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修罗场,但男主法海 > 140-144

140-144(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协议结婚后被霸总宠上天 [柯南]想当咸鱼的小林警官有话要说 被前夫的未婚夫狠狠爱了 佳期如梦 病美人被豪门大佬娇养了 我亲自逆了蒸煮的CP 追星的网红最快乐[娱乐圈] 请选择要摸的恶人卡 我真不知男主是阴湿啊 全网黑,但有满级daddy

“那,你是为了向我报仇吗?”宜年看着孟苍,笑了,“小青,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小心眼?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就放不下呢?”

“我怎么可能放下?你不是要让我看,人与妖如何不能在一起吗,怨侣如何造成覆灭的悲剧?所以我现在也让你看,妖魔鬼怪人神仙佛,都混在一起了。”孟苍也笑起来,咧开嘴,竖瞳反射着雷电的光,“你也成了跟我一样不伦不类的怪物,怎么样?怎么样?!你看清楚了吗?!”

他掐得很用力,但宜年已经不会痛了。

宜年也笑起来:“我看清楚了,我也按照你想的那样做了,所以你又在生什么气?你小心眼,你放不下,你执着过去,都没有关系。但你是掐不死我的,就算你掐死了我,我也还会复活转世重来。

“你总是在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玉青的黏腻的尾巴悄无声息地攀上宜年的腰际,冰凉鳞片隔着衣料传来湿冷的触感,如同锁链般一寸寸收紧。

“那又怎么样呢?”玉青吐息间带着淡淡的腥甜,信子擦过宜年耳后的敏感处。他的指尖顺着宜年脊椎缓缓下滑,在尾椎骨处暧昧地画着圈,“你苦心积虑要斩断我们的联系,才是最没有意义的。”

宜年能感觉到鳞片缝隙渗出的黏液已经浸透了自己的皮肤,那种熟悉的麻痹感开始蔓延。玉青的唇贴上他的眼角,尖锐的犬齿轻轻刮蹭着,声音呢喃:“我们会永远,永远纠缠在一起……阿年,我们再也断不了了……”

断?

这世间万物,皆如因陀罗网上的宝珠,光影交彻,互映互摄。佛经所言斩断红尘,不过是截断妄流之方便法门。那日在梦中杭州的雷雨,虽一时断了红线,却未曾想玉青为了再续上,能将这世间都搭上。

然而,当初的那个人,已经完全变了。

“可是不够啊。”宜年说。

他伸手将玉青抱住,大雨在这时候倾泻下来,好在山庄中有早已设置好的屏障,并不会引动震雷。

雨水泄了好一些到亭子里来,让两人的身上都湿了。

玉青听到他说的话,抬了头,见到一双失焦的眸子。他一阵恍惚,像是回到了西湖边,法海将他从湖中救起的那次。只是如今换了位,他想从什么地方将宜年捞起,却是徒劳。

“什么不够?”

宜年勾住孟苍的脖子,将他拉进,然后一口咬在了上面。干涩的、冰冷的血,他不屑于入口,偏头啐了。

“你只是孟章的暗星。”他将孟苍推开,站起了身,一抬手,雨幕中便靠近一个无形的影子,为他撑起了伞。

孟苍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地看过去,见他已经走进了雨中,却不染水汽。宜年的话扎了过来:“你只是他要剥舍、牺牲的部分,你以为我当初斩断的是与你的联系?你不过是他的代替品罢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修罗场,但男主法海》 140-144(第6/13页)

那声音越来越远,却清晰不变。

“我也一样,虽然我并不是真正的蝉子,但在千百年的传言中已经成为了金蝉子的反面。我也不过是一个倒影,一个只能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与其恨我,你难道不该恨将你活生生分解出来的孟章?不该恨取了你龙骨的东海龙王?不该恨制定这世界规则的天?”

