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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车子急刹停在疗养院门口,叶语莺拄着拐杖下车,几乎是跌落下去的。
与此同时,急救车呼啸而来,叶语莺听到急救车尖锐的声音,心里凉了一片。
一些不好的预感正在疯长。
她第一个想法是,应该是疗养院里有人出现眼中健康的状况了,不然这家疗养院的资质是配备了很多医疗设备的。
她前往保卫室进行登记,程明笃及时搂住她,侧头吻了吻她的发梢,低声说:“别紧张,没事的。”
两人还没抵达登记处,疗养院的铁门突然打开,救护车开了进去,两分钟后,白色的推床疾驰而去,几名护士和医生压着一具瘦削的身体,氧气面罩几乎盖住了整张脸。
推床的轮子碾过长廊的瓷砖地,发出急促的轰鸣,听在耳里分外让人焦灼。
叶语莺正在填写家属信息,注意到远处的动静,抬头一看,看清那人的一瞬,一切的不安都得到了印证。
叶语莺不被允许随意靠近姜新雪,但是她太清楚,疗养院启动紧急医疗转运流程之际,一定是出现了疗养院的医疗系统无法承担的事件。
“病人用床单勒住了颈部,被同房的病人发现时已经昏迷,我们尝试了急救,但是效果不好。”疗养院的护工认出了叶语莺,匆匆说了一句,便转头冲向救护车。
她的唇微微动了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回想起之前姜新雪见到自己时的那些可怖话语。
她心里生出一些上前的抗拒。
也许对于姜新雪来说,最好的药,就是不用再见到自己。
最终一起上救护车的,是一个有些中年男人的身影,是程嘉年。
他如今褪去一身铅华,穿着最寻常的中年男人的简约服装,不再西装革履,侧颜憔悴了很多,头上的头发全白了。
程明笃及时带着叶语莺返回车内,驱车跟着救护车。
救护车并未停靠在公立医院,而是直接前往的恒安国际医疗中心急救部,开绿色通道,精神科与重症联合团队同时到位。
叶语莺心知程嘉年一定动用关系给了姜新雪最好的医疗条件,而且这么做私密性高,更能保留患者隐私。
医疗中心的正门灯光冷白,带着某种森严的隔离感。
姜新雪被直接送入急救室,叶语莺和程明笃出了电梯的时候,急救室灯已经亮起。
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叶语莺拄着拐杖站在走廊的拐角处,没有出现在大家的的视野中,因为姜新雪不愿意见她,这件事人尽皆知。
程嘉年注意到了她,脸上短暂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两人简单问候了一下,程明笃和自己父亲倒是一如既往,永远都不是很亲近的样子。
叶语莺回国后没有拜访过程嘉年,可眼下也不是叙旧的时候。
所有人都沉默而严峻地望着急救灯。
她也想发狠,对自己说,只是想看看这个女人会怎么死。
但是这一路走来,她却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姜新雪真的就这么死了,她叶语莺能就此得到解脱吗?
她心乱如麻。
转入重症监护室后,一名护士走出来,对程嘉年道:“家属只能一位进入,时间不超过五分钟。程先生,请跟我来。”
不知过了多久,程嘉年从病房出来,神情沉郁,对叶语莺说:“她状态不好,你还是别进去。会刺激到她。”
叶语莺的唇动了动,脸上覆上了一层漠然。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摊上这样的母亲,如果她露出一丝恻隐,也许都远比她过往所经历的所有苦难都可悲。
这时,程明笃忽然开口:“我进去看看吧。”
程嘉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头。
叶语莺心知,只要不是自己,谁进去都可以其实。
程明笃走之前握了握她的手,将手心的温度传递给她,递给她一个眼神,嘱咐道:“你去休息厅等我。”
叶语莺点头,她眼眸里的亮光晃了晃,心知程明笃是代替自己进去查看情况。
……
那天接下来的事,在叶语莺眼里如同一场诡异的梦境一样。
她坐在休息室,拿起一本医疗杂志试图转移注意力。
可是恍惚间,她耳边而传来了监护仪的心率的波动声。
明明休息室和重症监护室相隔一层楼,但是她为什么能听到这些声音。
她的手紧了紧杂志,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她幻听了吗?
