭遇和你一样。
你没说话,只是从大衣上扯下一块装饰品——是的,也是一个Logo,你把这些都戴上本就原副本里的“你”的收纳习惯,挂着一身奢牌标签并不符合你的审美,只是你懒得摘下。
也幸好你犯了这一次懒。
你把装饰别在了女孩的胸前,又摘下帽针,给她把运动服收了个腰,凸显一下质感。
“试试这个。”你说,“我不确定会不会有效,要是能起点用你就赶紧先回家换一套衣服。”
女孩怔住了,似乎没想到你会这么做。她低头看了看胸前的Logo,再次抬起头时,眼神里多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感激。
“谢谢你!”她轻声说着,语调里带着些许哽咽,和死里逃生般的庆幸。
女孩的存在感骤然降低,你心里那蠢蠢欲动的恶意也终于安分了些,你点了点头,随意摆了摆手:“没什么,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还是有点在意,但是现在好多了。”女孩往你身边一靠,亲昵地挽住,“原来你在这里啊,真的多亏你。”
“真的没事。那我先走了。”说着,你不着痕迹地就要把胳膊抽出来准备溜掉。
那女孩却将你的衣袖一拉:“能…能和你一起走吗?”女孩小心翼翼地问道,“反正也是要在雾里待着,要是能结伴一起,也好有照应。当然,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你微微一怔,随即耸了耸肩:“那随你吧。”
“你人真好!”
你们一前一后地走着,从女孩的身体语言,你注意到,这女孩身上的那种紧张感少了许多。周围的人偶尔对你们投来目光,却没有再给她带来明显的影响。
“你来这里多久了?”女孩试图找些话说,声音有些干涩。
“第四天。”也不算撒谎,隐去了旅行的时间罢了,“这里生存还蛮难的其实。”
她笑起来:“是啊,每天都有许多事情要做,确实很困难。”
你看了她一眼。
女孩倒像是终于有了倾诉的机会,开始放松,话匣子也慢慢打开:“这应该不是你的第一个副本吧,我可比你惨多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副本,而直到现在,我已经在这儿被困了快二十天了。”
“二十天?”你皱起眉头,轻声重复道,“我看你也不像是有队友、同伴的样子,第一次副本只靠自己能熬过二十天,你倒是挺有本事的。”你不经意间还把自己给夸了。
“本事?”她嗤笑一声,脸上却带着一丝疲惫和恐惧,“那都是命苦撑的。我可不像你,穿得这么光鲜亮丽,你的身份肯定是正常的留学生吧…我就不一样了,我刚来这里,收到的第一条信息就是家里要给我断供…”
“啊?”
“原身没有储蓄习惯,她倒是有正经兼职,但我根本不会她的那些专业,我的英语也不好,糊弄都糊弄不了。规则里说每个月都要花超过一万镑,可信用卡都停了,我哪来的那么多钱啊!”女孩越说越激动。
“我倒是想卖她的那些奢侈品,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的那些东西全是假的!后来我就琢磨出来了,家里断供不是突然的,应该是在这之前就已经出了问题,真的贵价物件应该已经都卖出去了…”女孩无奈摇头,“所以我现在每天都得去花餐厅打黑工。”
“黑工?”
“嗯。她家最大的问题根本不是对同胞的压榨。”女孩压低声音,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就好像在这种地方还有人在意是不是违法犯罪一样,“她家卖的叉烧…用的是人肉。”
“用的什么?”你震惊住,“这是什么电影情节吗?”
女孩见你感兴趣,娓娓道来:“我想办法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工作。学联群里有个学哥私聊我说可以去打工,我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就被他带到了一家生意很红火的餐馆。”女孩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表情却很生动,“那家餐馆外头挂了个快烂掉的招牌,写着‘巷港正宗烧腊’,我问学哥:‘你确定这里生意很好吗?足够我赚到可以度过副本的钱吗?’”
