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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回
湿冷, 黑暗。
法海第一次有了某种不安的感觉,然后才在恍惚中记起自己并不是法海。他只是一个体验者,一个数据收集者。
玉青的吻与白日时候那种缠绵黏腻不同, 在黑暗中似乎带着许多压抑难耐的暴虐,让法海觉得口腔刺痛、难以呼吸。
所以他没有动, 由始至终任由玉青对他做任何事。
他被推倒在冷硬的溶洞地面, 硌得背部发疼,但到底没有那么燥热了。他分不清那由内而外的热量是源于情/药还是产于自身, 只能感觉到许多郁结的痛苦通过与玉青冰冷肌肤的接触而散去。
他看不到玉青的脸,只能通过蛇妖强烈的情绪和粗暴的动作感觉到兽性的释放。
他被咬得出了血, 却仍情难自抑。
法海的思绪飘飘忽忽,终于有了某种实感——原来,爱/欲中的痛苦才是最接近极致欢愉的部分。以往他与玉青的痴缠和戏耍,都显得无关紧要和微不足道。
他们紧紧缠绕的沉沦氛围似乎挑动了觊觎者的神经,那只刚刚从沉睡中清醒的蝙蝠竟大胆地飞来。
玉青本压制着自己,此时再不能忍。
“滚!”他吼着让蝙蝠滚,但蛇尾却翘过去直接将蝙蝠卷起,用力将其断成两半。
恶臭的腥味随着血珠溅在法海的脸上,他终于适应了黑暗, 能够模糊看见玉青的脸。
蛇妖的脸妖魅邪异, 竖瞳的掠食者从未见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法海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雷,替那殒命的可怜者道了声:“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玉青语气中却带着不悦:“我杀了生, 跟你有什么关系?”
然后法海的嘴便又被堵住,让他尝到了铁锈般的血味,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那无辜蝙蝠精溅过来的血。
玉青的情绪因一只蝙蝠的死而逐渐高涨,含着和尚的唇低吼:“是我杀了生, 为何你要歉疚、困扰?!你心跳这么快,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那只蝙蝠?!”
他啃咬着,令和尚的唇红肿不已,如绽开的芍药花瓣。既然思绪如麻,玉青便依据本能行事。和尚没有反抗,他为所欲为,行心中之欲,发泄积压的痛苦。
是的。
痛苦。
玉青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会让他痛苦。
“玉青。”法海没有将心思放在别处,伸手将玉青的侧脸捧在掌心。在黑暗中,他看不清晰,但仍面目和善、慈悲,他待玉青,如他待芸芸众生中的所有顽童、孽子。
他说:“你看着我,只看着我。”
玉青的目光本来就没有离开过,现在更加是当这世上只有他一人。
蛇妖的心跳频率通常很低,静息时不过半响才一两次。他们的血是冷的,眼神是冰的,对热量的感知比对颜色的感知更加敏锐,所以能够在绝对的黑暗中通过热感而捕捉猎物。
法海身上无穷无尽的热量,是玉青从未见过的。他曾以为,太阳是这世上最炽热的存在,现在发现他身下的这个和尚才是。
这样的热量甚至能带动他也开始心跳频率加快,让他头脑发昏。
唇齿间啧啧的水声让寒冷的洞穴变得暧昧热烈,玉青正欲进一步使出他掩藏许久的两道利刃,却感受到了和尚环着他的手有些僵硬和推拒。
他皱了眉头,恨意起了,道:“我说过,是我强迫你,我是要你,便不能算是你破戒。你若还是不肯,那我只能当你是骗我,此生你我便不两立,我绝不会放过你!”
和尚听到他的威胁,却摇了头。
法海的手指在玉青的五官轻抚,于俗世轮回中有了新的顿悟,觉不虚此行。
他笑了起来,解释说:“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若诸世界一切种性,卵生、胎生、湿生、化生,皆因淫/欲而正性命,当知轮回爱为根本。[1]
“玉青,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你我交融,乃正道也。”
*
白素贞本还有许多事要办,不到两日便是她与许仙的婚礼,但她却在院子里枯等至深夜,无心筹备婚礼琐事。
“不是派了人去灵隐寺那边打听,说了今日未发生什么事,你自不必担心玉青安危。他又不是无知小蛇,还有高僧与他因缘纠葛,断是没有意外。”离念安慰白素贞。
白素贞却放不下心,道:“我这弟弟脾性大,到人间日少,行事张扬。若不是我们姐弟情谊深,我断不会带他来杭州。我独自报恩已是冒着风险,若是连累了他,我如何向东海仙君交代?”
