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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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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纵你娇矜

谢清慈去衣帽间拿衣服的时候,依旧是需要点勇气打开内衣柜的。

匆匆抽出一套,卷着睡衣走进了淋浴间。

屋型设计的原因,梁家公馆的浴室要比福顺胡同的浴室大很多,淋浴区与浴缸区划分鲜明,空间充足。

冲完澡,在等浴缸注水的功夫里,谢清慈凝神滞顿了片刻,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浴袍。

想了下自己刚刚拿的睡衣,应该不是太外放的款式。

谢清慈的衣服大多日常规矩,再外放的也不过是吊带睡裙,但她今天没拿睡裙,是寻常的长袖睡衣套装,没有任何不合规的地方。

很好,不会太尴尬。

热水放好,她脱掉浴袍,踏进了浴缸。

入水的声响从浴室传出来的时候,梁京濯刚好从屋外进来。

从伦敦结束差旅,赶去京兆,又紧接着回港岛,他的时差有些混乱,神经过载负荷,他习惯喝点酒。

查看完客房后,他去酒廊拿了瓶威士忌,夹着瓶颈与酒杯推门进入房间,就听见一阵踩水声。

反手推上房门的动作顿了一晌,直到动静平息,他又在门前站了会儿,才走进了主卧。

看见窗边的沙发的时候,他又一次折服于庄女士的缜密心思。

连沙发都给他换了新的。

原本的沙发比较宽,可以做一张单人床,现在的这套,长度上没什么变化,宽度却骤减三分之二,躺卧是没有办法实现的,翻个身都能摔下去。

他无奈地顶了顶眉心,还是放下手中的酒与杯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谢清慈洗完澡,吹干头发,走到浴室门口时,抬手推门的动作在半程停顿了一晌,才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推门走了出去。

脚步刚踏入卧室,就顿了下来。

室内没开主灯,只有墙体上隐藏式的氛围灯亮着,半昏暗的氛围中,一片寂静。

梁京濯坐在墙边的沙发上,长腿敞屈着,西装外套已经脱掉,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的领带被扯松,头仰靠在身后的软枕,双手展开,手肘搭扶在两侧的沙发椅背上,臂展优越,一只手上还捏着只酒杯,冰块浸润在琥珀色酒液中。

因展臂的动作,衬衫微微贴身,显现出宽阔结实的胸膛,以及紧窄的腰腹。

谢清慈莫名想起那天柯朦问她,身材好不好的言论,耳根隐隐发烫起来。

他坐的方位正对她,仰着头,只能看见领口之上鲜明凸起的喉结,以及利落的下颏。

面部折叠度堪称完美。

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那她现在是叫醒他,还是找个毯子替他盖上?

梁京濯是听着浴室中哗哗的水流声闭上眼睛的,思绪飘飘渺渺,在混沌中浮沉,直到听觉中持续的水流声停止,飘远的神思才缓缓归位。

他睁开眼睛,抬起头,就猝不及防与站在浴室门前的谢清慈对视上了。

谢清慈正准备去衣帽间找毛毯,静顿的人忽然缓缓抬起了头,漆润的眼眸有一瞬从混沌中抽离的朦胧,她的脚步停在原地。

她轻声道:“你醒了?”

梁京濯反应了一阵,看一眼她身上的睡衣,宽松保守的居家款式,长发散在肩头,眉眼清透,刚沐浴过的面容红润明丽。

他愣一下,回道:“没睡着。”

谢清慈“哦”了一声,抿唇看着他,“我洗完了,你洗吗?”

