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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决心脱离游戏
季李又追问了系统几个问题, 奇怪的是系统像是消失了一样,无论说什么都没个回声。
不管系统口中的‘警告’是真是假,季李都不可能安下心来, 被困在装点了昂贵华美的殿堂内, 这几日天晴, 再加上他畏热,上供的冰块更不可能亏缺。
在季李提出天热后,赵永敬就让人每日午时送来冰, 他喜凉, 吃着水果冰沙还嫌不够, 恨不得把自己泡在冰水里面。
呈着冰块的金盆依旧幽幽的往外散发着凉气。
季李想得入神,半依在桌角,细长雪白的指落到泛着湿漉漉水汽的金丝楠木上,镶嵌的那颗暗红的晶石往外突出的棱角, 腹肉轻轻划过就留下一条扭曲的口。
沁出的血珠小巧的缀在宝石切面上,困在里面的青年歪了歪头,像老式电视机里黑白色调的人物投像。
“嘭!”的一声, 似金属砸到地面上,季李猛地将手指收回衣袍里, 缓慢转过身看向制造噪音的人。
来人弓着身子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地里, 战战兢兢的模样,掉落一地的冰块融化得很快, 将铺得厚实的地毯沁出一块更深的色块。
季李本就不是什么严厉的人,轻声道:“没事,你先起来。”
小太监迅速跪倒在地,急急的把东西扒拉进盆中。
季李叹了口气,暂时将烦愁的心绪抛到脑后, 蹲下身,正要伸出手去帮忙。
“您、您请不要……”小太监看着很瘦,下巴尖尖的,神情透出一股畏惧来,摇晃着脑袋。
季李下意识望向对方红到渗血的眼眶,晶莹的水光闪闪的,他垂下眸,走回布着雪白虎皮的藤椅上,静静站着望向窗外。
又过了好一阵,小太监重新端来了冰块。季李只远远的瞧着,收回目光突然看到殿门口又来了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的愕然是三皇子赵文安,自从发生赵祈瑞‘偶然’落水之事后,季李就有些不知道该如果对待这位母族势力盘根错节的皇子了。
季李摩挲着桌角的晶石,划破的伤口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意,他站在窗边朝人笑了笑,轻声道:“三殿下,来陪我坐坐。”说着,他转身向外走去,像是没看到守在门口的禁卫军。
禁卫军自然是受命拦住季李进出的,守卫两人对视一眼,低着头按规矩伸出手臂拦住进出口。
季李早就料到这个情况,止了脚步,静静站着,朝外望去本想招呼赵文安进殿来。
“你们还敢拦后宫之主,再说有我陪同能出什么事!”赵文安快步走来,张开双臂挡在一位禁卫军的面前,面含不虞,见对方冷冰冰的像块木头一动不动的。
向来无惧三皇子这下受了挫,面上有些挂不住,咬了咬唇悄悄往旁望去,朝季李眨了眨眼睛,露出些少年气的窘迫来。
季李本来就没想着让赵文安为他讨什么‘自由’,不过既然愿意一来就为他发声,对人弯了弯眸,启唇解围道:“无事,我们就在院子里聊一聊天。”
一守卫弯腰担忧道:“这几日天热,依臣看……”
“你去搬椅子出来,放在树荫底下。”季李也懒得多说,吩咐着,朝赵文安示意后便往外走。
三皇子侧着身子将手边的瓜盘往外推着,语气恭敬道:“您尝尝这樱桃,可甜了。”
季李也不催促,既然赵文安不愿意挑明来意,他也还有时间陪他耗,不过心里还是很焦急的,一颗樱桃塞进嘴里倒尝不出酸甜了,低着头专心的把瓜果装进肚。
赵文安见人只知道顾着吃东西,盯着人后脑勺脸色变了又变,想了想正要开口,突然听到候在身后的嬷嬷轻咳了声,他只好将身子坐直了,挪了挪屁股,前几日屁股上的鞭痛还让人难以忘记。
都怪那赵祈瑞什么时候落水不好,偏趁他将太医们召进宫里要为母后筹备生日礼物的时候。
他可是玄朝三皇子,赵祈瑞就比他强在早出生了三月,其他的有哪里能比得过。
不过是一个异族小崽子。
赵文安心里不服气再加上此刻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说话时不由得阴阳怪气的,大大咧咧拿着个大过拳头的梨子,开口道:“儿臣今日来是为二哥前几日落水昏迷的事,为了请罪特于……”
他说着神情透出些迟疑来,侧过身朝嬷嬷对口型,‘什么寺?’
