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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转身就跑,你本意是想溜一溜他,低头却看见几支染血的针筒和破碎的酒精棉片——啊哈,被你发现“好东西”了!
你用衣服包着手指捏起来针筒,对着清洁工扬了扬:“这里有脏东西,是你自己偷偷用的吗?”
他能听懂人话!因为他显然被你激怒了,身上瞬间散发出那种医院清洁剂混合街头臭水沟的味道。
你一边后退一边和他周旋,突然踩上一个松动的金属座椅,翻身跃上车顶横梁。
他一挥拖把,破裂的管线瞬间被击断,水花四溅,你一个翻滚落地,肩膀生生撞到一块铁板边缘,火辣辣地疼。
你看了一眼小陆,还好,她已经靠近他的垃圾袋。
袋子不是普通的塑料,而是厚重的帆布拉链袋,她屏息蹲下,拉开一角——
里面赫然是一堆腐烂的、被塞进真空包的尸块。
她强忍反胃,继续翻下去。
这是个穿着洛城城市大学连帽衫的雅裔男孩的头——说他是雅裔,这是来自某种看多了的直觉——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眼线;这是一只蓝色的眼珠;还有一个挂着大金链子的脊柱。
什么人都有,或者说,全是你有可能会在地铁中遇到的普通市民。
小陆从你的故事里很快学到了一点:大胆地做假设。
“全是米国人!”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不确定——但…反正他只处理‘米国本地垃圾’!”
你脑中一震,几乎瞬间明白过来。
“地铁里的害虫…有损市容市貌…”小陆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说着,转而向小陆进攻。
你立刻觉察出来他话语里的某种模糊的倾向,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如果说看多了米国电影、社媒的人可以轻易分辨出米国人的不同,反之她们自己未必能分得清别人是土生土长的移民还是游客或者学生。
这个男清洁工说白了就是不长脑子地乱杀。
他的职责是清洁地铁,真正干净整洁的公共空间对他所遵守的秩序来说也不需要社会里的失败者。
你和小陆浑身是血,神情大概很是癫狂,这么跑了半天几乎算是蓬头垢面,又拖着一具尸体——简直就是车厢里最“应被清除”的异物。
你不确定这个理论对不对,但你别无选择。
你猛地冲出半崩的座椅堆,大喊: “STOP!我是外国人!”
清洁工动作一滞。
你一边后退,一边把浸血的背包拽到胸前,从里面翻出那个被你用塑料文件夹好好地保护着的文件。
“我是F1签证持有者!在洛城读书!我们是合法滞留的外国人,不需要被清理!”
你双手高举,拼命往他面前晃动着那些纸:
护照复印页,I-20表格,入学通知复印件。小陆没有这些,但她和你是一起的,这个清洁工也就把你们看作一体。
你和小陆一起吼:“我们不属于这里!”
广播器响起轻微的卡顿声。
清洁工缓缓停下脚步,那拖把末端低垂着滴液体的纤维停止摆动。他的头缓慢偏向左侧,像是在“识别”。
你继续高喊:“我来这只是暂住!我不打算定居!我是访客!访客!”
下一秒,广播器发出一个机械声音:“身份核验中…系统判定:非本地永久居民。”
“异类标识生效。执行《外国人驱离条款》。”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外国人也不行吗?
车厢两侧的铁壁忽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一条滑轨从天花板垂落下来。
你一愣。
下一秒,地面开始震动,脚底的地铁轨道竟自动分出一条倾斜轨道,将你和小陆缓缓“推出”车厢。
“姐姐,我们这是要被送去哪里?”小陆惊慌道,“你不是说留子不能失去留子身份吗?”
你还是不知道!
但你只能故作镇定:“没事,就是这样的…没事,一个破地铁没道理就能因为她们的排外系统把我们合法合规的身份给抹除…“
你说着,自己也觉得合理,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别怕,先等等。我们肯定就通过了。”你说。
话音未落,你们已经被“滑轨”像货物一样推出车厢!
清洁工在身后站定,广播器传出最后一句话:“感谢配合。祝您下次乘车愉快。”
你们滚入了一道碎石铺就的通风井,冲破一道裂缝,终于滚进了场景外副本世界的光亮之中。
“姐姐你好厉害!”小陆晃着你的胳膊。
只有你知道其实你还是有点点心虚的。
一双手伸了过来,紧接着你听到惊喜的声音:“这里还有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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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正的救援人员。
先是消防员,而后是医生。
你们被抬上担架,送上地面。
甫一露面,就被涌上来的记者团团围住,麦克风、闪光灯、镜头几乎贴到脸上。
“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们信仰上帝吗?”