梁京濯应了声:“嗯。”

放下酒杯,起身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需要解释一下,“这个……不是我安排的,我不知道她们给你安排在了这里。”

谢清慈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

看起来不是太相信的样子。

他哑言,半晌后动了动唇,平静重复:“是真的。”

谢清慈当然知道,不然下午他也不会叫人来带她去房间了。

她点头,“我知道。”

梁京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信了,但还是“嗯。”了声,抬脚走进了衣帽间。

拿完睡衣,熟练拉开存放内.裤的抽屉,随后手上动作就是一愣。

排列整齐的男士内裤旁,折放了两列女士内衣。

黑白两侧,泾渭分明,款式严谨单一与百变多样,像是两个世界的互溶。

他的视线下意识在那片从未出现过的亮色上停留,几秒后回过神来一般,迅速移开了目光。

浴室内传来水流声时,谢清慈在床边站了会儿,目光掠过床头并列摆放的两只枕头,坐在了床沿。

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显示有消息发过来。

拿起来看一眼,是她和柯朦与段思妤三人的小群。

两人国庆打算出游,便趁着这两天没课,各自回家了一趟。

齐齐在群里发来一句:【新婚快乐,阿慈宝贝!】

她笑一下,点开群聊,道了句:【谢谢,但并不是今天,明天才是。】

两人沉默了一阵,互相指责起来——

柯朦:【@AAA建材老段,你不是说是今天吗?】

段思妤:【抱一丝,看错了日期。】

柯朦:【……】

谢清慈笑起来,回复:【没关系,心意我感受到了。】

比起是今天结婚还是明天结婚,她现在面对的问题才更棘手,她在想要不要请教一下二位军师,怎么缓解待会儿梁京濯从浴室出来后的尴尬氛围。

与他聊聊天?还是直接睡觉?

或是趁他出来之前她先假装睡着了。

柯朦在群里开起了玩笑:【要不咱国庆的出游计划改成去港岛找阿慈玩吧?给她拐出来陪我们玩。】

段思妤立刻表示不行:【你考没考虑过人家老公的意见,新婚就独守空房,朦,你太缺德。】

柯朦沉默了片刻,发来一句弱弱的——【嗯……阿慈,你和你老公同房了嘛……】

谢清慈看着这条消息,咬唇顿了半晌,刚准备点开输入框,顺势问一问计策。

段思妤的答复就先一步发了出来,【此话有歧义,你问的是动词还是静词?】

谢清慈的指尖一滞,眼睛轻缓眨了两下,像是无意识震颤,反应过来后眼睑下方缓缓热了起来。

柯朦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段思妤,你老色批啊你!当然是静词!】

接着沉默两秒,发来一句:【我也好奇。】

如果是当面,两人这会儿应该是一同转头看向谢清慈,等她回答的场面了。

但好在是隔着手机屏幕,可以逃掉。

谢清慈将刚在输入框中敲出的问题剪切删除,决定装死:【我睡了,你们也早点睡,晚安!】

发完,直接退出群聊,摁熄屏幕,不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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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追问的机会。

刚将手机放回床边柜,浴室的门打开了,梁京濯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身深灰睡衣,同样的长袖款式,长腿宽肩,头发吹了半干,微微带着湿意,瞳仁幽黑,褪去白日里冷硬的商务气息,多了些随和的居家感。

谢清慈正准备脱鞋上床,被他忽然推门出来的动作叫停。

两人就这样一站一坐无声对视了几秒。

“你洗完了?”

“嗯。”

毫无营养的废话文学。

气氛陷入几秒的沉寂,谢清慈心跳攀升了几分,双手抓紧床沿,轻声打破僵局:“那……睡觉吧?”

还是不聊天了吧,好像会更尴尬。

梁京濯看向她给他留出来的那一半位置,指尖微微蜷起,应了声:“行。”

随后顺手熄灭浴室的灯,走到他的那一侧。

谢清慈已经脱掉鞋躺下了,被子压在胳膊下,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腹部,微微侧首看向他。

明润如玉的眼睛眨呀眨。

他看着她,说了句:“我熄灯了。”

她点了点头,回:“好。”

灯源开关被摁下,四周陷入黑暗。

无声静谧中,身侧的床铺微微下陷,梁京濯也躺了下来。

床足够大,两人各睡一

边中间都还能空出很大一段距离。

窗帘拉严,不见丝毫光亮,谢清慈笔直躺着,却毫无睡意,身边也是一片平稳的寂静,她不知道梁京濯睡着了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后背与脖子都快僵化了,微微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睡姿。