离念知道白素贞之前去东海有不凡经历,并没有细问过,现在听到白素贞提到仙君,正想要问,却见院子里飞来一道蛇影。
“玉青!”白素贞站起身,往那影子处去。
玉青离开溶洞后,在西湖边上沉静了好一段时间,才鼓足勇气回了白府。他见到白素贞如往昔般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滞。
“姐姐……”他鼻子一酸,差点落泪,极力忍住。
“你这小子!害得我好生担心!”白素贞嗔怪他,却不由自主地抱上去,心里发软,“你下次再这样胡乱跑,看我不打你!”
他抱着白素贞,就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觉得一切都不像是真的。他拢了拢手臂,道:“我错了,我,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白素贞没想到玉青竟然这么快认错,有些诧异,松开了手,也不提之前吵架时说的要送他回东海的事。这期间她思虑了很久,知道越是威胁这小子越是叛逆,只能以柔克刚。
她发现弟弟脖子上的吻痕以及面色间的暧昧别扭,心中转圜,语气轻柔说:“看来你与相好的和尚见过了,你便这么听他的话?”
玉青却面上一沉,没出声。
“我也不是故意反对你做什么,只是担心。”白素贞叹了一口气,“你修为数百年,却还是童男蛇。人间邪魔歪道众多,纵使是和尚,也有不少魔僧邪僧。姐姐是怕你被骗身骗心,感情受伤事小,若是误了性命,我万死难辞其……”
“姐姐,这是我的事,你又怎么会死?”玉青打断她,不让她说下去。
白素贞见状,知道玉青并没有将她在自己心中的顺位往后,笑了:“若是你死了,姐姐我自然不会独活,但在我死前必然是将欺你骗你的恶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玉青听此,鼻子又是一酸,将姐姐抱住,说不出话了。
白素贞却推开他,调笑道:“你如今已不是童男蛇,便不能再黏着姐姐,若是被你相好看到,免不得误会一场。”
“那便挖了他的眼睛。”玉青面无表情,语气间显得和尚与他并没有那么相好。
白素贞只当他是玩笑,又说:“我听离念说了,与你相好的那位是在安家茶铺帮工的宜年小师父,年纪不大却修为高深,来历背景颇为神秘。便是我,正面对决也不一定能胜过。
“好在他不是正统寺庙的弟子,在俗世修行,对戒律不固守,对妖类极友好。见你对他痴心,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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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是担心你错付。虽然男男相亲有违天伦,但既然你喜欢,我也不是说非得要拆散一对有情人。若是有机会,你请他来府上,我作为你娘家人与他见见面。”
白素贞这样说着,心里却恨不能杀了那个害她弟弟误入歧途的和尚,不论修为再高深,她也不是没法子对付。她千年蛇妖,也不是不能为自己的家人再拿屠刀。
玉青颇为感动,虽然不明白姐姐怎么就是娘家人而不是婆家人,但他确是不愿意让法海与姐姐见面的。
“有机会再说吧。”他嘴上答应,心里却千回百转。
“别站着了,夜里凉。之前下药的事情离念也很不好意思,想跟你赔礼,让他去帮你打个热水,你泡泡澡吧。”白素贞提议。
离念本来想要溜了,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硬挺挺地站在原地。
玉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好啊,那就劳烦阿离了。姐姐你这么辛苦,也该回去休息。”
白素贞眼睛一亮,见弟弟不抵触阿离,心里乐呵。看来这破了童子身,体会到了这方面的好处就是不一样。她断不能让弟弟跟一个和尚鬼混,就算是喜欢男人,也是跟同样的妖怪在一起更好些!
她这样想着,安心回了房。
另一边,阿离不知道玉青要干什么,但还是老实巴交帮他打了热水,问:“打,打好水了,那我走?”
