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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我都记着了,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阿野,你真的好呆啊,大呆子……”后头的声音越来越小,林姝也跑远了。
周野没有追上去,他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
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着林姝方才口中那“盖章”二字,嘴角咧开,竟发出了跟林大山一般无二的憨笑声。随即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地呼出来,缓解此刻胸腔暴涨的情绪。
很开心,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般开心过了。
周野望着眼前自己一手挖出来的鱼池子,除了唇角,眼尾眉梢皆是笑意,不再克制,而是满满的,几欲流淌出来。
阿姝对他的喜欢,比他以为的要多一些。
是他想岔了,阿姝本也不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她日后想嫁什么样的人,不是别人以为该是什么样的,而是全凭她自己的喜好。
他会对阿姝好,对阿姝很好很好,叫阿姝只喜欢他-
等周野也返回院坝,林姝已经再度跟何桂香和林小蒲说笑起来,神情并无异样,脸上的薄红也尽数敛了去,只在他进院坝之时,偷偷朝他望来一眼,那一眼好似带着个小钩子,往他心尖尖上轻轻地勾了一下。
周野垂眼,嘴角绷紧,这才没有叫唇角泄出笑意。
何桂香和林小蒲默契地没有多问什么,反倒是今日周野当众说的那话叫她们更好奇。
“阿野,你赵三叔从前真起过分家的念头?”何桂香问。
是人就不可能没有好奇之心,何桂香也是个普通人,先前忧心林姝,这会儿松了那一口气,又听小蒲提及周野当众说的那话,自然想知道怎么一回事。
她一个妇道人家跟村里的这些汉子没什么往来,但林大山却跟赵老三交情不错,即便她这会儿不问这么一句,林大山回来之后怕是也要问,还不如她问了之后晚上再告知他。
周野目光极快地从林姝脸上路过,似是有些迟疑,但半晌后还是如实道:“婶儿,我当着村民们说的那话其实半真半假。赵三叔并未跟我说过想要分家,是我从醉酒后的只言片语之中揣摩出来的,所以我也算不得说假话。”
说及这最后一句时,他又瞄了眼林姝,果见她吃惊得微微瞪圆了眼,只是在何婶和小蒲仍旧吃惊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神色,还用那种含着戏谑笑意的眸子看他,好似在说:哼,就知道你没那么老实。
周野微微羞赧。
他从没承认自己是什么老实人。是大家都这么觉得,阿姝之前也这么觉得。
周野解释道:“那日赵三叔神色愁苦,我猜是他同林婶子起了争执,本不欲多管闲事,他却扯着我非要同我吐苦水,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忘了,便是记得,也不好将赵三叔家中私事往外说。但我却记得,当时他没头没尾地问我一句,若是不在一起住,是不是林婶子就能过得开心些。”
何桂香和林小蒲:……
林小蒲呐呐地问:“阿野哥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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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跟说自己想要分家还是有些差别的……罢?”
周野点了下头,“是不大一样,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赵三叔既能说出这句话,便表明他当时的确动了分家的念头,那他这话便也的确是向我透露了他想分家的意思,我可有胡说八道?”
林小蒲:……没有?
但还能这样?!!
林姝拍手叫绝,“妙极,妙极,幸得阿野机敏,才助我洗清唆使林婶子分家的嫌疑。”
何桂香一向想得多,听后却不免担忧,“阿野,虽然你不算胡说,但你赵三叔若知道你今日把他一年前就起念头分家这事儿说出去,他会不会生出恼意?”