季李静静的看着这主仆二人的互动,年纪较大的嬷嬷见状走上前,递出木盒子里的东西,恭敬道:“皇后,这便是三殿下前去鸿恩寺求来的长命锁。”
季李还没来得及说话,耳旁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噪音,系统冷冰冰播报着,‘滴滴滴!已出现另一卡牌角色碎片,请玩家将其收集。’
赵文安见人没反应,有些急恼得想要表现自己,猛地站了起来,脱口而出:“是的,当时舅舅也说这个长命锁很宝贵。”
“封王爷?”季李闻言反问。
赵文安反倒不回话了,脸颊红红的神情带着些紧张,伸手擦了一把吃得满是果渍的嘴,挪动步子坐回了椅子上。
季李也不追问了,让人把木盒收下。
三皇子离开后,季李把银制的长命锁拿出来,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当日,赵永敬没有回来。
季李本来也不想见他,索性用了膳缩在床角继续询问系统关于时山满的事情。
‘系统,我想知道让背包内卡牌移除的方法。除了销毁应该还有类似于放归的方式吧?’
季李已经做好了系统不回应了准备,继续问:‘行吧,那今日收集的长命锁又有什么用途?一个卡牌角色有多少块碎片?’
‘两块还是三块?’
「若玩家想获得新卡牌,可选择兑换功能,一张完整卡牌可兑换一块相关卡牌碎片。」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季李愣了一下,敏锐的从中发现了蹊跷之处,‘所以,如果我将时山满的角色卡牌兑换后,他是回归游戏副本了吗’
系统「没有解答权限。」
季李不死心的问,‘那能保证卡牌数据不是被销毁吗?’
遗憾的是系统又像是死机了一般,没了动静。
第二天,季李心里想着事情很早就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寝宫里空荡荡的,薄薄的帘帐外还亮着昏黄的烛光,他将冰丝被一脚踢开,翻了个身伏在床沿。
又呆了好一阵,赤着脚往外走,抬手拂开珠石链的时候带起了清凌凌的响动,季李清醒了些,昨日被划破的指腹又烫灼起来,他有了目标般直直往前走。
突然,他脚底一痛,明显踩到了什么东西,又硬又凉的。
季李这才低下头,整个人缩成一团坐到地毯上,打量着这个‘碍脚石’,一个金灿灿的铃铛。
他瞬间就想起来时山满,第一次见到这位异族相貌的男人时,脖颈系着的项圈中央就挂着颗小铃铛,叮叮叮作响。
季李把铃铛紧紧握在手心里,侧躺着,困意又席卷上来,他心里想,好累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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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呀……
季李走出了皇宫,一路上没人阻拦他,街巷空无一人,就这样一直往前走着。
他应该是要去寻找一个人的,一晃眼整个人已经站到悬崖边上,探出身子要去摘崖边树上的紫果,果子有大有小,季李思索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伸手把一个最大的果子摘下来。
握到手里的时候才发现这果子湿湿漉漉,外面裹了层泡沫一样,季李忍着恶心把东西塞进口袋里,转身离开后,手心还是火灼灼的痛,像被虫子啃咬般。
整个手心红彤彤的,顺着掌心的纹路裂开密密麻麻的孔洞,一只一只红蚂蚁从血肉中爬出来。
季李大口呼吸着,挣扎着睁开眼睛,心跳得快极了,幸好他只是做了个梦。
猛然被吓醒了,季李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床帷,柔软的床铺,目光下落,梦里手心烫灼的原因也是找到了。
身形健壮的男人伏在床沿,半张脸都压在他手心里,吐息炽热的好似蚁爬。
季李动了动手臂,很快辨出了散披着黑发上身赤裸的男人,因为脖颈上熟悉的蓝紫色羽毛。
是赵永敬。
男人很快抬起头,见人苏醒,急切的支起身子靠上来。
迎着男人担忧的目光,季李舔了舔唇正想说话,就看着对方伸出手,他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温热的掌心轻轻抚在脸庞,话音轻轻的,“老师,您别怕。以后朕都会陪着你的。”
“您昏迷这两日,朕已经将祭神之事安排妥当了。等祈瑞的生辰宴过后,朕带你去道观渡金身。”帝王金黄色的眼瞳似轮艳日,神情里带着好似信徒般狂热的疯狂,男人笑着说完,慢条施理的从手腕下解下一条红布绳,一圈一圈的绕在季李手腕上。
季李像个木偶般一动不动,他怎么有点听不动呢?