其实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深,只是太痛了。

*

孟章在恍惚的钝痛中苏醒,颈侧传来尖锐的刺痛与湿热的触感。他涣散的视线逐渐聚焦,正对上宜年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没有什么情绪,平淡得让人害怕。

“醒了?”

宜年松开齿尖,舌尖慢条斯理地舔过龙族颈间汩汩流血的伤口。苍白的唇染上艳色。他冰凉的手指顺着孟章绷紧的腹肌滑下,所过之处鳞片不受控地张开,露出下方敏感的软肉。

孟章仰头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痛楚与快意如毒液般在血管里奔涌,每一片龙鳞都在战栗。宜年跨坐在他腰际的身躯明明轻得像片雪,却压得他动弹不得。那些垂落的发丝扫过胸膛,宛如无数细小的冰针,刺得他浑身发烫。

孟章的气息已经很虚弱了,龙族的阳血却仍在宜年唇齿间灼烧。他舔掉最后一滴血,忽然卸了力道,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孟章的胸膛。他侧脸贴着对方颈窝,叹了一声:“真暖和啊……”

以前的他自己,也是这么暖和的吗?

“……你究竟,要做什么?”孟章被限制了活动,由于长时间来的持续失血,他的力量也减弱。

可奇怪的是,他竟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念头。

指尖游走,每一次触碰都带起一阵酥麻的痛意,像是细密的电流顺着血脉流窜,让他浑身发烫,连意识都变得模糊。他本该愤怒,本该挣扎,可此刻却只想沉溺在这近乎凌虐的欢愉里,连自己是谁都快要忘记。

“抱着我。”

孟章手上的链条很松,他伸手抱住了怀里的人。也许不能称之为人,冰冷的、坚硬的、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他又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有回答。但其实他心中已经有答案,当初既然做出了选择,便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不曾变过。

“虽然你没有选我,但我选择了你啊,孟章神君大人。”

宜年听着龙的心跳,仿佛自己也跟着活了过来,说话的语气都含着笑意,“这么久了,天界那群老家伙还不敢动我,不正是因为你在这里吗?你可以选天,但天选不选你,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孟章并不觉得沉重,怀中的人轻飘飘的,像是随时会消散的乌云。他这些天混混沌沌,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思考。他知道,那个时刻已经提前了,三界融合不可扭转,世间将变作炼狱。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被限制自由,孟苍倒戈。天界自然以为他被策反,拿他当做头号敌人。

“我的孩子们呢?”

宜年没想到他还有心思考虑这些,起身跨坐着,仔细看孟章的表情,感叹:“不愧是家主,心系子孙后代。虽不是亲生,但也算是难得的龙族血脉。你放心吧,那些孩子自有去处……”

孟章便不再问了,其实他也并不是真的关心那些龙族。当初集团成立,让他培养后代,也不过是天界上层的意思。若到了这一步,什么延续后代也确实无关紧要了。

这世界上,本没有永生,只是想要灭亡来得更晚一些。

孟章大概知道玉蝉子想要做什么,却不知道他要怎么去做。孟章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成为了输送龙血的血包,在鬼修的摧残下状态倒也没有到达崩溃的程度。

只是他的阳气失去得越多,他与暗星重合的部分便越紧密。

虽然他与孟苍共感,但由于他的状态异常,往往是孟苍感受到他多一些,而现在他也能体会到孟苍的感觉了。

那种很难抑制住的痛苦。

还不如记不起来,为什么要让他记起来?

他被限制自由,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每日被强迫饮用奇怪的药剂,导致他白天黑夜都晕晕沉沉。玉蝉子倒是时常来看他,咬住他的脖子喝他的血,然后躺在他身上或者旁边跟他说会儿话。

他时常不记得聊过些什么,近期的记忆越来越差,但很久之前的记忆倒是越来越清楚。

有时候孟苍也会过来,轻蔑的眼神令他很不爽。

“废物。”他对玉蝉子不敢说什么,但对孟苍没什么不能说的,“就你这孬种样子,不知道的都以为是只狗,哪里像是龙?”