又酝酿了几分钟,依旧没有困意,她决定摸出手机玩一会儿。

梁京濯其实也没睡着,他没与人同床共枕过,空间明明很充足,可鼻息间频频飘散而来的不属于自己的清香,还是让他觉得这张他睡了多年的床紧窄逼仄。

在他考虑要不要小心起身,去书房处理一下工作时,身边传来一阵轻缓翻身的动静。

衣料摩擦被面,声响窸窣。

谢清慈也没睡着。

不一会儿一方亮光出现在黑暗中。

群聊里,柯朦和段思妤在谢清慈退出去后,见呼唤她无果,自顾自地延续起了话题。

柯朦:【这个问题很值得探讨,我觉得目前还不至于上升到动词。】

柯朦:【毕竟梁京濯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激进孟浪的人,大概率连嘴巴都还没亲上。】

谢清慈:“……”

段思妤:【不会吧,那也太不行了吧!是不是男人?】

再往下,两人许是觉得打字太麻烦,开始发起了语音,时不时穿插几个起哄大笑的狗子的表情包。

谢清慈点上语音条,想转文字,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转换选项没点出来,直接外放了。

柯朦大喇喇的嗓音在黑暗中无限扩大:“男人都很闷骚的,你想想你男神私底下也会看片,表面你看得出来吗?”

“……”

谢清慈先是一愣,手忙脚乱地想要点下暂停。

下一条语音就已经自动播放出来,“我们打个赌,梁京濯会不会看片,我赌会,没有男人不看的。”

“…………”

轰的一声,谢清慈大脑一阵热血上涌,整个脑袋都麻了,拇指直接摁掉了屏幕开关键。

所有的嘈杂喧嚣骤然停止,四下依旧一片寂静。

她捂着手机,身体僵硬地躺了会儿,后背细细出了汗,半晌后缓缓转头看过去。

适应黑暗后的视线,落在躺在身侧的人身上,在她以为他可能是睡着了,松一口气之时。

梁京濯在她的注视下,偏头看了过来。

……

第22章 纵你娇矜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谢清慈保持捂着手机的姿势,沉默了许久。

在想要找什么理由能将这个社死场面搪塞过去,大脑一阵极速处理,想说这一切只是个意外,她们并不是真的在讨论他究竟看不看片。

一开口,直接嘴瓢,说成了:“你真的看片。”

梁京濯:“……”

谢清慈:“……”

她急忙抬首遮了下嘴巴,“不是……我是说,你不看片。”

“……”

“不是,额……你看片。”大脑乱作一团,嘴巴更是火上浇油。

真的是添乱!

气氛没变好,反而比之前更冷了。

谢清慈不说话了,决定明天好好惩罚一下这张乱说的嘴巴。

休想再吃小蛋糕!

梁京濯的眉头轻微蹙了一下。

这都是聊了什么?

他伸手打开了床头的阅读灯。

室内亮了起来,微弱光源辅助了视线,谢清慈终于能看清他的脸了。

面色平静,没有起伏,俊颜疏阔,偏头看着她。

他问:“你很好奇?”

谢清慈顿了片刻,声若蚊蝇,应一声:“嗯……”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直接砍吧!

她要是说她没参与这场讨论,那柯朦和段思妤岂不是被钉在耻辱柱上,而且也是因为她手滑才导致这起乌龙的。

而且柯朦说了,没有男人是不看的,他看都看了,还怕人讨论不成?

只是缓缓爬上红晕的脸颊昭显了她实在不擅长这种话题,只希望能快点揭过。

梁京濯看了眼她逐渐变了色的脖颈,神色正经:“我不看不合规不合法的。”?

这还有合规合法的?

他继续道:“文艺片,美剧伦理,会看。”

“……”谢清慈从没想过,他们之间有一天会躺在一起讨论他看过那些片,真的是太割裂了。

她“哦”了一声,转回了头,脸颊两侧的灼热感久久未褪,刚想说继续睡吧。

梁京濯忽然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有很喜欢的明星?”