“昏迷了两日?”季李疑惑出声。
赵永敬神情未变,根本没想着为他解答,伸手扶他起来,开口吩咐道:“把冰块端上来。”
男人吻了吻湿红的眼角,温声道:“老师,朕带你出去逛逛吧。”
季李自然不可能拒绝,只把疑惑压回心底。
游玩后花园的路上,季李趁着空闲询问系统,‘时山满呢?他没有被抹杀掉吧?’
「该卡牌角色目前处于监管范围内。」
‘什么意思?那是在什么的时候解除警告的?’
冷冰冰的机械音明显出现了卡顿,良久才回应,「在警告启动的24小时35分钟16秒之后」
季李很快意识到赵永敬的话与系统回答的不一致,这两者间肯定有一个撒谎了。
赵永敬在骗他。
季李暗自吸了一口气,面上依旧笑盈盈的。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做些什么事了。
“老师,你在想什么?”赵永敬快步朝他走了,折了一支艳粉的蔷薇,抬手别在季李耳旁,指腹抚在他后颈上,微微垂下头直直盯着季李的眼睛。
季李眨了眨眼睛,想说些什么,但胸腔里的心跳得太快,他也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什么。
也许赵永敬没看出异常,轻易将这茬接过,笑着道:“没关系,等祈瑞的生辰宴过后,朕就带你回道观。”
“一切都会变好的。”帝王信誓旦旦道。
季李不知道赵永敬到底在计划什么,偶尔能听到对方从言语里透出对永生的向往。
他总感觉赵永敬有点变了,男人不再要求他表露爱意了,也给了他外出的自由。
也有可能,帝王高高在上的傲慢不在意底下堪称蜉蝣撼树的反抗。
在二皇子赵祈瑞生辰当日,阴沉沉了三日的天总算是知趣,雪白的似镶在金边的云掩在一角。
季李躲在庭院的绿幽幽的玉兰树下,垂到肩头的枝桠上缀着支黄棕的果,他侧过身有些不耐的避开后颈上有些扎人的痒意。
被绑在手臂上的匕首冰冷的,即便是裹上一层柔软的棉布依然锋利的紧紧往里陷,他好像感觉不到这份痛,满脑子都是离开游戏世界的向往。
他真的不能再忍受了,无论封怀礼口中的承诺是真是假,无论之后赵永敬会如何对他。
无论任务失败后,他是不是真的会死。
他那日就做了决定,当时定定站在窗边望着赵永敬越走越远的背影,玄朝的一国之君好似天边眩目的日,高高挂在天穹上。
“季皇后”,这话音被故意拉得又长又低,季李下意识转头望去,愣愣的看向来人,封怀礼站在树荫与阳光的分界线,那狭长的眼眸弯弯的,投下的鳞片似的影,好像要从面皮下涌出来。
男人极薄的唇微微上挑着,嘴巴一张一合道:“臣倒是扰了您雅兴了。”
季李缓了缓心神,有些慌忙的将目光从那有些瘆人的蛇鳞状的影子移开,不自觉攥紧了手指,挤出个笑,语气平淡:“无碍,王爷有何事?”