周野的神色沉稳目光平静,不用说什么,只这副样子便叫人觉得安心,何况他又出声安抚道:“赵三叔很爱重林婶子,我今日说这话,他非但不会恼我,反而会谢我。”
他不喜欢管闲事,更不喜欢插手别人家事,今日说那话,算是例外。
林姝听后,看他的目光带上了一种突然发掘到璞玉的稀罕,眼睛亮晶晶的。
阿野远比她以为的机智善思。
赵三叔与林婶子的感情好,那赵三叔必然不愿意她为村里的流言蜚语所伤,今日阿野这话至少叫村民们晓得了一件事,那就是今日赵三叔吵着分家,并非因林婶子昨日受了谁的教唆,也不是昨日被林婶子吹了枕边风,而是赵三叔自个儿早就起了这样的念头。
你可以说林婶子日日给赵三叔吹枕边风起了效果,但你不能说林婶子听了受了谁的蛊惑受了谁的挑拨。何况人家夫妻俩个,枕边说个什么事儿那叫有商有量
,怎么能叫吹枕边风呢。
总之,有了阿野这话,日后村民提及赵三叔分家这事儿,便不会只说林婶子一人,而是两个一起说。这夫妻俩便一起承受村里那些闲言碎语,也算是某种意义的同甘共苦了。
林小蒲捧着小脸,突然哇的一声,“原来赵三叔这么爱重林婶子啊,赵三叔平常总是板着张脸,我光看他的脸,一点儿看不出来咧。”
林姝顿时敲了她脑门一记,“有的人性格就是这样,不爱笑,你瞧阿野爱笑么,他还不是会闷不吭声地去山里给你采野果子吃。何况人家夫妻间的事情哪能叫外人看出来,还是你这样一个黄毛丫头。”
林小蒲嗷的一声,捂着额头不服气地道:“阿姐不是老说我鬼精鬼精的么,我这么鬼精的人为何不能看出来,你和阿野哥哥不也是我先看——唔!”
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整,便被林姝捂了嘴。
林姝笑眯眯地道:“哎呀,阿妹你说啥胡话呢?”
“唔唔唔,呜呜呜。”阿姐坏坏。
不就是不想叫阿野哥哥知道,其实阿姐自个儿也早就对他有意思了嘛,她不说了就是。
确定小蒲不会接着往后说,林姝这才松开手,收手之前顺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蛋。
“小蒲啊,先前王银根及时来咱家报信儿,这事儿他做得够意思,你这两日同他玩得好,能不能把他的那份竹水枪和竹弹弓给他送过去?王家的路你认得不,可别走错了。”
林小蒲爽快答应,“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这东西送到王银根手上之前,她还能套点儿好处,嘿嘿。
能叫王银根这混球多叫几声姐,这样的事情多来一百件她都乐意得很。
眼瞅着林小蒲提着那竹水枪和竹弹弓精神抖擞地溜了,何桂香抬头望了望天儿,“这时辰也差不多了,阿姝,我去你三婶家瞧瞧,别是你三婶不好意思,我去催玉书过来。”
于是没过多久,何桂香也抱着竹篓子走了。
这都把做麻活儿的竹篓子抱走了,想也知道会在三婶家待到做晚食的时候才回来。
一时之间,院坝里仅剩的两人你瞅瞅我,我望望你,彼此对视的眼神竟比人多时还要微妙几分。
周野将属于自己的那把小竹椅拎到林姝身边,同她挨着坐。
虽然他的这把竹椅特意做得大了些高了些的,但他身高体壮腿又长,坐下去之后,一双腿落地,还是支得长长的。
林姝将自己的膝盖微微往旁侧一歪,很轻易就靠在了周野的腿上,但也只靠在了那大腿处。
她的嘴角不禁弯了弯。傻大个……
“阿野,你方才当着阿娘和小蒲的面突然叫走我,她们肯定偷偷笑话我俩了。”林姝这话听着像是在埋怨,落在周野耳中却同撒娇无异。
周野偏头看她,幽黑深暗的眼瞳里似有暖阳揉碎的光点在攒动。
林姝只是被他这样静静看着,便止不住地脸热。
怎么回事啊。
她虽然不是行动上的老司机,但她懂得多呀,什么黄的污的没见过,怎么老是脸热心跳的。
之前她还老盯着周野的耳根子瞧,喜欢看他耳朵渐渐变红变透,觉得特别好玩,现在可好了,她自己也这样了。
她红脸的时候,阿野也喜欢盯着她的脸瞧,每次都要瞧上半天。
阿野还当她不知道呢,她多敏锐,当然瞧得一清二楚。
就像此时,阿野的目光又直勾勾地盯着她脸蛋瞧了。
瞧得林姝特想捂住他的眼。
“看啥啊?我问你话呢!”林姝气恼地道。
周野盯着她,得了林姝承诺的他再不像之前那般避讳,瞧得那叫一个目不转睛,眼瞳都缀着火苗,两个火池子似的。
他认真解释道:“阿姝,当时我心里憋得难受,一刻也不想忍,只想马上将那些话说给你听。此时想来的确不妥。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好,日后我拿任何主意之前,都先过问你的意见可好?”