“你不是要赔礼吗?你这就要走?”玉青脱了衣服就往热水桶里一坐。
到底没有和尚身上热,也不知道一个人类,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热量。玉青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他自知与法海差距甚大。
“那……那我服侍你洗澡?”阿离只得装乖,毕竟他给人家下药被抓住,实在是没有理,被指使做些小事也不算什么。
“不用。”玉青拒绝。
在水雾中,阿离看到玉青身上隐约的痕迹,知道他应该是得偿所愿,尝到了和尚的滋味。阿离不由得舔了舔嘴,他也馋啊,他也想知道和尚是什么滋味,宜年和尚看起来真的非常好吃。
“你敢有妄想,我就拔了你的舌头!”玉青似乎知道阿离心中所想,严肃警告道。
阿离臊红了脸,道:“知道了,我不敢想啦。”
他想走,实在不知道玉青留他在这里做什么,两人对彼此都毫无兴趣,有些尴尬。
玉青终于起了话头:“不能让姐姐和许仙在一起。”
阿离疑惑地抬起头来。
“他们在一起,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我都看到了。”玉青整只蛇泡在热水中,脸色惨白,“他们会生下一个孩子,许仙和孩子会被金山寺的和尚带走!我和姐姐会引来东海水漫金山,将所有的城镇、村落和农田淹没。可是,我们却赢不了,最后她会被镇压在雷峰塔下,而我也救不了她……”
“玉青?”阿离被他的这一番话震撼到了,无法理解,“你说什么胡话呢?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玉青已经恢复了记忆,他知道会发生的悲剧。当时他在金山附近的泉水处攻击法海,却被拉入了过去,一切重新开始。
他不知道法海要做什么,所以装作记忆还没有恢复,假意沉沦其中。
现在,他把自己洗干净了,身上不再有和尚留下的痕迹和味道。
他怎么可能爱法海!他最恨最憎的便是那个秃驴了!他倒要看看那秃子究竟要对他做什么,找到机会他必会杀了秃子替姐姐报仇!就算是牺牲了自己,他也在所不惜!
他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玉青从浴水中冒出了头,紧紧地盯着阿离,语气笃定万分:“不能让他们再在一起,你必须帮我。”——
作者有话说:[1]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若诸世界一切种性,卵生、胎生、湿生、化生,皆因淫/欲而正性命,当知轮回爱为根本。——《圆觉经》(个人解读:爱欲是轮回的起始和缘由,也就是繁殖欲望是生命的起点。)
第25章 第二十五回
金山寺内。
慧心在腊八节施粥活动后便开始发昏, 卧倒在床上起不来。慧然在床边贴身照顾师兄,担心得睡不了。
虽然慧心是法海的大弟子,但年纪尚小、经验不足。在法海离开后, 金山寺没有高位大师坐镇,香火稀疏了不少。供养捐赠减少, 养不起庙里的僧众, 出走了不少人,连基础建设都停滞。
慧心操持寺里大小事务, 却眼看着金山寺一日不如一日。腊八节施粥时连洒扫的僧叔都向他告辞,说是要另谋他处。慧心自觉辜负了师父所托, 气急攻心,便发昏病倒了。
“慧然,你去拿了师父留下的那些东西来……”慧心起不来床,只能指使小师弟。
慧然将法海离开前留下的袈裟、法杖以及一个他未曾见过的轮状法器拿到了慧心的床边。
“师兄,我们要不,还是把师父找回来吧。”慧然见到师父的物件,不由得落泪,思念之情掩饰不住。
慧心握住慧然的手,气若游丝, 道:“对, 对,我们一定要把师父找回来。慧然, 我得守住师父交给我们的寺庙, 找师父这件事只能交给你了。弟子中,师父最疼爱你,若是你求他,说不定他愿意回来。”
“可, 可是我该去哪里找师父?”慧然一脸迷茫。