监护仪上的心率曲线开始不规律地波动,警报声骤然响起——
医护蜂拥而入,短暂的抢救后,心电图的曲线归于平直。
那天叶语莺不顾一切冲出休息室,走廊空空如也,与此同时,姜新雪清醒后不久,又重新进入抢救。
叶语莺觉得眼前的画面如此不真实,整个医疗中心充斥着混乱的声音,她的耳边人声脚步声交织,轰鸣得她头昏脑涨。
护士告诉她,楼上的病人这次真的不行了。
叶语莺忍着双腿的剧痛赶到楼上时,病床上,冰冷的白布已经覆上去了。
……
那天之后的很多事,对叶语莺来说都像是隔着一层雾。
姜新雪去世的消息在耳边回响,她没有崩溃,也没有失声痛哭,只是安静地跟着流程走,签字、处理、联系殡葬……像是提前预演过无数遍。
葬礼那天,阳光很亮,落在白菊花瓣上,映出冷白的光泽。她在灵堂里站了很久,却一句悼词都说不出口。
从急救室到火化炉,她都没有再问程明笃,姜新雪死亡的前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甚至刻意避开去想。
就好像不去触碰,所有沉重和不堪就会自动沉到心底最深处。
直到很久以后,她的生活渐渐恢复常态,那块模糊的空白才重新浮上水面。
那天傍晚,她和程明笃坐在阳台,夕阳落在他侧脸上,她忽然问:“……她在最后,有没有说什么?”
程明笃看了她一眼,目光沉静,没有立刻回答。
叶语莺微微抿唇,似乎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答案的准备。
片刻后,他开口,声音很轻:“她说……她心里有一寸是爱你的。”
叶语莺愣了一瞬,眼底的光轻轻颤了颤,最后只是“嗯”了一声,像是卸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
没人知道,那天病床上的女人其实睁开了眼,嘶哑着吐出的话全是憎恨与愤怒,以及这世上最不堪入耳的话。
姜新雪弥留之际,双拳紧握,几个纸团从口袋中掉出,是她精神失常后,偶尔记忆回溯到过去写下来的。
上面写满了恨意。
那些带着血腥味的低语,被他永远吞进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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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俯身将那些纸团全部捡起,一个不落。
出医院后,毫不犹豫地将那些纸团烧掉,一个不落。
正如同当初他烧掉当初那份叶建国的某张罪证一样,这些事,他无论是十三年前,还是十三年后,他都不会让叶语莺知道。
……
午夜梦回,叶语莺陡然惊醒,她内心急于寻求一些宽慰。
直到翻身将身旁的人紧紧搂住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内心才重新被填满了。
她的额头沁出一层细汗,呼吸急促,手指像是怕他会消失一样,攥得很紧。
程明笃被她惊醒,抬手覆在她后背,缓缓抚着,声音极轻:“怎么了?”