“列车真的坠入下沉地层了吗?”
“你们觉得这是恐|袭|吗?你们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员吗?他的族裔是?”
“请让一让!”一位戴头盔的消防员怒喝着挥开人群,她将你们小心地扶上救护车,“让伤员先上车!别再拍了!”
急救车门“砰”地关上,外面的喧闹瞬间被隔绝。
“姐姐,看来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一边刷无脑视频一边听故事呢…话说回来,你的故事好精彩,真的像小说一样…”
你听到小陆在跟你念念叨叨的,不过你想着“小说吗?”,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你已经是在一家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里了。
你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门就被推开了。
安玻和她的同事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袋苹果和水果刀。她盯着你看了几秒,嘴角露出半真半假的笑意。
“怎么你到哪儿都有灾难发生?”
你耸了耸肩,无奈地笑:“这也能怪我?也许你该去关心一下你们自己政府的基建问题。”
她笑出了声,走到床边坐下,一边削苹果一边摇头:“下次你还要出门的话给我打电话好了,我会送你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你笑着坐起身,趁她不注意一把夺过苹果,半开玩笑地把削好的那块塞进她嘴里。
“呜…你别得寸进尺!”她嘴里含着苹果含糊地抗议,脸上却带着一点藏不住的关切和松了一口气的轻松。
这之后,你在医院里老老实实地躺了整整小半个月。
医生护士们每天都来查房,警察和急救人员轮班守在门外,记者从窗户缝里举着长焦镜头往病房里怼,几个电视台甚至在你住院楼外架起了帐篷,24小时直播你是否“状态良好”。
这场地铁事故的影响巨大。
在你获救后,种种流言在社交网络上飞速传播,从都市传说到城市阴谋,甚至还有人考据你脚上的运动鞋,说它是“拥有主角命格的风水之鞋”。
有情有义背着同伴的小陆自不必说,而你——一个出现在最前线,又从生还者密度最小的车厢中,独自带着她人逃生成功的花国留学生,在镜头前只说了一句“我们只是一直往上走”,就迅速成了全民热议的都市传说“传奇长跑王”。
甚至连花国的主流媒体都称你是“新时代抗灾精神的代表”。
于是,这几天你见到了:
好几拨不同部门的政府官员前来慰问,并例行与大使馆协调你的“言论自由保护”。她们向你递来笑脸与表彰信,一再强调你是“我们体制尊重多元化背景下的英雌”;本地移民局的特别秘书替你代办所有还未处理的手续:“您就安心休养吧,我们已经为您升级成最高优先级。”
以及,你的家人第一时间飞来米国,陪伴在床边,轮流哭一轮,再骂一轮,再叮嘱一轮,最后再哭一轮。
——而苏珊艾伦,一边痛骂洛城基础设施烂成一坨,一边跟你的家人一起守着你。
哦,她们和你的关系也被媒体发掘出来,大力推动了花米两国外交关系的和缓并促进了彼此在对方民众眼中的国际形象。
而你,就像一块国家地标一样,被四位大人、一个病房安保系统、一大堆媒体与联邦特工共同围堵着,严防死守,动弹不得。
但你知道,副本快结束了。
你的手机上出现了米联航的pp,里面的那张机票是离开这个副本的唯一出口。
问题是:你怎么在这被全世界关注的封锁中逃出去?
你思前想后,脑子里只冒出一个人名——安玻。
用最委屈的语气发了条短信:“能带我出去兜个风吗?医院快把我关疯了。”——地址。
她果然回复得很快:“去机场兜风?”
你咬了咬牙,嘴硬道:“机票都定了,去不成的话岂不是很可惜?求你了。”
那一头沉默了很久,直到最后一天都没再回你。
你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她不帮你,你就只能孤身行动——有着疯人院的经验,现在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手拿把掐。
你已经仔细观察过了查房医护的轮换时间,你也琢磨了家人最可能去楼下买咖啡的时段,甚至在脑海里无数次预演怎么从通风口爬出去,再想办法避开大堂的摄像头,第一时间从后门溜出医院,再混入出租车流中远遁而去。
你在病床上想得入神,手指在被单上一遍遍摩挲自己的臆想中的计划路线,忽然听到身头顶响起一声轻轻的咳嗽。
你抬头。
护士站在床边,一身粉色制服,口罩上贴着医院logo,眼神却带着笑意——她冲你wink了一下。
你差点从病床上弹起来。
是安玻!