“以你我之力难以寻到师父,但我听师父说过,杭州灵隐寺住持法璿大师是他师兄,也就是我们的师叔。我们能力不足,但师叔应是有办法。”慧心仔细交代,“慧然,师父走时带了佛珠。那佛珠与他以前贴身的袈裟、法杖和……这法/轮,或有法力感应。你将这些东西给法璿师叔瞧瞧,问他有没有寻到师父踪迹的办法……”
慧然抹了脸上的泪,抱住师父留下的宝贝,答应道:“好,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师父找回来。”
*
法海在溶洞中醒来,不见天光,也不知是何时辰。
浑身酸胀的感觉令他立即回忆起与小青耳鬓厮磨的欢愉,内里竟又燥热起来。他自觉之前吐血的伤势全然大好,并且体内法力流转得更为得力、顺畅。
法海不禁感叹:“这魅合丹果然非凡,我硬生生逼出心口血去,却还残留经脉,与小青双修后才堪堪缓解。虽然我晕过去,但醒来后修为竟有增益,无怪乎修行者对合欢宗趋之若鹜,确实是上升捷径。”
因不见小青的身影,法海有些失落,但他盘坐着回味了好一会儿,才愉快地离开溶洞,往安家茶铺回。
夜色已晚,但法海并未休息。
他打了热水,沐浴焚香,将僧袍僧裤脱下,换了之前安姐给他备的世俗粗衣。陋室无佛龛无挂图,他便以天为佛,在窗前跪坐至天明。
日光照至他身,待心有所感之时,法海行舍戒礼,念诵了一段经文,后提笔写了舍戒罪己书。曰:“弟子法海于俗世轮回渡化,已有顿悟,还需深而行之,所破戒律之罪责将于真境承罚。卸袍入世误真知,三千轮回勘众生。是以,暂舍戒罪己矣。”
他落款法海之名,又觉不妥,加了“宜年”二字,注上日期和地点“杭州”。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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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他将舍戒罪己书点燃,灰烟烧至天上去。
他是法海,是宜年,也是裴宣。
虽仪式简陋,但他心中有佛,做过舍戒罪己,往后便退成了俗家弟子。他将保留“法海”佛号,重拾“裴宣”名姓,满怀信心在勘破俗世轮回前彻底明悟、渡化己身。
安宁、安乐还未醒,安婆婆正帮叔公翻身,法海去灶头煮早餐。他将煮好的鲜面条捞起,趁热拌上猪油抖散,撒上葱花,端了四碗到堂内,叫人来吃。
安宁和安乐睡眼迷蒙,坐到桌旁便开始吃。安婆婆来晚了一会儿,略惊异道:“小师父,你碗中也有猪油,小心破戒。”
以往,法海自己吃的面都是拌菜油,没有用猪油的道理。
他微微一笑,双手合十朝猪油面致礼,道:“罪过罪过。”然后他又朝安婆婆解释:“我已行舍戒礼,暂退佛门,做俗家弟子。既在世俗中,便行世俗事,往后清淡饮食,但也无需刻意避讳。”
安婆婆心中略微一惊,吃完面后,抓着法海的手,道:“好,好,小师父你年纪尚轻,做出家人实在浪费人才。俗家弟子好啊,往后攒了钱,娶个媳妇儿在家,其乐融融。你无父无母,婆婆我可以帮你做主,你有看上的姑娘,我上门去说亲。”
其实她私心想将和尚与自己儿媳妇儿安澜配做一对,她可怜安澜死了男人,又可怜自己儿子英年早逝。若是他们成亲,家里就又有了一个大男人,对他们一家人全是好处。
但安澜去了娘家后,久不回杭州,她怕安澜彻底不回来。丈夫死了,安宁和安乐又不是亲生女儿,安澜顾了他们家许久,现在才走也算是仁至义尽。如今,好歹有个结实忠厚的男人在家里,她得留住他才行。
“既然你不在佛门,便需要一个家,让我做了你干妈,我们家就是你家。”安婆婆说得恳切,她实在怕这男人也走了。
法海笑笑,握住安婆婆皱皱巴巴的手,说:“婆婆您对我多有照拂,安姐对我又有救命之恩。不需这些凡俗的界定,我早将你们都当做是一家人。我这番舍戒,便是为了娶妻,有婆婆您的心意便足够,说亲及后续的事,我得亲自做了才能显诚意。”
安宁和安乐听到他们的话,激动了,拉着他问:“是谁是谁!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我们认不认识她?快说快说!”