叶语莺埋在他颈窝,嗓音发涩:“……我梦见她了。”
他顿了一下,没有急着打断,让她自己往下说。
“她说……她恨我。”她像是咬着什么锋利的东西,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眶酸胀,胸口也发疼。
程明笃沉默片刻,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低声道:“那是梦,不是真的。”
“可我觉得……”她的声音像是要散掉,“就算是梦,也是她会说的话。”
他忽然伸手托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灯光昏暗,他的眼神却很稳:“她生前也最多是跟自己较劲而已,她没那么讨厌你,否则也不会临终前说这些。”
他顿了顿,重新将她搂进怀里,让她可以直接接触自己的体温:“她只是还没来得及给你爱,没关系,我会补上。”
叶语莺鼻尖发酸,胸口的钝痛被一点点缓开,一时间开口无言,只是用力回抱他。
夜色很深,窗外的风吹动窗帘,带来一丝凉意。她的手慢慢松开时,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而程明笃,依旧抱着她,睁开漆黑的双眼,看着蒙蒙亮的墨蓝色天际,守着一场人为的美梦。
他无法想象叶语莺知道真相会如何,但是……
他处理得足够干净,她永远不会知道。
*
姜新雪的事情过去后,时间像是被人为拨快。
叶语莺重新回到工作中,投入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专注。
她的目标很明确——在离开去德国做那场生死未卜的神经重造手术之前,把一切布局好。
那段时间,程明笃下班后,等她公司的员工都走完,就来她办公室陪她加班,坐在她的办公桌旁。
偶尔遇到一些识别模块出问题,程明笃就拿过她的笔记本,调出后台日志,几行指令敲下去,让模型运算得以优化。
成为资本后的程明笃,仍然能在技术方面帮她很多。
屏幕上的运算进度条飞快跳动,AI的反应时间缩短了近一半。
叶语莺知道,这段时光,将会成为她这一生中都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
双方心照不宣,没有去强调自己在关系中的角色,又默契地刚好互补索求,晚上相拥而眠。
尽管他们有时候吻得干柴烈火的时候难免有些情绪发热,但是正如当初所约好的那样,他们只是单纯相拥而眠,什么都不做。
不过叶语莺也在认真思考,是不是还是应该做点什么,这才是真正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作者有话说:50个
第92章
夜色低垂,厨房里还留着晚餐的热气。
阿姨做完饭就回家了,为了留更多的二人时光给他们,程明笃首单收拾碗筷的任务。
叶语莺在书房搬了张旋转椅,在研究程明笃的书架。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黎颂的国际来电。
她看了一眼来电,眼神暗沉下来,按下了接听。
“语莺等你决定什么时候动身的时候,我就可以开始准备提交你的术前评估报告。”黎颂的声音带着环境的杂音,染上忙碌的氛围。
“医院这边很快会确认床位,你随时都可以动身。”
叶语莺捏紧了手里的书,手指在光滑的书面凸纹摩挲,低声道:“……这么急吗?”
“我一时半会走不掉,公司的二轮还没进入正轨。”
“越早越好。”电话那头的黎颂完全站在医者的角度,“你清楚风险,我不想你再拖,公司再重要也没有你的健康重要。”
“可是……谁都无法百分百保证结果,不是吗?”
厨房里的动静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程明笃出现在了书房门口,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薄荷茶。她饭后喜欢喝点草本茶。
她注意到程明笃到来的时候,身影有一瞬的僵硬,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了,等我安排。”
挂断电话时,空气里像是残留着某种原因不明的紧张感。
她一转头,撞上了程明笃的视线。
恍惚间像是有人在暗流下轻轻敲了一下水面,一圈圈涟漪无声扩散。
程明笃的目光便在那水面之下,冷静得像一只潜水的短吻鳄。
他正立在那道天花板顶光里,那道视线投过来的时候,她一瞬间有种无处可藏的紧张感。
但她分明是可以不用紧张的。
只是那目光像是静水深处一瞬的暗涌,带着无法忽视的探问与直白的占有,让她心口泛起微妙的失衡。
这是程明笃鲜少露出的如此正面而不加修饰的情绪,如同被剪枝后的大树一样,没有任何赘余的分支。