“那也比家主这样像瘫痪了似的躺在床上要好得多吧?”

孟章听到他的话,实在是没好气:“你以为这样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吗?我为阳,你为阴,三界融合,我被削弱,你表面势涨,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我跟你想要的不一样。”

“什么?”

孟苍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宜年把这个世界缺少的那个片段藏在你身上了。”

“你在说什么?”

“我是在告诉你,你争不过我,你永远是被藏起来的那一个。”

*

耿夏萱迟迟没有等到孟苍的回应,宜年也没有再来找过她。

在意识到自身异变的那一刻,耿夏萱的认知如洪水决堤般轰然崩塌,又在瞬间完成了不可思议的重构。她的意识如蛛网般延展,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化作数据洪流中的接收器,与整个数字世界产生了深度链接。

虚幻和现实似乎发生了某种重合,只要是她想,就没有做不到、实现不了的事情。

所以,她回到了自己最想要回到的过去。

她刚刚到蓬莱学院的时候,她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教授告诉她,她有实力大展宏图。那段时光她过得特别开心,所以现在她可以回到那时候了。她可以无限重复循环最快乐的时光,永远幸福下去。

但可惜的是,她缺失了一部分,她必须要找到才行。

到底在哪里?

“耿夏萱,你到底怎么回事?”

她回过头,看到那个佛修师弟在叫他。模样长得很可爱,就是眼神让她有些不太舒服。

“你把书放错位置了。”他说,然后从她手里把推车拿过,开始整理书架。

耿夏萱意识到自己正在图书馆当志愿者。

“欸,师弟怎么这么没礼貌,不叫我师姐?我比你高很多个年级。”她抱怨着。

“你都不记得我的名字了,怎么知道我是师弟?”

耿夏萱也觉得奇怪,她是真想不起这个师弟的名字了。她看着他的脸和圆圆的脑袋,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寒意。

他把某一本书放进了书架里,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

她的眼睛亮了:“原来我要找的,一直都在这里。”

她伸出手去准备碰那本书,却仿佛被什么神秘的力量阻隔。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修罗场,但男主法海》 140-144(第7/13页)

“你找回一切后,就不能在梦里了。”他的声音在提醒她。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是梦,她想过梦好的生活而已,才假装不知道。但比起虚假的美梦,她本身的完整更具有吸引力。

她把那本书抽了出来。

整个世界变成了无数的像素块,然后开始崩塌。她也不再维持自己原本的样子,而是无形的电子流。她能体会到她所触碰到的是什么,是巨龙的一部分。

巨大的,浩瀚的,无边无际的灾难。

末日的洪流吞没了整个世界。

苍穹破碎,裂开一道横贯天际的深渊,天河之水倾泻而下,将山川、城市、文明尽数吞没,与不周山倒塌时极其类似。海水倒灌入云,雷霆让整个世界在暴怒的天象中时而昏暗时而刺目。

青白之龙盘踞于云端,昂首长吟,可就在它蓄力的瞬间,一道虚幻的灵体从它心口剥离。耿夏萱寻找的片段,终于在与龙魂的共鸣中获得了完整。然后她消散而去,成为了世界的底层代码。

龙却不甘心,他早已残缺,支撑着往天裂之处去堵,似乎想要以身来填那破漏的天眼。

三界混沌,这人间已经被淹没,天界和幽冥界倒还有不少残喘者。宜年布局了这么久,也没并没有在意那些细节。耿夏萱异变成了无形的数据,她已经将这世界的存在从古至今都记录了下来。

“没意思……”

宜年眼看着孟章的龙身消失在天裂尽头,他想着他自己也该跟着世界一起毁灭。这才是真正的圆寂,这才是至高无上的圆满。

他闭上眼,还没有行动,却被叫住。

“宜年。”

他回头看,发现是孟苍,他还以为这家伙已经跟孟章融为了一体,在天裂中毁灭了。

“时间不多了,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孟苍问他。

宜年不解:“这世间处处是炼狱,能有什么不同?”

