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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年在意的并不是这些,他又问:“但你设计以契约之名让我到幻月宫三百年,其中用意与你的谋划又有几分关联?”
月君听到他这样问,倒是一喜,抓住宜年的手:“果然,阿年你还是在意我的。我让你来这里,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你是阴阳交汇处的一缕气息。”宜年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句道,“而我是你相中的一颗石子。什么情爱,什么眷恋,什么非我不可,不过是你精心编织的谎言。”
“你能看透因果,而六翅凶蝉能干涉因果——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不是吗?”宜年抬头直视月君的眼睛,“因为我记忆残缺,又受到封印,所以你还没来得及用我这颗棋子罢了。”
“我怎么可能把你当……”
月君的解释还没有说完,便被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他见宜年根本不听自己的话,索性闭了嘴。
宜年也不再说话,空气中的浓香让他喘不上气。
在长久的沉默后,月君才重新将木案上的纸绢铺开,道:“刚刚是我冲动了,将阿年你辛苦写下的烧毁去。毕竟也不会立即公开,你爱怎么写便怎么写,我不会再妨碍你。”
宜年皱眉揉了揉后腰,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
“腰酸。”他冷淡地丢下两个字,径直拖着脚镣回到床边躺下,闭目不再言语。这密室里的熏香浓得令人作呕,搅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月君见状,眼神闪烁。他轻手轻脚地凑到榻边,指尖悬在宜年腰间迟疑了片刻:“是不是之前我太过分了?”声音放得极轻,“我帮阿年揉揉?”
宜年沉默着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月君却将这当作默许,小心翼翼地隔着僧袍抚上那截劲瘦的腰肢。掌心下的肌肉瞬间绷紧,他却装作不觉,力道恰到好处地按揉起来。
“是这里吗?”他俯身在宜年耳边轻问,指尖精准地找到腰窝处的酸痛点。僧袍下的肌肤透过布料传来温热,月君不自觉地放柔了动作。
宜年在月君轻柔的按揉下,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个梦境——六翅凶蝉在深夜叩响他的房门。
但这一次,他没有退缩。
“进来吧。”他主动拉开房门,直视着门外那个狰狞的自己。
六翅凶蝉面貌可怖,喉咙里发出厚重的声音:“我找到你了。”那声音如同古寺晨钟,震得整个梦境都在颤抖。
宜年却淡然镇定,他忽然笑了,伸出手来,触碰凶蝉冰冷的外壳。说是外壳,也不过是一枚凝固的蝉蜕。亿万年的天地灵气,赋予了他这副皮相。
是的,他原是阴阳交汇处的一颗石头。准确来说,他是树落下的一滴泪,一颗琥珀。
“我可以是蝉。”蝉蜕在他掌心碎裂,化作流沙从指间滑落,“也可以是……”
沙粒在空中重组,时而化作不同的人,时而散作菩提叶,时而凝成露珠,最后炸开成满天星子,正如他见过的那些炸开的萤虫。
萤虫和蝉子,亦没有差别。
每一粒星光里,都倒映着不同的世界。三千大千世界,三千中千世界,三千小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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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化万物,万物皆是我相。”
这便是他与月君最本质的区别。
*
宜年醒来时,他被月君紧紧抱在怀中,像是生怕稍微放松他便会消失似的。
“醒了?”月君声音沙哑,一直都没有睡。真相揭开,他生怕宜年会厌弃他,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将人暂时囚禁在这密室中。
他知道玉蝉子法力无边,若不是失去记忆又有咒文禁锢,他根本不可能做这些手脚。他当初确实是想过利用,但……但现在不一样了。