封怀礼往前跨了一步,目光在藏着匕首的衣袍处停留一瞬才装作无意的摇了摇头。
季李本就有些心虚,对上他阴冷的似蛇信舔舐般的目光就极不自在,蹭弄在脖颈庞的树叶也恼人,他抿直了唇,转身快步朝宴会厅走去。
一路上,季李又想了想这几日的谋划,要刺杀皇帝,但不能在赵祈瑞的宴会中,只能等到傍晚生辰宴结束,群臣散去。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说服自己,直到心绪平复下来。
现在只需要等待。
季李坐回椅子上,抬头对上了赵祈瑞的目光。
尽管赵永敬解了他的禁足,他私底下见过三皇子、封王爷甚至还在一日午后碰到了大皇子。但都没有去看望过赵祈瑞。
季李对这位皇子的情感更像是愧疚。在他的记忆中,与赵祈瑞的相处很少。他做得更多的,分明是在利用这位皇子对自己类似于雏鸟情况的依赖。
季李越想越羞愧,索性刻意避开了对方的目光,低下头端着酒杯,又饮了一口。
第92章 副本任务结束
“父后, 儿臣敬您一杯。”今日寿星赵祈瑞径直上前,笑着端起桌上的酒壶灌满了手中的空酒杯,笑着朝季李点了点头。
季李没想到赵祈瑞会主动走近, 更别说还要喝主桌的酒, 他顿时慌张起来, 直接站起来拽住了对方的衣袍,对上人迷茫的眼神,他干笑两声找补道:“你身子还未好全, 怎么能喝酒了。”
说完, 周遭人一开始神色惊异的表情也恢复正常, 各自推杯换盏的又重新热闹起来。
季李也管不了太多,没等赵祈瑞回应直接把酒杯夺回,抬头一灌而尽。
二皇子赵祈瑞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悬在空中的手不自觉攥紧了, 张了张嘴像是还想说什么。
季李此时也有些尴尬,或许是酒劲上来了,抿了抿发烫发麻的唇坐回位置上, 酒杯从手心坠回桌面。
三皇子在一旁看了好一阵热闹,本来舒舒服服坐着好吃好喝的过着, 哪知道赵祈瑞这崽子又找些事出来, 风风光光办了生辰宴也就罢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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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去献媚。
赵文安在心底恨不得将人大卸八块,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狠狠从鸡腿上咬下一块肉。无奈对上母后催促的目光后,他歪了歪嘴,抬手用袖子摸了把脸,快步上到主桌前, 大声道:“父后,儿臣也来敬您一杯!”
季李摸了一把脸,眯着眼睛将来人辨认清楚后,很痛快的饮下一杯酒。
这一开头就像是释放了一个信号般,各方势力的臣子默契的派出代表,嘴上说尽了祝酒词。
季李喝到后面直接是抱着酒壶了,不过他还是记挂着刺杀赵永敬的任务,指腹暗自压了压手臂上绑得紧紧的匕首,嘴唇轻轻碰了下酒水就挥手让人退下。
投下的人影还没离去,季李皱着眉头掀起眼皮去瞧是谁怎么没眼色,一下就望到了封怀礼探到唇肉上的似蛇信子般的舌头,艳得发红了,白亮的牙尖尖的。
“你……”季李真的被吓到了,说来也是奇怪,每一次看到封怀礼总是能看到这人身上诡异之处。
“封王爷,不好意思。我有些醉了。”季李索性搁下酒杯,淡淡解释一句后,将身子往后靠,面前赶人的姿态。
只是封怀礼是真的不识趣,自顾自的的坐到一旁,嘴上找着近几日都城发生的趣事。
耳边的声音聒噪极了,他深吸一口气,侧过身想将话说得不体面一些。
突然,吵闹的殿厅瞬间安静下来。
季李未出口的话自然咽了回去,顺着众人跪拜的方向望去,赵永敬身着玄黑色朝服走来,身后跟着发丝雪白的国师,赵道长肩头还伏着只白狐。
那狐狸额前血红的梅花印太过显眼,紧闭着双眼,看着就像支聊无生机的标本。
当然美也当然死寂。
季李勉强将目光从那狐狸身上拉回来,他心绪不宁,尽管不愿意相信这狐狸是之前那只白狐。他咬了咬唇,突然往皇子们坐的方向望去,寻了好一阵都没看到赵祈瑞的身影。
不可能,小梅花应该是被赵祈瑞养着的。
赵永敬一眼就看出了他此时的心思,大步流星的走近,一挥衣袍肆意依在王座里,伸出手指随意点了点,好心解答道:“朕让国师寻了只更知趣的狐狸,以后就让它陪着老师。您说好不好?”