“我想再看一眼雷峰塔。”孟苍说。

世界将倾,宜年便也答应,随着他到了原是西湖的地方。他们潜入了汹涌的海水,去寻找底下的杭州。

宜年记忆中的雷峰塔已经有些模糊,他还是法海的时候将白素贞镇压在此处。末日之际,塔中的妖族无处可逃,但也不至于一下子丧命,倒比其他地方有生机些。

孟苍领着他往里走。

“还记得这个吗?”孟苍指着祭台上的法器问。

彼岸法/轮在水中也依然庄重肃穆,历经千年仍完好如初。宜年看着法/轮,似被触动了心事。他有些恍惚了,想起自己还是和尚的日子。

“到底是做鬼做久了,都想不起当初的经文。”宜年颇为感慨,伸手将□□拿了下来。

在水中,法/轮很轻。

他在怀念往昔,见孟苍一直在旁边,便问道:“你呢,你难道不是想要再见白素贞一面?”

“我当然是想要再见她一面。”

话音刚落,孟苍突然阖上双眼,唇齿间溢出低沉晦涩的梵咒。

宜年瞳孔骤缩,手中血色法/轮脱手而出。那法/轮悬停在半空,竟开始逆向旋转,轮缘迸发出刺目金光,这是佛门正法才有的威能。

宜年一把扣住孟苍手腕,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你要干什么?”

孟苍恍若未觉。诵经声越来越急,可嘴角却露出微笑来。

宜年这才意识到孟苍一定要带来来雷峰塔的原因。

正如他通过彼岸法/轮进入俗世轮回那样,孟苍要通过同样的办法回到过去。

可,那过去是一瞬的幻觉,还是真正的全新的开始?

在宜年还没有想清楚这一点的时候,水流在雷峰塔内形成的巨大的漩涡,将两人一起卷了进去。

*

“师父!”慧然和慧心见法海醒转,立即扑到了师父的床头。

宜年有些恍惚,看着旁边两个曾经的弟子,就仿佛刚刚经历的那些是一场梦。或者说是他在俗世轮回中经历了太久,把现世和虚幻搞混淆了。

“……为师,睡了了多久了?”宜年声音沙哑着问。

“师父!您晕过去有整整十天!吃不得喝不得,我们,我们都快要急死了!”慧然立即将师父扶坐了起来,而慧心端了水到师父的嘴边。

宜年喝下一口清水,感觉好了许多。但抬手也察觉指节纤瘦,是真的晕过去很久。大脑也清醒起来,回到了人类的身体之后,作为艳鬼的感觉彻底消失,回想起来自己像是被蒙了心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嘴里念叨了几句。

这便是彼岸法/轮的精妙之处吗?让人沉沦其中,要湮灭心魇,就要先破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

“法/轮何在?”他问。

慧心答:“师父您当日和法/轮一起陷入潭水之中,我们遍寻不到,乱作一团。我们彻夜在山中找您都找不到,还是第二日清晨,一位香客将您带回寺庙中的。他说他是在山下的溪水便捡到昏迷的您,但并没有看到别的法器。”

“香客?”宜年满心疑惑。

慧然说:“对,是常在我们寺庙来上香的香客,他担心您的安危,一直住在厢房,您要见见他吗?”