“程明笃——”她刚开口,却发现对面并没有出现狂风骤雨,而是如平时一样信步走了进来,手中的薄荷茶也没有半点晃荡。
她的视线一路追寻着他的脚步,看着那杯薄荷茶被搁在一旁的书桌上。
那一瞬间,她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可能程明笃恰好没听到对话的内容。
“要吃焦糖布丁吗?阿姨做了放在冰箱里的。”
他语气缓和温柔,甚至比以往还少一些起伏。
叶语莺的心情此刻却七上八下的,她不是很害怕真相揭晓,只是心里的不安像是被打了生长剂一样在肥沃的原野上疯长。
她都不知道自己
下一句话该说什么了,谨严地注视着他的脸,迟疑地点点头,“想吃。”
程明笃没什么情绪变化地应道,转身下楼了,她这才长舒一口气。
不多时,楼下传来冰箱门被拉开的声响,接着是碟子轻碰台面的声音。
一切都循着他们再平常不过的日常轨迹在走,只是叶语莺心知,日常越是安静,就越像风暴前的海面。
不久,脚步声又上来了。
他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白瓷碟,布丁在暖黄的灯下泛着细腻的光泽,焦糖层被轻轻烤得微卷。
“尝尝。”他将碟子放到她面前,勺柄朝她的方向,动作依旧细致得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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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语莺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甜香在舌尖化开,她抬眼看他时,却发现他并没有坐下,而是立在一旁,似乎漫不经心地扫过她刚才放下的那本书。
书脊旁,手机正静静躺着,屏幕黑得沉默。
“怎么忽然跑到书房来了?”他过来坐在她身侧的沙发上,不紧不慢问道。
“随便看看。”她低头,又舀了一勺布丁,避开那道目光。
程明笃嗯了一声,没有再追问,只是走到窗边拉开了一条缝,让夜风钻进来。
凉意轻轻拂过她的手腕,让她握紧了勺子。
空气里有薄荷茶的凉香,也有甜腻的焦糖味。
自己像是被困在这两种味道交织的空间里,甜得发腻,又带着凉意,让人无法分辨下一秒会涌上来的,是温柔还是寒意。
她放下勺子,试图用最自然的语气问:“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径直走向她,脚步沉稳得像压在她的心口。
直到站在她面前,他才俯身,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力道不重,让人难以抗拒。
那一刻没有预兆,没有铺垫,他的吻从容地压了上来,逐渐在她唇间加深力度,像要确认她还在他怀里。
气息灼热,带着几分失控的急迫,唇齿之间的距离被彻底抹去。
她微微挣了下,想争取一些扬起,却被他牢牢困在怀里,手臂的力道几乎不容她退开。
她能感到他心跳急促,隔着胸膛传过来。
直到她被迫仰起头,呼吸被吻得凌乱,他才缓缓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而直接:
“叶语莺,你哪儿也不许去。”
她唇角微颤,心口涌起的酸意让她一时间不想反驳半分。
他们谁都清楚,只要飞鸟真的想展翅,谁都困不住。
叶语莺眼中没有愠怒,反而眼中带着激情过后闪烁的余烬,就这么明晃晃地直视着他。
下一秒,她闭上眼,伸手搂住程明笃的脖颈,将双唇递上去,像是惩戒般将他刚才的力度加倍还给他。
直到这一次反而是对方呼吸急促,她眼里才露出了满意的笑。
脖子上的力度一松,她像是坠崖般张开双臂往后一倒,坠入沙发里。
迷蒙的双眼垂眸看他,敛了敛笑意,突然凉凉地来了一句:“来吗?”
“来什么。”程明笃见状,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顺便抬手将她露出的半截小腹拉下衣摆盖上。
“不用装糊涂,当然是一些下地狱的事情。”叶语莺唇间勾起了一抹笑意,面容仿佛被氤氲的白色雾气遮挡,鼻息间尽是薄荷香气。
程明笃坐怀不乱,声音恢复了理智,“你的腿也不方便。”
“谁说只有一种方法了……”
她话音落下,眼里那点笑意像一滴墨,慢慢晕进水里,沉得看不见底。
程明笃盯着她,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像是拽着什么岌岌可危的边界。
这一瞬间,他分不清,她究竟是在挑衅,还是在乞求。