刚刚听她同学说她男神,虽说他不关注娱乐圈,也不太网上冲浪,但比较负有盛名的艺人他还是知道的。

谢清慈重新转头看过来,没明白他怎么忽然问这个,“虎牙时期的山崎贤人,没和宋慧乔离婚前的宋仲基。”

之前柯朦和段思妤就说她对男人的审美很统一,喜欢的这二位都隶属于一种长相,甚至神韵有些相似。

梁京濯的眉头拢了起来,她以为他会回:“没听过。”

毕竟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关注娱乐圈的人,而且还不是国内的娱乐圈。

没想到他挤着眉间那能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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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苍蝇的褶皱,神色不解地道了句:“你对已婚离异的男性有特殊感情?”

“……”

“不是……我只是单纯形容那个时期的长相。”她倒还不至于有这样的癖好。

梁京濯眉间的折痕松开了些许,眸光探询地看了她一阵,转回了头,“嗯,睡觉吧。”-

谢清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又涩又痛。

梁京濯的睡眠习惯很好,不会乱动,也不会发出异响,但她还是睡得不太好,一直到后半夜困到不行才睡着。

意识恢复清明的那一刻,她闭着眼睛又躺了会儿,才掀开了眼帘。

眼圈的涩痛感太过清晰,她抬起手揉了揉,转了个头,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梁京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被面展平,余温未存,应该离开有好一会儿了。

她坐起来,去盥洗室洗漱,清水洁面后眼睛的不适感终于减轻了一些,她决定再去找一些冰块敷一下。

从楼上下去,阿丽姨正在筹备早餐,见到她笑起来,“早安,清慈小姐!”

她笑着应一声:“早,阿丽姨。”

阿丽姨对着餐厅的位置示意,“京濯和老钟出去晨跑了,你饿了没有?饿了先吃,不用等他们。”

谢清慈笑一下,“还没。”

说完想起自己的眼睛,“您可以帮我拿一些冰块吗?眼睛有些不舒服,我想冰敷一下。”

阿丽姨闻言看了眼她的眼睛,“哎呀”了一声,关切道:“有的有的,我去给您拿,昨晚没睡好?”

她点头应一声:“有一点认床。”

其实也不尽然,长这么大她还没出现过这么严重的认床行为,她觉得身边多个人的影响更大一些。

阿丽姨笑起来,点一点头:“好,您先去餐厅,我去拿。”

她点头应一声:“好,谢谢。”-

经过昨天多方位的旁敲侧击,钟叔知道梁京濯没给阿丽告密。

甚至还被夸了一番将梁京濯与清慈小姐照料的不错,零花钱都涨了,他今早起来神清气爽,难得地陪梁京濯一起环山晨跑去了。

半圈跑下来,看着依旧在前步频稳定跑着的人,他是不行了,叫了声:“等会儿京濯,我得歇会儿,喘不上气了。”

梁京濯的生活一向比较规律,晨跑、健身一样不落,除了恶劣天气,其余时间雷打不动。

生活习性和钟叔这个连网球课都逃课的比起来,是很自律健康的了。

他慢下步伐,抬腕看一眼运动手表,正经发表点评:“才刚半圈,您的体能一般,得

多锻炼。”

钟叔喘着气跟上来,“我哪有那功夫?每天一早起来忙前忙后,可没那个时间。”

梁京濯睨他一眼,“如果我没记错,我每天起来都比您早,下班也比您晚。”

晚上加班应酬是常有的事,经常他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大部分佣人都已经休息了。

钟叔卡壳了一瞬,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你比我年轻,年轻人吃点苦应该的。”

梁京濯不与他争辩,重新加快脚步,“您以后不要提议和我一起晨跑。”

纯浪费他时间,他自己一个人这会儿已经快要跑回山顶了。

钟叔嘿嘿一笑,跑着跟上去:“那明天我骑车跟着你,阿丽让我多运动运动。”

说完,神色浮上不满,忿忿道:“让她每天看腹肌帅哥跳舞,等我练出来,亮瞎她的眼睛!”

“……”梁京濯沉默了一阵,忽然转头看过来。

钟叔当他是对自己的这个说辞不相信,拍一拍他的肩,“好好保养,女人到老了比年轻的时候更喜欢年纪小的帅哥。”

简直抱着手机连觉都不想睡。

梁京濯抿唇顿了半晌,“腹肌帅哥?”