两个小孩子围着他吵吵闹闹,法海却笑着不说话。安婆婆赶紧拉上她们,送她们去绣坊,不让她们烦小师父。
法海收拾好碗筷,准备在店外挂上闭业的牌子。他今天有要事做,没时间营业。他刚走到铺子里,便听到敲门声,开门发现是刘贤,正是他要去找的人。
“太好了,师父您安全回来,我便放心了。”刘贤气喘吁吁,见到他全须全尾,终于没那么慌张。
昨日刘贤跟着回了灵隐寺,却一直不放心宜年和尚,晚上又去了冷泉附近,没什么发现。在寺里过夜后,今天一大早他便赶回杭州城里。
“进来坐。吃早餐了吗?我给你热些点心,烧点茶水。”法海热情招待。
刘贤这才发现了他的变化,以往觉得和尚慈眉善目、不惹凡尘。现在仔细一瞧,发现他没有穿僧袍,而是着普通人家的粗衣,绒帽子遮了光头,鼻尖冻得红了,眼珠子灵动纯洁,竟是天真少年的样子。
刘贤心中一动,抓住他的手,犹豫着:“师父,不用客气,你……”
法海知道被看出来,便笑着答:“阿贤,别再叫我师父,我已同你一样,做了俗家弟子。我出家前俗名裴宣,现年纪比你长,你可叫我宣哥。”
“什么?”刘贤不敢置信,站了起来,差点将桌子碰翻。
法海稳住桌子,又道:“虽如此,但我仍在佛门,留了佛号。你若是还叫我宜年,也不是不可。”
刘贤有些急了,昨天他与小青一起消失,今日竟舍戒还俗。刘贤仍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是那妖怪对你做了什么吗?你怎么突然就……”
“阿贤。”法海立即沉了脸色,不答反问,“妖怪的事情,你可对其他人讲过?”
法海不知道刘贤有没有向灵隐寺的僧众说那两只蛇妖的事情,所以不营业是打算去找刘贤问清楚,如有必要他还会跟灵隐寺那边交底。
刘贤摇头:“暂时还没有,我,我想先听听师,宣哥你说该怎么办。”
法海回答道:“孤山白府的白素贞和玉青确实是蛇妖,之前你受到妖气侵扰,入了魇染病气,应是玉青的缘故。若你要追究,我不会拦。只是人与妖,各有造化。我已还俗,先渡己,再渡人,不会插手旁人因果。即使对你,我亦不会有任何干涉,那些皆是你自己的因果。所以,你问问自己的心,你想要如何做。”
刘贤松开手,坐了回去,心中还有犹豫,却说:“我明白了。”
法海将热好的点心拿上来,又给刘贤倒了茶水,关心道:“你近几日都在寺庙走动,家中老母可还好,弟弟的学业又如何?”
“腊八休假,我才去寺里住。今日该是我当值,我再坐一会儿便去府衙。母亲身体不太好,本想去参加许大夫的婚宴,怕没那个精力。倒是我弟弟贪玩,不细心学习。我不准他去婚宴,怕他也要跟着狐朋狗友偷偷去看热闹。”刘贤一边喝茶,一边说。
法海点头:“白娘子确实准备得热闹,全城许多人家都要去参加婚宴。虽然她是妖,但对许大夫是痴心一片,暂时没出什么为祸的事情。安姐本也是要去婚宴,但她一直没回来,怕是明天只能我带着安宁和安乐去玩。”
“这都多久了,她还没有回来?”刘贤惊讶。
法海叹了一口气:“是,已经快有两月。”
“方家庄离杭州这么近,她怎么会离得这么久?”刘贤皱起眉头,“宣哥你放心,府衙的兄弟中刚好有今日要去那方向办公的。我拜托他经过方家庄的时候去安姐的娘家问问,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法海眼睛一亮,道:“如此甚好,谢过阿贤了。”——
作者有话说:过渡章,和尚还俗啦,后面便是万众瞩目的婚礼现场。
第26章 第二十六回
许仙和白素贞婚前礼四项说媒、订婚、行聘、发奁这些都在十一月便做好。腊月初十正婚, 是黄历上写得清清楚楚的宜婚配的吉日。
由于白府家业厚重,许仙不算入赘的女婿,却行的是类似入赘的仪式。正婚宴席在白府办, 婚礼的流程便与寻常人家婚配有些差别。
传统的婚礼是新郎接亲,花轿从男家出发, 到女家后停在厅上, 新娘由喜娘伴随着,遍辞父母和家属亲戚后上花轿。到了许仙这里, 便是他从许家的简陋屋舍告别了父母牌位,在姐姐张许氏和喜娘的陪同下上了接亲马, 随着热闹喜庆的队伍从清波门往孤山白府去。
由于他们走陆路,要经过白沙堤到孤山,路途遥远,所以出发得早。