她根本没有任何正面答应你,她只是来了。你像早已通透一切一样抓起她塞来的帽子、墨镜还有轮椅。短短十分钟后,你已经坐在她开的车上,飞驰在洛城的傍晚车流中。
她把车停在机场旁的临时停车区,转头看向你:“我帮了你。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来?”
你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终于说:“那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不是监视我的特工吗?为什么屡次三番对我表现出超出边界的善意?”
她还是没有马上回答你。
她望着前方的航站楼大门,神情一阵恍惚,终于艰难地开口:“我觉得…你身上有种…超出我们认知的东西。我见过一些和你一样的人,你们…总能引发一些特殊的现象…”
她的话戛然而止。
你看到她的脸部肌肉抽动起来,你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下一秒她只是恢复了平时阳光的模样,轻轻挥了挥手:“那你去安检吧,我得走了。”
她没有再看你,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你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
她刚刚说的那些话…这个本地人注意到了什么!然后被什么意志强行切断了思绪。
你皱着眉,拖着箱子走过安检。
登上飞机,耳边是引擎轰鸣,窗外是洛城的落日余晖,而你闭上眼,心里却盘旋着对安玻情况的思考。
飞机轰然起飞,而你也在缠绕的念头中缓缓陷入睡梦。下一场旅途,已悄然开启——
作者有话说:下一个副本!出发!(嘿嘿我想写点特别恐怖的,祝我成功^ ^
📖溙国📖
第153章 通灵 ◎开局就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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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识从黑暗中恢复, 这一次,你醒得格外快。
似乎这个世界的你,只是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一样, 而你就紧接着降临到了这里。
你睁开眼睛, 前一秒仿佛还在米联航的飞机上,下一秒就出现在一个昏暗的地方, 认知的差异让你有点恍惚。
你低下头,逐渐清晰的视野里,你看到自己穿着即膝的百褶裙, 正自己在一间幽暗的教室里。
所有的暖烘烘的光, 来自四周围绕成阵的蜡烛。
橘黄色的火焰在潮湿空气中跳动,数道怪异的影子被拉长贴在墙上晃动着。
你抬起头, 三个看起来像是花国南方长相的女生正围着你,她们统一穿着和你一样的白色短袖衬衫和齐膝的深色百褶裙, 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空气潮湿沉闷, 夹杂着一种奇怪的香气, 类似檀香却又透着股腥甜,让你忍不住微微蹙眉。
明明是有点闷的,你又猝然感觉到头皮有点发麻,后脑勺像像被冷风吹着。一阵阵凉意渗透进皮肤。
“你终于醒啦, ”其中一个女生开口了。
她说的也是花语,但字句中夹杂着些陌生的语调。
她们都是本地人, 但在这个副本里,你一时间也实在摸不透究竟是什么地方的花人。
你又听到她说:“怎么阿赞的孩子还会胆小到晕过去呢?”
其她女生跟着笑起来, 她们交换着揶揄的眼神。
这些一看就是高中生的小女孩模仿着大人般的故作高深,但你瞬间就捕捉到其中难以掩饰的恶意。
你并没有立即反击,而是迅速打量周围环境。
这次进入副本的时机实在是离谱, 你得赶紧找到最多的信息来进行自我分析与判断。
墙上贴着用你完全没见过的异域文字书写的种种标语,非要说的话,确实是普通教室会有的那种装饰。
但黑板正中央的莲花与佛陀的画像,让你对当前的副本有所猜测,只是出于不了解,你实在不敢确定。
此时正是太阳西沉的黄昏,教室内除了这些女孩外再无旁人,门口被数张桌椅杂乱地堵住。
你瞥向被摆在地上的众多诡异道具中的镜子,确认了一遍镜子中的自己,外貌和你自己一模一样,没有因为进入这个副本、成为一个高中留子而变得弱小,想来,你的身体也并未失去任何力量。
你的思维迅速运转起来。
你明确地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困境:你刚一进入这个副本,就身处一个明显带着危险色彩的仪式现场——这都是些什么?水缸、纸人、剪刀、涂着看不懂符文的符纸,还有镜子以及这些摆满一地不要钱似的白色蜡烛
这是在玩通灵游戏??