“他说:‘我们学联里有自己的统计表,像你这样的情况最近越来越多,所以我们也有专门的帮助大家去打工的方案。你信我的准没错,这家店你别看门头破了些,味道十分地道呢。’”
“说完,他拉着我一定要请我吃烧腊。”
“餐馆里,那个老板,一张脸皱得像烧焦的纸,人笑起来跟刀子似的,眼睛缝都睁不开,就盯着你能看得头皮发麻。谁知道,烧腊端上来,确实香得不得了,吃得根本停不下来。我想着,确实人家有自己的长处,而且出门在外不信学联信谁呢,就答应在这里工作了。”
“老板看起来就凶相,人…一开始我觉得还算和善,每天都笑眯眯地叫我‘小妹’,让我去后厨帮忙。”
“然后呢?”你催促道。
“后厨啊,那地儿脏得跟猪圈似的,到处是油污,冰柜里的肉一块块堆着,颜色不对,形状也不对。”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有一次,我见老板从冰柜里拿出一条小臂大小的‘肉’,那形状,那骨节,我绝对敢打赌…那就是人的胳膊!”
“我跟学哥说,学哥却不以为然。他说:‘副本里的人不是人,吃了和吃猪牛没什么两样。’当时我就觉得他疯了!我就在群里曝光他了,所以他后来把我踢出了群,其她人好像也不是很在意这些。”她说。
“继续说。”你垂下眼帘。
“然后你猜那个老板让我做什么?”她的声音微微提高,像是积攒的恐惧终于冲破了理智,“他让我拿着剁刀,把那些肉一块块剁成‘叉烧’!我直接问他那是什么肉,他笑得特别和善,说:‘小妹,这是老顾客托我处理的,不要多问,做好自己的活儿就行。’”
“我想跑路,可是我发现明明没有签合同,可我就是离不开那家店,除非我完成了老板给的工作,并…并在店里解决午晚饭。”
“我跟自己说:‘没事的,她们只是猴子,她们只是猴子。’这样给自己催眠,确实就变得能咽下去不少食物。可,后来我发现,每隔两三天,他就会在打烊前带进来几个人。”她每说一个字,都控制不住似的咬一下嘴唇,“那些人根本不是本地人,全都是我们这样的外来者!”
“你亲眼看见了?”你问道,“里面,有那个学哥?”
她狠狠点头,声音发抖:“有一次,我偷偷溜到后门,想躲着休息一下,结果撞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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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和他那把剁刀…他正在笑嘻嘻地把一个男人按在砧板上。那个男人还在挣扎,嘴里被塞了块抹布,眼泪都流干了,我仔细一看,就是学哥。”
“他看见我了,他求我救他!我什么都没说好,他就急了,他肯定想告发我,但老板直接斩|了学哥的头放|血,他一开始还嚎叫,后来血流干了,就被放在锅里开始焯水…”
“你没被抓到?”你打断她的描述。
“运气好。”她声音一顿,似乎心有余悸,“他听到我跑掉的声音,抬起头朝门口看了一眼,那眼神…那眼神像是在警告我,告诉我‘我知道你看见了’,可他却什么都没说。第二天,我被安排去拖地,地上的水渍一擦就红了。”
“我想到第一天老板就跟我说了,‘在这里打工,你只要守规矩就没事。别多嘴,别多看,别多问。’所以,我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老老实实地吃肉,干活,回家,再来上班。”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你:“你知道吗?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厨师——也是外来者——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叉烧这么鲜’,第二天,他就‘辞职’了…他的肉,恐怕也成了冰柜里的一部分。”
你眯了眯眼,问道:“所以,守规矩就能活下来?”
“勉强吧。”她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但我感觉,老板已经开始盯上我了。最近一次,我跟他说,我的工资什么时候结啊?他笑着说:‘小妹,你也来干了20天了,别急,就快发给你了…你的人情味也快够了。’”
很明显,“人情味”这三个字的分量,恐怕和血肉脱不开关系。
“…你打算怎么办?”
她没有说话,脚步还停了下来
你不动声色地伸手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快速划过屏幕,点开已经下载好的足球联赛视频。
解说员那熟悉而亢奋的声音瞬间在你们正穿行的小巷里回荡,你用力握紧电击器,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通用规则,观看足球联赛时,自由搏击是文明的。
在你听她说来这里已经20天,却似乎第一次知道在雾里要穿得精致时尚,才能免受精神攻击时,就已经在做准备。
你这趟出来不怕撞鬼,就怕什么也没发生,到时候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给你来一下!
现在,来碰一碰。
足球赛事的声音激化了女孩的反应,背对着你的她的运动服崩裂开一道道口子,从肩膀开始向下蔓延,布料像是被无形的爪子撕碎,露出一层异常光滑、惨白的皮肤。
她的背部向后弯曲,关节发出不自然的“咔咔”声,像是某种机器在重新组装。
你根本不给她继续变异的机会,冲上去直接就是——开电!