月君敏锐地察觉到怀中人呼吸频率变了,喉头发紧,手臂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阿年你渴了吗?要不要喝水?我知道你喜欢须弥山的竹露,便让仙鹤连夜送来……”
宜年缓缓睁眼,浓密的睫毛在月君颈侧扫过,激起一阵战栗。月君立即托着他的后腰将人扶起,捧出个青玉竹筒。竹筒递到唇边时,他忽然顿住,转而含了一口低头渡去。
他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但没想到小和尚竟欣然接受,将他口中的竹露悉数饮下。月君如置云端,只觉那唇瓣比竹露还要清甜。
分开时,他望进宜年干净纯粹的眼眸,忽然觉得那些算计谋划都成了笑话。
“还生气吗?”拇指擦过宜年唇角的水光,月君自己都没发现这句话问得有多卑微。
宜年神色淡然,但心情大好:“你已经把香撤了。”
空气中不再有浓烈的味道,只有两人天然的气息。
“我再也不会对你用香了。”月君见小和尚在睡梦中蹙眉,知道那些香只会把人推得更远,所以将房内的味道清理过。
他想再亲一口,却被避开。
宜年轻轻一脚,将他踢到了床下。他正要仓皇起身,玉足支在他的肩头,他便不动,侧头轻嗅着。
“你不是喜欢我的脚吗?怎么不舔了?”宜年的脚轻轻抖动,连带脚踝上的链条发出清脆的声音,仿若被吹动的风铃。
月君惊讶于他怎么会知道,抬头看到一双澄明的双眸。
不敢呼吸,月君俯身跪在云锦软垫上。他侧过脸,双手捧起玉足的动作宛如朝圣,指尖在足弓上流连片刻,忽然低头轻吻足尖。
宜年下意识蜷缩脚趾,表情却依然冷淡。温热的舌苔划过足心时,他猛地抓紧了身下的锦褥。
月君抬眼望去,察觉到佛子变得颤抖的呼吸。他低笑着将那只脚抵在自己心口:“阿年身上每一处……都好香……”
宜年的足尖故意在他锁骨处重重一蹭,顿时留下一道暧昧的红痕。月君呼吸一滞,顺着那优美的腿部线条向上吻去,却在膝窝处情难自禁地轻咬了一口。
“啪!”
足背毫不留情地甩在他脸上,力道不重却足够羞辱。宜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眉梢微挑:“谁准你咬的?”
月君立即捧起那只脚,虔诚地亲吻方才打过自己的足背。银发垂落间,他声音闷闷地传来:“是我错了”唇瓣讨好地摩挲着脚踝,“阿年的味道太甜,一时没忍住……”
月君抬眸的瞬间,正对上宜年俯视的目光。
宜年半倚在云锦堆叠的软榻上,指尖漫不经心地轻拍身侧,声音清冷:“爬过来。”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月君几乎是本能地俯下身,浑身血液都燃烧了——
作者有话说:PS:最近太忙,更新时间比较乱,请见谅,但日更应该能保持,如果当天不更会挂请假条
第95章 第九十五回
两人颠鸾倒凤, 不知天地为何物。
云雨初歇,月君的悔意如潮水般涌来。若早知宜年并无离去之意,他断不会做出将人禁闭在这密室中的荒唐事。
宜年懒洋洋地躺在软褥上, 香汗淋漓未干。月君轻抚他脚踝上残留的红痕,小心翼翼地解开链子, 声音低哑:“阿年, 是我糊涂了,怎会妄想用这冰冷之物将你束缚?”
宜年瞧着那链子有趣, 伸手抓过,往月君的脖子上一套, 倒是刚刚好。月君略楞,被宜年一扯挨得更近了些。
“倒是很适合你。”
月君的呼吸再次急促,他俯身想要再去碰那已经被摩擦得红肿的唇,却被偏头避开。宜年餍足地阖眼,嗓音慵懒:“已经够了,我不想要了。”
月君仍坐在原处,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腕骨,低声哄道:“阿年,这方密室在幻月宫姻缘树底下, 进出只需念诵我设下的秘咒。既然我们已经解开误会, 那我便带你回去……”
“谁说我要回去?”宜年打断他,起身捡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僧袍, 将其中藏着的织女给他的纸绢翻找了出来。
月君怔住, 一时未能明白他的意思。
不知为何,自从远星归来,他的阿年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这种倨傲睥睨的态度,倒像是变回了很久之前在蟠桃会, 那个与他针锋相对的玉蝉子。
也是,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不是吗?