“我才不要,你若万事都要过问我,那我岂不成了你的老妈子!”林姝自己说完先笑了起来,“只需有关我的事情同我商量就好,其他还是你自个儿拿主意。”
微顿了下,她大方表达自己的心情,“阿野,今日你替我出头,我很欢喜。”
周野的手攥起来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后,似终于下定决心,一点点儿往林姝手边靠。
眼瞅着就要挨上林姝的手背,林姝却忽地起身,然后往堂屋里走,“阿野你等我片刻,我写几段话,在玉书堂弟来之前,先教你一会儿!”
周野神色微微遗憾,但听到这话,心底却又浮起一丝丝甜,像是刚刚吃了一口阿姝亲口喂的糍粑,他连忙应道:“好,辛苦阿姝。”
语调是难得的轻松快活。
第95章 识字
林姝知道周野不爱读那种之乎者也,所以也不写什么四书五经,而是写了一则寓言小故事,是非常经典的龟兔赛跑。
这则故事林姝是嘴角噙着笑写完的,一想到这些寓言故事都是用来教小孩子,如今却被她用来教阿野这样的大男人,她就很难不笑。
等写完,她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然后便朝周野招招手,“阿野,你过来看看。”
周野从她手里接过那纸张,双手小心捧着,阿姝的字写得很好看,他不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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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形容,但看着十分舒服。
然而,等他细细去看纸上的内容,只读了两句便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他抬头看向林姝,正对上林姝那含笑的带着些许顽皮的眸子。
“读呀,要读出声儿来,叫我看看这些字里有哪些你不认识,今日便教你这里头的生字。”林姝催促道。
周野神情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念出声:“在茂密的山林里生活着许多小动物。有一日,小兔子碰见乌龟,见它在慢吞吞地爬,便嘲笑它跑得慢:我也是四条腿,你也是四条腿,怎么你跑得这么慢?乌龟神情很淡定,一对小黑眼瞅着兔子,说:你虽然跑得快,但我不一定会输给你……”
周野语调平稳,念得不疾不徐,通篇念下来,只偶尔微微停顿一下,竟没有明显的磕绊。只是那充满了童真稚趣的小故事愣是被他这没啥起伏的调调给读出了公文的感觉。
林姝偷偷笑了几次,但在周野全部读完之后,神情却诧异起来,“阿野,你之前骗我的罢,这里头的字你全都识得,这叫大字只识得几个?”
周野摇摇头,解释道:“没骗你,这里面有好多字都是我连蒙带猜的。”
林姝顿时来了兴致,“快指给我瞧瞧,我看哪些字是你蒙出来的。”
只短短第一句话,周野便指出了“茂密”二字和小动物的“物”字。
林姝眨眨眼,“茂密二字全不认识,你蒙出来的?”
周野点点头。
林姝连忙又问:“那这小动物的物呢,你怎么猜出来的?”