沙发灯光将她的眉眼切成两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那双眼睛却始终没有移开——安静得像一片无风的湖面,偏偏让人怀疑,下一秒可能会有暗流翻涌。
“叶语莺,”他低声唤她,带着一种几乎压到极限的提醒。
她微微一笑,像没听见他的质问,反而慢吞吞地抬起手,指尖沿着他衬衫的纽扣滑过。
她的动作很轻,轻到更像是在试探他的神经。
他抓住了她的手,力道不重,却让她再也无法向前半分。
他盯着她的眼睛,嗓音暗哑得像是被夜色侵透,“不行……”
叶语莺低笑出声:“有什么不行的,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空气里那种甜与凉的味道,仿佛同时被灼热的铁块击中,发出一声极轻的嘶鸣,然后没入无声的深处。
叶语莺任由他的沉默将空气拉得很长,眼神被灯光打出一圈晕影,在月下潜行。
他的目光渐渐低下,与她的呼吸相触,薄荷与甜焦糖的气息混合,像是初春傍晚的风,既清凉,又带着令人防不胜防的温热。
这一刻,时间仿佛脱离了钟表的刻度,往昔与今昔在他们之间凝成一汪静止的光。
外面有风经过,窗缝间的夜色似乎更近了一些,带着不知来自何处的潮湿气息,隐隐把房间里的暖意冲得散了些。
她引着他的手抵达裙摆,程明笃的气息压下来的时候,全身都像过了电,如同火柴引燃一线,登时燃烧起来。
听到她的呼吸声,程明笃登时僵了一瞬,随后她的手卸了力,整个人瘫软下来。
程明笃眼神一软,气息倾覆下来,近得仿佛要将她连同呼吸一并吞没。
那股热意并不急切,充满耐心,像一条在夜色中悄无声息的暗河,带着潮势,慢慢淹没她的四肢与心口。
那触感落下时,她的脊背陡然一直,细密的颤栗顺着经脉蜿蜒而上,仿佛一根被拂动的琴弦,从骨底到眉心都震出了声音。
外面的风更近了,带着夜的凉意,从他掌心的热度中穿过。冷与暖在她的皮肤上交错,像潮水与余烬在暗中相遇,彼此渗透、交缠。
她的呼吸渐渐乱了,像是被浪卷住的浮萍,无处着力。
程明笃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逐渐掌握主导权,却在极深处挣扎着保持肢体的控制。
呼吸落在她耳侧,叶语莺抬眼,隔着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看见了他眼底的底色,不是急切的欲望,而是某种沉默的探寻,仿佛要从她此刻的神情里找回什么久远的影子。
她忽然笑了笑,像是在心底轻轻挑开一层蒙尘的帷幕,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一丝游离的温度:
“你觉得我和八年前,有什么变化吗?”
话音落下,空气像被这一问轻轻压进了水底。
他掌心的热意也在那一瞬,变得更深更重。
他说:“更敏感了。”
第93章
她一愣,像是原本想要调戏他人,结果自己没两下就缴械投降了。
灯光轻轻晃了晃,像是被风碰过,切在他眉骨上的阴影随之微微移动。
程明笃看着她,没有急着收回手,像是在确认这份敏感从何而来——是她的皮肤,还是她的心。
叶语莺缓慢睁开眼,双眼望着白色无暇的天花板,彻底放空了自己。
她记得八年前的自己,像一块被阳光晒得发烫的石子,外表看似滚烫,内里却冰凉。那时他如果伸手,能碰到她内心的温度。
是炽烈的,
沉寂百年的活火山。
可如今,她似乎连藏的力气都少了些,心性沉敛了些,将这些事看得更开了。
她重新闭上眼,想努力回忆着那些念着程明笃背影和香味的孤寂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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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有些用力地搂着他的脖子,其实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一度以为他们重逢一定也是相看两相厌,却不知……
程明笃俯下身,眼神沉得像宇宙深处的幽蓝,声音比风更轻,却格外清晰。
“你很棒……”
她呼吸微乱,像是被这句话拨开了心底一角旧尘。
窗外的风再次钻进来,带着潮湿的气息,带走了他们缝隙之间的温度。
她忽然抬眼,与他的目光正撞上。那双眼睛里带着一些涟漪,却让她有种被牢牢锁在深处的错觉。
“哥哥,你觉得羞耻……吗?”她轻声问。
程明笃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手将她耳侧的发别到耳后。那一瞬间,她似乎听见了他指尖划过发丝时极轻的摩擦声。
像是时间在他们之间碾过,留下了一道既温柔又不可逆的痕迹。