“此处隔绝内外,最适合修行不过。”
玉蝉子的记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那股磅礴力量在宜年体内奔涌不息,如狂潮难抑。只是宜年毕竟不是玉蝉子本人,他穿越到这具身体这么久,现在才开始有了契合的感觉。
他还需磨砺,还需厮杀,方能真正驾驭这股奇异的力量。
此处幽闭,正合他意。不然他体内的凶煞之气泄漏,引起天庭的警觉震惊,难免会生出很多麻烦来,后患无穷。
至于月君。
“幻月宫的锚点消失,金蝉很难再脱壳过来。”宜年眼尾掠过那乖巧坐在原处的人,似乎没等到他的指使便不敢动。
他当然知道这其中也有月君在作梗,这家伙表面不动声色,但暗地里似乎不太喜欢他与金蝉子亲密往来,实在是小心眼得很。
他将手中的纸绢扔到月君面前,道:“此物为织女手书,其上是东华帝君制作的咒文。带到三生阁给金蝉子,他知道该怎么做。你亲自去,此事关系重大,绝不可假手他人。”
月君怔然。未料宜年不仅要将这禁室据为修炼之所,竟还这般理所当然地指使他。心口突突直跳,他忽而抬眸,鬼使神差道:“那,阿年你亲我一下可好……”
宜年倾身逼近,往那唇接近,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退开,轻轻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巴掌,道:“让你去做你就去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讨价还价了?”
月君略失落,将纸绢收起,低头道:“是,我知道了……”
他之前做了错事,便再没资格要求什么。如今宜年对他什么态度,对他怎么做,他都是没有怨言的。只要宜年还愿留在视线所及之处,纵使让他作掌中傀儡又何妨?
未料一抹温软忽然落在眼角。他愕然抬眼,正撞进宜年含笑的眸子里,方才惊觉被戏弄。
宜年指尖划过他颈侧,正色道:“将进出咒诀告诉我,以防意外。还有,过来前记得以声通传,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我将在此处修行,若是有人乱闯受伤,可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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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珺开车穿行在街道上,略显疲惫的面容映在仪表盘的反射的玻璃面。
前方的车流突然停滞,刺眼的刹车灯连成一片。岳珺烦躁地敲了敲方向盘,不耐烦地拿出手机查看志愿者们的基础数据报告,其中某个志愿者的波动图形突然引起他的注意。
“耿夏萱。”电话接通瞬间,岳珺的声音就沉了下来,“新版本上线后的值班表你怎么没发给我?”
他盯着那个仍在跳动的异常数值,指节不自觉地收紧,厉声质问:“我要的是24小时监测,不是让整个项目组集体休假,你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连轴转了很多天,已经躺床上准备睡了的耿夏萱听着电话那段的话,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她慌忙解释:“教授,我,我现在立即发给你。”
耿夏萱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虽然她私下安排了梵天值守,但那个以幻术闻名的佛家弟子终究不是正式研究员。若被岳教授发现她竟让外人接触机密数据……她不敢想象后果。
但是,毕竟她已经这样子做了,若是她有任何隐瞒,之后被拆穿就更百口莫辩。她犹豫着要不要将事实告知,突然想到梵天是以变换法术而闻名。
于是她一边伪造了一份值班表,一边发短信给梵天,拜托梵天让他伪装成自己的样子。
她心里直跳,生怕梵天不同意这弄虚作假的事情,但没想到梵天答应得很爽快。
她放下了心,把值班表发给教授,表明自己正是当夜的值班员,让教授放心,整个实验项目都在正常运转。
岳珺挂断了手机通话,拨打实验室的办公电话
“喂,教授。”