天刚刚亮,法海便听到街上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鞭炮响动。不只许家和白家,新年前结亲的人家都集中在这一吉日办礼,给新年气氛多加了一层热闹喜庆。
安宁和安乐激动得来敲他的门,让他带着去街上。
法海倒不着急, 和她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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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餐, 又换好了衣服,拿上预备送的礼品才往出走。大红色的接亲队伍浩浩荡荡, 围观的群众面上嬉嬉笑笑。
以前, 法海觉得这些热闹和烦杂是困住人的礼俗,是阻碍他修行的枷锁,所以都是以淡漠的眼神看待。如今,他已在世俗当中, 选择了顺应接受,倒也觉出了其中的乐趣。
他带着安宁和安乐随着许家的婚庆队伍走到西湖边,见两个小姑娘走累了,提议说乘船过去。
白娘子出手阔绰,知道白府住得远,城里街坊来往不便,所以又包了几只客运船,张灯结彩,派了家里的亲戚在码头接待。
法海出示了邀请帖,带着两个小姑娘渡船去孤山方向。每只船里都有乐师,或拉二胡或弹琵琶或吹唢呐,比新年还热闹。
因为法海没穿僧衣,又戴了帽子,所以街坊们一开始不知道是他。后来有人见他带着安宁和安乐,过来跟他攀谈,得知佛家弟子竟然还了俗。有心的人家立即拉了他的手,要给他介绍适龄的姑娘,说他还俗还得好。
法海笑着拒绝,解释说:“抱歉,小生是因心有所属,愧对佛门清规,才舍戒还俗的。”
街坊们又开始八卦起他的心上人是谁,见他不肯说,私下里猜测。更有甚者,说他肯定是等着安澜回来,接手安家茶铺的生意,做安宁和安乐的续父。心善的妇人赶紧捂住安宁和安乐的耳朵,责骂那些碎嘴子的人。
对于流言蜚语,法海根本不在乎,他只怕传到玉青耳朵里让小蛇误会伤心。但此刻澄清,又会被追问那心上人是谁,答不出来便显得欲盖弥彰,反而越描越黑。
法海所幸沉默,任由旁人吵闹,带着两个姑娘到甲板上吹风。
等船到了孤山,他们三人跟随宾客们进白府。这时候许仙的婚队还没有到,新娘子在闺房里等着,府里其他人忙里忙外。
法海安排安宁和安乐跟其他小孩一起玩,有长辈看管,他能放心,便独自去寻玉青。
他问了好些人都不知道府里的小青姑娘在哪,便动用法力感知玉青的位置,在白府后门的清冷院林中找到那小蛇。
“你怎么不去白娘子那里帮忙?”法海笑着迎过去。
虽只是一日未见,但像是隔了很久。法海见玉青没特意做女子打扮,是青黑深色的武士束衣,丝毫没有新娘家属的喜庆感觉,石桌上又放着酒坛,以为是玉青舍不得姐姐。
法海往玉青旁边坐,握住他的手,不知道该安慰什么,便没说话。
玉青却像是触电般甩开了法海,横眼睨他,漠然打量着。
法海感觉到了玉青对自己的冷淡,略有些意外。见四下无人,他便主动靠过去,挽了玉青的手,往玉青身上贴。
玉青却突然站起来,将他撇开,与他保持了不短的距离。
“……”法海不明所以,本以为与玉青已水/乳/交融,误会解除,却没想到还有某种隔阂在。他困惑不已,将帽子取下,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风吹得凉,他又赶紧把帽子戴上。
玉青不言语,拿了酒,坐到离他远些的位置喝。
法海没什么与人谈情说爱的经验,以往都是玉青主动,现在突遭冷遇,只能找借口:“天凉,你穿很少,离我近点会暖些。”
他知道玉青喜欢他身上的热气,便以此引诱。
玉青却冷淡地答:“我不冷。”
哪里会不冷,树枝上挂着霜,寻常小蛇都要在洞穴里冬眠。
法海大概知道玉青在闹脾气,虽不知缘故,但总是要哄一哄。
法海笑着转移话题:“来的路上,看到阿离在许仙的婚队里,我还找你。没找到,想起来你是新娘娘家人,该是在闺房等。阿离倒是贪玩,作为新娘亲眷,偏跑到新郎那边去。后来我先到白府,在新娘闺房外面问人,又说你不在。我想你不喜欢吵闹,便往僻静地方走,果然找到你这里喝酒。”
他说话间也没闲着,不知不觉又挪到玉青身边去,伸出腿故意与玉青的膝盖相碰。玉青避无可避,便也转过了脸来,闷闷地问:“找我做什么?”