古人不说小动物这个可爱的词,喊的都是飞禽走兽,是牲畜。
周野对上林姝好奇的眉眼,觉得她藏笑又缀着星子一样的眸子可真好看,失神一瞬后,向她解释道:“这后头讲的是山林里兔子和乌龟赛跑,既然有兔子乌龟这些,便不难猜出是飞禽走兽,我们常说的石头桌子这些是死物,那此处与之相反,那便是动物。”
林姝听完他的分析,欢喜地抱住他胳膊,跳起来在他脸蛋上亲了口,“阿野,你可真机灵,我喜欢死了!”
周野突然就忘记后头要说什么了,被林姝亲过的地方陡然发热,并极快地向四周蔓延,整张脸都变得热乎乎的。
他心虚一般,立马朝屋外院坝门口瞧了眼,确定没人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苦恼,最后他微微皱着眉头提醒林姝,“阿姝,以
后别这样,被人看到了对你不好。”
林姝听得一乐,这话听着可真熟悉。
“外头不能这样那样便算了,怎么我在自家里也不能这样那样了,我们不是在谈情说爱么,我亲亲自己的男……男人怎么啦?”即将出口的男朋友被林姝及时改成了男人。
亲亲自己的男人?
周野原本只是有些发热的脸顷刻间变得滚烫滚烫的,浑身都烫。
“阿姝,等日后我们成亲了,我们再做这些。”周野顶着一张黑红的脸,看向林姝的眉眼却透着十分的认真。
他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发乎于情止乎于礼。那些高门大户尤为讲究这些。
在村子里虽没什么讲究,双方一拍板,聘礼给足后,挑个好日子摆几桌席便算是成亲。但在没有办席面之前,即便是家里的童养媳童养夫,那也顶多拉个小手,如他和阿姝这样,是不成的。
林姝看他这副认真提醒她的正经样子,心里有些痒痒的,阿野越是正经,她就越想将他这副严肃正经的样子给揉碎,于是,她笑吟吟地问道:“别人又瞧不见,我就没人的时候偷偷亲一口,这样也不行么?”
周野摇了摇头,“阿姝,还是等日后成亲。”
他当然喜欢,喜欢得浑身发烫,也发硬,但他知道这样不对。
林姝故作气恼地道:“还说什么都听我的呢,这才多久就言而无信了,我生气了。”
周野一时无措,不知该如何哄她,只是询问道:“阿姝,那我明日就跟林叔和何婶说我要娶你,我们尽快成婚?”
“不好,你不许提,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了,我叫你跟阿爹阿娘提,你再提。即便还没成婚,我想要干什么,你都得纵着我。不然惹我不高兴了,我就不和你好了。”
周野听得眉头深拢,颇为苦恼。
1
阿姝她……
“阿姝,你还小,不懂。”
林姝被他这话气笑了。
她不就是玩水枪的时候同他开玩笑,说自己还小能玩么,怎么阿野还真就一直记着这话了,现在还拿这句话堵她。
“懒得同你争执这事儿,反正日后我想做什么,你都不许拒绝,知道么?”林姝决定要当一个霸道女友。
周野沉默。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林姝眉眼飞舞,心情雀跃。
“来来来,继续同我说,还有哪些字你不认得。”
等到周野全都一一指出后,林姝再次惊讶。
竟有这么多?那她写的这个龟兔赛跑的故事对阿野来说岂不是相当于一道完形填空题,而阿野愣是一个空不差全都填对了?
林姝将那几个生字单独列出来,一笔一划重新写了一遍,边写边教周野。
家里就有周野做的竹片,林小蒲平时用毫笔沾了水在上头写,周野取了林小蒲用的那竹片,用手指蘸了水在上头跟着林姝写。
“你按词组来记这些生字,这样会容易很多。日后你若是想不起来了,便回想一下今日我写的这则小故事。”
周野也发现这样比死记硬背要容易许多,若是阿姝写的这故事不要这么稚气就更好了。
林姝看他写了几遍,笔画越写越顺,只是那写出的字板板正正,把那竹片都挤满了,若是有个田字格,那阿野一定是那种会把整个田字格都占得满满当当的初学者,还怪可爱的。
想到什么,她弯着眼问:“阿野同学,不知今日我讲的这则故事叫你有了怎样的感悟?”