滋——!
刺眼的电流亮起,火花四溅,电击器爆发出微弱的噼啪声,女孩的动作僵住。
你小心踱步,靠进去看,这时——
“哈哈,没用的,他就是这么杀的我!”
她的头完全扭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脖子上拴着的吊肉绳把她的颈椎完全勒断了!漆黑的眼眶滴着香喷喷的卤汁,皮肤则呈现出金灿灿的卤肉质感。
你又拿出棒球棍,猛击!结果只是让她的皮肉发出脆响。
你头皮一阵发麻,转身拔腿狂奔!
该死,有了足球赛是可以打架不错,又没说能一定赢啊。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爬行声,像是金属在地面摩擦。怪物不知何时已长出满手的铁钩般的指甲,而刮擦石板路的声音简直就是要钻进你的脑袋。
它的笑声混杂在絮语中,沙哑得像锈蚀的铁器:“跑不掉的…跑不掉的…”
你拼命地跑,绕过一盏盏昏暗的煤气灯,拐过几条窄巷,湿滑的石板路差点让你摔倒。心脏狂跳,肺部像是快要炸裂,但那爬行声始终紧紧跟在你身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会翻车了吧??
你才不会绝望,你疯狂转动脑筋——“雾天宜漫步”…
“漫步…”你之前一直在猜雾里有什么,雾气出现时要做什么,却忽略了最简单的字面意思。
雾天里若是跑动,是否会引起某种更深层的规则反应?还是说,追逐本身就是怪物的游戏?
你心一横,猛地停下脚步。
身后的女孩怪物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你突然停下来,她的利爪还在空气中划过,发出尖锐的破风声。
你开始缓缓地走,步伐平稳而从容。雾气似乎也被你的动作带动,变得稍微平静了一些。
一声低吼,怪物爬行的动作开始变得急躁,铁钩指甲刮擦地面的声音也变得不再流畅。
“跑啊,紧致的肉更受嘤国姥欢迎。”它怒吼道,又嘟囔了几句地道巷港话,“我係整燒臘嘅專家!嘤國人食咗都話正!”
你不理它,继续“漫步”,步伐要多慢有多慢。
怪物愈发焦躁,它的身形开始扭曲,铁钩般的利爪不断挥舞,却抓不到你。
你瞥了一眼它的模样,注意到它的皮肤上开始浮现裂痕,就像是玻璃即将碎裂一样。
它的力量正在规则的约束下崩溃!
“你别想逃…”它发出尖利的嘶吼,爬行速度却越来越慢,终于,它的身影被雾气吞噬。
一滴黑色的水珠落在你的掌心。未等你察觉,它就化成了一颗痣。
“只要慢慢走,就没事吗?”你还在琢磨这一点,丝毫没有注意到,还有一道脚步,从很早之前,就跟在了你的身后——
作者有话说:虎得去眯一会儿……要是能两个小时醒,国内零点前就再更一章,要是不能,就明天更
第49章 大雾 3 ◎就你小子是杰克啊◎
那怪物被消灭后的地上, 有什么在闪着光。
盯着看了一会儿,你几步走上前蹲下,用纸巾包着手捡起来, 走到路灯下仔细看。
除了本就属于你的那些装饰品, 就是一张车票。
质感略显粗糙,类似于旧时的车票纸, 是那种轻薄但坚韧的材料,票面上印有醒目的嘤语红字“伦都交通”,旁边是一辆模糊的双层巴士图案。
红色油墨在潮湿中晕染, 像是被雾气侵蚀过的痕迹。下方还有一行黑色的小字:“仅供指定路线使用”, 字体微微歪斜,仿佛被匆忙印刷而成。
车票背面刻着一组数字代码, 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最显眼的部分是正中间,有一条用黑色字母标注的提示:“午夜前有效。”
轻轻翻动车票, 你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煤油味, 这味道似乎不属于纸张本身, 而是来自某种更久远、更深邃的存在。
“双层巴士。”你轻声念道,打开手机,屏保上是通用规则12条,手指停在其中关于红色双层巴士的那一条上。
“…是红色的、双层巴士。”这条规则比“雾天宜漫步”还要抽象, 后者虽也模棱两可,似乎暗示着不出门也没关系, 但至少指明了最好去做什么,就算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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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大概也可以靠着它的另一层含义来保守防御。
而关于巴士的这条,在你捡到车票之前,只当它是类似于危险预警的信号规则, 就像是之前嘚国副本中的“水龙头里流出的是啤酒”一样,可能当非红色非双层的巴士出现时危险就会来袭这样。
可现在打怪竟然掉落了车票,就使得它的意义更加意味深长了。
它绝不仅仅是一个信号,结合大雾的这条规则,使得找到并登上正确的巴士显得像个奖励似的。
当然,也可以反向去想:得到车票的人,将不得不登上巴士,这之后要面对什么,则是完全未知。
就在你对着车票发散思维之时,余光瞥到身后竟有一个高举起利器的影子。
几乎在刀影挥向你的脑袋的同时,你一个翻滚,堪堪躲过。
视角的原因,让你先看到了他的影子。
而后抬起头,一个巨大的身影就立在你跟前。
他比正常人高出许多,头戴一顶破旧的圆顶礼帽,黑色长风衣随风摆动。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巨大的屠刀,刀刃弯曲,锈迹斑斑。
不,那不是锈迹,是血迹。
那甚至不是刀刃,而是它变形的指骨!