“你觉得呢?”他的嗓音低下去,带着悦耳的质感,像夜色的潮水不容退开。
叶语莺没有回答,只是勾了勾唇,眼尾微挑,那点笑意浅得像月光在水面轻轻一碰。
“……我不好说,”她轻轻道,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我看不透你……”
程明笃的眉眼未动,指尖从她耳后一路滑下,沿着脸侧来到她的嘴角,用虎口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双唇微张。
“羞耻……”他终于开口。
叶语莺呼吸一顿。那一瞬,她分不清自己是被他的话烫到,还是被他眼里的暗色吞没。
两人的距离近得连风都无法插足,只有彼此的呼吸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交错。
“所以呢?”她的声音比刚才更轻,像一根羽毛,飘在他心口,手指撩起他的的衬衫下摆,辗转在他结实的后腰上。
程明笃看着她,目光沉稳得像是能穿过表象看进骨髓,他微颤地闭了闭眼,
“阿婴,你别试探了。”
他的语气发沉,带着一些失态的无奈。
下一秒,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它按在心口的位置,让她清晰感受到那股急促而厚重的律动。
“我们,早就没有任何退路可走。”
她没立刻抽回手,反而慢慢地,像是在描摹记忆中的地形般,沿着那片心口缓缓滑动,恨不得钻进去。
程明笃的呼吸明显沉了些,仿佛在竭力维持最后的控制。他低头,额前的碎发垂落,影子落在她的唇上。
忽然间,脑海中白光一闪,她眼前如同被剥夺了视力一眼,眼前是白到饱和的雾气弥漫,她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了。
他俯下身,唇几乎擦着她的唇线,将她的声音就此扼杀在失氧里。
他俯身,呼吸几乎擦过她的耳廓。
“你看看,羞耻的其实是你。”
她来了,而且以来,就上了天际,落不下来,对程明笃而言,这简直是雪坡下的暗陷,只要不小心踩到,他整个人都会整片崩塌。
那句话落下时,手腕上的力道更紧了些,像要把她钉在原地,所有退路都被他掌心封死。
叶语莺心口一紧,呼吸微乱,却还是抬起下巴,眼神灼灼,恨不得将这一瞬刻进彼此的骨血。
已在彼此身上留下了无法撤回的印记,那就是他们共同栖身的命运。
*
人工外骨骼二代的优化进度,比预期推迟了一个月。
会议室里的投影屏幕亮着,时间是晚上九点半,玻璃墙外的走廊已经空了。灯光投在桌面,映出一排图纸和调试报告。
叶语莺倚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笔杆,视线落在屏幕上的曲线图。
力学反馈延迟1.7微秒,在康复训练中几乎无伤大雅,但在高强度的竞场景中,这就是致命的短板。
“第一代的核心是稳定,二代的核心是实时。”她用笔在纸上圈了两个词,“如果微秒级延迟解决不了,我们二轮之后就很艰难了。”
老吴有些为难:“改进空间不多了,传感器精度已经调到极限,要缩短延迟只能从整体结构和控制策略上下手,这意味着……要推翻部分一代的架构,而且不保证一定能做出来。”
这是很艰难的博弈。
这句话让会议室短暂安静。
叶语莺盯着那条红色曲线,心里很清楚,推翻意味着额外的资金和时间,而她的时间并不多。
德国那边的手术安排,以及她一天天恶化并加剧的神经痛……
“不早了,先下班吧,我再想想。”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零落的几个同事纷纷打卡出了公司,这层楼彻底恢复安静。
程明笃乘电梯上来,手里一杯无糖的热可可,还有一块抹茶草莓蛋糕切块,的,叶语莺起身去帮他开的门。
一进门,她就顾不得监控,腾出左手往他衬衫领口轻轻一勾,迫使他低头被自己亲吻。
她对染指西装革履的程明笃这件事表现出漫长而持久的兴趣,两个人都是的等人走了之后暗戳戳的。
程明笃倒是没有将她当做秘密的意思,但是既然她喜欢这种禁忌阴暗的感觉,他也只好陪她一起玩。
他闭上眼,静静回应着她。
叶语莺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忽然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想成为资本。
因为忙了一天的程明笃依旧眼神烁亮,身上半点颓唐的班味都没有。
他轻轻搂住她的腰,帮她减轻双腿的负担,微微倾身,让她能更舒适地如愿以偿。
“今天上班累吗?”他的气息飘荡在她耳廓边上。
“不累,”她用鼻尖轻轻蹭着他的喉结,“就是想你了。”
她故意道:“怎么,是不是有反应了?”