周野知道她是把自己当孩子逗,却还是顺着她的话认认真真地回答道:“天资好的人不能自负,否则也会一败涂地。天资差的人若是脚踏实地,迎难而上,亦能干成大事,得到自己想要的。阿姝,我很喜欢这个故事,我觉得我就是这个乌龟。”
林姝噗地一声笑出来,“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是乌龟?”
周野盯着她的眸子道:“就是觉得像。”
林姝却道:“可我觉得你更像是兔子,你看你力大无穷,长得又高又壮,先天条件旁人拍马难及,如今还抱得美人归。啧啧,我都羡慕死了,分明是人生赢家好不好?所以阿野,日后要戒骄戒躁哦。”
周野听她这么一说,眼里不禁浮出笑意。
他若是兔子,便没有乌龟什么事了。
待周野又练了会儿字,林姝帮他的手换了药,重新包扎了一遍,院坝外这才有了动静。
是林玉书来了。他不好好意思地挠挠头,“阿姝姐,又要叨扰你了。”
“自己人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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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坐罢。”
“阿姝,你教他,我去院坝里再练练字。”周野深沉幽黑的眸子落在林姝脸上,同她对视一眼后,捧着那张她写的小故事避到院坝里,寻了个柴垛旁的阴凉处继续练字。
林玉书注意到了周野拿走的那张纸,心下好奇。
“你阿野大兄从前识得几个字,但后头断了,我帮他重新拾了起来。他手上拿的是我方才写的一则小故事,这样他学着也轻松些。”林姝同他解释道,提到阿野时,眼里的笑意都要格外浓郁一些。
林玉书虽然年纪不大,但也不算小了,该懂的都懂。他觉得今日第二次来,阿姝姐跟阿野大兄之间那种微妙的氛围明显变了,变得更为清晰明朗。
以前尚不确定,今日他是一瞧便知两人之间有了些什么,像是戳破了一道窗户纸。
对于这样的变化,他觉得理所当然。毕竟甜水村里除了阿野大兄,他想不到还有谁能叫阿姝姐青睐了。
等一个时辰的教学结束,林玉书照例问了几个疑问,而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问周野借了他那把斧子。
“阿野大兄今日烫伤了手,便歇着罢。我瞧柴垛里的柴很多都没劈,现下我回去也早,帮着劈一些。”
周野即便伤了手,劈这点儿柴火也不在话下,何况他这烫手并不严重。
不过瞧这小子坚持,便没有阻止。
林姝忍不住打趣道:“玉书堂弟今日可是得了谁的指点,怎的突然这么通世故了?”
从前林玉书也不是没说过要帮她干活,但她和阿娘一阻止,这孩子便不好意思坚持了,今儿却是二话不说,拿起家伙先干,不似他的作风。
林玉书赧然解释道:“算是阿野大兄教的。我看阿野大兄做什么事情都是直接动手干。阿姝姐总夸阿野大兄,我向他学准没错。”
打趣别人却反被打趣的林姝:……
她嘀咕一句:“谁总夸他了,肯定是你听错了。”
周野往她这边看了眼,虽然表情看着没什么变化,但林姝总觉得又把他美到了。
第96章 分家
林玉书瞧着年纪不大,却也是个经常干活的半大小子,林姝只看他那劈柴的架势便知他平时在家里并未少干活。
不错,没有因为读书就把自己当大爷。
等劈完了一小堆木柴,足够用个三四天,林玉书这才擦了擦额上冒出的热汗,同林姝和周野告别。
“近日可还点灯看书了?”林姝问。
林玉书先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我听阿姝姐的,没有熬夜读书了,至多点灯看小半个时辰。”
林姝道了句注意身子,便放他去了。
夏日还算好的,昼长夜短,到了冬日,长夜漫漫,这小子又是个好学的,必会偷偷点灯看书。
她这两日已经加快了教学,要不了一个月,这小子就可以习四书五经了,可怕得很。
“阿野,今日教你的字记得如何了?”林姝见阿野还在一旁用竹片写写画画,不由问道。
周野抬眼看来,“我都记住了。”
林姝当即考他,果见他每个字都能默写出来,心下不由满意。
林玉书是个读书好苗子,但阿野肯学,也不差。
“阿姝。”周野唤她,他不知何为委婉,直接建议道:“下回能否换个故事?”