岳珺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确实是耿夏萱的声音,为自己的疑心感到抱歉:“小耿,我只是确认一下值班电话能否顺利接通,没有怀疑你不在岗位的意思。”
梵天正完美复刻着耿夏萱的声线甚至是她的语气:“没事,没事,我理解,您放心……”
岳珺却总觉得有些不安,交代了“耿夏萱”很多细节的事情,才在交通稍微通畅的时候挂断电话。
在疾驰回家的路上,他意外想到下午来办公室找自己的梵天疯狂的样子。他心中一紧,换到了掉头的车道。
不行,他还是得再回去实验室看看。
*
宜年正处于刚刚恢复了玉蝉子记忆的阶段。
玉蝉子与金蝉子根本不是一体双生的蝉,这一切都是表面的虚妄。
玉蝉实为上古六大凶兽之一的六翅凶蝉。其形虽似蝉,真身却是一枚吞吐天地灵气的混沌琥珀——那是洪荒初开时,女娲抟土造人之际,自鸿蒙中凝结的至凶之物。
彼时乾坤未定,法则混沌。包括祖龙、玄龟、朱厌、九婴、饕餮、六翅凶蝉在内的六大凶兽横行八荒,人族见之则神魂俱裂。其中六翅凶蝉尤为诡谲,其形千变,常使一方生灵涂炭。
人间修士前赴后继镇压凶蝉,皆化作累累白骨。非但因其六翅震天时可摧山裂海,更因这凶物竟能篡改因果。凶蝉振翅时,因果无形,它却能将其绕化成线,如蛛网颤动。溯因可斩断修士前世修行根基,改果能使杀招反噬施术者本身,种因能在对手道心埋下入魔之种。
凶蝉颠倒因果,使诛杀它的果反成殒命的因。
佛祖降世后,见凶蝉肆虐,遂以无上佛法将其镇压。奈何凶蝉顽强,竟在最后时刻将金蝉子的蝉蜕吸入琥珀之中。佛光普照之下,琥珀凝固成型,从此凶蝉便与金蝉有了相同的面貌。佛祖将凶蝉改名为玉蝉,不得不让其与金蝉一起做了自己座下弟子,被世人误以为两者为一体双生。
玉蝉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与金蝉在菩提同修佛法,后得了道,有了半佛之身。但他本体的凶煞却始终难以去除,才有后来大雷音寺的菩萨罗汉提议将其打发到无间地狱的事情。
在金乌出逃事件中遭受重创的孟章神君,那时正面临神格崩坏的危机。这位执掌四海的青龙本是至阳之体,却因九日陨落而在神格中滋生出阴暗面。若不能及时化解,不仅他自身会陷入癫狂,所统御的四海也将出现动荡。
走投无路的孟章神君只得求见佛祖,佛祖最终派遣玉蝉子来相助。原来凶蝉所化的琥珀至阴至纯,能分出龙魂中的阴浊之气。只是此法凶险异常——在分离阴暗的过程中,极可能唤醒玉蝉子沉睡的上古记忆,令这头凶兽再度为祸人间。
为防万一,佛祖暗中做了周全布置。他先将玉蝉子的灵体一分为三,又密令东华帝君在旁协助,暗中设下禁制。
在琥珀精粹的淬炼下,孟章神君的神格终究一分为二。光明的一面化作天上七宿,继续执掌星象运转;阴暗的一面则散入人间,化作七道龙魄,分别寄宿在七位龙族血脉之中——碧霄承继龙角,翠宇延续龙喉,元黛传承龙爪,空竹寄托龙腹,玉青延续龙心,绿灵继承龙尾,沉松承载龙须。
自此,天上七宿合为孟章,人间七魄聚作孟苍。
后来,玉蝉子堕入凡尘,历劫修行。某一世,他化作金山寺的法海禅师,手持金钵,镇妖伏魔。所遇见的青蛇便是孟苍的其一,两者因果轮回牵扯,在某一个时刻相遇却又擦肩而过。
千年万年的记忆实在是太多,宜年好难才从中找到相关的那些,散落的碎片终于连成完整的图案。
与岳珺的相遇确在深山,却非他所言的那般。那缕气息化形的精怪,本没有窥探因果的能耐。不过是借了他体内流转的琥珀清气,才得以窥见天机一角。
宜年深知自己手指上的四根红线,都不是无缘无顾而起,每一条都有着非常深的渊源。现在已经知晓了其中两条的前因后果,另外两条却难寻根源。
大道至简,非彻悟本源者,不可窥其门径——
作者有话说:昨晚喝醉了写的,修改了一点点,大体上还是差不多
第96章 第九十六回
幽暗的禁室中, 宜年盘膝而坐。
玉蝉子千年来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虽被他强行镇压,却仍掀起阵阵波澜。他试图从这些破碎的画面中拼凑出真相, 却总觉得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帐,始终触碰不到最核心的隐秘。