而这几个高中女生显然对你的存在并不友好。
你虽然不懂什么叫做“阿赞”,但从她们的态度来猜测,不难得出这是某种有特殊能力的身份。她们这样围着你,看似把你当作主人公,实际上却毫不关心“你”的晕倒,只在意你能否将仪式进行下去。她们也完全不尊重“你”的家人。
她们想利用你?还是想要作弄你?
不论是哪一种,似乎都显示了你当前这个身份的处境。
你的余光扫向一旁堵着教室门的桌椅。
说实话,以你的身体素质,面对这三个细条条的小女生,你若想要直接强行离开,推倒桌椅冲出去也完全不是个事儿,只是这样一来,你可能会失去这个身份在学校中的基本立足之地——这里可是高中。
高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现实中就算了,大多数情况下老师和学生们都会是正常人,但这里是副本。看着面前这三个小屁孩,你几乎可以看到这个高中是一个怎样一个由半大不大、似人非人的青少年构建的一个小社会。
而且此时不热不冷,明显并非假期所在的时间段,也就是说,你无法逃避接下来的日常学校生活。
而最糟糕的是,墙壁上、课桌上的文字都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这所学校并非国际学校,没有任何嘤文的标示或注解。
在你之前所经历过的副本大多允许你使用嘤语去沟通、理解,最不济你就当个混子,不去上课、不出门和人交流就完事呗。但现在完全不是这种情况。
换句话说,在未来的每周,都会有五天,让你不得不在一个完全陌生的语言环境中生存。
仅用了短短几秒钟,你已迅速抓好好眼前的利弊。
你不能立刻与这些明显怀有敌意的女孩彻底决裂,那样也许会让你度过眼前的困境,但长期看待,可能会让你孤立无援——她们说着花语,很可能副本里“你”会和她们走到一起就是因为相同的族裔,更大的可能是“你”也只能和这群会说花语的人在一起玩。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玄学背景的你还会被赶鸭子上架到眼下这个局面——开玩笑,你可不信再熊的熊孩子也敢欺负一个能搞灵异的家庭的小孩;更不信一个再怂的怂包,也会乖乖在自己家里人做这种事的情况下还被拿捏着在半夜被扣在教室里玩这些。
与此同时,你也绝不能让她们继续认为你可以任人揉捏。
你必须在此时此刻迅速树立自己的威信,并在心理上压制她们对你的敌意。
你不知道这所学校还有没有别的花人,也许之后你可以和别人结交,但此刻,你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想清楚后,你彻底把本能性的慌张或退缩给藏起来,镇定而游刃有余地挺直了背脊。
你轻轻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缓缓地环视了一圈她们的脸庞,露出一种不以为然的笑容。
“刚才只是睡着了而已,”你平静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轻描淡写的从容,“你们又有什么好兴奋的呢?是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所以其实你们才特别害怕?”
你的话语一出口,果然让几个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你暗自松了口气,确认了自己的判断:这些小女孩子虽然抱团,但她们并非真的坚不可摧。
“美玲,你说啊”戴眼镜的女生碰了碰中间的美玲,眼神有点闪烁。
美玲皱了皱眉,拍开眼镜的手,随即恢复了冷笑:“你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爸爸是阿赞?我们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跟你爸爸一样厉害。或者说,你爸爸也只是个冒牌货。”
她们好像在怕?在怕什么?