宜年自然是想要见,便让慧心扶了他起身,让人奉了斋饭过来。他无病无痛,但也昏迷了整整十日,行动虚弱,还得弟子们喂他吃。

用过斋饭,慧心扶他到禅室,那位救他性命的香客已经端坐着在等他了。慧心推开门,宜年见到了里面的人。

昏暗的室内只点着一盏摇曳的油灯,将那位香客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上,拉长成一条扭曲的影子,十分诡异。

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香客的手指正摩挲着茶盏边缘,见到宜年,高兴地站起身,掀起的风让屋内的灯火晃动。

“大师你终于醒了,怎么这么快就下地走动,应再躺着多休养才对。”他走过来扶住宜年的胳膊,声音轻柔似情人低语。宜年侧过脸,看到他那张轮廓如刀锋的脸。

宜年被一左一右搀扶,进了禅室坐下。

他仍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以香客的身份出现在金山寺。他仔细看着那双漆黑如点墨的眼睛,澄澈得能映出自己的倒影,哪还有半分妖类的痕迹。

“玉青……”这名字从他的唇间滚落,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茶盏被推至眼前,香气四溢。那人忽然轻笑:“法海大师竟然还记得我啊。”

宜年低下头,想要找手指上的红线,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还是他再看不见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跟这位施主单独聊聊。”

这屋子阴,光线不好,所以白日里也会点烛火,禅实清雅,除了桌子、茶具和蒲团,还有旁边烧茶水的炭火,没有过多的装饰。静谧肃穆,令人心静。

宜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思绪还有些混乱,喝到嘴里的茶很清香。他已经分不清什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修罗场,但男主法海》 140-144(第8/13页)

么是真,什么是假了。也许现在也是假的,过完了这一遭,他又会回到那个世界末日里去。

又也许这只是全息修行模拟,他醒来后会发现自己进行了一场普普通通的试验。

但,当下的感觉很真实。

“怎么不多休息?”玉青问。

是记忆中小青的口吻,又总觉得多了些什么。

宜年拿着茶盏笑起来,说:“我又不是病了,只是做了一场梦,现在醒过来,不碍事的。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都把心剖出来给我看,我当然不得不相信你了啊。”玉青突然说,“你既然是真心,我又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

宜年一愣,脑海中闪过几缕破碎的记忆,他记得不太清晰,似乎是有那么一回事。他声音发涩:“那你姐姐的事情,你不记恨我的吗?”

“我为什么要记恨你,将姐姐关在雷峰塔的是法海,又不是你。”玉青忽然低笑起来,挨近过来,温热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阿年,你放心吧,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阻碍了。”

宜年见他笑得很好看,也跟着笑起来,他伸手抚上玉青的脸。温热的,人类的触感。他记不得自己有没有想过和这个人在一起,并不是那种世俗的联系,而是某种不可言说的陪伴。

一切都很熟悉,又仿佛是未知的。

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很多怨恨、不甘、误解,都变得不再重要。也许他的梦是真的醒过来的,又也许他只是自欺欺人。

“是,我不是法海。”

宜年想,他不是玉蝉子,不是法海,不是裴宣,不是后来的艳鬼,并且他也不是宜年。

他是全新的自己。

他还有很多时间来探索自己是谁。

这会是一个全新的故事。

“重新来过了。”他对玉青笑。

*

彼岸法/轮是彻底找不到了,但这并没有影响金山寺的香火。宜年养了一段时间,身体恢复得很好。

寺里常住着一位高挑俊美的香客,每日虔诚诵经,午后去禅房打坐,偶尔还会在后院与大师对弈。

日子却也不总是这样平常。

若是有妖族来犯人间,会有当地的衙门特意上金山寺来请方丈念经做法。多了几次,宜年便也觉得累。好在座下弟子都勤学苦练,他将慧然和慧心培养了出来,便如当初他去杭州那样,交接了法器说要出远门云游。

慧然和慧心成熟了,没有像当年那样挽留,而是尽心尽力处置庙里的事务,低调拜别的师父。

宜年一如当年,着简单海青,一钵盂、一佛珠、两双鞋,便上路。

他刚走到半山腰,便看到那长期赖在寺里的香客在林间等着他。身长玉立,阳光投射过来却照下弯弯曲曲的影子。

“要一起吗?”宜年笑着问。

那人走过来,将他肩头的柳絮拍下,说:“我们什么时候没在一起了?”

“那你跟上了。”

“你听和尚们说你将袈裟脱了,还以为你要还俗,没想到只是出门云游。你都做过了鬼,怎么还有耐心当这和尚?”