还差什么……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缠绕的红线, 宜年陷入沉思。四条因果线, 如今已明晰其二。其一牵连孟章神君的暗面化身孟苍。待其轮回转世,这条线自会在彼岸法/轮的俗世轮回中断掉, 不足为虑;其二系在岳珺身上。岳珺为他所用,再获得夙明眼和斩缘剪, 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唯独剩下两条红线,如同雾中看花,怎么也寻不到源头。
日复一日,宜年在这方寸禁室中与体内的力量博弈。起初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遭凶蝉之力反噬;而今已能勉强驾驭一二,虽未臻化境,却也渐渐习惯。
虽然时间也不算久,但没能定期整理,头上长出了不短的发。宜年倒也不急, 准备等要离开的时候再一次性剃了。
闲暇时, 他继续编撰孽缘鉴,又加了两例。其一是天蓬元帅酒后失德, 广寒宫中一段痴缠;其二乃三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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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私动凡心, 与那杨姓书生暗结连理。这都是月君每晚来找他时告知的,甚至还未在三界传开。
他倒是成了这些故事最初的书写者。
“阿年,你在这禁室呆了这么久,也该出去。”月君对他的态度变得更谦卑了些, “马上就是蟠桃会,王母娘娘特意差人送了蟠桃会的帖子来幻月宫,你也在邀请名单上。”
宜年他知道蟠桃会上会有孙悟空大闹天宫的事,他可不想蹚浑水。思及此,他状似随意地问道:“金蝉子有说他要去吗?”
听宜年提到金蝉,月君脸色略僵住,然后笑着如实回答:“他先前受了伤,后来又收了你给他的物件,应该是正忙着办事。听说连大雷音寺的晨钟都许久未闻他应和了,想来是不会随佛门众人渡弱水而来。”
这倒正中宜年下怀。毕竟当时他顶着金蝉子的名号与大圣相识,若是金蝉子本尊与大圣在蟠桃会相遇,少不得要横生枝节。
宜年道:“我不去了,就说我上次在广寒宫不慎被寒毒所侵,至今未愈。你替我选个合宜的礼物,献给王母赔罪吧。”
月君闻言,心里如释重负。他早得了消息,此番蟠桃盛会,孟章神君将携四海龙族亲至,他可不愿意让宜年和那位碰上。
而且,这么些天,他日日遣了仙童给弼马温送酒,那猴子的气性也该在蟠桃会当日爆发。待那泼猴醉闹,孟章神君的青龙真身必会被惊动,他便一石二鸟了。
他眼里,可容不得那么多沙子。
“那我便去准备。”月君轻握住他的手,温柔笑道,“仙界蟠桃三百年一熟,我定为你挑最红最甜的那颗。”
宜年笑笑,心想那美猴王闹起来,一颗蟠桃都不会有。
他倒不是一点不好奇,只是心性有了些变化,玉蝉子的部分对他本身有很大的影响。他觉得还是在禁室里继续修行为好,不轻易为外物所动。
蟠桃会当日,对宜年来说与往日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心无旁骛,不在乎外界的一切,正入了定,手腕上的石环却开始发烫。这正是孙悟空给他的信号,邀请他进行决斗。
宜年当然不想理会,正思考该怎么拒绝,那石环却紧紧收缩,勒住他的腕子。他立即将其震碎握住毫毛,表示不愿意相见的意思。
没多久,这禁室竟然猛然震荡,似有人要强制从外进来。
宜年眉头紧锁。此处根系牵连三界姻缘,若被蛮力破坏后患无穷。他终是掐动月君留下的咒诀,从禁室离开,久违的天光如瀑倾泻。
尚未适应光线的双眸忽被阴影笼罩。一只厚重的手掌铁钳般扣住他手腕,蟠桃酒气扑面而来。
宜年侧头,像是第一次去看孙悟空的样子。
孙悟空没有穿着弼马温那套仙家制服,而是他从人间带上来的黄金甲。因为打斗铠甲略有歪斜,倒显出几分落拓不羁。他颊边还沾着蟠桃汁和酒液,眼尾烧得通红,分明是醉狠了。
他也歪头瞅宜年,见眼前人是长发还不敢认,但面目和气息是他绝不可能认错的。
倒是,又更好看了些。
“金蝉子!那老儿果然是把你关在这里了!”孙悟空目光恨恨,“那群道貌岸然的神仙如此待俺老孙,还把你也关起来,实在是可恨至极!怪不得俺几次三番寻你都寻不到!”