季李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有些僵硬的在帝王和国师肩头的白狐身上来回张望,他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赵永敬没有在追问,只是脸上带着笑,悠然自得的依在椅子里,极其有兴致的点评起了来助兴的舞姬。
“今年刻意叫人换了新意。”男人浅笑着,手指捻起颗艳红的樱桃,扔在嘴中语气里带着些试探,“老师,你看她们舞剑舞得如何?”
季李不自觉端正坐着,闻言望向前方,倩丽的人影手中握着的长剑,闪亮的锋利极了,轻轻一挥动就割断了垂下的红绸缎,剑刃抚过的地板轻易留下一道道泛白的印记。
也不知道她们又撒下什么东西,细闪的好似金粉在空气中浮动着,真有些琼楼玉宇的仙气。
季李干巴巴的评:“很厉害。”
赵永敬笑得更开心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朝坐在右手边的封怀礼招了招手,“那真是巧了。这次排舞正是由怀礼掌眼的。”
季李看着封怀礼淡然点了点头,手中端着的酒杯放也不放一下,丝毫没有要站起来请功的模样,没有一点君臣礼仪的卑谦。
封怀礼自然没有上前。向人招手的赵永敬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了,刻意收回目光,偏头看向季李道:“时候也不早了,回寝宫吧。”
季李低下头,指腹摸到绑在手腕上的那把匕首,在心里默数了三秒,再抬起头时提议道:“陛下,臣想敬您一杯。”
帝王还未回答。季李有些迫切的转过身,目光落到下方封怀礼所座的位置,男人目不斜视的饮着酒,群臣如死水般寂静。
季李等得有点急了,指节用力得刀刃割进血肉里,他有点难以忍受的将身子往后躲,拇指按在酒杯边缘,耳边的心跳声砰砰砰的作响。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季李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般寻去,一个瘦小的人影从树荫下走出来,那面容就是那日为他端冰块来的小太监。
季李不等赵永敬说话偏站起身,伸出手把酒壶端起来,低声吩咐道:“下去吧。”
他端着酒壶将赵永敬手边的空酒杯倒满了,正要收回手把自己的杯子呈满,突然手腕一紧,赵永敬似醉了,眯着眼睛一只手撑在额头,一只手要将人拉住。
季李下意识去看被握着的手腕,他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是,不会被发现了吧?
可是赵永敬没有什么反应,嘴上嘀咕着,“老师,回寝宫休息吧。”
“……喝醉了”
季李没听清他说的是谁喝醉了,敷衍着回应,“嗯嗯。臣最后再敬您一杯,就去歇息了。”
季李硬着头皮将男人的手指掰开,他现在也清楚了赵永敬抓住的手腕就是绑着匕首的那只,暗红的血液不知道什么时候漫了出来,星星点点的粘在袖口边,再往下再拨开的一角就能看到刀刃了。
季李咽了一口唾沫,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把自己的空酒杯倒满了,就是手抖得厉害,大半酒水都洒到了桌面上,映着他那张惨白的脸。
季李像是被吓到了,“嘭”一声松开了酒壶,坠回了椅子上,从手腕的刀口淌出的艳红蔓延开,身后的霞光美极了。
他沉默的坐着,耳边响起系统冷冰冰的声音,一声一声提醒道「新卡牌出现,请玩家完成捕捉!」
「新卡牌已经出现!」
季李不耐烦的捂了下耳朵,眼睛却很诚实的往下方望,很奇怪的,院庭里人影稀疏竟散了大半,他略过封怀礼的眸,三位皇子神情各异的脸,站立在余晖下的国师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臂弯里的拂尘垂到地上,那人影直挺挺的好像石化了般,最初攀在肩头的白狐晃了晃雪白蓬松的尾巴,舞动的落叶飘飘幽幽落下来,正正实实挡在白狐双眸间。
一点点火星的光点,从叶片中燃起来。
季李有些不敢相信的坐直腰身,抬手要揉揉眼,还没等他动作,手腕处隐隐约约的痛楚被火灼般,他难以忽略的要将其挣开。
“老师。”男人冷硬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季李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指攀在匕首与手腕的衣袍之间,像火星舔舐在皮肉上,湿黏的触感他不能很好分辨。
季李情愿相信那是他吓出的冷汗,也不要是被尖锐匕首划破而流出的血液。
如果是这样,他又该找什么借口呢?