新出现的怪物低头注视着你,猩红的眼睛在雾中格外透亮,那双眼睛像两团燃烧着的火焰,誓要将你撕碎。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在疑惑你的反应。
敌不动,你不动。秉持着从上一个怪物那里得来的对规则的理解,你手撑着地,慢悠悠地起身,同时慢慢地挪动。
有用?你有点怀疑副本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能让你们一招鲜吃遍天。
果然,下一秒,他便暴起,骨刃横扫而来。
谢谢老手的直觉,你跟个弹簧似的,欻地一下就蹦起,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飞奔。怪物则在后方穷追不舍!
不需要把地图刻在膝盖上,你这几天几乎把所有清醒的时间都用在背伦都地图上,尤其是离你所居住区域比较近的地方。
飞快地分析周围的地形,你知道切西区以蜿蜒的小巷闻名。对方身高腿长,怪物一般都是无限体力,硬比跑步的话你肯定不行,那就只好钻小巷子了。
前方就是!
你一个侧身,嗖地一下,就钻进一条狭窄的街区。
巷道两侧是紧密排列的维多利亚风格建筑,红砖墙面和铁艺栏杆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你小心地绕过一个垃圾桶,却还是没能避免一脚踢到角落里堆放的旧箱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该死!”你咬牙低骂,狼狈地稳住身体,心里暗自后悔没有穿更适合奔跑的鞋子。
脚下的靴子虽然是你特意挑了利于行动的,在伦都的这种雾天里既防水又舒适,且和风衣搭配起来也很得体。但真的遇到了这种情况,靴子的防水台和稍显笨重的设计让你的步伐还是略显迟缓,尤其是在切西区的湿滑石板路上奔跑时,你真的很想怒骂:为什么这么贵的鞋子不设计防滑??
身后的脚步声倒是消失了,难道这就把它甩掉了?
你略放缓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你恨不得不要看这一眼!
那玩意儿像个大蜘蛛一样正攀着两边的建筑,四肢并用地急速向你爬来。
继续跑吧!