这日幻月宫的仙子们都去蟠桃会,所以现在并没有仙子在宫中。
原来不是找他决斗的吗?
宜年想要挣脱他的手,但孙悟空力气太大,一时没能挣脱。
孙悟空忽地凑近,带着蟠桃酒气的呼吸灼在他耳畔:“你放心吧,俺现在不当那劳什子狗屁弼马温了!俺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俺救了你出来,俺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让那些可恶的家伙再不敢找你麻烦。你以后就跟俺混了,俺罩着你!”
宜年一惊,知道这家伙误会,正想要解释,被他醉醺醺的酒嗝熏得差点要吐。
孙悟空见他脸色苍白又紧紧皱眉,以为人家是被困久了身体不适,赶紧一把揽住宜年的腰将人扶好,正色道:“今日俺就掀了这姻缘树,拆了这仙牢!让那群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们知道,这三界不是他们说了算!”
说着金箍棒往地上一杵,震得姻缘树上的铃铛都乱颤,他豪气万丈道:“从今往后,天若压你,俺就捅破这天!地若拘你,俺就踏碎这地——”
他的豪言壮语还没有说完,突然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因为宜年实在是忍无可忍,转身踹了他一脚。
“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宜年见到姻缘树底下赫然被金箍棒刻出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实在是有些生气。姻缘树怎么说也是圣物,竟然被当做了景点,还刻上如此不文明的字样。
孙悟空捂着屁股站起来,不明所以:“你踹俺做什么?”
宜年正想要教育他,却见层云往月宫压过来。青天白日便乌云密布,想必是天兵追来了。
孙悟空也不在意被踹,对宜年道:“快跟俺走!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没一个好东西!”
他咧开嘴,露出尖尖的犬齿,眼中全是叛逆:“俺掀了蟠桃园,吃光了蟠桃;砸开酒窖,喝尽了瑶池玉液;连老君那老儿的金丹……”他拍拍腰间鼓囊囊的布袋,“都给你顺了一把!”
见宜年仍不动,他急得抓耳挠腮:“那些天兵奈何不得俺,俺随时可以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但你可伤不起,你快跟俺走,俺护着你。”
话未说完,掌心一空。
宜年抽回手,眉眼冷淡:“我不走。”
“你不走?你为什么不走?”孙悟空瞳孔骤缩,声音拔高,“为什么?!你跟我一样,都是下界的妖怪!那些神仙当我们是蝼蚁!骗我们上天庭当牛做马!这里头的三六九等可不比人间要少,却是说得天花乱坠!俺老孙偏要撕了这些虚伪的面皮!这些不都是你告诉俺的吗?你怎么不走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这些?”宜年凑近了些,嗅到了孙悟空身上浓烈的酒味。他想起之前在御马监孙悟空房间时,似乎见过桌上放着两坛子酒,这家伙酒瘾这么大?