他身形一顿,双眼柔软下来,似乎最受不住她说这种天天软软的话了。
程明笃清了清嗓子,保持着职场中的体面,低声道:“这可是在你的公司。”
“那不是更刺激?”她孜孜不倦地喜欢把他惹到难耐,自己就拍拍屁股逃走。
只是每次都能被他抓回来,一把禁锢在怀里。
他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扶她走进办公室,目光在桌上一扫,停在屏幕上的数据图上。
“延迟问题还没解决?”他将蛋糕放在她手边。
程明笃是帮她做回声项目的,按理说外骨骼对他是保密的,但是叶语莺也有意让他接触一些。
因为日后……如果真的有什么纰漏,至少程明笃懂技术也手握资本,至少不会让Asher继续发展,也不会让其他员工失业……
“嗯,如果推翻架构的话代价太大,在想能用什么方法解决。”她如实说道。
程明笃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语气残存着对她也有的温柔,还带着专业的谨严,“你现在的控制逻辑,是在传感器数据到达主控芯片后才计算下一步动作?”
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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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点头:“对,这是最稳的方式。”
“也是最慢的方式。”程明笃几乎是瞬间就能敏锐理解他们的困境,侧面提议了一下。
“可以考虑用预测控制,把延迟补偿到采集之前,动作趋势提前判定,哪怕有5%的误差,也能压到
一微秒以内。”
“提前判定的误差,如果用在康复人群身上,风险太大。”叶语莺皱眉。
“可你们二代的目标市场,可以不是康复。”程明笃的声音不疾不徐,“在日常领域,或者在半残人士里,0.5微秒和1.7微秒之间,这是显著的优势。”
叶语莺一边听,一边喝着热可可,唇角微微弯起。
程明笃的判断,倒也给了她一个新的思路,这样至少能保证项目可以一直推进下去。
她一直知道,如果他愿意介入公司业务,解决这种卡脖子的技术问题,不需要很久,就能让项目重新上轨道。只是,她从没主动开口去求。
窗外的夜色沉下来,玻璃反射着室内的灯光,映出他们并肩而坐的影子。
“你考虑帮我接管会议吗?”叶语莺侧过头,语气像是开玩笑,却藏着一丝探询。
程明笃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但这是你的事业。”
她低低笑了声:“在求职吗?”
“我不需要求职。”他靠在椅背上,眉眼平静,“但至少能帮你收拾残局。”
叶语莺握着纸杯,指尖被温度熨烫得有些发红,却没有松手:“那这样我就很有安全感了。”
程明笃的唇角几乎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像是忍住了某句话。
“如果真的需要我入场,你说一声就行。”他的语气很淡,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她耸了耸肩,像是承认,又像是否认:“也许吧。”
最理想的情况是,程明笃接手之后,公司会变得不同,大量的资金注入,很多投资人也会因他的影响力而入场,研发节奏会变得快速,团队高效而专业,可以请到业内最顶尖的那部分人。
而她……可以渐渐抽身,留出时间去面对德国的手术,安心前往那条不确定的康复路。
“我挺希望你能来的。”她看着他,眼神没有波澜。
他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几秒,这句话似乎和他心中的预判有些出入。
那一刻,像是将她的某部分,也一并收入掌心。
程明笃的声音很轻,却很稳,“我会帮你兜底,你可以大刀阔斧去做,让它变成市场上唯一的赢家。”
叶语莺笑了,抿了一口苦涩的热可可,心里有种奇怪的安定。
第94章
傍晚被覆上了一层白雾,夜灯如星,车流汇成数条长河。
程明笃接手之后,公司内部的技术节奏陡然加快,像是生锈的齿轮忽然被注满润滑油,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
新招进来的十几个技术人员几乎毫不犹豫地分配给了他,这在Asher内部,是一种近乎隐形的宣告,意味着叶语莺把资源和信任,都放在了他的手上。
他没辜负这份托付。
多模态语音理解模块终于稳定下来,解决了之前会语气突变的问题,这个细节一旦被攻破,整个项目更如同按下了加速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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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每天都一起下班,用每一个短暂的夜晚在程明笃的家中留下心跳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