到了宜年现在的境界,和尚对他来说只是一种生活方式,与其他什么的不太相关。

“过来一点。”宜年突然停下脚步。

玉青一愣,他凑过去了一点,见宜年把脸贴近,不自觉心跳加速。

结果宜年只是将他头上的落叶撇开。

“自然是因为你啊。”宜年答。

玉青还愣着。

宜年自然而然拉起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说:“谢谢你,玉青。”

幸而山中无人,一个和尚与一个男人拉着手走在深山的小路上,大概会被当作鬼魅异事流传。

也不知道前路会有什么,但至少现在似乎还不错。

——END————

作者有话说:撒花撒花,写了好久,断了好多天,终于写完。里面还有很多隐藏的没有写,属于留白,不用完全解释清楚。但明确的是,最后他们在一起过上了理想中的生活就好,是百分百的HE。

全怪我手速太慢,后面还有两个分支结局,写完就发!

感谢看到最后的亲,真的是万分感谢,留言会有惊喜掉落!

因为我的手速太慢影响连载,所以痛定思痛后续会全文存稿再发布。

第144章 兔结局

岳珺的灵识如残星归位, 猛地撞回仙体原身,在幻月宫深处倏然苏醒。

剧痛自灵台炸开,他捂住胸口, 仙元震荡不休。周身仙气如破碎的月光般四溢,每一缕气息都裹挟着撕裂般的痛楚。

“月君仙者!”仙卿早已率众列阵静候, 阵法光华流转, 却在他回归的刹那剧烈震颤。

岳珺周身散发的威压竟让整个月宫气息大乱,玉砖崩裂, 银柱嗡鸣,月华潮汐失控倒卷, 连殿外悬着的星轨都开始错位旋转。

震荡一路向上蔓延,穿过天外天,直抵凌霄宝殿。

“无妨。”他强压下翻涌的气息,勉力稳住身形步下玉台,唇畔笑意仍如春风般和煦,仿佛方才只是于月华深处小憩了片刻。

他转向仙卿,声线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凌霄殿想必会遣人来问。你不如先去送口信,太阴星君权柄更易,天命已定, 本座自然需返天庭, 以待册封大典。”

岳珺此番下界,本有重任在身, 事关重大。如今骤然回归, 必会引来多方揣测与盘问。

下界种种变故,不知天界那些深藏不露的老家伙们究竟知晓多少。这其中牵扯千丝万缕、盘根错节,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为了保护心中之人, 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太阴星君已然陨落。这件事,也到了该公之于众的时候了。

仙卿闻言神色微变,但见月君虽面含惯常的和煦笑意,周身却笼罩着一股沉重而令人窒息的威压,当即收敛惊容,垂首恭声应下,转身疾步而去。

实际上,岳珺该亲自去一趟凌霄殿。

可他刚刚遭人算计,仙灵受损,心头更似压着万钧重担,郁结难舒。他独自回到绯烟阁,旧日景一一浮现眼前,却早已物是人非。相隔千百载光阴,连幻月宫中的萤虫,都失却了昔日的灵动可爱。

“将离。”

岳珺低唤那小花仙的名字。自玉蝉子离去后,他仍留将离在绯烟阁中打理些琐事。可如今的小仙侍只是垂首静立,默然不语,再不见玉蝉子在时那般天真烂漫的模样了。

“贝拉小兔呢?”他轻声问道。

将离垂首应道:“在这里。”

微风拂过纱幔,一群毛茸茸的兔子蹦跳着围拢过来。岳珺目光掠过,准确无误地从中认出了最初的那只贝拉,伸手将它揽入怀中。

身为执掌阴阳平衡的月君,赋予记忆中一个柔软的幻影以真实形态,于他而言不过是最简单的术法。他只是不知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修罗场,但男主法海》 140-144(第9/13页)