林姝眨了眨眼,道:“肯定要换啊,我每日都换一则小故事,教完了你还能再教小蒲呢。”
周野:……
最后,他还是妥协,“阿姝决定就好。”
林姝在心里哈哈地笑。看到周野向来没什么太多情绪的脸上出现了类似无奈、妥协、羞耻等多重情绪,她莫名开心。
“阿姝,我手不疼了,我想干活。”周野道。
林姝好笑又好气,“就
这么闲不住么,和我坐在一起,什么都不干,只聊聊天不好么?”
周野看着她,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实话,“阿姝,昨日你亲了我,今日你又亲了我,和你单独待在一起,我脑子里会总想这件事,想得多了,我怕今晚又做不该做的梦。”
林姝听了这话,羞恼地拿小拳拳捶他,“阿野,你又来!这种话你自己想想就好,你居然还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你都不羞的么?”
周野面不改色地承受她雨点般密集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解释道:“我若不说实话,你肯定又得恼我。反正都会惹你生气,那我还不如实话实说。”
一个是气恼,一个是羞恼。他自然是选后者。
而且——
周野瞅着林姝因为羞恼而浮上薄红的脸颊,眼尾也晕开一抹绯色,娇艳无比。
阿姝害羞的样子真好看。
他爱看。
可周野不知道,在林姝今日同他确认关系后,他的目光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他自以为小心遮掩着自己这隐秘的心思,那直勾勾盯着林姝的眼神,却灼热、滚烫、不容忽视,落在林姝的脸颊上,叫她脸上两团热意迟迟消散不去。
“你、你还是继续练你的字罢!”林姝凶巴巴瞪他,却又气不起来。
别人若说跟周野一模一样的话,定会叫人觉得那是调戏,是下流,但偏偏被周野用这样一板一眼的语气说出来,就好像只是在老实巴交地跟她交代原因而已。
院坝里暧昧流淌的气息并未持续太久,林小蒲回来了,还带回了赵家分家的后续消息。
赵家已经分了,说分家也不妥帖,因为最后也只赵三叔单独从老宅分了出来。
赵三叔这次宁愿少分几亩田也要分出去的态度把家里两个老的气到了,最后竟真的只分了他两亩田。
赵家虽不富裕,但家里也有十七八亩地,即便不是平分,如林家这般,因为长辈偏心眼分得有多有少,最低也得分到四亩吧,怎的才给了两亩地?
一亩地产的粮勉强够一个人吃一年,赵三叔家是只有两个人不错,但只两个人便只能分到两亩田么?若日后他们家中添了丁,这两亩田哪里还够吃!
“小蒲,你这消息靠谱不,从哪儿听来的?”林姝皱眉问。
那赵三叔林姝只远远瞧见过一次,是个面容严肃略带几分愁苦的壮实汉子,比阿野还不苟言笑,分家这事儿他肯定不会往外说。
林婶子就更不用提了。她上回只在赵家门口听那赵二嫂如何奚落林婶子,便可窥见一二,林婶子这些年在赵家定受了不少委屈。父母长辈有没有给她气受不好说,但这两位妯娌肯定没少给她气受。
林婶子自个儿虽有主见和想法,不会叫自己在干活这方面多吃亏,可那些言语上的奚落便好似刀子,扎在身上岂能好受?