做什么?
法海找玉青当然也不是特意要做什么,他以为两人心意相通,能有机会在一起便应该不分开。若是他到了白府中,却不找玉青,才更奇怪。
“想看看你不行吗?”法海试探着挨近,将下巴靠在玉青的肩上。
玉青本就心绪繁杂,和尚周身散发的热气熏得他不耐烦。他侧过脸便看到和尚圆溜溜的眼睛巴巴地盯着他看,是他从未见过的那种强烈的目光。
他赶紧挪开眼,肩膀却不敢动,仍硬着语气:“我有什么可看的?”
“玉郎你长得好看。”法海见玉青不肯跟他对视,垂下了眼,但也真心实意地夸赞,“你成日穿着青黑,杀气这么重都好看。若是换了嫁衣,加了盖头,坐在花轿里嫁给我,应是美得无人能及。”
之前离念叫玉郎让他鸡皮疙瘩起一身,现在和尚叫玉郎,让玉青心中升起很多古怪的感觉。
他觉得这和尚不像是之前将他姐姐镇压在雷峰塔的法海,像是变了一个人。
想到雷峰塔,玉青恨意起来了。他压抑着,哼了一声:“为什么是我坐花轿不是你坐?”
他不知道和尚在这所谓的俗世轮回要做什么,但他还不想让和尚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这件事。
玉青整理好情绪,转身擒住和尚的腰,将其推倒石桌上,说:“分明,我是做丈夫的那个,不是吗?”
和尚仰躺着,帽子滑落,露出了光光的头。玉青这才发现他没有做僧人装扮,而是寻常粗衣,笑起来不似往日那般悲天悯人,而是少见的天真烂漫。
是了,他从未问过和尚的年纪,法海应该是多大来着?
法海见玉青这样说,知道他没生气了,便高兴地笑,伸手环住玉青的脖子,凑上去贴了一下那凉凉唇,吸了一口梅花酒的香气。
“和尚可以还俗,女人还能变性吗?”法海玩笑道。
其实他不介意做丈夫或是妻子,他不过是想跟玉青在一起。给与爱或是接受爱,他都愿意。所以他将选择权交给玉青,让自己做与之互补的另一部分。
法海没听到玉青回答,怕这人不禁逗,便正经起来,又说:“我知道你在乎白娘子,才愿意以女身示人。世俗礼节男娶女嫁,但若是我们做了真正的夫妻,有何须在乎彼此的位置?夫与妻,本没有差别。有情人执手相守,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玉青却有些惊异,皱了眉头,站起身,沉吟后问:“你真想要娶我?”
法海没想到玉青到了现在还有疑虑,也起身表明真心,道:“按世俗规矩,我娶你得有很多准备。可惜我才还俗,恐怕需要一些时间。待我攒够礼钱,便来白府提亲。真心实意,天地可鉴。”
“你还俗了?”玉青又是一惊。
法海点头承认:“我已行舍戒礼,在佛门只做俗家弟子,虽保留佛号,但重拾了俗名。”
“我记得你说过你叫裴宣。”
“是。”
法海还想要跟玉青亲近,却听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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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传来嘈杂的闹声,不似喜庆。玉青也有所察觉,皱着眉头过去。
法海紧跟其后。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有人叫嚷着往新娘待嫁的闺房跑,被玉青给拦下来。他厉声问:“出了什么事?”
“出人命了!”
这一叫,府里的宾客更是吵闹起来。玉青也不怕事情闹大,大庭广众之下追问:“谁死了?”
“康仁堂段掌柜的女儿阿芳!大着肚子在白沙提拦下婚队,说怀的是新郎官的种,要许大夫带着他一起结亲!她情愿做小!许大夫不认,阿芳便一气之下投湖!接连跳下去几个汉子救人,都说找不到!后来段掌柜也来了白沙提,知道女儿投湖,当场晕过去!”
这一番话,让众宾客惊异不已,白府喧闹得要掀翻屋顶。
白娘子听得清清楚楚,她抛了红盖头从房里冲出来,煞白脸色便往外跑。有人想拦她,根本拦不住。
丫鬟和好心的宾客追着她去:“娘子!”