……宜年是否还有机会看见。更不知道,宜年还会不会想起,他将自己最珍视的那只兔子,遗忘在了这里。

岳珺抱着兔子在绯烟阁的亭中坐下,将离静立一旁伺候。

虽历经三界形制更迭变迁,但天界仙寿漫长,掌事者仍是千百年前那些旧面孔,诸多陈规旧习也一如既往地延续着。将离长守幻月宫,从未踏出半步,光阴虽未在他容颜留下痕迹,却已将某种难以言说的沉寂刻入心神。这永恒不变的孤寂,早已令他难以忍受。

将离心知这是难得的机会,月君真身罕现,不知何时又会离去。他忽然俯身跪下,声音微颤:“月君仙者,我……我……”

“你想求什么?”月君仍轻抚着怀中的兔子,并未看向将离。

昔年宫中花仙众多,天规变制后大多已被遣往下界,将离是为数不多留下的几个。如今的幻月宫,比以往更加空寂了。

“将离……也恳请仙君准我下界。”

月君神色未动,并未立即回应。他把将离留于宫中,或许心底仍存着一丝渺茫的妄念,以为总有一天,玉蝉子或许还会归来。昔日玉蝉子与将离最为亲近,虽谈不上什么刻骨深情,却是相伴默契、相处自在。

可如今,终究是时移世易,一切皆非。

将离见他久久不语,急忙伏身解释:“将离侍奉仙君千年,绝非心生背离。只是……只是……”

余下的话语哽在喉间,再也难以吐出。

岳珺心中了然。昔日他苦心谋取太阴星君权柄,所图从来不止是姻缘琐事,更欲执掌阴阳平衡之道。然而未待他将权柄之更迭公之于众,天规变制的浪潮已汹涌而至,将他一切谋划皆打乱。

即便是姻缘事务,幻月宫亦渐被架空,权势流散。众多仙娥被遣调他处,他自身亦主动请辞下界。此刻将离求去,他何尝不能体会那份去意。

“准。”

岳珺淡然应允。将离面露愕然,随即伏身拜谢,却仍迟疑着不敢离去。岳珺不以为意,只道:“本座既已应允,你自去拟了呈文上来。待月宫仙印一落,便可下界。”

将离离去未久,凌霄殿的仙谕便已送至绯烟阁。

岳珺将怀中的白兔轻轻置于一旁,展开呈文,见竟是玉帝欲亲临幻月宫与他相见,不由冷笑一声。

自失势以来,他已久不踏足凌霄殿,在天界之中早被视为闲散之人。如今阴阳权柄更易之事方才显露,玉帝便如此急切地欲亲自前来,真是耐人寻味。

若是往常,此等大事是要召仙宫者众行册封大典的。如今形势动荡,竟然草草了事,随意派遣分身来敷衍于他。

未过多时,天帝的仪驾便已抵达幻月宫外。

左右仙官执扇掌伞,华盖层叠,那位统御三界的至尊便隐在这片辉煌璀璨之后,威仪难测。

岳珺将玉帝迎入宫中正殿,依礼奉为上宾,言道:“大天尊亲临,实令月宫蓬荜生辉。只恨幻月宫如今仙员稀薄,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陛下海涵。”

那所谓“亲临”,是真是假,又岂能瞒得过岳珺的眼睛?

三界动荡,法则交融,天界这些高高在上的尊者,又有几个还能安坐云端?早已纷纷遁向遥远星墟寻求庇护。而距离下界最近、首当其冲的太阴星,如今恰是最为凶险之地。又有谁会真的亲身涉险前来?