你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扫视着她们三个。
“美玲”这次美玲右手边的卷毛女生对着她耳语了一些你听不懂的语言。她偶尔看向你的眼神,藏着的还是恐惧。
“到底玩不玩!”美玲突然提高声音。她身边的两个女孩倒是被她壮了胆,那你可就直接看穿了她们三个的心虚。
你明白了。
卷毛特地切换了另一种语言来讲小话,说明“你”就是不会说这种当地语言的,由此你几乎可以确定为什么“你”会被拿捏,甚至说不定“你”还是一个新到此处的学生;而她们对你突然有点畏缩的态度,倒是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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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她们察觉到了你和之前性格的不同吗?只是场景特殊,正常人会觉得你疯了,但她们大概是觉得你被“上身”了。
——唔,好像确实也是这样。
你的上半张脸不动,下半张脸的肌肉却抬了起来,嘴巴抿出一道极限的弧度。
你说:“刚才…我其实感知到了一点东西。”
本就有点诡异的空气顿时凝固了一瞬,几个女生互相交换了眼神,美玲更是明显神色一紧,轻轻咬住了嘴唇,眼底划过一丝疑虑。
“你…感知到什么?”美玲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想要表现出镇定,毕竟她是老大嘛,要是丢了气场,那就遭了。
你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顿时心里更有了底。
果然,你之前的判断没错,这群女生虽然看似趾高气扬,内心实际上充满了不确定。只要稍加利用这种心理,她们就会被轻松掌控。
你垂下眼睑,故作挣扎地叹息了一声,你缓缓说道:“这种纸人我爸以前告诉过我,这东西没什么用。”
你的话语轻描淡写,却精准地触及她们的神经。
美玲好似抓住你的把柄一样,气势又高昂了一些:“怎么,我看你是怕了!”
身边的女生顿时扯了扯她的袖子,却被她甩开。
你挑了挑眉,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嘴角泛起一丝微妙的冷笑:“你干嘛这么大声?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吗?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说的,为什么这么紧张?你心虚什么?”
几句话,给美玲定了性。
美玲脸色瞬间涨红,眼神躲闪了一下,明显有些慌乱地瞟了瞟身边的同伴,急于想得到她们的支持。不过她们似乎此时注意力全被你吸引走了。
你抓住这个破绽,微微前倾身子,压低声音用阴恻恻的口吻说道:“你们不是对通灵好奇吗?这种纸人,下三滥的货色,最多只能让一些孤魂野鬼显形,根本入不了流,连小孩子吓唬自己都嫌幼稚。”
“你、你什么意思?”美玲明显感到了威胁,却又无法立刻反驳你。
你不慌不忙地扫了一眼地上摆好的材料:你就算要参与进来,也不可能按照美玲的期望去做一些你自己都不了解的仪式。
“如果你们真的想玩刺激的,那不如试试真正的‘问米’。”你故意拉长了音调,边胡诌,边用一种带着淡淡鄙夷的眼神看着她们,“把镜子放进米水里,符纸烧成灰混进去,念诵‘请来吧,请来回答我的问题吧’,这才是真正请灵的方法。如果镜子里的水纹能现出亡者的脸,甚至开口讲话——那才叫真正的通灵。”
几个女生顿时面露迟疑,脸上明显写着恐惧和好奇的纠葛。美玲微微颤抖地嘟囔道:“你刚刚不是还说危险吗?现在又说纸人没用,到底哪句才是真的?”
你用一种冰冷的笑容盯着她,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也许我刚刚感知到的危险…就来自于我要带你们玩的这个游戏呢?”
你的话恍如一阵冰凉的风吹过教室,几个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怎么,不敢了?”你见状追击,带着明显的挑衅笑道,“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奇吗?既然要玩,就玩个彻底的,否则也别浪费我的时间。”
“美玲,她看起来真的有点不对”眼镜几乎快要掩盖不住自己的颤抖。
美玲狠狠剜了眼镜一眼。
这样被你一激,又被同伴当着你的面下了面子,咬了咬牙,不服输的心理让她硬撑着说:“谁不敢?玩就玩啊!就按你说的做!”
你微微颔首,冷笑。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们已经彻底落入了你设计好的心理陷阱里。
你缓缓拿起桌上的镜子,将它沉入乳白色的米水缸的中央,再将符纸用蜡烛点燃,灰烬撒入其中。
你刻意放慢动作,脸色平静而笃定,假如你自己录下来你的表情,那都是可以进入教科书级的演技。你看上去真的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早已成竹在胸。
实际上,你内心十分清楚,这根本是你凭空胡扯的一个仪式。
你只是那一瞬间在纠结“使用真实听说过的通灵小游戏呢还是随口编一个”时选择了后者——毕竟万一前者也成真了呢?