即便如此,这些年她受的委屈和苦楚也从未往外吐露过。
林姝不禁想到了何桂香。
分家前阿娘的境地跟林婶子竟颇为相似,只是阿娘性软,所以受够了干活的苦累,只是她自觉理亏,是以大伯娘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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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那些言语上的奚落她反倒看得开,没有叫心里憋太多的闷气。
林小蒲道:“阿姐,这消息应当是真的。王银根不是跟村里很多孩子都玩得好么,他听来的。”
“赵家阿公阿婆可还分了别的给赵三叔?”林姝问。
林小蒲摇摇头,也觉得这这赵家阿公太绝情了,“两亩田,外加一袋子糙米一袋子杂粮,一副碗筷,等赵三叔起了新房就搬出去。”
林姝叹了声。这赵阿公赵阿婆显然是在赌气,想逼着赵三叔服软,哪料赵三叔这次铁了心要分家,再苛刻的条件都答应了。
村里住的都是茅草屋,起房也快,但再是茅草屋,那也是要打地基搭房梁的,一个人肯定不成,得找村里人帮忙。
而这请村里人帮忙,至少得管几顿饱饭。赵三叔和林婶子只分得一袋子糙米加一袋子杂粮,自己能不能撑到秋收都不可知,还如何管这几顿饱饭?
当初阿爹阿娘刚分家,饶是那会儿林瑶还在,偷偷攒了不少积蓄,开始日子过得也艰难,还是问邻里借了不少钱才熬过来的。
若是赵三叔或者林婶子来家里借钱,想来阿娘也会借,毕竟没人比阿娘更懂分家后的那段日子有多难熬。除了家里这边,还有李婶子。李婶子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又跟林婶子多有来往,肯定会仗义相助。
这般想着,林姝觉得赵三叔和林婶子分出来也好,以前在家里头过得太压抑,分出来之后,这心理压力少了,指不定哪天林婶子突然就怀上了呢。
其实觉得没孩子也挺好,这日子是自个儿过的,自己舒坦不就够了?有没有孩子无所谓,但林姝知道别人不是这么想的,古人将传宗接代一事看得极为重要,生个丫头都要被骂赔钱货,一儿半女都生不出来的话,便会如林婶子这般受尽嘲讽,一副沉重的枷锁也套在了她身上。
幸而林婶子自己性子强不软弱,赵三叔也够男人,不然林姝都不敢想,若是换成个性子懦弱的女子落到这副境地,会不会觉得活不下去。
周野听到她这一声叹息,猜到她在忧心什么,安抚道:“赵三叔是个踏实人,有心过日子的话,日子定能越过越好。最初日子是难了点儿,但我们可以帮扶一二。”
事实上,他觉得赵三叔过于优柔寡断,若换成他,他日子过得不痛快,早就分家了,又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林姝和周野提到的这赵家,正是气氛死沉之时。
赵家男丁们今日都没有下地,发生了这种事,哪儿还有心情干活。
赵阿公老两口自里正走后就关在房里不出来,气得够呛,赵老大和大儿媳在屋里劝。
二房这边,赵二嫂脸上多了两个巴掌印,一个是从不打女人的赵老三打的,一个是她自己的男人赵老二打的。
她捂着脸呜呜地哭,家里两个孩子也跟着呜呜地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若非你挑拨离间,三弟会因为三弟妹闹这么一出?阿爹阿娘会被气成这样?这会儿外头都在看咱家的笑话,我都没有脸出门了!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婆娘!”赵老二冷着脸道。
赵二嫂抬头看他,泪眼汪汪的,“我这个婆娘怎么了?你哪日回来我不是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家里的事情你管过么?我这一双手在娘家的时候养得细皮嫩肉,结果嫁到你们赵家之后,日日都要洗衣做饭,一双手愣是做活做糙了!我可有抱怨过一句?”