看不出来阿丽姨还有这个喜好。

钟叔点头,“是啊,你不喜欢看长腿美女?一样的道理,女人也爱看帅哥。”

他面无表情地否定了这个猜想,“我没这么变态。”

社交礼仪的注视是可以的,莫名其妙盯着别人的腿看,很不尊重。

“……”

钟叔汗颜,嘀咕自己和这个榆木脑袋说什么呀,白瞎一张好脸蛋!

“那你回去问问清慈小姐,就知道了。”

说完,看他一眼,摇了摇头,独自跑走了-

梁京濯晨跑结束回到梁家公馆的时候,庄书盈正在盘弄她的相机。

港岛的婚姻登记不需要双人照,她打算自己给谢清慈和梁京濯拍几张,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不能一张合照都没留下来。

见人一身热汗地进门,催促着:“快去洗澡换衣服吃早餐,待会儿出发前我给你和小慈拍张合照。”

梁京濯对于这种花里胡哨的流程一向很抵触,眉头拧起来,“港岛婚姻登记不需要合照。”

庄书盈狠狠白了他一眼,“那就不能自己做留念?少管!”

他摇了摇头,不说话了,去房间洗澡换衣服。

阿丽姨给谢清慈找来了冰块和纱布,还帮她煮了个鸡蛋,让她滚一滚,会好一点。

她道了声谢,交替滚敷起了眼睛,疲乏酸涩的感觉终于逐渐消退。

阿丽姨看一眼她的眼睛,“好了,已经看不出来了,不要揉,待会儿就能全好了。”

她应一声:“好。”

早餐已经全部上桌,阿丽姨看一眼时间,“差不多,京濯该回来了。”

谢清慈闻言看一眼餐厅的门口,“庄阿姨呢?”

刚刚进餐厅的时候与她打了个照面,担忧地问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阿丽姨摆好餐具,笑着回:“说要再去检查一遍今天的相机与录像设备。”

说完,嘴角笑意扩大,继续道:“比她自己当年结婚还上心呢。”

庄书盈当年嫁来港岛是一百个不愿意,离京兆那么远,饭菜又吃不惯,老公还比她大,满心怨气地过来,婚姻登记都没太上心。

但奈何自己又是个外貌协会,最终还是觉得老公颜值高更重要一点,这么些年也过得幸福美满。

谢清慈弯唇一笑,阿丽姨看她一眼,又接着道:“我说京濯肯定不会配合她的,这么不解风情的性子,只会觉得麻烦。”

谢清慈抬起头,“不解风情?”

她与梁京濯相处的这段时间,是觉得他有时候有些直男,但好像应该还不至于上升到不解风情。

挑选礼物,包括……接吻,不算太木讷。

阿丽姨笑起来,小声道:“是啊,从中学时期,就没有女孩子愿意和他一起玩,他之前奥赛,同一个组的女孩子后来在法语班碰见,和他打招呼,他居然问人家是谁?!”

“集训了一个月的同组队友,他都没记住!事后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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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去比赛,又不是去记人的。”

谢清慈笑了起来,这听起来倒是挺像梁京濯会说的话的。

“那是有一点。”

阿丽姨看一眼谢清慈嘴边的笑容,忽然能理解夫人当年看见先生的心情了。

暗暗叹了声。

果然,好看的人就算是简单笑一下,也是很养眼的。

第23章 纵你娇矜

梁京濯回房洗了澡,谢清慈已经不在房内了,站在衣帽间穿衣服的时候,他的神思顿了一晌。

想起她昨晚说的那两位男明星的名字,领带搭在衬衫的领口,还没系上就拿出手机,点开搜索引擎搜了一下。

前后对比一下,发现两人某些角度有些相似,都是偏淡系一些的长相。

并且还来自不同的国家,一个韩国,一个日本。

他握着手机,蹙了下眉,中国没有她喜欢的类型?