季李困在恐惧中,在听到男人接下来的话语时,突然眼前一亮,不对呀!
季李释然的舒展开皱巴巴的眉头,将手腕送到男人的手心里,偏过头迎上男人清明没有丝毫醉意的金黄色眼眸,辉煌的色彩真像轮高悬的日。
分明是温暖的太阳,怎么没有怜惜万物的胸怀呢?
季李静静的看着赵永敬将他裹在手腕上匕首取下来,一层一层包裹的棉布已经被血染透了。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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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只伸手把那团混着刀刃的破布挣到地上,带来一阵叮叮的声响。
季李见状皱着眉头,心道,‘那这次的刺杀行动也是失败了。’这般想着,他抬起头想看看封怀礼的表情。
结果赵永敬一把捏住季李的下巴,染血的指不轻不重的压在唇肉上的小黑痣上,脸上甚至带着笑,语气温柔道:“没关系,老师。今晚我们就去道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男人的语气又轻又低,听着分明是劝慰的,可那烫灼的指尖抵在唇缘,金黄的眼瞳因背着光亮在此刻显得幽深的,让人看着就心底发沉发涩。
季李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或许的埋在心底的念头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他猛地一抬手,半个身子悬在空中,一抹雪白的臂抚到桌角。
牵制住他的力度也松开了,像是绷得紧紧的弹簧陡然断裂,握在刀刃的指腹破了一条缝隙,血跟着淌下去。
季李不如痛般,双手握着刀,有些迟钝的寻到刀把,就像是已经获胜了,迅速转过身,用带血的刀尖对准玄朝的帝王。
“你现在,让他们都离开这里。”季李咬了下唇,在赵永敬面无表情的目光下说了第一句话。
男人的目光从那艳红的血迹处移开,眉头皱了一下,偏过身刻意不去看他,朝下方依然静止成冰块的众人挥了挥手,轻声道:“都下去。”
季李往后退了一步,心思不自觉的飘浮起来,他也好像离开,可是手有点痛。不对,好像不痛了,头晕。
他狠狠咬了下唇,视线与已经退到庭院门口的封怀礼对视了一下,季李勉强从这人狭长的眼眸里看出了暗示,‘按计划形势。’
刺杀计划,封怀礼告知他的是,毒酒。哄骗赵永敬喝下毒酒,之后,就是‘季皇后’假死脱身。
季李望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空荡荡的酒杯,有些心虚的再次将视线移开。
在长久的寂静中,赵永敬开口道:“老师,您手受伤了,需要包扎。”
季李摇头,又停顿了一下,刀尖点了点桌上另一杯酒,说话时声音有些哑,“你把那杯酒……”
他话还未说完,赵永敬迅速端起酒杯将其一饮而尽。
季李在旁边看得都愣然了,脑袋里面只有一个想法,那他筹谋这么多都算什么?笑话吗?
男人舔了下唇,笑道:“老师,可以了吗?”