“你夜夜都来与俺说的不是吗?”孙悟空红了眼,攒住宜年的手,“但最近几日,你都不来找俺了……俺翻遍了天庭,都不知道你在哪里。给你的石环也没有反应,俺便知道你肯定是被谁抓住关了起来。还好还好,俺吃了蟠桃和金丹,打了那条青龙,终于找到你。”
远处传来天兵列阵的轰鸣,云层间已隐约可见寒光闪烁的兵戈。宜年望了眼他醉意朦胧的样子,心知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
但他察觉了关键:“青龙?什么青龙?”
他难得心跳加速,难道……
孙悟空呲牙一笑:“那群神仙发现蟠桃没了,酒坛空了,一个个脸都绿了!俺老孙就蹲在墙头,看他们急得团团转,痛快!”
他随手扯开破损的战袍,露出几道泛着龙息的伤痕:“几个四海龙族的杂碎想拦俺,连当年东海那老泥鳅的龟丞相都来了,还不够俺一棒子揍的!不过倒也多亏了他们,俺才有这趁手的兵器。”
说着,金箍棒在他手里转了个花。他又道:“倒是有条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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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青龙有点意思,能跟俺对上几招,他们喊他什么……孟章神君?”
“呸!”孙悟空朝地上啐了一口,“名头挺响,还不是被俺老孙打得屁滚尿流满地抓牙!”
宜年面色一沉,月君竟然没有告诉他孟章神君会出席蟠桃会的事情。
“哈哈哈!”孙悟空突然捧腹大笑,金箍棒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你是没瞧见!王母发现桃园被薅秃时,那张老脸皱得像颗干核桃!还有那群星君,看着空酒坛子直跳脚!俺还把老君的拂尘塞进了太白金星的裤腰带里!还有好多有趣的事情,回头俺一一告诉你。现在你快跟俺走,俺护着你回去……”
宜年见鬼打墙般又说回了之前的话,他对于酒醉鬼很是无奈,冷声道:“我说了,我不走。”
孙悟空顿了,好一会儿才理解话中的意思。他醉意霎时醒了大半,语气终于不乱了,问:“为什么?”
姻缘树的影子横亘在二人之间,斑驳如一道天堑。
层云压得天色很暗,风突然大起来。宜年的长发在空中飞扬,他抬起手,将那根已经无用的毫毛还了回去。
“孙悟空,你搞清楚,我跟你,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作者有话说:最近太忙了……
第97章 第九十七回
“宜年!”
铅灰色的层云在幻月宫上空翻涌, 没寻见那闹翻天宫的妖怪,天兵天将的喊杀声渐渐远去往气息更盛处追去。
月君踏着破碎的祥云疾驰而来,素来整洁的衣袍此刻凌乱不堪, 玉冠斜坠,几缕散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月君万万没想到, 那妖猴竟能冲破四海龙族的围剿, 连孟章神君的青龙真身都拦他不住!等三太子和郎神君赶过来,那妖猴竟然化了一道金光直奔幻月宫方向。
月君提心吊胆, 终于见到姻缘树下那熟悉的身影。他再顾不得仪态,踉跄着扑上前去, 双臂将人紧紧箍住。
“幸好……”月君颤抖的指尖抚过对方完好的脖颈,“幸好你没事。”
月君望着孙悟空远去的方向,金箍棒划破的云痕在天际燃烧。方才那泼猴杀气腾腾的模样,分明是要劈开禁室抢人。
思及此,他不由自主地收紧双臂,仿佛怀中人下一刻就会消散。若真让宜年被那妖猴带走……
月君忽然惊觉,自己这具修炼千年万年的仙体,竟在此刻尝到了凡人才会有的心悸。原来神仙也会死,不是陨落在雷劫之下, 而是死在某个人的转身之间。
月君抬手欲抚宜年面颊, 却在半空被截住。
“啪!”