法海也惊,在他印象中许仙不是这样的人。不久前他还见过段芳,没觉得她大肚子。
他正准备安慰玉青两句,转头却看到玉青一点不着急。
新娘的至亲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消息仍淡定着,随意地在桌上抓了瓜子嗑起来,嘴角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小青是坏蛇,阴暗爬行的蛇蛇,又蠢又坏,但也是真心爱姐姐
他还不知道自己真心爱和尚,要慢慢的才能明白
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宾客们都要往白沙提去看热闹。法海安顿好安宁和安乐,让她们在府里不要乱跑后,找到玉青问:“你不去看看吗?”
玉青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道:“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有人投湖?”
“你不担心白娘子?”法海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
玉青眯起眼睛, 哼笑一声:“为何担心?既然看清了许仙面目, 婚事告吹,反而是好事, 我高兴还来不及。”
话这样说,他还是和法海跟着宾客们到了白沙提靠湖岸的位置。
腊月初八, 两侧的杨柳虽然已经失去绿意,但枝条在寒风中依然挺立。冬日天晴,一列婚队驻留在堤岸的口子上,被不少人围住,大老远就能听到吵闹。
走近了,法海听到是段家的几个女眷在哭哭啼啼,指责许仙害了她们家的阿芳小娘子,一定得要讨个说法。
许仙穿着新郎婚服,脸上是巴掌印, 胸口的大红花被扯得歪斜, 一看就是受了不少打骂。他神情慌张恍惚,说不出话来。
反而是新娘白素贞将许仙拉到自己身后, 替他解释:“你们休要血口喷人, 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待人将阿芳小娘子救上来再说!许仙在杭州城生活了二十载,行医救人、不求回报,他的品性为人大家都清楚。他说没有,便真的没有!”
白娘子常以温婉贤淑的风格为人所知, 此番刚硬表现倒是令街坊们对她另眼相看。
许仙的姐姐张许氏附和道:“我们许家在杭州城三代行医,清清白白光明磊落,你们可不要胡乱冤枉人!”
家属都说得这么笃定,街坊们开始站边,有人帮许仙说话:“就是,许大夫怎么可能做出玷污人家黄花大闺女的事情,他不像是那样的人。”
段家的婆子听不下去了,站出来骂道:“他怎么不是那样的人!他早就盯上我们家阿芳娘子!张许氏你出来大声说,你们家是不是找我们的掌柜的跟阿芳提过亲!偏的是没看上穷酸样子的许家,还三代行医,不过就是背了几组药方的郎中,竟然记恨上了我们段家!好你个许仙,怕是你故意诱拐我们家姑娘,又背信弃义,才会出这样的丑事!”
“你不要血口喷人!”张许氏不服,红了脸反驳。
两边吵吵闹闹,要不是街坊们拉着,怕是要打起来。
法海对他们的争吵内容没太注意,侧过脸看玉青,发现他表情不是很好,并没有刚才所说的“高兴还来不及”。
法海循着他的目光,看到白娘子紧紧护住许仙,温柔安慰自己相公道:“许郎,我信你,你说没有做过便是没有,谁都诬陷不得。偏是宾客都不来观礼,我也定是要嫁你的。”
许仙热泪盈眶,抓住白娘子的手,感动不已:“娘子……”
这事一出,夫妻二人倒更情比金坚了。
下水的汉子又一个冒出头,剧烈挣扎,正好在法海站着的岸边。法海赶紧趴过去,抓住汉子的手腕将他拉上来。
旁边的人也过来帮忙,说:“你怎么去那么久!差点以为你也出事!”
那没救到人的汉子瘫倒在地,喘着气说:“被水草缠住!我都以为我要没了!”
法海往汉子脚下一摸,是缠绕的鳗草,真的会要人命。
鳗草?
法海心中一沉,鳗草只在海水中生长,怎么会大冬天的出现在西湖?他往湖中看去,平静无波澜,深而不见底,越看越觉得古怪。
寻常人投湖很快浮起来,段芳投下去有一刻钟了都没见影子。
这段时间已经下去了四五个汉子,没有一个将段芳救起。段家的亲眷哭得越发悲恸,吵着要让许仙偿命。官府那边也来了人,询问事发经过。
法海四下略看,没发现离念,但他明明记得离念是跟着婚队走的。法海心下有了判断,没有更多犹豫,飞速脱了衣服,跳入湖中。
众人惊呼:“宜年小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