回到大马路上又要面对被直线追击的困境,小巷里便于对方攀岩的要素又太多。
比对起来,你还是寄希望于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好歹能靠着智力拉开些距离,你也好有冷静思考的缓冲时间。
但每一次转身、跳跃和躲避,都让你的风衣和靴子经受一次考验。
你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低头一看,华美却脆弱的风衣袖口已经被墙角粗糙的砖石划破,露出一条明显的裂口,胳膊肘等地方更是给磨成了布条。
你心里一紧,以这件大衣的制作工艺是没法被轻易就修复的,失去它不仅仅是外表上的损失,更可能让你在这片雾中的“规则”之下失去某种隐形的保护。
要是拐角处冒出一个什么路人,让你直接动弹不得的话,那你可就糟了。
不过。
身后的脚步声似乎慢了一些。
你观察着,它依旧跟着你在行动,但动作却不再像刚才那样紧迫。从它那依然是男性人类般的脸上,你提取到的情绪…好像是在犹豫。
“难道…”你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却来不及深思,又一次被脚下湿滑的路面绊了一下。
你的身体立刻蜷起,以标准的防护姿势向一边倒去以泄力从而护住膝盖和手肘,只是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的手臂部分的衣料彻底被划烂。
你在起身的同时,扫了一眼那个仍在雾中逼近的怪物,它的动作果然又慢了下来。
“果然…”你咬牙站起来——就算没受伤,毕竟还是痛的,拍掉风衣上的尘土,迅速环顾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地形。
前方是一座小桥,桥下的运河几乎干涸,人工铺成的河床上充满障碍物。
不会有正常的本地人出现在这里的,要是一些流浪者的话,之前公园里的经历证明她们似乎对你不存在凝视攻击。
那就这里吧,借助这片区域现制造更多破损看看——反正你现在的狼狈也不差这一点了,同时你也好观察怪物的反应。
快速跑下桥边,故意让风衣在粗糙的墙面上擦过,甚至故意靠近一处生锈的铁护栏,用力让袖子挂住护栏尖端。“刺啦”一声,布料再次被撕开,肩膀的位置露出了内里的白色运动服。
虽然外面穿得一身“都市丽人”般的套装,内搭其实是运动套装。
再次回头观察,那怪物站在桥头,红色的眼睛里的犹豫几乎快要写在脸上了。它举起的屠刀迟迟没有落下,仿佛在衡量你的价值。
“原来如此…”这下可以肯定了,它追逐的并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外在的某种象征——那些昂贵的衣物、那些精心搭配的华服,是它锁定目标的关键。
既然这样,你迅速做出决断,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划开风衣的胸口和背部,让它看起来更破旧、更廉价,裂开的布料在风中飘动,你的外观已经完全脱离了原先的“华贵”。
怪物在桥头站住了。它的右手微微垂下,猩红的眼睛渐渐失去焦点,像是在迷茫地寻找什么。
深吸一口气,决定再进一步测试你的猜测。你用力将风衣完全脱下,随手挂在桥边的护栏上。
“来吧,还追我吗?”你大喊道,声音在桥下回荡。
怪物的动作完全停住了。它定定地站在那里,已经完全失去了目标。
但它并没有消失,依然在桥边徘徊。
咯啦咯啦的声音在你头顶来回地转,这怪物倒是完全无视了你,偶尔抬头张望,却像是在重新搜索猎物。
这个怪物和之前的叉烧女孩完全不同,它的行为机制更加复杂,不是单纯的攻击本能驱使,而像是一种被深层规则限定的仪式。
如果只是这样摆脱追踪,那也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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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了。
你想看看,是不是每消灭一个怪物,就可以获得新的车票——或者别的什么道具也好。
找了块石头,把烂糟糟的风衣垫在身下,你坐着休息起来,思考怪物的“设计”。
从这些追逐和停滞可以看出,这个怪物的行动似乎和“目标的完整性”有关。
首先可以肯定,它最初对你的猎杀,完全出于来自奢华风衣的吸引,而随着风衣破损,它的追逐逐渐迟疑,等到你彻底脱下风衣,露出简洁实用的运动服,你就不再是它的攻击对象了。
风衣,或者说漂亮的精品成衣和运动服区别在哪里?
身份地位的象征?可你的这套运动服也一样来自奢侈品牌。
而且你也只是脱下了外套,你的靴子、帽子、围巾等,可都还老老实实地穿戴着呢。
左想右想,你突然想到,自己这一身,只有外套是掐腰的“女款”,其它的都是中性风格。
臭怪物搞性别歧视到你头上来了?