季李松了匕首,整个人像被吹断的枝干,在跌入地面时被赵永敬拦腰环抱。
……
赵永敬总算如愿以偿了。
季李坐在道观里,抬着头扫了一圈,有五个盖着白布的雕像只能隐约看出‘人形’。他寻着封怀礼告知他的标记,快步往里走。
头顶是高悬的月,他一路穿过最外围的石山林,衣角被露水润湿,脚步匆匆,眼前突然显出门户大开的庙观。
摆放在最中央的一座观音像额心,红艳艳的,靠近了,鼻息间的血腥味愈发明显。
季李吃惊的低语:“难道我在梦中?”但身体早一步动作,他像只雀跃的鸟,手从那朱砂痣探去。
玉石像便从身前移开,他看到封怀礼骑在马上朝他招手,周遭被举着的火把照得亮堂堂。
他提着过长的雪白衣衫往前奔,洒落的月光有些烫了,烧得他满头大汗,脚上的鞋绣着金绣着银,像是往下扯的锁链。
他气的把鞋踢到树丛里,惊起一声声蛙鸣,他总算骑上马。
也总算能把扰人的叫喊忽略了。
季李好困呀,扯着缰绳支着身子朝纵马在旁的封怀礼,谈笑:“快走吧。不用管。”
封怀礼眯着眼睛往后望了一眼,在城墙上那道身影身姿挺拔,玄朝的一国之君正披头散发的扯着嗓子大喊大叫,高高束在最上面,分明手握权利却又无可奈何的原地踱步。
真可悲呀。封怀礼自得的点评着,将视线收回,那双含情的丹凤眼舔舐在身边人脸上。
季李脸上带着明艳的笑,可在盈盈月光下那过于艳红的脸颊,有些带紫的唇,显得有些可怖了。
雪白的发带被风吹到脸庞,轻易割开刺目的血线,季李好像困极了,伏在马背上的身姿越来越低。
“小心!”耳边的话音是如此的焦急。
在季李眼前的一切画面都放慢了,他在坠下马背前,看着封怀礼伸长了手臂,指着城墙的方向,嘴巴一张一合。
空中一点一点的箭簇,好像下了场雨。
「警告!玩家生命值低于0.1%副本任务判定失败。开始清算游戏NPC……」
季李隐隐约约听到,卡顿的机械音在响动,「滴!滴!滴!系统遭受攻击,紧急开启防护状态,场景搭建中……」
第93章 (接70章)
滋滋滋的响声一直缠绕在耳旁, 系统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一些,有些尖细地在嚷「警告玩家05号第一次,请不要消极怠工, 您已经装睡接近八小时……」
季李听到了那声音, 下意识就想反驳, 什么装睡!
可身子比眼皮还沉。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可能真是长长睡了一觉。
那游戏系统阴魂不散跟进了梦里,说着什么新副本新任务,要他击杀皇帝赵永敬。
季李想到这儿, 胸口突然绞痛起来, 那痛意又酸又麻的真切极了, 梦里面那密密麻麻的箭雨又浮现出来,他好像是中箭摔下马了。
画面一转,就见赵永敬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明明那么远, 那么高,为什么他还能把这人脸上的神情看得怎么清楚,能看到闪动在金黄眼瞳里的水光就一荡一荡的, 从红艳的眼眶旁渗出来。
笑得比苦还难看的表情,披头散发的, 裹着一身雪白的衣袍被寒洌的风吹得老高, 呜呜呜的响动,勾在指腹旁的弓弦正轻轻发颤。
季李看着如此清晰, 他更加确定,这是在梦里。
对,肯定是梦,他只是被吓了一跳,毕竟中箭的感觉太清晰了。
季李试探再回忆梦里赵永敬的表情, 越想那画面越是模糊,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应该是完成梦里面的副本任务了,他脱身了。
是啊,他脱离游戏了!