一记耳光抽得他偏过头去,玉冠坠地, 碎成一地寒光。发丝散落的间隙里, 他看见玉蝉子冷冰冰的眼神。
“这一掌,是替孙悟空打的,你在他酒里下药,蛊惑他、诱导他, 好一招借刀杀人。这种事你做得多,别人看不出来,我想一想便知道是你。”
月君张了张嘴,第二记耳光已挟着风声袭来。他尝到唇齿间的血腥味,听见宜年比手更冷的声音:
“这一掌,打你欺瞒于我。没想到孟章神君出席蟠桃会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诉我?还有,我手上的红线,你看得清清楚楚,与弼马温的那条,你却一直隐瞒?岳珺,我对你很失望。”
月君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在宜年肩头掐出青白痕迹。他的呼吸窒在胸腔,声音颤抖:“你知道我的理由……”
“你不信我。”宜年打断他的话,忽然轻笑出声。正如当初玉青不信他一样,现在月君也不信。他觉得好笑,似乎自己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人。
月君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宜年将月君的手挥开,道:“契约既立,三百年便是三百年,在那之前我没想要离开。我既不会自己走,更不可能跟着别的人走。无论是孟章还是孙悟空,该断的红线我都会亲手了结。”
说着,他撇开月君往鸳鸯谱库的方向去。
月君瞳孔骤缩,刹那间明白他的意图。顾不得满身狼狈,他扑上前死死攥住宜年手腕。
“我错了,阿年,我错了,我错了……”他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你原谅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隐瞒你,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说……”
天际突然炸开一道刺目金光,将整片云海点燃成赤红火浪。冲击波裹挟着雷霆之势横扫而来,震得姻缘树的铃铛簌簌惊响,连脚下的地面都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月君下意识揽住宜年的腰稳住身形,他对那些都毫不在意,他满眼只有面前的人。
月君的手臂环上来时,宜年散落的发丝正随气浪翻飞。几缕青丝黏在沁着薄汗的颈间,僧袍衣带不知何时已松散开来,宽大的领口在颠簸中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白玉似的锁骨。
“松手。”宜年蹙眉冷声道。
“我不。”月君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手臂收紧,宜年的僧袍在他指腹下皱出旖旎的纹路。
那时少年捧着他递来的琥珀石,眼底映着漫天星河。可转眼间,给他石头的人就消失在晨雾里,连掌心的石子也都碎了。
“我一放开,你就要消失。正如那时候……若不是你,我不会有窥见天机的眼睛,我根本不会跟着太阴星君来天界。没有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阿年,我不可能放开,我绝对不会放开。”月君鼻尖抵上宜年后颈,呼吸灼穿单薄布料。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想要取代太阴星君,我为什么要阴阳平衡的权柄。我是想要找到你,只要我足够强大,我就能找到你。后来我找到了,在那之前我就找到了,我又想,我必须足够强大才能保护你。我不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怕伤了你……”
破碎的记忆浮光掠影般闪过,宜年自然能从玉蝉子的记忆中寻到相关的片段,只是太过遥远实在是模糊。山涧边递出的琥珀石,少年仰头时灿烂的笑,不过是一次偶然的相遇,倒是被记了这么久。
宜年忽然觉得可笑。
过了太久了,被月君熬成执念的毒,如今还要强灌进他喉咙里。若是早些时候听见这些剖白,或许他还会心软几分。
“你拦不住我。”
宜年周身骤然迸发出一圈黑金煞气,震得月君他踉跄后退。
整棵姻缘树剧烈震颤,千万银铃在狂风中发出凄厉哀鸣。月君抹去唇边溢出的血丝,抬头只见宜年转眼已掠至鸳鸯谱库的玉阶前。
“阿年——!”
月君将呕出的血又咽回去,顾不得心脉剧痛,化作一道流光急追而去,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天庭此刻早已乱作一团。
趁着众仙疲于应对那泼猴,宜年指间凝起一缕煞气烈火,生生熔断了鸳鸯谱库门前的禁制。宜年足尖轻点,踏步而上,悬停在星图前。
身后传来月君的呼喊:“不!”
宜年充耳不闻,抬手摘下那颗由自己亲手造成的明珠。当初便是因为他在这里写下了“宜年”和“岳珺”,让天道凝成了结晶。
明珠在掌心微微发烫,那些心软、迟疑、乃至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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