赵老二不以为然,“哪家的婆娘不做饭?就你特殊?大嫂、你和三弟妹三个轮流做饭,怎么就成你日日做了?”
赵二嫂哭道:“今儿个做饭,明儿个就要洗衣洗碗,后儿个就要喂鸡喂鸭,一日不得停歇,我还要照看两个娃儿,你以为只有你下地干活累么?再苦再累你回来之后我也得端着个笑脸替你捏肩捶腿。今日我不过是当着林招娣的面多说了几句,三弟不讲理扇我一巴掌便算了,你赵二凭什么也扇我?我们好上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了我若嫁给你,一定不叫我受苦受累,这就是你说的不受苦受累?”
赵老二满腔怒火在听了这话后小了些,但被一种更烦躁的情绪所代替。
这话说个一两次他会心虚愧疚,但对方回回说,听得多了,他便开始烦了。
他当年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可他对她还不够好么?
别人家农忙时节家里婆娘也要跟着下地,可他这些年来从没有叫自己婆娘下过一次地。只是寻常的洗衣做饭而已,就这也要叫苦叫累?真要一点儿活都不干,那还嫁什么农家汉子,直接去给镇上那些老爷当小妾算了!
但如今,赵老二是不敢说这些的,说了这婆娘又要闹,更叫他心烦,此时他只冷着脸指责道:“你说你为何要非当着三弟妹的面乱嚼舌根?三弟多
疼这个媳妇,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二嫂抽泣着道:“这怎么就是乱嚼舌根了,我说的难道不是老婆子的意思?你敢说公爹和婆母不想让三弟另娶?因着家里凑不出三弟再娶的钱,他们才又打了过继孩子的主意。可你舍得叫我们的娃喊你三弟做爹,喊你做二伯?你舍得,我舍不得!若林招娣对我敬着些,我还能考虑一二,可你也看到了,她一直对我没个好脸色,我当时一气之下才说漏了嘴。”
赵老二脸色又缓和一些,“那你也不该说三弟同意过继这话,过继这事三弟压根不知情。”
赵二嫂委屈不已地道:“我哪儿知道啊,我以为爹娘是先跟三弟说了,才来问我们的。”
赵老三到底还是收了火,“好了,别哭了,事情已经闹到这地步了,还能咋个办?只是因你嘴上不把门,连累三弟对我也没了好脸色。日后,唉……”
日后等三弟分家出去,他们兄弟间的感情怕是会越来越疏远了。
赵老二两口子争执的时候,赵老三和林招娣也关着屋子说小话。
只是不同那边的哭哭闹闹,这屋的气氛过于安静。
林招娣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分家了?她和赵三竟真的分出去了……
林招娣想笑,可她却哭了。
第97章 不后悔
很早的时候,林招娣便生出了分出去单过的念头。
可那个时候,她提出这个想法之后,赵三是怎么回她的?
他说,除非爹娘死,否则他绝不分家,然后叫她不必理会两个嫂子的刁难,叫她该如何便如何,他绝不叫她受气。
赵三的确是说到做到了,有他在的地方,他必定护她,不叫她被欺了去,公爹和婆母待她和善,妯娌兄弟都和睦。
可这个老实人又怎知,这满屋子的人都有两副面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孝顺的好爹娘也会不加遮掩自己对她的不满,他敬重的好兄弟待她如同外人,而两个妯娌更不必说,联合起来挤兑她,总想着从她身上占些便宜。
一开始林招娣只想好好过日子,能忍则忍,可她发现她一时的隐忍并不会换来对方的善意后,她就不忍了。正是因为她不愿忍,这副样子落在婆母和妯娌眼里便成了不敬不孝。
她多年无子,公爹和婆母对她越来越不满,即便她再如何精心精力地侍奉两位长辈,也不及二嫂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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