季李只觉得沉甸甸的身体都轻飘飘的,那团烦躁的雾气也从眼前消散了,他有些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浊气,嘴角不自觉弯了弯,轻轻抚着凉幽幽的被褥,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喉咙灼烧的烫意让他不得不醒过来,他脑袋里就一个声音,‘渴,渴。’
“给、给我水……”季李眯着眼睛,伸出手,张着嘴声音低低的唤。
温热的湿意很快落到唇上,季李感觉自己被人扶着坐起身,他还来不及细想,耳旁的声音带着喜意的劝慰:“慢点喝,不要急。”
季李怎么可能会搭理这人,张大了嘴,牙齿狠狠咬在杯沿上,着急得双手要把那碗夺过来,总算饮了一杯,他偏了偏头,一眼撞入双金灿灿的眼瞳里,灼灼的光亮看得他喉咙又隐隐发烫起来。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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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就这样定定的看着赵永敬良久,放箭伤他的罪魁祸首突然出现在眼前,他胸口的刺痛感好像又开始泛了,好在是梦,他张大了嘴,神情透出些如释重负的惊喜,对上男人不解的眸,心头的一颤,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吐出的声音又哑又低,“……陛、陛下”
帝王眯起了眼睛,身子往后退了些,扶在季李肩膀的手臂也松开,左手指节上因为被晃出玉碗的水沾湿的,那块皮肉闪烁的水光显眼极了,还彰显着刚才季李的情状。
季李看着整个人慌得不行,一面在心里埋怨,系统也不知道提醒他,这下好了吧。
系统适时插话,「在五次语音提醒无果后,才会采用电击。」
“什么意思?”季李脱口而出。
系统沉默。
赵永敬挑眉,站起身往后又退了一步,季李寻着他的方向望去,视野开阔了许多,也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躺在对方的寝宫里面,摆放的刻着繁丽花纹的铜炉,安神的檀香升腾起来薄薄的白雪似的雾气在珠石垂帘下,隔开一处幽凉的居处。
掩在腹部的薄绒被褥被人攥得紧紧的,季李的笑容在看到站在珠帘后的三位皇子后瞬间笑不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犹疑的飘回赵永敬的脸上,男人不知从那里找出铺着白虎皮的金丝楠木椅凳,慵懒的靠着,目光紧紧锁住他身影,嘴角带着一抹笑。
看起来让人后背发凉。
季李只知道,要是这件事混不过去,他就完蛋了,好在身体比脑袋先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他那里来得力气,从被褥里滑出来,一晃身子发麻的像被电了般,双臂带着上身砸到床沿上。
整个人像毛毛虫一样,直接趴到地板上,只是那被褥还缠在脚踝上,拖出一条长长的‘鱼摆’。没得到回应,他偷偷松开还紧紧握在手里的玉碗,看着从底部淌出来的津甜的水滴,硬着头皮费力扬了扬声音:“请陛下恕罪!”
“爱卿何罪之有呀?”那声音分明带着笑意,季李却感觉手脚发凉,咽了咽唾沫,回想着他昏过去前的种种,他支着身子坐了起来,神情很是纠结。
就是呀,他何罪之有?季李咬了下唇,算了按赵永敬这个昏君性格,他还是找个无伤大雅的过错吧。
季李轻声道:“臣刚才做了个梦,这才失礼。”
赵永敬闻言,语气里带着些好奇,很是不羁的赤着双脚从椅凳上下来,急匆匆的凑到他身旁,颇为仁君风范的伸出手要将臣子搀扶起来,温声道:“是什么梦呢?”
季李不知道赵永敬是不是故意的,他能感觉到昏君的手从肩膀处往上移,轻轻落在他后颈上,季李只当不知了,微微抬起头目光尽量垂下,结果正好能顺着对方敞开的领口往里瞧,一道艳红的疤布在麦色皮肤上更是显眼了些,季李不自在的偏了偏头,希望能寻个体面点的位置。
“……是个奇妙的梦。”季李小声应。
赵永敬没回应,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些,将人拉了起来,微微侧了侧身子,嘴角无意蹭到季李红得发烫的耳廓,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抚在人后颈发根的地方。
季李听到砰砰砰的心跳声,脸烧得脑袋发空,磕磕绊绊回道:“臣、臣梦到,自己从地里面挖到了很多颗金豆子……”
他话音刚落,从珠帘外传来啪嗒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下了,季李寻着声音望去,帝王突然伸出手掩到他眼前,掌心上有个渗出血迹的牙印。
季李下意识往后缩了下,后背直接抵到对方健壮的臂弯上,像条烧火的铁棍,烫在他腰侧,激得他瞬间挺直了身子。
赵永敬沉闷的笑音在黑蒙蒙的阴影中响起,“那可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