你从未听说过什么“镜面问米”,只是当你想这些的时候不可能凭空捏造,就这么按照现有的这些道具,结合你脑中已知的那些都市传说来生造了一个。
你一边佯装专注,一边低声念叨:“记住了,镜子里的东西无论问什么,你们都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它就会记住你的脸,晚上会去找你们…它只会记住你们的脸。”
余光里,这些小屁孩一个个脸色苍白,看起来个个都在后悔怎么招惹了你。
你心里呢其实也是有点紧张的。哪怕你知道这个仪式根本不可能成真。
但这毕竟也太诡异了吧!珍爱生命,远离通灵游戏。
不过,你也不算太担心,毕竟就算真的成真了,只要规则是由你自己定下的,只要遵守这些规则,情况总会在你的掌控之中。
“它只会找参与仪式的人。”你强调了这句话。
烛光轻轻摇曳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完全改变了火苗的方向。
这一次,是将你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成一个古怪扭曲的轮廓。
这股风卷着潮湿的霉味。
很不好受。
做好准备,你环顾四周,刻意露出一种狂热又兴奋的神色,忽然猛地抬起手指,直接指向那个一直躲在美玲身后、有些畏缩不前的眼镜。
“你,过来!”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潜能如此,夹着嗓子吼出来的声音尖锐极了,难听又诡异。
眼镜老早时起就不说话了,只是缩着降低存在感。
这么被你一指,她都快哭了。她下意识看了看美玲,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求助意味。美玲皱起眉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没有给她们更多迟疑的机会,再次阴森森地催促道:“怎么?刚刚不是很想看吗?现在轮到你自己了,就怕了?”
“去啊!”美玲直接把她推了出来。
这也是你选择眼镜的原因,一则,你怕美玲梗着脖子跟你抬杠,到时候比不怕死,那你这个成年人恐怕会输她一头;再一则
眼镜瑟瑟发抖,犹豫再三,终于咬着嘴唇,小步挪了过来。反正都已经被推出来了。
“把手伸出来。”你冷冷地命令道。
来都来了,眼镜也就不怎么挣扎,顺从地伸出手,她的手臂颤抖着,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满是难以掩饰的惊恐。
“拿刀,割|开你的手。”你镇静地指挥着她,仿佛此刻的你已经完全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操控。
她呼吸急促起来,眼底泛起了泪光。可是人就是这样,同意了第一件事后,很快就会继续同意第二件事。
她只好在众人注视下拿起了桌上的小刀。
刀锋在烛光下泛起一抹寒冷的反光,她犹豫着再次看了看美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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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见对方阴沉的脸色和难以抑制的焦躁。
再看向你呢?你低着头往上看,大半张脸都掩盖在头发的阴影里。
眼镜一个哆嗦,一闭眼,就将刀片压在自己的掌心上,唰地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血液缓慢地涌了出来,在烛光下显得分外鲜红刺眼。
“滴进去。”你继续说道,语气愈发森然,“要滴够三滴。”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却还是咬牙将掌心悬在了镜子中的米水上方,鲜血缓慢地渗入水中,每滴落下时都带起轻微的涟漪,就像幽暗湖泊中的小小波纹,迅速蔓延开来。
你没有叫停,她只能僵硬地等待着,滴答滴答,房间里只剩下血滴入水的细微声响。
终于,女孩明显开始慌乱,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注视着她,忽然脸色猛地一变,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深深嵌进她的皮肤,逼着更多的血液流出来。
“还不够!还不够!”你怪叫着,疯狂狠厉,“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你想害死美玲她们吗?”
她彻底被刺激到了,尖叫起来,拼命地想要挣脱你的手,但你根本不给她机会——早说了,她们不是你的对手——你狠狠攥紧她的手腕,任由鲜血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落入水中。
“求你…停下!我不要玩了!”她哭喊着,“一开始也不是我的主意,我错了,对不起!我就是好奇!对不起!”
终于,她剧烈挣扎着,你趁势松力,而她在惊慌中就这么打翻了装满米水和血液的水缸,连镜子也一并摔碎了。
清脆的破碎声瞬间响起,镜片碎裂在地面上,水渍和血迹混杂着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色纹路。
你内心松了一口气,这正是你一直期待的结果——你可实在担心美玲会真的咬着牙一直撑到最后,然后她们发现你真的不会通灵。
不过,为了继续营造恐怖氛围,你脸上立刻换上一种彻底狂怒的表情,眼睛里好似烧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你张大嘴巴怒吼道:“你干了什么?!你竟然打翻了它的容器!”