随后抬起头,看向身前穿衣镜中自己的脸。

二十八年,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的长相,但通过从念书到工作至今,接收到异性的好感频率来看,应该不差。

只是貌似和谢清慈喜欢的这两位不属于一个系列类型。

钟叔拿着刚熨好的西服走进来,瞧一眼站在穿衣镜前,拧眉滞顿的人,问了声:“怎么了,衣服哪里还有问题?”

梁京濯顿了半晌,转身看过来,“您知道宋仲基和山崎贤人吗?”

钟叔神情讶然了一瞬,全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思考了一瞬,“知道,两个靓仔嘛!”

他年纪大,但也是个5G冲浪选手,大大小小各行各界的事情都知道一点。

声落,就见梁京濯直直看向他的眼睛,问:“比我帅么?”

“……”-

梁京濯下楼的时候,庄书盈与梁君实也已经在餐桌边落座了。

布餐结束,阿丽姨与佣人出了餐厅,与他迎面撞上,瞧一眼他一身笔挺西装,夸赞了句:“今天很帅哦京濯。”

他回视一眼,淡淡道了句:“谢谢。”

听见门外的动静,谢清慈转头看了眼,梁京濯走了进来。

西装与领带都换了款式,很正式的深色系搭配。

他看她一眼,叫了庄书盈与梁君实一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也与她说了声:“早。”

昨晚的尴尬记忆浮现脑海,谢清慈没看他的眼睛,微微偏头,回了句:“早。”

吃完早餐,庄书盈去拿相机,要在花园里给谢清慈和梁京濯拍一张照片。

在繁茂花丛前等待的间隙里,梁京濯开口道:“我和你说了,我妈咪很麻烦。”

从他年幼稚园时开始,每年开学的第一件事就是穿着校服站在校门口留影。

抗议无效,年年如此,到了如今结婚也要留念,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到他七老八十喜添孙辈的时候也要被她拉着拍照。

思绪到这里忽然一滞,他转头看一眼身边的谢清慈。

孙辈。

谢清慈笑一下,回道:“庄阿姨很可爱。”没留意到他这忽然的滞顿。

梁京濯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缓缓转回了头,“嗯。”了一声。

庄书盈拿来相机,今日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站在镜头前的两人,西装革履与裙摆素雅,实在是过分登对。

站在一边的阿丽姨忍不住和身边的钟叔道了句:“看靓仔靓女站在一起,连心情都变好了呢!”

庄书盈捧着相机,指挥站姿,“京濯,你靠近小慈一些,离这么远做什么?”

背后是一片艳丽开放的花丛,蓝天白云,很漂亮的景致,就是两位主角看起来有点不太熟悉。

谢清慈看一眼他们之间的间隙,明明只有几拳之距离,肩膀差不多是挨在一起的。

这还要怎么近?

梁京濯却已经明白了庄书盈的意思,伸出手揽住了谢清慈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带。

宽阔有力的掌心扣在肩头,胳膊紧紧挨在他的身侧,谢清慈怔了一下,很快回复如常后,在庄书盈的提示声中,笑着看向了镜头-

去律师楼的路上,钟叔开车载谢清慈与梁京濯,庄书盈与梁君实坐另一部车去。

车子驶下半山时,谢清慈收到了周明贞的消息,问她出发了没有。

回:【已经在路上了。】

周明贞发来一句:【新婚快乐宝贝,永远幸福。】

满满祝福与欣慰,谢清慈也感觉眼眶一阵温热,回道:【谢谢妈咪。】

【一切顺利,回来再聊,你爸爸要哭了!】周明贞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做收尾。

谢沐霖在谢清慈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威严正经的形象,实在难以将“哭”这件事和他联系起来。

她笑一下回:【好。】

碾过减速带,车子颠簸了一阵,钟叔轻咳了一声,抬眸看向前方的后视镜。

谢清慈与梁京濯各坐一边,依旧是不太熟悉的样子。

他想起自己还有要务在身,开口打破了寂静,叫了谢清慈一声:“清慈小姐。”

谢清慈闻言抬起头,“怎么了钟叔?”