你突然开窍了,联想到怪物的外形,这家伙该不会就是“开膛手杰克”吧!一个只敢在夜晚对女人们下手的Incel始祖。
你想到可能的料理他的方式了。
你把运动服撩起来,几下用那些帽针胸针之类的装饰给修成露腰辣姐款。
那怪物还真的就动起来,依然慢吞吞的,但是不紧不慢地尾随在你身后。
你记着刚才逃命时的路线和经过的地方,很快穿过一条小巷,前方出现了一家废弃的咖啡馆。
招牌歪斜,落满灰尘,窗户破裂,里面的桌椅被随意堆放在一角。昏暗的煤气路灯在门口摇曳,投下一个晃动的光圈。
推开吱嘎作响的门,把房内摆设尽收眼底,目光停在角落里一张破旧的红色桌布上。
你跑过去,将它扯下,抖掉灰尘,用小刀在桌布上割出几个裂口,让它看起来像是一件破旧的外套。
你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高大的怪物已经走到咖啡馆门口。它的身影遮住了昏黄的灯光,像是一堵移动的黑墙。
“很好,就在那里等着我。”你低声自语,把自己的运动服恢复原样,而后继续在桌布上用装饰品点缀——除了出场率极高的胸针帽针外,还有几条亮眼的金属链子,甚至还有你包里夹层里属于“你”的香水,喷了几下在桌布上,让它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完成了,你看着成品直发笑,想不到自己还有做裁缝的天赋。
你走出门外,怪物对你熟视无睹。
将装饰好的桌布挂在门外的煤气灯上,风一吹过,裂开的布料就开始飘动。桌布在灯光下显得更加醒目,投下一道美丽的倩影。
然后,你藏身在附近的阴影中,屏住呼吸,等待怪物的反应。
怪物还真的不负你期待,穿上漂亮裙子的路灯都能吸引到它。
只见它踱向煤气灯,眼睛聚焦在那块挂着装饰品的“衣物”,先是在辨认,而后还是拗不过本能似的,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
举起骨刃,对准桌布便是用力一挥,布料和装饰品四散飞舞,兴奋的嗬嗬声则随着它的涎水一起湿答答地流下。
现在轮到你了。
你不止做了一条“裙子”。
你从背后靠近怪物,脚步轻如猫咪,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响。
怪物此时完全被煤气灯上的“衣物”吸引,注意力集中在撕碎桌布和装饰品上。
你深吸一口气,趁它低头时猛地将那件裙子兜头套进去,立刻后退几步,手中的小刀、棒球棍紧握,准备应对在你预料之外的万一。
“来吧,让规则反噬你…”你喃喃道,期待着怪物的下一步动作。
怪物僵住了。
它的动作停滞在半空,刀刃还指向煤气灯——可怜的历史文物经历了二战都没有的创伤,但却再也无法挥下。
它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肢体止不住地反曲。
“规则生效了!”你心中一喜,正准备迎接它自我攻击的场面。
意外还是发生了。
只听怪物的骨骼发出“咔咔”的脆响,巨大的身躯开始缓缓缩小。
粗壮的四肢变得纤细,肌肉消退,体型急剧萎缩,宽大的长风衣滑落在地,只剩下那件华丽的裙子紧贴着它的身体。
男性特征的它——不,现在是“她”——它的骨刃彻底消失,完全变成了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
这女人比你见过的任何正常女人都要矮小可欺。
她的皮肤苍白,脸庞瘦削,五官精致却带着一种病态的脆弱感。
她跪倒在地,双手无助地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啊这。拿着武器的你愣住了,完全摸不着头脑。
女人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她仰视你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楚楚可怜,声音更是颤抖而虚弱:“求求你…不要杀我…”
你没有说话,你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不好看。
“真的,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啊,girls help girls啊,me too 啊,这些宣言难道你都忘了吗?”她说,咬着嘴唇,嘤嘤嘤。
啊…这…
不论对方是什么,你的目的都是消灭它,这没错。
你回想起之前的叉烧女孩怪物最后的那句巷港话。你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她应该说不出来这么地道的巷港话。
假设她说的故事都是真的,那么明明是受害者的它,却似乎在某种规则之下被店老板同化,成为猎杀她人的工具。
既然这样,不禁联想到关于开膛手杰克的故事——他和他的模仿犯会挖走受害者的子宫。
难道,眼前这个女孩的存在,也是某种同化的结果?她作为受害者,被“开膛手杰克”同化为怪物,而她的核心,可能正是那些被夺走的子宫——那个被规则赋予意义的部位?
你看着她蜷缩的身体,不难想到:如果要消灭她,或许只能攻击她的腹部。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她还在祈求你。
你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武器。女孩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她似乎明白了你的意图,但却没有逃跑。
你一步步走近,目光锁定她腹部的位置。
她的身体轻微颤抖,但没有反抗。她就像是最完美柔顺的受害者一样,向你缴械投降,静待命运的降临。
你伸出刀,她只是美丽地轻轻颤着娇躯。
——你割下来他的下|体。
“啊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身体像被电击般抽搐,柔弱的女性形象开始崩溃,骨骼再次发出“咔咔”声,变得纤细的四肢重新迅速膨胀,皮肤表面裂开,露出暗红色的肌肉。
柔弱可爱的脸变得扭曲狰狞,女人的形象彻底消失,怪物重新显现。
不,不仅如此——随着你一脸嫌弃地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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