“它不会放过你!”你猛地伸出手指,一个接一个地点向了眼前的女孩们,尖锐的声音刺痛着她们的耳膜,“它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
你刻意略过自己,任由她们自行恐惧。果然,除了美玲还强撑着镇定外,另外两个女孩已经惊恐得缩成一团,蜷缩在角落里,全身发抖,眼中满是恐惧与惊悚。
你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自己的演技竟然达到了这种炉火纯青的程度,连你自己都觉得此刻像是真的被某种厉鬼附体了一般。
“当然,我可以帮你们和它”你觉得情绪到位了,正准备继续“发挥你的神通”。
就见美玲忽然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开却无法发出声音,神色惊恐至极,目光死死盯着你的身后。
你心头一震,一种难以形容的寒意顺着脊椎窜起,你缓缓地转过头去。
这是什么?
你身后的整间教室,墙壁与天花板的颜色正飞快地褪去,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力量迅速剥夺,留下惨白且斑驳的痕迹。
而那些褪去的颜色位置,很快被一片片猩红色的血迹所填补。猩红色的血斑像是活物一般缓缓爬行,不断扩散着,逐渐吞噬了整个教室。
它们正以一种缓慢却不可抵挡的姿态朝你们所在的地方涌动过来。
血迹所经之处,桌椅的表面迅速腐朽剥落,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好像正承受着巨大压力。
教室内温度骤降,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白色雾气。美玲几人被吓得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呆呆地盯着眼前这一幕,嘴唇剧烈颤抖着,眼底写满了绝望。
你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惊诧,保持冷静地观察着一切变化,迅速在脑海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明明只是你随意编造的一个游戏,怎么会真的显现出这种可怕的现象?
就在你心思百转之际,你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低沉阴冷的笑声,声音仿佛就贴在你的耳畔,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气息。
“你既然想玩,那就陪我好好玩一玩吧…”
“起来,跑啊!”没辙了,你也不好看着这几个女孩子在这里送死,那你只好一手拎一个,再用脚把看起来尚有余力的美玲给踢起来。
“谁许你踢我的!”美玲惨白着脸怒声道。
无视了青少年的自尊,你又是一脚踢开挡门的那些桌椅。
可是不出所料,大门被紧紧锁住了——
作者有话说:(回来改名字的时候发现我怎么把眼镜给写成刘海了???我真服了……我在想这个女孩的形象的时候就是把她想成那种麻花辫、厚眼镜和长刘海的典型形象,写的时候前面叫她眼镜,中间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后再想到她就只记得刘海了……TT[红心][橙心][黄心][绿心][青心][蓝心][粉心]
第154章 四方 1 ◎四个小故事◎
门又打不开, 怎么踹都踹不开!
你盯着周围快速蔓延的猩红血迹,心跳快到耳膜轰鸣。
你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还能怎么办??唯一的方法只能是依靠刚刚你自己定下的规则来与“它”谈判。
你深深吸了口气, 转过身正对着教室角落那团黑影, 强忍着发抖的嗓音,恭敬地说道:“我们请您来这里, 就只是想验证您的存在,现在我们知道了您的存在,对于您, 我们也就只有无上的敬意了。我们都还只是孩子, 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教室中的阴影微微震动起来, 连带着,某种声音也若有若无地推了过来。
一种低沉而缓慢的嗡嗡声, 像是某种巨大的昆虫在振动翅膀。
过了一会儿, 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从那黑暗中缓缓地飘出来:“放过你们?不是你们想要见我吗?”
话语里夹杂着你听不懂的语言, 音质噪杂难听,每一个音素都好像是生锈的机器摩擦而出,在你的耳蜗上一遍遍地剐蹭。
你不敢露出半点迟疑和不耐,立即诚恳地低下头:“我们是无知冒犯, 请您宽恕我们。”——不知道你是不是疯掉了,你感觉可能有戏!至少对方还是个能对话的!
“宽恕?”阴冷的笑声从不知何处传来, “我来了,自然要带走些什么。”
“您要什么?”
黑影微微晃动了下, 嘶哑地说:“今晚你们每个人,都必须去为我取一样东西回来。如果你们能完成,我便不带你们任何人离开。”
美玲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如果我们…做不到呢?”
“做不到的人, 就由我亲自带走,”黑影冰冷地说道。
你盯着那团如墨般浓重的黑影,说真的你见过的大场面可不少,但从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让你从生理到心理,完全不受控制一样地在抖。
你感觉整个人都浸在了冰水里,一点点冻结。
那股嗡嗡声仍在耳畔盘旋,像千万只马蜂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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