他只是不揭穿而已。

岳珺话音方落,殿内清光微漾,那华盖珠帘之后传来一声平静却不容置疑的声音:

“岳珺,上前听封。”

岳珺眸光微凝,依言上前一步,执礼静候。

“太阴权柄,关乎三界阴阳序次,众生姻缘轮回。今星君寂灭,权柄无主,致使潮汐逆乱,阴阳失衡。朕观遍九天,唯尔月君,身负太阴本源,曾执掌姻缘,更于下界历经劫波,洞明人心世事。今日,朕便亲授尔‘太阴星君’之仙箓,承认权柄更易,望尔重整月宫秩序,抚平阴阳动荡……”

玉帝的声音略微一顿,似有无形的重量压下。

“以及,尔于太虚云图一事未尽之责。”

岳珺骤然抬头,仙谕金光已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他心中冷笑。这哪里是封赏,分明是将他重新推回漩涡中心,既要他平定乱局,又将太虚云图的事情推责给他。

岳珺声音平静无波,行礼道:“仙臣岳珺,领大天尊法旨。必竭尽所能,重整太阴,以安三界。”

送走玉帝仪驾,岳珺深知局势已不容再有迟疑。他当即起身,踏入镜台,瞬息之间已抵广寒宫。

嫦娥虽名义上仍被“幽禁”于此,但岳珺此来,却并非为她。

岳珺并未在广寒宫停留,而是径直走向宫外一座突兀矗立的文通佛塔,推门直入。

塔内景象与外界截然不同。广寒宫彻骨的幽寒被彻底隔绝在外,唯有温暖祥和的金光充盈其间,恍如人间春晖。

佛子静坐于光晕中央,似是已等候多时。他含笑望向岳珺,缓声道:“恭喜月君仙者,已承继‘太阴星君’之仙箓。”

岳珺并未因对方的恭维而显露丝毫得色,只微微颔首,语气平静无波:“旃檀功德佛言重了。岳某……不过是暂代其职,以待天命罢。”

他目光扫过旃檀功德佛的脸。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却没有一处相同。岳珺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倒是旃檀功德佛,远居广寒静地,却对三界之事了如指掌,当真神通无极。”

“若贫僧当真神通无极,又何须借月君之力,隐遁于这广寒禁地?而月君若非已正太阴星君之位,又怎会亲临这清冷之境,与故人相见?”

旃檀功德佛依旧含笑,双手合十执一佛礼,语气温和却直指关窍:“月君又何须与贫僧虚礼?既见故人,便如当初一般,唤我‘金蝉子’便是。”

当初旃檀功德佛虽已取得真经,荣登大雷音寺宝殿莲座,却仍觉佛法未臻至圆融无碍之境,故毅然再度下界历劫。他此行并非为自身超脱,而是为了一段因果。

为那摹取他本相而生的玉蝉子。

玉蝉子本非生灵,原只是凝于日月精华中的一滴琥珀,因机缘巧合融合蝉子而成六翅凶蝉。后凶蝉临金蝉子真容,竟摹其形神、承其相貌,成了佛祖座下的弟子“玉蝉子”。

西方极乐世界皆视他们为一体双生的金蝉二相,殊不知二者本质殊异。一为功德圆满之佛,一为天地无形之灵。

玉蝉子一日不破相归真,金蝉子的法相便一日不得圆满。此番因果不了,则佛果永存一隙瑕疵。

昔日,玉蝉子下界历劫,法海为心魇所困之际,旃檀功德佛借灵祐禅师之手,将彼岸法/轮交付于他,本盼其借轮回之力破除心障、证得真如,最终重返大雷音寺,使二者法相归真、因果圆满。

岂料世事无常,轮回之中变数迭起。

先是孟章神君的暗星孟苍误入法/轮,搅动轮回之序;其后更有斗战胜佛为寻功德佛,纵身跃入此局。

自此,与玉蝉子相关的因果彻底紊乱颠倒,牵动极大。若此番轮回再出差池,莫说玉蝉子难归佛位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穿为后宫文男主的下堂妻 有这样的魅魔几点回家 宇宙、荒野与灿烂的你 首富与她的小郡主 吸氧日 洋人在大清 史莱姆制霸伟大航路 小许的乡村生活 [足球]这辈子不再做好仁 你们女武侯都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