钟叔又暗暗瞄了眼后视镜中的梁京濯。

听见话音,他也抬头看了过来。

钟叔清了清嗓子,“有个问题,我想问一下您。”

谢清慈放下手机,“您问。”

钟叔觉得自己都紧张了,斟酌了会儿措辞,开口道:“京濯是你喜欢的长相吗?”

梁京濯:“……”

他掀眸看一眼后视镜,和钟叔落在里面的目光对上。

刚刚在衣帽间,在梁京濯问完两位男星比不比他帅之后,钟叔发动聪明的大脑,猜出了很可能是清慈小姐喜欢这两个男明星。

于是思量许久,问了句:“那我帮你问问?”

梁京濯当时没说话,只瞥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去继续系领带了。

按照钟叔这么多年对梁京濯的了解,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不同意的话当场就直接表明态度了。

他考虑了一路,觉得只有这个时间是方便他问的,其余时间他几乎没有和清慈小姐独处的时间。

而且,若是在梁家公馆他莫名其妙去找谢清慈说话,问这个问题,会更奇怪。

现在是天赐的良机,借着闲聊的档口问出来,才不显得刻意。

谢清慈闻言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梁京濯没说话,抿着唇线看了她一眼。

表情看起来像是也在等她的回答?

她顿了片刻,启唇道:“嗯……挺好的。”

梁京濯的长相偏英气深邃,浓眉、折痕明显的双眼皮,长睫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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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部线条也是硬朗鲜明的,和常规以及淡颜搭不上任何关系。

略带压迫与视觉冲击感。

虽说与她平时喜欢的异性长相不太一样,但还是帅气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听见肯定的答案,钟叔松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再抬眼与梁京濯视线对上后,装作不经意地移开了目光。

过程不重要,结果得到了就行。

就是这两天得避着点某个人走了-

到达律师楼的时候,之前的流程已经提前安排结束,今天只需要递交材料、宣誓签名即可。

律师公证要比去登记处方便一些,很快就处理好。

宣读完法律、申请双方共同宣誓。

签名的时候谢清慈顿了一下,才在结婚证书上落笔。

轮换签完名,由证婚人与律师签名,一件连接两个家庭的大事就这样很平淡的完成了。

庄书盈一直拿着设备在录像,在谢清慈与梁京濯宣誓到“无论环境顺逆,疾病健康,我将永远爱你,终生不渝。”的时候,她捂着嘴巴,感动得快要落泪,和身边的梁君实说话:“为什么我们当时没有这个步骤?”

梁君实淡淡看她一眼,“你当时只想着怎么逃婚,有注意到流程吗?”

“……”

好像还真没有。

从律师楼离开,看着手上的结婚证书,一纸婚书是真的就是一张婚纸,谢清慈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这样在平凡的一天,开启了已婚的身份-

回到梁家公馆,明天就是国庆日,全港休假,梁京濯与梁君实得去一趟公司,将假日前的工作处理完。

临走前,梁京濯看一眼谢清慈,像是有话要说,但对视上之后又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身份的转变,让他忽然变得更加不自然了,最终也只说了句:“我走了。”

谢清慈原本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叮嘱,闻言点了下头,应:“好。”

他又看了她一眼,踌躇了片刻,才转身走了。

上午刚过半,庄书盈让阿丽姨准备了上午茶,要和谢清慈一起喝喝茶聊会儿天。

昨天亲友太多,她都没找到机会与谢清慈好好说说话。

谢清慈不负盛情,去了花房和她一同喝上午茶。

梁京濯走出梁家公馆的时候陆励已经到了,见他出来,下车替他打开后座的门。

坐上车,离开梁家公馆的时候,陆励抬眸看了眼,道了句:“新婚快乐,老板。”

作为贴身下属,他是该道一句贺的。

梁京濯点头,应了声:“谢谢。”

刚刚在律师楼宣誓的时候,他拿着宣誓词的手控制不住地出了汗。

这是在他二十八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状况,紧张与怯场,绝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中。

但这一刻,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当时的确是紧张的。

余光中是站在身侧的谢清慈,感受她的胳膊轻轻靠在身上,呼吸间是来自她的沁人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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